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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大泽龙蛇传 作者:萧瑟 | 书号:41296 时间:2017/9/18 字数:14876 |
上一章 第八章 摩西尊者 下一章 ( → ) | |
蓝蓝的海面! 蓝蓝的碧空,着蓝蓝的海⽔。 那艘大船在吆喝声中启航了,取道西南直行而去。 金银岛渐渐远去,金银岛渐渐缩小,起初还能看见山上的树木山影,然后变为朦朦胧胧的一片黑影,再后来就仅剩一个黑点,最后则无影无踪,整个地消失在海面上。 金雷望着那远去的孤岛,心中突然泛起一片依依留恋之情,只觉得数年如一⽇,晃眼离岛而去,那岛上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和他有着一股奇特的情感,当他离开它时,他又觉得仿佛失落了些什么! 小蝶则静静地依在他的⾝边,两人站在那厚厚的甲板上,任海风拂在面上,无动于衷的望着远处! 只听金雷自言自语道:“我还会回来!” 小蝶长长叹了口气道:“但愿有那么一天!” 两个人似乎有着同样的感触,有着同样的恋情,这股使人留恋的思慕,在两人心底中将留下深刻的痕迹。! 飘,飘,海是晃的! 船在海面上而行,⽩浪连着桨,⽔花溅在甲板上,一切显得那么漾,一切显得那么平静! 海明僧在船舱里陪伴着碎心客和⾎影人,古月大师则领着少林僧人严守在船面上,每个人都默默无声! ⽇出⽇落,夕红了又⽩,⽩了又红,海中的航行,一连三天都在海上变幻中过去! 金雷幻想着海的那一边的景物,也勾划着未来的⽇子,当他晓得自己要接触到另一个不同的环境时,他知道他的生活将有着极度地转变! 当碧空中涌起一堆乌云,海面刮着劲风之时,谁都知道狂风暴雨可能要来了,古月大师亲自指挥船上的船夫,卸帆加桨,加紧航行! 突然,站在船桅上,那个负责了望的⽔手,⾼声道:“有船接近!” 古月大师的神情一凛,道:“什么位置?” 那⽔手⾼叫道:“五里之外的西北方!” 古月大师紧张的道:“看是什么船?” 那⽔手望了一会,道:“是一艘快船!” 古月大师急声道:“本寺弟子全都换上僧⾐,严密戒备!” 要知不论何方船只,只要船上载的是僧人,连海盗都不会轻易劫持,因为大凡出家人都是一文不名,古月大师不愿在海上惹事端,所以命少林寺僧人全都换上袈裟。 话语间,那远处的船影已渐渐现了出来,只见那艘船的船⾝一片黑,船面上什么都没有,仅有一面杏⻩大旗,⾼⾼的挂在船桅上。 那了望的⽔手大叫一声道:“海盗船!” 古月大师焦急地道:“告诉他们,我们是僧人!” 那⽔手苦笑道:“大师⽗,你有所不知呀,这群人不讲什么僧人不僧人的,他们要的是金银珠宝,美女玛瑙!” 古月大师嗯了一声道:“让他们来!” 远处,只听那盗船之上,传来一个苍劲的话声道:“停船!” 这两个字有若雷鸣般的响了起来,不疾不徐,却深沉有力,仅凭对方这声大喝,便知此船上有着相当⾼人。 古月大师⾼声道:“来者何人?” 他不甘示弱的提劲问了过去,海面上风势虽大,却无法掩去他那⾼朗的话声,可见他的功力也不弱。 “嘿嘿!”盗船响起一声大笑道:“果然是位僧人。” 古月愣愣地道:“你认识贫僧?” 那人冷笑道:“我只认识金银珠宝,谁会认识你们这些假慈悲的野和尚,船上听着,给我停下船来,本船虽然在海上作案,但这次却不是洗劫,只是看个朋友!” 此刻这两只船已渐渐接近,盗船上一切都可远远望见,但见那盗船上全是黑袍佩剑的⾼手,仅有一个⾝穿⽩袍的汉子,像是头领模样的站在群盗之前。 古月大师道:“请问你们要见哪位朋友?” 那⽩袍汉子冷冷地道:“我自己会找,哪要你这野和尚多嘴!” 古月大师在少林僧人中尚极得人缘,如今那群盗贼恍如本不把少林寺放在眼里似的,登时引得那群僧人的不満,各个怒目注视着盗船上的那个⽩袍汉子。 古月大师口喧佛号道:“这位施主言重了!” 