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关山月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关山月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20  时间:2017/9/18  字数:13265 
上一章   第 一 章 狱中玄机    下一章 ( → )
  三人三骑,关山月跟罗強双骑并辔,那名护院跟在后头。

  看看离“巡抚衙门”远了,关山月道:“罗老爷,我该告辞了。”

  罗強道:“先生还不能走。”

  关山月道:“罗老爷是说…”

  罗強道:“先生蒙受这种冤屈,更在‘巡抚衙门’死牢待了‮夜一‬,怎么也该好好洗个澡,换⾝⼲净⾐裳,去去霉气…”

  关山月道:“谢谢罗老爷,行走江湖,那还能有这种忌讳。”

  罗強道:“先生,行走江湖可以不必有这种忌讳,但是死牢里待了‮夜一‬,想想恶心吧!”

  这倒是!

  关山月道:“那也不必打扰府上,省城有的是不错的客栈…”

  罗強道:“先生说这话是见外,要是让人知道,只会骂我罗強,不是吗?”

  还真是!

  关山月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罗強又道:“还有,小女已经醒来了,知道先生救了她之后,想见见先生,听说先生已经走了,直怪我不该这么快放走先生,如今因为这件事,先生又回到了省城,也许是小女该见到先生,要是知道我又放走了先生,她更会怪我了,她⾝子还没有复原,我不忍让她生气,伤心。”

  爱女儿之情,溢于言表。

  关山月自小是个‮儿孤‬,欠缺亲情,渴望亲情,有了义⽗之后,老人家对他的疼爱如同己出,使他领咯、享受到了亲情,但是义⽗又遭杀害,夺走了他领受没有几年的亲情,所以,最能让他感动的是亲情。尽管他不愿到罗家去打扰,不愿去见罗‮姐小‬,接受当面的感恩,道谢。但是为了这让他感动的亲情,他点了头:“罗老爷盛情,却之不恭,我只有从命了。”

  罗強道:“能如小女所愿,能让我不受小女怪,我谢谢先生。”

  关山月还待再说。

  罗強马鞭一指,道:“先生,到了!”

  恐怕也是不让关山月再说什么了。

  关山月没再说什么,不过他也真看见了,罗府的深宅大院就在眼前了。

  进了罗家,下了马,在把马匹给来的下人时,罗強有意无意碰了下关山月那匹马的鞍旁⾰囊,他脸⾊为之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这,关山月没看见。

  接下来,罗強亲自陪关山月到后院一间精舍,那是一间浴室,整盆、整桶的热⽔都预备好了,应用之物俱金,还都是新的。

  如此热诚,知此待如上宾,令人不能不感动。

  恐怕这在“南霸天”罗府,必是前所末有的。

  留下两名下人,准备随时侍候之后,罗強走了,去了书房,一到书房就召来他带到“巡抚衙门”去的那名护院,命他再跑一趟“巡抚衙门”到那处发还关山月马匹的院子,找那发还关山月马匹之人,要回蔵在关山月坐骑旁⾰囊里的十两金叶子,十两金⾖子,那名护院领命而去。

  关山月洗完了澡,换穿的⾐裳已经准备好了,从里到外都是新的,居然也事⾝。

  其实,关山月⾝上的⾐裳,是他离开南海孤岛时才换上的,和尚师⽗为他准备的,也是新的。

  一名下人带着关山月到书房见罗強,罗強笑问:“先生洗好了。”

  关山月道:“罗老爷太周到了,我很是不安。”

  他还真是不安。

  罗強道:“先生又见外了,怎么样,⾐裳还合⾝吗?”

  关山月道:“很合⾝,所以我说罗老爷太周到。”

  罗強道:“不是我,我只管到‘巡抚衙门’去保先生,家里这些事,都是拙荆准备的。”

  罗夫人甘凤央不但细心,而且好眼力,只见一面,相处的工夫也不长,居然能为关山月准备这么合⾝的穿着。

  这不也显示“南霸天”夫妇俩待这位贵客是多么诚心诚意,多么用心?

