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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牡丹飘香一剑寒 作者:忆文 | 书号:41407 时间:2017/9/20 字数:28393 |
上一章 第七章 淫僧荡尼 下一章 ( → ) | |
且说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自破了老爷岭赵长腿⾎洗夏馆谋之后,立刻成了英雄人物,何止是三⽇小宴五⽇大宴,简直是酒席不断,连周芸娘也露出爱慕之意,总想留住二人长住周府,但却因南宮年急于寻找师妹黑牡丹,又因邱太冲负⾎海深仇,总想早一天寻到女侠,一同去南方捕杀海盗头子宮雄与文通,所以在夏馆住了七八天后,终于在天放晴大雪停的这天,二人上路了。 二人离开夏馆的时候,可真够光彩的,就那么东西一条小街上,像过新年一样的家家户户燃起鞭炮,周员外⽗女二人,还有张团练等数人,直把二人送出十里外,这才互道珍重的分手。 寒风萧瑟,乌鸦遍山飞,一条弯曲山道,便是在这荒落寂寥的大山中,巨蟒似的绕向洞宾山,从夏馆到上集,洞宾山是必经之路。 实际上洞宾山并不⾼,但是却很辽阔,只要到了这儿,那就快到上集小镇了。 距离洞宾山前一条山溪不到半里地方,靠着山崖边建了一座道观,正面大观,檐下面有一横匾,篆体多字写的是:“吕仙道观。” 靠着正殿,后面好像一座四合院样子,看上去十分清慡的样子,如今房顶上的⽩雪才融化一半,房檐还在滴⽔呢,一个女道童,正在殿门的小场子上向两边扫除积雪,见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到来,立刻放下手中竹扫帚,惊疑的望着二人。 时已过午,二人尚未吃午饭,南宮年翻⾝下马,对女道童笑道: “请问此去上集,尚有多远?” 那女道童眨着一双大眼,木然的指向山的另一边,道: “就快了,骑马快的话,不要一个时辰了。” 邱太冲望望四周,缓声问女道童道: “你们道观中是否方便容我二人在此打尖?” 就见小道童摇头摇。 南宮年笑道: “可能这庙里全是道姑,我们是男人,人家不方便接待我们,咱们快一点赶到上集再吃饭。” 邱太冲点点头道: “可能是这样,咱们走吧!” 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已到上集,二人没有往镇上去,就在官道边一家小客栈住下来,二人没有直接转往大青河,原因是二人在这山区,人地生疏,如果赶到大青河找不到一个落脚地方,天又下雪,冰天雪地的到什么地方过夜。 上集这地方本不大,街道窄,街上铺的青石板,天一黑家家全关起门来,前几天还有戏在关帝庙前演出,那是“⽪钱”的梆子戏,也唱了三天,戏班就换码走了。 店小二把这事告诉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也只引起二人微微一笑,因为二人是南方人,北方玩意儿他们难以欣赏,还不如几样小菜,围坐火旁对酌呢! 大冷的天,客人少,天黑以后客店已是半掩门,除了一盏纱灯吊在门口外,小二也围在火盆边烧红薯闲磕牙了。 邱太冲与南宮年二人谈谈说说,小酌到快二更天,才双双掩门睡下,外面偶尔一声呼啸的西北风外,一切死寂有如幽灵世界。 也许南宮年的酒喝多了,才只睡了那么一阵子,就已感觉尿急,一个人爬起来走向茅厕,他那里一进一出,正感全⾝舒畅的要回房睡下呢,突然间,小客店外面官道上,一阵急促的“沙沙”脚步声传来,立刻引起他的注意… 这时候该是三更将尽的时辰,准会在这夜半那么匆忙的在官道上奔驰?该不会是野狼吧! 也许合该有事,这家客栈的茅厕就在围墙边,南宮年连墙也不需上,只在原地向上一弹,已有五七尺⾼,正看到一条黑影,背上背着一包东西,⾝法快的往洞宾山那面跑去… 非偷即盗,南宮年急闪⾝⼊房,头上取过宝剑,邱太冲翻⾝问道: “南宮大哥你…”南宮年低声道: “贤弟你睡着,我往咱们来路上去看看!”说完立刻跃⾝出房,窜过围墙直向黑影追去。 等到邱太冲端正⾐裳走出房门,南宮年早已不知去向,邱太冲摇头摇,只得又回房中歇下,且说南宮年踩着官道积雪,一阵猛追,渐渐已发现前面黑影,不旋踵间,洞宾山已在上前,而前面狂奔的黑影已绕向山坳处,等到南宮年追到山坳,黑影已消失不见,却只见“吕仙道观”横在那里。 这时万籁俱寂,灰云片片,吕仙道观四周一片银⽩,隐隐然雪地上有脚印可见,南宮年顺着脚印望去,可不正是走向吕仙道观。 于是,南宮年不由一阵犹豫,因为这吕仙道观中住的是道姑,自己是个大男人,该不该进去一探究竟呢? 年头不对,不只是尽出些“男盗女娼”“男盗女偷”又何⾜为奇?也许这道观中住些盗匪之类,或因道姑们受到強盗挟持,也未可知,何不进去一探。 南宮年稍一沉思,立刻寻着⾜印,来到一处矮墙下,他既然决定要一探究竟,也就不再多虑,拧⾝站到矮墙上,运用夜目,极力向四下望去,只见前面正殿⾼大,后面三合院皆是精致小厢房,尤其正对前面大殿的一排厢房,依山而建,屋后有松竹成排,优雅清静,十分宜人。 这时各厢屋已没有灯光,只有前面正殿龛案上的油灯两盏,南宮年提剑绕向前殿,他才刚刚踏上台阶,突见一个道姑面走来,只见这道姑浅笑道: “施主寅夜来此,手提杀人利器,意何为?” 南宮年一怔,道: “你…”微微一笑,那道姑露出两排贝齿,声若银铃般笑道: “我叫静心,是这吕仙道观的道姑!” 南宮年只觉这道姑有一种美而琊的妖气,当下道: “在下是追一个夜行人才到此地的,请问你可曾看见有什么人墙翻来这道观?” 银铃似的脆笑一声,那叫静心的道姑道: “我们这儿哪有什么夜行人来,施主可知道,山区狼很多,莫非施主把狼当人追到此地?” 南宮年头摇道: “是个人,绝非是狼,雪地上脚印就看得出来!” 静心道姑又把南宮年上下看了个够,这才笑道: “既然施主看到有人进⼊本观,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施主可愿协助一臂之力,随我四下去看看?” 南宮年点头,道: “好!”只见那道姑以袖掩口,媚目上翻如秋⽔般笑着走出大殿,先向右面厢房走去。 静心推门走⼊,南宮年却仗剑站在门外,静心见南宮年不进门,不由回眸一笑,道: “进来呀!” 南宮年道: “屋內没有贼踪,我就不需进去了。” 静心一见,也不能勉強,只得在屋內看了一遍,走出厢房头摇道: “这屋內只是做饭妈妈与两个女道童,咱们看看那面的厢屋吧!”她不等南宮年多想,人已向左厢屋走去。 南宮年又是站在门外未进去。 不料突然间,那静心道姑在厢房中一声尖叫: “啊…”声音是恐怖! 南宮年一听不敢怠慢,立刻仗剑窜进厢房,那厢房有门的一间可看得见,但静心的尖叫声却在暗间,南宮年一脚踢开房门,一捏剑诀,人已冲向屋內… “崩”的一声大震,黑暗中,南宮年大叫一声: “不好!”紧接着“格格”连响南宮年只觉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闻头顶上静心道姑正抚掌大笑呢! 南宮年沉声叫道: “贼道姑,快放我出去。” 又是一声媚笑,静心道姑道: “听声音,你好像是南方人,怎么跑到北方这大山里来多管闲事,本想在一照面的时候就把你杀掉,可是一见你那俊俏模样,我又改变心意了! 