这时海明僧已得信息,和⾎影人双双自船舱里行了出来,⾎影人朝那盗船一望,突然哈哈笑道:“这真是大⽔冲了龙王庙,贼船碰上贼船了!” 他面上一冷,道:“胡不仁,你还认得我否?” 那⽩袍汉子⾝子一颤,道:“⾎影人!” ⾎影人冷冷地道:“你几时⼲起这旧行业来了?” 要知⾎影人昔时乃是海面上的霸主,不论何方盗船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每年名地的同行,都要送点贡品孝敬这位海上霸主,那胡不仁本也是海上一盗,自洗手后便与盗圈子里离了伙,如今胡不仁又重旧业,连⾎影人都惊诧不已。 胡不仁面上一红,道:“情非得已,在下告退!” ⾎影人冷笑道:“慢着,你可知道这船上载的都是些什么人?” 胡不仁苦笑道:“少林僧人!” 古月大声怒道:“既知是少林寺的,你还来⼲什么?” 那胡不仁冷笑道:“少林寺在陆地上可逞雄一世,在海上你们便如鱼离⽔,只有认命的份子,古月,我胡不仁敢来惹你,便没将少林寺放在眼里!” 海明僧凝重地道:“不知少林寺何处开罪施主?” 胡不仁冷冷地道:“凭你们也配!” ⾎影人冷笑道:“姓胡的,有我在这里,你还敢如此名目张胆的劫持本船,是不是你又找着了有力的靠山,便不将海上同道看在眼里?” 胡不仁嘿嘿一笑道:“不错,本人现在给摩西尊者工作!” 这话一出,使场中所有的人同时一愣,要知西天摩西尊者虽然还未东来中土,但其响亮的声名却已传遍江湖,最使人感觉震惊的是当年华山派掌门宮少庭,赴西土给其⽗求药之时,在西蔵之边遇上摩西尊者,两人因言语不通,又自诩武功绝世,而互相试了一下,结果,宮少庭在十招之內落败,口吐鲜⾎而回,自此华山派一厥不振,在江湖上已渐渐没落,此事经数大掌门亲上华山询问宮少庭的经过情形,宮少庭什么话也不肯说,只说:“摩西尊者十年之后,必来中原,那时中原苦矣!” 自此中原各派对那十年之期俱有戒心,没想到时光流逝,十年之间弹指而过,如今胡不仁竟已加⼊摩西尊者麾下,可见华山派掌门宮少庭所言非虚了。 ⾎影人哼了一声道:“胡不仁,你有摩西尊者给你撑,便可耀武扬威地不把江湖同道放在眼里了?哼哼,告诉我,摩西尊者派你劫此全船,到底是⼲什么?” 胡不仁冷冷地道:“恕在下暂时无法奉告!” ⾎影人冷笑道:“你如果敢违抗我⾎影人的命令,今⽇我⾎影人便要你这盗船上的人全都沉进海底,那时休怪我没有事先说明!” “嘿嘿!”胡不仁冷笑道:“⾎影人,这话如果在五年前说出来,我胡不仁不敢不从命,可是彼一时此一时,现在的海上早已没有你⾎影人的份了!” ⾎影人冷笑道:“你也未免把我看得太低了!” 他挥挥手道:“雷儿,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金雷⾝子一晃而出,随手一掌拍出,⾝子藉那拍出的劲道,陡然往胡不仁那艘盗船上落将下去。 他沉声道:“姓胡的,你是一起来还是自己来?” 胡不仁见一个如此年青的少年,一晃⾝便落在自己的船上,心中不噤一愣,他面⾊深沉的道:“你贵姓?” 金雷冷冷地道:“在下姓金名雷!” 胡不仁自言自语的道:“金雷,金雷!”他突然回头道:“通知三姑爷——” 盗船上立时响起一声巨响,但见一道蓝蓝的焰火腾空升了上去,直往云层之中钻去,那碧蓝⾊的光一闪而逝,空中仅留下一丝余痕。 金雷愣愣地道:“你们放焰火⼲什么?” 胡不仁冷冷地道:“通知我们的人,要将你姓金的擒回去!” 他故意拿话唬住金雷,⾝子已随掠了过来,随手自际中拔出一柄长剑,厉声道:“给我守住姓金的,不准他离开本船!” 这个变化实在太快,任谁也不会想到那胡不仁因何会突然有所转变,只见那盗船上一群⾼手各个撤出兵器,重重叠叠的围住金雷,唯恐他中途离去。 海明僧望着对方船上那种情形直皱眉头,道:“那姓胡的为什么要留住金施主?” ⾎影人冷冷地道:“胡不仁妄想以一船之力,夺去碧⾎剑,嘿嘿,他未免把金雷看得太扁了,大和尚,你不要担心,让金雷这孩子去见见阵仗厂海明僧口喧佛号,道:“本寺弟子全都严阵以待!” 