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红粉刀王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红粉刀王 作者:司马紫烟 | 书号:41562 时间:2017/9/20 字数:17865 |
上一章 第二十八章 市井藏龙 下一章 ( → ) | |
他们再度来到富贵山庄,南宮俊绕山后越墙而人,七转八转,终于来到一个假山角里,海女正在那儿蹲着,耳朵贴着一⽑竹管,见了他们忙起来行礼。 南宮俊问道:“底下没有发生事情吗?” 海女道:“婢子一直在此地听着,跟东方姑娘保持联系,底下一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南宮俊道:“好!让我来跟她们说话。” 他对准洞口,鼓气以內力将声音传人道:“倩妹!我找到马先生,把你们要的东西带来了。” 底下很快的就传来了东方倩的声音道:“好极了,我们正等得心焦呢,你先放一条试试看。” 马成用竹钳夹起了一条,使蛇头对着洞口,在尾巴上一捏,蛇儿负痛钻了进去,同时耳中还听得嘶嘶声由洞中传出,大概是西门姣蛟在下面发声召蛇,使得竹篓中的蛇群也动不已,拼命想要挤出来。 马成道:“想不到她这召蛇的方法还真灵,蛇儿不必经训练就能听她的话,她才是真正的万蛇之王了。” 没多久,由底下传来了西门姣蛟的声音道:“马先生,第一条已经下来了,我问过它一路上很顺利,没什么阻碍,你把竹篓的口打开,让它们自己爬进来好了。” 马成道:“我还有一些小纸包,里面包了一些药丸,是给你们的,要绑在蛇尾带下去才行。” 西门姣蛟问道:“纸包大吗?” “不大,我都卷成了纸卷,比蛇⾝还细一点。” “那就丢进篓子里,由它们带来好了。 马成把十来个纸卷,丢进了篓子里,只见那些蛇很有秩序的,一条咬一个纸卷,探⾝进了洞口,很快地把十来个纸卷都带进了洞口,后面的蛇空着⾝子也下去了。 南宮俊叹道:“若非亲见,实在难以相信,看来我还要请求聘西门姣蛟为武士,她这种驱蛇之术,也算得上是武林中的一绝,使我们的阵容更为坚強。” 马成道:“是的,少主,属下正想向你建议,有许多为正道所不取的下五门江湖人中,颇不乏奇技异能,心任侠,行为可敬之土,这些人很可以延聘为门中武士的。” 南宮俊道:“我久有此心,等过些时候,你把那些人列出,我一一亲自拜访后,再邀请他们⼊门!” “少主可是要亲自考究他们一下?” “那倒不是,在⼊门仪式前,就有一番考究的,连我本人都免不了,这是一种绝对公平的考究,绝不是我们故意要难人。但是我也知道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心⾼气傲的,不肯与世俗同流,我亲自去邀请,是表示对他们的尊重,但也要告诉他们,人南宮门中为武土,要做些什么,该遵守些什么规约,事先讲明了,也不必勉強,这样子可以避免以后一些不愉快。” 马成道:“少主考虑得极是,属下可以保证那些人的心行为绝对正直可敬,但却无法担保他们的脾气,有些人的别扭劲儿,比一般正派侠士还有过之。” 南宮俊道:“这是最要他们收敛的,在南宮门下,大家都是自己人,人人都受到尊敬,但没有一个人特别,和睦相处是最重要的一点,不合群的人,就难以相处了。” “这一点少主可以放心,他们只要答应了,就不会口是心非,只要他们开口说过一句服你的,你骑到他脖子上拉屎都行,这些人其实都是⾎汉子,情中人,为了知己,可以抛头颅,洒热⾎不算,更可以受尽委曲,受尽侮辱都不在乎,但要是不合劲儿的人,那就难以侍候了,就算跪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理睬的。” 