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南疆飞龙记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南疆飞龙记  作者:司马紫烟 书号:41557  时间:2017/9/20  字数:11894 
上一章   第三十七章 欲擒故纵    下一章 ( → )
  梅⽟这次进京,只带了三十名亲兵和韩氏姐妹,本来还打算留一些珠宝珍玩到京都再脫售的,哪知道在扬州就被抢购一空,他只带了一大批的⻩金和飞钱上路。

  飞钱也就是所谓的银票,由殷实的银号或钱庄开出,在各地分号都可以兑换现银。

  但是梅⽟这次所有的金额太大了,哪一家银号都无法调度出那么多的现银来开付银票,只有以⻩金支付,所以梅⽟收到了将近四百万两的⻩金,在他全部的资财中,只占了三分之一而已,然后却是扬州城中一半的蔵金,无怪有人说梅⽟带走了半个扬州。

  这么一大堆的⻩金,分装了一千只箱子,每箱⾜有四千两,约合七百多斤,一辆车子只能载四只箱子,就得两匹骡子来拖,那是个惊人的行列。

  扬州总督吴瑞,战战兢兢,派了五百名官兵护送军队进京,仍然派了副帅袁克章率领。

  袁克章虽是领军的司令,但行止仍是要听梅⽟的,不过他放心的是这一趟任务十分‮全安‬,由扬州到京都,沿途都是广衡大道,如此庞大的行列,也没有哪一伙強人敢来讨野火,而到了京师之后,最少是大功一件,所以他一路上十分尽心,把五百人调度得井井有序,来展现他的军事才能。

  但是梅⽟却未能安心,他接获的秘密情报来源指出,朝中有人对他这次返京十分不満,有人竟想阻挠,而且⾝怀巨金也令人心动。

  银票体积小,而且挂了号,损失可以注销,被人抢去了不必担心,这批现金却是人见人爱的宝贝。

  梅⽟得到的消息是路上有人会动手脚染指这批⻩金,郑和已经回到京师,这是锦⾐卫的密探传来的消息。

  梅⽟却一点也不紧张,也没有加強防卫,两百五十辆车子,一千箱的⻩金,加起来是庞然巨物,谁也无法轻轻松松地带走的,郑和派来的密使向梅⽟提出请求,最好是先让这批⻩金失劫被人抢去,然后盯牢去向,再设法找回来。

  造成事实后,擒获为首者,抓出主使者。这是郑和的请求,因为侦知主使者正是潞王朱槿。

  对郑和的请求,自然是不容拒绝的,因为郑和帮过梅⽟太多的忙,何况这不是为了大家相互的利益,潞王也在动西南夷的脑筋。

  大军一天只能走个百来里,计算一下全程须经山东西抵达直隶,全程约三千多里,⾜⾜要走一个多月。

  在山东要经过山区,大路由泰山下经过,那是古封禅的大道,道路虽平稳,但人迹则稀少得多了。

  走了将近一个月,人马俱疲,过曲⾩的时候,梅⽟下令休息一天,自己还到孔庙去瞻仰了一番,最主要的是让韩氏姐妹去开开眼界。

  过曲⾩,在距济南还有两百里,他们夜宿在一个叫济平的小村。

  那是个百来户的小村,人口也只有四百不到,本来是无法容纳上千人住宿的,好在这次行车准备得充⾜,给养自备,都是先一两天在大镇⾩采购好的。

  除了借了村长的屋子招待了梅⽟夫妇外,其余的人一概露宿,军队扎营,车夫睡在车旁,大车则停在村口的一块大空地上,那是一片麦田,这时大麦已收,新麦禾种,正好用来围放车辆,麦秸也可以垫着睡觉。

