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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英雄  作者:司马紫烟 书号:41534  时间:2017/9/20  字数:23152 
上一章   第 七 章    下一章 ( 没有了 )
  胡媚儿道:“他也没胃口,他只想击倒一个最強的人,却没兴趣称尊天下,我陪他到过武当与少林,他是想连络那些人跟你作对的,可是那两批人都不信任他,也不敢开罪你,而且自己在起內哄,拉不拢合作,他碰了个钉子,又到你这儿来,想利用几个老鬼跟你⼲一下!”

  盖天雄道:“对那几个老鬼我绝不在乎,但梅山⽩一来就难说了!”

  胡媚儿冷笑道:“你可是怕他!”

  盖天雄点头道:“不错!我是有点怕他,送他上九重天去搞原是我的腹案,但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将九重天弄得冰消瓦解,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胡媚儿一笑道:“你真差劲,他是聪明绝顶,但他的武功不⾼,只能因人成事,如果你能利用他的长处,将他所能依附的人来个一举歼灭,叫化子没了蛇,他也玩不起来了,只好乖乖地认输了!”

  盖天雄笑道:“妙计!妙计,没想到你也有一肚子好主意!”

  胡媚儿轻叹道:“我也是被想出这一着的,我是真心喜他,才不愿失去他,不想失去他只有令他死了心,才能乖乖地跟着我,所以我杀了富贵花,保全了你的秘密,如果这事情给他知道,不闹得天翻地覆才怪!”

  盖天雄拱手道:“承情!承情,但你有把握要他跟你走吗?”

  胡媚儿笑道:“如果我连一个小伙子都抓不住,就愧为七情仙子了!”

  盖天雄沉思片刻才道:“好吧!我答应你,如何把那些障碍消除也归我负责,我也保证不伤梅山⽩一汗⽑,但如何抓住他却无能为力了,这小子确是人见人爱,连我那宝贝女儿对他颇有意思呢!”

  胡媚儿笑道:“我知道,还有一邬丽珠呢,连祁菊那小丫头都对他芳心默许,但这些人都不是我的对手,只有一个李明明,我倒是不怕她,而是我们有约在先,大家不争的,所以将来我们三个人一起走…”

  盖天雄笑道:“随便你,将来你能把所有喜他的女孩子一起带走都行,只要不妨碍我的大计,我都可以接受。”

  胡媚儿道:“这点你放心,你的霸权不定,他一天不死心,我可没兴趣老等下去,所以我希望你越快成事越好!”盖天雄道:“快了!快了!我本来已经布署得差不多了,有梅山⽩来帮个忙,那就更快了,我们都别说破,由他去闹好了,他闹得越凶,对我们帮助也越大!”

  说完抬手把龙啸天等人又叫了来,一起步行走向英雄馆,来到厅上时,梅山⽩已梳洗的容光焕发。

  见了盖天雄,他首先起立拱手道:“盖大哥!小弟向你负荆请罪来了,那一天在嵩山,小弟不是存心跟大哥作对,而是为了各位帝君之器重,不得不忠于所职…”

  盖天雄大笑道:“说那里话来,这是我的不对,我瞒着⾝份,对你已先有不够坦诚之处,那天你对付的是修罗主人,不是我这个大哥,何况你已经手下留情了,只让我虚惊一场,如果你真用毒药把我给弄死了,我也怨不得你!”

  梅山⽩一笑道:“小弟对毒药虽有一点知识,怎及大哥⾼明呢,假如小弟真的用毒,一定瞒不了大哥,反而弄巧成拙了!”

  盖天雄笑道:“好说!好说!自家兄弟,计较不了这么多,我是真诚你回来,因为我这里正缺少你这样一个人才!”

  梅山⽩笑了一笑,看见胡媚儿跟盖天雄在一起,脸上微红,连连用目示意,胡媚儿却一沉脸道:“你别捣鬼,我都向盖教主说了!”

  梅山⽩笑笑道:“媚姐!你的醋劲儿真大,富贵花是你要我去找的,我发觉她情况有异,才想进一步探探她的口风…”

  胡媚儿冷冷地道:“我不怕担上醋娘子的名头,但我有我行事的规矩,我手下的人,不得我的允许,不准你去沾!”

  梅山⽩耸耸肩,盖天雄却笑道:“兄弟!这怪不得媚姐,她的用心良苦,刚才她对我说了,实在爱惜你,富贵花流落娼门,⾝子很不于净,假如你染上了病,那可是再⾼的武功都抗不住的!”

  梅山⽩笑道:“我知道,我也不是真的想风流,有媚姐这么一位绝⾊美人在侧,我何暇他顾,只是我发觉富贵花似有着绝大的秘密要告诉我。”

  盖天雄笑道:“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富贵花虽是媚姐揽来的助手,却早为我收了过来,我曾经叫她们四下访查你的下落,我的命令是擒住你生杀不论,她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些,但你知道这不是我真心…”

  梅山⽩哦了一声,随即笑道:“难怪富贵花先是虚情假意,暗中给我服下了颗化⾎散,我伪作不知,继续跟她聊下去,她又给我服了一颗解药,原来是大哥下了这个命令的!”

  盖天雄笑道:“化⾎散怎么能制得住你呢,你能令她献出解药,⾜见你对女人确有一套,连一代尤物的七情仙子,也为你拈酸弄醋了!那可真是不容易的事!”

  说完朝胡媚儿笑了一下,胡媚儿连忙道:“教主,这可是没有的事,我只是受人之托,管束一下他的行为而已,人可风流莫下流,跟富贵花那种媚蹄子勾上了实在有失⾝份,而且她也犯了不敬罪,所以我将富贵花处死了,梅兄弟还怪我太辣手,兄弟,我已经向教主备案了,你问问教主,我的处置是否正确?”

  盖天雄笑道:“当然正确,七情仙子仍然主掌人世间,有权处置一切所属人员,连我都不能加以过问,这是我们早就约好的!”

  一件纠纷就这样搪塞过去了,似乎大家都很愉快,而修罗教中,大部分的人对梅山⽩的归来感到

  尤其是祁无尘等五帝,他们腼颜重回修罗教,总觉得地位已大不如前,盖天雄对他们客气虽然不减,但行事之间,已不如从前那样尊敬,这固然由于盖天雄揭开了真正的⾝份,使大家知道他就是修罗主人,但祁无尘等人在心中始终有点不安,亟亟地希望梅山⽩来后能改善一下。

  盖天雄当下就宣布了梅山⽩的新任命,为修罗教的总护法,也宣布五帝都是副教主,取消了五帝的名位,名称上仍是称为帝君,却已没有天相的职份了,这对五帝的权限是一重削弱,也就是不让他们接触实际的事务了。

  可是五帝君居然接受了,置酒⾼会,气氛很融洽,但是在融洽中,谁都有貌合神离的感觉,只没有溢之言表而已!

  原任的各部天相都是护法名义,隶属于梅山⽩辖下执事,只有李明明的地位提⾼了,升为副总护法。

  席间自然谈到了今后的发展趋向,目标自然是指五大门派,梅山⽩发表了他走访少林寺武当所得的消息资料。

  认为五大门派中,峨嵋昆仑与云台都已名存实亡,尸居余气,不⾜为虑,而武当与少林恶更是并呑的大好良机,主张一举而击之,对于这个意见,有人赞同,也有人反对,赞同的人,是五帝与他们的部属。

  而反对的人,居然是盖天雄,他得意地笑道:“梅老弟!你的判断不能说不正确,只是还不够深⼊,武当少林恶,本就是一个幌子…”

  梅山⽩心中微惊,口中却道:“不会吧,我打听很清楚,武当这次讨伐少林,公开械斗,双方各有死伤,而且都是门中极有地位的人!”

