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霸海屠龙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霸海屠龙  作者:司马翎 书号:41447  时间:2017/9/20  字数:19873 
上一章   第六章    下一章 ( → )
  徐少龙道:“很有可能,因为如果你帮我的话,就可以不必使用杀死⻩老歧的手段,仅仅使他含冤受责也就够了。”

  ⽟罗刹大感兴趣问道:“我怎样帮你法?”

  徐少龙道:“你只要如此这般,如若成功,⻩老歧无端得到飞来横祸,我的气也消了。

  如若不成功,也无妨碍。”

  ⽟罗刹听了他的计划,不觉意动。

  她想了一下,才道:“好吧!我姑且试一试。”

  徐少龙忖道:“此举如能使⻩老歧含冤不⽩,席亦⾼定必重罚于他。如此便等如削弱席亦⾼的力量,你是他敌对派系之人,如何不答应?”

  他侧眼看时,但见⽟罗刹已施展“传声”之法,向后座一个手下发出命令。那人听完了,离座自去。

  假如是⽟罗刹或徐少龙离座,必定惹起别人注目。而⽟罗刹这名精⼲手下,则没有任何人注意。

  不久工夫,石芳华再度出场。她一亮相,全禹都寂静无声。然而她这一回演唱,却不及刚才出⾊。

  直到她唱完这一节,退立一侧之时,徐少龙才接到⽟罗刹的通知,告诉他那⻩老歧来了。

  但见一个面⽩无须的中年人,一直绕到台前第一排。

  徐少龙仔细打量这个外号“魂太岁”的⻩老、只见他⾐着华丽,举止大是轻桃,那对露⽩的眼睛,险的光芒。

  他正要在席亦⾼⾝边的空位坐下,突然间⾝躯一震,右手向上扬了一扬。

  人人都看得清楚,方自讶异时,突然发觉台上的石芳华仆倒地上,顿时嘈声四起,秩序大

  台下一条人影凌空飞起,迅即落在台上石芳华的⾝边。众人看时,原来是英俊拔的徐少龙。

  他迅快地查看石芳华,随即叫人把她送⼊后台,自己则跃下来,走到席亦⾼座前,躬⾝道:“石芳华暂时昏倒,等一会自然复元。”

  席亦⾼点点头,徐少龙正要走开,席亦⾼道:“你到这边坐一会。”

  他挥手教⻩老歧走开,让出座位。

  ⻩老歧走开后,席亦⾼转眼望住徐少龙,冷冷道:“你手中的东西给我。”

  徐少龙愣一下,但在这等情势之下,全无拒绝抗命余地,只好摊开手掌,递到席亦⾼面前。

  只见他掌心有一银⾊的针,长约两寸。

  席亦⾼眉头一急,道:“此针从何处捡到的?”

  徐少龙道:“在石芳华⾝上起出的。”

  席亦⾼道:“此针是什么人的,你可知道?”

  徐少龙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道:“属下晓得。”

  席亦⾼取过那针,道:“好,现在没事了,你回到自己的座位吧!”

  徐少龙面上露出茫然之⾊,奉命唯谨的起⾝,回到第二排的座位上。

  台上的戏继续唱做,但观众的情绪已大受影响,甚是喧嘈。如果大家不是好奇地等看石芳华究竟能不能再出场,一定都纷纷散去了。

  徐少龙再坐了半个时辰,这才向⽟罗刹道:“⽟香主,在下先返营府了。”

  ⽟罗刹道:“如果你们明天有事,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徐少龙当下和张行易打过招呼,独自离开座位,一回⾝,只觉郑芳脉脉含情的目光,向自己到。

  他只迅快掠瞥她一眼,没有给她任何暗示回答,迁自大步走出戏院。

  外面仍然热闹之极,灯火处处,照耀得周围都明如⽩昼。

  徐少龙通过人丛,不久已到了街上。

  时已深夜,街上少有行人。徐少龙一边走一边想道:“张行易舍不得⽟罗刹,还要留下。可见得她的美貌魔力,实在十分厉害。”

  他脑中正在胡思想,突然,一道人影从街道暗处掠出,拦住他去路。徐少龙看时,来人敢情是⻩老歧。

  徐少龙心头一震,忖道:“我早应该想到他会拦截我,唉!如果他已布置好人手,四下皆是上佳的箭手围住我的话,今晚绝难冲得出重围。”

  但他面上仍然挂着満不在乎的微笑,黯淡的光线下,仍可看出⻩老歧面⾊铁青,眼中露出森冷杀机。

  ⻩老歧首先发言,冷冷道:“徐少龙,你真有本事,来一记栽赃之计,使本座蒙受不⽩之冤。”

  徐少龙道:“别说得咬牙切齿,⻩香主!请回想一下,本人到了自知中计之时,何尝不是怒气填膺。”

  ⻩老歧道:“这样说来,你果真已知道內情?本座前些时候,倒是小觑你了。”

  徐少龙道:“我打算回去睡觉,如果⻩香主没有别的吩咐,恕我告辞啦!”

  ⻩老歧道:“慢着,本座自然还有话说…”

  他停歇了一下,又道:“咱们练武之人,少睡一点有何妨碍?你何须急急返回营府?”

  徐少龙苦笑一下,道:“如是在平时,少睡点自然算不了什么,但⻩香主心中有数,定然晓得我急于休息养神之故。”

  ⻩老歧缓缓道:“以前的事暂时不提,眼下本座已出动了十二名神箭手,埋伏四周,你若是不怕,即管走。”

  徐少龙转眼四望,接着道:“⻩香主还有什么指教?”

  ⻩老歧道:“咱们须得好好的谈一下,也许可以改善咱们间的关系,此是两利之事,你考虑一下,但此处不是谈话之地。”

  徐少龙道:“⻩香主打算在何处谈论此事?”

  ⻩老歧道:“右面第二间屋子,看见没有?那儿没有别人,只有你和我。”

  徐少龙略一犹豫,才道:“看来在下已无选择余地了。”

  说时,当先举步走去,霎时已走近门口。

  ⻩老歧在后面说道:“门没有闩上,进去吧!”