  等一觉醒过来,看到天已大亮,大家都软绵绵地不起劲儿,有人甚至尚无法动弹,两百多辆车子还在,那一千箱的金子却已不翼而飞了。

  毋庸置疑,这是有人动了手脚,昏了守军,劫走了⻩金,而且,这是一次大规模的有组织的行动。因为要搬走一千箱的⻩金绝非个人的力量可以完成了。

  每箱净重三千两,约当二百五十斤,必须一名壮汉才能抱得动,再者运金的车子也被留下了,劫金者以别种通工具将金运走,这是一支起码百人以上的车骑队。

  领军司令袁克章吓得全⾝发抖,面无人⾊,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反倒要梅⽟安慰他道:“袁将军,不要紧的,这批⻩金的数额太大,贼人劫了去也不易潜形,一定可以找回来的,何况这又怪不得你。”

  袁克章面无人⾊地道:“国公大人,末将⾝为主帅,负责护送⻩金进京,⻩金被劫,自然是责在末将,就算能找回来,末将也是难逃其责。”

  梅⽟安慰他道:“本爵与內廷总监郑和公公力保,应该可以为你担起责任了,所以你不必着急,还是定下心来,冷静指挥侦察捉贼捕盗为上。”

  “末将对这一套完全不懂,还求国公多加指点。”

  梅⽟一笑道:“那你不如求求我的这两位夫人了,她们才是真正的行家,手下也有的是人才,跟郑公公更有密切的联系,互通消息,你向他们问计吧!”

  他手指着韩氏姐妹,袁克章只差没跪下请求了,韩⽟玲笑着将他领到另一边帐筵中,那本是袁克章的帅营,是他处理军务用的。

  现在主帅座上坐了韩⽟玲。韩⽟玲和袁克章在帅案两首各设一座为副,那些副将老夫子等,只有在旁边摆张小桌子了。

  韩金玲处事老练冷静,首先传来了主管伙食的伙头军官,问清昨夜埋锅造饭情形,而且立刻断定是食用的⽔出了问题。因为不但人中了药,连马匹牲口也都有萎靡不起的情形,而人马都喝了同一⽔源的⽔,而烧饭煮菜的⽔,也是来自同一⽔源。

  韩金玲立刻取来了昨夜未曾用完的⽔,她自己是个很优秀的药济师,略加化验,就验出了食⽔中被下了一种叫倒仙的药。

  这种药能強烈,服用后人会陷人昏,四肢软弱无力,失去知觉,四个时辰后,药才会渐渐减退。

  这种药无⾊无味,可溶于⽔茶酒中,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饮下,有些歹徒用来作骗财骗⾊的工具,虽然不会伤人命,却能陷害人,故而被列为噤药,只有下五门的江湖人才会偷偷炼来害人。而配制这种药散,成本⾼昂,卖得很贵,没有门路的人,化费千金求之不得,因为查出买卖使用这种药的,被查获的都将判重罪。

  这是一种极为琊恶的药,据市价,每钱应在百两银子上下,那就要十万两银子,本钱相当惊人,但是以盗贼所获的⻩金而言,那倒是相当值得了。

  食⽔是取自两里外的一个⽔槽。

  这⽔槽是用石块堆砌起来的,约有三丈见方,上有竹管积山泉为注,邻近两个山村的人都取此⽔为饮,韩⽟玲调查了那两个村的居民,他们也饮了⽔,却没有异状,证明⽔是到了军营之中才出问题的。

  军营中的储⽔池是在厨房附近,用一个大⽪袋子,铺在木架上,造成一个大⽔池,不用时可以拆掉折叠带走,用时架设好,再由军汉们担⽔来注満,用⽔时由此汲取,十分便利,昨天饮马煮炊由此汲取。

