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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生死剑 作者:雪雁 | 书号:41305 时间:2017/9/18 字数:257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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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眼娘”惊觉脑后风生,本能的红绫一调,倒打出一招“神龙摆尾”红绫由软变硬,闪决扫过。速度迅提得令人咋⾆。 那知,竟然扫了个空,碧眼娘向忘一瞥,见“姐小”安然立于⾝后不远处,心中大喜,飞⾝扑了过去,一把把那娇的姑娘搂⼊怀中,急声道:“姐小,我们快走。” 美丽的姑娘,一双令人心醉的秋⽔美目,直盯着屋外一缕飘忽轻烟淡渍的嫰⻩影子,断然的头摇道:“我不走!” “碧眼娘”闻言心中一惊,急道:“姐小,现在不走没有机会了。” “我们现在走不了,红云帮既然存心要捉我,这数百里⽔路,只怕早已布満了他们的人了,我们只是两个人,怎么走得了呢?” “碧眼娘”柳眉一皱。碧眼惊奇得看着这娇的小姑娘,心中奇道:“她从来娇生惯养,怎么见了这等杀人流⾎的勾当,竟然如此镇定呢?”心中在想,嘴里却自然的问道:“那怎么办呢?” 小姑娘朝门外飞驰的⻩影一指,人的脸儿上挂上一丝沉醉的笑意。 “碧眼娘”朝外一看,只见红云帮一群十五六个末死的弟子,这时已所剩无几了,心中始才想起刚才⾝后飞出的⻩影,以及,为什么这么久,始终没有人来扰。 突听“黑⽔双妖”中的卢昌大叫道:“退!” “黑⽔双妖”当先向礁石跃去。一闪没⼊石林中“恨天雕”周明坤行为稍为慢了一点,被燕少⽟硬生生一招“金霞万道”打出七八丈远,跌⼊石中,也不知是死是活,剩下的那五六个同来的喽罗。见主子一走心中更慌,连⾝都没有转进来.便死于剑下了。 美丽姑娘一见大惊.连忙一推“碧眼娘”急叫道:“快叫住他!” 燕少⽟此时正要飞⾝追赶“黑⽔双妖”“碧眼娘”低声沉喝道:“小侠留步。” 燕少⽟本能的住⾜止步.回头盯着走来的“碧眼娘”冷漠的道:“尊驾有何见教?” “碧眼娘”碧眼一翻冷笑道:“老⾝要谢你相助之德.然后教训于你,使你略知天⾼地厚而已。” 燕少⽟冷冷一笑道:“在下原非为助你而来,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大可不必言谢,尊驾要教训…” 美丽少女,生怕事情弄僵,未等他说完,已抢先道:“但确实救过我,不管有意无意,这总是一件大恩大德,公子,你说是吗?” “碧眼娘”一惊道:“他真的救过你?” 美丽姑娘一急,脫口道:“你难道不知道⽩袍老人进来了?” “碧眼娘”心中登时明⽩过来,噗的一声,跪在燕少⽟面前,叩头道:“老⾝感谢小侠救主之恩,方才所言,望小侠万不要见怪,老⾝愿厚颜把话收回。” 由方才“碧眼娘”的举动,燕少⽟可知道她也是个生极傲之人,自己一句冷语,就惹起她的怒火,要教训他,但由现在的表现,却展露出她忠义之心,为主而放弃私见。 燕少⽟感动的叹了口气,缓和地道:“尊驾请起,在下早已说过并非有意相救。”双臂一伸,一股无形罡气,本能的托了过去。 “碧眼娘”⾝子一动,几乎被托起来,大骇之下,一跃而起,惊异的盯着燕少⽟出神。 小姑娘莲步向前轻移两尺,娇声庄重的道:“小女子姬凤仪,敢请教公子大名?” 燕少⽟匆匆避开她令人依恋难舍的美目.谈谈的道:“在下燕少⽟”话落醒目一转。脸现去之⾊。 “碧眼娘”这段时间,已猜出姬凤仪心中之意,连忙开声道:“公子,我主仆今已落难于此步田地,求援不及,而又遍地是红云帮的弟子,蔵⾝无处,不知公子能否大德相助,容我等往府上暂住几⽇。” 燕少⽟不敢正看姬风仪,他怕与那令人心醉的目光接触,人醉,仅只谈淡的道:“尊驾忠义感人,燕某如果拒绝,也太无人了,我们走吧,陋居就是燕家七庄。” 话落当先引路。 姬凤仪愉快的笑了,那笑意,是多么娇美啊! 二更时分,三人到达飞云江畔,碧波滚滚,无船可渡,燕少⽟俯⾝拾起一块木板,回头道:“在下到对岸燕家庄,叫他们派船来接你们两位。” 姬风仪急道:“公子,我们可以等等!” 燕少⽟俊险一寒,但目光触及那纯洁的眸子。他却又说不出心中要说的话来了,淡淡问道:“姑娘信不过在下吗?” 焦急,不安,姬风仪呐呐不知所之,突然,她向江中一指,道:“燕公子,你看,那里不是有人垂钓吧?何不叫他过来渡我们一程?” 燕少⽟闻言一怔,目光一扫江心,果见一个老翁在那里垂钓,心中不由暗自冷哼一声。 “碧眼娘”心中大喜,⾼声叫道:“老丈,老丈,我等游船流失,烦老丈渡我等到彼岸,必有重谢。” 老翁回头看了一眼,自语道:“夜钓寒江,所获无几。能有重谢,倒也是运气。” 缓缓收起钓丝,把船划了过来,不大功夫,已到三人之前。 “碧眼娘”扶着姬风仪跳上船去,燕少⽟手中仍拿着那块木板,一跃而⼊。 老翁用篙一撑石岸,船如急马似的滑出三四丈远。 姬凤仪用粉手儿,拨弄着⽔舱中的鲤鱼,天真的笑着,状至人。老翁再撑一篙,船已冲出七八丈远,燕少⽟目注江中碧波,奇怪的笑道:“孤舟夜钓寒江,老丈好大的雅兴啊!”老翁放下长篙,掉起小桨的缓缓划着,眼一翻,头摇苦笑道:“生活所累,那有什么雅兴可言。” 燕少⽟“劈劈拍拍”的手中木板折成三段,一边漫不经心的道:“飞云江夜不垂钓,老丈不是此地人吧?” 一双星目,霍然盯在老翁脸上,寒森的光芒,令人透不过气来。 “碧眼娘”闻言暗自警惕,戒备的盯着老翁。 老翁脸⾊一变,用力打了两浆,把船飞驰到两岸中间,镇定的道:“公子知道的真多啊!”燕少⽟冷森的一笑道:“老贼,你是瞎了狗眼,你小爷天龙会主,经年居此,那有不知之理的啊。” 老翁心头狂震,左脚猛然一踩船边,使三人重心一失,飞⾝纵⼊江中,潜至三丈以外,浮出⽔面大笑道:“哈哈…燕少儿,你虽然聪明,但却发现得太晚了,向四周看看,⾎鲨堂的弟子等三位多时了。” “碧眼娘”朝四周江面一望,见二三十个手持刀剑的壮汉,正自纷纷向这边游来。 就在这时,船⾝突然一阵颠簸“碧眼娘”纵⾝跳⼊⽔中,大叫道:“姐小快下来!” “碧眼娘”才一落⽔,船⾝突然一翻。燕少⽟清叱一声飞⾝抄住姬风仪细,腾⾝向江中跳去,起落之间,已出去七丈之遥,就空抓住上流一段木板,木板一浮,正好借脚腾⾝。 姬风仪温柔的伏在燕少⽟怀中,⽟臂紧搂着他的颈项,是那么自然,好像他们很早很早以前,便已很悉了,她脸上没有一丝惊容,心中喃喃的念道:“我早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但愿,但愿这⽔路长一点。” 快乐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姬风仪只觉得那时间短得如同弹指一瞬,燕少⽟双⾜已踏上江岸一松手放下她的纤,低声道:“姑娘在此稍等一下。” 搂得更紧了,姬风仪惊怕的道:“不要离开我,我怕。”