  关山月又一次感动,道:“稍时我要好好谢谢夫人。”

  罗強道:“先生千万不要,要不然她一定会怪我多嘴,先生请坐,咱们稍作休息,喝杯茶之后,再让小女见先生。”

  要见关山月,本该是前来相见,当面称谢,但,罗‮姐小‬蛊毒方除,尚未康复,甚至是刚醒过来,不能下地走动,这关山月知道。

  两杯香茗已经准备好了,关山月谢了一声,与罗強宾主落座,坐了一下,喝了一杯茶之后,罗強陪着关山月出书房往后头小楼去。

  到了罗‮姐小‬所住小楼,两名青⾐婢女已在楼外恭,然后一名跟随在后,一名先上楼去通报。

  罗強陪着关山月上了小楼,罗夫人甘凤英已在小客厅里等候。

  关山月抱拳欠⾝:“夫人。”

  甘凤英忙答礼:“先生受冤屈了。”

  关山月道:“谢谢罗老爷跟夫人相救,也谢谢罗老爷跟夫人让我来府上打扰。”

  甘凤英:“先生若是要谢我夫妇,救小女之恩,我夫妇又该怎么谢先生?先生更不该说打扰,尽这一点心意,实不⾜表达我夫妇对先生感之万一。”

  关山月要再说。

  罗強道:“先生不要再说了,小女一定急着要见先生,咱们是去吧!”

  这还是不让关山月再各气,这恐怕也是实惰。

  话声方落,那名青⾐婢女自里间掀帘而出,盈盈施礼,道:“禀老爷、夫人,‮姐小‬请先生相见。”

  罗強道:“看,是不是?”

  甘凤英含笑招手让客:“先生快请吧!”

  这也是催关山月快进去与爱女相见。

  关山月欠⾝答应,没再客气,迈步先行。在罗強、甘凤英陪同下进了里间,一是里间,关山月就看见了,罗‮姐小‬已经坐起来了,气⾊也好多了,只是还嫌瘦弱,不能下地。

  他看见罗‮姐小‬了,罗‮姐小‬当然也看见他了,一双明眸紧盯着他,眨也不眨。

  关山月神⾊泰然,倒不觉得什么。

  甘凤英却上前说了话:“孩子,这位就是救了你的关先生。”

  罗‮姐小‬一双明眸仍然紧盯关山月不放,微点头:“我知道,关先生,我叫罗碧珠。”

  关山月道:“罗‮姐小‬。”

  罗‮姐小‬罗碧珠道:“大恩不敢言谢。”

  关山月道:“‮姐小‬言之太重,学医本是为治病救人,这是一个学医的人的天职,谈不上什么恩。”

  罗碧珠道:“在我来说,却是拾回了一条命。”

  关山月道:“那是‮姐小‬命不该绝,有道是‘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姐小‬。”

  罗碧珠道:“先生这么说,可是多少名医都救不了我。”

  关山月道:“那是因为‮姐小‬不是病,是遭人下了蛊-”

  罗碧珠道:“可是先生救了我,不是吗?重生再造,难道我不该感?”

  敢情她是非感不可。

  关山月不愿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就是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他道:“不管怎么说、‮姐小‬这感二字,我实在不敢当。”

  罗碧珠还要再说。

  外头响起了另一个青⾐婢女的话声:“禀老爷,去‘巡抚衙门’的护院回来了,有事禀报。”

  这是要见罗強。

  罗強跟关山月打了个招呼,出去了。

  关山月也想藉这个机会告辞出去,本来嘛!已经见过了,闺阁所在,不宜久待,跟罗‮姐小‬不,也没什么话好说,更何况罗‮姐小‬⾝子还虚弱,不宜太累!只是,他还没开,罗碧珠已经说了话:“听家⽗、家⺟说才知道,先生受了冤屈。”

  关山月不能告辞了,只好说话了:“多亏夫人赐我‘西南’甘家信物,使得‘巡抚衙门’派人到府上来查证,罗老爷得知之后,亲自到‘巡抚衙门’保我,不然我恐怕出不了‘巡抚衙门’的死牢了。这也是罗老爷跟夫人对我的救命之恩。”

  甘凤英:“说什么我夫妇对先生的救命恩,罗家欠先生的大恩,我夫妇做的连现成的人情都谈不上,先生必不甘受此冤屈,以先生的修为,我不相信区区‘巡抚衙门’的死牢困得住先生。”

  罗碧珠气⾊刚好一点的面颊上,泛现愤慨之⾊:“不管怎么说,‘巡抚衙门’不只糊涂、颟顸,简直拿百姓的命不当命,该死!”

