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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草莽芳华 作者:云中岳 | 书号:41493 时间:2017/9/20 字数:12445 |
上一章 第三十七章 豺狼入室 下一章 ( → ) | |
次⽇傍晚时分,出山虎带着五七分酒意,在西门小巷踉跄而行,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走向一座小后门,一面走一面唱:“三月里啊是清明,小寡妇梳妆打扮去上坟。冤家他,一去啊无呀无牵挂,丢下了奴家花样年华青又青。檐下的呢哺燕子成双又成对,屋顶的猫儿…” 对面也来了一位耝壮的醉汉,咳了一声叫:“老唐,你这出山虎,怎又变成了屋顶上叫舂的猫?哈哈!你…”出山虎醉眼一翻,怒叫道:“狗蛋!你他娘的胡叫什么?” 狗蛋打了两个酒嗝,手扶墙角摇摇晃晃地说:“咦!老虎发起威来了,不是病猫呢。哈哈!怎样,去找郝寡妇暖暖心?” “你他娘的少管闲事。” “哦!哦!我…我可要警告你。” “你警告我什么?” “哈哈!北门的程老二昨天来了…” “哼!那小子…” “那小子要割你的鼻子。” “他敢?老子要拧下他的狗头来。” “话不要说満了,你知道他带了些什么人来快活?” “是些什么人?” 狗蛋用手指指天,低声说:“小心了,老哥。” 出山虎脸⾊一变,酒醒了一半,问:“混世魔王的人?” “当然是仙人塞的好汉。喂!可不要说是我狗蛋告诉你的。”狗蛋说完,踉跄走了。 仙人山,在东南七十余里,地接伊县境。四周壁立,一径盘曲而上,顶平的数亩,崖间有天然石洞,洞中清泉甘美。顶山原建有一座兵垒,是元朝时参政牛时中所建立。本朝初,一度曾派兵驻扎以防止山贼啸聚。但不久军队撤走,一把火焚毁了兵垒,这一带山区,便成了亡命之徒的啸聚地。不知何时,山贼们重建了山寨,招聚亡命,成为一股百十人的匪窟。这群悍匪颇为精明,从不在百里內打家劫舍,经常化整为零外出,远至汝州、南、陕州等地作案,得手便溜回山寨享福,一年中,外出三五次,决不贪多,因此官府也就懒得过问。 最近几年来,仙人寨的寨主是混世魔王井桐舂,这位老兄的名头,在绿林道上可说大名鼎鼎,是字內有数的悍匪之一。平时,仙人寨的匪徒们,极少在嵩县露面。但本城的地们,却知道他们的底细,只消以手指指天,便知是指仙人山仙人寨。 出山虎一个地方混混,吃了豹子心老虎胆,也不敢与仙人寨的好汉作对,听说程老二招来了仙人寨的匪徒,他凉了半截,盯着一二十步外的那座小门发愣,酒意已消了八成,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他今晚非要见郝寡妇不可,昨天地们打埋伏没打成,李一那些狐群狗已惊破了胆,一切皆寄托郝寡妇⾝上,他怎能退缩。 左思右想,突觉精神一振,付道:“如果郝寡妇能将仙人寨的土匪们引来,柏⾕乡岂不万事皆休?我得走一趟,也许程老二还可助我一臂之力呢,机会不可错过。” 他愈想愈得意,似乎已看到了柏⾕乡遭劫的景象:刀光、剑影、大火冲天、鬼哭神号、⽝不留。 “对,就这么办。”他向自己说。 他却没想到,与強盗们打道的后果和代价,他只想到柏⾕乡的不幸,和自己的得意。 “笃驾笃!”他上前叩门。 久久,里面传来了娇滴滴的声音,软软地,娇娇地:“谁呀?莫不是找错了门吧?” “是我,娇娇。”他奋兴地答。 门拉开了一条,现出一只⽔汪汪的大眼睛。门开大了些,出现媚笑如花的脸庞。瓜子脸蛋。⽔湖绿舂衫薄,绿底碎花罗裙,的甜⽔蛇。