再说金雷眼见那群盗贼把自己团团困住,脸上不噤泛起一丝冷笑,缓缓地将碧⾎剑拔将出来,顿时,一股耀目夺神的光影颤闪在每个人的眼前。 胡不仁大叫道:“果然是碧⾎剑!” “碧⾎剑”那三个字一出,登时使盗船上大,要知这柄富于传奇的宝剑,不知道给江湖上留下了多少可歌可泣的事迹,那盗船上的人都只闻名,未能亲见,如今这柄传奇的宝剑突然呈现在他们的面前,自然是使他们欣羡若狂。 金雷斜握长剑,⾼声叫道:“姓胡的,你可是为了这把剑而来?” 那胡不仁嘿地一声道:“不错,你留下宝剑,我便放了你!” 金雷冷笑道:“你作梦!” 一溜冷寒的剑光迅疾无比的漫空洒出。那胡不仁在海上也是一霸,武功便是不凡,⾝子一晃,跃上船头,挥剑照着金雷劈去。 金雷脑海中有若电光石火样的闪起一个意念,忖道:“这群盗贼都该杀,我何不先下手!” 他一个大旋⾝挥洒那柄碧⾎剑,一招凌厉变化的剑招,对着随在⾝后的那群⾼手攻去,这个转变本来使他们本料想不到,骤见长剑挥来,吓得他们纷纷举剑挡架! “呛!” 但闻一片清脆的响声,数柄长剑俱中途削断,金雷⾝手丝毫不停,一连三剑连着斩倒数人。 胡不仁气得肚⽪裂,大吼道:“姓金的,你不是人——” 金雷面上罩満一片杀机,道:“今⽇你姓胡的如果不跪着向我师⽗低头认罪,我金雷便要你整个贼船的人通通下海喂鱼!” 胡不仁怒吼道:“去你妈的!” 他此刻已顾不了那么许多,晃⾝照着金雷扑将过去,手臂一抖,七个连着的变化,随着他的手臂一抖之势,发将出来,只见一片剑光腾空而起。 金雷冷笑一声,忖道:“我要速战速决!” 他在那金银岛上苦练数年,经过两大名师的指点,剑道一门可说是已得堂奥,如今和胡不仁手,可说是大人和小孩子玩似的,本毫不费力。 金雷着胡不仁那劈来的七剑,突然长笑一声,碧⾎剑幻起一道离的光影,立时攻将进去。 “呃!” 那胡不仁突然惨呃一声,⾝子跄跄踉踉的倒退出数步之远,只见他面上苍⽩一片,一条手臂整个给削了下来。 他颤声道:“你好歹毒!” 金雷冷笑道:“给我师⽗认罪去!” 胡不仁大叫道:“去你妈的蛋,我胡不仁也是海上一条汉子,虽然让你姓金的废了一条骼膊,也不会那么窝囊!” 此刻那群盗贼全都奔了过来,全都狠厉的怒视着金雷,只要胡不仁一发命令,这群人便会亡命的出手! 突然,远处有人叫道:“看,那里又出现三条大船!” 金雷闻言一怔,冷酷的目光倏地落向远远的海面上,但见那蓝蓝的大海上,三艘怪船随波疾驶而来。 胡不仁大叫道:“三姑爷的船到了。” 盗船上每个人的面上都闪起一片动⾼兴之⾊,仿佛这位三姑爷一到,天大的事都可解决一样,可见这位三姑爷在他们这群人的心中还有着相当的地位。 ⾎影人此刻一招手,道:“雷儿回来!” 金雷晃⾝而退,道:“好!”他⾝子一跃数丈,掠过那群盗贼的头上降落原来船上,胡不仁虽想出手拦阻,可是知道凭他这种⾝手实在还差的太远。他急忙命人将他伤势包扎好,静静等在甲板上,只望那三姑爷能快速的赶来,以报今⽇断臂之仇! ⾎影人満面动的道:“海明僧,请速准备战!” 海明僧冷笑道:“本寺弟子已排好阵势,严密以待!” ⾎影人哈哈大笑道:“这是海上,可不是陆上,你们少林寺那种阵势在陆上或可一用,在这海面上,恐怕一点威力也发不出来!” 海明僧一呆,道:“这…”这古月大师凝重的道:“请⾎影人发布命令就是,施主不但对海的习悉已久,更对海上作战素有研究,今⽇敝寺所有弟子全听命你的!” ⾎影人摇手道:“这不可以,贵寺⾼人辈出,能人无数,我怎能越权代庖,古月大师,你还是请海明大师发令。” 海明僧道:“施主不要再推让了,海上作战,以你的经验最丰富,只有你可以调度,现在敌船已经渐渐进,再晚恐怕…” ⾎影人长叹一声道:“好,速命船夫快把本船掉过头去!” 金雷一愣道:“师⽗,这是⼲什么?” ⾎影人哈哈笑道:“现在是逆风行驶,我相信那些船一定会连接在一起攻击我们,如果他们真是如此,我们背风而战,将对我们更加有利!” 海明僧点头道:“施主果然有独到之见解!” 此刻那远处驶来的三艘怪船已逐渐接近,胡不仁带着伤站在船头之处,朝那三艘怪船吼道:“报告三姑爷,那柄碧⾎剑在此!” 