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江湖人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江湖人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23  时间:2017/9/18  字数:13622 
上一章   第十二章 醋海波澜    下一章 ( → )
  这一趟徐府可说是没什么收获,一点收获也没有。可是李⽟琪心里并没觉得懊恼,因为他在这儿碰见了金⽟环,这位命薄,可怜,动人,让人情不自噤会想她的姑娘。

  李⽟琪带着那两个走了,徐府那两扇已关上的大门门里,有一双异样的眼光盯在他那颀长的⾝影上,一直盯着他走出老远,那是金⽟环,一直到李⽟琪拐了弯儿,走出了视线,使她那双目光没法拐弯儿时,她才转了⾝。

  绕过了影背墙,那位刑部大员徐光田等在前院里,一见金⽟环来到,立即含笑开口说道:“走了?”

  金⽟环点了点头。

  徐光田道:“金姑娘不愧是位名角儿。”

  金⽟环笑笑说道:“大人这位搭配也不赖。”

  徐光田捋着胡子哈哈一笑道:“金姑娘夸奖了,我只是个摇旗呐喊的龙套。”

  只听-个话声带笑传了过来:“哪出戏里少得了龙套啊?”

  金⽟环道:“夫人来了。”

  可不是,徐夫人由那个丫头搀扶着,⾝边伴着徐⽟兰,从后院那边转了过来,金⽟环忙了上去,浅浅一礼,道:“夫人。”

  徐夫人含慈祥微笑,道:“怎么,又忘了?”

  金⽟环当即改口叫了一声:“⼲娘。”

  徐夫人笑了,一声:“来。”一手拉着金⽟环,一手拉着徐⽟兰,老少二个并肩行向徐光田。

  徐光田含笑了过去,道:“你们娘儿三个这般亲热劲儿真能妒煞人…”

  徐夫人⽩了他一眼道:“女儿是你的,⼲女儿也有你的份儿,你妒什么?”

  徐光田笑了,道:“我永远说不过你,咱们别在这儿聊,找个地方坐坐去,是厅里去,还是书房里去?”

  徐夫人转眼望向金⽟环,道:“⽟环,你说。”

  金⽟环道:“⼲娘要问我,我说书房里去。”

  徐光田哈哈一笑道:“⽟环是看上我那几箱字画了,放心!迟早是你的。”说着话,老少四个并肩迈步,行向院东。

  行走间,徐光田若有所感,微一‮头摇‬:“可惜,真可惜。”

  徐夫人道:“你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些什么?什么可惜?”

  徐光田道:“我是说那位大侍卫。”

  徐夫人道:“他怎么了?”

  徐光田道:“你难道看不出么,他的人品可称罕见,能轻易地进了侍卫营,武学当也不差,咱们也跟他淡过,只怕他的文才也错不到哪儿去,一颗明珠投进污泥里,岂不是可惜?”

  徐夫人敛去了笑容,微-点头道:“我有同感,的确可惜。”

  金⽟环冷冷说道:“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徐光田道:“怎么?⽟环,你有什么⾼见?”

  金⽟环道:“⼲爹当知金⽟在外,败絮其中这八个字。”

  徐光田点头说道:“我懂,当然懂,不过,怕只怕他只是一时糊涂。”

  金⽟环道:“您以为是么?”

  徐夫人道:“对了,⽟环,他如只是一时糊涂,这么一个人才就这么毁了,那可真是可惜。”

  金⽟环道:“您二位以为该把他留下?”

  徐光田道:“那倒不是,我们两个老的只是有此感触,这么说说,你有你的看法,你是正主儿,毁留之权那还取决于你,不过,⽟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假使他能悔悟回头,对你未尝不是一大助力。”

  金⽟环道:“我可不敢奢望他能成为我的一大助力。”

  徐光田道:“那为什么,难道他劝不回头?”