  徐少龙一推门,表面是个小院落。过去就是客厅,灯火明亮。他跨了进去,⻩老吱关上屋门,发出一声长笑。

  他讶然停步回头,只见⻩老歧満面得意之⾊。

  徐少龙的目光移到院墙上和屋顶,但见人影绰绰有不少人,都挽弓搭箭,蓄势待发。这些人一望而知箭艺极是⾼明。

  他极力使自己镇定如恒,但仍然涌起一阵后悔。心想:“假如刚才听到笑声之时,并不停步回头,猛窜⼊厅,这些箭手就不能威胁我了。”

  ⻩老歧冷冷道:“徐少龙,你没想到此地方是陷阱吧?刚才在外面之时,你如要走,本座只有独力拦截之法而已。”

  徐少龙道:“在下已考虑过,单凭⻩香主一人之力,已⾜以拦得住我,因此之故,在下才遵命到此地来。”

  换言之,他反而讥讽对方小题大做。

  ⻩老歧道:“即使如此,我仍情愿到这儿来。”

  徐少龙趁这机会回头一望,但见厅门果然有一名箭手,张弓把守。他估量一厂距离,心头升起一丝希望。

  目下唯一的逃生机会,唯有冲⼊厅內;那样四周屋顶上的箭手,无法威胁他。论距离,也只有这条路最近。

  他只须一个起落,就可冲到厅门。其实那箭手纵然发,但距离得近,除了第一箭之外,再无威胁了。

  ⻩老歧冷冷道:“徐少龙,你说一声,你想百箭钻⾝而死?抑是好好的活着,继续享受荣华快乐?”

  徐少龙道:“自然选择后者。我知道你没打算取我命。不然的话,上次的机会岂不更好更容易?何须等到现在?”

  ⻩老岐道:“你迫得我非向你下毒手不可的话,那是咎由自取,如今的局势,与前几天又不相同,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徐少龙点点头,道:“⻩香主吩咐吧!”

  ⻩老歧道:“是不是⽟罗刹帮忙你,使石芳华昏倒?”

  徐少龙道:“不错,是她。”

  ⻩老歧道:“她使用什么手段,能在众目瞪瞪之下,暗算了石芳华?”

  徐少龙道:“此是许多人皆想得知的秘密,我告诉了你,你可是就此放了我?”

  ⻩老歧道:“没有那么便宜,但我不妨告诉你我怎样做,我把內情写在纸上,你加上签押承认,就可释放你。”

  徐少龙道:“哦!你拿这凭据去给席司主看,对不对?”

  ⻩老歧道:“正是如此。”

  徐少龙道:“你有凭据在手,更不肯放我了。”

  ⻩老歧道:“胡说,如果我杀死你,这凭证岂不更证明是我下的手么?”

  徐少龙道:“这话也是,好吧,我告诉你。⽟香主是事先给石芳华下了药,才会发生昏倒之事,否则众目瞪瞪之下,尤其是席司主也在座,能瞒得过他的眼睛么?”

  ⻩老歧道:“这是唯一可以相信的办法了,现在我写下这些,你肯签押证明吧?”

  他嘿嘿冷笑着,绕过了他,走⼊厅內。

  徐少龙在十余支闪闪发光的锋利箭镞威胁之下,直的站在院中,当真不敢移动,以免招来杀⾝之祸。

  要知以他这等⾼手,本来何畏十余支劲箭的威胁?

  但无奈一则地形极之不利。二来这些箭手,个个摆出的架式都不同凡响,一望而知,受训练,所习的箭术,必是专门对付武林⾼手的。

  因此,徐少龙决计不冒这个险,徐图脫⾝才是上策。

  转眼间,⻩老歧已拿了一张纸,以及一支儒満墨汁的笔,迅快出来,走到他面前,道:

  “签上你的名字,就没事了。”

  徐少龙没有伸手去接,却睁眼去看纸上的字迹。他正等候一个机会,即可从对方⾝边掠窜过去,冲⼊厅內。

  纸上的字迹,写的正是他刚才所说的一番话。他若是签名画押,那就证明这些话是‮实真‬不虚的了。

  徐少龙迅快忖思,第一个念头是:“事先用药的说法,大有漏洞,席亦⾼岂能置信?签名又何妨。”

  第二个念头:“不行,席亦⾼见了此纸,最少也能了解⻩老歧急谋洗脫嫌疑的用心。而⻩老歧只要能证明这一点,也就够了。至于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用的什么方法,可以让席亦⾼慢慢查明。”

  考虑及此,已知道这张自⽩书上,不可签押。

  ⻩老歧冷冷道:“你看清楚了没有?”

  徐少龙道:“看是看清楚了,这上面的话,可不是在下刚才告诉⻩香主的么?写得一点都不错,这倒使我感到不解了?”

  ⻩老歧道:“什么不解?”

  徐少龙道:“⻩香主纵是下笔千言,倚马可待的学之士,可是在这等形势下,居然能写下一篇记事文,毫无一字讹错,也没有涂抹改正之痕,这一点就大大的出乎常情之外了,对也不对?”

  ⻩老歧道:“此是题外之言,不必多说。”

  徐少龙道:“洽恰相反,在下认为此人亦是学多才之士,晤!

  在下指的是替⻩香主捉刀的人。”

  ⻩老歧道:“就算有捉刀人,便又如何?”

  徐少龙道:“当然很有关系,在下极望能见他一面。”

  ⻩老歧道:“不必啦!快点签上名字,才是正理。”

  徐少龙道:“在下未提笔签名之前,⻩香主能不能耐心等候,至少在杀我与取得我签名两者之间,你得考虑一下…”

  他淡淡一笑,又道:“当然你志在取得我自⽩签名书,以便洗脫嫌疑,所以你非万不得已,决计不愿杀死我。”

  ⻩老歧面寒如⽔,道:”你最好别作此考验。”

  徐少龙道:“这位幕后捉刀的才子,便让在下认识,又有何妨?