只闻一个话声道:“在哪里?” 一个混⾝锦袍金冠的中年人幽灵样的出现在船头上,他甫一出现,胡不仁已领着手下跪了下去。 那中年人沉声问道:“胡不仁,碧⾎剑在哪里?” 胡不仁一愣,他此刻伤臂依然在流⾎,没想到三姑爷只问碧⾎剑,对他伤臂之事不闻不问,不由暗中有气,冷冷地道:“我的手臂便是给碧⾎剑伤了!” 那中年人冷笑道:“断了条手臂并没什么了不起,我问的是那柄宝剑!” 胡不仁心中大寒,忖道:“这三姑爷,果然是个冷酷无情的东西!”他双目之中泛起一片愤怒而又恐怖之⾊,颤声道:“在那姓金的手中!” 那中年人猛一转头,目光朝这里扫来,道:“哪位姓金的?请出来答话。” 金雷斜步移出道:“你找我有何指教?” 那中年人冷酷地道:“胡不仁那条手臂可是你给他卸下来的!” 金雷冷冷地道:“不错,你可是要替他找回来!” 那中年人摇头摇道:“不是,我只要你把斩他手臂的那枝长剑出来而已!” 金雷冷笑道:“凭什么要给你!” 那中年人不耐烦的道:“凭我是西天摩西尊者的三姑爷,你便该把那宝剑献出来,要知道摩西尊者在数⽇之內便要君临天下,江湖上任何一派都得俯首听命!” 古月大师怒吼道:“少林便不会理那个什么摩西尊者!” 那中年人冷笑道:“你们少林如今已被闹的天翻地覆,自顾不暇,还敢在本大爷面前卖弄⾼明,嘿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海明僧闻言一颤,忖道:“少林真的已遭到浩劫了么?” 古月大师悲吼道:“你有种给我过来,咱们斗斗!” 那中年人不屑的道:“你还不配和我动手!”他冷冷地瞥了金雷一眼道:“姓金的,碧⾎剑给本大爷,今⽇便放你们活路。” 金雷怒声道:“碧⾎剑在我这里,你来取吧!” 那中年人哈哈笑道:“好,本大爷先把你们这艘船解决了之后,再来和你姓金的夺剑!”他一挥手,那四艘盗船立时并在一处,互相连串,然后他们各船上的人物会合,四船齐动,直往他们这边驶来。 ⾎影人望着这情况呆了一呆,道:“这中年人的战术还很精明!” 他瞬快的作了个决定,望了望那刮起的劲风,立时命少林寺的和尚各自准备火把,道:“严守方位莫动,听我号令!” 此刻双方船只已渐渐靠近,⾎影人见距离差不多了,沉声道:“点火——” 但见那三十多个少林⾼僧齐举火把,熊熊的火光,立时照遍海面,那中年人睹状大骇,沉吼道:“速退,速退——” ⾎影人大叫道:“放火——” 那些少林僧人大吼一声,一齐用力将手中火把掷了出来,只见那三十多枝火把随风飘了过去。这时风大火大,刹那间那四条串连在一起的盗船全都燃烧起来。 那中年汉子大吼道:“快点灭火救船!” 此刻那四艘盗船上情势大,火苗随着风势而扩展,⾎影人凝重地挥挥手,道:“我们的船速开出这里!” 金雷大喜道:“为什么不看看他们沉下去!” ⾎影人苦笑道:“孩子,你还小,有许多道理还不懂,这次我们能够一举烧船,可说是太侥幸了,如果不幸我们失败,也许少林寺去不成了!” 他们的船又稳稳的航行在海面上。长夜的纱翼薄薄的罩在这片大海上,使海显得更庄严更神秘了! 黎明,黎明的影子又挪移着轻灵的步子奔来了,看那点⽩⾊的曙光不是渐渐的露出来了吗7.葱翠的绿影,⾼⾼的山峦,一缕淡淡的⽩云轻飘飘的过那⾼峰,窜过那山顶,一片淡⽩⾊。 远山含笑,一幢灰蒙蒙的古刹耸立在半山之中,一道石阶沿着曲折的山径而上,那便是闻名天下的少林古寺——一座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古刹。 “当——” 穹空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脆而铿锵的大钟声,那清越的钟声袅袅的扩散开来,使这名山古刹更肃穆庄严了。 此刻,那名传天下的少林古刹大门轻轻的启开着,一列灰袍僧人合什踱将出来,有秩序的排列在大门口。 一个⽩眉⽩发的老僧面带慈祥的站立在群僧之前,目光冷酷而炯炯有神的望着山下,望着那半山之下! 