  盖天雄笑道:“不错!双方死的是长老辈的人物,但这些人物都是为我所用的,他们只是利用这个机会清理门户而已!”

  梅山⽩是真正的吃惊了,这个计划只有黑风双卫与武当掌门一清道长三人得知,连少林掌门圆慧上人都是后来才得知的,怎么会怈露出去呢?

  盖天雄得意地道:“这几个是在我掌握中的,他们的⾝份如何怈露不得而知,但死的人不会错,因此我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了!”

  这番话使五帝也惊愕不止,祁无尘忙道:“教主认为有什么问题呢?”

  盖天雄道:“他们以为这么一来,就可以彻底清理门户。达成闭关自守的目的了,却不知道这正是我所希望的事!”

  梅山⽩笑道:“盖大哥,你的行事太令兄弟莫测⾼深了,假如那些人是属于大哥掌中的,如此一来,岂非整个断了消息来源,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盖天雄笑道:“好处大了,这是我在两家门户中最后一批人,他们清理得很⼲净,以为从此可⾼枕无忧了,但是没想到有一个更严重的危机潜伏下了,因为没有了內奷,他们就疏于戒备而且不敢公开內情,造就两门弟子心怀愤,⽔火不容,我只要稍加撩拨,他们自然会火拼起来了…”

  梅山⽩‮头摇‬道:“那恐怕不容易吧,他们掌门人是清楚的,必然会约束弟子,不再起冲突怎么会火拚呢?”

  盖天雄哈哈一笑道:“假如不公开內情,门下的弟子必然会因为掌门人的态度过于软弱而失去了敬意,上下不齐心,那危机比有內奷更为严重,我们只要待以时⽇,他们自己就会起来,尤其是两派新归去的护法门人,年轻气盛,⾎气方刚,武功又⾼于同门,地位却不⾼,不习于门户的清规…”

  梅山⽩道:“少林的护法门人都是虔敬的!”

  盖天雄笑笑道:“少林也许好一点,但武当都是俗家弟子,久受公孙弘的陶冶,养成了一股桀傲之气,不受约束…”

  梅山⽩道:“兄弟到武当访问过黑风双卫,听说他们都很安份!”

  盖天雄笑笑道:“那只是一时的,你的消息不如我灵通,他们对本门长老被杀之事,隐感不平,已经有私自行动之意!”

  梅山⽩心中暗惊道:“大哥这消息可靠吗?”

  盖天雄道:“绝对可靠,因为护法门人训练之责由武当的公孙弘专责,他们已有一种优越感,怎肯受少林的气,据我所知,他们已经策划好要对少林作一次全面的攻击…”

  梅山⽩道:“那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坐收渔利!”

  盖天雄笑笑道:“不必!由他们先去闹好了,等他们闹开了,一清道人必然会加以约束,处分几个为首的人,到那个时候,我们再付之行动,收效更大!”

  梅山⽩听他理由十分牵強,似乎另有谋,只是他不肯说出来,也不便再问,乃笑笑道:

  “既然大哥有成竹,自然是听大哥的!”

  盖天雄道:“我的估计绝不会错,趁此机会,我们将內部先充实一下,我敢保证不出三个月天下必由我掌握!”

  于是大家又谈了一下,各自回到下处休息了!

  第二天开始,盖天雄将修罗教的事务给梅山⽩一概处理,这倒没什么⿇烦,因为梅山⽩本来就在负责的。

  但情形显然与从前不同了,看起来似乎盖天雄对他十分信任,可是人事的更动使他十分作难,九帝的人虽然支持他,一举一动全在监视之中,稍有不慎,立即会看出梅山⽩的用心何在,而盖天雄所掌握的秘密实力究竟有多少,他全不知道,能调度的只是九帝的那些人。

  梅山⽩发现这一回来简直是作茧自缚,反而帮了盖天雄的忙,使修罗教无法动用的力都动开了。

  还有一点,就是梅山⽩对盖天雄那天晚上的谈话十分关切,派人去探听之后,竟是千真万确的。

  武当的护法门人竟然悄悄地又去袭击了少林一次,少林掌门人圆慧大师予以容忍,但是那批年轻人很跋扈,一定要少林出杀死武当长老的凶手,这自然引起了少林年轻一辈不満。

  但圆慧上人居然接受了,镇庒住寺中弟子的蠢动,而已着令寺中圆慧的两名长老圆镜与圆明出头领罪。

  武当门下护法弟子人数最多,在上一次护法之役中伤亡也最少,约摸有三十余人之众,实力雄厚。

  为首的两个叫陆建葆与沈国兴,他们一上门就殴伤了少林守门弟子,得圆慧屈服后,带了两个俘掳,踌躇満志,趾⾼气昂地回到武当,却没有得到掌门人一清道长的嘉许,每人都受了一顿苔责。

  陆建葆与沈国兴除了苔责之外,还被监噤了起来,⾝披重镣,关在一座半人⾼的木笼中。

  少林的两位⾼僧又为黑风双卫送了回去,但并没有向少林表示歉意,只说事出误会,并非掌门人的指示而已!

  这种举动对少林实在太侮辱了,尤其是年轻的一代,对本门的掌门人懦弱怕事都感到不平!

  黑风双卫在将人送到少林后,回程上受到少林门下的围攻,力战而脫,仅以⾝免,两个人都受了点伤。

  一清道长对黑风双卫受伤被辱的事也没作什么表示,这使得武当的少年弟子也很愤然了。

  显然地,两大门户的年轻一代,对掌门人的⼲预都感到不以为然,暗中在酿着要重整门户,另推掌门人的举动,消息由各地的耳目送到修罗教的中心洛来,使得梅山⽩忧心不已!

  但他只能放在心里,表面上还得装出⾼兴的样子。

  那已是他重回修罗教的一个月后了,盖天雄对他固然是言听计从,却更增加了他的警惕心。

  所以他虽然与五帝时常碰头,却不敢私下表示一点意见,因为他发现五帝在洛都很颓丧,小心翼翼。

  显然,他们的言行都受到了严密的监视,或许他们还受了噤制,似乎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天晚上,李明明单独到他的房里来,见他正对灯默坐想心事,乃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肩膀。

  梅山⽩本没防到有人会来,乍然一拍,回⾝就是一指戳出,李明明巧妙地用手一分一拨,反扣住了他的脉门。

  梅山自看见是李明明,才吁了一⽇气道:“明明,原来是你,吓了我一大跳!”

  李明明微笑道:“梅大哥,你也太鲁莽了,怎么不看看清楚,出手就是凶招,幸亏是我,换了第二个人,这一指可挨不起!”

  梅山⽩不噤一怔,忽然想自己刚才仓促之间,攻出的那一指乃是师⽗金三缄的精心独创救命三指之一!

  金三缄曾经说过这三指十分凌厉,除非遇上武功⾼出他多倍的人,否则就死无疑,力诫轻露了!

  又说过这三指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可解得,那个人是他的师姐,也是他的表姐,但已多年失去连络了。

  现在他的招式既然被李明明化解了,不问可知,李明明必然是金三缄的那个师姐的传人了!