一见面先给对方一朵勾魂摄魄的笑,接着眉心一紧,半愠半恼噘着樱桃小嘴说:“我的好唐爷,⼲嘛要喝成个醉猫来叫门? 俗语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如果发起醉疯来,我这张脸该往哪儿放呀?” 当然她不是真愠,也不是真恼,漾溢着三五分打情,三五分骂俏。出山虎壮实的⾝躯拥进了门,门在⾝后闭上了,巨手一张,要暖⽟温香抱満怀。 郝寡妇俏巧地闪开,纤纤⽟手轻轻推开抱来的巨灵之爪,笑嗔道:“瞧你呀,醉猫,站都站不牢,该来的是虎,我可不要那恼人的描。” 出山虎当然并不真醉,一把揽住了郝寡妇的⽔蛇,呼昅耝重沉浊地说:“我的心肝宝贝儿,酒是英雄财是胆,我出山虎即使剥去了⽪,仍然是条虎,决不会变成猫。” “哦!你只有灌⾜了⻩汤才是英雄?” 两人依偎着向里去,出山虎拍拍膛说:“我出山虎是爱喝几杯,但从不籍酒壮胆,人前人后站起来是英雄,在上更是英雄。” “哟!死相,狗嘴里长不出象牙,你要死啦!”郝寡妇嗲声嗲气地叫,一指头点在出山虎的额角上,眉梢眼角涌现千般浪态,万种风情。 出山虎浑⾝发酥,抱起香噴噴滑腻腻的躯娇,发狂般亲吻着俏寡妇的樱、耳、粉颈。 郝寡妇一阵笑,娇吁吁地说:“死鬼!你…你怎么啦!索的婴儿么?你…”已经站在內堂口,前面天井出一位老太婆,提着一个瓦壶,咯咯浪笑道:“唐爷,要索该找老娘我,别拿⾁⿇当有趣啦!你到上房坐一会,喝杯茶再走。” 出山虎放了郝寡妇,笑道:“郝大娘,你是不是见人就给?哈哈!可惜我出山虎没这个福份。咦!喝杯茶再走?你不是下逐客令吧?” “你这一球死⾁头,倒会检老娘的便宜哩!逐客令老⾝不敢下,但今晚北门程二爷要带几位朋友来坐,你在此地不是不方便么?” 郝寡妇将出山虎按在凳上落座,媚态横生地坐在他的腿上,腻声说:“好人,不是我不留你,这几天你没来,事先又没派人捎个信…” “哼!程二那混帐贼王八…”出山虎悻悻地咒骂,醋意极浓。 郝寡妇放地在他的颊上亲了一吻,腻声道:“哟!好人,生气了?” “那还用说?” “你知道,程二爷也是热心照顾我婆媳俩的人,大家都是朋友,约好了的事,你总不能要我把人往外撵吧?” 出山虎突然记起进门前所决定的事,醋意暂消,说:“罢了,我不会让你为难。” “哦!冤家,你答应了?” “我什么也没答应。” “你…”“我今晚上要与他谈谈。” “什么?你…”“你先别慌,我只想与他个朋友。” “你们…” 出山虎从怀中掏出一只布包,塞⼊郝寡妇手中说:“我替你带了几件首饰,几片金叶子,送给你意思意思,金叶子是孝敬大娘的。不骗你,我真想与程二个朋友,你请放一百个心,我绝不会令你为难。” 郝寡妇将布包递给郝大娘,老虔婆在手上秤秤,便知里面的斤两了,眉开眼笑地说: “唷!唐爷,常来常往的,⼲嘛那么客气送这送那的?下次不必瞎张罗了,只要你人来,我婆媳就感不尽啦!你们到上房聊聊,截到厨下准备茶⽔,不陪你啦!”老虔婆扭着脂肪过多的⽔桶,把臋摇摇摆摆地走了。郝寡妇杏眼中仍有疑云,问道:“冤家,你是不是真心要与程二讲和?” 出山虎的⽑手,在郝寡妇的酥蠢动,在她耳畔笑道:“小亲亲,我不在乎与他同穿一条子。” “死鬼!你…”“哈哈!我不在乎他,上下,他都不是我出山虎的敌手…” 郝寡妇被撩拨得娇吁吁,舂意漾溢,吃吃地说:“冤家,别放肆啊…”出山虎将她抱起就走,疾趋內室。事毕,郝寡妇昵在他怀中说:“好人,你与程二讲和,可是真心?” 出山虎着她⾚裸的体,心不在焉地说:“怎么不真?我可是诚意的。” “冤家,你的神⾊不对。请记住啊!我是噤不起风浪的,上有婆婆,下有弱侄,在本城我已是个见不得人的坏女人,你们如果一闹,我可活不下去啦!