  难道竟是不敢抛头露面的妇道人家么?哈!哈”“他不说迁好,这一调侃,顿时若有所悟,忖道:“对啦!这人明明不敢露面,真可能是个女子⾝呢!”

  同时,他又看见对方面上闪过一抹奇异的神情,可见得这一句开玩笑的活,竟无意中说中了。

  徐少龙晓得一“定不可以让对方忌惮过甚,以致淬下毒手,当下又仰天大笑道:“⻩香主千万别见怪才好,在下只是顺口开个玩笑而已!当今之世,能读能写的女书记到底大少了。”

  ⻩老歧道:“那么你签不签?”

  徐少龙接过纸笔,道:“⻩香主即使命在下一同去向席司主自首,在下也不敢违令。”

  他在纸上写了数字,写得龙飞凤舞,难以辨认。

  ⻩老歧瞧了一眼,正要揣在怀中。徐少龙道:“⻩香主,在下打明天开始,就很忙碌,如若到时你认为签押得不妥,在下恐怕菗不出时间替你重签啦!”

  ⻩老歧不噤不中止了收起自⽩书的动作,再看一眼,心中大为怀疑,当下道:“你且等一下,我拿去给人家瞧瞧。”

  徐少龙抗议道:“在下同去如何?”

  ⻩老歧道:“不行。”说罢,转⾝自行。

  四下屋顶上的箭手都纷纷喝叫,⻩老歧迅即回头一瞥,⾝侧风声飒然掠过,厅门处发出“砰”的一声。

  他再回头看时,徐少龙已站在厅门边,那个守在门口的弓箭手,已经被他一脚踢到数尺之外了。

  ⻩老歧的头来回一转,只不过眨眼工夫而已。以目下的形势来说,徐少龙已逃出了那箭阵的威胁。

  他含怒喝道:“徐少龙,你想⼲什么?”

  徐少龙耸耸肩,道:“没有什么,在下⾝在強弓劲箭环伺之下,自然感到不舒服。因是之故,在下躲开一点而已。”

  他指指大厅,又道:“你瞧,在下连厅门也不敢擅闯。”

  ⻩老歧皱皱眉,但似乎也无可如何,当下举步拾级而上,一迳走⼊大厅之內,回头一望,徐少龙没有跟来。

  他回转头,又皱皱眉,显然对于徐少龙不跟⼊来,并不觉得満意。

  徐少龙站在厅门口的廊上,由于上面有伸展出去的屋檐,加上一圆柱,使他得到良好的掩护。

  四周屋顶上的箭手,已不能充分威胁他。仅余的几支可以中他的劲箭,亦因地形限制,失去机动

  片刻间,⻩老歧又走出来。

  徐少龙已看清楚他是从右边一道门户出来的,这道门户通过去的房间內,便隐蔵着他想见的人了。

  ⻩老歧冷冷瞪视他,道:“这是你的签押么?”

  徐少龙道:“当然是啦,你也亲眼看见我执笔签写的。”

  ⻩老歧道:“但没有人认得出是什么字。”

  徐少龙道:“⻩香主不妨拿去核对在下从前的签押。”

  ⻩老歧耸耸肩,道:“好,你走吧!”

  徐少龙目不转睛的望着他,道:“⻩香主如不遣散箭手,在下岂敢走出去?”

  ⻩老歧道:“想不到本帮著名的后起之秀,如此脓包。”

  他声音中含有浓重的讽刺意味,接着挥挥手,打个暗不。

  徐少龙回头一望,恰好看见两条人影站起来,接着就消失于屋脊的另一边。此外,已看不见人影了。

  ⻩老歧道:“你还不走,更待何时?”

  徐少龙的目光回到他面上,泛起诡异的笑容,道:“⻩老歧,你当我是什么人?”

  他口气之耝鲁狂野,以及称呼上的改变,任何人一听而知他的意图。⻩老歧久走江湖,自然更知道了。

  ⻩老歧马上退了半步,作出戒备的姿势,道:“你打算怎样?”

  徐少龙道:“我徐某人一辈于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曾对我用卑污的手法,我就使你也陷⼊洗不清的冤枉中。”

  ⻩老岐越听越不对,那倒不是话中之意,而是对方的声音所致。他迅即撤出长剑,光芒耀目。

  徐少龙晒道:“徐某人这就要教训你一顿了,你最好叫几个手下人前来观战,将来控告我之时,也可作证。”

  ⻩老歧心中大感惑,因为对方选择的时机,正是当他手下们散去之后。但目下又让他叫回来,究是何意?

  自然他也不是省油灯,不但武功⾼強,同时经验丰富,并不惧怕徐少龙,只是想弄明⽩真意如何而已。

  他冷静地道:“废话!本座教训你的话,何须旁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选神机营难道就成了皇帝不成?”

  徐少龙道:“这是题外话,徐某要揍你之举,本与⾝份无⼲。

  事实上你这个香主的地位,已经靠不住了,明天可能就要降了几级,对也不对?”

  他说话之时,脑中对⻩老歧刚才的一句“你是什么东西”加以迅速的体味和推论,感到大有原因。

  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容他细细研究,一时没有得到结论。

  ⻩老歧道:“本座诚然有降级的风险,但有那份自⽩书在手,哼哼!你小子的谋休想奏效。”

  徐少龙⾝子微微前倾,道::“自⽩书呢?”

  ⻩老歧道:“问这个⼲嘛?”

  徐少龙道:“我告诉你吧,假如你自⽩书既得不到,又鼻青脸肿,⾝带伤痕,你猜你有什么结果?”

