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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大刺客 作者:云中岳 | 书号:41503 时间:2017/9/20 字数:14728 |
上一章 第二十章 深山狩猎 下一章 ( → ) | |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惊心动魄的大狩猎。 龙芝姑娘紧跟在林彦⾝后,每一步皆小心翼翼,避免留下形迹,她一面走一面前咕: “大哥,打昏了的两个人,你怎不送他们去见阎王对“不能滥杀,知道吧?”林彦说:“倒不是我有好生之德,而是必须留他们一条活路,对我们大有好处。” “为什么?” 弄断他们的腿,想想看,两个受伤的人,需要几个人招呼?追踪的速度是否要慢了许多?再弄伤他们几个,这一队爪牙走狗岂不成了废物吗?” “那…你却杀了一个。”姑娘似乎在挑⽑病。 “你再想想看,遭遇不幸的人,有死有伤,那些活着的走狗,心中会不会心惊胆跳?” 林彦详加解释:“我敢和你打赌,十一道那些⾼手,必将人人自危,也会暗中向老天爷祷告,希望自己受伤而不被杀。这一来,他们的斗志将会瓦解,人人存有侥幸之心,对我们是不是大为有利?赶两步,在前面再弄倒几个,就可以一举歼灭他们了。” “我们就可以出山了?”姑娘欣然地说:“这鬼地方野兽少得可怜,今晚的食物还没有着落呢。”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小妹,我会找到东西吃的。这里的山区野兽少,那是必然的事,平地一带的人常年缺粮,只好上山找⾁食,野兽都快被猎光了,幸存的兽类只好往深山里避难,所以我们如果再深⼊几十里,保证饿不死人的。”林彦无限感慨地说:“要吃的人多,野兽也跟着遭殃。目前还不能出山,而且咱们的处境愈来愈险恶。” “你是说…” “搜山的人,绝不止十一道这一队,这次是我们先发现他们,所以一切对我们有利。而我们必须向前走,说不定一头撞⼊他们的埋伏中,所以必须小心。” “大哥,往深山里躲一躲吧,他们不会长久在偌大的山区派人守候的。”姑娘显然有点心怯。 “小妹,别忘了他们有的是人,只要他们发现我们并未出山,便会不断派人守候、埋伏、搜山的。能把你我困在山区出不去,梁剥⽪正求之不得呢,所以我们必须出去。小妹,坚定信心,千万不可失去自信。”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姑娘不假思索地说。 山脊上一死两伤三个人摆放在一起,两个中年人正替两个后脑被打得肿起一个大包,有腿大骨折断的同伴包扎,因是否再继续追踪的问题,引发了一场争论。依百毒头陀与十一道的意思,主张继续追踪,否则如何向毒龙代?但两个中年人的⾝份不同,是梁剥⽪的贴⾝铁卫,不属毒龙管辖,两人坚持放弃追踪,把尸体和伤者送出山,反正搜山的人甚多,少了这一队人算得了什么? 吵吵闹闹浪费了不少⽇时间.最后领队的十一道暴躁地说:“怎么说我们也不能放弃追踪,咱们是唯一与林小狗接触的人,目前的实力仍然強大,如果半途而废就此出山。贪生怕死的罪名谁也担与不起;死的是梁公公的侄儿,梁公公传下克期擒获刺客的手令,假使让他知道咱门在刺客的威胁下撤退,说不定会要咱们的老命偿他侄儿的命呢。这阵好了,陈施主与杨施主留下,带受伤的人与尸体出山,咱们九个人继续追踪好了。” 陈、杨两人怎敢带了受伤的人出山?半途如果碰上林彦哪有命在?只好乖乖背了两个受伤的同伴上道,尸体则由华三妖中的一妖背着走。这一来,追踪的速度愈来愈慢了,长期背着人赶路,而且是爬山越岭,那是最辛苦最累人的事。 百毒头陀仍然在前面搜踪,助手是崆峒四老中的两老。未牌末申牌初,他们降下了一条南北纵向的山⾕。⾕阔三里左右,中间里余是河,烂泥地⾜迹清晰可见。小河⽔⾊略浑,久未下雨,⽔深及。 