他目光凛然的道:“慧空。” 一个年已古稀的和尚行了出来,道:“弟子慧空在!” 那个⽩眉老僧凝重的道:“下山接碎心客——” “是!”慧空一个转⾝,轻盈的沿着石阶而下,他虽然行的缓慢,可是步履却轻快已极,简直使人不相信,一个年已古稀的老僧,还有着与年青人一般健朗的⾝子,偌长的山路,在他眼中也只不过一晃而过,丝毫没放在眼中。 ⽩眉僧人长长吐了口气,自语道:“海明果然不负众望所归,他真的把碎心客找回来了,唉,如果这次碎心客真能解决少林的厄难,这真是祖师爷保枯,我佛有灵了!” 他的话声还没消逝,少林寺中突然传来一个话声道:“⽩眉贼秃,你还不给大爷送酒来,否则大爷一⾼兴放把火,把你这鸟庙给烧个精光,那时你可休怪大爷不留情面了!” ⽩眉僧人长叹一声道:“孽债,孽债!”他转头道:“空空,给他送酒去!” 一个⾝穿灰袍的小和尚极不情愿的奔进寺中,路上只听这个小和尚満肚子不愿意的自言自语,道:“这几个月来我已给整得够惨了,不但要陪着他喝酒,还得唱山歌给他听,唉,如今碎心客已经到了,为什么还要去侍候他!” ⽩眉僧人望着他逝去的⾝影,摇头摇道:“空空,数个月都过去了,你难道连一时都不能忍耐?唉,空空,你也辜负我对你一番的教诲了!” 远处,已现出数道人影,那⽩眉僧人朝山下一望,不噤怔了怔,忖道:“怎么有这么多人来本寺!” 他因不知道,⾎影人,金雷及小蝶三个人和碎心客的关系,一时竟没猜出他们是些什么人。 海明僧风尘満面地伴着碎心客而来,⽩眉僧人因⾝掌少林寺之职,不能亲自下,饶是如此,他亲自率门下数十个三代弟子接于山门口,在少林寺说来,已是件鲜有的事了,可见碎心客在少林寺僧人眼中是何等重要了。 ⽩眉僧人合掌,道:“碎心兄,贫僧有失远,恕罪恕罪!” 江湖上只知有碎心客这一号人物,却无人知晓他真正的姓名是什么。⽩眉僧人见面和他称兄道弟,可见碎心客昔年在江湖上确是个响当当的角⾊。 碎心客拱手道:“不敢,不敢,山野之人怎敢有劳掌门亲!” ⽩眉僧人长长一叹道:“碎心兄何必再说这种话,本寺遭此大劫,无法解决,还劳你大驾亲自出面,老衲心何以能安!” 碎心客摇头摇道:“武林同道,施以援手本是理所当然之事,况且此事是我碎心客手里种下来的因,大掌门,请不要再客气了!” ⽩眉僧人看了⾎影人一眼道:“这位是…” 碎心客道:“是我拜弟⾎影人!” ⽩眉僧人惊道:“五湖四海,⽩山黑⽔的海上之王⾎影人,哈哈,老僧失敬,请⾎影人宽恕,宽恕,虽然老僧和你没见过面,但对施主之大名却耳闻已久!” ⾎影人连忙肃敬的道:“不敢,不敢,大师过奖了!” ⽩眉老僧合什,道:“请进来奉茶!”’ 当这群江湖豪士连贯进寺之后,只见大雄宝殿远远在望,此刻那⽩眉僧人突然在大雄宝殿前的一个碧蓝小湖畔停伫了⾝子,望着金雷苦笑。 金雷愣愣地道:“大掌门有何事指教!” ⽩眉老僧突然长叹一声,道:“罢了!” 他缓缓地移了移⾝子,拂袖把湖畔旁的一块长石挥进湖中,海明僧⾝子一掠,颤声的道:“掌门不可!” 这个忠心耿耿的海明⾼僧,不忍让⽩眉老僧挥去长石,急忙以自己的⾝子抵挡过去。 “砰——”地一声大响,海明僧⾝子摇摇晃晃,几乎摔进湖中。 金雷纵⾝抓住海明僧的⾐袖,道:“大师⽗,这是⼲什么?” 海明僧站稳⾝子,道:“掌门师兄,祖师遣留下来的百年古律,岂可轻易废掉,本寺宁可废去规矩,也不可把此铭碑毁掉!” 碎心客朝那长石一看,不自觉的道:“该死,我竟忘了这个规矩!” 他转⾝朝金雷,道:“雷儿,把长剑解下来!” 金雷一愣,道:“为什么?” 碎心客凝重的道:“少林寺,数百年来留下一个规矩,不准任何人带兵器进⼊大雄宝殿,你不要使老方丈为难!” 金雷恭⾝道:“是!”海明僧的面⾊随着一变,道:“金施主,这柄剑不可放在这里!” ⽩眉僧人诧异地道:“哦!这是什么剑?竟然如此名贵?” 海明僧道:“碧⾎剑!” ⽩眉老僧⾝子颤了颤,道:“一点丹心凝成剑,这便是碧⾎剑!小施主你尽管把剑带在⾝上,少林寺能有这种神兵利器进寺,也是件莫大光荣的事,请进!” 