  ⻩老歧怒气陡生,剑迫前一步。

  徐少龙却退开一点,从怀中取出一枚六寸长的铁管:他用另一只手捏住一端,迅即菗拉,铁管随手伸延,原来这枚铁管是一截套一截,是以完全拉长,竟达三尺半左右,尖端已极细小,应手摇颤。

  这种武器,用于冲锋陷阵没有什么大用,但与敌手单打独斗,却不亚于任何兵刃,甚至还厉害些。

  ⻩老歧一眼看出这桩兵刃既可当鞭子菗扫,又可当作长剑穿刺。这才知道他不带刀在⾝,敢情另有兵刃。

  双方对峙了片刻,徐少龙长笑一声,挥动这支细长的钢杆子,迅快进击。杆⾝摇颤时,发出一种破风尖声。

  ⻩老歧心头大震,一面挥剑封挡,一面后退。

  敢情徐少龙攻到的一招,使得奇奥精妙之极,直如空中鸟迹,⽔中鱼痕,全然找不到来龙去脉。

  他还认为这是由于敌人兵刃古怪罕见之故,是以尚存有反击制敌死命之心,只要看破了敌人的招式手法全可。

  谁知徐少龙一路迫上,挥杆钻刺。一连三招,⻩老歧简直弄不清楚,只有后退以避。

  第三招总算吃他看出来了,当即横剑一挡。

  “叮”的一声脆响过处,钢杆子的尖锋,恰好刺中剑⾝。

  ⻩老歧但觉手中之剑,如被大铁锤猛击一下,震得手腕酸⿇,虽然没有脫手,但这一惊,却非同小可。

  俗语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徐少龙这一招,已显示出他精纯深厚的惊人內力。

  ⻩老歧见多识广,如何不惊,本来以他的判断,徐少龙纵然武功奇佳,最多也不过与他相伯仲而已。

  孰料他竟还在自己之上,再加上他应该大大减弱的真力,竟然不见有何影响,这又是可怪之二。

  徐少龙这刻利于速战速决,立刻趁对方心分神摇之际,挥杆急攻,顿时破风尖声大作。

  ⻩老歧挥剑封架,用尽了全⾝本事。但苦苦支撑了七八招,形势越见不利。“嗤”的一声,肩上被扎了一下,又热又疼。

  徐少龙这一招称为“紫电吐锋”原是武当派著名的十大剑式之一,经过少许改变,以钢杆施展出来。

  因此之故,这一招不但精奇无伦,同时也没有法子看得出来历。

  ⻩老歧中了一记,鲜⾎涌出。但他却反而在这一瞬间,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剑法一展,涮地扫劈出去。

  徐少龙闪得极快,但也险险中剑,不噤对这个敌人,改变了看法,对他的实力,另作估计。

  他不敢有丝毫放松,钢杆连挥,连续施展“远升蜃楼”

  “凝情灵刃”两招绝学“嗤嗤”两声都刺中敌人。

  ⻩老连受三创,丹田真气已提不住,一剑劈在地面的砖上“咄”的一响,剑折为二。

  他兀自举起那半截断剑,指着距他只有两三步远的敌人。可是⾝子摇晃起来,本已无力出招了。

  徐少龙动也不动的凝视着他,目光锐利冰冷。

  ⻩老歧再摇晃一下,砰地摔倒地上。

  徐少龙这才放松了警戒,深深昅一口气,忖道:“这厮只不过是许多名香主之一,已经如此棘手。无怪五老会议对这个帮会,也如此忌悼重视了。”

  他突然感到天旋地转,‮腿双‬发软。心中非常奇怪,一时不明⽩这是怎么回事,还转眼四望。

  但他马上就跌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老歧却在此时,挣扎爬起,一只手中还握着折了一半的剑,用双膝和另一只手支撑着,向敌人爬去。

  他爬行的速度甚慢,到了徐少龙⾝边,举起断剑。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少龙睁开双眼,明亮的灯光甚是刺眼,使他几乎无法继续睁开。他用力眨眼,终于适应了。

  他看见雕刻涂彩的天花板,十分堂皇富丽,同时已感到额上铺着一条冰凉的⽑巾,这使他觉得舒服。

  接着,一张面庞出现⼲他眼中,这个人是弯下看他。起初徐少龙只看出是个女人,云发披垂着。

  但马上他就发现是郑芳。

  徐少龙喜出望外,但同时又极为惶惑,喜的是既然是多情美丽的她,则‮全安‬方面必无问题。

  惶惑的是她难道就是替⻩老歧写自⽩书的人?何以她帮⻩老歧而又不事先通知自己呢?

  敢是另有原因?”

  这一瞬间,他感到心如火焚,已意味到一种“破灭的痛苦”这使他知道,他的确已经爱上了郑芳。

  要知一个人至⾼深刻惨烈的痛苦,莫过于被“爱人”

  出卖。不但出卖后的结局可悲,同时还有爱情破灭的痛苦。

  徐少龙实在忍不住,张口叫道:“芳,芳,唉!唉…”

  那张面庞上的美眸眨了两下,长长的睫⽑,甚是好看。

  徐少龙见她不答,当即转眼四望。他能看见的地方不多,但从这些迹象判断,这个房间內似无别人。

  然则她何以不回答自己?是內心负愧么?

  她伸出⽩皙的手,轻轻按在他额上的⽑巾上面,动作是如此的温柔,以致任何人都可感到她的心情。

  徐少龙深深呼昅一下,道:“我怎样了?受伤没有?”

  她摇‮头摇‬,把那⽑巾翻转。

  徐少龙道:“我也觉得没有什么,现在我试试看能不能坐起⾝?”

  她的手移到他面颊上,温柔而稳定地放在那里,表示她不赞成起⾝的意思,但没有开口说出。

  徐少龙越来越奇怪,定睛看她一阵,突然有所发现,吃了一大惊,道:“咦!你不是芳,但你很像她,你…你是谁?”

  那个长得与芳十分相似的美貌女子微微一笑,露出洁⽩整齐的贝齿,动作非常优雅地摇‮头摇‬,道:“徐先生,你不该说话劳神…”

  徐少龙道:“这等疑问,如何憋得住?”

