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红叶情仇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红叶情仇 作者:独孤红 | 书号:41332 时间:2017/9/18 字数:13394 |
上一章 第八章 疗伤遇敌人 下一章 ( → ) | |
清癯老者一怔,道:“年轻人,你说他是谁?” 韦慕岚道:“老人家,我说他是总管府的总管大人!” 凤姑诧声说道:“他怎么会是总管府的总管…” 清癯老者満脸诧异地道:“不错,总管府的总管大人是姓秋,只是,年轻人,你看清楚了,没错,是总管大人伤了你么?” 韦慕岚头摇说道:“老人家,绝不会错的,我是在他的府邸里被他打伤的,怎会有错,他确是总管大人,不会错!” 清癯老者凝目说道:“年轻人,你的意思是说,不是粉秀士⽩⽟堂伤了你,而是总管府的这位总管大人伤了你!” 韦慕岚点头说道:“老人家,事实如此!” 清癯老者道:“年轻人,我原不敢相信伤你的会是粉秀士⽩⽟堂,可是这残掌是最好的明证,而且近百年来只有他会施残掌,也就是说残掌是他的独门武学!” 韦慕岚道:“老人家,事实上您也知道,他姓秋不姓⽩!” 清癯老者皱眉不语。 韦慕岚迟疑着道:“老人家,会不会这是一种跟残掌近似的掌力…” 清癯老者倏然一笑,道:“年轻人,你何不直截了当地问,会不会是我看错了!” 韦慕岚脸上一热,赧笑说道:“老人家原谅,我正是这个意思。” 清癯老者道:“年轻人,难怪你会这么想,假如不是我见过残掌,对残掌的印象太以深刻,经你这么-说,我也会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韦慕岚道:“那么,老人家的意思是没有看错?” 清癯老者猛一点头,道:“年轻人,我敢以这条老命担保,绝不会有错!” 韦慕岚眉锋-皱,诧声说道:“那他怎么会姓秋…” 清癯老者道:“这也是我思而不解之处,年轻人,你对这位秋总管大人了解多少,说出来让我听听。” 韦慕岚头摇说道:“老人家,我对他所知不多,我只知道他原是先朝开封府的一名推官,金人人侵,他变节移志降金,一跃而为开封知府,到了这一朝,他因开城元兵及掳金人公主献于元有功,官至三品做到了总管府的总管!” 清癯老者沉昑说道:“他可算得三‘朝’元老,乍听起来,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不,老人家!”韦慕岚道:“我漏说了-点,此人任金人知府时姓金名金太极,可是如今他当了元朝的总管府总管却姓了秋…” 只听凤姑说道:“他既然可以先姓金,后姓秋,那么他也可以姓⽩!” 清癯老者双目暴闪异采,点头说道:“对,凤姑说得对,年轻人…” 韦慕岚道:“老人家,据他说,他在金时姓的那个金,是金主赐的姓!” 清癯老者眉锋-皱,道:“赐姓金,这也有可能,据我所知,当时确有不少的官儿被金主赐了个金姓还自感荣耀得不得了呢!” 凤姑冷哼一声道:“听他胡说,以我看这姓秋的总管分明就是…” 清癯老者一摆手,道:“丫头,凡事都要慎重,尤其是这件事,更不可凭一时的意气,-时的冲动,要知道,他是个正三品的官…” 凤姑撇了撇嘴,道:“正三品,就是个一品官儿又有什么了不起,稀罕!” 清癯老者没理她,沉昑着说道:“这件事玄得很,如果不是他,他怎么擅施这种残掌? 如果是他,他怎么姓秋而不姓⽩…” 韦慕岚道:“老人家,这姓秋的会不会是粉秀士的传人?” 清癯老者微一头摇,道:“不可能,据我所知粉秀士当年没有收过传人,曾几何时,他突然从武林中离奇的失踪了…” 韦慕岚道:“也许在这个时候他收了传人!” 清癯老者一点头,道:“也不无可能,年轻人,这姓秋的多大年纪?” 