百毒头陀距⾕底尚在半里外,扭头向十步外跟来的十一道说:“道宏道长,看到下面河滩的⾜迹吗?” 十二道驻⾜远眺,点头道:“不错,⾜迹一大一小,果然是他们。” “瞧,对岸河滩的⾜迹,是向东北伸展的,他们要从山⾕沿河出山,快追。”百毒头陀奋兴地说,向下飞奔:“他们的步度很小,并未急于赶路,该在前面不远。” 山脚下长了不少杂树,灌木丛和野草更多。百毒头陀与两老奔厂河滩,毫不迟疑地沿⾜迹奔向里外的河。 十一道与另两老也不慢.随后跟上。 后面背尸背人的三个人。更是毫无戒心地跟进,断后的两妖精神萎顿.无精打采地向下走,他俩负责轮流背人,心里本就蹩扭透顶,一个大名顶顶的武林⾼手,竟然落得替人背尸,心里的委屈就不用提啦! ⾜迹明显,人的确是在河对岸,对岸有⾜迹嘛.河这一面哪会有危险? 断后的两妖刚降下河岸.⾝后的草丛中突然飞出两道电芒。接着.人影似流光逸电,飞跃而进。 “啊…”两妖几乎同发厉叫,向前一栽。 人影一闪过“砰”一声大震,最后背尸的一妖双⾜被踢断了,连人带尸摔倒在地。 突袭的人影回头急掠,一沾即走.顺手拔出在两妖脊上的两枚扁针,三两起落便隐没在灌木丛中。 前面的人转⾝往回赶,十一道厉叫:“林小辈,你只会暗算偷袭吧?” 林彦已经不见了,受伤的三妖却在凄厉地狂叫。 脊受伤,可不是好玩的,不但不敢伸直,腿双更不敢走动,腿一动便牵动伤口,保证会痛得冒冷汗。另一妖两腿俱折,必须由人背着走。 十四个人,一死五受伤,都得要人背着走。 所有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心胆俱寒。 没有人敢提继续追踪的事了,十一道脸⾊泛灰,菗口凉气说:“我们沿着河⾕出山吧,算咱们栽了。” 百毒头陀死盯着林彦隐没处的灌木丛,语气不稳定:“道宏道长,他就躲在上面,咱们该怎么办?” “恐怕他早就走了。”十一道说。口音都变了。 “他不会走的。” “你是说…” “你会盯在咱问⾝后,逐一收拾我们。”百毒头陀悚然地说:“现在是他暗我明,我们反而成了被猎的了。” “你打算…” “除了拼死他,不然咱们早晚要遭殃的。目前咱们仍有八个人,他只能接得下崆峒四老。加上贫僧的毒药与暗器,必可制他的死命。” “这…”“道长,这总比被他追杀好多了,是不是?” 十一道一咬牙,拔剑说:“好,拼了他。” 八个人搜遍了附近每一角落,那有半个人影?他们失望地回到原处.百毒头陀恨声说: “这小子也使用暗器了,也不再逞英雄了,咱们处境凶险。他不死,咱们恐怕出不了山,过河去等他,他会跟我们来的。” 等他们替伤者裹好了伤,耽搁了不少工夫、而下游两里地,林彦已偕龙姑娘涉⽔到了彼岸。 钻⼊对岸的树林,姑娘问:“大哥,真能等得到他们?该在何处等?” “你瞧,奇峰四起,这几座山峰⾼⼊云表,他们爬得上去吗?”林彦用手指指点点: “他们天胆也不敢往回走,百毒头.陀心眼多,必定认为我们留在后面跟踪,因此势必沿河⾕向外逃,在河岸附近等候必有所获。” 两人找到理想的地势,隐起⾝形张起网罗。这一等,等到⽇落西山,猎物始终不见出现。 姑娘等得心焦,讷讷地说:“大哥.他们恐怕已经由原路逃掉了。我们却…却在此地守株待兔.不会有结果的。” “你放心,他们会来的。”林彦语气肯定地说,向上游的树丛一指:“看到那些飞鸟吗?两三里外上空的鸟,好像有些是乌鸦呢。” “是的,是乌鸦。” “天快黑了,倦鸟归林是不是?但他们并未归林。乌鸦以大胆著称,陕西人不伤害乌鸦,西安附近就有成千上万的鸦群,它们是不怕人的,但人如果带了兵器或举动异常,它们就惊恐不安了。我敢给你保证,走狗们就在那一带潜伏。” “那…我们…” “咱们不上当,就在此地等他们送死。”林彦一面说,一面将树枝折成一个三叉:“我去找食物,你赶快把⾐换了,晚上天气冷,⾐支持不住的。” “你…”“对岸山崖上那对苍鹰,我已经留心了好半天了。鹰⾁不好吃,但填胞肚子却很管用。 天一黑,我就去弄它们下来充饥。” “大哥,那…那多危险…” “你是说山崖呢,抑或指那些走狗?”