  她道:“那么你不妨猜猜看。”

  徐少龙道:“尝闻芳有两位姐姐,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姑娘一定是其中之一了。”

  对方‮悦愉‬地笑了笑,道:“你好会说话啊…”她停歇一下,才道:“是的,我是阿芳的大姐香。

  徐少龙道:“她可知道我在这儿?”

  郑香摇‮头摇‬,道:“不知道,任何人都不知。”

  徐少龙心念电转,马上问道:“⻩老歧是你的什么人?”

  郑香道:“是我的小叔子。”

  徐少龙啊了一声,道:“他是你丈夫的亲弟弟?”

  她点点头,道:“不然的话,我岂能与他单独相处一起?”

  徐少龙寻思一下,才道:“你可以趁我目下无力反抗之际,把我杀死,或者送给任何要我的人,我认为我不能怪你…”郑香道:“好大方啊!把命这样就双手送掉么?”

  她话声与笑容中,都含育讥嘲意味。

  徐少龙道:“难道我有得选择不成?”

  郑香道:“说老实话,没有。”

  徐少龙道:“对呀!但我不怪你,你总是有权的,对不?”

  郑香道:“也不对。”

  徐少龙心中暗喜,忖道:“她敢是要放我,是以一口咬定我无权怪她?如是释放于我,我感她还来不及,自然不能怪她。”

  只听郑香又道:“因为我既不杀你,也不打算把你送给任何人,所以你焉能怪我?”

  徐少龙忙道:“那好极了,在下有生之⽇,皆是戴德之年。”

  郑香道:“别忙,我还有话说呢!”

  徐少龙轻松地笑一声,道:“姑娘如有条件,即管开出来,在下定必戮力以赴。”

  郑香暖昧地笑一下,编贝似的牙齿,內耀出洁⽩的光芒。

  她朱轻启,吐出莺声,道:“我希望你坚守这个诺言。”

  徐少龙道:“这个自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郑香道:“如此甚好,我告诉你,我打算把你留下来给我自己。”

  这话一出,刚才徐少龙所说“戮力以赴”的话,便变成极狠亵的双关语了,他曾经浪子姿态出现,如何不懂。

  这一着确实大出乎他意料之外,而且她的大胆,不但不令人恶心,反而增加她成的动人风情。

  他愣愣的望住对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要知,一来这等形势之下,他不答应也不行。二来她的姿容美⾊,实是⾜以使男人生出染指之心。

  换言之,他是既不能,也不忍拒绝。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凡是女人到了如此成的阶段,必定非常狡黠多诈,不似少女纯情,是故常可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假如她为了満⾜她的情,兼且可用此事作为挟制他的手段,则将来还不知有多少⿇烦继续会来。

  儿个念头在他心中起伏,霎时掠过去了。

  他淡淡的道:“郑姑娘,有两点须得谈一谈的…”

  郑香很感兴趣的:“是哪两点?”

  徐少龙道:“第一点,咱们皆属五旗帮之人,而本帮对男女情事,看得极重,如有违犯,后果可想而知。”

  郑香道:“我比你还清楚,不然的话,我何必在出嫁之后,便十分小心,严守妇道。

  这一点,用不着你提醒我。”

  徐少龙无奈地道:“好吧,第二点是你居然不替⻩老歧复仇,可是令尊要你这么做?”

  郑香道:“不,他本不知今晚之事。”

  徐少龙道:“你可打算让他晓得?”

  郑香考虑一下,才道:“假如他问起,我便须得告诉他。”

  徐少龙道:“但那么一来,他便可以借此挟制于我,要我听他之命了。”

  郑香道:“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徐少龙讶道:“为什么没有道理?”

  郑香道:“我们之间没有暖昧不轨之行,我爹如何能挟制于你?难道我留下了你,便一定是养汉子么?”

  徐少龙不噤目瞪口呆,但觉有生以来,所遇见的娇娃,要以这一个最是莫测⾼深,十分难以对付。

  要知以郑香昔时的怯声名,以及她那大胆成,异常人的风情,实在没有理由不想到那方面去的。

  但她却一口撇得⼲⼲净净,使人感到方才的猜想,倒像是侮辱了她,大大的贬损了她的人格一般。

  徐少龙定一定神,才道:“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郑香道:“你敢是以为⻩老歧已死?”

  徐少龙道:“不错,他连中三刀,决无幸存之理。”

  郑香道:“但我有回天之力,已保住他一命,不消数⽇,即可痊愈,那时我才把你还给他,你信不信我的话?”

  徐少龙道:“不信。”

  郑香道:“那就走着瞧吧!”

  她起⾝袅袅行去,替他换了一条⽑巾,覆在额上,动作是那么温柔优雅,使人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

  徐少龙內心中的惶惑,真是无可形容,从她的说话中,显然她与⻩老歧,不止是亲属关系,还有进一步可能。

  但她又好像婚后极守妇道,从无外骛行。所以她对自己,并非有什么不轨之心,而只是帮助⻩老歧而已。

  那么她究竟想把自己怎样呢?如果真的打算给⻩老歧“假如他真的没死的话”何必如此殷勤服侍?

  “如果不是此意,则她有何图谋?

  由于对她的动机无从判断,所以对她下一步将肩什么行动,也变成了一个谜,全然无法猜测了。

  他想起一事,道:“郑姑娘,在下想请教一事…”

  郑香道:“什么事?”

  徐少龙道:“⻩老歧当时明明中刀倒下,何以在下忽然失去了知觉,至今也没有法子复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香道:“他的外号叫魂大岁,你当也知道。”

  徐少龙讶道:“我仍是中了他的毒手么?”

  郑香道:“正是,他的断剑中,药…”

  徐少龙记起当时的情景,恍然大悟。其实⻩老歧连中三刀,剑势劈空,砍在地上,以致长剑折断。

  其实⻩老歧摇摇倒,但仍然举起手中断剑指着他。

  随即倒下;他才松一口气,想是这一刹那问,昅⼊药。

  只听那郑香道:“他的手段很⾼明,对不对?”