南宮年大怒,道: “不知聇的妖婆,你満口胡说些什么?” 又是一阵嘻笑,那道姑道: “听你凶巴巴的吼叫,等到你吃到甜头,死仙的时候,包你会搂住我狂啃如疯的呓语不断呢!” 南宮年惊怒加,挥剑左劈右砍,也只是发出一溜金星火花,他知道自己中了机关,落在地牢之中,只怕一时间难以脫⾝了。 这时他稍定下心来,却发觉上面那道姑已走的不知去向,无可奈何的只好跌坐在地上,静等道姑再次出现,看她对自己如何打发了。 不料正当南宮年微闭双目,倚靠在石墙上养神之际,突然间数声浪笑,自微弱的远方传过来,不由一惊,遂起⾝贴耳石壁上细听,好像声音来自正面。 南宮年试着走过去,才只四五步,双手已触及冰凉的壁上,伸颈在石壁上移动,这才发觉石壁上有一洞口,但却自外面堵住,那声音即是由此洞口传进来… 这时南宮年用力向洞口刺去,不料阻挡洞口的却是十分坚牢东西,早又听得远处笑声中有女子的声音,道: “师妹今晚运气实在不错,人财两得之外,又跟进一个更令人唾涎的小⽩脸来!” 立刻又听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道: “两个师姊别说了,且等我看过以后再作决定。” 于是,就在那声音稍作间歇之后,就听两个女的“格格”笑着,并作尖叫声… 怪声立刻传来,道: “今夜台露⽔充沛,谁先喝是一样,嘻…”南宮年惊怒之余,不由⾼声喝叫道: “无聇之徒,也不怕污了庙堂圣地,还不快把机关打开,如若不然,等我破了此地窟,必杀你们个⽝不留。” 他这里骂不休,远处却尽是“咦咦唔唔”之声传来,南宮年肩撞脚踢,石门就是一点不动! 也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附近一声咳嗽传来,就听一个⼲不拉叽的声音,道: “朋友,你就省省力,一旦进来,你就再也休想出去的了。” 南宮年一听,还真一哆嗦,急急问道: “这位兄台,你在哪儿?” 那尤似⼲枯了的声音,道: “我就在你隔间不远处,你落下来的时候还把我惊吓一跳,而我…唉!” 南宮年道: “你也是中了机关才陷在此地?” 那人息一阵,似很吃力的道: “不!我是被她们进来的,关在此地,不见天⽇,也不知被她们关了多少⽇了!” 南宮年这才惊道: “难道真的无法逃出去?” 那人无奈的道: “就在你那隔墙,地上尽是⽩骨,总有上十多人吧!” 于是,南宮年颓然跌坐在石地上,思前想后,他实在不甘心困死此地,必得想出个良策! 南宮年正想得出神呢,突然间,只听一阵拍打声响起,还真令他吓了一跳,因为那种撕裂着喉咙与相扭的气声,完全充満了原始味道,那决不是两情相悦应有的声音,而是狼群互啃互咬所发出的嗥叫… 这种声音⾜⾜连续了一盏热茶之久,才在一声“嗷”中静下来。 早听不远处那气的声音,道: “我真不知道,她们竟是那般的精神充沛,朋友!你听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就在一阵稍歇后,突然间,附近有石墙移动声音传来,就听那息的声音道: “二位仙姑,你们饶了我吧,我实在无能为力了!” 就听一阵嘻嘻哈哈,道: “我的小情郞,过了今晚,准叫你连歇三⽇!” “不!不!我不能…”声音渐渐往外飘去。 南宮年气的又是一阵踢打,只是毫无反应。 于是尖而腻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南宮年跌坐地上,双手捂住耳朵不再去听。 不听可以,但却无法不看,因为石墙上突然一束強光进来,只见一排铁栅窗出现,原来挡在铁栅上的铁盖子被人移去了。 南宮年初见光明,跃⾝扑抓住铁栅,只见前面是一处十分宽敞的山洞般地道,两边均点着极亮的明灯,直到十丈外的一个大石室,看上去那间石室并未安装什么门窗之类,室中设备,正面的⾜可看个大概,只见正中放着一张镶花大木,上锦衾鸳枕,灿烂夺目,大两边,各放着金光闪闪的妆台,好大的镜面,在一室粉红⾊強光照中正发出彩霞般的光芒来,桌面上金瓶银碗翡翠壶,地面上一个大铜火盆,好大一堆炭火,必然是一室生暖,因为上三个⾚精女子,火盆旁还站了两个一丝挂不的,光景可不正是盘丝洞再版! 南宮年已是热⾎沸腾而不能自己,两拳擂在石壁上,然后狠狠的抓住铁栅,怒目而视,不料就在这铁栅一旁,突然一声男女难分的嘻笑声传来,南宮年急贴脸外望,早见一个道姑站在一旁正吃吃笑个不停呢,灯光下看上去,这道姑有着非兰非麝的气味,眉目传情中难掩她那姿⾊绝,芬芳袭人的媚味,一件绣花氢风裹在⾝上,正一面鼓着小嘴,边轻声道: “郞君,你能来到此地,也是上安天排,老实说,这儿才真正是温柔之乡,魂销之地,明⽩的说,又何异仙境?如若不信,你只管看吧!”说完竟又转回那个大室中去。 南宮年喝骂道: “畜牲!” 不料却引来一阵哈哈尖笑。 南宮年不敢再看,因为刚才那个转回去的,一进去就把披风脫去,立刻抱起火盆旁的一个⾚裸女道姑,翻滚在上,而使得大上如群妖献丑,不堪⼊目。 南宮年又气又累,不由闭上双目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就听一阵拍栅声传来,南宮年翻⾝站起来,却见一个女道童站在外在面。 “施主,吃饭吧!” 南宮年是觉着有些饿,隔着铁栅,他接过两个馒头,一小碟菜与一碗稀饭,心中在想,到了这步田地,还在叫我施主呢。 但他还是隔着铁窗问道: “小师⽗,你…”南宮年话未说完,外面的女道童早拔步向远处走去,而使得南宮年一怔。 南宮年吃过饭,不但四肢乏力,甚且有些恍惚似的,就知已被在饭食中动了手脚,然而这种意念也只是灵台一现,立刻消失于无形!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石门终于被打开来,早又见那个细柳⾼挑,容貌丽,却是声音奇怪的道姑,嘻嘻笑着走进来,但南宮年却已乏力冲上去撕杀,他甚至以剑拄地,目五⾊的痴望着款摆柳而来的道姑。 道姑先是在南宮年脸上摸抚一下,然后在他的上臂上一阵抚,笑道: “施主,你不但长的令人心醉,一⾝肌⾁也够结实的,可算是我来这吕仙道观主持以来最令我満意的了。” 南宮年怒目一瞪,道: “无聇!” 一阵嘻笑声过后,那道姑抿嘴道: “男子汉就该有这你种硬劲,越是蛮横,那才越够味呢,哈…”说着,一伸手搀住南宮年的右臂弯又道: “施主,你快随我来,我领你去个好地方。” 南宮年似是有气无力的跌跌撞撞跟着道姑走去,二人一直走过远处的大石室,绕过正面大,向左转过去,只见又是一间较小石室。 南宮年被推坐在一张软榻上,室中相当温暖,一张雕花枣木桌上,放着一应精致小菜,银壶银杯象牙筷,旁边放了一盏玻璃杯,桌下面一个火盆,靠墙处又是一面大镜子,一室暖香,令人醉。 道姑把南宮年扶在椅子上坐下来,忙又替南宮年斟満一杯酒,自己已端着酒杯,死盯着南宮年笑容満面的道: “施主与我等爱河永浴,⼲杯!” 南宮年稍一迟疑,道姑早笑着把一杯酒送到南宮年嘴边,道: “喝了吧!” 有一种无形抗力,在南宮年体內燃烧着,而使得南宮年没有多加思考的张口把一杯酒灌⼊口中! 那真是一杯香而醇的美酒,令南宮年真的产生一种心旌摇动的感受! 一杯下肚,道姑拉着椅子与南宮年并肩坐着,极快的又为南宮年斟満一杯。 不等道姑把酒送来,南宮年自动把酒一饮而尽。 道姑一见,吃吃一阵笑,一只手早在南宮年⾝上游动起来,一面浅声笑道: “施主,我们听你说话,好像是南方人呢!” 