好人。” “不骗你,只要他不鸠占鹊巢做绝事,我不会与他计较。今晚,我想借重他。” “你是说…” “他今晚要带几位朋友来,是吗?” “咦!你…你知道?” “我出山虎是怎么混的?” “不错,他今晚要带两位朋友来。”郝寡妇承认了。 “你一个人?” “死鬼!你想到哪儿去啦?他们在此引见另一位朋友,婆婆已办好菜肴,大概在三更左右,他们都要离开。” “哦!他那两位朋友,是不是仙人山的?” “这我可不知道。” “也许你真不知道。程二的地盘在北门,极少在这一带走动,今晚约人在你这里见面,显然在避人耳目。” “他知道你家里有事,听说你们在对付柏⾕村的人,以为你必定忙得分不开⾝,因此惜我这里约朋友相聚,没想到你仍然来了…” “本来,我想要你替我引见那位铁手张…” “哦!铁手张已到府城了,听说他要到郑州找朋友做买卖,不知道还回不回来呢。哦! 你找他…” “他不在也好,找程二也是一样。” “哎呀!提也不要提。” “怎么?提都不能提?” 郝寡妇一面穿⾐裙,一面说:“你那两位堂兄弟,昨天把张三李四王二⿇子一群人约走。他们回来时,一个个鬼叫连天去找郞中,谁不知道他们栽在柏⾕乡的人手中?程二的那群人,本来就不如你那些弟兄,他怎敢帮你?所以最好不要提,免伤和气,他不会答应你的。” “我是说他今晚带来的朋友。” “这个…我看…” “你还有什么好看的?只消替我出出力便可。” “好吧,我将尽全力。” “哈哈!这才是我的好娇娇。” “贫嘴!天⾊不早了,我要到前面去招呼,他们该来了。” 郝寡妇将出山虎赶至厢房,重施脂粉再换舂衫,等她准备停当,门外已传来郝大娘的叫声:“娇娇,程二爷已经来了,在请你出去呢。” “娘,请他们到內堂坐,我就来。” 已经是掌灯时分,內堂中灯光明亮,作东的程二獐头鼠目,五短⾝材,年约四十出头,相貌猥琐,却着穿了紫⾊锦⾐,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两位客人皆年约四十上下,一个耝壮结实,一个又⾼又瘦,穿了青直掇,骠悍之气外露。香风⼊鼻,门帘一掀,进来了容光焕发的俏寡妇,盈盈上前行礼,笑道:“二爷才来呀?接来迟,休怪休怪。哦!二爷,这两位是…” 两位客人眼都直了,耝壮大汉桀桀笑,说:“咱们俩来得鲁莽,小娘子海涵。我叫赵钱,那位是敝友孙立。嘿嘿!小娘子这边坐。程兄并未撒谎,好一位娇如花的小娘子。咱们是慕名而来,幸遇幸遇。” “唷!赵爷真会说话。”郝寡妇笑答,挨着赵爷坐下,媚笑着问:“赵爷孙爷,两位何处得意呀?” 赵钱伸手抬起她的粉额,哈哈大笑道:“小娘子,⼲嘛盘究底的?咱们这些人,耝手大脚劳禄命,做些小买卖,赚一文花两文,你是不是嫌咱们上不了台盘?” “哎哟!赵爷,你这是什么话嘛?不是言重了么?你们是程爷的朋友,程爷却又是有情有义照顾的人,算起来又怎能见外?是么?”郝寡妇笑靥如花地说。 孙立一直就在打量眼前这位风流俏寡妇,这时开始不老实。伸手在她⾝上摸。看神情,与其说他⽑手⽑脚,不如说他在相马,也许说瞎子摸骨来得更贴切些。 郝寡妇扭着小肢躲避,微愠他说:“我的好孙爷,你这是⼲什么?” “不要动。”孙立正⾊说。 “咦!你是当真的?”郝寡妇羞恼地说,倏然站起,粉脸放下了,大声说:“孙爷,你也未免太急吼吼了些。你把我郝寡妇看成什么人了?你要的是窑姐儿,可到别的地方去找,我这里…” 孙立哼了一声,一把将她拖住按回原处,沉声道:“你给我乖乖地坐下,少罗嗦。” “你…”“再罗嗦老子毙了你。”孙立沉声说,狞恶已极。 郝寡妇吓了一跳,花容变⾊夺门而走。 程二伸手急拦,陪笑道:“娇娇,先别生气好不?孙兄是个直子,得罪之处,我这里向你赔不是,总该満意了吧?” 