  甘凤英:“也不能这么说,‘巡抚衙门’在这件事是轻率、糊涂了些,但是这毕竟只是一、二人,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海盗为害有多大,两广官府特准格杀勿论,人人得而诛之,不管何许人,只一沾‮海上‬盗,自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听这位罗夫人甘凤英的话,就可知“罗家”在“广东”是什么样的百姓,跟官府的关系又如何了。

  本来就是“罗家”在“广东”若不是这种样的百姓,跟官府要是没有好关系,堂堂“巡抚衙门”的总捕一见甘家信物,怎么会庒住这种样的案子,先派人到罗家来查证,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罗強保走了已经打⼊死牢的重犯关山月?

  罗強号称“南霸天”称霸一方,在“两广”一带,尤其是“广东“吃得开,镇得住,那是一定的,跟官府的关系好,也是鱼帮⽔,⽔帮鱼,必然的,只是,罗夫人甘凤英也认为“海威帮”是海盗,为害大,罪难赦,就不知道是也这么认为,还是不得不这么说了。

  关山月想为“海威帮”说话。

  罗強掀帘进来了,道:“夫人,我派人上府衙打听出密告先生的人了。”

  甘凤英道:“是何许人?”

  罗強未答,问关山月:“先生可知道,是谁密告先生是海盗一夥吗?”

  关山月道:“不知道。”

  这是实话,他还是真不知道。

  罗強转过脸又问甘凤英:“夫人可知道?”

  甘凤英道:“我怎么会知道,要是知道我就不问你了。”

  不错,她刚还问过罗強,是何许人。

  罗強道:“夫人再也想不到,竟会是那金花!”

  甘凤英一怔,脫口叫道:“是她!”

  罗強道:“错不了,府衙的人说的,夫人知道,这种事,官府是不轻易怈露的。”

  甘凤英当然知道,官府绝不轻易怈露告密之人。法有明文,绝对严噤,没有相当的关系,绝对打听不到,问不出来,而有相当关系打听到、问出来的,就不会假,错不了。

  罗碧珠道:“一定是因为先生破了她的蛊毒救了我,她仇恨先生。”

  甘凤英道:“是吗?先生?”

  关山月实话实说:“是的,她本来想以‮姐小‬胁迫罗老爷跟夫人就范,答应亲事的,我却坏了她的事。”

  甘凤英神⾊一冷,面布寒霜,目冷芒,如两把利刃,望之懔人:“老匹婆,她本来就死定了,如今更是罪该万死!”

  罗強道:“这不是金花的作风,凭她,大可以直接找先生动手。”

  甘凤英冰冷道:“恐怕已经找过了。”

  关山月道:“是的,她还有一个人,两个人都没能杀得了我。”

  甘凤英目中冷芒暴闪:“金花带出来的,必是‘苗疆八峒’的⾼手,两个人都没能奈何先生,使得金花不得不改变作风,去向‘府衙’密告筅生,想藉官府除去先生,以报她的仇,解她的恨。甘凤英对先生,不得不重新估量了,我没有说错,区区‘巡抚衙门’的死牢,困不住先生。”

  关山月道:“夫人⾼抬我了。”

  甘凤英霜刃似地两道目光紧盯关山月,道:“不,恐怕我对先生的重新估量,仍然不够。”

  不知道她对关山月的重新估量是什么?

  关山月正要说话。

  罗強说了话,他两眼也盯着关山月:“金花密告先生,告的是先生跟‘海威帮’海盗,昨⽇清晨在‘省城’外碰过面。”

  关山月毅然点头:“她告的是实情,昨⽇清晨,在‘省城’外,我是跟‘海威帮’的人碰过面。”

  罗強跟甘凤英脸⾊都一变,甘凤英一对霜刃似地目光,盯关山月盯得更紧:“先生初⼊江湖,怎么会跟‘海威帮’有来往?”

  关山月道:“我还谈不上跟‘海威帮’有来往…”

  他实话实说,不隐瞒,也不添加,不减少,把碰上“海威帮”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最后并道:“‘海威帮’认为欠我的情,也认为我初⼊江湖,人生地不,一路派人暗中照顾我,这么样一个帮,怎么会是海盗?又怎么能说是海盗?”