韦慕岚想了想道:“三十多近四十!” 清癯老者双眉微微-耸,道:“他要是⽩⽟堂的话,正是这年纪…” 微顿,接问道:“年轻人,他的长像如何?” 韦慕岚道:“老人家,他应是世上罕见的美男子,有一副颀长的⾝材,长眉凤眼,极其俊朗洒脫,唯一美中不⾜的,该是他眉宇间显露着些微鸷!” 清癯老者静听之余,目中异采连连飞闪,及至韦慕岚把话说完,他却闷声不响,一句话没说!韦慕岚跟凤姑几几乎同时问道:“爹,对吗?” “老人家,是不是?” 清癯老者长长地昅了一口气,然后猛一点头,道:“一点没错,‘粉秀士’⽩⽟堂就是这么个长像!” 凤姑柳眉倒竖,美目圆睁,咬牙一句:“好贼子!” 躯娇一扭,翻⾝往外便走。 清癯老者一怔,陡然喝道:“丫头,回来!” 凤姑躯娇一颤,停了步。 清癯老者道:“你⼲什么去?” 凤姑没回头,躯娇有点颤抖,道:“我找他去!” 清癯老者道:“你找他⼲什么?” 凤姑道:“我找他要…” “要什么?”清癯老者冷然说道:“你有多大能耐敢強出头?嗯?回来!” 凤姑悲声叫道:“爹,您…” 清癯老者道:“我叫你回来!” 凤姑霍然旋⾝,一张娇靥煞⽩,叫道:“爹,您苦了十五年为了什么?十五年来您带着我东奔西跑,吃苦受累、明查暗访又为了什么?…” 清癯老者须发暴张,大喝说道:“回来!” 凤姑躯娇暴颤,头一低,走了回来,她悲痛,她有着极度的悲痛,这,任何人都可看得出。 但是,她没掉泪,就没见她掉泪!看来,这位姑娘是够刚強的!一时间,这屋里陷⼊沉寂,沉寂得隐隐有令人窒息之感!韦慕岚既诧异又不安,可是他没有说话,他不便开口,在这情形下,他能问?又能说些什么!半晌之后,清癯老者渐趋平静,抬眼望向凤姑:“丫头,我有我的打算,我向你保证我的打算绝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可是我,绝不许你扰了我的打算!” 凤姑低着头,没说话。 清癯老者将一双目光缓缓移注韦慕岚,唤道:“年轻人!” 韦慕岚忙道:“老人家!” 清癯老者缓缓说道:“我刚说过,我不愿让人家知道我的过去,我也不愿向任何人提我的过去,可是事实,我如今隐瞒不了了…” 韦慕岚忙道:“老人家,人人都有隐衷,我不敢…” 清癯老者微一头摇,道:“也许你我有缘,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从心里喜你,我总觉得你是个很不平凡、很难得的年轻人…” 韦慕岚忙道:“谢谢老人家的夸赞!” 清癯老者道:“我这个人向来如此,能瞒我就全瞒,不能瞒我就⼲脆不瞒,所以,如今与其让你一肚子诧异纳闷,不如我索把过去全告诉你,丝毫不再隐瞒,可是这也只是对你…”韦慕岚道:“老人家…” 清癯老者微…头摇,道:“年轻人,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说了!” 韦慕岚没再说话!清癯老者一指⾝旁爱女,道:“你可以看得见,这间屋子里,只有我⽗女两个,凤姑她只有爹而没有娘,在十五年前不是这个样子…” 昅了一口气,接道:“十五年前,那时候凤姑只有三岁,我有有女,一家三口过得好,凤姑的娘不是江湖人,而是个出⾝大家的闺秀,她长得很好,跟现在的凤姑一样…” 凤姑突然抬头说道:“爹,别拿我比她?” 她那娇靥,煞⽩得怕人!清癯老者没理她,接着说道:“可是好景不长,我说过,你也知道了,我秉承祖传医术,继承先人的遗志,长年在外行医救人,很少在家,在一次三个月外出返家的时候.