林彦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啦!虽然是黑夜,那些山崖难不倒我。至于那些走狗,今晚防范咱们偷袭。已经够他们忙的了。” 他估料得十分正确,十一道一群走狗,耐心地布下埋伏,眼巴巴地等候大敌过河。他们都是老江湖,极有耐心地守株待兔、一直等到⻩昏届临暮⾊四起,仍信心坚定地不肯离开。 夜来了,他们紧张得彻夜未眠,风吹草动也心凉胆跳,哪敢主动地四出搜索改踪。 林彦不但弄到了一对鹰,更大胆地远至下游两里地生火.吃了一顿并不可口的烤鹰⾁,两人躲在草丛中沉沉大睡。在兽吼刺耳,鸟啼惊心的山区中,姑娘安心地挤在他怀中,睡得特别香甜,她对林彦有信心。同时也疲劳过度,倒下来就睡着了,似乎睡在林彦的怀中,是最自然而应该的事,林彦是她的保护神,而不是需要担心的异大男人。 五更初林彦便醒来了,这是他练功的时刻。天气太冷,盖在⾝上以枯草编成的简陋厚草垫,外面一层已结了霜。他悄然挪开姑娘抱在上的手,自语道:“小妹,我们好可怜,但愿可怜的⽇子早些逝去吧,我将早⽇送你回江南。” 天亮了.姑娘被一阵鸟语所惊醒,拨开厚厚的草垫,看到了耀目的朝霞。不远处,林彦正坐在一株大树下,低头专心他用小刀在削制什么东西。 “大哥。”她轻叫:“你在做什么?” 林彦向她微笑:“早,不多睡一会?做鹰翎箭,没有及远的兵器,是占不了上风的。” 木弓的弦是截取一段飞爪百链索制成的,张力由弓臂的強度予以补救。十二支鹰翎箭虽然没有箭链但削尖的锋尖,只要劲道⾜,贯⼊人体毫无困难。 他用小刀慢慢地、小心地刨刮箭杆,每支箭皆光滑、匀称、笔直、美丽,姑娘情不自噤轻呼:“大哥,你好细心哦! 这比做女红难多了。” “为了保命,不得不细心。”他开始掩埋木屑:“我已经试了两枝,相当満意。准备举火,烤热剩下的鹰⾁,吃了再动⾝。 “举火?那…” “那些走狗已经动⾝了。”他向河滩一指:“是涉⽔溜走的,这可以避免留下⾜迹。你睡得很香甜,我不想惊醒你,所以让他们溜走,他们走不远的。” 十一道一群人,天没亮就溜了。紧张了夜一,所有的人大概愈想愈害怕,胆气随时光的飞逝而逐渐消失,连百毒头陀也信心全大斗志全消。 五个受伤的人不住哼哼哈哈,加上一具冰冷狰狞即将坏死的尸体,任何勇敢的人在一旁耽久了,也会⽑骨惊然心中恐慌。因此几乎一致决议放弃追踪或拼死的愚蠢念头,早些脫⾝走为上策。为了怕林彦尾随追袭,他们沿昨天留下的⾜迹,小心地退回河中,涉⽔向下游逃命,却没料到林彦反而等在他们的前面,看清了一切。涉⽔三里左右,他们找到一处⼲燥硬坚的河岸,便登岸赶程。 登岸处是一处峡口,两岸⾼山夹峙,草木丛生。好不容易等上了山,已是疲劳不堪了,除了觅路开道的百毒头陀,和主持大局的十一道,其他的人各背了一个受伤的人与尸体,爬山越岭十分费劲决难长期支持。到了巳牌正未之,所有的人皆精疲力尽叫苦连天,计算行程,他们仅翻越了两座不算太⾼的山,目下连河⾕也找不到了。 到了一处山麓,背了同伴的中年人气如牛叫:“道宏道长,歇歇腿吧,在下真支持不住了。” “好吧,在此地歇口气。”十一道不得不应允:“该死的林小狗,大概不会追来了。” “那该死的东西可恶极了。”背尸体的中年人放下尸体,坐在一旁咬牙切齿诅咒:“他居然不讲武林规矩,不出声警告便在后面用暗器偷袭,不落在太爷手中便罢,总有一天,太爷会吃了他的心肝,方消心头之恨。” 百毒头陀倚坐在一株大树下,抹着脸上的汗,用疲倦的声音说:“阁下,你又何必抬出武林规矩来给自己过不去?你以为这是江湖恩怨武林仇杀吗?咱们这许多武林大名鼎鼎的⾼手名宿,大举追杀他一个后生晚辈,首先在武林道义上就站不住脚,算了吧,已经不是讲武林道义的时候了,说出来等于是打咱们自己的耳光,并不光彩。” “和尚你…”中年人跳起来叫。“谁要你多嘴…哎呀…” 最后的厉叫声未落,人向前一栽,浑⾝猛烈地菗搐。背心上,一枝木杆鹰翎箭直贯心室。 其他的人都是半躺半坐的,这位仁兄被百毒头陀所怒,跳起来斗口,冤枉地丢了老命。 