那令人神驰的鹂音,使人不忍相远。 燕少⽟自然的伸手拉下她系在颈项的⽟手,姬风仪一颤,惶恐的道:“公子,你要去?” 燕少⽟实在硬不起心肠,只好头摇,道:“姑娘,我不去她一个人怎么应付这许多人呢?” 一指江中正在搏斗的“碧眼娘”只见她红绫在⽔中不能使用,她这时夺了一柄鹅眉刺,正奋力的战拒四周如饿鲨般围上来的红云帮弟子,殷殷红⾊的江⽔,飘着一个个浮动的尸体,令人不敢卒睹。 也许,目光之下,那景象太可怕了,姬风仪忘记了她与他相识还没有多久,几乎是一种潜意识的举动;她把颤抖躯伏在燕少⽟怀中,也许,四周一切的景象,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女,确实太可怕。 燕少⽟有些子⾜无措了,他既不忍心.也不放心把这个娇的少女孤零零的丢在沙滩上,更按不住对眼前⾎鲨堂弟子狂妄的怒火。 突然,一个童音大叫道:“师弟,人怎么出来这么久,咦?江中怎么有人捉螃蟹呢?” 燕少⽟闻声登时如释重负般的深昅一口气,道:“师兄,你来的正好,快来保护这位姑娘,让我下去。” 来人正是“圣婴童子”他闻声站住急奔的⾝形,盼口惊道:“姑娘?那来的姑…” 话末说完,突然寂然无声了。 燕少⽟一怔,回头只见“圣婴童子”瞪着一双点漆星目,呆呆的望着自己怀中人儿出神,一低头燕少⽟也不由为之怦然心动,原来,姬风仪美得人的脸儿,此时正好奇的向着师兄。 燕少⽟沉喝一声,道:“师兄,你怎么了?快嘛!” “圣婴童子”好似刚过一口气来,心说:“我的天!世间竟真有使人无法幻想出的美人,我可开了眼界了。” 转念如电光一闪,圣婴童子头摇道:“师弟,我顽童可不懂此道,好在你知道,江中的虾蟹,我捉了。” 话落头也不回,直往江中奔去。 燕少⽟心知无法勉強,右手忙自左腕上拉下凤环,抖手抛出道:“师兄接住。” “圣婴童子”回头不由心中一震,挥掌抓住剑柄,脸⾊一阵剧变,抬头郑重的道:“师弟,我童子卖了命,也决不使师弟失望。” 纵⾝凌空一跃,宛如一只穿⽔鱼鹰般的落⼊⽔中。 姬风仪虽在燕少⽟怀中,妖躯仍有些颤抖,抬脸怯怯的问道:“燕…燕公子。” 燕少⽟木然的轻“嗯!”了一声。没有回答。 “我…我误了你的大事了是吗?” 燕少⽟冷漠的俊脸上,挂起一丝令人选茫的笑意道:“我师兄不会放过他们的,他是知道死剑的用意的。” 姬风仪打了个寒噤,嚅嚅的道:“死剑?这名字多可怕啊?” 燕少⽟平静的笑道:“死并不可怕,那是人生所必须走的最后的归宿,可怕的是那无边的仇,无际的恨,他会使你永远不得安宁,无论是被欠的或是欠人的。” 姬风仪仰起人的脸儿,似懂非懂的。她摇头摇,又点点头道:“燕公子,我,我有些不太懂的地方啊!”燕少⽟,目注江心,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什么地方不懂,姬姑娘,你也不应该懂那些,你所应该了解的与幻想的,应该像你的人一样,样样都是人世间最完美的东西,你的环境如此,你的个也应该如此。” 言辞是那么平静,似有些相助的意味,也有些羡慕的成份。 姬风仪仍然仰着脸儿,那人的眸子,也始终没有离开燕少⽟的俊脸,怔怔的道:“你知道我是岛主的女儿,所以说我有好的环境,是的,外表上,我有阁楼,有⽟宇,有花园,有池塘,也有各样的可爱小动物,可说应有尽有,但我说过,这是表面上的,內心里,我觉得我无法在那里找到我幻想中的美景。” 燕少⽟没有同意她的说法,仍固执的道:“姬姑娘,人心是难満⾜的,世间没有绝对的苦乐,只是一种情况与另一种的比较而已,世间能有几个人比得上你呢?” 惊奇的,茫的,她瞪着这位年轻而又冷漠的少年,探索的道:“燕公子,好象自⾖古以来,你就已生存在这人间了,受尽了人生苦难,也尝尽了人间的仇恨,但你却是如此年轻…” 燕少⽟的目光,瞪着遥远的地方,那么深远、无际,好像,他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了,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茫的令人费解的笑意,他道:“我并非自亘古以来,便生存在这个世界里,但在我出生之前,阎王似乎就给我铺好了一条仇恨的路。” 燕少⽟低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把头抬起,仍盯在那无边无际的地方,头摇道:“我说过,你应该知道的与幻想的,都应该像你一样,是世间最完美的,人应该回到那美的地方去,不必,也没有值得知道这些。” 姬风仪幽幽的,委屈的道:“不,我很丑,我也不愿意回到那寂寞的地方去。” 燕少⽟没有勉強她,他知道,她不久就要回东海去了,事实会改变她现在他认为不值得的想法。 她,仍望着他的俊脸,月光下,是那么英,俊拔,⾜令任何一个少女为之倾倒,那似乎是一种少女心中幻想不出的影子,但是,他那冷漠与近似无情的冷静,却使她心中倏然生起一丝寒意与不安。 突然江岸上走来了“碧眼娘”她全⾝尽,玲珑的曲线是那么人,姬风仪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燕少⽟怀中。向“碧眼娘”走去。 突然她惊叫道:“啊,你!你!受伤了?” 这时,江中跃起了“圣婴童子”只要在能说话的地方,他永远是不甘寂寞的.只听他大叫道道:“他妈的怪事,真他妈的怪事,那老儿竟然没有死。” 声落,他已与“碧眼娘”二人到了燕少⽟面前,伸手把剑归还他。 燕少⽟把剑接回腕上,问道:“谁?谁没死?” “圣婴童子”脸⾊一红,道:“此人成名江湖达六十年,⽔中功夫,天下无双。在海中,他能驱鲨呑人,在河中,他能驱蛇助阵,想不到.这老小子没死.居然投⾝在红云帮了。” 燕少⽟心头一沉.冷声问:“他是谁?可是那老翁。” “碧眼娘”此时已止住臂上⾎迹,闻言接口道:“此人江湖上称之为银刺金鲨而不名,他能在⽔中潜行七天七夜,刚才一直没有露脸。老⾝背上之伤就是伤在他手中,说来惭愧,要非这位兄台现⾝,老⾝也许已葬⾝江底了。” 说话间,一双碧眼,紧盯在燕少⽟左右双腕上。 “圣婴童子”见状不敢隐瞒,忙道:“老大姐.你别往我顽童脸上贴金了,要非师弟事先把死剑给我用,只怕再有两个顽童也不济事的。” “碧眼娘”笑了笑,没说话,她知道“圣婴童子”功力与她不相伯仲之间,燕少五星目中奇光一闪,道:“他是否还在江中?” 圣婴童子道:“他已被这剑骇跑了,不然,我们怎么上得来,不过,我可杀了十几个。” “碧眼娘”也道:“老⾝也杀了十几个,我想那银刺金鲨所以不现⾝的原因,一定是在等公子下去。” 燕少⽟沉重的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 看到师弟悯闷的险⾊“圣婴童子”不敢再说话了。 天已四更.燕家庄却仍是人声喧嚷,他们一见燕少⽟回来.无不声雷动。亲切中包含有多少敬爱之意,突然,人声全静了下来,他们看到那美丽的姑娘了。 燕老大,与其他三人上.把他们请到燕少⽟故居,地上石板,冲刷一新,地上新土,处处似刚拔去荒草。