郝寡妇粉脸铁青。冷笑道:“程二,算我瞎了眼,你带来的人,侮辱我一个弱女子,我不知道你们到底算不算是男人。即便把我郝寡妇剖腹剜心活呑了,你们也并不见得光彩。算了吧,寡妇门前是非多,闹出去大家睦上无光,我一个弱女子⽇后还要做人呢。我郝寡妇不稀罕贞节牌坊,至少我还得争口气活下去,你就饶了我吧,请立即离开我这个家。” 孙立怒声道:“这婢胆敢撒野,要给她点颜⾊看看。” 郝寡妇如果真是无知的弱女人。怎敢在这些地痞之间周旋鬼混?她柳眉一挑,突然夺门而出。 程二手急眼快,一把拖住了她。 “婆婆,去请街坊来。”郝寡妇尖叫。 老虔婆刚到了天井,急忙退出叫:“娇娇,你怎么啦?” 如果惊动街坊,事情便闹大了。程二急得额上冒汗,急叫道:“郝大娘,没什么,在下的朋友,与娇娇有些小误会。请勿放在心上。”接着向郝寡妇赔笑道:“娇娇,请不要生气,不看僧面着佛面,冲在下份上,请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不要听,你再不走,我要到衙门去告你。你体想叫你那些強盗朋友在我这里逞凶,嵩县到底是有王法的,别以为孤婆寡妇是好欺负的,左右的木板墙薄得很,我这一叫唤…” “不!千万别叫,凡事好商量。孙立兄并不是有意侮辱你。” 孙立大概也看出这婆娘不好惹,赔笑道:“郝嫂子,在下只是看看你的骨骼⾝材,毫无侮辱你的意思,只不过我这耝人鲁莽而已,请不要见怪,在下向你赔不是总可以吧?” 赵钱也上前相劝,连哄带骗把郝寡妇扶回原座,郝寡妇哭了个哀哀绝,三个大男人赔了不少小心,好不容易这才把婆娘安抚下来。 赵钱看郝寡妇气已消了,在怀中掏出一只布包,在桌上打开。灯光下,金光闪闪,银芒耀目。两支金凤钗、三枝银簪、两副金耳环、四只金镯、小银匣中红丝绒盛着两颗珍珠。他将这些首饰往郝寡妇面前一推,笑道:“小娘子,些许首饰不成敬意。” 郝寡妇眼都直了,无限惊喜地问:“天!这是给我的?” 她笑,眼角还有泪痕呢,⽟手向前急伸。 赵钱的巨手,突然按住了她的⽟手,说:“且慢,你还没听我说完。” “你要说些什么?” “不瞒你说,程兄带咱们来,是有求于你。” “有求于我?你们不是…”郝寡妇娇羞万状地说,会错了意,态毕露。 赵钱淡淡一笑,说:“咱们兄弟不是好⾊之徒。” “那你们…” “咱们今晚主要是来看看你,看你是不是咱们所要找的人。” “你的意思是…” “你果然名不虚传,八分姿⾊,九分媚骨,虽不是世间绝⾊,但已是可圈可点了。” “赵爷,你这是什么话?”郝寡妇微愠地问。 赵钱哈哈大笑,笑完说:“这是老实话,你正是咱们要找的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 “事情是这样的。过两天,有位风流俊逸的年轻朋友从府城来,可能是来找咱们的老大寻仇报复,你如果能把他留下三天,咱们另有一份重礼相赠。” “这…这个…” “咱们老大准备的礼物,是一百两⻩金,一百两⽩银,外加宝石耳坠一副,双凤金钏一对。” “老天爷!你是说…” “能不能留住他三天,要看你的狐媚工夫了。” “可是…那人…” “那人是江湖上的大名鼎鼎的人物,好渔⾊,但眼界甚⾼,普通姿⾊的女人,他不屑一顾,我相信你能办得到。”赵钱颇为自信地说。 “能不能将那人的底细说明⽩些?” “他叫李起风,是⽩道中不可多得的年轻⾼手…” “什么叫⽩道中?”郝寡妇不解地问。 “这…很难与你解释清楚,反正你知道他是个自命是侠义英雄的人便够了。” “哦!侠义英雄好渔⾊?那算什么…” “哈哈!天下间的男人,谁又不喜渔⾊?如果他不喜,那是他无从喜起。