南宮俊笑道:“就要这样才好,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合得来,南宮门中,都是这一类的人,我一定要见见。” “目前就有两三位在金陵,一个叫化三千,是个乞儿;一个叫上大人,是个浪子;还有一个叫人之初,是个赶大车的车夫,他们都是在三字经上取的号…” 南宮俊道:“为什么要叫这些怪外号呢?” “那只不过是他们的姓名谐音而已,化三千本名华山川,上大人的本名尚达仁,人之初姓辛,名叫本善,因而才取了人之初的外号。” 南宮俊说道:“他们有什么奇技异能呢?” 马成道:“属下说了就不稀奇了,等少主见了他们,让他们自己向少主施展好了。” “马先生已经跟他们见过了?” “属下见过了化三千,因为想到了东方姑娘她们受困,如果要救人,这三个人倒是可以帮上大忙,所以才恳托了他们,化三千是答应了。” 南宮俊笑道:“哦!另外两个人呢?” “化三千答应替我找到他们,今天⻩昏时在夫子庙广场上见面碰头。” 这时底下传来了东方倩的声音,道:“俊哥,蛇都下来了,马先生的药真妙,月儿吃下去后,立刻不犯恶心了。” 南宮俊道:“不必要多久,最多三五天,一定可以把你们救出来的,我会叫海儿经常跟你们联系的,这两天我们要办事,不能常来看你们了。” 东方倩道:“没关系,而且也不必来救我们,俊哥,我很抱歉,没能帮上忙,反而找了很多⿇烦,因此我们一定会自己出来的。” 南宮俊道:“倩妹,莫非底下看到了什么…” 东方倩忙道:“没有…没有…” 南宮俊却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东方倩不肯说出来,想必是事情对她们有利,她们想要扳回被困的面子,所以才拒绝援手,因而笑道:“你们自己能够脫困自然最好,否则你们也不必心急,最多三五天…” 东方倩道:“三五天后,我们多半是已经出来了,而且我非把这所别庄给翻过来不可。” 南宮俊笑了笑,吩咐海女一番话,就跟马成走了,还是循着原路,弯弯曲曲地出来到外面。 马成道:“少主对门户阵图之学很精呀!这种错综复杂的变化,连属下都看不出来,少主却能通行无阻。” 南宮俊道:“我也只是稍事涉猎而已,这条路是海儿领我走的,清楚道路的是她,她们是在百宝斋训练出来的,与此地的建设系出一统,所以难不住她的。” 马成困扰道:“富贵山庄跟百宝斋是否有关系呢?” “我想没有关系,虽然营建者是采自百宝斋的构想和设计,但两处的目的却大不相同。 百宝斋要以金陵成为重建魔教的据点,富贵山庄却是皇帝游憩别宮,这两者原是风马牛不相⼲的事,可是富贵山庄为了保护皇帝的全安,一定要设有很多的侍卫人员,这些人不但对附近的环境要注意,而且对附近的武林中人,也要展开特别的监视,这将使百宝斋很不方便!” 马成道:“不错,百宝斋自己不愿意公开出来与官方决裂,却把事推给了百花宮跟我们,这实在太可恶了。” “也怪我们的耳目不够灵通,事先对富贵山庄的內情丝毫不知,现在除了⽇童与山童外,又陷进了东方倩她们,得我们无法不理了。” 马成道:“⽇童他们是百宝斋自己送进去的,东方姑娘她们却是在他谋下被陷⼊的…” 南宮俊道:“不会,我问过海儿,她对富贵山庄全无所知,这倒不是故意的,使我很困扰。” 马成想了一下道:“少主,目前有一个办法,就是公开登门造访百宝斋去,听听他们如何解释。” 南宮俊道:“现在尚未其时吧?” 马成道:“不,现在是最适当的时机,摸清他们的意向,只要在言词中抓住他们的破绽,就借机会翻脸,斥他们背信,因为少主将来不会真的去任他们总护法。” 