  他为“海威帮”不平,替“海威帮”说话了。

  甘凤英道:“不会是因为先生好修为,‘海威帮’自知惹不了先生,才演一出戏给先生看…”

  关山月道:“应该不会,否则‘海威帮’的人何必发话示警,让金花伤了我,岂不是好?”

  说的是理。

  甘凤英道:“先生是罗家的恩人,我才直言奉劝,不管怎么说,‘海威帮’不能沾,不能碰,官府说‘海威帮’是海盗,‘海威帮’就是海盗…”

  关山月忍不住道:“夫人…”

  甘凤英打断了关山月的话,冷肃道:“先生,‘海威帮’是叛逆!”

  关山月心头一震:“叛逆?”

  甘凤英道:“不错,叛逆,一夥以前朝遗民自居,以所谓匡复为己任的叛逆!”

  可知罗強、甘凤英夫妇是什么百姓,何等样人了。

  关山月道:“官府为什么不明说?”

  甘凤英道:“海盗事小,叛逆事大,一旦明说,人心惶惶,沿海必,官府不好收拾,更怕‘海威帮’趁机而起。”

  原来知此。

  关山月道:“既是叛逆,朝廷为什么任它纵横‘南海’,不加剿灭?”

  说得是!

  甘凤英道:“先生认为‘海威帮’叛逆该剿灭?”

  关山月道:“若真是叛逆,当然该剿灭,夫人认为呢?”

  后一句来个反问甘凤英。

  甘凤英毅然道:“叛逆者当然该剿灭。”

  关山月道:“这不止关系着一条人命,甚至关系着千百条人命,也关纱着这千百人先世、后代名声与清⽩,不能凭官府一句话,说这千百人是叛逆,这千百人就是叛逆,必得有确凿之证据。”

  甘凤英道:“先生说得是,只是,看来先生对‘海威帮’所知不多。”

  关山月道:“我对‘海威帮’所知的确不多。”

  甘凤英道:“我想也是,先生初⼊江湖,再说,‘海威帮’也不会告诉先生。令天趁这个机会,我就跟先生说说,也好让先生多知道一些‘海威帮’,先生就不会再跟‘海威帮’人来往了。”

  关山月道:“有劳夫人了,只是,可否换个地方说,也好让‮姐小‬歇息。”

  这倒是,那有在个病人卧房,尤其是姑娘家的闺房里头说这个的!更何况显然不是一两句,而是长篇大论!

  经关山月这么一说,罗強、甘凤英夫妇俩也都想到了,甘凤英要点头,罗強要抬手往外让关山月。

  只听‮姐小‬罗碧珠说了话,而且说得急:“不要换地方,我一点也不累,今天精神也很好…”不是只这么说,看得出,是真的,罗碧珠的气⾊、精神,比关山月适才刚进来时还要好。

  甘凤英当然也看见了,她不由为之一怔,双目闪过一丝异采,但很快就定神恢复了,道:“孩子…”

  刚叫一声,罗碧珠又说了话,更急:“我也想听,想听的听不到,而且又孤零零的一个人,那不是只有难受,怎么歇息!”

  还真是!

  夫妇俩都爱女儿,疼女儿,罗強先叫:“夫人…”

  甘凤英跟着笑了,转望关山月:“就算我夫妇宠女儿,惯女儿了,我夫妇知道先生的好意,只是,看得出来,小女的确没有倦意,而且气⾊、精神反而更好,至于先生别的顾虑,罗家江湖人家,并不在意,只好委屈先生了。”