南宮年木然的点点头。 道姑把脸向南宮年的肩头,又道: “姓什么呀!” 南宮年这时候満口酒香,一鼻孔脂粉味,但却似是晕头转向的道: “我叫南宮年!” 道姑美目上盼,嗲声爹气的道: “年郞,咱们这是前世有缘,你从千里外来,我在这里等候,如此邂逅,你能说这不是缘份是什么?” 南宮年冷笑又似苦笑,早见那道姑褪去外⾐,一庇股坐在南宮年怀里,边举着杯子道: “来,我们同⼲吧!” 南宮年真的已到了⾝不由己,心有余而力不⾜的地步,只得与道姑共同喝着道姑手中的酒。 道姑把酒杯放下,两条粉臂早又勾紧南宮年的脖子狂吻起来,而使得南宮年哭笑不得,但却无法抗拒。 就在一阵唔唔呀呀以后,那道姑索脫光⾐裳,死死的着不放,她扭扭蹭蹭的早把个南宮年惑得心神漾起来… 那道姑连拖带推的把南宮年推向软榻,不料南宮年这时才看清面前的道姑,她全⾝⽪肤细滑⽩皙如雪,面貌美若天仙,只是部平坦,再往下看,南宮年一惊而起,怒指着那道姑,喝道: “你究竟是男是女?”原来南宮年发觉道姑竟然也是个伟丈夫,怪不得昨夜见三个道姑在在上“火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气忿加上恶心,令南宮年清醒不少,伸手一推道姑,已离开魂销之地的软榻。 “不知聇的妖人,快些给我滚开!”那道姑痴笑道: “年郞.你好狠心啊!需知我比她们真正女子可強十倍昵,不信你马上就知道了!”说着双手向南宮年搂来。 南宮年在愤怒之下,似已清醒大半,随之功力也恢复不少,他不等道姑搂来,旋⾝一掌拍,道姑似是一楞,拧⾝侧跳,躲过一掌,不由“咦”了一声,也不知她是如何变化⾝形,竟然只一个回⾝,跟着一把⽩粉洒向南宮年,而使得南宮年狠狠打了个噴嚏! 南宮年究竟还未全总恢复过来,完全是他的灵机未泯,更在人妖的蛊惑而令他厌恶下,才冲出魔障,如今又见道姑施放出⽩粉,知道不好,只是石室窄小,无处可躲,于是南宮年又是一阵头昏,歪歪斜斜的持着桌子低头闭目。 那道姑冷笑着走上前道: “暂且把你送回去,今晚必叫你知道我的功夫,使你大开眼界之后,不怕你不像绵羊似的投⼊我的怀里来!” 于是,道姑又把南宮年送⼊那间石牢中。 南宮年被送⼊石牢中,人已昏昏沉沉分不出⾝在何处,却又听一阵咳嗽声,隔室的男子叹道: “仁兄定力特強,真是令人佩服!” 南宮年双手捂头,沉重的语音道: “这儿真是个妖精洞,那家伙竟是个男子呢!” 只听隔室声音,道: “你被他带去,我没有听到他那种疯狂尖叫声,知你未被了蛊惑,真替仁兄庆幸了。” 南宮年冷哼一声道: “你既知妖人蛊惑于我,先前女道童给在下送吃食时候为何不同言提醒在下!” 那人叹道: “你已无路可逃,难道饿死在此不成?再说我被这些妖人磨折得死去活来,已经是有气无力,刚才想说也提不起精神来了。”说完一阵息… 南宮年道: “他们是用什么药我的?” 哈着大气,那人道: “一种叫神散的物药,中了这神散的人,全⾝无力但情极易冲动,每中一次,药效一个时辰,你再休息一阵,体力就会恢复的。” 南宮年一听,这才稍稍放心。 住在上集街头官道舍中的邱太冲,从五更天开始为南宮年心,直到天亮以后,他已开始紧张起来,因为他十分清楚,南宮年同他一样,有生以来第一次进⼊这蛮荒大山里来,人生地不,加以天寒地冻,风雪又大,一个人往这深山中闯,难免会不出事情,只是半夜南宮年离去的时候,只说是往来路上去,怎会到现在还未返回? 邱太冲独自吃过早饭,待小二把两匹马好生上料,自己一人携着龙泉宝剑,朝着来路上走去。 这夜一并未下大雪,也只是落了几粒小雪,因而未把南宮年的雪地⾜印完全覆盖,邱太冲就顺着这⾜印一直寻觅回去,直到洞宾山下。 邱太冲皱眉不解,自叫南宮年怎会跑来这里,但不知他在追何人! 于是,邱太冲顺着山道绕过去,见雪地上⾜印到了吕仙道观墙边已是不见,他心中立刻明⽩,南宮年大哥必是来到此道观中,如今不知是生是死呢! 邱太冲正在观望呢,突见观门启开来,一个面貌俏丽,⾝段婀娜的道姑走出大殿来,一见场上的邱太冲,不由一怔,杀时微笑着向邱太冲走去。 “请问施主是路过此地呢,还是准备进观上香,如果路过此地,倒是施主进观喝杯香茶再走,要是进香,就请随我来吧!”道姑说完,不住的俏目尽在邱太冲上下细瞧,看的邱太冲睑上微红。 道姑见邱太冲羞怯的没有回答,心中猜想,面前这个美少年,可真生得惹人爱,比之石牢中囚的那个,竟是半斤八两,各有千秋。 邱太冲稍作思忖,当即道: “在下路过此地,一路上在下遇庙必上一炷香,见观必叩头,如今正想进观拜拜呢!” 道姑早笑道: “公子虔诚,吕仙必保佑你长命富贵,且随我来吧!” 道姑说完动扭肢,轻移碎步向观中走去,邱太冲跟在她后面,但闻一股中人醉的香味传⼊鼻中,令人难以消受。 邱太冲跟着那道姑进⼊大殿,只见两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女道童,正在殿上清扫,正中一个邱太冲认识,正是昨⽇在观外扫雪的那名道童。 邱太冲走前施礼下跪拜倒,这时的心情,真是对神凄怆,衷怀悲苦,因为如果南宮年若有不幸,自己如何自处呢,怅触前尘,自己的⾎海深仇又怎么办? 邱太冲连叩三个头,那道姑款款站在他⾝旁,一付十分欣赏的样子,直到邱太冲站起⾝来,道姑才笑道: “施主,后客厢吃杯茶吧!” 邱太冲伸手⼊怀,摸出一块碎银子,道: “这是香油钱,师⽗请收下。” 道姑一笑,接过碎银,又递向一旁的女道童,这才领着邱太冲往殿后面走去。 转过殿后,二人进⼊后院,邱太冲见三边厢房,只是靠山的一边较大,再看地上,似是没有打斗痕迹,邱太冲不由稍稍放心,这时那道姑偏就把邱太冲领向左面厢房,那儿可不正是这所道观的机关所在。 这时那道姑边对一个道童待快送香茗,还领着邱太冲进⼊左厢中,就在明间坐下来,邱太冲望向四周,只见这厢房叨拾得十分⼲净,八仙桌子靠墙拢,四把椅子摆两旁,一张单人,上面放了两张厚棉被,那棉被折叠得四四方方的,墙壁上一付观音画像,正似笑不笑的望向邱太冲! 邱太冲刚一坐下来,立刻对道姑道: “在下正在寻找一位伙伴,他是昨晚向这面走来的,到现在未见回来,这是实话还请师⽗指点。” 那道姑正笑答呢,不料早被地牢中的南宮年听到,他这时候也刚恢复体力,当下⾼声狂叫道: “贤弟快来救我!” 话声听起来如来自幽冥世界一般,但邱太冲听的十分仔细,可不正是南宮大哥。 邱太冲精神一振,当即回道: “南宮大哥,你在哪儿?” 不料那道姑冷然一笑,道: “他不就在里面吗,你来看吧!”说完闪⾝急走两步,人已进⼊暗间。 邱太冲未及多想,急忙追去,他才迈进那间暗室一步,有如一脚踏空般“呼啦啦”一声响,他已跌⼊地牢中,一闪之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邱太冲跌在地上,但却⾼声道: “我南宮大哥呢!” 早听到上面道姑笑道: “原来你们是一路的,这样最好不过,哈…”“贤弟,是我害了你了!” 邱太冲急叫道: “大哥,你在哪儿?” “我就在你⾝边呀!”说着伸手按在邱太冲⾝上。 邱太冲喜道: “原来真是大哥,想不到大哥中了妖婆机关,困在此地了,不知她们困住大哥,意何为?” 早又听远处有声音传来,道: “两个长相无分轩轾,往后有得咱姐妹痛快的了。” 另一个声音传来,南宮年一听就起⽪疙瘩,因为那是个人妖,只听他怨叹一声,道: “可惜那小子自以为人龙,不肯风流,到是得要费上一番手脚了。” 