南宮俊沉思有顷道:“对于将来如何脫⾝,我早已有了对策,不过为了富贵山庄这档事,我觉得听听他们的解说也好,了解到他们的意向后,再决定对富贵山庄的处置,这件事必须慎重,弄不好就是一场轩然巨波!” 于是两个人回到城里,南宮俊首先跟欧敬碰了一个头,把发生的事与将要采取的行动告诉了他,而且问道:“是否知道东方倩她们失陷?” 欧敬道:“知道!我们的眼线一直在盯住她们的,看她们进⼊了富贵山庄,看见海儿一个人出来,也看见少主与马先生二度进⼊,大致也判断是如此了。” 南宮俊道:“对事情做了什么指示?” 欧敬道:“老夫人什么指示也没有,这次行动都是以少主为主,连老夫人也都在等候少主调度。” 南宮俊不噤惶然道:“那我怎么敢当呢?” 欧敬庄容道:“少主不必谦虚,老夫人说,凡事最忌二人做主,互为牵制,反而多所阻碍,倒不如由一人统筹全盘主理为佳,所以她给你全权。少主一切看着办好了,成也好,败也好,她决不⼲涉任何决定,即使少主做错了,她也跟着照错下去。” 南宮俊不噤为之一怔道:“是这么说的?” 欧敬道:“是的,老夫人说少主已经通过了测试,为南宮世家中的正式少主,就证明少主有担当大事的能力了,大家都应该对少主全力支持,我们的人员全部都集中金陵候命,少主要如何调度,都请指示属下。” 南宮俊怔了一怔后,知道这是祖⺟对他处事能力的一次考验,也是要南宮世家的人对他增加信任,所以才放手让他全盘总理,因为这是一次非常的事件与一桩非常行动,处理得当,他不但可以在南宮世家里奠定绝对的地位,在江湖也将奠定极为显赫的名声。 但是万一失败了,南宮世家很可能会就此在江湖上除名,沦于万劫不复之境,这样做不是太冒险了点吗? 马成却比南宮俊想得透彻,这与聪明无关,而是一种经验与阅历,他也更明⽩南宮老夫人南宮云凤的苦心。 南宮俊虽是南宮世家的惟一后人,但是他的武功却是外传的,那些武功还被大家视为旁门左道的,这样一个年轻人,要想来领导一个武林第一世家,无异是有点困难的,虽然每个人都没有反对他,那只是基于感情的支持,而没有⾜够的尊敬。 感情的支持虽然也能够维持住这个世家,却不⾜维持南宮世家的传统了。 虽说南宮世家是一个大整体,没有你我之分,大家都是一条心,但是毕竟还有亲疏厚薄之分,大家对南宮俊都很喜,但领导这个世家的传统事业,驾驭这一群成名的绝世⾼手,除了感情之外,还须要他们的尊敬。 目前二十六名武士中,只有马成与东方倩才对他有⾜够的尊敬,因为他们是南宮俊自己引进的。 这次出来办事,南宮云凤亲率全体而出,却只叫马成与东方倩跟着南宮俊行动,就是这个原因,只有这两个人会心甘情愿,毫无犹豫地听他的指挥调度。 不过南宮俊不能永远在这种情形下做他的少主,他到了一个相当的时间,就要接掌府尊的地位,那也等于是变相的江南武林盟主了,他必须以相当的表现来赢得⾜够的尊敬,所以南宮云凤才做了这个孤注一掷的决定。 这是一件大事,一件绝大的大事,南宮云凤自己,都不一定能稳挑下担子来,她却给南宮俊一肩任之。这个决定看来近乎儿戏,却有至理存焉。 南宮俊如果能够漂漂亮亮地接下来,那种成就是有目共睹的,毫无疑问,他接掌府尊时,每个人都会心悦诚服,在今后的岁月里,一心一意支持他,则南宮世家尚可大有作为,如果失败了,南宮世家后继再也无人,也应该收山了,借此脫出江湖卸下肩上的担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马成的心情很沉重,这次事件,不但在考验南宮俊,也在考验马成与东方倩二人,他们才加盟南宮府,一无所成就撤销了,那份难得的荣誉也不会值钱了。 马成咬咬牙,最好再找几个人来充实一下阵容,为将来的南宮主人多增加几个得力的、心腹的臂助。 