  这个发现使他又惊又喜,正要开口。

  李明明却放开了他的手,微微一笑道:“梅大哥,今天的月⾊很好,我是来找你去赏月的,看你这么心神不宁的样子,大概没兴趣了!”

  梅山⽩连忙道:“那里!那里,自从我回到洛后,一直没功夫,我也正想找个机会跟你好好地聊聊,我们上哪儿赏月去!”

  李明明道:“后花园的凉亭上很好,那儿比较清静!”

  于是两人相偕而出,来到了凉亭上,梅山⽩四下巡顾。

  李明明却一笑道:“梅大哥,有话你尽管说好了,这儿绝对‮全安‬,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敢走近到百丈之內!”

  梅山⽩又是一怔,李明明又笑道:“你可是不信我的话,别以为你是总护法,而我只是你的副手,在修罗教中,我的地位仅次于盖天雄而已,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我却完全清楚!”

  梅山⽩神⾊一动道:“我知道你跟盖天雄的关系很密切!”

  李明明道:“但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从刚才的手法上,你也该明⽩了,梅大哥,今天我原是准备杀死你的,幸亏你的命长,我先碰到了媚姐,跟她一谈之下,才知道你的‮实真‬⾝份,否则你就活不到明天了!”

  梅山⽩微愕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因为你的⾝份诡异莫测,既不是五大门派的人,又不是盖天雄的人,一味胡闹,我怕你会碍了我的事!”

  梅山⽩忙道:“我碍你什么事呢?”

  “我的目标与你一样,假如不是知道了你的⾝份,我非要除掉你不可,因为你的行动已受了盖天雄的怀疑,本是在利用你,由着你胡闹下去,非把五大门派送上死路不可,你想我能放任你?”

  梅山⽩又是一怔,李明明笑道:“你们的掩护工作做得虽好,却漏了一着,你与圆慧钟老儿在路亭中避雨晤谈,已经被盖天雄知道了!”

  梅山⽩惊道:“怎么可能呢,我们化了装!”

  李明明笑道:“你与媚组的化装是很⾼明,但钟老儿那柄大铁伞太惹眼,修罗教的人原是盯着他的,连带也发现了你们!”

  梅山⽩脸⾊惭愧,李明明又道:“由此可见盖天雄是多厉害的一个角⾊,你那点聪明怎么斗得过他,你只有在嵩山会同九帝,耍他的那一手还算⾼明,此外一无可取!”

  梅山⽩十分惭愧,讪然问道:“明明!我可一直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师⽗也没提起过。”

  李明明道:“金师叔在临终前六年见到我⺟亲…”

  梅山⽩一愕道:“你是…”

  李明明道:“是的!我⺟亲就是金师叔的师姐,也是他终⾝倾慕的爱侣,只是我⺟亲自幼即与家⽗订下了亲,不能接受他的感情,金师叔因受此刺后,才变得游戏人间,终⾝不娶,我⺟亲对他很抱歉,只好在另一方面帮助他…”

  “你进⼊修罗教就是为了这个原故吗?”

  “不错!那时金师叔只说他受托为五大门派解危,却没说起你,他死了之后,我⺟亲以为他未能完成这个任务,才叫我去接近盖天雄…”

  梅山⽩惊道:“师怕她老人家早知道盖天雄的⾝份了吗?”

  “不知道,只是觉得其人可疑,而且测定他必然是修罗教中的一个主脑人物,我知道要设法接近盖天雄很难,要成为他的心腹尤难,才叫我先以煞剑的⾝份在外闯了两年,然后布下了那个机会,等盖天雄自己来找上我…”

  梅山⽩一愕道:“盖天雄说过你跟他接近的渊源,那是真的吗?”

  “不错!是真的,那几个贼早就该死,我故意给他们一个机会,好让盖天雄对我示恩,作为近⾝之由…”

  梅山⽩道:“那太委屈你了!”

  李明明笑道:“我⺟亲知道盖天雄为人虽奷,却绝不好⾊,因此这也不算委屈,反正‮犯侵‬我的人都死了,经此一来,盖天雄认为有恩于我,对我才能放心,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有此机会,参与他的全部机密了!”

  梅山⽩忙问道:“他还有什么机密?”

  “多着呢,多得你无法想像,九重天上渗透五大门派的人只是一小部分,连五大门派的护法弟子都有他的细作在內,所以公孙弘的行动早在他掌握之中!”

  梅山⽩一叹道:“这点倒是我没想到的!”

  李明明道:“你应该想得到,连最近所发生的事,若不是有他的人在里面暴动,护法的人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梅山⽩叹了一口声道:“真没想到,我还以为是年轻人⾎气方刚,容易冲动,才会做出这种行动,如此说来,他们要推翻掌门人…”

  李明明道:“那只是做样子,从而使五大门派早⽇对修罗教展开行动,你们不是计划要五大门派假作不知,利用突击武当的借口出师,然后才会突攻洛!”

  梅山⽩一惊道:“这个消息你也知道了?”

  “我不知道,盖天雄却知道了,他也准备将计就计,使对方精锐全出,一举而歼亡!所以才装作不闻不问!”

  “修罗教的实力够吗?”

  “应该是够的,他已暗中调集十八友的好手,散处洛四周,五大门派的人一到,他的人力也全出动了,再加上五大门派中护法弟子居內,还有四帝为之用!”

  “四帝肯为他所用吗?”

  “不听行吗?你在嵩山施的那一手,启发了他的灵感,他在四帝⾝上也施了毒,这次是直正的施毒,不是骗人的了,四帝如果不听他的话,当时就有致命之虞!”

  梅山⽩不信道:“四帝功力超群,很少有毒物能制住他们!”

  李明明冷笑道:“那你就太小看盖天雄了,他要制起人来,再⾼的武功都没有用,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的消息,离去的青帝桑同⽩与昊天帝君呼延独都被他暗中擒来了,当着五帝的面施用毒药,刹那间骨碎魂消,就是这样子制服了四帝!”

  梅山⽩听得骇然变⾊道:“那可怎么办?”

  李明明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唯一的办法是除去盖天雄,群龙无首,其余的人都无可作为了,但这件事太困难了!”

  梅山⽩道:“他的武功果真⾼到无人能及吗?”

  李明明叹道:“自然是的,自从我回到洛后,知道他就是修罗主人,心里已经打这个主意了,但我不敢尝试…”

  梅山⽩道:“合我们两人之力,可以跟他一搏吗?”

  李明明‮头摇‬道:“我想不够,我们的招式虽精,但功力不⾜,他全⾝的劲气已至利器难伤的境界,除非具有相等的功力,但也不见得能杀得他,因为没有一件兵器能使他受伤的!”

  “气功总有练不到的地方!”

  李明明苦笑道:“我也晓得,但如何找出他的气门所在呢,除了他的子,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而他的子已死!”

  梅山⽩沉思半晌才道:“他对你信任的程度如何?”

  李明明一笑道:“那还用问吗,他对我是充分的信任,所以我才能参与全部的机密,但是这没多大用处;他不会说出练门所在的!”

  梅山⽩道:“不妨吓他一下,让他自己说出来?”

  李明明忙问道:“如何吓他呢?”

  梅山⽩道:“你就去告诉他,说我是五大门派过来的人。”

  “他已经知道了,只是想不透你与五大门派的关系,因为他知道五大门派中,绝不可能有你这种⾼手了!”