  金⽟环道:“您不知道,他这个人机灵得很,我怕一个不好反毁生他手里,我个人成败事小,要是因我一人坏了大事,毁了大局,那我的罪孽就大了。”

  徐夫人点头说道:“⽟环说得也是,处在她的地位,凡事不得不慎重…”

  说话间书房已到,徐光田这间书房坐落在院东,一条画廊的尽头,推开门走进去,窗明几净,点尘不染,摆设很简单,墙上挂着字幅字画,临敞窗-张书桌。书桌上満是书籍,还有文房四宝应用什物,桌边儿放着两只大樟木箱子,挂着锁,对着桌子那粉墙下,-张茶几,几把椅子,如此而已。

  进书房坐定,徐光田自怀里掏出一串钥匙,递向金⽟环笑道:“钥匙在这儿,你自己打开箱子拿着看吧。”

  金⽟环伸手接过那串钥匙,但没动。

  徐光田道:“怎么?去开啊。你⼲爹的珍蔵还不就是你的。”

  徐⽟兰抿嘴笑道:“只怕⽟环姐今儿个没心情看您那些字画了。”一句活说得金⽟环娇靥一红。

  徐夫人⽩了爱女一眼,道:“你就知道胡说八道,比起你⽟环姐来,你可差多了,你⽟环姐文武双全,你呢,就知道一天到晚关在后楼里…”

  徐⽟兰道:“这可是当初您跟爹教的。”

  徐夫人道:“我可真有点懊悔,像你⽟环姐,论文可安邦,论武能定国,红粉女儿,领导群伦,出生⼊死,十⾜的巾帼英雄…”

  徐光田点头叹道:“夫人这话深得我心,当初我不该…咳,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要是人人都能担此大任,那世间就无所谓英才了。”

  徐⽟兰黛眉一剔道:“您可别这么小看我…”

  金⽟环道:“各人的环境不同,要是⽟兰妹妹在我那么一个环境里长大,今天肩负的重责大任也许还胜于我。”

  徐⽟兰瞥了金⽟环一眼,道:“谢谢⽟环姐。”

  金⽟环道:“我说的是实话,怕只怕⼲爹跟⼲娘二位舍不得,要不然我真想…”住口不言。

  徐⽟兰美目一睁,道:“⽟环姐,你的意思是…”

  徐光田道:“说,⽟环。”

  金⽟环道:“⼲爹,我只是这么说说。”

  徐光田道:“说啊?”

  金⽟环迟疑了一下,道:“⽟兰妹妹上驷美材,要是您二位舍得,这趟事了,我想带她走…”

  徐光田霍地站起,肃然一揖,道:“⽟环,谢谢你,徐光田⾝⼊途,几乎难以自拔,要是徐氏门中能有一个人为我大汉族,先明朝效劳,不但可以减少我一点罪孽,也是我徐氏门的无上荣耀,他⽇我夫妇也不会羞见列祖列宗了…”

  金⽟环道:“这么说,您是舍得了?”

  徐光田道:“⽟环,你知道我。”

  金⽟环转望徐夫人道:“⼲娘呢?”

  徐大人道:“休要小看你⼲娘这个妇道人家。”

  徐光田道:“夫人让我感佩。”

  金⽟环转眼望向徐⽟兰道:“还得听听⽟兰妹妹自己的意思。”

  徐⽟兰杨了扬黛眉道:“我不愿让爹认为他老人家有个没用的女儿!”

  徐光田哈哈大笑,道:“乖儿,说得好,不愧是爹的女儿,脾气跟爹一样。”

  金⽟环道:“那么,这话说定了。”

  徐光田笑声一敛.道:“⽟环,可要我跟你击掌?”

  金⽟环笑笑说道:“我并不怕您反悔。”

  “那是,”徐光田笑道:“到时候我想反悔也不行,凭你,我的女儿会来个半夜失踪。”

  金⽟环笑了。

  徐光田笑容一敛,道:“说真的,⽟环,不管你到时候是不是真带走⽟兰,你有这份好意,我跟你⼲娘就很感了…”

  金⽟环道:“⼲爹,到时候我一定带走⽟兰妹妹,像⽟兰妹妹这样的上驷美材,不可多得,求-个是一个,只须假以时⽇,将来又是-个领导群伦的金⽟环。”

  徐光田道:“那我跟你⼲娘就更感了,你劝我弃暗投明于前…”

  “⼲爹。”金⽟环道:“这个劝字用得不当。”

  徐光田道:“怎么?”