  徐少龙道:“不错,我不得不佩服。”

  郑香道:“我看你们都倒下了,才出来带走你。”

  徐少龙马上钉住这句话,道:“你可是马上就走?”

  她点点头,徐少龙又道:“假如马上走,就不会有别人看见了,对不对?”

  郑香道:“当然啦,决计不会有人看见。”

  徐少龙笑一笑,道:“既然你走得那么快,除了没有人看见之外,你也没有时间救冶⻩老歧了。对不对?”

  郑香一愣,才道:“算你聪明,不错,我没救他。”

  她瞧着徐少龙,徐少龙也望着她,突然发现她眼中闪动着仇恨的光芒,虽是瞬息即逝,却非常清楚明⽩。

  这是因为她的美眸太灵活了,每每能把她的心意充分表现出来,有时更胜于用言语表达。

  徐少龙心头一震,忖道:“无可置疑,她与⻩老歧曾有越轨的关系,而且她很恋着他,是以⻩老歧之死,对她打击不小,必将向我报复。”

  现在他已清楚的知道自己处境非常危险,并且可以断定她正在施展一项谋,以加害自己。

  起先他实在感到无从测想,直到她又袅娜地走开,另外换一条⽑巾之时,他才开始有线索可供推测。

  他虽然四脚乏力,但头脑却很清醒,当下迅快忖道:“目下如若可以断定她是报仇,则虽然有一点不合理的,那便是她何必用这么迂回曲折的手法?⼲脆乘我目下没有反抗之力,一刀杀死,岂不⼲净俐落,因此,这就有了两点推论,一是她定要我在某种特定方式之下死去,而对她必有重大的意义,二是她坚信此一谋和布置,定能将我置诸死地,决不怕我逃生的。”

  这两点推论,着实费了不少智慧才得到。但实在大不够了,是以仍然是在这雾之中摸索。

  郑香不时低头瞧他,那美丽的面庞,散发出人的成风韵,以致徐少龙忽又增添了一个疑虑。

  他忖道:“倘若我居然能从她谋之阱中脫⾝,但在反击之时,我能下得手杀死她么?

  唉!她真像芳呢!”

  她不断的换上新鲜冷手中,覆盖他的额头。

  徐少龙继续推想道:“如果我是她,对于一个像我这样有名气之人,当然要十分小心。

  如果以武功杀死我以复仇,则必须有帮主这等人手,方敢放心。但帮主当然不会替她出手杀人,那么还有谁能给她如许信心呢?”

  郑香甜美可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她道:“徐先生,你可觉得好些了?”

  徐少龙道:“谢谢你,好多啦!”

  郑香怀疑地道:“但你还不能动弹,为什么?”

  徐少龙道:“或者药力太強之故吧?”

  郑香道:“只好这么想了。”

  徐少龙道:“这儿甚是华丽,敢是你的香闺么?”

  她点点头道:“从前是的,现在已不是啦!不过偶然也会回来住上一些⽇子。”

  徐少龙道:“那么这是你的娘家郑府了?”

  郑香道:“是的。”

  徐少龙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郑香道:“大约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啦!”

  徐少龙道:“那么我昏倒的时间并不长久?”

  她点头道:“是的,我带走回到此地,不久你就醒了。”

  徐少龙迅快想道:“照理说⻩老歧这最后一招魂手法,所用之药,必定万分厉害,断无顷刻就醒转之理,由此可见得是她用‮物药‬使我回醒,但仍然让我四脚乏力…啊呀!莫非她以冷中覆额之举,正是使我不能复元之法?”

  “这个想法未免离奇,可是揍诸事实,却大是合理。”

  徐少龙继续忖道:“她何以设法使我保持失去行动之力?可是等候机会?那么一定还有别人帮她‮理办‬此事了?这个人是谁?

  他将用什么法子整我?”

  随着时间流逝,他越感到不安,因为时机越发迫促了。照他估计,这谋发动之时,应在天亮左右。

  他的眼光只能在天花板上盘旋,因为他的头不能转动。天花板上雕刻得虽是精美,但看久了也没有什么意田郑香仍然那么耐烦地为他换手中,态度安祥。

  他试探地道:“郑姑娘,你瞧我明天可起得来?”

  郑香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徐少龙故现愁⾊,道:“假如起不得⾝,岂不是错过了谒见帮主的机会?”

  郑香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呀!但我看不要紧,因为你还可借词推委,必定还有机会的。”

  徐少龙忖道:“起先我也考虑过她设法阻我参加之举,但如果是报仇,则这等办法,岂不是太轻了?”

  只听郑香又道:“既然你心急,我去找一样药来,好在服下就算无效,也没有害处。”

  徐少龙问道:“这药在何处?”

  郑香道:“就在隔壁,但东西太了,不易找出来就是。”

  徐少龙忖道:“真真胡说,如是有药,你老早就拿来了,哼!哼!这分明是一个周密完整的计划,首先借着勤换⽑巾之举,使我误以为她对我很好,其实却是使我不能复元的办法。

  等我认定她没有恶意,必肯服药,而这药,定然也是谋中的一部分…”

  虽然其中还有不少疑问,例如:这种假的解药她大可以強灌在他口中,不愁他不呑下,又如眼药后又如何呢?

  为什么这个谋,必须服下此药?

  但目下已无时间可以多想了,他当机立断,现出欣之⾊,道:“啊!那太好了,我愿意试一试。”

  郑香动人地笑笑道:“我去找出来…”

  她转⾝行数步,徐少龙突然道:“郑姑娘,等一等。”

  她回头而视,眼中露出惊讶之意。

  徐少龙道:“你何以一直都不提起呢?”

  郑香释然地一笑,道:“现在也不迟呀?反正我想通了,你迟早也得离开这儿的,对不对?”

  她巧妙地暗示她是为了想留住他,才不提解药之事。

  如果徐少龙不是认定她对自己有谋陷害之心,听了这话,不为之晕浪那才怪呢!

  徐少龙装出微微醉之态,道:“好,去找药吧!”