我发现凤姑的娘不见了,幼小的凤姑一个人睡在上,脸上有泪,虚弱得仅剩奄奄一息,她是太饿,太累了…” 说到这儿,他有-阵出奇的动,微微一顿,平静了自己一下之后,他缓缓接道:“还好,这孩子命大,她没饿死,在上,有凤姑的娘留给我的一封信,信上说,她厌倦了这种孤寂的生活,跟一个懂得爱懂得生活趣情的人走了,为怕我过分伤心,也为我们家一点骨⾎,她把孩子留了给我,希望我善抚凤姑,别再找她,甚至于把她忘掉,全当我没有她这个室…” 顿了顿,接着说道:“等我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之后,我又在头墙上发现了-只掌痕,⼊墙三分。整齐如刀削…” 韦慕岚脫口说道:“老人家,是残掌?” 清癯老者点了点头,道:“是的,年轻人,我的见闻不算太差,只我一眼便认出那是粉秀士⽩⽟堂独步宇內、威震武林的残掌…” 韦慕岚道:“这么说,是⽩⽟堂他…” 清癯老者淡然強笑,道:“年轻人,你想还有谁?” 韦慕岚双眉⾼扬,道:“老人家,他这是什么意思?” 清癯老者道:“不外是想借他这威震宇內的残掌掌痕恐吓我,叫我从此死心,别再四处找寻,自招杀⾝之祸…” 淡然一笑,头摇说道:“谢谢他给了我这一条线索.我并没有被他吓倒,十五年来我带着凤姑穷搜四海,遍觅八荒地找他,天涯海角我都走遍了,其间,我也听说他失踪了,可是我并不死心,如今…年轻人,我算是终于找到了他…” 韦慕岚道:“老人家,皇天不负苦心人!” 清癯老者点头说道:“是的,年轻人,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不怕苦,只见着我的女儿⽇益长成,心里虽苦也甜…” 凤姑香肩一阵动耸,这时候她哭了… 清癯老者道:“凤姑,忘了,我说过,何家人永远不许流泪!” 凤姑微微点了点头,哽咽着道:“爹,我知道,我不哭了!” 果然,她的香肩停止了动耸。 清癯老者微一头摇,道:“其实,年轻人,我的心里并没有恨,我只是气,她可以离开我,但她撇下自己的亲生不顾,尤其她才三岁,究竟是太以狠心,太以绝情,人间悲剧莫过于此,世间之忍人也莫过于此,我真没想到,一个出⾝大家闺秀的她,竟会是这么经不起… 唉,在结婚之当初,我就曾考虑过,她娇生惯养,享惯了荣华富贵,我是不是适合她…” 凤姑道:“爹,没有这一说!” “不,凤姑。”清癯老者头摇说道:“你还年轻,你不懂,过一辈子的夫!” 凤姑道:“我永远不赞成您这说法,我只道女人该懂三从四德!” 清癯老者微一头摇,叹道:“好吧!由你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转眼望向韦慕岚,道:“年轻人,你知道,我刚才也说过,我心里没有恨,自己的室移情别恋,抛弃家跟孩子跟人私奔,我不能全怪人家,所以我并不打算把⽩⽟堂怎么样,事实上我也奈何他不得,至于凤姑的娘…破镜难圆,覆⽔难收,一个变了心的人,纵然她再回到你的⾝边来,往后的感情难免有一份难以弥补的裂痕,何况她如今贵为总管夫人,不一定会回来跟着我吃苦受累,我只是让她看看,没有她我跟凤姑爷儿俩也能过得很好…”凤姑冷哼一声道:“就是她回来我也不认她!” 清癯老者双眉一耸,道:“凤姑,我再三告诉你,不许你这么说、这么想,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你生⾝的娘!” 凤姑道:“她不配,她除了生我之外,别的…” 清癯老者道:“生育之恩该够了,何况她抚养了你三年!” 凤姑道:“可是她却抛弃了您跟我十五年!” 清癯老者然⾊变,但旋即他又颓然头摇道:“我能怪你吗,我实在不忍心怪你,她可以不愿跟我在一起过,但是孩子何辜,她竟也狠心地…” 忽然顿住转望韦慕岚道:“年轻人,我的过去说完了!” 韦慕岚道:“老人家,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您跟何姑娘!” “不用,不用,年轻人!”