邱太冲也听得清楚,不由问道: “南宮大哥,他们在说些什么?” 南宮年道: “这个道观中,窝了一群无聇男女,他们利用这地道,专做伤天害理之事。”他一顿之后,又低声道:“昨夜我就是看到一条黑影向这观里跑来,那黑影提着包裹,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做案归来,只是我自不小心,才中了她们这机关,却想不到也把贤弟引来此地了。” 邱太冲道: “难道真的无法出去了?” 突听隔墙那人息的道: “就算是人⾁⽩骨一堆,也休想出去的了。”南宮年指指不远处,道: “那里有不少⽩骨,看来咱们实难有机会冲出去了。” 邱太冲拉着南宮年,道: “何不等他们开门之时,冲杀出去!” 南宮年一叹,道: “我们被囚此地,他们只少量的给些食物,而且食物中掺有神粉,吃过以后,全⾝力道尽失,虽小童也难抵抗,而且他们⾝上也携的有,如遇反抗,只需出一把神粉,立刻又成为她们阶下囚,而甚且我发觉那个人妖的武功也不俗,几个道姑必也十分难以对付。” 邱太冲一听,也是一惊,缓缓的道: “总会有办法冲出去的,南宮大哥千万要稳住,处变不惊,才能有个谋断。” 于是,两个人并肩靠在墙上,彼此思考起来… 不旋踵间,又见那道童提着一个食盒走来,且把两间牢门上的铁栅盖掀开来。 外面有光线进来,邱太冲纵⾝过去一看,见那道童正是在道观外扫雪的,而且自己来的时候也见过,这时很想对道童说话,不料南宮年早说道: “她是不会同你说话的,还是省省力吧!” 邱太冲双手紧抓铁栅栏,用力一阵摇晃,却是那铁门栅十分坚固,这时藉着灯光已见南宮年坐下来要吃! 邱太冲似是想到什么,立刻对南宮年耳语一阵… 南宮年目露精芒,轻点点头,道: “值得一试,好,就依贤弟说法,处在这种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多一会儿,那女道童把空盘空碗收拾盒中,扬长而去,南宮年与邱太冲又自黑暗,只是他们把倾倒在地上的食物全堆在一起,二人一口也未下咽。 于是邱太冲马上撕下一块⾐袂,南宮年取出⾝上汗巾,约摸半个时辰之后,又见牢房铁栅栏被打开来,一个年轻貌美道姑嘻嘻笑,道: “年郞,闻听你不喜那种新鲜调儿,所以今⽇小妹前来,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儿呀!”一面伸头引颈向牢內探望,见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俱都无精打采的跌坐在里面,不由笑道: “只等你登台⼊仙境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快乐人生了,嘻…”一面那道姑低头去按机关,准备把牢门打开。 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立刻各将布巾洒上自己尿⽔,也顾不得脏的马上住自己口鼻。 也就在二人刚起来,那道姑才转⾝来,突然南宮年大喝一声,挥剑直欺而上,道姑一见,先是一怔,再看二人面上蒙上方巾,知道上当,但她还以为二人吃了神粉,必没有什么功力,见南宮年一剑劈来,她竟不让,拧偏头,横里一把想扣住南宮年的腕门呢,不料南宮年一剑劈空,早暴抬右⾜“叭”的一声,正踢在道姑的眼上,那道姑嘤咛一声,撞在石墙上,当场被踢昏于地上。 邱太冲一见更不怠慢,跟手一剑,把道姑杀死。 突听一边那病恹恹的声音道: “原来二位俱有本事,快放我出去吧!” 邱太冲回手一剑,劈落一把大锁,只见一个双目深陷,満面菜⾊,形同骷髅青年,扶壁走山牢来,缓声道: “八月十五云遮月,我被到此地来,如今已不知太是圆的还是方的了。”也未见他说个“谢”字,缓缓跟在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后走去。 南宮年仗剑直冲到正面这问大石室中,大上正有三个⾚裸裸的道姑和被而卧,两只大火盆中炭火可兴旺呢! 三个道姑一见南宮年三人走来,面无表情,一腔忿怒,手中握着宝剑,三个人也顾不了许多,立刻在头菗出宝剑上去,连骂道: “不知好歹小子,看姑们饶得了你们!” 面对三个⾚裸持剑女子,南宮年咬牙切齿,道: “你们真是不知羞聇为何物!”说着,手中剑笔直抖出,刹时凝成一束,冷芒眩灿中,就中“呛呛”连响,三把剑被他劈落两把。 一旁的邱太冲,心口狂跳,无法挥剑冲上,因为他想也未曾想过,会与三个⾚⾝露体偏又美若天仙般的女子对杀,一时间,还真是面红耳⾚! 也就在邱太冲无所是从的时候,南宮年已冲⼊三个道姑的包围中,只听南宮年怒声,道: “真是一群妖精!”流光一抹,流似的一闪而过,带起蓬蓬鲜⾎,两个空手道姑,全都拦被斩,另一个持剑的,却“猴”的一声,立刻⾼声叫道: “大师兄快来呀!” 石门“卡卡”中,只见那个人妖手持长剑冲来,一面叫道: “怎么会让他们出来了?”说着早挥剑着邱太冲杀来,左手似是握了一把神粉,只是见二人全把口鼻捂起来,一时间还未曾出手。 邱太冲见这人穿了⾐裳,面貌似女又似男的,大概就是南宮大哥说的人妖,不由冷冷骂道: “那你,你怎么不男不女,是男又是女的,一样⾝体,两种折腾,今天遇上我邱太冲,合该你倒楣!” 却是那人妖也十分了得,手中宝剑也不劈更不砍,一溜的挽着剑花,尽想把捂在邱太冲脸上的面巾挑下,他甚至连一旁死的两个道姑看也不看一眼! 邱太冲不由大怒,龙泉剑运⾜十成功力,反手一剑,疾捷而又快速的斜劈人妖长驱直⼊一剑,就听“呛啷”一声脆响,人妖手中宝剑一折为二。 剑断,人妖已向石洞另一端跃去,邱太冲忙挥剑横拦,不料人妖抖手洒出一把神粉,转⾝就逃。 邱太冲仗着已有布巾蒙住口鼻,依然挥剑追去… 就在一盏洞壁灯下面,人妖正要伸手去拉坠在灯下方的一短,邱太冲早大喝一声,跃⾝平飞,⾝随剑,尤似一团云絮般扑人妖。于是,好难听一声凄厉惨叫,人妖双手捂着石壁,回头怨毒的望着邱太冲,道: “你…你!”缓缓的,双手向下滑落,似那种一剑洞穿前伤势,就算吕仙到来,也是活不成了! 这时南宮年却正在石室中追逐另一个⾚裸道姑呢,邱太冲一见,又停下手来,不敢挥剑杀过去。 突见南宮年冷笑,道: “我突然发觉你这妖姑很怕死嘛!”边说,边举步向那道姑近… 那道姑却突然跪在地上啼哭起来,而使得南宮年一怔! 邱太冲立刻抓了一件⾐裳掷过去,道: “快穿起来!” 那道姑还真听话,立刻把⾐裳急急的穿好,这才又对南宮年哀求道: “我等不知是两位剑侠到来,不是之处,还望网开一面,从此洗心⾰面,不再害人了。” 南宮年举“剑”不定,邱太冲望望南宮年道: “放了她吧,只要她从此洗心向善。” 就在二人正为地上跪的道姑难以下定决心的时候,不料斜刺里一把冷芒闪长剑“噗叱”一声,揷⼊那道姑后心,一声极为尖锐的“哎呀”把石洞震的回声不绝,那道姑在倒下去的时候,哀怨的望着那个形同槁木的青年人,却听青年息的道: “你们⼲我的骨髓,我就放了你的⾎,一报还一报,应不吃亏吧!” 原来那年青人不知何时,拾起地上一把宝剑,趁机一剑杀死那道姑,总算出了一口气! 走出地道! 三个人望望天,光十分微弱,但却刺的三人尽在眯眼,因为,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才知道光的可爱,就算是再刺眼,也是令人⾼兴的,你说呢! 雪,又在往地上下了。 西北风怒吼着甚至有些刺耳。 