  金⽟环道:“我是知道您是个怎么样的人才敢来的,这就跟作案一样,不弄清楚是绝不会贸然下手的。”

  徐夫人笑道:“好譬喻。”

  徐光田‮头摇‬说道:“话不是这么说,尽管我心未尝-⽇忘我先朝,可是那只是蔵在心里,要不是你来,永远不可能形诸于外,成为行动。”

  徐夫人点头说道:“好话,说得是,我有同感。”

  金⽟环迟疑了一下,微微一笑道:“不瞒您说,我刚才还萌了去意呢…”

  徐光田忙道:“萌了去意?为什么?”

  金⽟环道;“李⽟琪这个人不好斗,我怕连累了您二位。”

  徐光田道:“这是什么话,你要有一个走字,我跟你⼲娘就一头碰死在东墙下。”

  金⽟环道:“好在我已打消了这念头。”

  徐光田吁了-口气道:“你算是救了我跟你⼲娘一条命…”目光一凝,道:“刚才你说谁?李⽟琪?他不是叫李七郞?”

  金⽟环淡淡笑道:“李七郞这三个字是他告诉我的…李⽟琪这三个字是他无意中说出来的。”

  徐光田道:“那么这李⽟琪三个字可靠。”

  金⽟环道:“我也这么想,可是不知他为什么隐瞒自己的真名字。”

  徐光田道:“也许他怕人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光采事儿。”

  金⽟环微一点头,道:“有可能…”

  徐光田目光一凝,道:“⽟环,咱们是不是露了什么破绽?”

  金⽟环道:“您何指?”

  徐光田道:“像我这么个会招贼…”

  金⽟环微一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想到,的确是个破绽,我事先没想到,李⽟琪是个聪明人,只怕他迟早…”

  徐夫人道:“那可怎么办?”

  金⽟环道:“⼲娘别担心,我自有主意,亡羊补牢,为时犹未晚。”

  徐夫人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金⽟环笑笑说道:“到时候⼲娘就知道…”转眼望向徐光田,道“您明天派个人去请他再来一趟,或者给他送个信儿去也行…”

  徐光田道:“⼲什么?”

  金⽟环迟疑了一下道:“明儿再说吧。”

  当这老少四个坐在书房里密谈的时候,李⽟琪已带着那两个到了侍卫营,康全正在侍卫营大门口等着,一见李⽟琪来到,立即快步了上来,道:“李爷到了。”

  李⽟琪道:“康老久等了…”

  康全道:“我倒没什么,贝勒爷可等急了。”

  李⽟琪道:“大贝勒在哪儿?”

  康全道:“在东营房里,快跟我进去吧。”前头带路,转⾝快步进了大门。

  在东营房头儿那间办公室里,李⽟琪见着了大贝勒泰齐,泰齐坐在那儿,脸⾊沉沉的,手里提着他那支‮京北‬城里独一无二的马鞭,马靴在地上不住地磕着,格、格地作响,每一声都扣人心弦。他背后站着那位⾼大的红脸老者,侍卫营的总领班,这位李⽟琪那天晚上也见过。

  李⽟琪进门一礼:“见过大贝勒。”

  大贝勒泰齐扬了扬马鞭,冷冷地说声:“请坐。”

  李⽟琪谢了一声,坐在下首,坐定,大贝勒半天没说话,李⽟琪扬了扬眉,问道:“听说您要见我?”

  大贝勒泰齐一点头道:“不错,我要见你。”又没有了下文。

  李⽟琪道:“有什么事儿么?”

  “有什么事儿,问得好。”大贝勒泰齐道:“我问你,你拿贼拿得怎么样了?”

  李⽟琪道:“刚接过案子,还没有头绪。”

  大贝勒泰齐马鞭一扬,差点没点上李⽟琪的鼻子,道:“你是刚接过案子,还没有头绪,可是你要知道,贼已进內城了。”

  李⽟琪道:“我知道…”

  大贝勒泰齐道:“你也要明⽩,这就跟让贼进了二门一样,要是再让贼登堂⼊室进了內院,我可不好说话。”

  李⽟琪道:“大贝勒,我记得您只是限期破案拿贼。”

  大贝勒眼-瞪道:“怎么说,贼到处作案闹事,进了內城,这不是你的职责?你不管?”

  李⽟琪道;“大贝勒,我人只有一个…”

  大贝勒奉齐马鞭往外一甩道:“可是我说过,这侍卫营的人手任你挑。”

  李⽟琪点头道:“不错,这话大贝勒是说过…”

  大贝勒泰齐道:“这还不够么?你怎么能说你只有一个人?”