清癯老者头摇说道:“我是一副既硬又臭的脾气,凤姑这孩子跟我一样,我们爷儿俩十五年来早就惯了,只是提起来难免有点难受而已,过一会儿也就好了,用不着什么安慰…” 抬眼接道:“年轻人,最后我要告诉你,我叫何九如,有个号…” 韦慕岚一怔,凝目急道:“老人家,您就是有‘圣手华佗’之称的何…何前辈?” 清癯老者何九如点头说道:“是的,年轻人,你也知道我这个俗号?” 韦慕岚忙点头说道:“晚辈何止知道,是早就久仰了…” 何九如头摇笑道:“年轻人,你捧得我有飘飘然之感!” 韦慕岚道:“听说老人家的医术称当世之最,是近百年来武林一大奇人,生平拯危救难,活人无数。” 何九如笑道:“救人倒是有的,不然我学医⼲什么,只是活人无数,什么一大奇人,医术称当世之最,我可不敢当!” 韦慕岚还想再说,何九如已然摇手说道:“年轻人,别尽说我了,谈谈你吧…” 韦慕岚心里一跳,道:“老人家,谈晚辈?” 何九如点-了点头,道:“我要指给你一条明路,如果你想雪报这一掌之仇,非得走这条路不可,否则你这辈子绝奈何不了⽩⽟堂…” 韦慕岚道:“谢谢老人家,只是那位总管大人是不是粉秀土…” 何九如道:“年轻人,残掌是铁证,再加上你为我描述他的长像、⾝材,及那枭雄独有的鸷之气,我敢说他十之九九是⽩⽟堂…” 韦慕岚心神大为震动,心想他会是粉秀士⽩⽟堂?他为什么要害谢姨、对付义⽗?义⽗说过,⽇后在江湖上碰到⽩⽟堂少接近他,却没说这个人怎么坏啊…心中念转,口中却道:“那么,请老人家多指点!” 何九如道:“年轻人,你如果想雪报这一掌之仇,非得另求名师、去找一个人不可,只是这个人是否还健在,他会不会收你,那就全看你的造化了,这个人是…” 何九如道:“年轻人,南⽟、北粉虽然并称于世,但是论所学,论声威,‘南⽟’犹在北粉之上!” 韦慕岚呆了-呆,道:“老人家的意思,是让晚辈去找南⽟韦…” 何九如点头说道:“是的,年轻人,放眼当世,能克制北粉残掌的,唯有南⽟武学,北粉生平怕的也只有南⽟,因为南⽟除了所学凌驾于他之上外,还有一种令琊魔低头生畏的凛然正气!” 韦慕岚心头猛然一念弹动,道:“老人家,南⽟武学能克制北粉的残掌?” 何九如摇了头摇,道:“年轻人,若要说起来,只能说南⽟有一种旷古绝今的武学,是北粉残掌的唯一克星。” 韦慕岚忙道:“老人家,那是南⽟的哪一种武学?” 何九如道:“说起来那并不是中原武学而是来自天竺的佛门神功,它传到中原来,较诸达摩一叶渡江时招来的易筋、洗髓二-犹早上百年,年轻人,天竺数百年前有位神而奇的佛门僧人,上一字摩,下一字腾,听说过没有?” 韦慕岚一点头,道:“听说过,他成道较诸达摩还要早!” “不错!何九如点头说道:“年轻人,你的见闻不差,你可知道天竺也有一种贝叶?” 韦慕岚点头说道:“晚辈也略知一二,天竺贝多罗树之叶称贝叶,天竺人多用以写经文,《慈恩传》上有这么一句话:‘经三月安居中集三蔵讫,书之贝叶,方编流通’。所以世称佛经为贝叶。” 何九如动容说道:“年轻人,你的罗更见渊博,由这儿看,你那位义⽗必是位奇人无疑,年轻人,你没有说错,但是我现在说的是贝多罗树之叶而不是佛经,摩腾神僧圆寂之前,将他一种集毕生心⾎的神功,写在两片贝叶树的树叶上,流传后世,赠与有缘,可巧这两片贝叶被‘南⽟’当年无意中获得…” 韦慕岚忍不住脫口说道:“老人家说的可是‘紫贝叶’?” 何九如一怔,讶然点头道:“不错,正是‘紫贝叶’,年轻人,你知道…” 韦慕岚迟疑良久,他才横心咬牙,抬眼说道:“老人家,晚辈姓韦不姓蓝…” 何九如又复一怔,忙道:“年轻人,怎么…你姓韦不姓蓝…” “好哇!”凤姑突然冷笑说道:“我爹跟我不避蜚短流长,不辞夜一不合眼地救了你,到现在你才有个真姓,你,你好没良心…” 韦慕岚涨红了脸,窘迫而歉疚地笑道:“姑娘,我…” “年轻人!”