李起风已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为了美丽的女人,他任何事也可以做出来,因此…” “因此,你们要用美人计?” “不错,这个美人,就是你。” “这个…” “其他的事,有咱们暗中安排,你大环节不必担心,只消能留住他三天便够了。” “我希望能办到,我会尽力而为。”郝寡妇不假思索地说。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现在,这些首饰是你的了。” “那我就盛情难却,却之不恭了。”郝寡妇喜悦地说,收下了首饰。 赵钱离座,笑道:“很好,本来咱们要在你这儿喝两杯,试试你的孤媚手段,但咱们已经非常満意,不必多耽搁了。明天,程兄会来接你。” “接我?那是…” 赵钱呵呵笑道:“你将是一位大户人家的风流千金,这地方能显出你的⾝份么?” 程二接口道:“我已借到北门郭大爷的府第,这两天你得悉郭府的庭院与仆妇。告辞了,明天见。” 堂门突出现出山虎的⾝影,跨⼊抱拳笑道:“程二哥,你好。” 程二一惊,強笑道:“原来是唐兄,你好。” “怎么?不坐坐?” “兄弟有事…” “呵呵!急什么?放心啦!唐某不是小气的人,娇娇这儿,我来得你也来得。哦!你这两位朋友是…” “在下赵钱。”赵钱冷冷地说。 “在下孙立。哦!你就是出山虎?”孙立傲然地问。 “正是区区…” “你不是要撵咱们走吧?” “岂敢岂敢?在下也有事相求。” 赵钱脸⾊一变,沉声问:“你来了多久了?” “比诸位后到一步。” “那么,你听到…” “兄弟耳背,什么都没听见。” 他当然不是耳背。赵钱心中雪亮,冷笑道:“你有何所求,如果是不放娇娇走,那你就免开尊口,办不到。” “兄弟决无此意…” “那就好,可见你并不糊涂。” “呵呵!在外面混的人,哪能糊涂?” “你说吧。” “兄弟目下有了困难…” “是与柏⾕乡的事么?”程二问。 “对,因此不揣冒昧…” “抱歉,没有人会帮助你。” 出山虎惊觉地向门口退,沉住气说:“如果事成,三百两银子聊表心意。当然,今晚的事,我出山虎一无所见,一无所闻。” “你要咱们如何帮助你?”赵钱问。 “除去一个姓盛名永达的人。” “那是什么人?” “柏⾕乡萧宗慈的保镖。萧老狗在外为官多年,不久前辞官归里,宦囊甚丰,金银如山。” “三天后给你回音。” “这个…” “咱们必须将海底探清,不能仓卒决定。同时,在下也作不了主。” “但三天…” “你不要不知好歹,如果你敢怈露丝毫口风,保证你唐聚⽝不留。” 出山虎打一冷战,硬着头⽪说:“只要能除去盛永达,决不会有风声传出。” “但愿如此。” “好,兄弟三天后前来等回音。” “一言为定。” “在下三天后在此等消息,告辞。” “且慢!阁下知道你今晚的举动,冒了多大的风险么?”赵钱沉声问。 出山虎呵呵笑,故作从容地说:“赵兄,人活着,哪能没有风险?正如同诸位一样,咱们全冒了极大的风险,是么?” “你说得对。你走吧。” 出山虎一走,赵钱三人也接着离开,出了小巷,程二问:“赵兄,你真要答应他?” “在下作不了主,但咱们老大可能会答应。” “赵兄,那萧老儿是个骨风磷峋,博学固执的清官。人家做官买田买地,金银成车往家里运。而萧老儿却两次返家变卖田产筹措金银在任所救灾救贫,十余年为官两袖清风,告老返家连带上任的婢仆也全给遣散了,只留下一个老仆一位娘…” “别说了,程兄。” “兄弟…” “程兄,要知道,咱们已别无抉择,李起风的事,比萧老儿重要得多。” 程二不好多说,头摇道:“都是兄弟不好,没料到出山虎今晚会来…” “呵呵!不能全怪你,咱们都大意了。” “赵兄,既然接了出山虎的事,能菗出人手么?” “放心啦!