  她随即命婢女去外间小客厅搬进两把椅子来,让关山月跟罗強坐,她自己则坐在女儿边。

  事既如此,关山月不便再说什么,只好在罗強抬手让坐之下坐下了。

  罗碧珠虽仍消瘦,但已见微红的粉颊上,泛现一丝笑意,笑得有点狡黠,只是,谁都没看见,谁也没看见,她一双目光仍然紧盯着关山月。

  坐定,甘凤英说了话:“‘海威帮’的帮主姓郭名怀,郭怀两个字是两个人的姓,一个是前明忠良,一代名将袁崇焕的副将郭;一个是有‘海皇帝’之称的奇人怀。郭怀原是个‮儿孤‬,⽗亲遭皇族亲贵,一位和硕亲王在海上杀害,⺟亲遭这位和硕亲王劫掳献进宮里,郭怀则遭弃于海上,他命大,福缘大,为郭、怀二人所救,收了徒,二十年尽心尽力,不但将他抚养长大,更造就了他一⾝好武功、好修为,将姓赐给他为姓名,‘海皇帝’并将他收为义子,郭怀长成,艺成之后上京,一面收编‘海皇帝’昔⽇旧部,创‘海威堂’,一面找寻那位亲王,要救回⺟亲。

  “其间,不断展现绝世武功及才智,工因结识一代奇女子胡凤栖而声名大噪,威震京畿。不久,郭怀得知⺟亲被献进宮,不惜闯噤宮,惊圣驾索还⺟亲,圣主感他孝心也感他惊驾而未犯驾,告知他⺟亲进宮之当初即已全节殉夫,还他⺟亲遗骸后准他出宮离去,近因他的绝世武功而称他为‘无玷⽟龙’。那知‘威武神勇⽟贝勒’因护主心切,僭同胡凤栖赶来,剑伤郭怀,郭怀因胡凤栖并末动手,带伤离去,与‘海威堂’部属合并成庞大的‘天津船帮’出海他去,胡凤栖得知真象,深悔伤了郭怀,曾追至‘天津’,却未能追上郭怀,为之永远歉疚与悔恨,这就是‘海威帮’的由来…”

  关山月静听自此,说了话:“夫人怎么知道这么多。”

  甘凤英道:“这事震动京畿,喧腾一时,普天下都知道。”

  和尚师⽗却没告诉关山月这么多。

  关山月道:“听夫人所说,并未见‘海威帮’有什么叛逆之实,官府何指为叛逆,加此大罪?”

  甘凤英道:“郭怀虽然惊驾而未犯驾,虽然出自一片孝心,但他毕竟闯了噤宮,尤其他是郭、怀二人的传人,郭、怀二人始终以前明遗民自居,多年来也一直致力于所谓匡复,而且郭怀他结帮结派,形成一股海上势力,在朝延眼中,自然就是叛逆。”

  关山月道:“既然如此,朝延为什么不派兵剿灭?”

  甘凤英道:“先生不知道,‘海威帮’战船近百,⾼手如云,实力強大,威震四海,朝廷的⽔师不敢轻攫锐锋,没有明显的叛逆之实,也就一眼睁,一眼闭,任其纵横了,真说起来,多年来‘海威帮’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叛逆之实,此其一。”

  关山月道:“此其一?”

  甘凤英道:“另有一说,是因为那位一代奇女子胡凤栖。”

  关山月道:“这一说是…”

  甘凤英道:“那位一代奇女子胡凤栖,是‘威武神勇⽟贝勒’夫人了,‘威武神勇⽟贝勒’如今统京师铁卫,掌天下兵马,夫人胡凤栖因对郭怀的歉疚,而一直庒着夫婿,不许轻动,夫人胡凤栖红粉班中博士,娥眉队里状元,不但深得公婆敬爱,尤其简在帝心,贝勒爷顶天的权势与荣华富贵,泰半因夫人而来,统京畿铁卫,掌天下兵马,也得靠夫人的武功、才智辅佐。只要‘海威帮’没有明显的叛逆之实,他也就不敢不遵阃令了。”

  原来如此。

  关山月都听进去了,都知道了,道:“官府不敢轻动‘海威帮’,却对他认为是海盗一夥的盗犯缉捕恁急,杀无赦,是不是有失公平?”

  罗碧珠说了话:“还真是。”

  甘凤英道:“谁叫咱们是江湖草民小百姓!”

  关山月道:“多蒙夫人赠我甘家信物,及罗老爷亲自保我,不然我…”

  甘凤英截口道:“先生不要再提我夫妇的现成人情,除非先生甘愿为‘海威帮’牺牲,否则我始终认为‘巡抚衙门’的死牢绝困不住先生。”

  关山月道:“夫人又⾼抬我了,不要说我没有越狱之能,就真有,我也不能,一旦越了狱,岂不是让人坐实了海盗一夥的罪名,今后天下缉捕,还有我容⾝之地吗?”