何九如圆睁老眼,急急说道:“别听她打岔,你姓韦,你说,你是不是跟南⽟有什么亲戚…” 韦慕岚道:“老人家,他老人家就是晚辈的义⽗!” 何九如震住了,也怔住了。 只听凤姑娘惊喜叫道:“什么,你!你是韦叔的义子…” 韦慕岚只留意那两字韦叔,点头说道:“是的,姑娘。” 凤姑惊喜绝地转注乃⽗,摇着乃⽗叫道:“爹,您听见了没有,他是…他是韦叔的…” 何九如倏然而醒,喃喃说道:“我说嘛,我说嘛,除非是他,谁有这么好的义子,也除非是你,谁能有这么好的义⽗,难怪你所学这么⾼,罗这么渊博,人品这么好…”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震撼屋宇,四壁为之晃动,这下非惊动那些村夫村妇不可了!笑声中,只连连头摇说道:“真是大⽔冲倒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还好机缘巧遇我救了你,要不然我…” 笑声忽地敛住,凝目说道:“好侄儿,你叫韦慕天?” “不,老人家。”韦慕岚连忙头摇说道:“韦慕岚!” 何九如又复一怔,道:“你就是武林年轻一辈之最的剑掌双绝?” 凤姑又一声惊喜娇呼:“啊,你是剑掌双绝!” 韦慕岚窘笑说道:“那是武林中好事的人…” 何九如哈哈笑道:“原来你就是剑掌双绝,我是久仰了,我是久仰了,我早就想看看你这位年轻一辈中的奇才,不想…哈,真是巧事天天有,今天偏成双,这也是喜事;好侄儿,你当之无愧,当之无愧!其实,你又何止剑掌称绝!哈…”凤姑美目凝注,娇靥上的神⾊难以言喻,道:“听见了没有,你好神气啊,爹是难得夸人的…” 韦慕岚窘然一笑,道:“那是我沾了义⽗的光,也是老人家夸奖!” “老人家?”凤姑道:“恐怕从现在起,你得叫爹一声何伯!” 韦慕岚含笑点头,道:“是,姑娘。” “姑娘也不行。”何九如笑道:“她叫云凤,你得叫她一声凤妹!” 韦慕岚一怔,大为作难,道:“这个…” 何九如道:“什么这个那个的,睢你二十多的大男人家,怎么脸⽪儿嫰得还象个大姑娘,恐怕你还不知道,我福大造化大,当年蒙你义⽗折节下,两个人称兄道弟,称莫逆… 对了,你义⽗对你说过没有呢?” 韦慕岚点了点头,道:“他老人家常说…” “常说。”何九如道:“这么说你是知道你有这么一位何伯了!” 韦慕岚不安地点了点头。 何九如道:“既然知道,当时你为什么不认?” 韦慕岚涨红了脸,好不窘迫,口齿启动,言又止。 凤姑道:“说呀,是怕谁坑了你?” 韦慕岚摇头摇说道:“不,是我,是我…” 凤姑道:“是你怎么样,不愿认?” 姑娘安的是什么心,何人太甚?韦慕岚忙道:“不,不,是,是…” “士让炮打了,好侄儿,出车吧!”何九如一旁笑道:“好了,反正你现在已经认了,我不追究,凤姑也就饶你岚哥这一次,再有二次,我就不管了…” 一声“岚哥”红了两张脸,凤姑在羞红娇靥螓首齐心那一刹那,她还偷偷地飞快溜了人家一眼。 沉默了-下之后,何九如道:“慕岚,我那位志远兄弟近来可好?” 韦慕岚神情微微一黯,点头说道;“谢谢您,他老人家安好,只是自当年受过打击后,他老人家已万念俱灰,如今已不过问世事了!” 何九如呆了一呆道:“打击,什么打击,什么打击能使他这么-个奇才…” 韦慕岚道:“您不知道,他老人家当年…” 接着,他把谢兰馨被害的事说了一遍。 听毕,凤姑首先发了火,柳眉倒竖,美目圆睁,煞威怕人。 “这贼子好不该死,他怎么专…” 何九如突然叹道:“原来如此,慕岚。你义⽗是情中人,在这个情字上更属…唉,想不到一个情字误了他,竟使他这么一个顶天立地,气呑⽇月的盖世英豪一蹶不振,颓废若此,可见情之魔力之大!” 凤姑柳眉轩动一下,微微地低下了头。 何九如接着说道:“这么说,你到开封去,就是为这件事了?” 