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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神虎奇功 作者:田歌 | 书号:41274 时间:2017/9/18 字数:13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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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豪见阻止已迟,于是怒喝道:“你是什么人,要你来多管闲事?” “过路的,因看不惯你这种忍残的手段,顺便替你代了劳,连个情都不承,还发什么狠。” “哼!说什么看不惯,分明是别具用心!” “硬要说是别具用心,就算是别具用心吧,难道还要叫我替你赔命不成!” “你以为我不敢要你赔命吗?” “红遍半天边的一代奇侠,手底下死个把女人,算得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 “刚才不是说过了,就是因为看不惯嘛!” “看不惯便怎么样?” “就是这样嘛,⼲脆杀了他!” 那黑⾐女人说着,就用纤手往地上钟观察一指,态度不仅自然,同时觉得杀个把人不算得什么似的。 至此,季豪才仔细向这黑⾐女人上下一阵打量,觉得她虽然长得并不美,却有另一种难以言宣的气质。 这种气质,说它是冶似乎也不像,说它是种杀气,也有几分近似,说它是两者的综合体,也未尝不可。 总之,令人一见之下,对她既有一种爱慕,也有一部份畏惧。 这黑⾐妇少见季豪对她不住的打量,即道:“怎么样,看我长得还够美吧?” 季豪闻言,除觉得有点脸红之外,却暗自忖道: “这是什么话,那有这样单刀直人的问话态度!” 不料他忖思未毕,那黑⾐妇少又道:“怎么不说话呀!说美说丑,我都不在乎的!” “美,真美极啦!” 季豪本是一句气愤之言,不想那黑⾐妇少听后,忽作惊喜的道:“真的吗,你没骗我吧?” 她一方面说,一方面就朝季豪⾝边挨去。 而一只纤纤⽟手,已向季豪臂上搀扶。 这种态度,顿使季豪立生厌恶,忙双掌猛推,⾝子也籍势跨出了两步。 不料他刚行跨出,那黑⾐妇少却咯咯娇笑道:“看你这人満老实,谁知竟如此不规矩,推得人家庠庠的,你摸摸看,心口还在跳动呢!” 说话中,真的住⾼耸的脯,又准备往季豪⾝上凑来。 季豪忙退了两步,怒道:“再这样不知廉聇,可别怪我要不客气了!” “不客气又该怎样,莫非还想一掌毙了我不成?” 季豪遇到这种人,也真感到有点束手无策,⼲脆来个不理。 黑⾐妇少见季豪不理,随又道:“再说我让你摸摸,仅不过证实我心里真在跳,并无什么不名誉的事,也谈不上‘不知廉聇’四字。” “你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哎哟!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能出来跑江湖,在江湖之上,那还能讲究这些陈腔滥调的臭规矩!” “江湖也得讲江湖规矩,何况我和你素不相识。” “常说一回生,两回,今天虽然是初次见面,明天再见,我们便是老朋友,你说是吧?” “谁有闲心和你磨牙,没事就请便吧!” “刚说了几句话,就下逐客令,不嫌有失礼貌吗?” “遇到你这种人,不得不如此!” “什么事使你如此烦恼,可否说出来听听?” “你是走不走?” “走当然要走的,不会永远住在这荒野之地!” “那就请便吧!” “不过我看你一个人也很烦恼,可否说出来听听,或者可以解除你的烦恼也说不定!” “在下的事,向不劳别人费心!” “你这人太固执了,不管就不管,不过能否⿇烦你送我一程?” “难道你没有腿?” “腿当然是有两条,只是前面的尸体纵横,看到就是胆寒!” “哈哈哈哈哈…”季豪听后,忽然发出一阵大笑,直听得那黑⾐妇少⽟容微变,半晌始道:“可是笑我胆小么?” “你的胆量并不小,只是却看错人了!” “什么地方对你看错啦?” “我季豪虽然年幼,但还不致无知到这种地步,假若真的胆小,还能连是非都不问,便动手杀人?” 