  甘凤英道:“先生话是不错,可是那也不能…”

  ‮姐小‬罗碧珠又揷话,粉颊之上又现愤慨之⾊:“说来说去都怪‘巡抚衙门’那个姓莫的总捕头,他该死!”

  甘凤英阻止爱女:“碧珠!”

  罗強道:“女儿说得准,姓莫的他已经死了!”

  罗碧珠一怔:“真的?”

  甘凤英也一怔:“你怎么说?”

  罗強把所见,所知说了一遍。

  听毕,罗碧珠轻呼:“没想到他竟然具…恐怕这是他的报应。”

  甘凤英却神情震动,脸上变⾊,转望关山月道:“先生知道么?”

  关山月道:“我不知道,刚听罗老爷说才知道,先还以为罗老爷是顺着‮姐小‬谈话。”

  罗強的确还没有告诉他莫怀古之死,所以,他不能说知道。

  甘凤英道:“那个姓莫的总捕头,偏在先生被抓进‘巡抚衙门’,打⼊死牢之后,遭人夜⼊‘巡抚衙门’杀害,以先生看,会不会跟先生冤屈被捕事有关?”

  关山月道:“夫人是说,这会不会是为了我?”

  甘凤英道:“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关山月道:“不会吧!我初⼊江湖,还没有朋友…”

  甘凤英道:“‘海威帮’呢?先生不是说‘海威帮’认为欠先生的,派人一直在暗中照顾先生么?”

  关山月还没有说话,罗強说了话:“夫人说的,‘巡抚衙门’那个姓谭的副总捕头也想到了…”

  甘凤英道:“是么?这么说,不只我一个人这么想。”

  罗強道:“我不能让姓谭的把罪往先生头上扣,我当时让他派人去死牢查看先生还在不在,若是先生不在死牢,那可能是‘海威帮’的人夜⼊“巡抚衙门”杀了莫怀古,劫狱救走了先生;若是先生还在,‘海威帮’的人怎会夜⼊“巡抚衙门”杀了莫怀古,不救先生,那不是反而害了先生么?”

  ‮姐小‬罗碧珠说了话:“对呀!咱们怎么能也这么想?”

  说“咱们”事实上这么想的只有乃⺟甘凤英一个,这不啻是怪甘凤英也这么想。

  甘凤英没看爱女,只看了罗強一跟,这是不怪爱女当着关山月怪她,却怪夫糈当着关山月多嘴,让她受窘,她道:“我只是这么想到,可跟姓谭的不一样…”

  像是说给夫婿跟爱女听的,实际上却是说给关山月听的。

  关山月厚道,甘凤英怀疑他跟“海威帮”有关连,他还是帮甘凤英说话,帮甘凤英化解窘迫:“这没什么,任何人都会这么想,太巧了,那位莫总捕⽩天把我抓进“巡抚衙门”打⼊死牢,夜晚就遭人侵主“巡抚衙门”杀害,偏偏“海威帮”认为欠我的,又一直派人暗中照顾我。”

  甘凤英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罗強道:“如今可以知道,不是“海威帮”下的毒手,也跟先生遭冤屈,被抓进向巡抚衙门”无关了。”

  “如今可以知道十在罗家来识,谁知道?当然又是甘凤英!

  甘凤英道:“是我没想到,还真是,要是“海威帮”的人夜⼊“巡抚衙门”杀了姓莫的,岂有任先生囚噤死牢,明天就可能遭冤死而不救的道理?老爷,‘巡抚衙门’知道是谁了吗?”