韦慕岚点头说道:“是的,事隔十几年,他老人家未敢再存希望,但是他老人家命我来查明谢姑娘被害经过,同时向谢姨索取当年相赠的那片‘紫贝叶’,以便我研习两片‘紫贝叶’上所载的绝世武学,谁知道谢姨却…” 神情黯然地住口不言。 凤姑猛然抬头说道;“都是⽩⽟堂那贼…” 韦慕岚头摇说道:“先前我绝没想到是⽩⽟堂,义⽗把他当成朋友…” “朋友?”凤姑冷笑说道:“他算得上是好朋友?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韦叔有过人的智慧,过人的眼光,怎么会把他当朋友!” 韦慕岚道:“也许是他的-切仅次于义⽗,名列当世之二吧!” 凤姑不屑地道:“名列当世之二,他也配!” 何九如适时说道:“慕岚说对了,就因为⽩⽟堂的,一切仅次于我那志远兄弟,同时⽩⽟堂的表现一直也颇正派,所以…” 头摇一叹,接道:“如今谢姑娘已然去世多年,那片‘紫贝叶’也不知流落何方,除非你义⽗亲自出来,要不然…” 韦慕岚道:“何伯,他老人家当年已经发过誓,今生绝不再进人武林半步,您知道他老人家的情及脾气…” 何九如点头说道:“无论什么事,他向来是说一句算一句,这么看来,只有任⽩⽟堂他逍遥自在了,谢姑娘的仇…” 凤姑突然说道:“爹,谢姨那片‘紫贝叶’会不会跟她合葬在…” 何九如目闪异采,一点头,道:“对,这倒有可能,真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眉锋忽地一皱,道:“只是,真要那样,怎么个去取法?难不成去挖墓…” 韦慕岚道:“何伯,这倒没什么,我迟早总要把谢姨的遗骸带回去的!” 何九如一点头拍了腿大,道:“那就好办了…” “不对,爹。”凤姑神⾊有异地急急说:道:“谢姨是⽩⽟堂害的,⽩⽟堂会不会早把那片…” 何九如神情一震,旋即淡然头摇,道:“你这孩子,吓我一跳,那倒不会,你韦叔把一片紫贝叶赠给你谢姨的事连我都不知道,那⽩⽟堂又怎会知道?” 凤姑神情微微一松,何九如接着说道:“再说,你谢姨她宁死也不会怈露她有一片‘紫贝叶’的!” 凤姑沉默着,没再说话。 何九如却转望韦慕岚道:“慕岚,你何伯只听说你义⽗机缘巧获,得到了摩腾大师蔵诸名山的两片紫贝叶,可从没见过紫贝叶究竟是什么样,快把你那片紫贝叶拿出来,让你何伯开开眼界,增长一些见识。” 韦慕岚头摇说道:“何伯,您原谅,那片紫贝叶已不在我⾝上了!” 何九如一怔忙道:“怎么,那片紫贝叶已不在…慕岚,你说它…” 韦慕岚道:“我把它埋在谢姨墓里了!” 何九如神情一松,轻“哦”一声,道:“原来你把它…那不要紧,等过些时候你迁移你谢姨的遗骸时再说吧,到那时再看也不迟!” 韦慕岚道:“我准备伤好了之后,就到开封去!” 何九如点头说道:“也好,早一天拿到两片紫贝叶,便能早一天对付⽩⽟堂…对了,慕岚你是怎么进⼊他的府里去的?” 韦慕岚道:“我是混进去的!” 何九如道:“混进去的,怎么混进去的,可想而知,他那总管府邸噤卫之森严,该是闲人难近十丈以內!” 韦慕岚遂把混进总管府邸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何九如抚掌连声称妙。 凤姑却眨动着一双美目,道:“怎么?他还有个女儿?” 韦慕岚点头说道:“是的,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凤姑道:“今年有多大了?” 韦慕岚道:“大概总有十八九了!” 何九如道:“十八九了,那不是她生的!” 凤姑似乎不关心这些,她凝视着韦慕岚道:“长得美标致吗?” 韦慕岚没在意,随口说道:“很美,除了过于娇生惯养,娇纵任外,她不失为一个好姑娘,⽩⽟堂不该有这女儿!” “是吗?”凤姑扬了扬眉,道:“她把连爹娘都不许轻进的书房腾出来让你住,可见她对你好!”