黑⾐妇少闻言,面⾊陡然一变,跟着秋波微转, 立即又娇笑道:“人家帮了你的忙,不唯不噤承情,反而出言讥讽,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不知好歹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一定是我-?” “究竟是谁,个人心里有数!” “懒得和你-嗦,再见吧!” 黑⾐妇少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口內如此说着,便躯娇一扭,袅袅婷婷迳往⽟门关方向而去。 季豪见她去后,心中越想越起疑,觉得这黑⾐妇少来的太过突然,假若料想不错,必然与“五月枫”有关。 若依她说是“过路的”实在有点不可能。 因为此处并非官塘大道,何以会到了此地? 越想越疑,⾝形陡起,急从后面追去。 刚越过一个山丘,那黑⾐妇少竟然在路旁坐着,好像预料季豪必然赶来一般。 她见季豪忽忽而至,即站起⾝来道:“这是第二次见面,我们应该是老朋友了吧?” 季豪冷哼了一声,并未理他。 黑⾐妇少见季豪不理,又道:“老朋友见面,怎么老是竖眉瞪眼,让别人看了,岂不有点心冷!” “冷你就冷着吧,与我季豪没有关系!” “啊!你是季豪,我说怎会如此不近人情?” “知道我不近人情,你就不要理我!” “不,我却觉得你有很多地方,执拗的令人可爱!” “呸!谁要叫你爱,谁就倒了八辈子霉。” “哎哟!你这么一说,我岂不成了个人见人怕的⺟老虎了吗?我还想找一个如意郞君哩。” “既然自称⺟老虎,一定要配一只公老虎了。” 季豪本是想骂她的,谁知她不但不恼,反而咯咯娇笑不止,直令季豪听得不噤一呆,随道:“如此⾼兴,一定很称心-!” “要称心,最好他是一头⽩虎。” “依我看,最好是黑虎,才能成双配对子。” “我却希望他是一头⽩虎,方显得黑⽩分明。” “假若找不到呢?” “我想将来一定可以捉到一只!” “那你就去捉吧,我却无闲心跟你磨牙!” 季豪说着,便⾝形陡起,直往⽟门关领先而去。 黑⾐妇少见他要走上且刻急起直追,并娇唤道:“等一等,咱们一起走!” 季豪听到只装没听到,一个劲的狂奔,转眼之间,已到了枫扬庄,那里已成残垣断壁,焦臭一片,甚至尚有一部份,青烟袅袅,随风飘逝。 他看了一眼,虽然这把火是他自己所放,此刻再看,也不噤有点不忍。 同时想到了素姑,不知现在已到何处去了? 就在他驻⾜观望之中,黑⾐妇少又在⾝后道:“好好的一所宅院,被烧成这个样子,实在太有点可惜!” “怎么,你觉得心痛是吧?” “关我什么事,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季豪冷冷哼了一声,放腿狂奔起来。 他在狂奔之中,对于黑⾐妇少的轻功,也有点暗自骇然! 因为适才自己虽未尽全力,也非一般人所能及,而这看去娇弱的妇少,竟在自己微停之下即赶了来,这份轻功,也实在不可小觑! 所以这次全力狂奔中,偷眼往后一瞧,果见后面一条黑影,在风驰电掣的,从后急急追来。 于是心中冷然一笑,急向⽟门关奔去。 及到了⽟门关,季豪却先不进关,仅在关外的暗处,暂时躲避起来,看她究竟要作些什么? 