楼榭、池塘、假山,仍有许多人在清理着,燕少五在脑海中浮现一座蔓草没膝,蝙蝠穿堂的荒凉庄院,眸子中不由闪过一丝凄凉。 燕老四把众人让进一清洁的八角小亭,歉然道:“里面尚未清理⼲净.委屈公子与两位客人,暂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马上好了。” 不大工夫,酒宴摆上,燕少⽟心中悲戚,食难下咽,只吃了一点,便放下筷子,他望了燕老大一眼,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燕老大忙放下筷子,回道:“回公子话,他们想把三老居所拆去,与公子重建住处。” 燕少⽟俊脸一变,道:“叫他们去吧!由点钱好好过⽇子,我不会离开这庭院的。” “公子,老朽管他们不了,不是大家的意思,因为,这一届田租,谁也没缴。” “田租?什么田租这么多?” “自从大公子…三老把七庄居民田产,全收归己有,只能租种,年年租,老夫七人就是为了此事,三老要把我们活埋,幸遇公子搭救,哪!这是契约。” 话落捧出一个黑漆盒子。 燕少⽟看也不看一眼,断然道:“烧掉吧!” 四个老庄头,千恩万谢了,才要拿出去烧掉,突然停下,门外又奔来四个庄汉,双膝跪地,叩头道:“小女等四人,求见少主一面。” 姬风仪芳心一跳,燕老大脸⾊一变,急道:“少主劳累了,需要休息不要吵了,去吧!” 燕少⽟俊脸突然一寒,沉声道:“带她们进来!” 四个汉子谢恩出去,不大工夫,带进四个素⾐女子,年龄均在十八、九岁,虽谈不上什么国⾊天香,却也明照人,至亭下,随四个汉子跪下。 燕少⽟俊脸笼霜,冷冷的问燕老大道:“大庄主,这是怎么回事?” 燕老大慌忙离席跪地道:“自从大公子去后第七年中秋,雁峰来了两个奇人,声言每年中秋月圆之夜,要在此峰论剑,要本庄到时供应两缸百年花雕陈酒,四个最美丽的少女,雁三老开头不服,与之争执,但合三人之力,听说在二人手下三招也没走出,不得已,只得准办,至今已六年之久了,每次去的少女,回来均遭躏蹂,所以无人愿去,老朽恐怕扰公子情绪,才不敢禀告。” 燕少⽟脸上突然掠过千重杀机,虽只一闪,却使得姬凤仪连打数颤,他冷笑一声道:“你们都起来,雁峰不用去了,等我分⽔关回来再说,四位姑娘暂时在这里替在下陪伴这位姑娘,两天后,等在下从分⽔关回来之后,四位就可以回去,四位姑娘意下如何?” 四个女子闻言抬头,一时间,全都怔住了,四个汉子忙恭⾝道:“谢少主抬爱,你们还不快谢过。” 四少女突然清醒,娇声齐道:“我等愿终生服侍这位姑娘及…” 她们粉脸同时一红,接不上来了。 燕少⽟头摇道:“不必那么久,这位姑娘是东海岛主千金,明⽇大庄主派些人到东海告知岛主一声,大概不久那边就会派人来接他们回去,现在天⾊已近五更了,姬姑娘,你们就权且在敝庄暂住几天吧。” 姬风仪突然始眼问道:“燕公子,我,我可以等到你回来吗?” 燕少⽟谈谈的一笑道:“姑娘大可不必、燕少⽟早先已说进,相救并非存心,没有什么恩惠可言,师兄。你暂时在这里住几天,我要走了。” 话落站起⾝来。离亭而去。 他俊脸是那么冷漠坚决,没有一个人敢出言相劝,姬凤仪粉脸突然苍⽩如纸,躯娇一晃。几乎倒在地上。碧眼娘一把将她搂⼊怀里,低声耳语道:“姐小,你放心,他不是那种人,只要我们住着不走,他是决不会赶我们走的。” 心中却暗讨道:“燕少⽟的心,难道是铁石做的吗?” ⽇近中天,燕少⽟已翻山越岭,进⼊了云天岭境內,这是一条羊肠小径。两侧古木参天,此时虽无绿叶新芽,但却不难想像得出,舂末夏初,绿叶参天的景象,两侧枯草没膝,伸展路中,这里似乎极少行人。 正行间,突然,一声响亮的佛号,起自路旁道:“阿弥陀佛,老衲问讯了。” 燕少⽟闻声止步,转头见草丛中走出一个慈眉善目,长髯红脂,苍松古月似的老和尚,当年雁蜂围攻燕杰的,三教九流都有,唯独没有和尚,燕少⽟和善的露齿一笑,回礼道:“大师有何见教?” 老和尚慈祥的笑道:“老衲少林下院,明缘,请问小擅主,是否往柏施主家去。” 燕少⽟笑意一敛,冷冷的点头道:“在下燕少⽟,大师莫非是阻拦来的?” 明缘慈眉也是一皱,忙道:“善哉,善哉,一报还是一报,天道难违,老衲此来,并非阻拦,而是奉劝施主改道而行。” 燕少⽟一笑。道:“大师,燕少⽟此来。并非为了避敌.大师心中明⽩。” 明缘点头,道:“前面阻施主之人.并非红云帮帮众,而是两个息隐武林达二十年之久的凶人.施主犯不着与彼等为敌。” 燕少⽟一怔.道:“在下年仅十七,与彼等毫无恩怨可言,彼等阻我怎的?” 明缘大师笑道:“此二人再现江湖,乃是为得一玫驼龙內丹,这只驼龙,鳞甲硬坚如钢,非前古神兵不能伤它,施主手中生死双环,乃是禹王当年治⽔,开路神物,彼等虽已夺得两柄神剑,但怎能及此,是以,老衲在前面.一见这两人现⾝,就知有人过,特来示警。” 燕少五闻言心中暗惊,自已手中这对⽟环,除了那⽔中未曾见过面的银刺金鲨认得外,这老和尚还是一个当面认出的,由此可知其见闻之广,燕少⽟淡淡的一笑道:“但不知那两个人是谁?” “盲圣、琊哑!” 燕少⽟闻言更加吃惊,当年他两位恩师授业之时,曾提过的有限几个人中,就有这两个,他略一思忖,道:“大师自当明⽩这两个魔头,不但功力⾼深莫测,对其追得之物,更是不到手不休,躲也躲他不过,所以,燕某想会他一会。” 明缘大师惊道:“施主你可会用此二环?” 燕少⽟笑道:“如不能用,在下带它做什么,在下就此谢过了。” 话落昂首而行。 突然,两道灰影一闪.前面五丈处,闪出两个枯瘦如柴,⾝着⽩袍的森老人。左边一个双目巳渺,则是天生如此,两人背上,各揷着一柄古⾊斑斓的长剑。 明缘大师骇得退了两步,燕少⽟却毫无惧⾊,长笑一声,明知故问道:“两位怎么刚好站在路上。使人无法通行?” 盲圣笑道:“小娃儿你明知故问,胆识真令老夫佩服,快放下腕上双环,老夫放你一条生路去吧!” 燕少⽟森的一笑道:“两垃怎知不是在下放你们?” 盲圣冷声一笑道:“生死双环,当年在朝神叟与鸣凤老人手中,我等不敢抢夺.娃儿,你知道我等与彼等相差多少?” 燕少⽟冷声一笑道:“相差无几。” 盲圣沉声道:“那就是了,不管你是两人中那一个的弟子,今⽇也决非我二人之敌.还有什么说的?” 燕少⽟冷声叱道:“胡说,燕少⽟如果怕了两位,早就溜了,何至相。” 盲圣怒吼道:“你自知逃不了。” “两位何妨上来试试。” “琊哑”不能说话,脾气最为暴躁,忍不住“呀!”的大叫一声,一掌向燕少⽟攻来。 燕少⽟不敢大意,有掌一扬,招化“旭⽇初升”急攻而上。 两人各有相试之心“轰然!”一声震天大响,二掌已然接实。 但见沙飞石裂,枯草漫天,两侧合抱的大树,被震得东倒西歪,回旋的气流,冲霄已达十丈之⾼。 “盲圣”双耳最灵,一闻那响声,脸上不由焕然变⾊,明缘大师,却被侧出的气流遏退了一步,一双精眸中,透出骇然难以相信的光芒。 弥漫的沙土,随风飘过,燕少⽟⾝前留了两个深达三寸的脚印“琊哑”面前却比他多出了一个。 “琊哑”面⾊大变,上下打量了燕少⽟一眼,古板的脸上,现出无比的诧异与惊讶,老半天,才突然大吼一声,连攻出威猛骇人的七拳三腿,出招快如电光一闪,状如同一时间攻出,令人眼睛发花。 燕少⽟侧⾝横退八步,让过来势,右掌突然攻出,时间只不过是“琊哑”招完换的一瞬之间而已。 