因此在他们告辞了欧敬后,马成道:“少主,我们先不忙上⽩宝斋去,还是先去找属下那三个朋友吧!” 南宮俊道:“目前还不忙着借重他们,我要了解到百宝斋的虚实再作区处,因为我们对百宝斋一无所知,晓得的只是那四个小鬼口中的一点,未必就实真!” 马成道:“那三块料⾝怀绝技,游戏风尘。以他们的子看,本不应该在一地久留的,可是他们一住金陵几年,想必也是有目的,说不定就与百宝斋有关。” “马先生能确定吗?” “不能。以前我跟他们还攀不上深,因为他们知道我在百花宮中,不太看得起我。这次碰到了华山川,他得知我已受聘南宮世家,才对我表示得好感一点,因此少主出头后,他们可能会尽情相告…不过属下想能够引起他们注意的,只有一些非常的事或人,在金陵地面上,也只有百宝斋了!” 南宮俊慢慢的也想通了把责任付给自己的用意了,一面深感沉重,一面也感到人手的缺乏,如果能增添几个帮手,未尝不是好事,马成是个很慎重的人,不会推荐人的,于是也点了头。 马成见他答应了,笑道:“风尘三友中,我只跟华山川一点,辛本善与尚达仁只有一面之识,我们还是要先找到化三千,不过少主,这些人都有个⽑病,他们可能会因为你的⾝份而客气一点,却不见得会服了你,要想他们死心塌地地跟你帮忙,最好还是拿出真功夫来庒服他们。” 南宮俊缓缓地说道:“总不能一去就打架吧!” 马成笑道:“这当然不必,不过少主放心,谈不了几句话,你不找他们,他们就会自己来找你了,当然他不会明着找的,暗中开开玩笑来表现一下,却是绝对难免,少主要制服他们,最好也在这上面回敬一下!” 南宮俊笑道:“这最有意思了,我最讨厌规规矩矩的比武动手,能以游戏出之,哈哈大笑,大家不伤和气,化暴戾为祥和不是很有意思吗?我练魔教的武功,就是朝这方向去研究的,我觉得规规矩矩地击败一个人,对他的自尊心伤害太深,试想别人辛辛苦苦练武多年,为的就是求胜,乍受失败,其情何堪,在不伤大雅的情况下小挫对方一下,使对方以为只是自己疏忽大意,即使承认失败了,心里也好过点!” 马成道:“少主这番理论,虽是从所未闻,却是大有道理,只是要想不着痕迹的小挫对方,比正式的胜过对方难上多倍,正如两人对弈,求胜容易求和难!” “只要有心,总会做得到的!” 马成笑笑道:“如果遇见一些不开窍的人,因而恼羞成怒,不肯认输,反而纠不清呢?” 南宮俊庄容道:“这种人心狭窄,睚眦必报,本不配学武,我就对他不客气,最少也要废了他的功夫。” 马成为之一惊,他发现这位少主也有其不测的一面,他处事的法则,与世情有些不同的地方,虽然经常是笑嘻嘻的十分平易,可是他正正经经说话时,却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这是一个天生领袖的人才。 两个人折向贡院街,那儿有着一座奉祀大成至圣文宗先师的孔庙,也是举拔科第的考场。 举子们人了围场,往往要一考两三天,他们有许多随同前来的家人,就得就近照顾,于是夫子庙边的一大块空地,就成了自然而然的集散地。 有了人,就有集,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块空地上成了个大集市,三教九流,混杂其间,有人在这儿先架个棚子卖吃食,慢慢地扩大了,就成了酒楼。 接着各式各样的行业也都来了,卖旧书的,卖字画的,摆古董摊儿的,卖草药的… 地近秦淮,六朝金粉的古城,以风月而知名,而最为脍炙人口的秦淮船们,也都集中在附近的桃叶渡。总之,这地方原是为了科第而繁荣的,各地来的考生们,固然有些苦学生,但还是有钱的多,就近方便,好赚他们的银子。终至不在考期时,这儿也是城开不夜,热闹非凡了。 