谁知他左等右等,直到了东方发⽩,仍未见黑⾐ 妇少走过,心想她可能转到别处去了,便慢慢走进了⽟门关。 这里的商业虽不十分繁盛,但客栈却特别多,大概是通往西域的必经要道之故吧,所以一大早便见有不少来往行人。 一般客店,大多是夜晚住客,天一亮客人均起⾝离店。 可是自己一大早却要去住店,不免令人起疑。 因此,季豪进了⽟门关之后,犹豫不决的尚在街上慢慢晃,没有立即住店。 不料当他刚走到街中间,便见一位店家面一躬,然后笑脸问道:“相公可是姓季吗?” 季豪闻言一怔,颇为诧疑的道:“你何以认识我?” “嘻嘻,小的和相公并不相识,因为一位姑娘已代相公订下房间,特命小的在街头相候!” “是怎么样一位姑娘?” “约二十岁不到,美极了!” “穿什么⾐服?” “全⾝黑⾐,怎么相公不认识?” “哼!又是她!” 季豪虽口內如此说,暗地里也感到惊心不止。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等了很久,都未见她过来,竟不声不响竟跑到前面来,莫非另有近路? 不然,分明已落后很远,怎会跑到前面来? 假若真是有为而来,自己可真要防备了! 想至此,便向店家问道:“她现在可在店中?” “早走了,仅订下房间后,代小的在此等候!” 季豪听至此,更是心下犯疑,随道:“店钱付过没有?” “相公只管放心,已经付过了。” “既然如此,等她再来时,就说我已回转黑松林,没时间在此等她了!” 说完,又大摇大摆的出西门而去。 此刻往西去的客人很多,他便向一位年老的商人借来一件破⽪袍,及一顶低檐毡帽,⽪袍往⾝上一披,毡帽拉得很低,杂在商人群內往西而去。 直快到指引灯下时,便转往金沙泉而去。 到了金沙泉,除房舍仍然未动之外,一个人也不见了,显见并不如自己所料,可能五月枫的人并未来此。 于是又从金沙泉,越过阿尔金山沿南麓东下,到了卧牛峰上,已是太偏西了。 你道季豪因何放着店不住,无端又转回金沙泉,再绕道山南而到卧牛峰呢? 说穿了,这是他犯了疑心,以为那黑⾐妇少既然先走,必然有她的谋。 而且这种谋,不是要对付自己,便是要金沙泉的⻩理泉找过节,为了隐密自己的行动,所以又改变自己的装扮。 至于绕道阿尔金山之南,乃是在他的猜想中,⽟门关一带,定有五月枫的不少眼线,不然,绝不会自己未到,好像人家把自己的企图摸的一清二楚,这在自己的警觉上显然已输了一筹。 谁知他这样一来,当真使五月枫的人,立刻又慌了手脚,尤其那位黑⾐妇少,更是气愤异常。 且说季豪到了卧牛峰下,先在山⾕里选择了一处隐秘之地,吃过⼲粮,便打坐调息起来。 直到天夜二鼓,方脫去⽪袍,迳往卧牛峰走去。 卧牛峰并不太⾼,可以说上面是光秃秃的,除一些不⾼的杂草之外,连树木都不多见,说得上是座穷山。 及他到了峰顶,那⽩胡子老老已赫然先在。 见季豪走来,即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长者有约,怎敢不来!” “你的眼中还有长者,真是奇迹。” “不必多-嗦,约我到此是另有话说呢?还是单为了要猜我的师⽗?” “两者都有!” “是先猜,还是先说?” “任凭你吧!” “是你约我来的,还是客随主便的好!”“那咱们就先猜后说如何?” “好,就请猜吧!不过假若猜不出呢?” “绝不会有的事。” “很难说,假使万一说不出呢?” “你的意思,是要立一个彩头-!” “正是此意!” “老朽⾝无长物,假使输了,能给你些什么呢?” “就以昨晚你用的两种功夫相授如何?” “好小子,原来是准备打我的主意!” ⽩胡子老者说着,随摇头摇道:“就这样吧,恐怕难如你的理想!” “什么事,也不能如此自信,等猜过之后才能知道!” “我的彩头,已经说出,你可有什么绝活?” “蝮珠羽剑如何?” “太⾼了,我岂能哄骗你娃儿的东西?” “除此之外,本就没值钱的东西,怎办?” “这样吧!