韦慕岚道:“那也没什么…” 凤姑道:“她后来为什么跟你吵,嗯?能说吗?” 韦慕岚他糊涂得可以,道:“也没什么。那是因为她…” “对!慕岚!”何九如他是个难得的好心人,知女莫若⽗,他女儿心里想着什么,岂能瞒得了他,他微皱眉锋,突然拦住韦慕岚话头说道:“你在⽩⽟堂…” “爹!”凤姑道:“您别打岔,让他把话说完!” 凤姑娘也不含糊! 何九如道:“凤姑,爹说的是正经事!” 凤姑道:“难道我说的不是正经事!” 何九如眉锋皱,道:“凤姑…” 凤姑道:“爹,我要听他说,我偏要听他说完不可!” 何九如没奈何,只得点头说道:“好,好,好,姑娘,我听你的,让他说,让他说,行,不,唉,真是年头变了,什么事都颠倒了…” 转望韦慕岚,飞快地递过了眼⾊,道:“慕岚,说吧,你说吧,有其⽗必有其女,我不认为⽩⽟堂那个女儿会是真心对你好,只怕她早就看穿你了!” 韦慕岚他令人可恼,正⾊头摇说道:…不,何伯,您这说法我不敢苟同,依我看…” 凤姑突然一声跺了脚,躯娇一扭,⽩着脸走了。 韦慕岚为之一怔,何九如哭笑不得,道:“依你看,依你看,这下还依你看不?慕岚,你简直象块木头,怎么点之不透,这下要命了,今后你别想她再理你,连我也得跟着受气,真是…”摇头摇,住口不言。 韦慕岚明⽩了,到了这节骨眼儿他才明⽩,这可不是火烧了眉⽑太迟了么,他心神震动怔在了那儿。 好半天,他才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何伯,我,我,我…” 何九如道:“别我了,就是老天爷也不行!” 韦慕岚道:“我,我真没想到…” 何九如道:“这么大小子了,这种事还不懂,这种事还要人点么?其实…我又何曾想到了,这么多年了,她从没有…也许你们俩有缘…” 头摇一笑,道;“我糊涂,怎么忘了,女儿快二十了!” 韦慕岚好窘,这让他说什么?又怎么说?除了心里有点异样的感受外,他简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沉默了半晌,何九如突然一摆手,道:“不提了,是缘终是缘,不是缘也勉強不得,你凤妹是天生的任倔脾气,小心眼儿,别急了,急也没有用,如今她正在气头上,谁说一句那等于是往上浇油,任她去吧,慕岚,我问你…”顿了顿,接道;“在⽩⽟堂那儿,你见着他那位夫人了吗?” 韦慕岚定了定神,收了收心,道:“没有,何伯!” 何九如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头摇说道:“十五年没见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变了样没有,老了没有,不,该没有,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在那个环境里,锦⾐⽟食,心里愉,她怎会老!倒是我…” 自嘲地一笑,接道:“鬓边华发成绺,是老多了,尤其是这颗心…” 韦慕岚迟疑了一下,道:“何伯,保不住她没有懊悔的时候。” “不!”何九如头摇说道:“她不会懊悔的,绝不会,一失⾜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其实即使她懊悔了,那又有什么用…” 顿了顿,接道:“慕岚,有句俗话说声与⾊晚景从良,一世之烟花无碍,节妇皓首失贞,半生之清苦俱非’,可见名节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别的不怕,慕岚,人,总没有十全十美的,我这个人也从不会计较那么多,可是一个女人让节移志失了贞,却是令人最不能原谅的…” 韦慕岚没有说话。 