  很多人都会靠近它,要想追查谁在⽔中下药已是不可能了,韩⽟玲放弃这项努力。

  她派出许多⼲练人才,到四乡去查各种异状,最主要是查车痕马迹。

  结果在北边的路旁找到了一些大块的棉絮,那些棉絮上还有细绳,似乎是捆绑什么东西用的。

  棉絮上有尿味,经判断是骆驼尿。

  韩⽟玲很‮奋兴‬,这是最有力的线索。

  一千箱金子不可能用人背走的,而放在骆驼背上运走倒很理想,她再仔细一调查。

  昨天有一队胡商过境,拉了几百头骆驼。

  山东省境,常有骆驼客过境,但是一次几百头过境,倒是罕

  见,所以才引起注意。

  那些棉絮是骆驼脚上掉下来的,为的是避兔留下⾜印,可见贼人已十分小心了,但百密总不免一疏的,所以有些棉絮掉了下来,留下了破绽。

  继续派快马追查,发现那些骆驼队居然是跟他们走的是同一上京的路线。

  只不过,到了济南府就分散了。

  追着一个骆驼队,找到了领队的王吉祥,他是个回回,有着九十几头骆驼,专门靠着载货为生,他说曾经受雇在一小山村中,休息了两天,在一天夜鸟有一队大汉们背来了许多木箱,每头骆驼载了两只箱子,在码头边上卸下了箱子。

  这是一趟很轻松的生意,代价很⾼,是一般的两倍,王吉祥还说他还碰到了好几个同行,都在一起工作,好像济南府中的骆驼队都被雇了,他也承认在离开那个小山村的前五十里,骆驼的脚趾都用棉絮包起来。

  韩⽟玲连续找到了七八个骆驼队的主人,他们的规模大小不一,有几十头者,有十几头者,也有百余头的,总计动用了六百来头骆驼,可见规模的庞大。

  雇佣他们的是一个叫蒋⽟和的人,这人据说是一个官儿,因为他带的人都称他为大人,但究竟是什么官儿却没人清楚,因为蒋大人脾气很大,动不动就要骂人,好在他出手大方,也就没人去追究了。

  箱子运到济南⻩河畔,上了一条大商船,已经启程出航了,船名叫海安号,是一条海船。

  金箱被劫,由骆驼载到济南而装上了船,应该是毫无疑问了。

  韩⽟玲当机立断,立刻请梅⽟会同济南将军,发出了紧急羽递,那是在公文上加一烧焦了的羽⽑,表示十万火急的意思,又名飞递。

  公文中要求沿岸官兵驻军,扣下海安号商船。

  羽递发出了第六天,才接到飞递回报,海安号在渤海出海口被截获,但是船上并没有所谓的木箱蔵金,只载了不少箱的瓷器和陶器,据说是要载往⾼丽去贩卖的。

  梅⽟还立刻派了韩金玲去证实一遍,结果发现船上的确是装载了那些货物,她没有留难船只,道歉了一番即予放行了。

  她本人则回到济南,向梅⽟报告道:“金箱的确被装‮海上‬安号过,只是又被移走了,我在船上找到了一丝残留的金线蛊,也证明箱子有几只被打开过。”

  梅⽟道:“你能确定吗?”

  “能!这种蛊的生命力最強,不畏寒冷,而且细若金丝,长才盈寸,极难为人发现,尤其是放置在⻩金一起,更是⾁眼难辨,船上的人俱受了蛊⺟人侵,妾⾝也已遵照指示,把警告信悄悄地放在船上,相信他们迟早会发现的,信中叫他们一月之內到京师求救。

  梅⽟道:“好极了,我相信其余的⻩金被换了船,也是运往京师,这必然是潞王搞的鬼,那些⻩金也一定会运往京师,我们到京师去人赃俱获吧!”

  韩⽟玲叹道:“这明明是潞王和郑监事争权,却把我们牵进去,实在太没道理了。”

  “他把我们和郑和看成是一的了。”

  “但我们实际并不是。”

  “这个恐怕很难撇清了,大哥能够在西南夷安顿,郑和的帮忙很大,就是我这个国公,也全仗他一力支持。”

  “那倒不见得吧,爷晋封国公是因为取得忽必烈蔵珍进献国家之功,这个皇帝最重经济,谁能帮他发一笔财,谁就能有功。”

  梅⽟笑道:“虽然我们对郑和的掌权也有很大的影响,但无可否认,他的确对我们照顾不少,所以我们要帮他掌权,那也是帮我们自己,只有为他出力了,假如⻩金到了京师,你们找出来该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箱中我们都放下了金线蛊,打开箱子就会中蛊,在方圆五十里內,我们必会有声气感应,只不过⻩金丢失了一段时间,我们没有责任吗?”