百毒头陀还不知中年人为何厉叫着仆倒,等听到箭破空飞行的厉啸,方发觉不妙,向地面一伏,急叫道:“箭从南面来,散开!” 用不着头陀叫唤,所有的人皆滚倒各找掩⾝的地方。 十一道窜至一株大树后,大吼道:“什么人用暗箭伤人? 现⾝说话。” 除了空⾕回音,没有人回答久久,一无动静。 空间里,流动着死亡的气息,中请的人早已断气,受伤的人皆脸无人⾊。 “咱们设法他出来生死相拼.他定是林小辈。”十一道恨声说。 “道长,他不会上当的。”崆峒四老之一说:“目前主客易势,咱们反而成了被猎的人.一举一动全在他的监视下,他竟然弄到了弓箭,尽可从容杀我们,他怎肯和咱们生死相拼?” “那…咱们不是绝望了吧?” “唯一的活路是赶快摆脫他的追踪,与外围封锁山区的人会合。” “可是…谁知道何时可以出山区?咱们已经了路… 记得咱们已经进⼊石统领的地区,也许可以和石统领会合,咱们就有救了。”十一道说:“前辈內力修为深厚,请发啸声传警,也许石统领就在左近呢。” 崆峒四老轮流发出震天长啸,十一道发令急走,丢下了两具尸体,匆匆逃命。 四老一面走一面间歇地发出啸声,像一群被猎的兽,狼狈地逃命。 距前面的山鞍尚有百十步,这附近有草而不见树,断后的背了一名伤者的一老突然大叫:“老三小心…” 已经来不及了,背了一名伤者的崆峒四老的老三感到背肋一震,一枝木箭已经⼊体,从右胁肋⼊穿腹肌五寸左右。 “哎…”老三惨叫一声.向前仆倒,背上的伤者也骨碌碌向下滚。 五六十步外右方的草坡外缘,站起弯弓搭箭背了包裹的林彦,⾝旁站着龙姑娘,不主不动的像是石人。 十一道心胆俱寒,崆峒四老倒了一个.等于是丢掉一条手臂。 三个老家伙同时将伤者放下.拔剑咬牙切齿向远处的林彦走去,剑掌防护着⾝前,脚下渐快。 林彦松了弓弦,两人转⾝如飞而退,三五起落便隐没在百步外的密林中,一闪不见。 老三的伤势不轻也不太重,箭穿在腹肌上,略伤內腑,勉強行定尚不碍事。裹好伤,众人心惊胆跳向上走。 登上山鞍,众人心中一凉。 林彦的带上揷了连鞘的冷虹剑,手上的木弓不见了,站在鞍中段的平坡上,双手又冷然相候。 “你们歇息片刻,在下给你们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林彦神⾊轻松地说,似乎在和朋友叙旧。 崆峒四老由于老三受伤,其他三老已被怒了,放下伤者三剑齐出,怒容満面一步步向前接近。 “好吧,你们三剑联手。”林彦微笑着说,冷虹剑缓缓出鞘,语音一冷:“你们四个无聇的老不死,我不杀你们,我要你们永远永远记住今天。” 三老占三方,合围已成。 林彦长剑斜伸,泰然屹立,目光似乎落在自己的剑尖上,似已浑忘⾝外物。 三剑徐降,已届最佳出剑部位。 这瞬间,林彦突然抢攻。一声低叱,剑发如惊雷逸电,人影似流光.以令人目眩的奇速,猛攻右后倒的人,风雷乍起。 这种三才围攻剑阵.碰上速度快的对手,合围之势经不起考验,与一比一并无多少不同。除非接斗的人能堵住对手的初期猛烈攻势。”三老如果一比一手,谁也挡不住林彦的雷霆一击.这就是林彦采取抢攻的原因所在。 “铮铮!”剑鸣震耳.右后侧的一老以“云封雾锁”接招,希望将林彦堵住一刹那,让其他两老有攻林彦背部空隙的机会。可是,事与愿违,林彦內力之強出人意外,崩开封来的剑,冷虹剑长驱直⼊,⾝形一旋之下,斜掠出八尺外去了。 “嗯…”接斗的老四闷声叫,脚下大,前面两步吃力地稳下⾝形,举剑的手徐徐下降,牙关咬得死紧,眼中涌起绝望的神情。右近锁骨处接近肩井⽳,出现逐渐加速扩大的一团⾎迹。 “老四…”两老同声惊叫。 “回…回崆峒…”老四嘎声说,语声从齿中挤出来的“当”一声长剑堕地: “不要枉…枉送命,他的剑… 剑术神…神乎其神,…內力也…也无可抵挡…” 话未完,再也支持不住了,向前一栽,跌⼊同伴的怀中仍吃力地叫:“回…崆峒…” “你们已没有机会了。”林彦冷酷地说,举剑进。 抱住老四的老大丢掉剑,向同伴镇静地说:“老二,丢掉剑,帮我替老四裹伤,他要杀就让他杀好了。” 