何九如接着又道:“慕岚,我说过,我心里没有恨,只有气,我也并不全怪她,只要她是真心悔悟,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可以…可是,你看见了,也听见了,你凤妹恨她,也卑视她,本就不认她是娘、是生⾝之⺟,你说,这我能怪你凤妹妹,我又怎么能…” 头摇一叹,道:“不提了,将来的结果如何,那要看将来了,万般皆天定,半点不由人,人是没办法预知,也是没办法改变一切的!” 韦慕岚道:“何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何九如头摇说道:“什么都别说,慕-,对这件事,你也无须说些什么,只是,对你凤妹…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韦慕岚没有说话,可是他明⽩何九如的意思。 沉默了一下,何九如⼲咳一声道:“慕岚,我就你凤妹妹这么一个女儿,十五年来的⾝受,造成了她今天倔而硬的脾气,由于我的娇宠纵惯,也养成了她任、娇…除了这,我敢说她是个好姑娘,这世上难找到几个好的姑娘…” 韦慕岚低低说道:“我知道,何伯!” 何九如道:“那就好,只要你两个真有缘,你愿意,别的不谈,冲着我跟你义⽗这层关系,我绝没话说…” 韦慕岚心跳得厉害,脸也烫得很,道:“谢谢您,何伯!” 何九如道:“可是只问你对⽩⽟堂的女儿,⽩⽟堂的女儿对你…”韦慕岚忙道:“何伯,那绝不可能.⽩⽟堂他是我…” “不,慕岚!”何九如正⾊头摇,道:“⽗是⽗,女是女,绝不能混为-谈,我这个人生平就不赞成把上一代的恩怨扯到下一代中间去,你不是说⽩⽟堂的女儿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吗?只要她真是个好姑娘,你可以…那要问你是不是也…” 韦慕岚头摇说道:“不,何伯,不可能!” 何九如凝目说道:“慕岚,你千万慎重,对谁都-样,情之一事能生人也能死人,由你义⽗的如今,你该能看到一斑…” 韦慕岚神情一震,默然未语。 何九如双眉微轩.道:“慕岚,别怪我你,因为我跟你义⽗有这层不寻常的关系,而如今你凤妹她又…” 住口不言。 韦慕岚沉默了半晌,突然一咬牙,道;“何伯,如果她不是⽩⽟堂的女儿…” 何九如道:“慕岚,别把⽩⽟堂三字扯进去!” 韦慕岚张口言,却言又止,缓缓低下了头。 何九如目闪异采,双眉轩动,久久始一叹说道:“慕岚,没想到你的情孽也这么重…” 韦慕岚很窘也很不安地低下了头。 适时,一声嘹亮啼划破寂静,由屋后响起。 韦慕岚瞿然抬头望向窗外,窗棂上,已然微透曙⾊了。 何九如站了起来,他淡然強笑:“这敢情好,谈了-夜,好人不要紧,你这带着伤的人可支持不了,慕岚,你歇会儿吧,我不陪你了!” 韦慕岚忙收回目光,道:“何伯,让您-夜受累,您也请歇会ㄦ吧!” 何九如含笑点头,转⾝走了。 他走了,韦慕岚一个人爬在枕头上在想,想,先是温娃娜,继而是那位秋海若,最后是这位凤姑。 这三位,给他的感受各有不同。 但无可否认的,在这不同的感受中,却有着相同的一丝丝,那是情,但这情表现的方法也各有不同—— uMUxS.cOm |
上一章 红叶情仇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红叶情仇,武侠小说红叶情仇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独孤红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红叶情仇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