在这北方的大山里,十冻腊月天可真够人受的,骑马走在前面的南宮年,抖一抖披风上的雪花,以手捂嘴,⾼声对⾝后马上的邱太冲,道: “前面那个⾼⾼的,活像个公头的⾼山,就是公岭,大青河就在岭下面,赶着到那儿找到人,咱们再吃中饭,怎么样!” 大雪直往脸上落,冷风尽朝嘴巴灌,而使得邱太冲只能点点头而已。 两骑缓缓驰出一条山道,遥望远处,一条宽而长的大河,看上去大河如带,两岸⽩雪,偏就河⽔绿意昂然而清澈见底。 时已正午,天上虽然飘下的雪不大,但那细粒似的雪花,还是不停的下,而使得大青河上的渡船,虽然上面已经站了三个过渡的,渡船还是没有撑向对岸。 原来大青河上的渡船,撑过一次,大冷天不容易,所以总得等到有个十个八个客人时候,才能向对岸撑。 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到了河岸边,早见渡船上一个年轻大汉⾼声道: “喂,两匹马分两次船,你们哪个先上呢,要快呀!” 这时船尾有一黑汉,⾝上披着蓑⾐,望向岸上,只是天正下雪,南宮年二人又披着护耳披肩帽子,⾝上裹着披风,所以就没有看清岸上两人来。 岸上的南宮年马缰绳在邱太冲手中,独自一人到船上来,踩着踏脚石,南宮年跃上渡船,不料船尾那个黑汉早⾼声叫道∶“是你,南宮大侠!” 南宮年望过去,稍一思忖,已知这黑汉是在荆紫关那面认识的姓周的,不由惊喜,道: “原来周壮士也在此地,真是太好了!” 早听船头拔篙撑船的大汉哈哈笑道: “原来是自己人嘛,敢情好,只等我把客人送过对岸,咱们再畅饮几杯。” 那大汉也不再多说,更不再等客人,立刻拔篙撑船,往对岸,撑去… 南宮年就在船上与周通对坐在船尾。 周通笑问南宮年,道: “南宮大侠怎么会找来此地,那与大侠同来的又是何人?” 南宮年一笑,道: “有句俗话,鼻子下面有个小京北,我只是认准大青河三字,然后一路问到此地。”一面望向岸边杵立的邱太冲,又道:“岸上是我的一位贤弟,他叫邱太冲,武功不错,人又忠诚,只是他⾝负⾎海深仇,正想请我那师妹出力相助呢!” 周通道: “只是女侠如今不在此地方。” 南宮年道: “你是如何到此地的,可知我那师妹去了哪里?” 周通哈哈一笑,道: “提起来,可热闹呢,我一路随女侠往大山里来,也遇了不少事情,其中一个月前火烧陀螺⾕的事,最令我一生难忘…” 于是,周通就把协同景庄大破陀螺⾕“⿇面”的事,详细的对南宮年述说了一遍… 这时候船因对岸没有客人,早又把船撑回岸边靠牢,撑船大汉把篙在船孔中稳住,双手在嘴巴上哈着热气,大踏步的走向船尾来,一面还⾼声对岸眼的邱太冲,道: “朋友,把马拴在石头上,上船来吧!” 邱太冲忙把两条缰绳挽在一块大石头上面,也跃上渡船,走向船尾。 “赛周仓”周通当即起⾝对撑船大汉,道: “这就是我常同你说的南宮侠,本事大,可不比咱那些耝把式,他是女侠师兄,是南方人,如今正要找女侠呢。”说着,又对南宮年道: “他叫牛大壮,原本不是撑船的,只因家乡闹灾荒,才在这大青河上混口饭吃!” 于是,南宮年又把邱太冲向二人介绍过,四个人这才挤着坐进渡船的小舱蓬下面。 牛大壮取出一个小瓦罐,里面还有半罐酒,面袋里倒出一堆落花生,四个人边喝着酒,边剥着花生吃,而使得南宮年与邱太冲觉着又是一番纯真情调。 几口酒下肚,各人当即坦诚把经过的事说了一遍,只是邱太冲的遭遇,又比牛大壮的更惨几分,不由骂道: “他娘的,邱家兄弟你放心,只等女侠答应你回南方找那群海盗,我牛大壮必也跟随你们前,看我牛大壮会饶得了他们!” 周通也慷慨昂的道: “要去也有我周通一份,老子倒要看看,海盗与強盗哪个厉害。” 邱太冲好感动,北方大汉,全都是情中人,当下忙抱拳谢道: “二位大力相助,邱太冲十分感。” 牛大壮一拦,道: “兄弟,你千万别这样,你我遭遇,我心里十分明⽩,只等女侠转回来,一切由她的安排行事。” 南宮年当即问道: “我师妹现在去了何处?” 周通道: “一个多月前,我们来到此地,我留下来,她一个人往南而去,听她说,似乎要找南府衙捕头马长江,打听有关老红⽑⾚眉贼那帮土匪的情形,看样子她是想协助官府去对付老红⽑那五六百人吧!” 牛大壮接道: “只是她去了一个多月,怎么不见任何消息传来,倒是真的令人怀念呢!”说着,他摸摸⾐袋,又道: “上次她把周大哥送到我这儿来,临走还留下二十两银子,说是冬天天下大雪,怕过渡的人少,混不肚子,其实我这儿又不需吃什么大鱼大⾁,每天啃几个杂和面馍就过一天,她留的这些银子,还真用不到呢!” 南宮年笑道: “天冷,多打些酒留在船上,不是也可以御御寒!” 这时牛大壮伸头望望外面,见两岸仍没有客人,这才站出舱来,道: “各位仁兄,看来今天过河的客人不多,咱们不如回转我那小茅屋去,升起火来,你们歇着,我替各位摊几张一窝丝油酥饼,再熬一锅小米稀饭,大青河的小鱼,我那儿还风⼲了一些,弄几条咱们下酒,油酥饼转着圈儿撕着吃,配上小米稀饭,先把⾝子暖和起来,各位看可好?” 牛大壮一说,周通早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的道: “牛家兄弟的手艺不错,我吃过他摊的油饼,可真不赖,等一歇二侠吃了就知道。” 南宮年笑道: “不用吃,单就听牛兄弟这么一说,就知道一定好吃,没话说,我二人这就先叨扰牛家兄弟一顿。” 四个人相继走下船来,互把臂,跟着牛大壮走向他山边的那间小茅屋。 邱太冲把马牵在茅屋外的树下面,在屋后抱一堆稻草,堆在马匹前面,算是喂马了。 这一顿饭虽是没有大鱼大⾁,可口小菜,但四个人全是胃口大开,油酥饼是不错,正应了那句老话,大饼抗饥,吃一顿能顶两顿,要不然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全双手摸抚肚⽪,口中直打嗝呢! 看看天⾊,南宮年觉着时辰还早。 瞧瞧茅屋,又觉得这儿容不下四个人住。 于是南宮年问道: “牛家兄弟,从这大青河往南府去,该怎么个走法?” 牛大壮指着河对岸,道: “从对面大山往右拐,有条山路是通往鲁山的,再从鲁山去南,就近了。”他一顿之后,疑惑的问道: “南宮兄不会打算现在就去吧!” 南宮年笑笑道: “正有此意!” 牛大壮忙摇手道: “万万不可!” 邱太冲也有走意,忙问道: “为什么?” 牛大壮道: “从这儿到鲁山,路上不但难行,而且也得从一早赶路,直走到天黑才能到,如今这是下雪天,天又黑的早,只怕二位仁兄走不到一半,天就黑了,那时深山中遍地⽩花花一遍,万一走岔路,可就难办了!” 周通也道: “牛家兄弟说的不错,大雪天万一在深山中路,那可就太危险了。” 南宮年问道: “大青河附近有什么住宿地方?” 牛大壮哈哈一笑,道: “南宮兄不用为住的发愁,我这茅屋⾜可住两人,另外不要忘了,大青河上我还有一渡船,晚上我同周兄挤住在舱里面,一样睡的舒坦呢!” 邱太冲一笑,对南宮年道: “真是委屈他们二位了。” 牛大壮道: “邱家兄弟这么说就见外了,咱们都是女侠朋友,不要说是住,就算叫我送,我也毫不犹虑的双手送给二位。” 荒野河岸边,有些东西甚不方便,即算是点的油灯,也得省着点,大冷的天,天一黑人们就钻进被窝,牛大壮四个人也在天一黑,茅屋內替南宮年升起一堆柴火,这才同周通二人挤到小渡船上睡下来。 这天夜里,风雪似乎够大的,因为第二天一早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起来后,茅屋外面已下一尺多厚的雪,披在马背上的⽑毯上面,全都是一层⽩雪。 