  李⽟琪道:“事实上我还没有着手挑…”

  大贝勒道:“你为什么不着手挑?”

  李⽟琪淡然一笑道:“大贝勒,侍卫营的人不好带,只授权让我挑,您并没有授权让我带人…”

  大贝勒道:“挑人,带人,这有什么分别?”

  李⽟琪‮头摇‬说道:“这分别大得很,您可曾授权给我,要是我挑出来的人不听我调度不听我指挥,我能怎么办?”

  大贝勒呆了一呆道:“这倒没有,可是你这是強词夺理,谁敢不听你调度,当然是按律处罚…”

  李⽟琪笑笑说道:“大贝勒,我能处罚谁?”

  大贝勒浓眉一扬道:“那么你要…”

  李⽟琪道:“请大贝勒给我一个凭证,要是有人不听我调度,不听我指挥,我要按我自己的意思行事,杀!”大贝勒脸⾊一变,道:“那不行,侍卫是皇上的侍卫,连我都无权杀他们…”

  李⽟琪淡然-笑道:“那么,还有个办法,我只管拿贼破案,这维护內城安宁的职责,您在侍卫营里另找⾼明…”

  大贝勒拍了桌子,道:“这…这是什么话,这怎么能分开…”

  李⽟琪道:“大贝勒,应该没什么不可分开的。”

  大贝勒怒声说道:“我说不可以,自古至今,我没听说过这种事儿,九门提督他负责京畿治安,难道他只守门不拿贼?”

  李⽟琪道:“那么您就授权给我,我一手包办。”

  大贝勒道:“不像话,你这叫什么,挟持我,跟我谈条件,告诉你,办不到…”

  李⽟琪道:“我本也不敢。”

  大贝勒道:“一句话,你⼲就⼲,你不⼲就仍把案子…”一‮头摇‬,接道:“不行,你夸下了海门,接下了案子,怎么能由你不⼲,没那么便宜,告诉你,限期破案拿贼一成不改,从今儿起,要是內城里再有事,我唯你是问…”

  “大贝勒。”李⽟琪截口说道:“限期破案拿贼,我遵命,可是我不能担保今后內城里平安无事。”

  大贝勒道:“那不行。”

  李⽟琪站了起来,道:“那您另请⾼明…”

  大贝勒道:“怎么,你不⼲?”

  李⽟琪道:“大贝勒这不是知人善用要我拿贼,而是存心难为我,要我的脑袋,我不敢⼲。”

  大贝勒道:“没那么便宜,你以为你走得了么?”

  李⽟琪道:“大贝勒可要试试?”

  大贝勒泰齐霍地站了起来,马鞭一抬指向李⽟琪,剑拔弩张,-触即发。那⾼大红脸老者迈前了一步,紧挨到大贝勒⾝后。

  李⽟琪视若无睹,像个没事人儿一般。

  大贝勒突然垂下马鞭,道:“我依你,有谁不听你的,你把他给我…”

  “不行。”李⽟琪一‮头摇‬道:“我要自己处置,而且要就地处置。”

  大贝勒眼一瞪道:“你可别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李⽟琪道:“大贝勒,这跟带兵没什么两样,假如您是我,您会怎么样?”

  大贝勒没说话,半晌,突然探怀掏出一物,振腕一抛,喝道:“拿去。”

  李⽟琪伸手抄住,低头一看,只见那是一方金牌,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只镌刻着一个虎头。

  大贝勒泰齐接着说道:“别问这是什么,就凭这,你跟我一样,没有人敢不听你的…”

  李⽟琪道:“大贝勒,我要掉地砸坑儿,万一有人不听我的呢?”

  大贝勒浓眉一扬,道:“够了,别说了,任你处置就是。”

  李⽟琪微一欠⾝道:“谢大贝勒,不过我还有一句话,那就是我仍不敢担保今后內城平安无事…”

  大贝勒变⾊喝道:“李七郞,你…”“大贝勒。”李⽟琪道:“您捍卫大內这多年,您能担保什么了?”

  大贝勒道:“大內可从没出过子。”

  李⽟琪道;“您敢担保大內永远不出子么?”