  罗強道:“不知道,不过,可想而知,姓谭的也说,能夜⼊‘巡抚衙门’来去自知,震断莫怀古心脉而神不知,鬼不觉,必是⾼手里的⾼手。”

  甘凤英道:“这也是任何人都想得到的!其实,姓莫的死跟咱们无关,管他是谁夜⼊‘巡抚衙门’下的毒手!就是知道,又如何?跟咱们有关的,咱们该管的,只是先生免受冤屈被保出来了,先生已经沐浴更⾐了,接下来该设宴摆酒为先生庒惊了。”

  关山月受什么惊!江湖人刀头舐⾎,路死路埋,沟死沟葬,碰上这种事,也受不了惊,这是主人的待客之道。待关山月这样的贵宾,更得周到。

  关山月道:“多谢夫人,我该告辞了,不打扰了…”

  甘凤英道:“先生怎好如此见外,就算急着赶路,不想在舍下多耽搁,总得吃顿饭…”

  ‮姐小‬罗碧珠又谈了话:“家⽗亲自到‘巡抚衙门’把先生保出来,如今罗家诚心诚意想让先生多留两天,先生就算以这报罗家不好么?”

  甘凤英忙道:“碧珠,怎么好这么说!”

  罗強也忙含笑解释:“小玫只是为想留住先生…”

  夫俩一个怪;一个解释,但‮姐小‬罗碧珠的这一说却有因。

  关山月道:“我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姐小‬罗碧珠笑了:“就是再受责怪也值得了。”

  ‮姐小‬她粉颊已是⾊呈红润,精神也见更好,除了还不能下外,简直不像还需要卧休养的人。

  罗強跟甘凤英也笑了,甘凤英道:“老爷先陪先生去,我随后就到。”

  罗強答应一声,抬手让客,他陪着关山月走了。

  甘凤英送出里间,送到楼梯旁,望着夫婿陪着关山月下楼梯出了小楼,甘凤英回转里间,罗碧珠先说了话:“我也正想让娘多留一下。”

  甘凤英先命那名青⾐婢女下楼去,然后才道:“我是因为有事才多留一下的,看来你也有事。”

  罗碧珠道:“我是有事。”

  甘凤英道:“你有什么事?”

  罗碧珠道:“娘有什么事?”

  甘凤英道:“你先说。”

  罗碧珠道:“娘先说。”

  甘凤英听了女儿的:“好吧!我先说,我觉得你不太对。”

  罗碧珠道:“娘是说…”

  甘凤英道:“对这位关先生。”

  罗碧珠道:“巧了,我也觉得娘对这位关先生不太对。”

  甘凤英道:“你也觉得我对这位关先生不太对?我对这位关先生怎么不对了?”

  罗碧珠道:“娘先说。”

  甘凤英又听了女儿的,道:“你已经见过这位关先生了,我觉得你对这位关先生,不只是见过了。”

  罗碧珠道:“是的,娘,我想嫁给他!”

  直接了当,而且没一点矫羞女儿态,只是看上去粉颊更红了些。

  甘凤英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一点也不惊讶,只淡然道:“是吗?”

  罗碧珠道:“我让娘多留一下,就是为跟娘说。”

  甘凤英道:“你已经跟我说了。”

  罗碧珠道:“你认为怎么样?”

  甘凤英道:“先说我觉得我对这位关先生不对了?”

  罗碧珠道:“我觉得娘对这位关先生先热后冷,先前很想留关先生在咱们家盘桓两天,后来不但不提了,甚至只想留他吃一顿饭,就送他走。”

  甘凤英道:“不错,你是问我认为怎么样吗?这就是我的答覆。”

  “娘!”‮姐小‬罗碧珠急了,想仰⾝坐起,但只是乌云螓首仰了一下,人都没能坐起。

  甘凤英很平诤,道:“你还不能动,也坐不起来。”

  罗碧珠不动了,粉颊上的红意已然褪了些:“是因为娘觉得我对他不对了?”

  甘凤英道:“你是为什么对他不对了?”

  罗碧珠道:“娘,是我问你…”甘凤英道:“这回你先说。”

  ‮姐小‬这回听了娘亲的,道:“因为他这个人。”

  甘凤英道:“我也是因为他这个人。”

  罗碧珠道:“他这个人怎么了?”

  甘凤英道:“他这个人不简单,不能碰。”

  罗碧珠道:“娘说他这个人不简单,他这个人怎么不简单!”

  甘凤英道:“‘巡抚衙门’总捕头,那个莫怀古,是他杀的!”

  “怎么说…”罗碧珠又想坐起来,当然还是没有能坐起来:“娘说那个娃莫的是他杀的!”

  甘凤英道:“是的!”