牛大壮把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连马送过大青河,周通把二人送了一程,临分手,南宮年塞了一锭银子给周通道: “周兄,留着打酒喝,只要我们回转南方,一定会来请两位肋一臂之力的。” 周通一笑接过银子,道: “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就在大青河上等二位。” 从大青河往鲁山,全是走山道,不过多一半翻过一座山后,会走上一长段山涧碎石道,为了紧赶路,二人只要山道稍平,即拍马快赶,过午不久,距离鲁山已不过三十里之遥了。 这时一大片翠绿竹园,上面覆了点点⽩雪,竹园正面山道旁,有着一间大草房,细看草屋正门內,当中放了一张旧木桌子,一只筷子筒拢在央中,光景可不正是个野铺子。 邱太冲见是小饭铺,当即对南宮年道: “一路过来,五六里未见人烟,能在这儿看到这家小饭铺,也真是不容易,正可以填肚了呢。” 南宮年也笑道: “是该吃饭了。”说着,二人把马拴在茅屋外面,正见一个⾝材⾼大的灰发老婆婆,双手托着一个小火炉,走在门口,一见是两个年轻人,先是一怔,当下⾝转回大茅屋后面,那儿有一间小茅屋,只见她匆匆进去,不久才急急忙忙出来,只见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已坐在那张方桌上了。 老太婆手提了火炉子笑着走来,边问道: “二位可是要吃些什么?” 南宮年这才看清老太婆模样,只见她年过五十,満面松马⾁向下,两只眼角有些烂,好长的鹰钩鼻子下面一张憋嘴巴,⾝材不比南宮年低,头上包个大发包,棉袄棉似裹在⾝上一张棉被,露在外面的双手显露出一青筋,显然这老太婆力气大。 茅屋里,靠山墙边有个锅灶,灶上的蒸笼还在冒热气。 南宮年当即对老太婆道: “你们这儿住着别的人没有?” “怎么没有,我丈夫还有儿子。” 邱太冲道: “你们这有什么吃的,可先拿来,吃完我们还得赶路呢!” 老婆婆也不多说,当即走到锅灶旁,伸手打开笼盖,一边取过一个盘子,就在笼內抓了一盘包子送到桌上,两手一拢,笑眯眯的望着二人。 南宮年咬了一口,发觉是⾁包子,不由笑道: “想不到在荒山里还有⾁包子可吃,真是难得。”邱太冲边吃边笑问道: “老太太,你丈夫同你儿子呢?” “他们去打猎了。” 不料在就邱太冲正吃到第五个⾁包子时候,口中一声脆响,忙吐出来一看,不由惊问道: “这是什么?” 不等南宮年细看,老太婆一把抢过来,发现是个指甲,不由笑道: “前⽇捉兔,昨⽇猎狐,是我儿子不小心,才把狐爪也剁在⾁馅里了。”说着,老太婆迈步走到茅屋外面,只是往远处看不停,更看着门外两匹骏马,急的直跺脚… 这时南宮年似已吃,独自往茅屋后面走去,连问道: “老妈妈,你们这儿的厕所在哪儿?” “什么厕所,我听不懂?” 邱太冲也站起⾝来,笑道: “就是北方人说的茅坑。” 老太婆不⾼兴的道: “茅坑就是茅坑,偏就说什么厕所,告诉二位,我这没有,拉屎屙尿外边地方大着呢!” 南宮年本就要走向后面,眼看着就要走向后面小茅屋,一听老太婆的话,他又走回来,对邱太冲道: “走吧,咱们赶一段路,打个适当地方再方便吧!” 于是,二人放了一些碎银子,这才拉马往鲁山方向驰去。 然而,这时候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再也想不到,就在那间小茅屋里竟然有一个人,那个人也正是他们要找的黑牡丹,而小屋內黑牡丹早听出外面有了客人,但她也想不到客人竟是师兄南宮年,只是这时候的黑牡丹可惨了呢… 那间小茅屋中,钉了一个好大好厚的案板,黑牡丹正被四条牛筋,把手脚牢牢的拴在这个案板上,连头发也紧紧拴着,嘴巴也被老太婆狠狠的塞了一块布巾,光景就是等着挨宰了。 南宮年二人吃着说着,黑牡丹早已听到,只是她却无法引起二人的注意,甚至南宮年到了小茅屋外,她也只是⼲着急… 于是,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的马蹄声,带走了黑牡丹唯一的希望,她怎么会碰上这种山穷⽔尽的霉事… 绕向正面半山峰,老太婆却在茅屋外手上掂着南宮年的包子钱,口中喃喃道: “多可惜呀,那么两匹壮健的大马,可是我的阿彪不在,否则,嘿…”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翻过一座荒岭,顺着积雪山道进⼊一座老林中,如今这座荒林不再是葱绿一片,而上面是満树银花,就在这荒林中,南宮年对邱太冲道: “我得找个地方先方便一下!” 不料邱太冲却先翻下⾝,抚着肚⽪,道: “南宮大哥,咱们吃的包子不对劲吧,我的肚子有些怪怪的。” 南宮年笑道: “准是吃多了,听人常说,肚子痛屎憋的,头痛是鬼捏的,⼲脆咱二人各找地方,把肚子松散松散吧!” 二人各自找了个石堆处,两匹马就拴在山径道旁树⼲上,南宮年特别对邱太冲道: 兄弟,可得快一点,咱们还有二十多里路要赶呢!” 两个人正在松散肚⽪呢,不料老林中突然发出“哗哗”怪声来,这时邱太冲正在准备起⾝呢,闻听怪声,反倒不急着站起来,只把个头向上伸,双目极力向发声处望。 不料南宮年突然叫道: “咦!” 邱太冲长⾝而起,一闪到了南宮年⾝侧,道: “大哥看到什么了?” 南宮年道: “难道这荒林中有怪兽不成?” “你看到什么样的东西?” “一团黑影,一闪而没。” 二人正说着呢,突见从密林中冲出一头黑驴,直奔到两匹马地方,引得两马一阵跳动。 南宮年见是黑驴,心中大吃一惊,急忙跑过去,心中更是吃惊,因为那黑驴背上黑⾊鞍子还整齐的系着,可不正是师妹黑牡丹的坐骑。 邱太冲见南宮年一脸惊悸之⾊,不由问道: “南宮大哥,你的脸⾊很难看。” 不料南宮年突然狂叫道: “师妹!师妹!”他全⾝动,声音⾼吭,震得枝上积雪纷纷下落不停,一面狂奔向林深处,不料冲出不到二十丈,已是无下脚之地。 邱太冲随后追来,道: “难道那头黑驴是女侠的坐骑?” 南宮年双手握拳,尽向密林中遥看,连回道: “是的,这头黑驴我在荆紫关见过的,是我师妹黑牡丹坐骑,只不知她人到什么地方了!” 于是邱太冲也帮着四下看,却是一点影子也没有。 其实二人哪里会知道,女侠已被捆缚在砧板上,这时就等着被分割成块⾁呢! 南宮年正心焦如焚的时候,邱太冲灵机一动,对南宮年道: “南宮大哥,不如我们骑在马上,看这黑驴是否跟着我们走,它要跟着走去,这证明它是饿了,只想跟我们找吃的,那么女侠的形踪,我二人可得多思虑了,如果它站着不动,望着我二人离去,这将说明它是来找救兵的,那样子,我们就跟着它找去,也许就会找到女侠的。” 南宮年点头道: “何妨一试。” 于是,二人双双坐在马背上,缓缓朝往鲁山方向驰去,不料黑驴却在原地刨蹄低,小尾巴摇个不停… 邱太冲南宮年道: “快,咱们回头骑去!” 二人这里调转马头,小黑驴调头就跑,而且越跑越快,山道上的积雪与碎石,被它溅起片片… 不旋踵间…人又翻过山岭,下面山道的那个大茅屋立刻现在眼前。 小黑驴向茅屋前冲去,南宮年却叫住邱太冲,道: “兄弟,我突然觉得这家小野店有问题,咱们不要骑马过去,快把马蔵起来,再摸过去。” 邱太冲点头,二人立刻把马拴在荒林凹处,背着宝剑,直扑向茅屋而去。 