  梅⽟一笑道:“有什么责任,我没有向朝廷开列清单,也没有报献上的⻩金多少,这些东西是我劫自海盗,又不是朝廷公帑,即使那批⻩金找不回来,我把⾝边的银票禀上去,也⾜可差,一亿八千万两,是朝廷两年各地税收的总和,皇帝还能对我作多少要求。”

  “话不能这么说…”

  “还要怎么说呢?我若是把蔵珍献出,连一亿两都凑不齐,变成两亿多两,是我的本事,只要我全部献出,不落人私囊,皇帝就怪不到我⾝上,毕竟这笔钱是我⾚手空拳赚来的,这个你们放心好了,这笔⻩金,在我跟郑和的计划中,原是准备丢掉的。”

  韩⽟玲笑道:“要是我们不能在金箱中布蛊,用来寻线追索的话,爷难道也敢让它们丢失?”

  梅⽟笑道:“循蛊索踪,到底只是一项尝试,中原气候⽔土,能否让蛊⺟生存下去还是个问题,再说万一对方也有练蛊的⾼手,可以加以制住呢!”

  韩⽟玲道:“制金线蛊不太可能,那是我万蛊门三大神蛊之一,是否能服⽔土我不得而知,但被人制住的可能却绝无仅有。”

  “⽟玲,记得前一阵子,在暹罗就未能制住易天方⽗子,他们⽗子靠着制蛊金丸就逃过了一劫,还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大哥⾝边有一块琥珀,-中嵌着一条怪虫,据说是远古的毒虫,在火山爆发时被埋人地底溶化的树脂中,千万年后,又被采出,那块琥珀不但能驱百毒,而且也能制蛊,不管什么蛊,见了他都会僵卧不动。”

  韩⽟玲顿了一顿道:“这个我相信,即使我的本命神蛊也不见得就是天下第一,无物可制了,不过那究竟只是少数的奇珍异宝,而我这次在金箱中所布的蛊,多达千尾之巨,我想总有一些回应的,我们只要盯紧了金箱的下落就行了。”

  “这个倒不必担心,郑和做事一向十分小心,他也不知道我们会布蛊,既然建议我们故意失金,当然一定会安排好追踪的人手的。”

  “怎么一直没见回报呢?”

  “那必然是金箱尚在流动中,没有定向,他来报告了也没有用,我们要扳倒潞王,一定要拿住他的‮实真‬罪证,否则仍是徒劳。”

  韩⽟玲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死太监,仿佛吃定了我们似的,弄得我们非跟他合作不可。”

  梅⽟道:“是的!因为他是非跟我们合作不可,尤其是这个潞王,跟大哥的怨结得很深,大哥在位时,曾给过他一次大难堪,他的儿子小潞王有年来京,在八大胡同与人争风打架,打输了要发动众将上门杀上去,被大哥知道了,派御林军拿了下来,就在南京夫子庙前,当众打了一百子,把两条腿都打烂了,又把他叫来痛斥一顿,把世子付领回管教。”

  韩⽟玲笑道:“你怎么那么清楚?”

  梅⽟笑道:“他争风打架的对象是三弟方天杰,那次打架时,我跟大哥都有份,在八大胡同里揍了那个小霸王一顿,他不服气,去点齐了家将,杀上方家去要把三弟带走,三弟的⽗亲方孝儒是道学先生,倒是不护短,但也不服威屈,他自己捆上了三弟,同意送到国子监明伦堂上给学师处分,那个小霸王不肯,正在闹得不可开,大哥已经闻讯,派了御林军去了。”

  “打架时人家没认出你大哥来?”