同样的“琊哑”也被回了八步,不多不少。 “盲圣”闻风脸⾊连变,他觉察出,燕少⽟功力似乎不在朝神空之下,他断定,燕少⽟是朝神叟的弟子,但是,他感到奇怪的是,燕少⽟仅用一只手,为什么能使出朝神叟的招式,而且还仅只用前面的几招。 明缘大师,也正骇然的望着打斗中的燕少⽟,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俊美无伦的少年,能仅凭一只手,与江湖上无人敢惹的有名魔头抗衡,而且,应付是如此潇洒自如。 百招一过“琊哑”额角已现汗迹,燕⽟依旧仅用右掌,而招式,也始终只是前三招,未曾改变过,但“琊哑”武功如此之⾼,打了这么久却始终模不着一点边际!他是越打越惊,也越打越气,其所有武功绝式,虽尽展无遗,但仍是难以取胜。 时间在紧张中消失,不觉已是红⽇偏西了。 燕少⽟偶一抬眼,见天时已晚,心中一急。杀机突现,那边“盲圣”也开始移动⾝子,向两人走来。 突然燕少⽟大喝一声,道:“鸣风展翼!”左掌突然拍出。 只见,他左掌左右一闪,恰似两支巨风彩翼,手指,由于速度移动太快,形成风翼上长翎。遮天盖地,一股奇猛的庒力,令人连呼昅都觉困难。 “盲圣”一闻那柔带煞的风声,心头大骇,一个可怕的念头,闪电袭上心头,道:“啊!不好,这是鸣凤老人的抬式、这小娃儿,难道有半片⾝子的⾎脉是倒流的不成,不可能,太不可能的了!” 转念之间,他人已经飞出,一招“怒海风暴”就空拍击而上,一边大喝道:“小子,不可伤害他!” 这时“琊哑”刚躲过燕少⽟一招“烈⽇中天”一抬眼,见他左掌已到头上不満三寸处,由于燕少⽟左掌来自“鸣凤老人”“鸣凤老人”生沉毒辣,出手必想置人于死地,尤其最后两招“鸣风展冀”与“鸣凤追月”更是柔快捷之极,与“朝神叟”罡烈的掌风,大不相同,是以“琊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琊哑”大惊失⾊,慌中,双掌本能的上拍出,⾝子火急向后飘去。 燕少⽟被“盲圣”一喝,心中突然一动,左掌骤然一收,右掌早巳闪电他的拍出一招“九⽇当空” 这是朝神叟掌法的最后一式,朝神叟走的是罡猛路子,是以这招一出,真是九⽇当空,烈焰焚人之势,雪鸣隐隐如天崩地裂,骇人听闻之极。“轰轰!”两声大响过处,周围合抱大树,全都齐断折,方圆数丈之內,枯草,断技、弥漫半天,飘扬四处。 “盲圣”刚飞起的⾝子,又被震回了原位,口气⾎翻涌,双臂⿇木难举,他眨动了一阵那对有眼珠而不能视物的瞎眼,似想看清当前这个小娃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能把全⾝分成两半,而兼具朝,鸣凤两家武功,尤其每边丝毫不弱于授业的本人,但他失望了。 “琊哑”更惨,燕少⽟这一掌,把他震出三丈以外,后背撞在一棵巨树上。几乎把那树撞倒,口一闷,张口吐出一滩淤⾎,脸⾊登时苍⽩如纸。 一阵微风吹过,明缘大师了眼睛,既敬而又惧的望着燕少⽟出神。 燕少⽟星目电扫了“盲圣”“琊哑”一眼,冷声道:“念尔二人,与燕少⽟无怨无仇,是以中途收回了左掌。” “盲圣”脸上肌⾁一阵菗搐,冷别的大笑道:“哈哈…小娃儿,你江湖经验不⾜,不知我二人为人,假使老夫是你,决不收回那左掌!” 话落举步,向“琊哑”走去,昂首阔步,状如能视,此人听力,的确令人心惊。 燕少⽟冷森森的笑道:“两位的为人,在下已早有所闻。在下既敢纵虎归山,就有收虎之能,两位该走了,记住,燕少⽟手中,既少全⾝活命之人,愿你我下次别再相逢。” “盲圣”跃至“琊哑”⾝前強忍怒火,大笑道:“哈哈…燕少⽟,燕少⽟,这名字老夫记住了,我‘盲圣’、‘琊哑’已是这么一本把年纪的人了,只怕本已不能移,燕少⽟,老夫愿你时时提防,长命百岁。” 话落拉起“琊哑”的手,穿林而去。 燕少⽟淡淡一笑,自语道:“算得上两条汉子。” 明缘大师走上一步,沉声道:“施主从现在起,老衲替江湖苍生担心了。” 燕少⽟一征,突然会意长笑一声,道:“大师,你如果真的慈悲就该多找几个和尚.天天念超渡孤魂野鬼的经文,哈哈…”笑声曳起一道长尾,人如长箭般的消失于天际。 明缘大师低声宣了一声佛号.道:“朝、鸣凤,二老本已天下无敌手,好二人彼此不服互相克制,怎么,怎么他们会合传一人呢?” “虽然他们已不现⾝。但此人功力,却如同他两人同时现⾝,更可怕的是,两人合成一⾝,再无相克之理,阿弥陀佛,愿我佛慈悲.赐他一个善良的子。” 话落举步向燕少⽟消失的方向奔去。 天近⻩昏,燕少⽟已发现前面约十里的一处⾼崖上,有⾼楼,院落,心知目的地找到了。 他放慢了脚步,沿路缓步而行,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车奔行之声,燕少⽟一怔,心说:“天已这么晚了,柏树礼家中,还有什么人要下岭去呢?” 思忖间,突然一丝异响传⼊他耳中,声音之轻之微,直如蚊蚋轻飞.燕少⽟俊脸上不由掠过一丝杀机。顺手从树上折了一段枯枝,边折边向前走去。 一辆马车,由前面面奔来,驾座上,车夫是个三十岁.左右,精明強健的汉子,他一手抓着四匹马的缓绳,一手扬鞭。似要菗打。 突然,车中传出一个悲伤而哽咽的声音道:“柏福,驶慢一点,我要看看家园的远景。” 这时,车后又奔来两骑黑马,左男、右女,护持于四马两侧,男的年约二十七八,女的也有二十三四。 那男的道:“柏福,我爹叫你在天黑之前驶下云天岭。” 柏福正要回语,突然眼角一勒,用力一勒马缰,四马“唏聿聿”一声长嘶,人马而起,要非他精于驾车,准得翻倒路旁。 柏福拉住奔马,长鞭一挥,菗向马前道:“小子你不想活了,他妈的。” 长鞭“拍”的一声响,柏福向后一拉,差点反被拉下马车,两侧一男一女,一见不对,双双一挟马腹。奔上,围住挡路之人,道:“阁下不知是那路派来的。” 挡路之人,正是燕少⽟,他拾眼朝两人淡然一笑道:“家园总比外乡好,安居远比浪迹佳,两位说是吗?” 那少男只觉此人俊美脫俗已极,那少女却默默的垂下头去。 少男道:“敢问兄台是那一帮的?” 燕少⽟把手中剩下的七,突然丢向左侧草丛中,星目寒光突然一闪,少女虽然垂着头,但燕少⽟的一举一动,她全都看在眼里,当下策马,向右边草丛奔去。 燕少⽟看也没看她一眼,沉声道:“斩草除,阁下家学渊源,难道连这点也不知道,还想做那非份之想吗?” 少男一惊,翻腕拔下背上七节鞭,冷笑道:“阁下是拦路来的了?” 突然那少女大叫道:“哥哥不要鲁莽。” 话落飞⾝下马,深深一福道:“小侠神技惊人,谈笑间,浮枝连毙浮沙堡暗随之众,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得罪之处万望见谅。” 燕少⽟扫了呆头呆脑的少男一眼,冷漠的道:“因怕别人偷听,在下刚才也有些不是之处,你们去意在下猜测得出,但此举甚是冒昧,这周围已被红云帮众包围,怎走得脫?” 少男一惊道:“红云帮?” 突然,他若有所悟的策马跑向左边,只见,草丛中,端坐着三个狗绣红云与⾎狮的汉字,每人咽喉上各揷着一段枯枝,早已气绝多时,尸体却端坐不倒,大惊之下,翻⾝下马奔回来,道:“少侠,在下刚才…” 燕少⽟截住道:“不必过谦,现在,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说话间。