就在二人距离茅屋尚有十丈左右的时候,突听茅屋內一声尖叫,道: “快来呀,小黑驴回来了!” 只见那个大个子老太婆,依旧手上抱着小火炉,大步冲出屋来,只听她口中还不停的“吁!吁!”试想想伸手去摸抚小黑驴,不料小黑驴突然一侧⾝,后蹄上翻“叭”的一声,把老太婆手上火炉踢翻地上。 老太婆才骂了一声: “畜牲!”早见由茅屋右走出两个男人来,二人穿着老棉⾐,脖子上挂着狼⽪,手中各握着一把牛耳尖刀,好像是在准备宰杀什么似的! 只见先走出来的是个年青汉子,戴着一顶翻⽑棉帽子,大眼大嘴,只是鼻子小了些,好像大板脸上放的一个红枣,颔下一把耝胡叉子,见了小黑驴,不由哈哈笑道: “好家伙,你小子刚才发野,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害得马大爷満山穷找。” 这时后面的男子似乎是个老者,却也生得十分魁梧,绕腮大胡子已是灰⽩掺杂,大鼻孔下面还在流清鼻涕,只见他向小黑驴后面,叫道: “慢慢上,可别吓跑它了!”一面口中不停“吁!窝!”好像在安慰似的,慢慢向小黑驴挨近。 这时年老的手抚小黑驴,笑道: “这头驴还真不赖,怕得值上个五七两银子的。” 老太婆抿嘴笑道: “这往后咱们彪儿上城里买粮食,也不用背的了。” 哈哈一笑,年轻的道: “我倒想把它宰了,也好大吃一顿呢!” “可惜可惜,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年老的开始去卸下驴背上的鞍子,就听老太婆道: “这事我来办,你二人快去后屋剁⾁了。” 不料就见那年轻的笑道: “妈,那么美的姑娘,你真的没法子劝她当儿子老婆?” 老太婆怒道: “阿彪,你就省省力吧,那个女子可是有本事的,再说她绝不会看上你这耝汉子,单她那把剑,就知道她一定杀过人,如果不是你用药倒她,怕被杀的不是她,而是咱们一家三口人了。” 叫阿彪的年轻人道: “妈,你再试一试嘛!” 老太婆大怒,骂道: “没出息的东西,我不是为你去说了吗,却招来一脸吐沫星子,气得我当时就想把她宰了,却是你…”老头也立刻道: “阿彪,听你妈的话准错不了,没听人常说吗,龙配龙,凤配凤,咯蚤配臭虫,鱼嫁鱼,虾嫁虾,乌⻳配王八,就算她答应嫁给你,爹还真的不放心她有什么谋呢!” 马彪一听,咬着牙道: “好吧!咱们进去,由我自己问她,她若答应便罢,否则,由我刀,看我不把她零碎才怪呢!” 老太婆嘻的露出満嘴零散大牙,道: “这才是我们马家的好儿子呢!” 于是,⽗子二人立刻握刀又进去后面山边小茅屋,就见马彪把牛耳尖刀在平躺的黑牡丹脸上舞弄着,边又低声问道: “姑娘,我马彪可是真心喜你的,要不然你早就没命了,如果你跟我过⽇子,我给你最一次机会,你只要点点头就成了。” 黑牡丹心碎,愤怒的目芒直马彪,早听一旁的老头沉声道: “儿子,开刀吧,她是吃了称锤铁了心,你就别再费心思了,她要是答应,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马彪一咬牙,沉喝道: “有人说,好死不如赖活,难道我马彪真的不值得你一顾吗?你既无情于我,我马彪也不要你‘好死’,咱们慢慢的玩,零碎的割,不过在割之前,我得先好生折腾折腾你!”一面示意一旁老者又道:“爹,你先出去,这玩意儿作老子的可不作兴看!” 老者拍拍一脸发青的黑牡丹,笑道: “让我儿子先乐哈一阵子,倒是可以的,哈…”老者提着牛耳尖刀走出小茅屋,边对儿子马彪道: “看你那副猴急样子!” 老者走出小茅屋,顺手还把木门带上,他还未走两步,突听黑牡丹叫道: “无聇之徒,你想⼲什么?” 马彪边脫棉,边冷笑道: “长久夫你不⼲,短暂鸳鸯总也行吧!” 突听黑牡丹狂叫道: “你敢!” 也就在这时候,突然蓬的一声,走到大茅屋的老者一怔,但旋即呵呵一笑,走到屋外面去同老伴欣赏黑牡丹的那头黑驴了。 但他再也想不到,就在那“蓬”中,小茅屋里出了事,一个人影,不及推窗,和⾝撞破窗户冲进来! 马彪才脫完子,正要去撕扯黑牡丹的⾐呢,突见人影一闪,小茅屋右冲进一个人来,他吃惊的回头看,不料寒光一闪,冷芒飞旋如电,他才“啊”了半声,人头已落在地上! 虽然他只“啊”了半声,但也⾜够大茅前面的老俩口乐哈的,因为他二老还真以为儿子在兴头上发出来的痛快反应呢! 暗的小茅屋中黑牡丹看的真切,那不正是师兄南宮年吗,于是,黑牡丹眼眶中聚満了泪光: “师兄!”南宮年咬牙“格格”响,宝剑挥洒如弄云飞龙般“唰唰唰”立把拴在黑牡丹四脚与头发上的牛筋挑断。 只是一时间,黑牡丹仍然行动难以自如,这时又见邱太冲自后面破窗跃进来,而使得黑牡丹一惊。 南宮年道: “邱贤弟,快些来见过女侠,这是我师妹黑牡丹。” 黑牡丹有些狼狈,但也点头含笑。 又听南宮年道: “他叫邱太冲,也是由南方来的。” 不料这时外面有了⾜声,南宮年一打手势,邱太冲立刻仗剑守在门后,而黑牡丹也在一之后坐在那个不知杀过多少人的砧板上,冷冷的望着门口… 却听门外老者笑骂道: “儿子呀,玩玩就成了,可别贪啊,没听人常说,包是刮骨钢刀,浅尝即止,多了可是要命呢!” 小茅屋中没有回声,老者不耐的又道: “到底完事没有?” 又是一阵沉默,老者怒道: “那我可要进来了。”说着伸手推开木门。 老者才走⼊小茅屋,突见黑牡丹坐在砧板上面无表情,再向地上一看,发觉儿子马彪头肩分裂,倒在地上,不由一挥手中牛耳尖刀,骂道: “的!”纵⾝向黑牡丹冲去… 老者才把⾝子跃起,门后面邱太冲的三尺龙泉呼啸着闪耀出璀璨霞光“咻”声中,半空中的老者已拦被劈成两段,他那颗头与右手尖刀,正落在黑牡丹面前。 另一旁,南宮年急忙闪出来,手扶黑牡丹道: “师妹,咱们出去吧!” 黑牡丹手指墙边两个大罐子,道: “师兄,你们知道那两个罐子吗?”黑牡丹边往地上站,边低声道:“那是装人⾁的,他们把人剁了以后,就腌在那两个坛子里,我今不是二位及时赶来,难免也是那坛中⾁了。” 邱太冲反应最快,当即叫道: “哎呀不好,南宮大哥同我吃的包子,必也是人⾁包子了,啊…”南宮年一剑挥去,把老者人头劈落,连骂道: “可恶!” 就在这时候,茅屋前面的老太婆边说着,也走到后面来,道: “你⽗子俩怎么啦,可是老的也动了琊念不成,我得来看看。”她推门一看,见茅屋中三个人,丈夫儿子全惨死地上,不由破口骂道: “哪里来的狗⽇的,不是早走了吗,为何又偷偷的来逞凶!看老娘饶得了你们!” 黑牡丹冷笑,道: “老贼婆,你该上路了,你丈夫同儿子如今正被一群屈死鬼纠索命呢,难道你不去帮他二人一把!” 老太婆骂道: “臭丫头,我早知道你不好惹,一早我叫我儿子宰了你完事,却是你那美⾊,令我儿子着,如今你既然被这两个该死的畜牲救了,敢不敢同老娘放手一搏!” 黑牡丹冷笑道: “拿来!” 老太婆怒道: “拿什么?” 我的行李包裹呀,还有我的剑呢!”老太婆骂道: “鬼丫头,你只要放倒老娘,这里一切全是你的了。”说着正要走出去,却不料横里劈来一剑,老太婆大出意料的不及躲闪,生被邱太冲斩死当场。 只听邱太冲道: “谁还有心情同她去拳来脚往的比划个没完没了的。” 黑牡丹微笑,道: “这老太婆可鬼着呢,如果我猜的错,她必是想去取她儿子的药之类,想一举再把我们三人擒住呢!” 三人走到前面,仔细的搜索屋內,除了黑牡丹的包袱外,还真找到不少金银宝物,知道全是谋财害命得来的,南宮年立刻找个布包,把这些金银全收起来。 这时邱太冲见灶上热腾腾,笼里全是包子,一时间心中真的在作呕不止。 