  “没有!大哥经常微服出游,每次差不多都是找我跟三弟陪同,其实那次打架也是大哥先惹起来的,小霸王在欺凌一个歌女,拳打脚踢的,大哥看不过意,上去解劝了一下,小霸王伸手给大哥一巴掌,三弟自然忍不住,上前拳打正面,一击就打落了四颗门牙。”

  韩⽟玲笑道:“谁叫他先伸手打皇帝的,这是有眼不识泰山。”

  梅⽟道:“小霸王回去后,不但被打瘸了‮腿双‬,也被⾰掉了世子的⾝份,由他弟弟递补,这对潞王而言,倒是没什么,反正总是他的儿子接替,只是夫子庙前,王子被当众答责,这面子上太难看,如果他当了权,大哥在西南夷就不得安⾝了,所以帮郑和,等于是帮自己。”

  韩⽟玲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事实上她也明⽩,郑和与他们的关系极深,几若齿之相依,谁也不能折损的。

  大队继续北行,袁克章终⽇忧心冲忡,只有梅⽟若无其事,他的囊中还有价值一亿八千万两的银票,就拿这个呈献廷上也⾜够销案了,只是那笔金子丢得不甘心而已。

  进了京师之后,先到枢密院去投了奏章挂了号,等候晋见。

  郑和也悄悄地来见了他,告诉他一个消息,那批箱子果然是由两条小型海船,由天津口登岸,又由京华镖局出面承运到了长辛店总局,推进了库房。

  京华镖局是最近新开的,总缥头八方游龙华千切是北六省列名第一的大剑客,⾝兼了东厂的大挡头,也是潞王手下的第一员大将,开镖局只是个幌子,他的镖局包办了各省的军需饷银的承运,完全做官方的生意,长辛店的总局更是东厂的秘密办事处。

  别说京兆尹衙门的人进不了镖局,就是九城兵马司也一样。

  箱子进了京华镖局很头大,除非是出动大军包围了村局,否则是很难人赃俱获的。

  郑和来见梅⽟,就是要商议出一个办法来,看看要不要由他安排一下,秘密人觐永乐帝,当面请求发兵,包围京华村局,起出被劫⻩金。

  以郑和的力量,也只能安排到此为止了,这事情还不能怈露风声,否则对方把⻩金换了个地方,就拿他没辙儿了。

  郑和还一再表示歉意道:“公爷!咱家实在很抱歉,失金之举,乃出之咱家请求,而且咱家也力保会盯紧对方行踪的,哪知道对方大狡猾了,居然在海安号上玩了一手,金蝉脫壳,暗度陈仓,悄悄转移到别的船上去了,幸好发现得早,而且判断正确,总算是在天津又盯住了失金。”

  梅⽟笑道:“总座,你只能说又找到了箱子,却未必是失金了。”

  “哪些金箱都十分沉重,一辆车上才装了四五箱,轮印已吃进了地面。”

  梅⽟道:“那也未必一定是⻩金,假如我们去面圣之后,请得准许之后,却只搜出一批木箱,箱中蔵的只是铅块,那不是自找⿇烦吗?”

  郑和一怔道:“会有这个可能吗?”

  “非常可能,假如我是劫金者,我也知道锦⾐卫耳目遍布天下,大批的搬运活动,一定逃不过你的耳目,我定然会布置这一手的,让你上个当,使你在皇帝面前犯错,渐渐失去信任。”

  郑和憬然道:“不错!假如咱家真的叫人摆了一道,皇帝一定会认为咱家的办事能力不如从前了,咱家的确是较前差多了,竟然想不到这一点。”

  梅⽟道:“那批金子既然已在海安号上断了线,却又在天津街露了面,这实在令人费解,想来想去,只有对方故意露相以引我们人歧途而已。”

  郑和连连点头道:“是,大有可能,国公之意,是⻩金在⻩河中就离了箱子。”

  “只有一部分,绝大部分还是蔵在箱中,不过离开海安号之后,又会有什么变故,就不得而知了。”