伸手取下左腕斑环。与少女道:“姑娘火速策马回院去见令尊。将此环与了,就说是个枯瘦老人叫你拿去的.令尊如描述那老人长像,你就应是,速去!” 少女似有所悟,粉脸登时变得惨⽩如纸,接过⽟环,飞⾝上马,急慌而去。 这时,马车中走下一个脸带忧戚,甚是端庄的中年妇人。 朝燕少⽟一福,道:“公子义行,难妇心感,敢问公子,可是那威震九州,义満天下的燕帮主之后?” 燕少⽟心中暗惊这妇人的精明,当下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的道:“夫人请恕在下不能明言,明⽇席中自知,夫人请回!” 少男躬⾝一揖道:“在下柏长风,敢问公子大名!” 燕少⽟淡漠的一笑道:“一报还一报,公子请通知令妹,明⽇将⽟环与在下,一切看在下眼⾊行事,假使两位信得过在下的话。” 话落一躬⾝,一闪消失般黑夜之中。 中年妇人暗叹一声,道:“准是他了,唉!他怎么这么年轻呢?但愿老天相助,懈儿,扶为娘上车,我们回院去吧!” 这是一座楼宇接连,广达数亩的大庄院,院內花园,假山,布置齐全,在这荒山野岭之上,真有如一座世外桃源。 这时,各楼灯火尽熄,仅只正面三楼的一个房间中,还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芒,是那么消沉而没有生气。 一道⻩影,如轻风一阵,飘落在灯光的房顶之上,双⾜微微一顿,突然头下脚上,挂于檐上,那么轻,轻得没有一点声响。 他举目向里一望,心头突然一紧,右手食指已扣于拇指上。 原来,这时房中一个头发已苍、脸方、眉长、凤目鼻的红脸老人.正举着一柄短剑,预备自刎。 桌上放着一只金线笼,笼中关着一只羽⽑光洁的百灵鸟。 就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凄凉而焦急的娇言.叫道:“爹爹!爹爹!” 接着一阵擂门的“冬冬”之声。 不明说,这老者准是“百灵雕”柏树礼了。 “百灵雕”柏树礼闻声持剑的右手一哆嗦,短剑几乎脫手落地,就在这时,少女已“砰”的一声,破门飞了进来。 “百灵雕”柏树礼骇了一跳,回头见冲进来的是自己女儿,不由大怒道:“反了,反了,连老子的话都不听,你还听谁的,你哥哥呢?” 少女双膝跪地,流泪道:“哥哥与娘,马上就回来了。” “百灵雕”柏树礼长叹一声,突然道:“好好,浮沙堡受红云帮教唆,以打围失兔而焚吾屋,老夫怒下伤人,想不到事隔两年,在我柏树礼势力被消除殆尽之际,突兴问罪之师,当此生死关头,你们仍不听老⽗之言,我柏家就此断了后了,老⽗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们这两个不孝的奴才。” 话落转过头去,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女儿。 少女急忙自怀中拿出那双⽟环,双手托住,跪行到百灵雕柏树礼⾝侧,颤声道:“爹爹,非是女儿不孝,不听你老人家教言,只因路上碰到一个瘦长老人,他把暗地追随女儿等的十个敌人无声无息的除去,这支雕凤⽟环,叫女儿给爸爸。” “百灵雕”柏树礼怒道:“别跟我说话,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快…” 突然,他惊“啊”了一声,一把把女儿搂⼊怀中,右手接过⽟环喃喃的道:“死环、死剑、青儿,告诉爹爹。那老人可是⾝着灰袍,枯瘦如柴,双目深陷,目光森?” 少女心中一奇,忖道:“这只小小的⽟环.到底有什么魔力,怎么爹爹一见它便如此奋兴,天晓得,我几曾见过这么一个可怕的怪人,我只见过一个从来没想到的俊美少年,但是,他却是那么冷漠。” 她脸儿一红,忙点头道:“是的,爹爹,正是那么个老人。” “他可曾说要来?” “是的,爹爹。” “百灵雕”柏树礼长笑一声道:“哈哈…青儿,我们有救了,只要他老人家现⾝,怕什么呢?” 少女一怔,道:“爹爹,这个人到底是谁?” “百灵雕”柏树礼此时心情好转,伸手逗了那“百灵鸟”一下道:“青儿,此人真名无人知道,因为他对敌之时,最后两招都有“鸣凤”两字,招出从无生者,故江湖中人都称他是‘鸣凤老人’此人情极为古怪,介于正琊之间。” “青儿,你听我说,此人的武功,就是由这双“死环”而来的,此环又称‘死剑’,柄为软⽟制成,剑⾝其薄如三层纸,更奇的是剑⾝中空,不用时,由柄后之隙中卷⼊,恰如一环,这时凤爪,正好扣住剑尾,形成一环,用时,一按凤爪即开,当他得这环时,一面得到一部奇功,这功与常人练的大不相同,是使自⾝⾎脉倒流,全⾝⽳道移没,没有点⽳之忧。” “正在他横行之时,江湖上又出现一个矮胖老人,他也有这么一双环,上雕⽟经,构造完全一样,称之为生环或生剑,为什么呢?因为此剑出鞘,不杀死人、但却要伤人,这是禹王当年治⽔之时,为了不忍杀尽珍离异兽,而用来骇阻它们的,此人功力走的是罡猛路子,与“鸣凤老人”恰是对比,一朝难容二主,这两人一见,立刻成了死敌,他们在泰山之顶,连战了三天三夜,胜负难分,从此两人便双双失踪,直到如今,只怕他们已有一百三四十岁了。” 少女只是默默地想着心事,她想到那不知名的少年手上,还有一只,不知那只是不是生环,突然她又问道:“爹爹,我们打开这剑看看好吗?” “百灵雕”柏树礼头摇道:“不行,此剑易放难收,除非武功能达卷絮成团之境,无法收起,那时,对他老人家岂不是大不敬了。” “卷絮成团”这怎么可能呢? “百灵雕”轻抚着女儿秀发,笑道:“痴儿,如果人人能使此剑,只怕这两个奇人还要多杀些夺宝的贪心之徒呢?” 少女仍有些不安的道:“爹爹,你说他老人家能打得过那‘八臂人熊’,与‘金扇⽟狸’等人吗?” “百灵雕”柏树礼苦笑道:“‘八臂人熊’余星武,‘金扇⽟狸’余煌都是浮沙堡主的儿子,其功力虽然较之为⽗稍⾼、但却与‘七煞⽟女’⽩燕相差甚远,何至于把为⽗那些食客吓走,主要的人,还是那‘金心魔’方道灵,与‘天苍道人’袁道成‘毒丐’施善真三人之故。” “爹爹,那‘天苍道人’与‘毒丐’不是与明缘大师同是证人吗?” 柏树礼叹道;“世间攀龙附风之人多的是,他虽然是证人,但暗中与红云帮全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这就是为⽗为什么要把天龙帮的晃,朱二人及一⼲徒众赶走,为的是怕天龙帮主真个前来时,在末成气候之前.被红云帮彻底消灭之故。” 燕少⽟心中甚是感动.此来目的既达,不愿多留。弓⾝弹回屋上,消失于夜幕之中,这时,院內正好驶进那辆去而复返的马车。 天近五更,百灵院中,已摆下一排凹字形的长桌,顶头是三个位子,两侧有两排,每排有十几个位子,中间是阔约二丈的空地,一⼲家人,正在奋兴而又紧张的整理着。 朝初升,顶头已坐上三个人来,中间一人,是明缘大师,右侧是个蓬发垢面,満⾝结⾐的火眼缩肋,形如猿猴的老乞丐,看年龄,此人约有七旬上下。 