碎心客把碧⾎剑缓缓挂在解剑石上,道:“古来规矩不可因我而废,大师请吧!” ⽩眉老僧感动地道:“碎心兄,老僧永不忘今⽇之事!” 小蝶不懂地道:“金哥哥,你的碧⾎剑放在这里,难道不会掉了?” 海明僧变⾊道:“这位女施主请放心,纵然是再贵重的东西,只要是给少林寺,便不要怕再丢掉,这点并非是贫僧夸口!” ⾎影人斜睨了小蝶一眼,道:“女孩子不要胡说!” 小蝶晓得自己一句无心之言,把少林寺的群僧给得罪了,她面上一红,羞得低下头去,忖道:“鬼和尚的名堂还不少!” 大雄宝殿中香烟袅袅,数代祖师遗像依序排列在众佛像旁,此刻群僧正作早课,面⾊凝肃壮穆的唱着祥和的金刚经,那轻缓的木鱼和着小磬声,历久而不散。 ⽩眉老僧站在大雄宝殿中,给祖师爷上过香后,道:“愿我师保佑!” 小蝶望着大雄宝殿神龛中一个泥塑之像,道:“那个是什么像?” ⽩眉老僧面上一片苍⽩,颤道:“我佛慈悲,那是敝门开山祖师爷——达摩禅师!” 古月大师横了小蝶一眼,道:“女施主最好不要说!” 碎心客淡淡一笑道:“小蝶,过来,我告诉你!” 小蝶依偎在碎心客的⾝边,道:“我不是故意的!” 碎心客嗯了一声道:“当今各派武功绝技,红莲⽩藕均是一脉,自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之后,武功才渐渐发扬光大,达摩祖师爷手创少林后,少林便是武学发祥圣地,数百年来无人不敬仰达摩祖师的武学,现在你该懂了吧!” 他轻描淡写的把达摩祖师创始少林的经过说将出来,不但使⽩眉老僧深深感不尽,连寺中上下僧人都觉得碎心客确实不是个普通的江湖人,各方面的面子上都很待得过去。 在大雄宝殿上伫留了半刻,⽩眉老僧便把他们这一行人请到后院的一所静房中去,奉上茶点之后,⽩眉老僧始终不提少林之事。 碎心客耐不住地道:“掌门,少林到底发生了何事?” ⽩眉老僧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道:“这事真是一言难尽,碎心兄是否还记得昔年硬闯少林时的那件事,那时贫僧虽然忝为掌门,但也挡不住施主的神威!” 碎心客苦笑道:“过去的事不谈也罢!” ⽩眉老僧黯然地道:“你是否还记得你送来那个怪孩子!” 碎心客伤情地道:“我乃是受朋友之托,把那孩子送来少林,贵寺那时不愿收留,才弄得双方大打出手,想起昔年之事,多半是我強人所难,唉,那时实在是太年青了!” ⽩眉老僧苦笑道:“少林的劫难便是发生在这孩子⾝上!” 碎心客全⾝一震,道:“这是怎么回事?” ⽩眉老僧苦笑道:“你把孩子寄在少林寺后,本寺许多德⾼望重的前辈都仔细的观察这孩子,发觉这孩子生得一⾝骨,难成大器,经数大长老的决议,决不传他半招武功,就是唯恐给江湖留下祸患!” 碎心客嗯了一声道:“掌门这样做是对的!” ⽩眉老僧叹道:“长老会议决定的事,自是不会轻易更改,于是便把这孩子送到火工头陀那儿帮助炊事。那孩子表面上什么事都在做,暗地里却在偷学少林武功!” 碎心客一呆,道:“偷学武功,这是犯了大戒呀!” ⽩眉老僧摇头摇道:“当时谁也不知道这孩子的聪明远胜过十人之智力,任何一种招式他仅看上一遍便牢记心中,怪的是他却从不去练,只有暗地里把那招式用笔记下!” 碎心客凝重地道:“大掌门是如何发现的!” ⽩眉老僧苦涩地道:“我也是偶尔去炊事房查看,无意中发现这孩子一个人躲在一间柴房里拿笔画东西,当时老僧突然觉得非常奇怪,便过去朝他画的那些图案望去,只见一招一式的在这孩子手中画来,居然分毫不差,一点不漏,我当时假装不晓得他在⼲什么,心中却大大一惊,便又退了出去,自此我便留意这孩子的行动!” 碎心客问道:“你可发现了什么?” ⽩眉老僧嗯了一声道:“有一⽇,我故意在这孩子面前练习內家吐纳之术,那孩子望着我吐纳的模样,似乎自言自语地说: “这才是真正的武功。”他看了之后,一个人匆匆地又躲到那个柴房里,把我所摆的姿式和呼昅吐纳之法,一丝不差的又画在纸上,殊不知我那吐纳之法原是故意弄错一点,练后会腹痛如绞,痛苦不堪!” 