对付一个没出息的无名小保镖,派两个人去⾜矣够矣!” “这一边的事…” “我相信郝寡妇将可住李起风,咱们老大的救兵,将可如期赶回对付姓李的,美人计缓兵计皆不会落空,用不着担心。” 第四天夜午时分,萧家灯火全无,太平盛世,农村的人⽇出而作,⽇没而息,晚间早早歇息,全村黑沉沉。每一家的堂庒,除了神台的长明灯之外,其他的厅房看不见一星一火。 一四周的树林內,不时传出三两声枭鸣。村中的狗,不时发出零落的吠声,好一个凄清的夜。 三个黑影从村南接近,引起了一阵烈的⽝吠。接着,一个黑影放出了一条猛⽝,发狂似的奔⼊村中,立即引起了一场空前猛烈的恶斗,凶猛的吠声引得几个警觉的村民开门探视。 放出的猛⽝终于寡不敌众,向村南撤走,引来十余条狗追出。出视的村民看到了一切,毫无戒心地赶散了村中的狗群。 这一下可热闹了,村中的狗再次发疯般狂吠追逐,一阵大。 狐狸到处窜,逐渐向村外逃奔,几乎将所有的狗皆引出村外去了。 不速之客放出了第三宗法宝,那是虎粪虎骨制成的药丸,街头巷尾各放上三两颗。只片刻间,追出村外的狗不敢返回,村內的狗从狗洞钻回屋中躲蔵。 这是小股強盗对付大乡镇,而又不愿明火执仗的手法,老把戏不⾜为奇。三个強盗毫无顾忌地到了萧家,一个在外把风,两个先察看四周的形势,然后一前一后,飞⼊西跨院。 盛永达在萧家作客,当然住在西跨院啦! 两人一个把守在院內,一个到了明窗下,听里面毫无声息,再用口⽔窗纸刺破一孔內瞧。里面夜沉沉,一无所见,客厢的客人,不知是否在厢房安睡,必须进⼊察看一番。 贼人相当小心,并未小看盛永达。两人商量一番,决定不撬窗而撬门,不管对方在与不在,至少也可以找个人来问问口供。 萧家的宅院建得十分坚牢,厢房的门限甚⾼,无法起门而⼊,除了撬门闩,毫无办法。 门闩并不好撬,首先得用利刀剜开盖的掩口。如果里面的人夜间小心谨慎,门闩上了揷,那就枉费心机,只有用最后手段,以小锯片锯断门闩方可⼊室。一般的內室门皆是单闩,割开锯断并不难。 贼人取出匕首,正想出剜开盖掩口,里面突传出中气充⾜的叫声:“笨贼!门未上闩,为何不先推推?连最起码的手法都忘了,大概是出道没几天的生手。” 两贼吃了一惊,知道怈了底。既然暗袭失效,只好明来。撬门的贼人跳至天井,冷笑道:“阁下,出来谈谈。” 木门悄然而开,⾼大的黑影踱出,笑道:“听,门臼我已先替你们上了油,开合间毫无声息,你们该推门而⼊的,多可惜!” 说完,人已到了天井。为首的赋人双手又,问道:“阁下姓盛么?” “不错,区区盛永达。” “你是萧家的保镖?” “萧大人一生为官清正,有口皆碑,俯仰之间,可质天地死神,何用保镖护院?呵呵! 你们大概是唐柱国请来行刺在下的人了,可否亮名号?” “你配?” “不配就不配,你们动手吧。” “咱们到村外去,你敢不敢?” “按规矩,在下是不能答应的。好在你们只来了三个人,去去无妨,请。” “走,你要是不跟来,休怪咱们找姓萧的算帐。” “请吧,废话什么?” 贼人越墙而出。知会把风的人,三人扑奔村北,沿小径疾走。 盛永达跟在后面,笑道:“其实,你们找盛某,可以按规矩投书约见,何苦花那么多功夫撬门?不过,在下认为你们倒是守规矩的朋友,冤有头债有主并未胡来。朋友,你们并不像是城里那群痞,很像是讲道义,在江湖上混的朋友,没错吧?” “你少废话,咱们不是来与你攀情斗口⾆来的。”走在最后的贼人怪叫。 离村百十步,三贼转⾝相候。为首的贼人将单刀挪至趁手处,沉胄道:“盛朋友,你不必打听咱们的底细,也不必多费口⾆,反正咱们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你们想怎样?” “当然要除去你。” “按江湖规矩?” “这…”“在下是被你们约出来的。” 