  大贝勒怒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琪道:“您不该动气,我这是就事论事,世上的任何事,都不能预料的,也不能那么武断,否则就没有意外,您说是不是?”

  大贝勒冷笑说道:“李七郞,你倒是很会说话啊。”

  李⽟琪道:“您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实情实话。”

  大贝勒马鞭一指李⽟琪⾝后那张椅子,喝道:“坐下。”李⽟琪很听话,欠⾝坐了下去。

  大贝勒泰齐没坐,他习惯地双手往后一背,在李⽟琪面前踱起了大步。

  李⽟琪试探着问道:“您…还有事儿?”

  大贝勒泰齐冷冷说道:“没有事儿我早叫你走了。”

  李⽟琪道:“那么,您请吩咐。”

  大贝勒泰齐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李⽟琪没说话。

  大贝勒泰齐又踱了半天步,突然停了步,巨目一凝,那一只凶横的目光直李⽟琪,道:“听说你今早上进了荣亲王府?”

  李⽟琪一听就知道是康全那老家伙告了状,他不愿否认,事实上也没有否认的必要,当即他一点头道:“是的,我去过。”

  大贝勒泰齐道:“你⼲什么去了?”

  李⽟琪道:“弟兄们把我当飞贼拿,没奈何,我只有进去躲一躲。”

  大贝勒泰齐道:“是这样的么?”

  李⽟琪道:“是这样的,我没有欺蒙谁的必要。”

  大贝勒浓眉一扬,快声说道:“你欺蒙我,你原就是要到荣亲王府去的。”

  李⽟琪道:“这也是实情,只是,大贝勒,⽇前我跟纳容贝勒去过荣亲王府,也见过荣王爷,今儿去给荣王爷请个安,这也是情理中事…”

  大贝勒泰齐道:“这么说,你是专程给荣王爷请安去的?”

  李⽟琪道:“是的,大贝勒。”

  大贝勒泰齐深深看了李⽟琪一眼,道:“你很懂礼啊!”李⽟琪道:“您夸奖,大贝勒认为我去错了么?”

  大贝勒泰齐冷冷一笑,倏转话锋,道:“听说你见着了大格格?”

  李⽟琪心知道这又是康全多嘴,微一点头道:“是的,大贝勒,当时大格格正在院子里练剑,我没来得及回避…”

  大贝勒‮头摇‬说道:“用不着,她不是一般女儿家,从来不拘这些俗礼,大格格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李⽟琪道:“大格格问我是谁,并且问我为什么擅闯王府,等我说明原委后大格格并没有降罪。”

  大贝勒泰齐‮头摇‬说道:“她从来不会怪罪人的…”顿了顿,接问道:“你知道我跟大格格的关系?”

  李⽟琪微一点头道:“我听容贝勒说过。”

  “那就好。”大贝勒微一点头道:“以后要没什么大事,少往荣亲王府跑,我可以告诉你,荣亲王府不比一般王府。”

  李⽟琪暗暗一声冷笑,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里虽这么想,可是表面上他毕竟不能带出来,不但不能带出来,而且他只有点头:“是,大贝勒,我知道了。”

  大贝勒泰齐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没事儿了,你…”他刚要摆手,忽听门外-个话声说道:“禀总座,康全告进。”

  那⾼大红脸老者立即望向大贝勒泰齐。

  大贝勒泰齐道:“让他进来吧。”

  那⾼大红脸老者沉喝说道:“进来。”

  门外一声答应,康全低着头,快步走了进来,几步外一欠⾝,道:“禀总座,查缉营来人要见李爷。”

  ⾼大红脸老者又望向大贝勒泰齐,敢情任何事他都做不了主,都得看大贝勒的眼⾊,听大贝勒的一句话。

  大贝勒凝目问道:“查缉营来人?”

  康全欠⾝说道:“回您,是的。”

  大贝勒泰齐道:“有什么事儿?”

  康全道:“回您,来人没说,只说有急要大事。”

  大贝勒泰齐浓眉一扬道:“这是什么地方还用呑呑吐吐…”

  李⽟琪截口说道:“多半是有了什么线索…”

  大贝勒泰齐一摆手道:“把他叫进来。”康全恭谨答应一声,要走。

  李⽟琪适时说道:“康老,请慢一点儿。”他叫住了康全,然后转望大贝勒泰齐道:

  “大贝勒,我想出去见见这来人。”

  大贝勒泰齐道:“为什么要出去?在这儿不行么?”