老二丢掉剑,老眼中凄然的神⾊令人哀伤,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年,木然地解带撕破,两人放下老四开始上药裹伤,似乎无视于林彦的存在,对光芒刺目的冷虹剑也无动于衷。 “你们是否立即动⾝返回崆峒?”林彦问。 “是的,我们已无脸回西安。”老大用近乎⿇木的声音说,手在发抖。 “那么,你们可以走了。”林彦说,向后退走。 “老朽深感盛情。” 东北十里外的另一座奇峰下,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长啸,恍若从云天深处传来的隐隐殷雷。 “那是毒龙的啸声。”老大说:“他带了三十六名⾼手,可当上万兵马。” “呵…”十一道仰天长啸。 林彦大踏步上前,冷笑道:“十一道,他们远在十里外,远⽔救不了近火,你不必浪费精力了。” “走!”百毒头陀急叫,左手一抖,灰雾风飞舞,用百毒飞雾阻敌,向鞍下狂奔。 十一道更快,去势如电火流光。 受伤而尚能勉強走动的人,连滚带爬逃命,人群四散各找活路。 林彦知道百毒飞雾厉害,向上风绕走,大笑道:“百毒头陀,我不信你比在下的暗器跑得快。” 十一道的轻功已臻化境,三五起落便已通过山鞍,降下百十步,便是参天古林,只要能逃⼊林中,便五行有救啦!这种原始古森林容易蔵匿,妙极了。 老道狂喜地向古林疾冲,忘了林彦的同伴龙姑娘。 刚冲⼊树林,突觉背肋一震,接二连三数次震动,还来不及转念,突觉五脏六腑一阵紧菗,痛苦的浪嘲突然君临,手脚突然不听使唤“砰”一声大震,重重地撞在一株大树⼲上,树枝摇摇,⾝躯反弹而出旋转着摔倒。 ⾝后出现龙姑娘的⾝影,冷冷地说:“十一道,你恶贯満盈。三枚飞钱已深⼊內腑,你是活不成了。” “补我…一剑…不…不怨你…”十一道声嘶力竭地狂叫。 “抱歉,本姑娘不杀你。” 上面,林彦大叫:“小妹,你可无恙?” “很好,牛鼻子这落⽔狗快完了。”姑娘欣然向上叫,急掠而上。 “好,取回包裹,我去捉贼和尚祭剑。” 不久,两人站在山的一丛短草前。林彦取出一枝箭,搭上弦怪笑道:“贼和尚,你想死在草⽳里吗?还不出来拔你的毒匕首决斗,死也得像个男子汉,对不对?” 百毒头陀慢慢在草中站起,狼狈地摘除揷在⾝上的草,惊恐地说:“不要用弓箭,贫僧愿和你公平生死一决。” “呵呵!你说公平决斗?” “是的。” “好,丢掉你袖中的洒毒包,扔掉右袖的飞针囊,把百宝囊丢过来,那里面的毒物讨厌得很。” “你…”“公平决斗是不许用暗器的,这规矩我懂。”林彦转向姑娘说:“准备把你的剑借给他。” 百毒头陀不住打冷战,拉上⾐袖解除洒毒包和暗蔵在袖內的飞针囊,再解百宝囊扔在一旁。 “别忘了你的肘刀,和⾐领上的背装毒弩。”林彦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牛⻩狗宝吧?哼!凭你也配和我么平决斗?快全部解下来,不然就给你一箭。” 百毒头陀真到了山穷⽔尽境地,解除了双肘的肘刀,取下了背弯,⼲脆连淬毒匕首也丢了,硬着头⽪说:“贫僧认栽,你瞧着办好了,要杀要剐,我头陀认了。” 林彦收了弓,信手递给姑娘,说:“你百毒头陀凶残恶毒,暴忍残…来得好!”百毒头陀抓住机会,疯虎似的扑上,来一记“上下征”上击面门下取下,奋不顾⾝进击,拼命了。 林彦双盘手上格下拂,上下征狠招瓦解。起右腿招发贴⾝⾁搏的怀心腿,靴跟踹中头陀的下蔽骨再向上升,最后击中头陀的下颚。 “嗯…”百毒头陀厉叫,⾝急退六七步,大喝一声,双掌齐推招发“推山填海”自救。 林彦以上盘手接招,错开双掌斜撞而⼊,右肩以雷霆万钧之威,重重地撞在头陀的口上,立即反肘撞出,肘尖正中头陀的右肋,如击败⾰。几乎在同一瞬间,右掌背“拍”一声击中头陀的鼻口,再进步反掌登出,掌心已拍中头陀的锁骨正中。 这一连串的贴⾝反击,说来话长,其实快逾电光石火,刹那间四击全中无一落空,沉重凶猛的打击力道,在这一招四击的瞬间,一击比一击凶狠,头陀已完全失去封架或躲闪的机会.一招四击一气呵成,因势利导记记落实。 百毒头陀仰面摔倒,口鼻⾎出门齿掉了两颗,躺在地上翻滚挣扎,手脚绝望地抓蹬,像头快咽气的老牛。 “我来御掉他的狗爪子。”姑娘大声说。 “不…不杀我,我…离开陕西…”百毒头陀虚脫地叫。 “离开陕西?你想得真妙。” “我…我放下屠刀,我…我发誓,找处地方闭门苦…苦修,我头陀说…说话算…算数。” “鬼才相信你的誓。”姑娘的剑伸出了:“卸了你的手脚,让你慢慢的死,让狼来啃你的尸骨…” “人总是要死的,狼啃与蛆虫腐食并无不同。龙姑娘,行行好,割断我的咽喉。”百毒头陀像在恳求。 “算了,这贼头陀总算有种。”林彦拉住姑娘说:“放他一条生路。那天晚上这贼头陀向无影枭婆说了几句倒还中听的公道话,值得饶地一次。贼头,你答应立即离开陕西找地方清修?” “是的,贫僧说一不二。” “好,你可以走了。”林彦大声说:“走得愈远愈好,希望咱们下次不再碰头,你很侥幸,十一道就没有你这么幸运了。” 百毒头陀乌天黑地挣扎,好不容易⾝坐起,眼前朦胧,林彦与龙姑娘已经不见了。 林彦带了姑娘向东走,快速地越过东面的奇峰。山鞍斗崆峒三老,他手下留情,崆峒三老的老大告诉他,东北方向传来的啸声是毒龙,带了三十六名精锐,等于是告诉他及早回避。他知道有龙姑娘在旁,无法和毒龙这么多⾼手走狗周旋,只好暂且退走,认准方向东奔。 次⽇巴牌末,接近了一座略为平坦的向东伸展的山岭,回头向西望,⽩了头的太⽩山在云雾缭绕中似乎十分遥远了。 “快到终南了吧?山势已经在下降了。”他想。 但他心里明⽩,距终南远得很呢。这几天虽然赶了不少路,其实在丛山中绕来绕去,急升疾降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迄今仍可隐约地看到太⽩山主峰,证明他们仍⾝在太⽩山的无尽山区中,距终南遥之又遥。 山势下降,他停步远眺。前面,群峰罗列,満目全是参天古林,看不到房舍,见不到人烟。山下,是一连串起伏的山梁,有些走向是正北,有些向东南伸展,山梁的那一边,好像有一处河⾕,依山势猜测,河并不宽阔,可能是渭河的一条支流。 他的脸⾊沉下来了,像发现同类⼊侵的猛兽,手下意识地握住了剑把。 “大哥,发现了什么吧?”姑娘问。经过漫长时⽇的相处,姑娘已可从他的神⾊中,猜测他的神⾊反应。 “看到正前方的那株最⾼的大树吧?四五里外那座稍低的山脊中段。”他用手指示。 “看到了。” “树上空是不是飘浮着淡淡的轻烟?” “是的,好像是正在消散的云。” “不是云,云不会有黑有⽩,只有浓淡之分。” “大哥,你是说…” “不久之前,有人在那儿举火。” “咦!难道有山村在那儿了?” “不可能的,小妹,山梁上能有⽔吧?没有⽔,养不活人的,所以将有人居住的地方称为市井,有些地方仍然以⽔井作村落的命名。” “哎呀,大哥…” “有人,不知是敌是友。”他剑眉深锁,虎目中杀机怒涌:“我太大意了,不该站在明显的山颠相度形势、我想,他们已经看到我们了。” “大哥,你认为他们是追捕我们的人?” “小妹,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目下的情势,决不可以信任陌生人,任何人都可能是可怕的劲敌!” “那…我们怎办?”姑娘心神不定地问。 “无法绕过去了,那会多走四五十里,而且他们也可以截出穷追不舍。起膛,想隐起⾝形已来不及了。”他阻止姑娘蹲下隐⾝:“让他们以为我们仍然一无所知,对我们有利。” “我们…” “我得妥善安排,引他们到我所期望的地方决战。记得后面七八里我们经过的青石山吧?” 这一带山区,很少看到怪石磷峋的山岭,而在他们后面七八里那座不太峻陡的山峰,山一带青石参差,大的如丘如⾩,小的像猿蹲虎踞,蔓生着不少苍松与不知名的灌木丛,野草荆棘都不太⾼,石上爬満了藤蔓和青苔。 “记得,你的意思是…” “往下走,从右面的树林绕回去,沿途布下一些他们莫测⾼深的小玩艺,以便争取时间来布下埋葬他们的坟场,走!” ⽇影西移,午牌已过。 一个浑⾝黑⾐,戴了黑⾊鬼面具,换了一耝大勾魂令的⾼大巨人,小心翼翼地接近了一座巨石,脚下无声无息,沿石侧绕向巨石的另一面,一双冷电四的怪眼,警觉地向四周用目光搜索。 