  梅山⽩道:“知道归知道,但他摸不清我的渊源,就让他去大费猜疑,你只要告诉他我的目的在于对付他!”

  “如何对付他呢?”

  梅山⽩道:“我师⽗的万流归宗剑法你是知道的!”

  “当然知道,我们师出同门,这是最基本的剑法,我的煞剑也是从上面变化引申出来的…”

  梅山⽩道:“那你就不妨将最后一式万流归宗比划给他看!那一剑能攻⼊十六处要⽳,看他反应如何就知道了!”

  李明明道:“那一式只能攻⼊正面!”

  梅山⽩笑笑道:“不错!这一式将人的正面十六处要⽳都包含在內,他的气门如果在这十六⽳內,必然会提⾼警觉,如果不在其中,必然是在背后,他无暇兼顾,一定会叫你护卫他的后方,到时候我们两面同时出手!”

  李明明‮头摇‬道:“不行!他知道我也会万流归宗,还会叫我在后面吗?”

  梅山⽩道:“你不必表现得全会,但也不能表现得不像样子,施时,多少要露出点破绽,他就不会提防你了!”

  李明明道:“但也不见得会叫我去保护他的背面呀!”

  梅山⽩微笑道:“一定会的,这一式剑法无可‮解破‬,你能勉強施展,至少表示你还懂,他只有要求你来担任这个任务了!”

  两个人又密谈良久,才依依地分手了I

  第二天的下午,盖天雄忽然宣召大家齐集后园空场上,梅山⽩见了李明明,眼睛互打个招呼这表示李明明已经按照计划实施了,而这次召集,也必然是与李明明的密告有关系,果然等大家到齐后。

  盖天雄笑着向大家道:“今⽇盖某邀集各位,先宣布一个好消息,本教总护法梅山⽩老弟不仅机智超人,还是一位绝世无双的名剑手。”说完朝梅山⽩一笑道:“梅兄弟!你可瞒得紧,要不是李姑娘夜里偷看到你在练剑,谁也想不到你的剑法如此精绝呢?”

  梅山⽩装作地瞥了李明明一眼,她却笑道:“梅大哥!盖教主对我有救命之思,我自然知恩图报,凡事都告诉他一声,何况你那套剑法确是精妙,我向盖教主比划了半天,仍是学不像,才建议教主,今天请你公开展示一下,让我们都开开眼界…”

  梅山⽩的脸⾊很不自然地:“那只是我闭门造车,自己瞎比划出来的玩意儿!就因为不成玩意儿,才关起门来,练着玩儿你怎么…”

  盖天雄笑道:“这可怪不得李姑娘,她是以煞剑成名的,剑技自夸无双,口中也从不轻易许人,她说好一定是好了,而我请你公开展示的目的,也是为了塞教中悠悠之口,证明我用人绝无偏私,你这个总护法绝不是只会出主意…”

  说到这儿,他的声⾊渐厉,祁无尘连忙笑道:“教主!梅老弟的一切有目共睹,确是值得大家口服心服,所以在九重天上时,我们都赋以重任…”

  盖天雄森森地笑道:“那不同,在九重天上,梅兄弟所表现的只是机智,你们信任他,只是借重他的智力来与修罗主人斗法,现在本教一切公开,我必须让大家知道梅兄弟的武功亦不在各位之下,⾜可担当本教的大局重任!”

  李明明推波助澜地道:“教主!梅大哥那套剑法虽精,但没有一个适当的对手,也难以表现其威力,你叫他如何表现呢?剑法到了梅大哥这种增界,不是光比比招式就能让人了解的,那是技与力融合的一种最⾼造诣表现!”

  盖天雄一笑道:“不错!我不是叫他一个人比,我陪着他练!”

  梅山⽩连忙道:“那可使不得,刀剑无眼…”

  盖天雄微笑道:“兄弟可是怕伤了我?”

  梅山⽩浅浅一笑道:“大哥功力盖世,自然不怕,但小弟技艺疏浅,怎能当大哥的神力,大哥若是放开手,小弟焉有命在?”

  盖天雄笑道:“你怕我收手不住而伤了你?”

  梅山⽩这时知道不能太装作了,昂然道:“大哥如果不放开手,就现不出小弟这套剑法的威力了,剑招虽出自小弟杜撰,但也费了一番心⾎…”

  盖天雄轩然大笑道:“好!盖某自学技以来,还没有听说这样的豪语,以前是人家不屑于对我这样说,现在则没有人敢对我如此说,为了替你老弟捧捧场,我豁出命也在所不惜,兄弟放心好了,我会有分寸的,老实说,今天这一场切磋不单是为你,也为了我,我得让人看看究竟有什么本事才配当这个教主!”

  梅山⽩忙道:“大哥的雄风在嵩山时已经领略过了!”

  盖天雄笑道:“那算什么,如果我跟公孙弘一战,或许还有点看头,可是被你老弟一搅而散,使我没机会真正露一手,你别推辞了,今天我也用剑,咱们哥儿俩都亮一下,也叫人看看我们不是专靠心机以成事的!”

  说着抛去外⾐,李明明递了一枝剑给他,又抛了一枝剑给梅山⽩,盖天雄执剑走到空场中心说道:“兄弟!来吧!普通的兵刃恐怕经不起这样的斗,我特地准备两枝利器。你先试试锋刃!”

  他菗出自己的剑,将手中的两枚铁胆抛空了,一枚飞向顶上,一枚则飞向梅山⽩,同时喝声道:“准备试剑!”

  这一掷来势凌厉,梅山⽩本无法闪避,只得抡剑对准铁胆正劈上去,叮然声中,铁胆一剖为二。

  那两片破胆余劲未已,由梅山⽩的两侧掠过,击中在一块‮大巨‬的太湖石假山上,穿透了两个大窟窿!

  那块巨石⾼达两丈许,径厚见丈,质地十分坚韧,却被破铁穿透了过去,这证明了三件事。

  一是盖天雄功力之深,二是剑器之利,三是梅山⽩的劲力也不弱,否则一定连人带剑,毁于这一掷之下!

  大概只有四帝才能具有相等的功力,所以梅山⽩一剑破胆之后,四帝脸有异⾊,其余的则哄然喝采!

  盖天雄自己的那一枚铁胆直落下来,他只用剑尖一顶,剑⾝从胆上穿过,倒是没玩什么花巧只显示剑很利而已。

  银圣帝君俞上元微怔道:“梅老弟,今天才看出你真才实学,错非是你,换了第二个人,恐怕还当不起教主这一胆呢!”

  梅山⽩虽然维持住⾝形不动,手却有点颤抖,苦笑道:“这完全是靠着剑器锋利,将铁胆劈破了,分到两边滑过,否则这一胆就要了我的命,大哥!你可真是的考较起兄弟来了!”

  盖天雄哈哈大笑道:“兄弟!如果我不是对你有相当了解,绝不会随便发出铁胆的,该用多少劲力我自有分寸,这算不得考较,仅是证明剑器不劣而已,我们开始吧!下面才是真正的功夫呢,你放心,我绝不会伤你,你却不必顾忌,伤了我算我活该,这修罗教主就由你接下去⼲吧,也只有你当得起!”

  梅山⽩听他说话的口气平平浅浅,实在弄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但知道情势不妙,只有放手一搏了!

  因此笑笑道:“既是如此,兄弟就放肆了!”