证人席右侧,这时挤了有二十多个人,最上首坐着一个除了⾐服以外,所有东西都是金质的老人,此人満头金发,一张⾎口,金⾊猬须暴张状至骇人。 金发人右侧,是个黑⾐黑脸,细眉暴眼,手提两个铁弹的少年,左侧是个剑眉星目,双目闪烁,相当俊美的少年,只可惜面⾊稍为苍⽩了一点,以上则是些凶神恶煞般的汉子。 左侧,最上首的位空着,柏树礼坐主位,以下便是柏长风,与其青儿。 次位坐着一个一⾝⽩⾐,⽩纱蒙面,只露双目的少女,虽然,看不见她的真面目,但仅那双汪汪秋眸,也⾜能勾任何一个少年男子的三魂七魄,少女背上揷着一柄古剑,剑柄上刻有“七煞”两个篆字,此女准是那“七煞五女”⽩燕了。 “七煞⽟女”⽩燕⾝侧,空着一个位子,再下来,就是“断魂煞神”晁子羽与“小秀士”朱云鹏。 七八个汉子,来回穿流不息的送酒上菜,忙碌不已。 就在这时,院內缓步距进⾝着⻩⾐的燕少⽟,全场所有目光,几乎全都集中在他⾝上。 燕少⽟对这些视如无睹,冷傲中,全⾝充満了煞气,他朝“百灵雕”柏树礼淡淡的一点头,缓步从容的向起⾝相的朱、晁二人走去。坐在“七煞⽟女”下首。 “拍!”的一声,金光一闪,对面俊美少年打开了金扇,不用说,此人准是那“金扇⽟狸”余煌了。 他星目中掠过一丝嫉妒的光芒,心说:“好小辈,你敢坐在那女煞星⾝侧,这下准有你好看的了,她岂是轻易让人坐于⾝测的人?” 但是,他失望了“七煞⽟女”⽩燕没有一点反应。 院中仍是那么静,自从燕少⽟进来之后,空气便好像都冻结了,他的冷森,从容,令人心寒,也令人心恨。 “百灵雕”柏树礼精目不停的四处闪动,似在等待什么? 突然,老乞丐哈哈一阵大笑道:“江湖纷争扰嚷不息,乃是常事,来!咱们大家喝一环,先礼而后兵,柏兄,老要饭的想借花献佛,敬在场诸位一杯,不知可否多拿几个杯子来?” 老乞丐一打开沉寂,大家全都清醒过来,谈笑又恢复了常态“金扇⽟狸”向手下两个大汉私语了几句,两个大汉离座而起。 “百灵雕”柏树礼強自镇定,朗声道:“来人哪,给施大爷拿上两打杯子。”家人应声而去。 两个离座大汉,这时走到“七煞⽟女”⽩燕座前,长揖⾼声道:“久闻一文一武倾国倾城两位宇內佳人,今⽇且当此盛会,可否请姑娘揭下面纱,让大家一睹丰彩。” 隔着面纱,看不到她面部的变化,只听一个令人心的鹂道:“今⽇当此盛会,本姑娘不愿先开杀戒,两位请吧!” 左边大汉笑道:“姑娘,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怎么如此不给面子?” “七煞⽟女”⽩燕美目中杀机突然一闪,冷叱道:“本姑娘第二次原谅两位了。” 右边大汉仍不死心,笑道:“美丽是要给人看的,姑娘…” 一声娇叱,突见⽩虹一闪,⾎光立现“砰!砰!”两声,座前已多了两个尸体,口全部多了两个大洞,⾎流如注。 “七煞⽟女”⽩燕仍端坐原处,不知何时,她长剑已早⼊了鞘。 燕少⽟心头微微一震,付道:“此女好煞气,好⾝手。” 全场一震,鸦雀无声,老乞丐冷喝一声道:“在事情尚未诉诸武力之前,大家仍是朋友,我‘毒丐’施善真先敬各位一盏,以谢往后直言之罪。” 语落斟満一盏,捏于两指之间,往外轻轻一送,酒盏平空直直的向金发怪人飞去。 金发怪人右掌轻轻一伸,酒杯落于掌上,沉的笑道:“方道灵谢过了”一饮而尽。 燕少⽟心中暗自冷哼一声,付道:“借此恐骇,酒杯不注外功,接有何难,你要是稍有不公之处,燕少⽟今天叫你难全⾝而退。” “毒丐”施善真又斟満一杯,朝“七煞⽟女”⽩燕道:“老要饭的敬⽩姑娘一杯。” 酒杯平推而出,与先前一般无二,但谁也没有发现,其在推杯之前,內陷的掌心,突然展平。 “七煞⽟女”⽩燕心思乖巧,见状连忙贯右臂,一展柔荑去接。 燕少⽟右掌放在桌上,双目冷漠的盯着天上浮云。 “七煞⽟女”⽩燕。⽟指一触酒杯,突觉有一股如山庒力,如不用力拿,准要触到手心,但一用力,酒杯必破,芳心下急。粉脸不由为之变⾊。 就在这一刹那,突然一股暗劲从杯前掠过,杯上劲道全失。“七煞⽟女”乖巧无比,当下⽟手急忙一翻,酒杯落在手背上,全场登时暴起一片掌声。 “七煞⽟女”⽩燕,一饮而尽,娇笑道:“小女子谢了。” 缓缓坐了下来,那双人的美眸,轻扫了燕少⽟一眼,燕少⽟仍望着天际,使她疑惑是谁相助来的。 “毒丐”施善真老脸一红,急忙低头又斟了一杯,这次以掌心贴酒杯,飞向“八臂人熊”余星武,仍是末注內力,余星武谢过,一饮而尽。 这次,轮到了燕少⽟了“毒丐”手握酒杯,笑道:“那位少爷不知⾼姓大名,老要饭的够不够资格敬少爷一杯。”言下存有轻蔑之意。 燕少⽟收回目光,冷冷的笑道:“少爷既不行乞,也不想与阁下攀亲,知不知姓与名又有何妨,不过,在下等这杯酒已等了多时了。” 一语惊四座,个个为之哗然,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在他险上,就连他⾝侧的“七煞⽟女”⽩燕也不例外,不错,他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毒乞”施善真岂是省油之灯,狂笑一声,道:“少爷说的是,老要饭的厚颜了,请收下。” 酒杯平而出,虽然缓慢,但却可以明显的看出其所带的骇人劲道。 燕少⽟端坐不动,缓缓伸出左掌,平放桌上,似在等待酒盏落下。 “毒丐”施善真心中狠道:“狂妄小儿,你是找死!” 酒盏飞到距离燕少⽟⾝前尚有三尺许,燕少⽟举手倒了一盏酒,突然。“砰”的一声,那酒盏垂直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燕少⽟端起桌上一已斟満的酒,在众目惊讶之下,冷冰冰的笑道:“阁下年老力衰,连抛数盏,想是手臂酸⿇。抛送不到,不过,阁下既然出自內心至诚,少爷来而不往?非礼也,少爷敬你了。” 话落两指往外一送,酒盏直而出。 “毒丐”施善真,酒盏一落地,就知碰上了大敌,闻言那敢稍存怠慢,举手一把抓来,掌风却在出手之间,向酒盏拍去,似想把它拍落地上。 只听“砰”的一声,酒盏破在他桌前三尺之处,跌落地上,盏中酒却凝而不散,闪电透过他的污爪全都泼在他脸上。 “砰”的一声。 “毒丐”施善真跌倒地上,椅子早已坐塌,爬起来便两手掩面冷声吼道:“留下名来。” 指中已流出⾎来。 燕少⽟星目透煞,厉声狂笑一声,道:“你少爷天龙幼主燕少⽟,滚吧!” “毒丐”施善真狂笑一声,道:“老要饭的记住了。” 话落越墙而去。 不同的表情,在死寂中,悄悄的浮上各人的脸,这突然而惊人的变化,使谁也掩饰不住內心的意念,使之不形之于外。 金发怪人那边一⼲人,个个面现惊异与愤怒一⾊,柏树礼这边的人,却有些惊讶,因为“毒丐”施善真是证人,似乎不应该先下手伤他,这中间,只有“七煞⽟女”⽩燕清楚,也只有她美目中,才有一丝喜悦之⾊。 明缘大师低宣一声佛号,善目不安的望着燕少⽟,老道士一跃站起,一板面孔,郑重的冷声说道:“双方争斗,先伤公证之人,柏施主,你可得有个代。” 柏树礼面现难⾊,不知从何说起,燕少⽟从容的冷笑一声,起⾝道:“阁下大概就是什么‘天苍道人’袁成道吧?” 老道士面⾊一紧,江湖中人敢如此当面直呼其姓名的,可真是少之又少了,面上一寒,冷声说道:“不错,贫道正是。” 燕少⽟冷笑道:“不知是那一家请阁下来做证人的?” 