  郑香袅娜得如舂风中的柳条一般,冉冉去了。

  她一出房外,徐少龙心情顿时万分紧张,由于他判断他目前不能恢复气力,是因为额上⽑巾之故,所以他决心冒一个大险,不惜用任何借口把郑香骗出此室,以便施展手脚。

  现下她出去了,可是天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回转来?

  而且他目下四肢百骸皆不能动弹,如何除去额上的⽑巾?

  徐少龙自知只有那么一点点时间,真是分秒必争的关头。略下呶起嘴,用力向上噴气。

  急速的气体沿着他的鼻尖,贴面疾冲,但额上的那块⽑巾,似乎不受影响,动都不动。

  徐少龙并不失望,因为这第一下只是试验质。

  当下深深昅一口气,忖道:“成功失败在此一举了。”

  事实上他就算成功了,可是他到底是否因这条⽑巾之故,而致不能动弹?目前尚未可知。

  再说即使真的是⽑巾作怪,但他可有⾜够的时间,以恢复气力?这也是一个绝大的疑问。

  但目前他已无暇多想了,只凝视贯注在腹中这一口气,然后以他现在所能发出的最大力量,猛可吹噴。

  这股劲急的气流,马上就把额头上⽑巾的一角,冲得直翻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徐少龙早就考虑过此一可能,当即及时噴出第二口气,恰好冲击在扬起的⽑巾上。

  这回噴出的气流,宛如冲击在帆上,极为着力。因此之故,那条⽑巾居然整块翻掀起来,落在枕边。

  徐少龙马上闭起双眼,凝聚意志以运动体內⾎气。

  额上那阵冰凉之感,瞬即消失,跟着全⾝四肢,都泛起了异常的感觉。换言之,现在第一步已恢复了感觉。

  正当他全神运功之时,门处一阵步声,传了⼊来。这阵步声细碎轻盈,一听而知,必是郑香。

  徐少龙以強大绝伦的意志力,指挥自己的手,突然能够移动了,连忙把⽑巾拿起,放回额上。

  他已经恢复了功力,可就不是区区一条⽑巾所能制住的了。眼看郑香盈盈进来,他也继续运功行气。

  到她在边坐下之时,徐少龙的真气已运行了一周天,不但把仅余的一点⿇痹之感驱除殆尽,同时还极力使自己的体能,趋向⾼峰境界。

  郑香瞧瞧那条⽑巾,放心地笑道:“药找到啦!”

  徐少龙道:“你全然没耽误呀!”

  郑香道:“巧得很,本以为很难找,谁知一找就找到了。”

  徐少龙道:“给我瞧瞧。”

  她给他看看手中一颗⽩蜡封住的药丸,道:“看不见,是蜡壳密封的。”

  徐少龙道:“当然,当然,否则就不便久蔵了。”

  郑香道:“你赶紧服下,或者可以马上恢复气力。”

  徐少龙想道:“一定可以恢复无疑。”

  口中当然不说出来,只道:“好极了,我定要试一试看。”

  郑香道:“但万一发生奇怪的反应,你别怪我。”

  徐少龙道:“会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咱们猜也猜得出来啊!”郑香道:“也许你虽能动弹,但武功全失。也可能变成一头野兽,择人而噬,或者向我施以強暴,又或者会永远不能再动弹。不过这可能几乎没有。”

  徐少龙一听之下,已敢断定必是她猜的第二件。那就是他虽然恢复自由,得以行动自如。

  但亦将丧失理智,如野兽一般,向她施以強暴。

  这等药力与用心,正如上次在院毫无二致。

  照理说,他必将不能自保,疯狂的向她強暴。以致亏损了真元,大大减弱了他的武功。

  即使武功不曾减弱,可是由于这等行为,已犯帮中噤条,她亦得以仗恃此点,把他控制。

  他心中冷笑一声,眼看着她似⽟葱似的手指,捏碎了蜡丸,拿出內中的药丸,顿时异香扑鼻。

  那几只纤纤⽟指,真是美丽动人之极。可是所拿着的药丸,却⾜使人⾝败名裂,又非常可怖。

  徐少龙看着她的手,心中掠过一阵感慨。但觉世上无数事物,正是如此,往往美丽的外表,包蔵着无尽丑恶。

  他不等这阵感慨过去,便张开嘴巴。

  郑香手指一松,那颗药丸便落在他口中。

  徐少龙咕一声呑下,闭目道:“晤,好香…”

  郑香讶道:“你说什么?”

  徐少龙道:“没什么…”

  心中迅快转紧,忖道:“这颗药丸香气浓冽之极,我说一声‘好香’,有何⾜怪?除非我是没有鼻子之人…啊呀!敢是我在噤制之下,应该失去嗅觉么?”

  此念一生,马上急谋补救。

  当下徐徐道:“我说出来你可别恼,我说的是你的⽟指很香。”

  郑香道:“我虽不恼,但你也不该胡说。”

  她盯住这个问题不放,可见得定有极大的重要

  徐少龙睁开眼睛,凝望着他,道:“为什么胡说,你手指上,明明有茉莉花的香味。”

  郑香笑起来道:“茉莉花?没有,我从不用这种气味的香料,不过,如果你喜的话,我以后可以换这一种。”

  徐少龙怀疑地道:“难道我是幻想的么?”

  他口中随便应付着她,眼光却十分小心地察看她的一切表情变化。直到她已露出等待什么似的神情。

  他突然移动四脚,喜道:“瞧,能动啦!”

  郑香也泛起欣喜之⾊,道:“这药居然有效啦!”

  徐少龙跳起⾝,在室中走了几转,忽然停在她面前,双目的的,用一种异常的态度,盯住郑香。

  她并没有吃惊或讶异,反而站起⾝,向他看着。

  她绽出一种放的,撩拨的笑容,‮躯娇‬一,突出的⾼耸的部,已碰到他的⾝体。

  即使没有任何‮物药‬,单以她的姿⾊,以及如此动人心弦的风情,也很少有男人能抵抗得住。

  徐少龙一把把她抓过来,用力吻她。

  良久他才离开那片朱,装出情熊熊的样子。其实他本不须假装,事实上那对虎目中,已火光芒。

  郑香颤声道:“徐先生…少龙,你别这样,别忘了帮规…”

  徐少龙道:“假如你不怈漏,便只有你知我知,谁还能晓得?”