就将从师的经过告诉我。” “一言为定,进招吧!” 季豪说着,就站好了脚步,准备⽩胡子老者的进袭。 ⽩胡子老者仅望了一眼,即微笑道:“娃儿,你这种架式叫什么名堂!” 难怪⽩胡子老者有此一问,原来季豪所站的脚步,并非一般人所站的不七不八,而是两脚平行,脚尖稍向外张之势。 其实,他这种姿势,正是烟云步的准备架式。 所以当季豪听后,即道:“告诉你也无妨,这是一种准备式!” “什么功夫有这怪的准备式?” “说你也不一定知道,等下就明⽩了。” “好胆大的娃娃,看我能不能知道!” ⽩胡子老者说着,便一掌向季豪前印来。 季豪站着并未动,直到掌风及体,方滴溜溜一转,已自避了开去。 ⽩胡子老者见状,不噤诧异万分,忙问道:“娃儿,这是什么⾝法?” “可曾听说过烟云步?” “烟云步?” “是的,听说过吗?” ⽩胡子老者沉默了半晌,方喟然一叹道:“这第一场老朽已输了,再看第二场吧。” “怎么还未看清底细,就自认输了?” “老朽连这个名词都未听说过,怎窥其中玄妙!” “下一场比什么呢?” “听说你的宝羽很利害,就看看你的羽法吧!” “那有什么羽法,我用的向来就是剑法。” “也好,那就算是剑法吧!” “你要注意了!” “放心,一般的剑法,不一定能伤得了我!” “别吹大气,看招!” 季豪喝声方落,拔剑出招,冷心剑法的第一式“走投无路”便随手用出,其手法之快,堪称江湖一绝! ⽩胡子老者见状,心下又感一惊,因为从这一招中,不仅变化特奇,且一般冷森森的潜劲,几乎令他难避。 但刚转过⾝,季豪的第二招“含垢忍辱”已紧使出,得⽩胡子老者连退了两步,忙叫声:“停!” 季豪忙收住势子,吃惊的问道:“猜着了吗?” ⽩胡子老者沉思了一下方道:“只有一些像,尚不敢十分确定!” “像什么剑法?” “剑法的名称,不必谈它,在路子上,有点像‘武林怪杰’的手法,不过有一点却敢断定,这套剑法就是由你师⽗亲自使出,不一定有这大威力!” “武林怪杰是谁?” “这是一位从前的有名人物,也是红遍半边天的一代大侠,只是这多年来已经不见踪迹了。” “先说说他的长像,看是否对?” ⽩胡子老者黯然嗟叹了一阵,方道:“先坐下我们再慢慢说吧!” 季豪见他伤神的样子,也觉有些不忍,忙道:“这中间还有什么曲折吗?” “曲折虽有,但并不大,只看感受的心境而已!” “可否说出来听听?” ⽩胡子老者沉思了一阵,始道:“那是数十年以前的事了,在中原出现一位怪杰,单来独往,在中原打遍了各门派,均是大胜而归,所以武林中途他一个外号,叫做武林怪杰!” “名字倒很别致!” “确很别致,尤其一双铁掌,更是无人能敌,因此又有人称其为铁掌老人!” “用的是什么掌法?” “颇具威力的金刚掌!” “啊!金刚掌?” 季豪听了“金刚掌”三字,即把眼睛瞪得很大,非常惊喜的重覆着。 可是那位⽩胡子老者,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季豪是初次听到这种掌法,随微带不屑的道:“单以掌法而沦,缺点仍多,可是另辅以‘无霸神功’之后,这套掌法便不可同⽇而语了!” 不料⽩胡子老者说至此又向季豪瞟去,却听他喃喃自语着:“无羁神功?” “金刚掌?” “嗯,绝没有错!” 于是,⽩胡子老者非常诧异的道:“娃儿可知道这两种武功?” 