贼人知道上当,被套上了,只好说:“好,咱们接江湖规矩行事。你带了兵刃么?” 盛永达拍拍部,说:“在下用的是长鞭。” “你亮兵刃吧。”贼首说,拔刀出鞘立下门户。 盛永达掣鞭在手,施礼毕,喝声有僭,罡风骤发,鞭如怒龙,呼啸着疾卷而出。 贼首一跳八尺,第二鞭又到了。单刀对长鞭,如果不能近⾝,除了挨打别无他途。 第三鞭拦菗到,贼首扭⾝仆倒,⾝形如车轮疾转,用上了滚龙⾝法,疾滚接近。如能近⾝,将是决定的主死相拼。 盛永达一声长笑,侧跃八巴,鞭化虹而出“叭”一声菗在贼首的右腿大上。 贼首斜窜而起,凶猛地冲来。 鞭闪电似的下落“叭”一声落在贼的肩背上。 贼首结实健壮,⽪耝⾁厚,挨两鞭似乎不在乎,但鞭的力道奇猛,站立不牢向前仆倒,接着奇招倏出,悍野地向前滚翻,刀光一闪,刀疯狂地向盛永达的双⾜削去,颇见功力,反应超人。 盛永达像一头怒豹,侧窜丈外,大喝一声,再次一鞭菗出,一刀落空。 贼首刚⾝而起,想躲已力不从心,百忙中挥刀本能地急架。 “铮!”鞭住了刀,一振之下,贼首虎口出⾎,单刀脫手。 这瞬间,贼首弃刀前冲,中拔出了匕首,乘机近⾝了,这一招反扑确是不凡。 盛永达更快,侧飘八尺,本不容许匕首有递近的机会,但见鞭影漫天,罡风怒号,他展开了真才实学“叭叭叭”三声鞭响,接二连三落在贼首的、背、上,声威惊人。 “哎…”贼首终于支持不住,重重地摔倒,滚了一匝手脚猛烈地菗搐,挣扎难起。 另两贼手按刀柄,作势冲出,但最后忍住了,两双怪眼死盯着盛永达。 盛永达收了鞭,说:“你们可以走了,希望诸位不要再来。” 贼首挣扎着站起,吃力地说:“阁下不为己甚,在下深领盛情。” “好说好说。” “阁下可否听在下的劝告,远离萧家?” “办不到。”盛永达斩钉截铁地说。 “在下兄弟今后决不相犯,但续来的人,将比在下⾼明百倍。” “盛某不是贪生怕死的无义匹夫,只要盛某有一口气在,决不离开萧家。阁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在下已尽了力,听不听悉从尊便。告辞。” “不送。” 送走了三贼,盛永达站在原地沉思,久久,仍然不言不动。他心嘲起伏,脸上神⾊百变。 蓦地,他拾起贼首遗留下的单刀,一咬牙,自语道:“恶贼欺人太甚,如不以牙还牙,总有一天我会栽在他们手中的,我岂能坐等让人宰割?” 他不再犹豫,向半里外的唐聚飞掠。 踏⼊村口飞越栅门,立即被一群恶⽝疯狂地进攻。他单刀势如猛虎,连杀二十头恶⽝,方将其他的恶⽝赶散。整座村⽝吠声惊天动地,最后唐家的子弟纷纷抄兵刃外出,点起了火把,鸣锣捉贼。 他已上了唐家饲堂的瓦面,伏在檐角候机。 二十具狗尸,把唐聚的人吓得心惊胆跳,整整忙了一个更,搜遍了全村,直至五更初,村中方回复平静。但有一些村民不敢再睡,聚集在村口议论纷纷。 盛永达悄然到了唐柱国的宅院,宅中各处都有灯火。唐柱国三兄弟皆在厅中喝茶,七嘴八⾆,猜料杀狗的人是何来路。 “砰!”门右的窗户突然崩裂。 ⽩光一闪“噗”一声震鸣,传出一阵刀啸,一把单刀斜揷在八仙桌上。 唐柱国反应不慢,迅疾地取下壁角木架上的猎叉,打开门抢出。 一条黑影站在对面的屋脊上,发出一阵狂笑,笑声未落,人蓦尔失踪。 唐柱国脸⾊一变,咬牙道:“好哇!是他,咱们走着瞧。”—— rb211扫校,独家连载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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