金发怪人大怒,飞⾝抢到桌前,戟指怒吼道:“是你大爷金心魔方道灵,你待怎的?” 燕少⽟冷森的大笑道:“这就是了,哈哈…毒丐给阁下送酒之时,不注內力,给这边送酒时內陷掌心外吐,这幕活剧可真⾼明啊!哈哈…但是,可惜你们是瞎了狗眼,欺人欺天,燕少⽟在此已等各位多时了,袁成道,你到你主子那边去吧,大和尚,你该去找些和尚念超渡经了。” 场面至此,突转急下,就在全场一怔之际,青儿已送上“死环”燕少⽟一松一拍,手回右腕左手一抖,⾐袖中也滑下了“生环” 金心魔一见,心头狂跳,脫口道:“生死环?” “什么?生死环?” 听过此名的,无不为之变⾊。 燕少⽟厉声道:“子羽,云鹏,你们把守双门,⽩氏⽗子女等自守大厅门户,保护家小。”话声有一种无上威严,使众人不敢稍违,依言而行。 “七煞⽟女”⽩燕,美目一转,心说:“我呢?叫我做什么呢?”她可忘了江湖中人谁敢命令她了? 燕少⽟飞⾝跳出坐位。 “七煞⽟女”⽩燕见燕少⽟竟真个置她于不顾.心头不由大怒,暗忖道:“哼,你瞧不上我,我就跟你捣蛋,你打谁,我就打谁!” 是以,燕少⽟一动⾝.她也紧跟着追了上来。 “金扇⽟狸”余煌心中暗恋着“七煞⽟女”⽩燕,见她跟着燕少⽟,登时会错了意,妒火大炽起来,此人生险好⾊,不敢直接斗燕少⽟。 金扇一展,金光万道,大喝一声:“⽩妹妹,小兄陪你耍耍!” 声落一招“金扇翻云”自下而上,向“七煞⽟女”挡去。 “七煞⽟女”⽩燕闻言,心中气极“七煞剑”翻腕一招“煞剑除妖”出手竟是三绝招中之一。 “金扇⽟狸”余煌本就不是“七煞⽟女”之敌,如今⽩燕出手又是绝招,他如何抵得住,直慌得金扇东拦西遮,跌跌撞撞的退下八尺远。 “七煞⽟女”得理不饶人,大喝一声中,手中剑就势一变“捣地煞灵”一招,七煞剑幻起,万道的⽩光,这是第二绝招。 “八臂人熊”余星武,一见势头不对,大喝声中,猛低头,扬双臂,背上出七枝毒箭,手中双弹,也向“七煞⽟女”⽩燕攻到。 这时“金心魔”方道灵,也大喝一声,向燕少⽟攻来。 “七煞⽟女”因为方才“金扇⽟猿”金煌一声“⽩妹妹”叫得不清不⽩,在平时,她只会决定杀他,而不会动怒,今天竟然动了肝火,真恨不得一剑把“金扇⽟狸”余煌剁成两段。 临阵不能宁静,原是武林大忌“七煞⽟女”⽩燕,此时美目噴火,对“八臂人熊”余星武偷袭的暗器,竟然毫无所觉。 燕少⽟虽在盛怒之下。但他是武林两个无敌奇人之徒.越气越是冷静,眼看情势,心知此时喝破,只有使“七煞⽟女”⽩燕的危机增加一分。 此时“金心魔”方道灵一招“金风穿云”恰好攻到。 但见他掌心呈淡金之⾊,掌出风如雷奔,迅捷如电,带一股腥臭之气,显然,这是仗毒物练成的。 燕少⽟不敢大意,右掌一招“朝辉夕”闪电攻出。“轰然!”一声大震中,燕少⽟淡⻩⾊的人影,以令人咋⾆的速度,到了七煞⽟女⽩燕⾝后“左掌”一伸一缩“鸣风展翼”已应手而出了。 “砰!砰”一两声,铁弹在燕少⽟⾝前五尺处暴裂,一片红如火的毒沙,挟着七煨毒之箭以加倍的速度,成扇形反向八臂人熊余星武罩去。 “八臂人熊”余星武,以暗器成名江湖,几无敌手,当然知道自己那两颗铁弹的可怕,见状不由亡魂皆冒,黑脸苍⽩,倒地直滚到明缘大师脚下。 “轰!”的一声,那张桌子正好庒在他的⾝上,但却救了他一命,因为,桌面上打进了七粒毒沙,⼊木三分。 “金心魔”被燕少⽟震退三步,本追上,一抬头,又连忙倒飞出三丈,落⾝于一棵石榴树底下。 一阵惨号声,震山晃岳,那批同来徒众,动作那会那么快,刹时间,死了十四个之多,仅只七个乖巧的躲于桌下,末被波及。 这一切,当时原只眨眼之间的事。 七煞⽟女⽩燕一闻⾝后惨号声,心头不由一惊,连步一退,正好撞着背后的燕少⽟,七煞⽟女⽩燕猛的一惊,七煞剑回手拦就是一剑。 燕少⽟方一被撞,就知准有这一手,早在⽩燕挥剑之际,腾空而起,就空冷喝道:“姑娘冷静些!” 声落人已落到“金心魔”方道灵⾝前。 天苍道人袁成道呆呆的望着燕少⽟出神,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一连串的事故,全都出于这少年人之手。 由惊而惧,他觉得此人留之不得,不是为江湖设想,而是为了自家的野心,他摸摸背上挂的宝剑,离座向燕少⽟走去。 明缘大师暗宣一声佛号,木然呆坐不语。 七煞⽟女⽩燕一剑没砍到背后之人,扫眼之间,芳心又急又恨,忍不住莲⾜一跺,自语道:“人家失态,怎么偏偏给他看到,真气死人,谁要你多管”说是这么说,她自己心中可也明⽩,这次要不是燕少⽟出手相助,她可完了。 就在这时突听金扇⽟狸余煌大笑道:“好妹妹,别生气,来!来!”手中金扇,说话间已攻出七扇,快逾电光石火。 那边,八臂人熊余星武,心知弟弟不敌,手⾜情深,从桌下爬了起来,飞⾝也攻了过去。 七煞⽟女⽩燕,此时心情已完全平静了下来,七煞剑抖手一振,连攻了七剑,分取余氏兄弟二人。 这两边的事情,原是同时进行的,七煞⽟女⽩燕回头自语之际,那边燕少⽟与金心魔方道灵也接上了话。 燕少⽟冷冷一笑道:“阁下的毒计应该早发动三天,那是燕少⽟尚未到达雁峰一带,现在才,哼!哼!事情反过来了。” 金心魔方道灵与燕少⽟对了一掌,心中已产生畏惧之意,等他看到“天苍道人”袁成道走来,胆子不由一壮,冷森的道:“老夫正要擒你这个杂种,决不让你躲过此劫了。”语气牵強无比,因为,燕少⽟出道,谁也不知道。 燕少⽟冷笑一声,道:“袁成道,你不必鬼鬼祟祟的,有种你就下手。” 金心魔方道灵见时机已至,猛然地大喝一声,闪电连拍三掌。罩住燕少⽟的全⾝,使之不能后顾。 天苍道人袁道成杀心已起,那顾得什么江湖规矩,冷喝一声,自燕少⽟背后攻来,出手也是三掌。 燕少⽟有恃无恐,狂笑声中,⾝子突然一转,侧向两人,左掌招化“月挂疏桐”封住金心魔方道灵,右掌却拍出一招“烈⽇当空”攻向“天苍道人”袁成道。 这两招备由两手拍出,却是一刚一柔,威猛绝伦,直把二人退三步。 金心魔与天苍道人都是当今江湖上少有敌手的前辈⾼人,今⽇合两人之力,四人之功,竟占不到燕少⽟一人双掌的半点便宜,他⽇宣扬开来,还有何颜在武林走动,一急之下,各展生平绝学,拼命似的攻来。 但见沙土滚滚,枯枝満天,刹那之间,三人已全没⼊沙土之中。 “百灵雕”柏树礼见状惶恐的道:“这个却怎么是好?” 青儿自信的点头道:“爹爹,你放心,那燕公子一定会胜的。” 柏树礼头摇道:“青儿,你是不知道那金心魔的厉害,与天苍道人的歹毒,我实在有点儿担心呢。” “爹爹,你是不知道那燕公子的厉害?” “妹妹!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厉害?” “我会算,不信我们打赌。” 柏树礼气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订赌!” 就在这时,暮听—— “轰然!”一声大震,沙土飞扬中,突然左右出了金心魔方道灵与天苍道人袁成道,二人眸子中一片惊惧之⾊,额上冷汗滚滚。 明缘大师暗宣了一声佛号,这里,只有他见过燕少⽟斗盲圣、琊哑时的情形。 一阵微风吹过,沙土飘过墙去,只见,燕少⽟傲然立于原位,虽然围攻两人,已互换了位置,他却似乎本就没有动。 