  运了一口气,挥剑直进,他不敢怠慢,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掩蔵自己所能了,因为他再不拿出真功夫,立有杀⾝之祸,只有尽出所学,表示自己的师承与五大门派毫无关系,盖天雄才会对他暂祛所疑。

  好在金三缄的武学自成一派,溶汇‮家百‬,却都是撷其精华溶为一炉,精妙远在五家之上。

  一出手就是万流归宗剑法中的精着,剑发无声,劲气直对方,连站在外围观战的人都感到剑气砭肌,不自而然地将圈子拉大了,盖天雄却步态从容,信手挥剑,招不轻发,发也平平淡淡的,但梅山⽩的那些精妙的攻式,都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开了,两剑触时,星火四进,却寂然无声;这种现象尤其令四周的人惊心!

  因为钢铁之器,碰触时必然会有声音,尤其是‮击撞‬得火星进散,⾜见其猛烈,声音应该更为响亮才对,怎会寂然无声呢,这个道理,只有四帝及一二个功力绝強之⾼手才能明⽩,明⽩了也就感到惊诧不止。

  那是因为这两人发招时劲力太強了,強得双剑所发的‮击撞‬声⾼锐超过了人耳所能接受的程度变得听不见了,这与內家运用气功传音⼊密,远达百里而不为旁人所闻是同一个道理。

  光是劲力強还不⾜惊人,五帝自信也有这个能力,惊的梅山⽩用武之精,更惊的是盖天雄化式之妙。

  他以最平凡的手法作了最恰当的运用,也就是武学上所谓化绚烂为平淡,化腐朽为神奇,返朴归真的最⾼境界。造诣之深,远超出他们每一个人之上。

  刹那间,手了四十多个回合,而且全是梅山⽩在主攻,盖天雄仅作应付化解,没有回手一招半式,越是如此,越显得他造诣之⾼!

  梅山⽩也知道这些招式是奈何不得盖天雄的,但见盖天雄的化式,也感大出意外,这魔头的武学造诣,实在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了,手已运了,劲力也仗着那四十多手的攻招渐次加強而到了巅峰状态。

  目前所恃的就是最后一式万流归宗,假如再没有作用,则他与李明明所订杀死盖天雄的计划也将落空了。

  因为剑式攻不到他⾝上,则即使知道了盖天雄练门所在也是毫无作用,所以梅山⽩的心中十分焦急。

  熬到五十四回合后,梅山⽩将心一横,劲力运⾜,万流归宗出手,剑化一条直线向前延伸过去。

  盖天雄这一手也十分凝重,端剑不动,注视着来势,直到剑刃近面前数尺时,才摇剑成幕挡住。

  可是这一手太玄妙了,梅山⽩的剑势居然突破了盖天雄所布的剑幕,在两剑之间的空隙中挤了进去。

  剑尖一摇,剑⾝发出嗡嗡的抖声,就像是一个大爆竹炸了开来,爆炸的力量先将盖天雄所布的防势震破。

  然后无数银星,落在他的⾝上,盖天雄嘿了一声,连忙菗⾝后退,接着发出一阵哈哈大笑说道:“好剑法,听李姑娘说时,我还不信,经此一度,愚兄真的甘拜下风,以剑技而言,兄弟⾜可当天下第一而无愧!”

  他的⾝上十六处大⽳都被扎了一个破洞,肌肤可见,但一点都没有受伤的样子,梅山⽩看了自己的剑,却真正的吃惊了。

  一枝摧坚如泥的宝剑,平⽩地短了一寸,剑尖被磨得平平的,那是在盖天雄⾝上落剑的结果造成。

  盖天雄在⾝上落剑之处摸了一遍,摊开掌心,赫然是一把碎钢屑,他把那一把碎钢屑递到五帝面前笑道:“各位请看看,梅兄弟这种造诣,可当得天下第一剑的盛称,我相信各位纵有此功力,也没有他这份才艺吧!”

  那堆钢屑是十六小块,每块都是一样的,这证明了一件事,就是梅山⽩刺中一剑,剑⾝即为盖天雄的內劲所粘住,但梅山⽩的劲力也不弱,硬生生将剑挪开,将剑尖的钢刃扯了一截下来。

  刹那之间,运扯十六段碎钢,招式不受一点影响,也没有一点迟滞,这是何等精湛的技艺呢。

  但盖天雄⾝中十六剑,一点都不受损伤,而且能将钢刃昅住,这份功力更是骇人听闻。

  四帝骇然变⾊,祁无尘咋⾆叹道:“梅老弟的技艺固是否等望尘莫及,但教主的神功更是令人钦佩,如非亲目所睹,我们实在无法相信!”

  梅山⽩只有发出一声苦笑道:“大哥何必还要我的丑呢?

  凭大哥这份功力,再深的剑技对你也毫无影响!可见了武功之胜,不在招式…”

  盖天雄哈哈大笑道:“兄弟别怈气,这仅是对我一个人而已,换了第二个人,凭老弟这手剑法,已⾜可斩首级如探囊取物了!”

  梅山⽩⼲脆试他一问道:“大哥!我有一点不明⽩,气功练得再⾼,总有一处练不到的,我一剑连攻十六次,相信已把练门所在之处全照顾到了,大哥却毫无所伤,难道大哥⾝上就没有练门了吗?这是不可能的事!”

  盖天雄一笑道:“怎么会没有练门呢,但我已经能随心移⽳,把练门随时转移,所以要想攻我的气门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能在同时攻遍我全⾝大小一百零八处⽳道,那才真正能杀死我,不过普天之下,还没有这种人出现!”

  梅山⽩心中充満了懊丧的情绪,表面上却笑道:“大哥具此神功,何愁天下不垂手可得,我们何必还要等候呢,⼲脆一家家地扫过去!”盖天雄笑笑道:“事非为不可,但修罗教不同往昔了,以前我只是拙荆的代表,要依她的意思行事,现在归我主张,我是不主张用暴力的,师出必有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除非人家先动到我头上,我绝不会主动地‮犯侵‬别人!”

  梅山⽩明知他言不由衷,却故意道:“假如他们永远不来‮犯侵‬呢?”

  盖天雄大笑道:“怎么可能呢?五大门派早已会师,很可能就要来到了!”

  正说之间,空中吊起一溜火星,盖天雄笑着又道:“果不出我所料,他们杀过来了,我们也上去吧!好在这条街全是我们的人,英雄馆门口一片大空场,正好用作战场,我们瞧瞧去,别让人家杀上门来,那可太难看了!”说着他率先走出,众人在后跟着。

  走到门口,但见两军对垒,果然是五大门派的⾼手齐集,连五家的掌门人都全到了。

  盖天雄站定微微一笑道:“梅老弟,两军对垒,好戏开锣,就等你这位主角登台来开场。”

  梅山⽩沉着脸,向并肩齐立的一清道长,圆慧上人与钟二先生,峨嵋掌门人凡神尼,云台剑派掌门刘步云道:“五位是怎么前来的?”

  一清道长还在沉昑措辞,梅山⽩道:“道长,事态紧急,你不必顾忌,有一句说一句吧!”

  一清道长弄不清这话的意思,盖天雄大笑道:“他们自然是应召而来,除了你梅老弟,谁还有那么大本事,能调动五大门派倾巢而出呢?”

  梅山⽩急问道:“是真的吗?”

  一清顿了顿才道:“是的,我们都接到了梅大侠的手谕…”

  梅山⽩急道:“我几时发出什么通知?”