  “那怎么办呢?如果他们把⻩金移到了别处。”

  “我想还是会送到京里来,因为劫金的人已肯定是潞王的手下无疑,潞王的在京师,⻩金也一定会送到京师来的,只不知用什么方式而已。”

  郑和道:“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断了线,就是咱家害了公爷了,因为这是咱家自作聪明。”

  梅⽟一笑道:“没关系,不过才四百万两,合成⽩银才八千万两,这笔钱本是我多赚的,原来我给皇帝的估计,不过是一亿六千万左右,现在我带了一亿八千万的银票,应可差而余!何况,我这笔钱不是公帑,没有账据,完全是由我报销,我就告诉皇帝,⻩金被人劫了,有护送的官兵做证,他也不会治我的罪,而且我还可以推荐东厂查案去,叫皇帝限他们克⽇破案追赃。”

  郑和眼光一亮道:“国公这一着极⾼。”

  梅⽟笑道:“不过这一来总座面子上可就难看了,谁都知道我们的情莫逆,这应该是请求由总座办案的。”

  郑和道:“咱家倒不在乎这虚名,何况这几年咱家专责海外勤务,返国內查缉盗案的事,本也由他负责。”

  梅⽟道:“等我实在没办法的时候,再用这一着也还不迟,目前还是我们自己多出点力,查出是他们,人赃俱获,知法犯法,岂不更好,也别让他们借机会出风头去。”

  郑和自然也希望案子由自己破了最好,他对梅⽟是十分尊重和信任的,叫自己的侄子郑文龙率着锦⾐卫全部的⼲探,听从梅⽟的指挥。

  梅⽟却另有安排,他摇⾝一变,居然成了一个游方郞中,在街上吊铃卖药治病,而且专治疑难杂症。

  在京师走动了两天,倒是创下了几项奇迹,好几个群医束手的怪病,到了他的手中都霍然而愈。

  那不是他的本事大,而是他的助手妙,韩⽟玲扮成了他的小跟班和副手,管拿药和配药,大夫只管口授处方而已,病是韩⽟玲治的,她是⽩莲教正宗的传人,本有一手神奇医术,囊中也有不少灵丹,再加上在逞罗破了天方山庄,把易天方所蔵的那些灵丹没收了不少,这些药的练成是琊恶的,但已经炼成了,倒是不必浪费毁弃,暴殄天物,用来济世救人最合适。

  ⽩梅居士的大名在京师传开了,但⽩梅居士的⽑病很怪,非疑难杂症不治,也就是说,一般医生能看的病,他谢绝诊治,他的医术是用来向一般的大夫示威的。

  ⽩梅居士包下了京师一家最大客栈的一进院子,他也找了三位颇有名气的医生做初诊的工作,因为来求诊的病人太多了,先由那三位医师把脉初诊,若是寻常症候,那三位医生开张方子就打发了。

  若是积年沉疴,略为棘手的病,则由他的助手看看批的医案,加上一两味药,再给一付自炼的神丸,居然也能药到回舂,所以⽩先生的医术虽是才只有五六天的诊治纪录,却已经是京师最有名的大夫了。

  有几位名医不服气,故意找了一些奇怪的病例去为难他,但⽩梅居士却毫不在乎,闭上眼,搭了一阵子脉,等一下开出医案来,已⾜令人倾倒,分析病情,丝丝人微,开的方子,⼊情⼊理不说,他另外给的神九,几乎有起死回生的灵效。

  终于在第六天头上,有两个汉子,扶了一个面⾊苍⽩的汉子前来求治,这个患者也姓⽩,叫⽩安国,是京华镖局的趟子手,在半个月前,就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每天定时心痛如绞,却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每次一发作,人痛得在地上打滚,总要痛上一刻工夫才好,以前是一天发作一次,现在则是每天发作两次,发作的时间也延长为半个时辰了。

  医生瞧不出是什么病,既不是受伤,又不是中毒,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听说⽩梅居士专治疑难杂症,所以才来请大夫瞧一瞧。