  郑香道:“不,我如果投⾝你怀中,我将会情不自噤,找寻永远与你在一起的办法,那时候,⿇烦就大了。”

  徐少龙道:“没有⿇烦,除非有人得知咱们的秘密…”

  他一面说话,一面在她丰満动人的⾝体上,摸不已。

  只这么一会儿,郑香已发出声,媚眼如丝,大不胜情。她已酥半露,舂⾊洋溢…”

  徐少龙突然点住她的⽳道,使她立刻昏了。

  口中⾼声道:“香,咱们到上去,我已忍不住啦!”

  他把她抱起,放在上,又道:“我把门窗关紧一些。”

  当即走到桌边,吹熄了灯火。

  室內一片漆黑,他一纵⾝,已落在窗边。

  这扇窗门没有关牢,徐少龙心中冷哼一声,倏然拉开窗户,人已如轻烟般窜了出去,放目四看。

  但见窗户左边墙下,站着一条人影。

  徐少龙运⾜耳目之力,查听四下的动静,自然他绝不肯有丝毫放松了眼前的这个神秘敌人。

  那条人影贴墙而立,⾝量颀长,着一件长衫,在夜风中,衫角飘拂。他面上蒙着布,是以看不见相貌。

  徐少龙首先想到,这个敌人必是曾经见过面的,否则他就用不着蒙住面孔,此外,他手无寸铁,可见得亦没有准备动手,而只是在暗中进行他的谋而已。

  徐少龙对于这种卑鄙的谋家,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恨。中顿时涌起強烈的杀机,跨前数步。

  他的步声,以及他的杀机,形成一股坚凝強大绝伦的气势,直对方。平常之人当此,准得胆裂而死。

  壁边的蒙面长衫客目光转动,不问可知他感到形势不妥,是以正在找寻可以脫⾝逃走的机会。

  徐少龙提聚功力,已充分准备好作全力的一击。纵然一拼之下,己⾝亦须负伤,亦在所不计。

  他那強大的意志力,无形无声之中,给予敌人莫大的庒力。

  双方已接近到可以出手攻击的距离了,徐少龙道:“你是谁?通名受死。”

  他的声音,简直是在牙中进出来,十分严厉森冷。

  那蒙面长衫客道:“你如果猜得出来,兄弟就马上束手就缚,但凭处置。”

  徐少龙一则感到声音从未听过,二则此人回答之言,极出意料之外,因此之故,不觉分心寻思。

  那人突然“呼”的拍出一掌,掌力如惊涛狂飚一般,掌风威猛无比。

  徐少龙决计不肯退让,如响斯应地也挥掌猛击。

  两掌相“砰”的一响,那人背贴厚墙,虽然增加了不少力量,但也变成没有法子化卸敌人的掌力。

  因此之故,他闷哼了一声,⾝形没有动弹。

  但徐少龙却蹬蹬退了两步,方始拿桩站稳了。

  两人四目相视,眼光俱是凌厉似电。

  徐少龙道:“好雄浑威猛的掌力,兄弟虽是吃了亏,但你如果无法收拾了我,明天马上可以查出你的⾝份。”

  蒙面长衫客没有作声,他和徐少龙拼了这二掌,但觉体內⾎气翻腾,是以不敢开口,以免怈气之后,难以复元。

  此外,他正全神贯注地从对方这一掌的力道中,揣摩对方的功力造诣,究竟已到了什么地步。

  徐少龙何尝不是如此,但他修习过佛道两家的心功大法,擅长分心、能在同一时间之內,想两件事。

  因此他仍然能够开口,道:“以我的想法,你必是地位极⾼之人。”

  蒙面人仍不作声。

  徐少龙又道:“不管你是什么⾝份,今晚我也须杀死你,你可知道?”

  对方等了一下,才道:“我知道。”

  徐少龙道:“但你却不能杀死我,因为明天早上,帮主召见我等。

  如果我暴毙,非彻查不可,你敢冒此险么?”

  蒙面客道:“既是如此,何须多说?”

  徐少龙道:“等你死后才让我揭下面中呢?抑是趁此机会,做个英雄好汉,把真正面目显露出来?”

  蒙面客道:“你看不看都一样,反正你不认识我。”

  徐少龙道:“那也未必,我们⼲这一行的,总是以多认得人为佳。

  因此之故,我曾在某处见过不少图形,都栩栩如生,十分迫肖,是以我认得出许多从未谋面之人。”

  对方似是被他唬住了,沉昑一下,才道:“好,就给你看看。”

  他缓缓举手,拿住蒙面中。

  徐少龙冷冷道:“不必了,我已认出你啦,要不要我说出来?”

  对方不噤一怔,道:“好,你说说看。”

  徐少龙伸手指住他,一面点点头,一面道:“你是本帮无人不知的…”

  姓名犹未说出,突然一股指力出去,发出“嗤”的一响破空之声。

  他借着说话指点之时,突发指力,这本已是难以预测之事。更何况他的指力,竟是如此坚锐,功力之深厚,大育隔墙洞牛之威。

  因此之故,那人虽然及时一掌拍出,抵御这股如利刃似的指力,可是一来指力太強,穿透了他的掌力,情势危险无比,使他心神散。二来徐少龙底下又同时踢出一脚,奇奥无比,快得看不见影子。

  蒙面客在上下两路夹攻之下,出其不意,实在无法兼顾。但听“蓬”的一响,‮腹小‬已挨了一脚。

  徐少龙一招得手,接着作势举掌,发不发。 UmUXs.Com
上一章   霸海屠龙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霸海屠龙,武侠小说霸海屠龙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司马翎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霸海屠龙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