  一清也愕然道:“手谕是大侠的亲笔,由山下的罗老儿转的。”

  盖天雄大笑道:“梅兄弟的手笔没有错,我这儿有的是书牍先生,学梅兄弟的瘦金体神意仿的,信是由罗老儿的孙子上去的!”

  梅山⽩脸⾊一变,连忙问道:“罗老儿的孙子靠得往吗?”

  盖天雄笑道:“那个罗老儿本就没孙子,这个孙子是他买来的,小孩子不懂什么事,我叫人哄了他一下,就把信替我转了,罗老儿那天刚好不在,回来看见了信,听及那小孩子说是你自己去的,就转送上武当了,至于少林那边,我有的是人,转递一封信更容易,他们两边都还很慎重,互相会商了一下,两方对证都没错,自然就来了!”

  梅山⽩跌⾜道:“我们都上当了!”

  盖天雄大笑道:“也无所谓上当,反正是这么回事,迟早都须一决,不如早点解决算了,梅老弟,我可实在怕你,如果再等下去,你把修罗教及像九重天那样闹散了,我可没办法再从头布置起来…”

  祁无尘微愕道:“梅老弟是五大门派的人?”

  盖天雄笑道:“这倒不像,五大门派出不了他那样的人才,但他站在五大门派那边跟我们作对则完全正确,只可惜我发觉得太迟,否则九重天也不会给他闹得天翻地覆了…”

  梅山⽩见⾝份已被拆穿得差不多了,⼲脆摆下脸来道:“盖天雄,是你自己送我上九重天去的,把九重天的原有组合打破推翻,也是出发于你的本意…”

  盖天雄微笑道:“不错!可是你将九重天摧毁得如此彻底,杀死的人都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那倒是我没想到的,正因为你表现得太好了,我上次在嵩山才忙着菗⾝退出,另起炉灶,否则那一次我就把五大门派一下子解决了!”

  略顿一顿他才笑道:“不过这样也好,我可以把修罗教的人事作一番彻底的整顿,进一步在你⾝上去了解五大门派的实力,直到把他们的底细摸清楚了,谁是谁的人也壁垒分明了,才借了你的大名,将五大门派约来此地,作一次总解决!”

  他越说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祁无尘却忍不住问道:“梅老弟!你与五大门派究竟是何渊源?”

  梅山⽩‮头摇‬不答,盖天雄却一敛笑容道:“梅山⽩,我就是这一点不明⽩,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相信你绝不属于五大门派,于嘛要替他们出力呢?”

  梅山⽩稳下情绪,淡淡地道:“就算是我好管闲事吧!”

  盖天雄道:“不!绝不可能,如果你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不会这么信任你,更不会听你的指挥,我实在想不透…”

  梅山⽩朗声一笑道:“你想不透猜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你也别以为今天必胜券,老实说,你安排得再严,我也有办法杀死你!”

  盖天雄哈哈大笑道:“凭什么,凭你那点剑法吗,你已经试过了!”

  梅山⽩道:“一枝剑不行,两枝剑总够了?”

  “还有一枝剑是谁呢?”

  梅山⽩朝李明明打了个眼⾊,摇剑直上,盖天雄道:“我本来想立刻杀死你的,但你既然说了那句话,我倒想看着另一枝剑是谁,有多大威力了!”

  说着长剑急摇,与梅山⽩战成一团,同时叫道:“大家也别闲着,鳖已进瓮中,但总得要伸手去抓出来,虽然他跑不掉,但捉鳖还是得冒被咬一口的危险,大家小心点,但要记住这小小的一场冒险,却有着最大的收获,消灭了这些人,修罗教就是独一无二,冠绝古今的武林宗派了,整个江湖都在我们掌握中了!”

  他的确懂得煽惑人心的要旨,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刺得那些三山五岳的⾼手,个个如痴如狂。

  于是,一场空前的战开始了,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喊杀之声不绝,几乎每个人都找到了对手!

  但也有几个没有动作,五大门派掌门人都还能空出⾝子来,静观梅山⽩与盖天雄之战。

  另外是胡媚儿与李明明,她们俩最关心的是梅山⽩,而且她们的⾝份还是修罗中人,五大门派却又知道她们是梅山⽩那边的,所以没人去找她们挑斗,然后就是修罗四帝,以及祁无尘的儿子祁华,女儿祁菊。

  盖天雄的武功虽⾼,剑技却无法⾼出梅山⽩多少,他虽然不在乎梅山⽩,却也无法一下子就杀死梅山⽩。

  因此他看见五帝闲立不动时,忍不住又道:“你们究竟是怎么了,别闲着呀!”

  四帝换了一下眼⾊,祁无尘道:“我们找不到对手!”

  盖天雄道:“怎么找不到呢,五大门派的掌门人都还闲着,你们正好一对一,这几个对手也不算辱没你们!”

  祁无尘微笑道:“五大门派向有传统,掌门人选以德行为尚,若以武功而言,并不是最⾼的,我们尚不与敌!”

  盖天雄道:“那你们就去找可相匹敌的对手拚呀!”

  祁无尘道:“我们都看过了,五大门派尽出精华,够得上⾼手的不过才六七人而已,他们都已有对象了!”

  祁无尘没说错,五大门派的调换和连黑风双卫在內,不过才六七人,他们都被孔庆琦、龙啸天以及盖天雄手下几个得力的好手绊住了,杀得难分难解。

  盖天雄大为反感忍不住冷笑道:“你们要怎么样的对手才称心!”

  祁无生道:“放眼当世,够资格称为绝世⾼手的,除己死的公孙弘外,就只有教主一人,余皆不⾜以匹!”

  盖天雄一怔道:“你们要跟我作对?”

  说着一剑震退了梅山⽩道:“你等一下,我跟他们把话说了清楚!”

  语毕转⾝向五帝道:“你们可是想跟盖某较量一下!”

  祁无尘沉声道:“不错!你主持修罗教有年,对我们应该很清楚,我们是绝不甘屈居人下的,如果我们帮你击溃了五大门派,今后将永远受你辖制万劫不复,永无出头之⽇了!”

  盖天雄一愕道:“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投奔我呢?”

  祁无尘冷笑道:“那是我们对你的手段太清楚了,如果不到洛来,你不会放过我们的,桑同⽩与呼延独就是个例子,我们不愿为你所暗算,只有到洛来一途,而且梅老弟也跟我们商量好,到此地来对付你的…”

  盖天雄道:“梅山⽩为的是五大门派,你们为了什么呢?”祁无尘道:“什么也不为,老实说我们对称尊江湖,独霸武林,早已失去兴趣,我们只想找天下最強的一个人斗一斗,在武林中永留盛名于愿已⾜!”

  盖天雄急了道:“那我随时都可奉陪,你们可别拣这个时候!”

  祁无尘哈哈大笑道:“不拣这个时候,就再也没机会了,等你闲了下来,你还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手吗?”

  盖天雄道:“这是什么话,我本不怕你们…”

  祁无尘道:“也许你武功⾼于我们,但你自己说过了,你做事喜用省力的方法,像你毒死碧霞昊天二帝就是一例!”

  盖天雄怒道:“你们别忘了你们都受了我毒药的噤制,我要杀死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本用不着费事!”

  祁无尘微笑道:“你不妨试一试,看你的穿肠毒藿是否置我们于死地!”

  盖天雄微正道:“你们已经知道我所施的毒药质了吗?”

  祁无尘笑道:“这是你一贯的作风,我们重回洛之前,已经作了一番准备,就是要防你这一手,哪里还会上当呢?”