季豪见问,迫急不及待的道:“先不谈这些,只说他叫什么名字吧!” ⽩胡子老者看季豪的神⾊,更加有些不解,因为若是自己已猜对,何以他连师⽗的姓名都不知道,若说不对,为何独对这两门武功发生了兴趣,随不答先问道:“莫非你与此人有仇么?” “老前辈请勿多疑,我们之间,不仅没有仇恨,相反的,恐怕另有深厚渊源呢!” “娃儿怎么越说越玄了,既不是师⽗,也非仇人,另外还会有什么渊源?” “你怎知不是我师⽗?” “连他的姓名住地都不知道,怎会是你师⽗?” “很难说,你先说他叫什么名字吧?” “武林怪杰卫长风,也有人称他为铁掌老人!” “长像如何?” “数十年未见面了,假若未作古,也应该和我差不了多少。” “住在何处?” “最早,并无固定住址,当年昆仑一会之后,即失去他的踪迹。” “可曾听人传说过?” “有人说他隐居大⽩山,只是也曾经有人到大⽩山找过他,不仅没有见面,还差点失在山上!” “一定是被困在阵中了!” “你怎么知道大⽩山上有奇阵?” “在那里住过三年,岂能不知!” “这就不对了,卫长风并不懂奇门遁甲之术!” “我刚才用的剑法,你可识得?” “以诡谲的路数看,似乎有些像,只是惭愧得很,不敢肯定说出!” “剑法既不敢肯定说出,何以敢断定他不仅奇门遁甲之术?” 季豪这一反问,反把⽩胡子老者问得闭口无言,半晌答不上话来。 季豪见他沉思不语,随道:“不是晚辈饶⾆,应知士别三⽇,当刮目相看,何况你们分别已数十年之久,难道在这数十年中,就不能另创绝学吗?” “娃儿有见地,不过我却敢断定,你方才用的那种⾝法,绝非卫长风所授!” 季豪见他说的如此肯定,对于老一辈的见识,也不噤暗自佩服,随毫不隐瞒的道:“老前辈所见极是,这种步法,确是另有所出,但不知从何处看出绝非卫老前辈所传授?” “博大精深,光明磊落,就凭这一点,卫长风即无此雅量!” 这种评语,直把季豪听得无限佩服,回想自己离开玄冰峰以来,会过的人,也确不少,有的以浑厚见称,有的以狠辣见长。 再以最近所遇的五月枫和六月桂相较,显见六月桂的招术,比五月枫宽厚多了,尤其五月枫,除一个狠字之外,简直无一可取。 忖想中,那⽩胡子老者又道:“怎么样,我的批评是否有点过分?” “真是明察秋毫,假若晚辈猜的不错,老前辈一定是‘昆仑老人’了!” “哈哈,娃儿还有点见地,老朽正是温坚,昆仑老人,仅不过武林朋友送的匪号而已!” 昆仑老人说着,把话微顿了一下,又道:“如此说来,令师对于当年那点小误会,仍然不能忘怀是吧?” “确曾提过,只是由于当年晚辈尚幼,不但他老人家的话,当成耳边风,连名号也向未问起过。” “你这次到江湖上行道,不是奉令师之命?” “离开他老人家已经三年多了,回想起来,当初对他老人家的态度,实在有点太不应该。” “现在你多大年纪?” “十五岁不到!” “十一二岁就出师?” “不是出师,而是另有变故!” “莫非卫老弟已死?” “仍然健在!我说的变故,不是指他老人家而言!” “别的还有什么变故?” “老前辈久居昆仑,可知西昆仑有个冰⾕老人?” 昆仑老人沉思了半晌,方道:“西昆仑虽到过几次,却未听说有什么冰⾕,更没听说有什么冰⾕老人!” “可见过一只奇大的怪鸟?” 昆仑老人闻言,不噤吃惊的道:“可是冰峰之上那只恶鹭而言?” “其实它并不恶,相反的,还是一只神鸟!” “娃儿何以知道它是神鸟?” 季豪往背后一指,微笑道:“实不相瞒,这支宝羽便是它所赠!” “娃儿说话不要太离谱,黑⾊怪鸟,怎能生⽩⽑?” “变⽩是另有原因,现在且不必谈它,只是老前辈可曾见冰峰上有人出现过?” “任何人都无法接近,就是有人也无法看到!” “冰峰距老前辈的住处有多远?” “不远,我就住在冰峰之下。” “预备什么时候回去?” “怎么,还有事吗?” “有一位美书生米房,已经到西昆仑去了,假若老前辈要转回的话,有机会相遇,不妨协助他一点。” “米房这个人,好像听说过,他去那里作甚?” “找冰⾕老人,据他揣测,正是他的祖⽗!” “这里事毕即走!” 