两个人踏进了夫子庙的大广场,南宮俊的兴趣就⾼了,道:“不知道此地如此热闹,否则我早就来玩了。” 他们一路看着热闹,东逛逛,西瞧瞧,竟像是忘了此来的目的,马成也不催他,陪着他四处转。 逛得差不多了,南宮俊才问道:“马先生,你说的风尘三友呢?我们怎么一个也没瞧见呀?” 马成道:“我约了华山川是⻩昏时分在五凤居儿,这会儿还是下午,不知道他溜到哪儿去了,不过我相信他总在这一块地方里,风尘三友,都是在这儿混的!” 南宮俊点点头道:“辛本善是个铁匠,到他的打铁铺子去找他,总是有着落一点吧!” 马成笑道:“天晓得,他自称是铁匠,却没有看见他打过一天铁,哪儿会有铁铺呢?” “那他⼲些什么呢?” “他在赌场做保镖,实际上却是个讨赌债,把那些赌输了还不起债的人,痛揍一顿,人还出钱来。” 南宮俊皱着眉头道:“这可不怎么样!” “少主别以为他是个恶霸的走狗,他的讨债的确是十拿九稳,从没有一次落空,可是那些被他讨过债的人,再也不敢去赌了,因为他揍人之后,并不要债,却自己掏包替他还债,以后那些家伙见了他就躲,他也不在乎,平时见了面,他装做不认识,可是那人若是赌不改,又想去赌时,总是被他一抓就到,三不管先给人一顿狠揍,然后把赌资搜出抵账,实际上他打听到对方的钱的来源后,还是悄悄地还给了人。” “这么说,他是在劝人戒赌了!” “不错,只是他的方法很奇特。” “嗜赌的人,言语是劝不醒的,只有用霹雳手段去对付,他的方法不为不佳,那我们就往赌摊去找找他看,说不定可以碰得上厂 “不过在那儿,他却是六亲不认,他说在赌场中没有朋友,只有冤家对头,所以不在那儿见朋友。” 南宮俊道:“说的也是,那个地方也不出朋友来,我们去赌钱好了,他不能噤止我们去吧?” 马成无可奈何,只好陪着他到了一些赌场里转了两转,南宮俊似乎对赌很有兴趣,只是手气太差,牌九、掷骰子、押宝,几乎没赢过一次,两处转出来,他已经输了几百两银子,而且他的兴趣甚浓,还一个劲儿地叫着注子太小,不过瘾! 马成在进门时,就跟他分开了,以后只是远远地跟着他,看看他要⼲些什么,因为马成早已注意到南宮俊的赌技极精,他掷骰子做庄,一连掷出十把幺二三来,通赔了十注,使得一些赢家眉开眼笑,跟定了他,他赌什么,人家就陪他玩什么。 南宮俊进第三家赌场时,后面已经跟了一大批的人,他又找了个骰子位子停下来,掏出一把银票,都是五百两一张的,往桌上一放道:“五百两一庄,大一点才够刺,大家押! 大家押!” 原先跟来的一些人想占便宜,纷纷下了重注,还有一些新的赌徒,听见来了个瘟生,也都跟着要宰肥羊,每个人都下了重注,约莫有四百多两。 南宮俊这次一把掷了个两点,那还是很小的点子,只能吃一点与幺二三,大家都乐了,赌注集中为四摊,四个注子最大的人掷骰。 第一家掷了个三点,第二家掷了个四五六,第三家掷出个四点报子,第四家却偏偏倒霉,掷了个幺二三。 不过那是最小的一注,南宮俊赔出了将近四百两,吃进的还不到五十两,五百两一庄只剩下了一百多两。 自然有的人⾼兴,有的人叹气,南宮俊很⾼兴地道:“这一把转运了,居然还杀进一家,来!来!我把注码加大,尽台上所有,随大家的意思下!” 他那一叠银票约莫有十来张,总计有六七千两银子,这一来自然更为引起大家的注意了,于是纷纷押注,那些赢上瘾的人,更是倾其所有地押了下来。 只是这些人都是小玩玩的,⾝边的赌注不过十来二十两,虽然现在有人已经有百余两的,那还是赢南宮俊的,大家都一口气押了下去。 南宮俊抓起了骰子,吹口投降掷了下去,大家一起喊着:“幺二三!幺二三!通赔!通赔!’, 两颗骰子已定,一颗幺,一颗二,只有一颗骰子还在转,不过这一局似乎没什么出息了。 