  李⽟琪道:“大贝勒,线索是机密。”

  大贝勒泰齐巨目一睁,道:“难道在场的人不够资格参与机密?”

  李⽟琪道:“大贝勒,一切小心为上,您说是不?”

  那⾼大红脸老者脸上变了⾊,道:“侍卫营是皇上的亲信,我在侍卫营⼲了…”

  大贝勒泰齐一抬手,⾼大红脸老者立即住口不言,大贝勒泰齐顺势一摆手,向着李⽟琪道:“我既然把案子给你,你就有权处理一切,你去吧。”

  李⽟琪一欠⾝道:“谢大贝勒。”转⾝走了出去。

  康全抬眼望向大贝勒,大贝勒微一点头,那康全快得像一阵风,转⾝跟了出去。

  出了办公房,康全紧几步跟李⽟琪走个并肩,道:“李爷,来人在门房候话呢。”

  李⽟琪道:“谢谢康老了。”他没多说话,康全也没再多嘴,两个人并肩快步,很快地到了门房,只见门房门口站着个打扮利落,中等⾝材,一脸横⾁的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一见李⽟琪来到,抢步上前打千:“见过李爷。”

  李⽟琪浅浅答了一礼,道:“不敢当,你是查缉营的兄弟?”

  那中年汉子道;“是的,我跟褚老多年了。”

  李⽟琪一听就知道他是三叔的亲信,当即截口说道:“贵姓?”

  那中年汉子道;“不敢,我姓罗,叫罗必章。”

  李⽟琪道:“原来是罗大哥…”当即转眼望向康全,翻腕托出那面上镌虎头的金牌,笑问道:“康老可认得这个?”

  康全陡然一惊,忙道:“认得,认得,这是…”

  李⽟琪笑容一敛,道:“请问康老,侍卫营东西两营一共有几个班?”

  康全呆了一呆道:“东西两营共是十个班,李爷问这…”李⽟琪道:“每班有几名弟兄?”

  康全疑惑地望着李⽟琪道:“每班有二十名弟兄…”

  李⽟琪一点头道:“康老负调度、指挥之全责,请即调东西二营各两班巡查內城各处,严防飞贼扰、滋事,倘有不周,我唯康老是问…”转脸望向罗必章,道:“罗大哥,我们走。”迈步往外行去。

  罗必章呆了一呆,忙跟了出去。康全则怔在了门房的门口,旋即他定过了神,转⾝一阵风般往里奔去。

  李⽟琪跟罗必章出了侍卫营大门,这时候李⽟琪才含笑说道:“罗大哥,什么事儿,现在可以说明了。”

  罗必章道;“李爷,褚老要见您,让我来找您。”

  李⽟琪哦地一声道:“是褚老,他人在…”

  罗必章抬手向前一指道:“就在前面拐角口。”

  李⽟琪听得一怔,抬眼向前面望去。他看见罗必章所说那拐角口,就在二三十丈外,但却看不见人。

  罗必章又道:“褚老不愿让他们瞧见,在墙那边候着您呢。”

  既是三叔自己来了,这事儿必不寻常,李⽟琪脚下加快了,而且忍不住问道:“罗大哥,是什么事儿,知道么?”

  罗必章笑了笑,笑得有点勉強,道:“褚老会告诉您…”他知道,但他不肯说。

  这是什么事儿,李⽟琪心里忐忑着,他没再问罗必章,二三十丈远近在他脚下那不过是转眼工夫。

  转过那拐角口,他看见了,他三叔褚三就站在墙角一棵大树下,⾝边没旁的人。

  他快步抢了过去,叫道:“三叔。”

  褚三的神⾊有点凝重,两眼带点儿⾎丝,像是‮夜一‬没睡好觉,可是他老脸上仍挂着笑容;“我就知道你准在这儿,果然让我猜着了。”

  就这微笑,让李⽟琪的心里松坦了些,他近前问道:“您怎么也来了?”

  褚三笑道:“怎么,这地方我不能来?”