季豪听至此,忽然心中一动,忙正⾊道:“老前辈到此,可是为了‘五月枫’的事?” “都有关!” “也为六月桂?” “六月桂只不过是地方上一种自卫的团体,好像并无什么野心!” “老前辈,见过他们的首脑人物?” “没见过,只不过是从迹象上观察得来。” “晚辈倒是见过了。” “哦!他是什么样人?” “一个美妇人,好像与美书生有关连!” 昆仑老人显然被季豪做弄得惊讶异常,沉默了一阵,无限感慨的道:“武林的晚一辈人物,好像较我们当年,巧思多了,这次下得山来,所闻所见,无一不是带些神秘⾊彩!” “请勿感慨,以老前辈见识之广,待晚辈把近来所见的一些事实,说出来作个判断吧!” 季豪说着,就把自无愁⾕起,一直到现在,其中的一些经行,原原本本的说给昆仑老人听。 昆仑老人听完,即道:“看样子,五月枫的人,已经在你手中栽下大跟头了,只是黑松林那些人,死得可能有点冤枉!” “何以见得呢?” “那位美妇人,绝非米姑娘的⼲娘,依情形来说,可能会是她的亲娘,不过这却无妨,将来见了米房,一切自不难明⽩。” “那五月枫呢?” “可虑的,恐怕仍在五月枫,不但行动诡谲,甚至连行事都不直接发令,所以我们见到的,仅只是一些手下人物!” “以老前辈的猜想,他们的真正首脑,应该是什么样一种人物?” “很难说,反正纸包不住火,只要常在江湖上出现,总有⽔落石出的一天,不信就等着瞧吧!” “目前的问题都无法解决,何以等到将来?” “现在先不谈这些烦人的事,还是履行我的诺言吧!” “准备现在就教!” “对你们娃儿家说话,还能欠账不成?” “预备教些什么?” “先数‘梵音心唱’如何?” “这要请老前辈自己决定了。” “就如此决定,你先坐好,待我来告诉你运气音的方法。” 昆仑老人说着,已自先行坐好,又道:“气纳丹田,音由心里发出即可!” 季豪的功力,本就异常深厚,只要告诉他运气之法,很快就学习会了。 昆仑老人见一点即通,也不噤喜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娃儿功力之強,世所罕见。” “老前辈过奖了,只不过机缘巧合而已!” 昆仑老人似是不愿再多歙下去,也不迫问季豪所说的机缘是什么,即说道:“现在再授你‘挪移大法’,这两种功夫虽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小巧封玩意,却都是颇有来历,不要小看了它!” 他一面说,一面就把心法口诀,全部传授给季豪。 仅不过顿饭工夫,季豪已能勉強应用。 这时昆仑老人方道:“我去了,所托之事,定设法给你办到,至于我和你师⽗当年那件事,我胜得并不轻松,假若他不谅解的话,只有等他到昆仑之时,重新较量了。” “动手较量,不赢就是输,这点小事,我想师⽗也不至于如此量小!” “娃儿知道什么,你师⽗是个气量颇窄的人,说不定这多年隐居潜修,也正是为这件事在作准备呢!” “既然如此,将来见到之时,定将话传到就是!”“但愿你言而有信!” 昆仑老人说着,⾐袖一抖,迳往西南方而去。 季豪看着昆仑老人的背影,直待消失后,方黯然一叹,十分不解的道:“这位老人家的行动,真也够怪,好个清秀仁慈的面貌,在枫扬庄时,却硬要把脸蒙起来!” 他忖说着,就准备沿卧举东下,直奔敦煌。 谁知还没有走,即从⽟门关方面,隐约传来金铁鸣的声音,顿使季豪吃了一惊,暗忖:“这又是哪里来的人物,竟然也⼲起来了!” 心动⾝移,忖想中,不自觉的便循声奔了过去。 刚转过一个山的,越过一条小溪,便远远的看见有两位姑娘正在拚斗。 两位姑娘的⾐着,是一⻩一⽩。 ⽩⾐姑娘的⾝后,好像站有两个人,⻩⾐姑娘的⾝后,好像只有一位老人在给她助威。 在打斗的不远处,是一片树林,树虽不至⾼,但长得却非常茂密。 枝叶掩映中,好像有一位少年,在探头缩脑,两眼瞬都不瞬,正注视着打斗中的二女。 季豪对于鬼鬼祟祟的人,最看不惯,所以忖想着,便往树林掩去。 