  门上的三位大夫先加诊治,望闻问切之后,仍然只有‮头摇‬,经过第二道小林先生的诊治后,总算有点眉目了,因为小林先生以十几金针止住了患者的疼痛,但没有进一步的方法了。

  他的判断是中了蛊,却不知道是什么蛊。

  终于⽩梅居士出马了,他的医术不愧⾼明,在患者心头的地方割破了一个小口,给患者服下一剂他自制的药丸后,就在患者⾝上又推又挤的,由患者被割破的伤口处爬出了几条金⻩⾊,细若丝线,长约寸许的小虫。

  他用银针挑起一条,轻轻地抛在空中,那条小虫居然能浮游空中,久久不坠,然后他告诉陪伴来的人道:“二位看见了,这叫金丝蛊,是苗疆的一种极为毒的虫豸,⾝轻如絮,所以虽没有翅膀,却能飘浮在空中,它的尾部弹极佳,屈尾一弹,能使⾝如飞矢,⾝坚如铁,一下子就能透过肌肤,钻人人体,啮食心脏,它们繁殖极快,一对蛊子进⼊人体后,只要十天时间,就能繁殖几百倍,把心脏吃掉大半而致人于死,这位朋友是运气好,恰巧本山人有几丸治蛊的药,能使成蛊迫出,而且把幼卵封闭在里面不孵化,以后这位朋友只要不喝酒去解除药,蛊卵永不会孵化,就没有危险了。”

  一个汉子忙道:“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梅居士道:“有的,把他体內的⾎放光,再用杀虫药灌进⾎管,也可以把虫卵冲出来。”

  “这一来人不是死了?”

  “本山人只会这一种笨方法,如若阁下另有更⾼明的指教,本山人愿意虚心求教,这金丝蛊在苗疆被称为隐形的杀手之王,被练成蛊之后,更是厉害非凡,本山人能保住患者之命,已经自认为很了不起。”

  那人忙赔罪道:“是!是!在下不会说话,请先生别生气,我这同伴今后不饮酒,是否就没关系了。”

  ⽩梅先生道:“本山人的药只能暂时庒住一下蛊,却无法杀死它们,除了饮酒之外,还有就是那个施蛊的人再以声气引发蛊孵化,那就无可救药了。”

  那人气沮地道:“先生,我们还有不少同伴也得了同样的病,是否能⿇烦先生一并救治。”

  ⽩梅先生道:“可以,本山人的药尚有十几丸,以每人两丸计,还可以治八个人。”

  那人为难道:“这恐怕不够,中蛊的人有四五十个。”

  ⽩梅先生道:“哪有这么多的人,放蛊对象所施,每次最多几个人而已,尤其是这种毒蛊,寻常人等不会去饲练的,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不会错!每个人的症状都差不多,心口绞痛,发⾼烧,痛得満地打滚。”

  “把他们都送来给本山人瞧瞧。”

  “先生,四五十个病人,一起抬到您这儿来,那未免太惊奇骇俗了一点,现在病人都在市郊的一所庄院中,能否⿇烦先生移⽟去看一下。”

  “这个…好吧,那么多的病人,自然是山人出诊方便,假如他们真是中了金丝蛊,倒是⿇烦了,山人还得重新炼药,有几味药材十分冷僻,还不知道是否买得到呢!”

  “这个先生倒不必担虑,敝上会想办法的,大內的药库各物俱全。”

  “大內药库?贵上莫非是在宮內任职?”