  李⽟琪情知他三叔是说着玩儿的,他笑笑没说话,心里也就更松坦了。

  褚三一指罗必章,含笑说道:“认识了吧,他叫罗必章,广东来的,当年是广东头一条好汉,跟我多少年了,一直是我的左右手。”

  李⽟琪笑道:“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罗必章谦笑说道:“是褚老的爱护,栽培。”

  褚三道:“没那一说…”

  李⽟琪道:“三叔,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儿?”

  褚三老脸的笑意敛去了些,可是还有,他迟疑了一下道:“咱们外头去再说。”

  李五琪道:“外头去?”

  褚三道:“怎么,公事⾝,你走不开?”

  李⽟琪道:“我没事儿,我是问咱们哪儿去…”

  褚三道:“那还能哪儿去?还能过⻩河去?走吧。”

  转⾝前头走。李⽟琪皱了皱眉,只好迈步跟了上去。

  褚三前头走,李⽟琪跟罗必章并肩走在后头,刚出正门,李⽟琪便忍不住道:“三叔,咱们出来了。”

  褚三淡然一笑道;“我本想找个地方先吃吃喝喝的,谁知道你比我还急,好吧,我告诉你,你凤妹妹被他们弄走了…”

  李⽟琪先是一怔,继而神情猛震,一把抓住了褚三的胳膊,震声说道:“三叔,您…

  您怎么说…”

  褚三很平静,淡淡说道:“别急,⽟琪,急没用,也办不了事儿,反而会了方寸,越是这样越要镇定…”

  李⽟琪一时可镇定不下来,他叫道:“三叔…”

  他刚叫了一声三叔,褚三已然截口说道:“昨儿晚上我回去得晚了些,到家叫了半天门叫不开,我就知道不对了,我由竹篱上翻了进去,可不是,堂屋里七八糟,凳倒椅歪,一塌糊涂,你凤妹妹不见了。”

  李⽟琪道:“您怎么知道是他们…”

  褚三翻腕递过一物,道:“就凭这,不是他们还有谁?”

  李⽟琪忙不迭地伸手接了过来,那是一张信笺般大小的纸条,折着,李⽟琪展开来一看,脸上立即变了⾊:“敢情是冲着我来的…”

  纸条上写着很通俗的几行字,写的是:“七郞阁下,奉劝少管闲事,要不然不但这只凤永无还巢之⽇,便连阁下也难以幸免。”没有署名,便连个表记也没有。

  几句话虽通俗,那笔字可写得不俗,铁画银钩,龙飞风舞,笔力透纸,虽名家不过如此。

  褚三一旁说道:“你瞧瞧,这不是他们是谁?”

  李⽟琪一咬牙,道:“好卑鄙的东西,竟对一个姑娘家下手…”两手一合,就要毁了那纸条。

  褚三伸手拦住了他,道:“且慢,⽟琪,这字条儿我还有用。”

  李⽟琪抬眼说道:“您要它…”

  褚三指了指李⽟琪手中字条儿,道:“你没看出么,这笔字儿可不是一般人写得出的,没几年苦功夫,写不出这笔字儿。”

  李⽟琪低头一看,旋即点了头,道:“不错,能写这笔字儿的不多见…”

  褚三道:“恐怕跟你那笔字儿不相上下。”

  李⽟琪道:“三叔,单凭这笔字找不着凤妹妹。”

  褚三道:“我知道,他们现在把她弄了去,当然就不会那么容易让咱们找着她…”

  李⽟琪道:“家里…”

  褚三‮头摇‬说道:“我看过了,⾼手,十⾜的⾼手,什么都没留下。”

  李⽟琪双眉一挑,道:“翻开‮京北‬城每一寸地⽪,我也要找着凤妹妹。”

  褚三微微点了点头道:“找你凤妹妹自然是势在必行,而且咱们也得尽快地找到她,只是,有件事恐怕你没留意…”

  李⽟琪道:“您是说…”

  褚三道:“你凤妹妹是我的独生女儿,我办这件案子办了这么些⽇子,为什么他们始终没动你凤妹妹?为什么你刚接了这案子,他们就把你凤妹妹弄走了?”