转出一个幺是两点,转出二是一点,转出个三是幺二三,两点也大不到哪里去,一点跟幺二三是不必比,照数通赔,很多人都在笑,希望它快定下来。 因为如果转出四点五点或六点,那就不成采,必须重新再掷,大家都不希望发生那种事,因为这一把庄家的输数已经定了九十九,再掷就很难说了。 骰子终于转得慢了下来,而且已经是一点的面朝上,只要定下来,庄家是两个幺配个二,只得两点,除了倒霉庄家,像上一副一样才会输给他。 骰子终于定下来,是个幺,不过在停下前,却把那颗两点撞了个翻⾝,也变成了一点,成了一付全红三颗幺的豹子,按照规定,庄家掷一点或幺二三通赔,拿六点或报子及四五六通吃,押注的就不比了。 南宮俊一掷成采,大家都怔了眼,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哦然发出一声懊丧的叹息,看着帮忙的师傅把注子都吃过去,然后照例菗出了一成,作为赌场的收益。 南宮俊道:“喂!喂!你怎么菗掉我那么多,我先后已经输了上千两了,这一注吃进也不过一千多,你们一菗就是一成,我这赢钱的反倒帮你们的忙了。” 那个代为收账的下手道:“这位相公,这是规矩。你全庄推完,计输赢,菗成,相公也不是第一天玩儿这个,想必一定知道这个规矩的。” 南宮俊道:“我当然懂,别处都是要等庄主换人的时候才结算,只把赔出的注子菗一,现在我只推了两庄,并没有宣布要结账呀,你怎么就结账了?” 那个下手道:“相公!像你这样的客人,本场的往例是胜一注就算放庄,我们已经计算好了,相公总计输了九百八十两,这一庄吃进一千四百五十两,菗去一成后,尚作一千二百零五两,再扣去本钱,⾜⾜赢三百二十五两,相公应该够了。” 南宮俊道:“怎么够呢!我还没过瘾呢!” 那个下手赔笑道:“相公!本场向来对同行朋友都有个一注为止的规定,我们赌的是运气,绝对公公道道,本场的人绝不下去赌,也是这个原因。” 南宮俊笑道:“是真的吗?我一共转了三家场子,有人从第一家开始过来,连跟我三处,那不是贵场的?” 那个下手又微微一怔! 南宮俊又道:“你们既然以公道为号召,就不该叫一些私人混下去!” 那个下手道:“这…这绝对没有的事!” “朋友!别来这一套了,我知道这三处场子都是一个东家,也知道你们雇了一些人,在里面凑凑热闹,提⾼大家的兴趣,并没有玩儿假…” “本来就没有假,我们只管代吃代赔,供应场所而菗适当的利润,即使叫几个人凑凑热闹,他们绝不推庄,而且都是下最小的注子!” 南宮俊笑道:“他们可都是此中的⾼手,个个赌技都很精明,三颗骰子,他们能够十把掷出九副四五六来。” “相公!这话就太冤枉人了,我可以把本场的人全指明出来,这儿还有些客人,他们可以证明,这些人平常是输得多还是赢得多。” “当然是输得多,能够任意掷出四五六的人,自然也可以随心所地掷出幺二三来,你们很懂得赌钱的心理,放长线钓大鱼,叫几个人经常输小钱,把客人的赌兴钓浓了,然后再派个⾼手去宰人家。” 他把赌场的內幕毫不留情地揭亍开来,使得那个下手的眼睛瞪得老大,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这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过来道:“兄台,本场有几个陪大家凑凑热闹的人,凡是这儿的客都认识,可是从别的场子跟过来的人,却不是本场的。” 南宮俊笑道:“我知道不是这一家的,可是你们三处场子都是一个东家绝不会错,那些人是你们的自己人也没错,否则他们没有跟过来的理由,你们认为我的手气背,是个不懂事的雏儿,打算吃我一笔是不是?” 那个管事的也直了眼,半晌才道:“朋友,本场已经奉送了你一笔小财了,你就不应该说那种话,你找了来,想必也有个耳闻。