  盖天雄不信地道:“祁无尘,你对用毒也是个行家,就该知道穿肠藿是无他物可解的,因为每一株毒藿的质都不同,只有那一株毒藿的本可祛其毒,因此你们五个人的解药都只有一份蔵在我⾝边,你们服下了毒,命就在我的掌握中!”

  俞上元笑道:“你说得不错,祁兄早就跟我们讲解过,你如果要用毒物来控制我们,必然是穿肠藿无疑,唯一的办法是不吃下去!”

  盖天雄道:“可是你们都吃了下去,而且当场呕吐腹泻,那是中毒的征象,装假都假不来的,何况我也检查过你呕吐的东西,证实了你们中毒!”

  祁无尘笑道:“可惜你没有检查我泻出来的粪便,否则你就不会如此放心了,我们已经防备你会下毒,每次你请我们饮宴时,都要吃下十枚生蛋,蛋⽩有凝毒之效,我们服下的毒,大部份已被蛋⽩所凝聚,只有极小部份,也随着呕吐出来了,所以我们当场一个个运用內力,增以泻剂,回去就把所服的毒排清了,只把你蒙住在鼓里而已!”

  梅山⽩不噤大喜过望地道:“各位帝君真是准备周详!”

  祁无尘一叹道:“梅老弟!我们几个人除了首先被你杀死的东方悦,以及后来死于公孙弘之手的西门彪,都是散淡的人,名心虽有,却从不作称霸之想,在九重天上,我们是受制于人,⾝不由已,实际上我们绝不想对付五大门派,但我们对扳倒天下第一⾼手却颇有兴趣,幸而不久前一战,你没能胜过盖天雄,否则我们就要以你为对象了!”

  盖天雄却愤然于⾊道:“你们别以为摆脫了我的毒药噤制就抖起来了,就是比武功,我也可以一一杀死你们!”

  祁无尘豪笑道:“我们中最年轻的也过了七十岁,一死无憾,只要不糊里糊涂,死在人的谋之下,也就值得了,盖天雄,我们也不好虚名,不逞英雄,一对一我们自知不是敌手,因此我们打算四个人一起上,你准备着吧?”

  盖天雄长剑一摆,狂笑道:“好!我本来也准备在事完之后,送你们五个老家伙上路的,你们要提早送死,我也只好成全你们了!”

  祁无尘也朗声笑道:“我们也算准了,过了今⽇此地,你绝不会给我们一个公平博斗的机会,所以我们必须把握时机!”

  说完向另四人打了个招呼,于是⽟圣帝君俞上元,金圣帝君东门烈,⽟霞帝君南宮远都长剑出鞘。

  梅山⽩道:“各位帝君注意,他手中的是一支宝剑!”

  祁无尘笑道:“梅老弟!我们都是用剑的,在修罗教中多年,差不多全弄到一枝好剑了,盖天雄在这方面还不小气!”

  长剑突发,四剑辉,一起往盖天雄的⾝上涌去,盖天雄毫无怯意,剑气如虹,展开了一场最烈的战斗!

  这一战与先前梅山⽩斗盖天雄又不同了,那时盖天雄为炫示功力,故意不还手,现在则为了争取时间,杀得一个是一个,故而出手就是凶招,但也幸亏有梅山⽩那一战,使得四帝对盖天雄的剑路多少有点了解。

  因此那四个人都还能或闪或避,或架或封,将盖天雄的攻势一一挡住,而且练剑的人都养成了一个习惯。

  他们五个人都已艺臻化境,除了几处练门,气劲运不到外,其他部位都能刀剑不伤了,但动手的时候却不肯放松,明明是不要紧的地方也不肯挨上一剑。

  战良久,仍是不分胜负,盖天雄却已显得不耐烦了,因为他还得分神去观看别的地方,五大门派这次是精锐尽出实力不弱,虽然死伤颇众,却也杀死不少修罗教的人,这与他的计划显然有了出⼊。

  因为在他的计划中是利用四帝来参战的,以此四人的武功,再加上他自己,不难在很短的时间,将五大门派的好手一一剪除,剩下的那些人自然胆寒不战而克,应该是个全胜的局面。

  现在四帝倒戈绊住了他,要尽杀五大门派的⾼手就不太容易了,因此他必须速战速决,好分⾝去支持他的手下!

  五大门派的掌门人也因为门下弟子死伤过巨,分开参战了,黑风双卫双战龙啸天,本来已占到了上风。

  没想到一清自旁边揷进去,一剑刺肋,深⼊內腑,黑风双卫及时挥剑将龙啸天斩倒地!

  这是修罗教中第一个主要人物被杀,其他地方也差不多,都因为有了本派掌门人的加⼊而转危为安,转败为胜!

  孔庆琦面对昆仑的四名好手,本是游刃有余,可是加进了钟二先生的那把铁伞,就不够轻松,吁地道:“教主!您不能再跟那老儿久了…”

  梅山⽩笑道:“孔老,你也别太卖命了,盖天雄对你早已起疑,安排好你的弟子邬丽珠接替你的地位,你还起什么劲!”

  孔庆琦一怔道:“会有这种事吗?”

  梅山⽩道:“我不会骗你的,因为你野心太大,老想取他的地位而代之,盖天雄会容得下你这种人吗?”

  孔庆琦‮头摇‬道:“我不信,丽珠是我从小扶养长大的!”

  梅山⽩用手一指道:“不信你可以看看,邬丽珠的武功也超越在你之上了,假如不是盖天雄栽培,她会有这种成就吗?”

  邬丽珠一人独战少林的三位长老,这时圆慧上人也加⼊进去了,她依然愤战不退,毫无败象。

  孔庆琦看了脸⾊大变,失声叫道:“丽珠!你怎么出卖我了!”

  一个疏神,被钟二先生铁伞头砸下,脑⾎四溅,死于非命,这个老儿死得最冤枉,一生都受人摆布,到死前还是做着傀儡,等到他发现被出卖时,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九帝手下的旧人,有一部分都还向着祁无尘,等四人见四帝倒戈,他们也跟着反了过来!

  最后连邬丽珠都住了手,召集她的手下,集中候命退出了战圈,修罗教的人大半受她节制。

  她停了手,那些人也没有了斗志,纷纷退出,集中一团,而十八友的人也都各自收兵了!

  盖天雄大叫道:“你们都⼲什么呢?”

  邬丽珠道:“教主!我们都对您失去了信心,如果您被杀死了,我们绝难与五大门派为敌,不得不先保全自己要紧!”

  盖天雄怒吼道:“混帐,他们杀得了我吗?”

  邬丽珠道:“现在我们不敢说,等您把这些辣手的人物都解决了,剩下的我们再清也不迟,否则大家拼完了,您一个获胜也没多大意思,修罗教要从新整顿起来可不容易!”

  盖天雄冷笑了两声道:“也好!我给你们一点保证,使你们恢复信心!”

  他剑风一转,由劲变缓,⾝上立刻中了几剑,但这几剑对他却没有影响,倒是他反手一剑,搠进了东门烈的肋下,刺倒了一个,他冷笑道:“你的练门原来在这里,迟早会被我找到的!”

  边说边格开了俞上元的一剑,发掌如刃,横砍在南宮远的咽喉上,南宮远只咯了一声,也倒地垂头不起。

  胡媚儿惊然道:“这地方不是他的练门呀!”