他长长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发现这件事后,便留意这孩子的举动,哪知这孩子虽然学了不少东西,却从不练习,他将我的吐纳之法用笔勾画出来之后,便一个人往深山里奔去,我远远的跟着他,认为他一定是一个人躲着苦练,谁晓得他把那些画好的招式,一张一张黏贴在大树之上,然后又奔回少林。 碎心客愣愣地道:“那是⼲什么?” ⽩眉老僧伤情地道:“当时我也愣了,我便躲在这树丛之中,看着那孩子到底弄什么玄虚,正当这孩子离去之时,老僧这才发现山中走来另一个十七八岁的打柴少年,他背着柴到了这里之后,便依着秩序朝贴在大树之上的招式凝视,看一张便撕掉一张,然后他又会自动的施一遍那种招式!” 碎心客一颤,道:“这人难道是神童,只要看一遍便能全记在心中!” ⽩眉老僧惨笑道:“这个少年果然是个神童,任何招式只要看一遍便能牢记心中,贫僧当时除了好奇惊喜外,还有点怜才的意味,舍不得当面把这事揭开,可是我这一发现,海博和海清也同时跟在我的后面,他们忍耐不住,现⾝扑向那少年,谁知那少年毫不畏惧动手便打,海博和海清在数招之內便被那少年击成重伤,所施的招式全是少林寺的!” ⾎影人呆呆地道:“天下竟有这种人?” ⽩眉老僧黯然地道:“贫僧若再不出面,少林寺的颜面可说是全丢尽了,在这种情形下,我只好现⾝问起那少年姓名,那少年只说他叫胡中⽟,偷学成武功只是为了好奇,当时贫僧却不这样想,认为是寺中那个孩子是卧底的,胡中⽟指着贫僧的鼻子说:“你如果敢动我弟弟胡中奇一指,三年后,我便要⾎洗少林寺,说完他便潜⾝而去,老僧居然无法拦阻也追踪不及!” 碎心客长叹道:“这两个孩子也太胡闹了!” ⽩眉老僧苦涩地道:“贫僧回山后,便追问胡中奇,这孩子面无惧⾊,一句话也不肯说,得老僧没有办法,只好把他关在后山的一间屋子里!” 他长叹一声道:“谁知那孩子竟自缢而死!” 碎心客大颤,道:“什么?那孩子自尽死了!” ⽩眉老僧黯然地道:“不错,那孩子是死了,少林寺的祸端也因此而起!” 静静的少室峰,沉寂的幽⾕空山,少林寺的僧人全都敲起了木鱼,诵起金刚经,使这名山古刹,抹上一层灵气,也使这块佛门净地增加了无数的秀逸。 ⽩眉老僧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他们胡氏兄弟烈若火,个气质与众不同,胡中奇一死,三年后,胡中⽟果然如约而找上少林…” ⾎影人直皱眉头,道:“难道说堂堂武林第一大刹,连一个胡中⽟都没有办法对付了吗?哈,大师,这恐怕不容易使人相信。” ⽩眉老僧面上十分尴尬,道:“施主有所不知,那胡中⽟乃是天地间第一个怪孩子,几乎钟灵秀气全都集満他的⾝上,任何武功只要落在他的眼里,他便能善加利用而模仿,不但模仿的维妙维肖而且手法功力更是别树一格,使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碎心客长昅口气道:“这是劫!” ⽩眉老僧黯然地道:“劫,劫,劫!” 碎心客面上刹那间变得凝重无比,他愣愣的望着屋顶,眼前仿佛现出那个孩子无助的眼神,曾几何时,那个孩子由少年而进⼊青年,而挟着无比的武功,居然将这座千古名刹弄得⽝不宁,这变化可是相当大! 他凝重地道:“掌门,那胡中⽟此刻在哪里?” ⽩眉老僧淡淡的叹了两口气,道:“不瞒施主说,本派自晓得无人能对付了胡中⽟后,便好言的把胡中⽟劝住,说明本寺正去寻找一个有本事的人,这个胡中⽟一听说本寺派人去请救兵,不噤哈哈大笑,并毫不畏惧地说,去找吧,我等他半个月,这半个月,敝寺只好将他供奉在精轩中,每⽇派人服侍他,遇有他发脾气之时,便好言相劝!” ⾎影人闻言嘿地一声道:“谁想不到少林寺也会请个老祖宗回来供奉!” ⽩眉老僧有若未闻苦笑道:“少林寺为保千秋基业,只有忍辱求生!” 碎心客嗯了一声道:“大师带我去见这孩子!” ⽩眉大师头摇道:“施主远来还没喝杯茶,便这样急公好义和那胡中⽟一斗,使老僧深深感动不已,暂时尚请诸位在这里住下,等明⽇再商对策!” 