三丈外另一座巨石前,长了一株苍松,蓦地枝叶摇摇,穿青劲装小一握,前形成美妙的曲线的龙姑娘,含笑徐徐地从树下站起,毫无惊容地说:“咦!阁下,你不是江湖道上的,颇有名气的黑无常吗?” 黑无常脸上的表情无法看得到,鬼面具掩去本来面目,似乎心清一懈,慢慢走近说: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渺无人烟,乌⻳都敢不住的穷山里躲蔵?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是黑无常?” “听说而已,你…”“江湖道上,以黑无常绰号行道的人,最少也有十个以上,你知道我是哪一个黑无常?” 双方已拉近至一丈左右,姑娘说:“不要再接近了,黑无常。你是哪一位黑无常呀?你自己通名好不好?” “抱歉,江湖噤忌甚多,还是让你猜好了。”黑无常止步,怪眼不住搜视左近:“小姑娘,你一个人吧?可有同伴?” “当然只有一个人,原有一个同伴,可是半个时辰前走失了。你看到我的同伴吧?他又⾼又大,带了剑,人长得又英俊又潇洒,而且年轻。” “你那同伴姓什名谁呀?听你这么一说,定然是个了不起的年轻大男人了。女人很少又⾼又大的,当然也不会用又英俊又潇洒来形容,对不对?” “对,他是陕西家喻户晓的大英雄,姓林名彦,梁剥⽪的死对头。” “哦!原来是他。那么,你是姓龙的小姑娘了,哈哈!手到擒来…嗯…”巨手将抓及姑娘的右肩,原先黑无常经过的巨石前,出现了⾼大的林老,在三丈外发扁针,半分不差贯⼊黑无常的⾝往⽳,针⼊体內人向前栽。 姑娘居然在已经有所戒备时刻警觉中,依然未能躲过黑无常的一抓,黑无常出手太快了,像是电光一闪,五指如钩搭上了她的右肩。 她向左一闪,嗤一声裂帛响.右外露,⾐裳被抓破了,肩上也出现四条指痕,惊得她魂飞天外,扭⾝便倒。 “哎…呀…”跌在石下的黑无常嘎声叫,猛地大喝一声,強提真力扭转⾝躯,将沉重的勾魂令脫手飞掷。 扑来的林彦⾝形略闪,避开掷来的勾魂令,飞起一脚,踢中黑无常的右胁,黑无常向左翻转,完全失去活动能力,內腑被踢碎了。 林彦拔回扁针,急急扶起姑娘惶然说:“伤得重吧?老天! 你怎么让他接近至丈內?” 姑娘用手掩住裸露的右肩,又羞又急地说:“我怎知他心怀不轨呢?还好,他手上的真力已消失了,不然我的右肩毁定啦!” 林彦不避嫌地扳开她的手察看伤势,心中一宽。是被指甲刮伤的,未破⽪,仅留下四条稍呈淤⾎的痕迹。 “我不敢再要你敌了。”林彦自怨自艾:“都是我不好,我也没料到他真是走狗。快走,你先到蔵⾝处换⾐,向南搜的那位⽩无常该闻声转过来了,这两个自负的家伙相当了得呢。” 不久,一⾝⽩同样打扮的⽩无常,从南面飞掠而来,宛若星跳龙掷,快极。远远地,看到了爬伏在石下的黑无常,一跃而至先按石四周,然后抓起黑无常急叫:“老大,你…死了?” “不错,他死了。”⾝后传来林彦平和的嗓音:“把你们的来意从实招来,搜向山背那一群男女是何来路,你也得代清楚。” ⽩无常凶睛怒突,放了黑无常迫向两丈外的林彦,勾魂令伸出了,突然仰天长啸。 蓦地,上面百十步一座巨石顶端,出现一群男女,悦耳的清亮嗓音像银铃:“老⾝恰好赶到,你感到意外吧。” 林彦吃了一惊,脫口叫:“神茶与九地冥君!” 巨石甚广,上面可站不少人。中间并肩而立的两人一⾼一矮,脸上戴了狰狞的五彩鬼面具。男的穿宝蓝⾊团花罩袍,佩剑,头上戴了平顶的⾼冠。女的穿黛绿⾊的宮装⾐裙,绣云雷图案花边,⾼顶宮会珠翠満头。两侧是两男两女四鬼卒,都戴了黑⽩相间的鬼面具,支着两神幡,一是鬼面三角幡.一是有宮城图案的长幡。这是江湖道上,武林朋友闻名变⾊的标帜。鬼面三角幡代表神荼乐⽟姑,两大妖神之一;长幡代表九地冥君萧万里,魔道至尊威名显赫。十余年前,这对凶魔夫妇的四川华地府宮,被宇內双仙拆了个落花流⽔,夫妇从此失踪。 林彦已从另一妖神郁垒口中,知道这对凶魔的一些未曾证实的消息,这时恍然大悟,郁垒的猜测果然不幸而言中,证实了这对凶魔果然与毒龙有情,潜隐陕西替梁剥⽪做走狗。 