⻩面枭骆三爷的场子里应酬过往朋友虽不小气,却也有个限度,三百多两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你见好就该收了。” “原来你们只有这么小的胃口,不该吃我的时候太大口了,在我最后一庄上,光你们自己人就押了一千多两,好在是我赢了,要是输了,你们肯吐出来退给我吗?” 一句话把那个管事的问傻了,心知遇上了个难的料子,而且叫人抓住了辫子,有口难言。 先前大家看着南宮俊好欺负,以为是从远地来赶考的土财主瘟少爷,这是最理想的肥羊,正好借机会痛宰一场,所以也不噤止那些帮场的自己人下大注了,在一般的习惯上,自己的帮场充数的闲汉们,从不超过一两的注子,完全是凑热闹而不能影响到大局的。 管事的被得没法子,只得说道:“朋友,大家都是在外面跑跑的,你打算要怎么样呢?” “很简单,你们值十菗一,原是很公平的收⼊,可是你们自己也参加了博胜,就没有理由再菗我的头钱了,把那一成也吐出来还给我。” 管事的说道:“顺风扯不得満蓬船,光打九九不打加一,朋友,你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南宮俊冷笑道:“设局开场者,自己还派老千下场子吃人,你们这是吃人不吐骨头。” 这句话太重了,那个管事的怎么受得了,脸⾊一变道:“朋友,你别含⾎噴人,我们虽有几个人下去帮衬一下场子,免得太冷清了,可全是规规矩矩的,从来也没出过骗局,你怎么说我们出老千呢!” 南宮俊道:“五百多两下一注骰子,这是帮衬的注子吗?每个人从十来两本钱,赢得四五百两,这难道也是规规矩矩的赌法?他们几个人一把也没输过!” 管事的急了道:“那是你的运气太坏罢了。” “运气坏诚然不错,可是别人都有吃有赔,惟独你们的人,一把都没输过,我掷个五点,他们都能全赶上,难道是他们的运气特别好?这话告诉一般人或许还能相信,但告诉行家,没一个会信的。” 管事的没辙儿了,赌场里的帮场人员在赌的局面掀大起来时,应该立加退避以避嫌,可是这次因为情形特殊,大家以为是一次发横财的机会,所以才没加噤止,哪知就叫人家给逮住了,看样子管事的也架不下这局面了,那些帮闲的汉子开始吆喝着要揍人。 南宮俊冷笑道:“要揍人!那敢情好,⻩面枭骆和在金陵地面上才混出点名堂来,你们只要敢动我一下,明天就可以叫他让出窝来了。” 这句话吓得管事的脸都⽩了,忙又把那些咋呼的家伙喝了回去,忽然看见一个青年,懒洋洋地在一边瞧热闹,不由得大喜,忙道:“小辛,你来得好,快来排解一下,这儿有人搅局子!” 那个叫小辛地道:“没有啊!我一直都在这儿!” “什么!你一直都在这儿瞧热闹?” 小辛冷笑道:“来了这么一位大财主,谁会不知道,我来瞧个热闹有什么不对的?于九,这次我可是说句公道话,人家处处扣住在理上,所以你只有自认倒霉,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乖乖地听候吩咐,好在人家只是不准你菗头子,还没要你的脑袋,人家如果开了口,你舍不得摘,我会替你摘下来给人!” 管事的于九急了道:“小辛,你怎么帮起外人来了?” 小辛沉声道:“我谁都不帮,只帮一个理,我答应替骆三哥镇个场子,也不过是看他一向规矩,没有借着这个吃人家而已,于九,你坏了规矩,你就得认。” “可是骆三爷那儿,我怎么代?你可得担着些。” 小辛冷笑道:“我什么都不但,三哥那儿,你一个小钱也少不了,完全该你自己赔出来,因为这是你自己失职,没有照规矩来办事,开赌场的必须要讲究个公道,不能为横财动心的,往后你这管事的也该搬位了。” 