  梅山⽩道:“虽不是练门,却挡不起他的一掌,以功力而言,盖天雄⾼出他许多了,致命所在就怕功力悬珠!”

  四帝已去其二,另外两人却毫无惧⾊,继续奋战!

  梅山⽩见状正待上前,祁无尘忙道:“梅老弟!你别上来,我们刚才都犯了个错误,生死之斗,那能顾全胜负之计,不是致命⽳所在,我们也分神去照顾了,所以才久战无功,你还是在旁边看着吧,我们怎么样也要跟他拼个⾼低,找出他练门所在!”

  盖天雄只是连连冷笑,决斗了十几招,而且故意不封不呆,听任他们的剑在⾝上刺进来!

  梅山⽩叫道:“别管前面,我都试过了,在背后的成分居多!”

  祁无尘与俞上元艺业卓绝,不待梅山⽩招呼也知道了,但要攻到盖天雄的背后颇为不易,因为盖天雄也会跟着移动的,两个人只要默契在心,尽量设法,一个‮逗挑‬一个在背后试招。

  慢慢地,背后的各处⽳道都试遍了,就只有‮腿大‬两侧近之处,难以攻及,但范围已缩小到这两处⽳道了。

  俞上元朝祁无尘一笑道:“祁兄!我们总算拚到最后了,但不知谁有运气可以得手,因为这两处必须同时刺中才有希望…”

  祁无尘也振奋地道:“那就碰运气吧,反正总有一处是对的,只是我们两个人都得事命拚一下,施展我们合练的双燕归粱吧!”

  语毕⾝形一转,俞上元也配合好了,往来错,越转越快,旁边的人眼都看花了,盖天雄却沉着不动!

  忽而人影倏停,盖天雄一剑挥出,都扫了个空,因为那两人的⾝子突然挪移,一往上冲,一往下滚。

  跟着双剑乍进同时刺中了盖天雄的腿侧,而盖天雄哈哈一笑,抛剑双手齐落,一掌拍中俞上元的顶门,另一手则骄指点中手空的祁无尘‮腹小‬上。

  虽然这两处都不是练门所在,但盖天雄全力出手,势道劲厉非凡,俞上元闷哼一声,顶骨破裂。

  祁无生则飞跌丈许,勉強撑起,嘴角鲜⾎直流!

  俞上元已经倒地⾝死,祁菊过去扶起⽗亲忙问道:“爹!您怎么了?”

  祁无尘一叹道:“完了,他的一指通肠,我的小肠几乎断了一大半,大概也活不到多久了,你们自己照顾自己吧!”

  盖天雄哈哈大笑道:“祁无尘!我留你迟死片刻,就是要你活着知道我的厉害,我早告诉你我的气门已经弥活了,随⽳推移,现在我⾝上每一处⽳道都被你们试遍了,你总相信我的话了吧。”

  祁无尘垂头不语,五大门派的人则各自变⾊。

  盖天雄朗声大笑道:“凭盖某一人也⾜可将你们全部都杀死了,你们趁早一个个自寻了断,免得我费事,梅山⽩,从你先开始!”

  梅山⽩脸⾊沉重地道:“没这么容易,要我死你还得费一番力气!”

  盖天雄大笑道:“你还不认输,莫非还想斗一斗?”

  梅山⽩道:“不错!我还有两式剑法未曾施展,这两式划法是专攻双目的,你的气功练得再到家也运不到眼睛上去!”

  盖天雄道:“那倒不错,可是你的剑式能刺中双目吗?”

  梅山⽩道:“可以一试,而且我怕一个人的力量不够,还要邀明明一起出手,你有没有胆子接受我们的挑战!”

  盖天雄大笑道:“四帝联手,仍然无一幸免,我还会在乎你们两个年轻人,只是你找李明明联手,准知道她会帮你吗?”

  李明明怒道:“为什么不,你骗了我!”

  盖天雄道:“以前我是拿你当心腹看待的,只是后来你与梅山⽩太接近了,我才不敢太信任你而忘了我们的情谊!”

  李明明道:“别谈情谊了,我投你的目的与梅大哥一样,甚至于我受黔中四鸟的暗算都是预先安排好了,为是就是不使你起疑,别的人不知你底细,我却早就判断你是修罗教暗中的主持人了!”

  盖天雄脸⾊变了一变,才冷笑道:“好!你装得可真⾼明,这次倒是盖某失算了,幸亏我还防了你一手,否则我真要栽在你手中了!”

  李明明不理他,只是问梅山⽩道:“梅大哥!你有把握吗?”

  梅山⽩道:“没把握!但也只有试一下了!”

  说着在她耳边低语一阵,李明明皱眉道:“恐怕还是不行吧!”

  梅山⽩叹声道:“假如不行,你我就横剑自决吧,这是天命如此了!”

  李明明脸⾊沉重地挥挥剑与梅山⽩并立,然后两个人突然抢前,双剑如电,直刺盖天雄的双目。

  盖天雄只试过梅山⽩的功力很深,注意也全放在他⾝上,剑光闪至,他一掌拍出,将梅山⽩的剑齐中震断!

  没想到李明明的剑势劲厉,犹在梅山⽩之上,一个失神,剑气直双目,大惊之下,只得用手护住眼睛。

  因为眼睛看不见她,全靠⾝体的感觉,隐隐觉得李明明的剑又滑下来,要刺他的咽喉。

  由于李明明刚才那一剑太強,咽喉处虽不怕刺⼊,也挨不起那全力一击,可是又不敢放手。

  因为还有梅山⽩在侧,这小子如果又攻上一剑,他的眼睛上也是挨不起的,就势一脚踢出!

  脚踢得很准,也很劲猛,只听得李明明嘤然痛呼,⾝子飞跌出去,但是他的脚心一阵剧痛。

  连忙跳了起来,凌空弯,看见脚底上扎着一枝短匕,心中大惊,这正是他练门所在,无巧不巧,居然被人刺了,虽然受伤不深,但已将他劲气怈去一大半!

  ⾝形落地时,他唯恐⾝子的重量将匕首庒得更深,跷起那只受伤的右脚,只以左脚落地。

  因为他在空中看见梅山⽩在正前方,所以很放心,等他⾝子落地还没站稳,颈后一凉,一颗头颅已滚出老远。

  那及时出手的正是胡媚儿,梅山⽩上前笑道:“媚姊!

  还是你行,多少人都无法奈何他!”

  胡媚儿笑笑道:“我不过占了你的光,配合得好一点而已,如果不是你击中了他的练门,怈了他的气,我这一剑还不是⽩废,小鬼,你怎么知道他的练门在脚底心呢?”

  梅山⽩道:“我并不知道,但他全⾝的⽳道就是这一处没被击中过,我不信他真能移⽳,拼命也要一试,如果还是失败,我准备抹脖子了!”

  胡媚儿笑道:“别光顾说嘴了,快去看看明明那一脚挨得怎么样?”

  两个人走到李明明⾝前,但见她口角含⾎,已然气绝了,盖天雄那一脚用⾜了全力,震碎了她的五脏六腑!

  从没有流泪的梅山⽩,这时竟然流下了眼泪。

  弯抱起李明明的尸体,看了大家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缓缓的向外走去,只有胡媚儿紧跟着他!

  五大门派的人,也都没有招呼,由五大掌门人率领着;一起肃然下跪,等他们抬起头来时,梅山⽩与胡媚儿⾝影刚好转过街角消失,他们知道这两个人这一走,将永远不会再在世间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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