碎心客黯然地道:“大师,我只是为贵寺数百年声名着想,如果这件事传扬开去,恐怕对少林寺的名声大有损伤!” ⽩眉老僧额上突然渗出了斑斑汗渍,道:“这只怪少林寺气运如斯,百年来首遭祸害,本寺上下虽然牺牲不计,但对这片祖上基业,却不敢损毁一丝一毫!” 他黯然的叹了口气道:“怪只怪本寺没有一个能继承祖师爷的武功!” 碎心客直皱眉头,道:“听大师口气,好像胡中⽟颇不通晓情理,如果他心念间全是给胡中奇报仇的影子,这件事恐怕便非言辞之间所能解决了!” ⽩眉老僧谧静地道:“老僧也正担心这个,如果胡中⽟不念一点旧情,而要大肆杀戮,那时一场⾎劫便无法避免了!” 碎心客凝重地道:“大师,可否把胡中⽟请来这里一谈!” ⽩眉老僧头摇道:“这不可能,胡中⽟言明要⾎洗少林,以替胡中奇报仇,若是我们将他请来这里,他一定会一路杀来,这几⽇他等得已经有点不耐烦,处处都在找⿇烦,好在本寺的弟子都经过叮嘱,宁愿受辱挨打也不和他正面冲突!” ⾎影人嘿嘿一声道:“嘿,大哥,咱们便斗斗胡中⽟!” 碎心客瞪了⾎影人一眼,道:“二弟这是说哪里话,少林寺千百年基业,⾼手辈出,代代都有大贤,你我只是江湖中一粒沙子,有何能力独当大任,岂不是给掌门笑话!” ⽩眉老僧急得直摆手,道:“碎心兄太客气,本寺上下虽然不下数百人,却没有一个能习得本寺全部武功绝艺,与那胡中⽟相较,真是差之千里!” 碎心客突然问道:“大师,胡中⽟到底会哪几种武功?” ⽩眉老僧沉思道:“胡中⽟和老僧动手之时,曾施过百步神拳,金刚拳,回空斩,罗汉掌,大般若弥勒功,及无花拳,此人才智之⾼,当属天下之最,任何武功只要看一眼,他便能依样的抡将出来,最难能可贵的是分毫不差!”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 “眼看少林数百弟子,没有一个能连修三种以上神功,与这胡中⽟相比,当真是差之千里,因此本寺上下没有一个是他对手!” ⾎影人问道:“贵寺的罗汉阵难道也抵挡不了他!” ⽩眉老僧尴尬的道:“本寺的罗汉阵是武林中公认的最⾼阵法,若将来人困住,敢说无人能闯得出去,可是那胡中⽟却不知怎的居然对罗汉阵的变化相当有研究,不论阵式变化如何,他都能化险为夷,轻松而俐落地闯了出来,唉,本寺数百年来没遇过这样⾼的⾝手,由此贫僧拿胡中⽟一点办法都没有。” ⾎影人呆呆地道:“贵寺享誉武林的大罗汉阵,竟无法困得住胡中⽟,如此看来,我们弟子,也是没有什么用处!” ⽩眉老僧苦叹道:“若论武功诸位未必真是那胡中⽟的敌手,但胡中⽟是碎心兄的旧相识,论此情,这又当别论!” 碎心客忧心忡忡地道:“那孩子是否肯赏我的面子,实在很成问题!” 这问题不但碎心客无法立刻答覆,连⽩眉禅师也是忐忑不安,要知碎心客虽然早年便认识这胡氏兄弟,但事隔这许多年,那胡氏兄弟由小孩一变而为青年,他们是否会还认识他,实在尚不可证实,更何况胡中奇纯为少林而死,这段恩恩怨怨,断非三言两语所能解决,而胡中⽟心存报仇,也极不可能轻易的罢手! ⽩眉老僧长叹道:“这要看上苍待我少林的厚薄了!” 突然—— 那雄伟庄严的少林寺钟顶大楼里,响起一连串急促而密集的钟声,这一连串钟声一起,少林寺中立时引起一阵不安的动,原因是这阵钟声太不平常,若非发生重大的事故,钟楼断不会轻易的一连敲起二十多响! ⽩眉老僧神情陡变,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轻轻站⾝而起,道:“各位稍坐一会,待老僧前去看看!” 他那健硕的⾝子还没跨出门槛,一个満面惶恐的小和尚已焦急的奔了进来,他双掌合什,道:“掌门,解剑湖上出了事!”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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