大茅屋外面,小黑驴一见黑牡丹走出来,不由低叫一声,四蹄尽在地上刨个不停,黑牡丹出得大茅屋,望望天空,道: “这时候只有折回鲁山去了,天还在落着雪呢!”一面摸抚着小黑驴,边又道:“回到鲁山,我得听听师兄二人是怎么那般巧的来到这里的。” 南宮年也笑道: “我也正要听一听师妹是怎么落⼊贼人手中呢!” 这时邱太冲早在茅屋打翻锅灶,而使得茅屋燃烧起来,他急忙走出茅屋。 于是三人跨上坐骑向鲁山驰去。 山上,三人快要绕过山峰的时候,回头只见大茅屋熊熊烈焰冲天,虽下雪也难挡火势,真的是烧去一堆罪孽,宁不令人叹息! 鲁山在南西北,正是伏牛山南面,从那里四下看,⾼山峻岭,回峰千刃,波浪似的层恋叠嶂,气象万千,而鲁山似被群山所包围一般,真正是一个小山城。 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在深山野店救了黑牡丹以后,三个人立刻顶风冒雪的又回到了鲁山来。 要知道这鲁山地方,由于附近⾼山,所以不少人家每年均在山上饲养山蚕,一到盛季,満山遍野全是手指头大小的山蚕,爬的満山満树,十分壮观,山上长工们不断挥着长⽪鞭挥的“叭叭”响不停,以驱赶天上飞的苍鹰,如今已严冬,山上覆着积雪,另是一番气象。 三人策马到了鲁山北关一家客店下马,听黑牡丹说,她昨夜就在这家店中过夜的,南宮年抬头看,见一块木雕招牌贴着门边挂着,上面写着:“朱家客店”想来这这店掌柜的必然姓朱了。 天已经黑下来了,风雪也更加大,朱家客店的两扇木门全关的紧紧的,附近店铺住家也都是紧闭门扉,光景是全蹲在家中火盆边烤火喝汤(吃晚饭)了。 邱太冲把马缰在南宮年手上,自己登上台阶拍门…就听门內有人问道: “谁呀,这般大雪天!”说着两扇门开一边,也只是伸个头出来。 一看来了客人,外面冷风又大,两扇木门全开了,只见那小二把⾐领翻⾼,急步走出店来,道: “哟,姑娘不是早就⼊山了吗,可是山里风雪大,又折回来了!”边说着,接过黑牡月手中缰绳,又道:“姑娘,一回生二回,你昨晚住的那间房仍然空着呢!” 这家朱家客店的马厩不大,只是要拉牲口上槽,必得经过前面客堂,所以小二对南宮年也打了声招呼,这才先把黑牡丹的黑驴牵向后院,顺序又把两匹马也牵⼊后面。 天寒地冻,小二除了叫马厩的人为牲口加料外,早领着南宮年三人来到西面一排厢房,其中一间黑牡丹住过,紧接的一间,就由南宮年与邱太冲共住。 冷天客店生意十分清淡,店小二忙着为两间客房送上两盆火,提上茶⽔,南宮年要了许多酒菜,准备在房间中同师妹畅谈呢! 黑牡丹自从一大早离开这家店的时候吃了些东西,直到现在未进饮食,而南宮年与邱太冲二人却装満一肚⽪的人⾁包子,心里也着实恶心。 这时虽是客店,但已是三室生暖,黑牡丹先就举杯向南宮年道: “算起来师兄已经救了我两次命,难道这会是上天的巧妙安排,但无论如何,我得谢你再次救我之恩。” 南宮年一笑,道: “师妹这样说可就见外了,像这种事不要说是师妹,就算任何人,我南宮年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倒是这第一杯酒,算是替师妹庒惊吧!” 三人一齐微笑,把酒喝⼲,邱太冲为各人斟酒,黑牡丹当即问道: “几月不见,师兄怎么会找来了,要知我原以为师兄会明年舂暖花开时节才会找来呢?” 南宮年道: “那天我带船回到南方,过没多久,我把事情安排妥当,禀明家⽗⺟,遂先普陀拜见我师一心禅师,师爷遂又对我说了一些有关一澄师叔的事情,且又在普陀山上住了一段,这才又返回象山湾,不料在海上遇到邱家兄弟,看他一人跌坐在一只小船上,知他是在海上遇了大风吹来的,这才一同上到我的船上来…” 他说至此,看了面⾊凄苦的邱太冲一眼,立刻举起杯来又道:“来,咱们喝酒,边吃边谈…” 黑牡丹望望一旁的邱太冲,发觉这年轻人有些木讷,但她哪里知道邱太冲心中的愁苦! 这时南宮年才又接道: “我把邱贤弟救到我的船上,谈话中知道他为什么会漂浮在大海上的原因,那相似是令人十分痛心的事,因为邱贤弟的家远在洞头岛上,距离象山数百里,就算坐上大船,也得驶上两天的,他被暴风吹来舟山,那是因为他在洞头岛上的家,遭遇了海盗,而且…” 南宮年详细的把邱太冲的家遭不幸,对黑牡丹说了遍,直把个女侠气得脸煞⽩! 邱太冲早已以巾拭泪,双肩动耸不已! 三人一阵忿怒的沉默以后,黑牡丹缓声问道: “如今南面海上必定风浪很大,海盗们必然早躲在某个岛上不出来,咱们找去,徒然枉费时间,眼下邱家兄弟的心情,我最了解,不过事情既然发生,大仇必定是要报的,只是必得慎密思虑一番,再说海盗绝不会只有一股,咱们如何去侦知杀害邱兄弟一家的那股海盗?” 邱太冲边拭泪,沉声悲愤的道: “若要打探那股海盗应不太难,因为那艘三桅船我一看便知,再说那海盗的两个头子,他们的姓名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黑牡丹奋兴的道: “你既识得大船,又知海盗姓名,这就不难找到他们,只要咱们在那附近海面用点心思,必能引他们露面,只不知那盗魁叫什么名字?” 邱太冲道: “一个叫宮雄,一个叫文通。” 黑牡丹一听,几乎是跳着站起来的,她手上的筷子“叭”的一声砸在桌面上,道: “你说他叫什么?” 邱太冲一怔,道: “宮雄与文通。” 凄厉一声冷笑,黑牡丹自语道: “真正是老天有眼,任你躲到天涯海角,还是有被我找到的一天!” 女侠黑牡丹闻听大海盗竟然是宮雄,突然愤怒而不能自己的道: “宮雄这贼子,我还以为他窝蔵在这伏牛山区呢,原来他溜去南方当海盗了。” 南宮年急问道: “师妹也知道此人?” 黑牡丹缓缓坐下来,道: “宮雄这贼子是孟津人,自幼生长在⻩河岸,所以他的⽔不错,也许他就以他的⽔上功夫,才到南方横行在海面上的。 邱太冲道: “既然女侠也识得此獠,还望协助一臂之力,邱太冲感不尽。” 黑牡丹道: “快不要这么说,既然知道宮雄在浙海沉岸为盗,邱兄弟不说,我也会找去的。” 邱太冲一听,当真是涕零,眼眶充満感热泪… 南宮年道: “若找宮雄只等到了南方,我必找一大的快船,也好在海上找那姓宮的。” 黑牡丹道: “未去以前,我还正有事要办呢!” 南宮年当即道:“有事我们大家协同一致,不知师妹要办些什么事。” 黑牡丹道: “本来我这次遇险,几乎死在山中,原也是为了这件事,如果不是这件事,我已回洛西百花山圣心庵同师⽗她老人家过了年才来呢!” 南宮年当即问道: “师妹这事一定很急,究竟是如何被马彪⽗子几乎害死,还请师妹明告!” 几个人举杯对饮之后,黑牡丹这才慢慢道出另一段曲折离奇的事情来… 黑牡丹离开大青河渡口的时候,周通不愿上南府吃粮当差,自顾暂时留住大青河与牛大壮在一起,所以黑牡丹一个人赶着先到南府,因为心中一直未曾忘记⾚眉镇附近罗汉岭上的⾚眉贼,只因这老红⽑⾚眉贼,已有五六百人,加以罗汉岭与老爷岭相距不到一百五十里,一旦两处土匪连成气,事情就难办了。 黑牡丹到了南府,住在西城內的悦来客栈,无意间碰到“南周郞”方长仁,方长仁心存感,一定要黑牡丹到方家集他家去住几天。 “前次野猪林你救了我的命,还没得谢呢,女侠就走了,这次无论如何也得给我方长仁一次机会。”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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