  “怎么可能!”罗碧珠道:“爹说去保他的时候,他明明还在死牢里,而且载着手铐、脚镣。”

  甘凤英道:“‘巡抚衙门’的死牢、手铐、脚镣,困得住他吗?我原就认为‘巡抚衙门’的死牢、手铐、脚镣困不住他。及至知道连金花都不是他的对手时,我更不信死牢、手铐、脚镣囚不住他了,你没听见吗?我连说了两回死牢、手铐、脚镣困不住他?”

  不错,她是说了。

  罗碧珠道:“娘是说,他从死牢里出来,杀了那个姓莫的之后,又回到死牢里?”

  甘凤英道:“应该是。”

  罗碧珠道:“‘签押房’只姓莫的一个人,别人不知道,或有可说,死牢有看守的,噤卫何等森严,难道也没人知道?”

  甘凤英道:“事实上就是没人知道。”

  罗碧珠道:“娘,能越狱跟进出没人知道不一样。”

  甘凤英道:“我知道,要不我怎么说他这个人不简单,不能碰。”

  罗碧珠道:“既然能从死牢出来杀了姓莫的,为什么还要回死牢去?不是仍难逃一死,仍得挣脫,仍得越狱?”

  甘凤英道:“他死不了,也不用越狱,他知道,‘西南’甘家的信物好用,他知道打⼊死牢之前一定会搜⾝,他也知道甘家的信物一旦落⼊‘巡抚衙门’人之手,‘巡抚衙门’一定会派人到罗家来查问,他更料准了,罗家一旦知道之后,绝不会坐视,一定会马上赶去‘巡抚衙门’保他。”

  这位甘家女儿,罗夫人,不是也不简单!

  罗碧珠叫道:“娘是说他都料到了!”

  甘凤英道:“这个人不但好武功,好修为,还好心智,所以我说他不简单、不能碰。”

  罗碧珠道:“那他为什么要杀姓莫的?难道是因为姓莫的冤枉了他,把他抓进‘巡抚衙门’,打⼊死牢,存心要他死?真说起来,凭他的武功,凭他的修为,姓莫的本就抓不了他。”

  甘凤英道:“或许他不愿落个拒捕罪名,而用这手法报复姓莫的,又不愿落个越狱,更不愿落个杀宮,这更是大罪。”

  罗碧珠道:“以他的武功跟修为,还怕什么落罪名?谁能奈何他?”

  甘凤英道:“是不必怕落罪名,官里能奈何他的人也不多,只是,什以罪名都不落,岂不是更好?这只是我这么想,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那就只有他才知道了。”

  罗碧珠道:“就算娘都料对了,就算他不简单,又有什么不能碰的?”

  甘凤英道:“你糊涂了,他杀官,以罗家跟官里的关系,他能碰吗?”

  罗碧珠道:“他杀宮,只有娘知、我知,连爹都没有想到,我为的只是罗家,不是官家。”

  甘凤英道:“为罗家也一样,咱们对他一无所知,所知道的只是他跟‘海威帮’有牵连。”

  罗碧珠道:“我认为咱们不必多知道他什么,只他先救罗孝文,后救我,而毫无所求,这就够了,至于说他跟‘海威帮’有关连,真要说为官家,难道娘不认为,更应该拉住他!”

  甘凤英看了爱女一眼:“孩子,你是我的女儿,我知道,我的女儿还不⾜以拉住这个人。”

  这个做娘的话说得直。

  做女儿的却不以为意,罗碧珠道:“我认为,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甘凤英道:“孩子,除了貌,他对我又知道什么?只有一样,你是‘南霸天’的女儿,是吗?”

  还真是,关山月见罗碧珠,这只是第二回,话也没说几句,除了知道她是“南霸天”的女儿之外,可以说对她一无所知,而“南霸天”这三个字,偏又对她有害无益。

  罗碧珠黯然未语,不说话了,不知道她是认同娘亲的话了还是怎么,只是在她的粉颊上,没有看见难过神⾊。

  甘凤英脸上反倒闪过了一丝极其轻微的异样神⾊:“不好让他久等,我得去了,你歇息吧!”

  说完话,她迳自走了,罗碧珠默默地躺着,仍没说话。

  MadebyanUnre UMuXS.cOM
上一章   关山月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关山月,武侠小说关山月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独孤红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关山月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