  “实不相瞒,我们都是东厂人员,敝上江振江公公,是宮中司礼监,所以能向大內药局支取‮物药‬。”

  “原来各位是东厂的大人。”

  “先生别客气,我们只是番子而已,但受伤的人,有一位大档头,先生若是治好了他们,一定会重重酬谢先生的。”

  ⽩梅先生苦笑着‮头摇‬道:“山人倒不是担心这个,这么多人集体中蛊,施蛊的人一定在附近监视着你们,他只要一施术,利用声气的感应,山人就毫无办法了。”

  “这个…但请先生尽力而为吧!其他方面,我们会再设法的。”

  ⽩梅先生问了地址,大概耽搁了两个时辰,就带了他的助手小林和另一个叫小金的助手,乘了一辆车子,到西城外的王府别墅来了。

  这是潞王爷的避暑山庄,但地很大,屋子也多,潞王爷也常来,几乎是不分寒暑,庄中一直有很多人,都是⾝佩武器,⾝穿厂卫制服的大汉。

  这是东厂的一个办事处,东厂名义上由汪振统领,但潞王爷才是他们真正的头儿。

  ⽩梅先生来到之后,由一位大档头卢全接待他,倒是非常客气,⽩梅先生被领到了室,诊看了一排排躺着哼哼的人,竟有五十九人之多,每个人都是受到了金丝蛊侵害,有些较为严重,已经奄奄一息了。

  ⽩梅先生利用手头的药丸,先救了几个最严重的人,然后才吩咐两名助手,着手准备制药,他向卢全道:“卢先生,这是集体中蛊,此类蛊虫是经由器皿的传递,因此山人斗胆,要求了解一下实在情形。”

  卢全立刻面现难⾊,⽩梅先生道:“卢大人,不是山人好管闲事,实在是此事非同小可,如果这些毒虫在后停过的地方产下卵来,不久即会孵化,凡是接近的人,立刻又有危险,一波波传下去,其灾害不下于瘟疫,这其中利害之处,望大人三思。”

  卢全在他危言耸听之下,万分无奈地把他带到一个密闭的地室中,里面重重叠叠放着一块块的金砖,然后道:“那些人都是搬运这些东西后才生病的,先生请检查一下,是否还有病源留下?”

  ⽩梅先生从⾝上掏出一块绢帕,在一方金砖上抹了一下,然后请卢全观看,上面沾了些金⾊的粉状物,卢全道:“这是⻩金的碎屑。”

  ⽩梅先生冷笑道:“我们放在火上一烧就知道了。”

  说着把绢帕放在火把上,只听得一阵劈啪的声响,而且发出一股青⾊的烟雾,并有股浓重的桂花香味。

  而那些生病的患者,口中呼出的气味,也含有桂花香,无可置疑,这是金丝蛊的卵。”

  卢全惊道:“这上面已有蛊卵了?”

  ⽩梅先生道:“幸好只是出卵,若是孵化成蛊,不知又要害死多少人了,这个施术的人心肠太坏了,你们东厂不是专门捉奷除宄的吗?该把这个人好好惩戒一番!”

  卢全道:“先生放心好了,我们绝不会放过这个人。”

  “就凭他在这些金砖上施放毒蛊一事,罪名就不小,卢大人捉到他,山人可以⾝指证。”

  “这个…我们以后再对付他好了,目前是如何设法清除掉这些蛊卵。”

  “最好的方法是把这些金砖回炉重新煅烧一遍。”

  卢全道:“那要惊动许多工匠,而且工程颇大,这批⻩金必须保密,先生另有妥策没有?”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把这间地室密闭,里面烧上一炉山人特装的‮物药‬,⾜⾜熏上它七天七夜。”

  “需要那么久吗?”

  “为了‮全安‬起见,最好还是多熏它一两天,蛊卵遇温就会孵化,大概不出七天七夜,出壳的幼蛊,熏上那种药味必死,这个方法虽是久一点,却较为‮全安‬。”

  “那就⿇烦先生了,七天七夜还可以,再久恐怕就不行了,因为敝上要等着用这些⻩金,还有就是请先生对此地的一切严加保密。”

  ⽩梅一笑道:“山人的嘴是靠得住的,不过山人制药,治病除蛊卵,这一笔费用恐怕不小…” UmUXs.Com
上一章   南疆飞龙记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南疆飞龙记,武侠小说南疆飞龙记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司马紫烟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南疆飞龙记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