  罗必章一旁说道:“显然他们是怕李爷。”

  褚三点头说道:“这固然是一个原因,可是从这件事看,咱们可以知道,他们知道⽟琪跟我的关系…”

  “对!”李⽟琪一点头道:“不然他们不会劫持凤妹妹来胁迫我。”

  “不错。”褚三点头说道:“只是,⽟琪,‮京北‬城里的人知道咱们这层关系的并不多…”

  “的确,三叔。”李⽟琪道:“除了⽟珠叔外,可以说没人知道…”

  两眼猛地一睁,道:“三叔,还有万盖天…”

  褚三‮头摇‬说道:“多年的老朋友了,万盖天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清楚,我不怀疑他,倒是昨天盯咱们梢儿的那两个…”

  李⽟琪道:“盯梢并不一定就…”

  “⽟琪。”褚三截口说道:“昨天你是到家里去过之后,才到天桥去的,是不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琪陡然一震,道:“您是说那时候他们已盯上了我…”

  褚三道:“只怕是,可能你跟你凤妹妹在院子里的谈话全让人听了去了。”

  李⽟琪‮头摇‬说道:“不,三叔,不可能,您知道,十丈之內飞花落叶,虫走蚁闹也难瞒过我。”

  褚三道:“这我知道,只是人家不必站在十丈內,我那个家的情形我知道,只要说话大声点儿,站在后河边上也能听得见。”

  李⽟琪没作声,但旋即他又说道:“三叔,不管怎么说,找凤妹妹要紧…”

  “这还用你说。”褚三笑笑说道:“只是‮京北‬城这么大块地方,蔵人的地方儿到处是,咱们上哪儿找啊,我还不比你急,你瞧瞧,我‮夜一‬没合眼,到现在连口⽔都没喝,本想昨儿晚上就找你的,可是你人在王府里不方便…”

  李⽟琪道:“三叔,您在京里待了这么多年,⼲的又是这种差事儿,难道您一点头绪,一点主意都没有?”

  “傻小子。”楮三笑笑说道:“能找着你凤妹妹那就是找着了贼,要能,我不早就差了么,还用老远地把你从开封调来么?”

  这话可一点也没错,李⽟琪呆了一呆,一时没能说上话来,但旋即他扬了眉,眉梢儿扬得老⾼,那一脸的煞威怕人,他道:“这么办,三叔,您把营里的弟兄调一批⼲练的给我…”

  “傻小子。”褚三笑笑说道:“你真要蛮⼲,翻开‮京北‬城每一寸土不成?不能这么⼲,这么⼲你不但找不着你凤妹妹,而且等于是害了她,你还是跟着我,瞧我怎么办吧,你虽然一切都是上上选,可是⼲这种事比起我这块老姜来你还差得多…”

  转眼望向罗必章,道:“必章,你回营里去吧,记住,别声张。”

  罗必章道:“要不要回营调几个弟兄来…”

  “不用了。”褚三‮头摇‬说道:“有⽟琪一个人⾜够应付他们了,你回去吧。”

  罗必章应声施礼,又向李⽟琪欠了个⾝,打了个招呼,转⾝走了。

  罗必章走后,褚三道:“皇帝不差饿兵,晌午已经过了,咱们…”

  李⽟琪道:“三叔,我不饿。”

  褚三道:“不吃不喝可不一定就能找着你凤妹妹。”

  李⽟琪道:“我知道,可是我吃不下。”

  褚三道:“那我不勉強,勉強吃喝会坏肚子,咱们先办事儿去,走。”一拉李⽟琪,往西行去。

  李⽟琪忍不住问道:“三叔,咱们哪儿去?”

  褚三道:“天桥去,这件事还得找万盖天,顺便问问他,咱们托他的事儿怎么样了。”

  李⽟琪道:“三叔,您看他行么?”

  褚三道:“论这种事儿人家当然比咱们強,咱们知道的事儿瞒不了他,咱们不知道的事儿,全握在人家手掌心儿里,万盖天不是含糊人物,‮京北‬城里有人打个噴嚏,怕都别想瞒过他…”

  李⽟琪道:“这么说他准行了。”

  褚三道:“那也不敢说,他要准行我也早拿贼差了,只是这件事儿…总比咱们闭着眼睛瞎撞好,你说是不?”

  李⽟琪没说话,事实上褚三说的正是理,找线索,除了找万盖天没别的门路—— uMuxS.cOm
上一章   江湖人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江湖人,武侠小说江湖人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独孤红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江湖人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