树林距打斗之处,约有五十丈左右,所以打斗的人,既看不见树林中蔵的有人,而树林中人,也仅能 看到一⻩一⽩两条人影在晃动。 当季豪走近树林之时,那位鬼祟的少年仍然未觉,只见他眼看着前面,口中却在叫道:“师兄,这两个妞儿好美啦,⼲脆二一添作五,我们每人弄他一个如何?” “算了吧!不要耽误我们的正事。” “啊!敢情树林里面蔵得还有人哩!” 接着,外面注视打斗的少年又道:“反正已经到了目的地,只须明天和他们一接头,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并不影响我们的事。” “算啦,要妞儿有的是,你没看到,花儿有刺不说,她们⾝后跟的那些人,恐怕没一个好惹的!” “怕什么,亮出‘五月枫’的万儿,还不把他们吓得庇尿直流!” “你注意到没有,这里的情况怕不很对!” “看出些什么来?” “上次来和他们接话时,五月枫的人,一个个耀武扬威好不神气,这次一个也看不到了!” “可能他们另有行动?” “有行动也不会全部走,难道连他们的窝也不要!” 季豪听至此,心下已自了然,敢情这两位少年是来替五月枫卖命的,于是心下一盘算,即闪⾝而出道: “两位是奉何人所差,快出来说话!” 那位鬼祟少年,似是被季豪的突然出现,吓得神⾊一怔,两眼不住的向季豪一阵打量。 正在他打量之际,林內即跳出一个年约二十余岁的人来,向季豪一拱手道:“在下听松鞭封乔,这位是师弟扫松剑邱魁,系奉家师之命,来晋见枫扬庄的陈庄主,路过此地!” “此地既非官塘大道,怎会路过于此?” “兄台说得对,皆因在敦煌吃饭时,见那边的两位姑娘约斗于此,一时见猎心喜,特地跟过来瞧瞧!” “没有别的用意吗?” “没有,没有!” 听松鞭封乔的年岁,到底大了一些,很会看眼⾊行事,他已看出季豪的态度不善,所以说话很光。 可是他的师弟扫松剑邱魁便不同了,他见师兄小心的态度,大为不満,便纵⾝过来,指着季豪问道: “你是什么人,大爷们就有别的用意,你管得着吗?” “天下人管天下事,你起心不良,我就有权过问。” “真要过问,大爷剑底下可不管你是谁!” “少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要不是看你师⽗已往尚有点清誉,说不定今天就把你废在此地!” “哈哈,邱大爷可不是被人吓大的!” “哼!不相信你就试试,能走过三招我就撒手不管,任你抢人也好,或是去拜见陈财也好!”“真欺人太甚,接招!” 邱魁在喝叫声中,已找剑出招,猛向季豪刺来。 季豪冷冷一笑,直待邱魁剑至前,方脚下一错步,接着便听“劈啪”两声脆响,邱魁已顺口流⾎,踉跄退后五六步远。 封乔见状,立即大吃一惊,顾不得看师弟伤势,即忙向季豪一拱手道:“观兄台的手法,绝非无名之辈,可否留下万儿,改⽇再向兄台请教!” “还想准备报仇?” “既如此说,就暂留你们两条狗命,去向你们的主子哭诉吧!” 季豪愤然的说着,把话音微顿了一下,继道:“并借你们的口,寄语五月枫知晓,就说季豪有事不必久留,若要找回两场仗败的节,请他到关內找好了!” 封乔闻言,面⾊立刻惨变,连话都来不及答,便拉起师弟,如丧家之⽝般,急急向树林而逃! 谁知封乔和邱魁刚走,便听一人哈哈大笑道:“哎呀!好兄弟,找的老哥哥好苦哟!” 季豪闻言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老者,随后紧跟适才打斗的两位姑娘,齐向自己奔来。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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