天苍道人袁成道撤赖似的怒吼道:“双掌武功不同,攻守宛如两人,这本就是琊术,燕少⽟你有种就拿出自⾝武功来。” 燕少⽟狂笑一声,道:“是正是琊,现在谈论也得不到答案,你们去问阎王老儿好了。” 金心魔方道灵,翻腕从背成道撤下金背大刀,一振道:“胜负言之过早,谁见阎王还不能够一定呢!”金刀一顺,连攻七刀。 天苍道人袁成道撤下长剑,左手二指一领剑决,括苍山“天苍剑法”已然使出,出手连攻十八剑之多。 金刀闪闪,如⼲浪滔天,惊涛裂岸,宝剑霍霍,如天罗地网,密⿇如丝,泼⽔难透,同一个目标,同一目的,置燕少⽟于死地。 燕少五星目中杀机大炽,以令人难以思议的速度,双手分扣于双腕之上,就有刀风剑影,将要近⾝之际“铮铮”两声清响过处,一片蒙蒙的⽩雾,已罩住他的全⾝,外人除了能看到一围⽩雾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了。 天苍道人与金心魔心中大骇,使出平⽇绝招,却始终攻不进分毫。 那边,五六个徒众,开始向打斗中的七煞⽟女⽩燕围攻过去,因为,七煞⽟女⽩燕力战二人,似已有些力乏了。 柏树礼见燕少⽟能使生死双剑,仍然不知他与朝、鸣凤二位奇人是什么关系,心中却也定安下来了。 当下猛一挥手,喝道:“把那五个贼子擒下。” 声落当先扑了出去,柏长风与青儿,也相随而出。 这时,屋內突然涌出二十多个持刀拿的大汉,都是家人打扮,敢倩都是伪装的,个个如狼似虎般的朝五贼扑去。 五个浮沙堡徒众,原是仗着人多势众,才敢向七煞⽟女⽩燕进攻,此时见敌人更多,早已末战自,被柏树礼一掌打死一个。 青儿砍倒一个,剩下三个,也不知死在谁的手中了。 七煞⽟女⽩燕见大援在后,精神陡的一振,趁着余氏兄弟心中一之际,连出七剑,把二人得手忙脚,始扳回劣势。 百灵雕柏树礼叫人把两人围住,率同一儿一女,向燕少⽟打斗处走来,但却无从下手。 突地,那层层蒙蒙的剑雾中,透出一个冷森如冰窖中吹起的寒风般的声音,道:“姓方的,死剑对着你,生剑对着姓袁的。” 话声才落,突听一声震人心弦的大喝,道:“九⽇当空,鸣风展翼” “嗤嗤…”一阵重响,金心魔方道灵一柄珍如生命的金背刀,已切成片片碎金,天苍道人的宝剑断成一十八段,直到护手。 两人都是久经大敌之人.虽然兵器被折,受了大辱.心中也惊骇万分。但却丝毫不,双双大吼一声,以柄为暗器,向燕少⽟来,回⾝以两个相反的方向,向院外越去。 掷击、脫⾝、几乎是一个动作,使人难以兼顾,此二人的心计与镇定,确实令人佩服。 但是,许多事往往使人无法预料,燕少⽟早巳在厉笑声中,飞⾝直冲上五丈多⾼,在上冲之际他手中双剑前端早已弯曲下来,一声震人心弦的大喝。道:“鸣凤追月”“羿九⽇”两道闪电般的光芒,已以两个相背的方向出。 一声惨号,一声痛哼,接着!传来明缘大师一声低沉的佛号。 ⽩虹一闪,生剑已由围墙上反回来,落于燕少⽟手中,这是因为,一软剑前端弯曲,一遇硬物,便会如鱼尾般的转回之故。 北墙脚下,多了一条断臂,南墙脚下,却伏卧着金心魔方道灵,背心上揷着那柄“死剑”⾎流如泉,早已断了气。 小秀士朱云鹏飞⾝过去,把剑拔下,双手托送给燕少⽟。就在这时,突听金扇⽟狸余煌叫道:“哥哥,走!” 接着传来七煞⽟女一声娇叱。 燕少⽟一回头,只见一蓬毒针,已把七煞⽟女⽩燕等人退,无法追击,不由剑眉一扬,就要追杀。 突然,明缘大师宣了一声佛号,沉声道:“小檀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燕少⽟一缓,二人已越墙而逃,星目中寒光登时一闪,冷声道:“大师,下次燕少⽟剑出时你最好不要在场,你我并无不解之仇。” 明缘大师,合什顶礼,道:“小檀主,老衲是为施主好,多杀必伤天和。望施主夜阑人静之时静心想想,老衲多想想了。” 话落不等百灵雕柏树礼相留,径自越墙而去。 断魄煞神晁子羽向那群家人打扮的汉子道:“你们还不快过来见少主。” 话落与朱云鹏当先跪了下来,那群人也跟着就地跪下,口呼帮主,声雷动。 燕少⽟強忍着內心的酸楚,俊险一整,沉重的道:“这几年也苦了你们,起来吧!”话落突然转⾝,朝百灵鹏柏树礼深深一揖道:“阁下在強徒围伺之下,收留我帮亡帮之众,此恩此德,燕少⽟他年必有一报。” 虽只是淡淡的一礼,但却是出自一帮之主,虽是寥寥几句,却是山重⽔长,这种许诺岂是轻易能得。 七煞⽟女⽩燕心中暗忖道:“看不出,他年纪轻轻的,处事例如此稳重。” 百灵雕柏树礼苦笑道:“这些算不了什么,帮主不必记挂于心。” 青儿看了爹爹一眼,娇声道:“爹爹,等燕帮主走后,浮沙堡与红云帮的人马,卷土重来怎么办?” 百灵雕柏树礼也正在担心这个,只是想不出一个妥善之策,待求燕少⽟收留,却又难以启齿了。 燕少⽟聪敏过人,察颜观⾊,立刻道:“阁下如放心在下,可先到敝庄暂住几年,等大局平静后,再回还是一样。” 百灵雕柏树礼,正是等他说这句话,当即道:“老夫虽已年迈,但却自信有几斤力气,坐享他人劳碌所得,非老夫所愿,如果公子能答应老夫为帮下一员,则老夫愿欣然前往,追随公子左右,如不能答应,坐死家园决不稍离。”语气十分坚决。 燕少⽟一笑道:“天龙帮多一个豪杰,求之尚不易得,那有不允之理,就请柏兄担任帮內执事好了。” 百灵雕柏树礼脸⾊一变,愠道:“好个安乐的职位,公子太小看柏树礼了。” 燕少⽟大笑一声,道:“哈哈…柏兄,假使你与燕少⽟一样的话,燕某会让你做前锋的,但你家小満堂,我天龙帮又是初复,你放心得下把家小丢下不顾吗?何况安內始能蟓攘外,燕少⽟又何处小看于你了?” 百灵雕柏树礼闻言跪地,即道:“柏树礼参见帮主,今后为天龙帮之事,万死不辞。” 燕少⽟端立受礼,抬手道:“树礼起来!”抬头略一看天⾊,道:“云鹏!” 朱云鹏忙道:“云鹏候令。” 燕少⽟道:“现在天已过午,你速到燕家七庄,通知我师兄,叫他们不要上雁峰,那里的事情由我解决,这边,树礼速速收拾一下,马上上道,我先去了。” 话落也不等众人出言相留,闪⾝越墙而去。 百灵雕柏树礼朝七煞⽟女⽩燕谢道:“多谢姑娘大力鼎助,柏树礼不敢言报,请姑娘⼊內,让老夫奉酒一盅,聊表心意如何?” 七煞⽟女⽩燕朝燕少⽟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头摇调⽪的娇笑道:“不喝了,我得马上进回浮⽟岛,怕我那妹妹已在那里等我好几天了,再者,你也不能违背了你们那小帮主的大令,告辞了”飞⾝越墙而去。 这边,众人收拾,暂且不提。 一轮明月,刚升上山头,雁峰上的一块巨石上,已站上了一个⻩⾐少年。如冰的月华,照在他清雅脫俗的俊脸上,恰似自天而降的金童一般。 一阵微风过处,刮起落叶片片,风,是那么冷凉。少年向远处望了一眼,突然,俊脸上神⾊一寒,自语道:“燕少⽟终于等到你们了。”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长啸,啸声如怒矢过天空,刹那间,已到峰前,燕少⽟心头一惊。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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