他徐徐拔剑,神⾊庄严地拉开马步,心中暗叫:“今天是我的生死关头!小妹,千万不要出来。” 他知道这时想走已来不及了。前面,是⽩无常。后面的巨石上,是一个握龙首杖戴面具的老太婆,⽩发飘飘,眼中冷电四。 另一座石上,是个穿天蓝⾊彩裙的佩剑女人,也戴了鬼面具,看头发和手的肌肤,定然是个中年女人,眼中有复杂的表情流露。左右两方三丈外,共有七个⾼⾼矮矮,穿青袍戴绿⾊鬼面具的人,将他团团围住了,揷翅难飞。 “林彦,能听老⾝几句忠告吗?”神茶乐⽟姑柔声问。 “你要说些什么呢?”他朗声答:“如果想劝在下投降,你还是免了吧!” “你是个值得爱惜的硬汉,没有人愚蠢得要你投降。” “谢谢你看得起我。” “毒龙希望与你义结金兰,携手合作…” “抱歉,在下不敢⾼攀。”他抢着说:“姓林的⾝上,流的是波澜壮阔的热⾎,决不与你们这些冷⾎的人攀情。乐前辈,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我不能再听你的了。” “林彦,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林彦就是个不识时务的人。乐前辈,叫你的人撤走,在下已经警告过你们了。” 他冷虹剑一拂,剑昑如天际传来的隐隐龙昑.虹影划出一道美妙的半弧,豪情骏发,脸⾊由庄严转变为祥和的微笑.握剑的手由強劲而变为松弛,剑诀一引,剑尖徐降.指向对面的⽩无常,虎目紧昅住对方的眼神。 ⽩无常一声沉叱,勾魂令随扑上的声势疾而出,如山潜劲骤发,要格开他的长剑行致命的冲刺。 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样封招反击的,但见人影像狂风般斜撞而⼊,剑虹似流光逸电,扭曲两次便从勾魂令旁一锲而⼊,光芒闪动后才听到利刃的破风声。 人影倏止,林彦换了方位,没听到兵刃接触声,空间里可听到气流的锐啸而已。 ⽩无常直冲出两丈外“砰”一声撞在站着老太婆的巨石上,⾝躯反弹而出,痛苦地呻昑着摔倒。右胁下方,裂了一条大,內脏堵不住创口,鲜⾎泉涌而出。 林彦徐徐转⾝,冷虹剑再次拂动,脸上的神⾊丝毫未变,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老太婆大吃一惊,跳下巨石伸手扶住了⽩无常,大叫道:“取伤巾来,这时不能搬动他,他伤得太重了。” 石后奔出两名鬼卒,抢救濒死的⽩无常。 这瞬间,另一巨石上的中年女人尖叫:“不要下令围攻…” 同一刹那,娇叱声传到:“用炼魂阵毙了他…” 同一瞬间,老太婆杖狂冲而上。 风吼雷鸣,七个青袍人七剑齐聚,剑山涌到。 九地冥君夫妇率领着鬼卒,跳下巨石同时向斗场奔来,转瞬即至。 同一刹那,龙姑娘从三丈外尖叫着剑冲来。 七男一女全是內力已修至化境的⾼手,真力骤发庒力万钧,七剑一杖形成合六,将林彦裹在中间,行石破天惊的致命一击,那无形的杀气和威势,像是火山般突然爆发出来。 他不能发暗器,对方发动得太突然太急迫了,发暗器必定分了御剑的劲道,他只有凭剑作生死一决。 他做梦也没料到,大名鼎鼎的神茶乐⽟姑,在急怒之下不顾声誉下令围攻。 神茶有两位功致化境的保镖,那就是黑⽩两无常。九地冥君也有八名超尘拔俗的死,号称四魂四孤。 他一声长啸,魔幻七散手神乎其神的剑术,以乾罡坤极大真力御剑发出,在沉重的剑山重庒下,爆发出空前绝后的无量劲道,一发不可收拾。 “铮铮铮…”断剑漫天飞,彻骨裂肌的剑气直迫三丈外。接着是惨号声摇曳,人体八方抛掷,烟尘滚滚。 他死死地握住冷虹剑,用似是来自天外的声音说:“快逃…” “砰”一声响,他跌⼊扑来的龙姑娘怀中—— xmwjw扫校,独家连载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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