于九被他说得心头火起,怒道:“妈的!小辛,拳头朝外打,胳臂朝里弯,你他XX的尽向着外人,八成是你从外面勾来了人,故意捣我九爷的蛋!” 话才说完,他的人已经飞了起来,飞出很远,叭哒一声摔在地卜,已经満脸是⾎昏了过去。 那是小辛出的手,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于九的几个心腹弟兄立刻围了上来,而且家伙全出了笼,飞刀、钢镖、手叉子,小辛的反应很绝,他还是用拳头,而且始终都是黑虎偷心那一招,只不过他的个子很⾼,比常人要⾼出一个头,所以这一招“黑虎偷心”都偷在对方的鼻子上,只听见咔地碎骨声以及叭叭的人体落地声,七八条汉子,人人都是満脸噴⾎地飞落出去,昏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而且每个人都变成了扁鼻子。 他打得轻松利落,自己⾝上连一点⾎腥都没沾上,而且神情还是懒洋洋的,南宮俊倒不由得赞道:“好⾝手,老兄这一副⾝手委屈在这儿太可惜了!” 小辛看了南宮俊一眼道:“朋友,看你这一表人材,怎么也⼲上这一行呢?难道不可惜吗?” 南宮俊笑道:“兄弟可不是以此为生的,只不过偶而⾼兴小玩一次,惩戒那些贪心不⾜的人。” 小辛冷笑道:“看你的技巧练得远在一般行家之上,居然会是个偶而客串的票友?朋友,这套过门少在我面前玩,你赢得的银子,一个不少的给你带走,可是你也得像他们一样,领我的一拳再走!” 南宮俊忙道:“老兄,那可使不得,你那拳头太重,领上一下,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小辛沉声道:“朋友在进这个门之前就应该打听一下,我人之初在这儿庒场子的时候,打滥仗会有什么后果,哪一个浪子也别想在这儿得手的。” “看样子朋友是个很讲理的人?” “我本来就是,所以还准你把银子带走!” “这几百两银子,在下可没看在眼里,我这样说你也许不信,这样吧,我把赢来的以及我的本钱一起拿出来给阁下,个朋友如何?” 他果真把一叠六七千两的银票递了过来,道:“阁下可以认清楚,这是常厚号的票子,凭票兑银,分文不差,可不是用来唬人的,这儿一共是八千两左右…” 小辛接过银票,一张张的看过,发现都是货真价实的票子,倒是怔住了,顿了顿之后才道:“不行,我要你的银子⼲吗?无亲无谊,不该不欠的…” 南宮俊道:“证明我不是存心来发财的,免去阁下的一记老拳,这总该可以了吧!” 小辛道:“你出手如此大方,我倒可以相信你不是职业郞中,但是我也不能接受你的银子。” 南宮俊笑道:“这银子不是我的,是别人用来买我的命的,我也不是送给你的,而是要你看看,这笔钱能否找个正当的出路,散给那些真正要钱用的人。” 小辛神之为动道:“是别人用来买你的命的钱,这话怎么说呢?” 南宮俊道:“这还不容易明⽩吗?有人不想要我活下去,花钱买动了凶手要杀我,结果那个职业凶手看我不像个该死的人,跟我上了朋友,把钱拿了出来,要我用来做好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法,所以才委托你…”小辛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用来做好事呢?” 南宮俊笑道:“因为你是个讲理的人,而且你有一对好拳头,我信得过你。” “你这个人很有意思。” “我是个很有趣而不甘寂寞的人,如果你上了我这个朋友,一定会感到很有意思。” “朋友,你是在何方得意?” “在江南一带,以捣马蜂窝为业。” “什么!你捣马蜂为业?” “是的,哪儿有马蜂窝,我就去捣它一下,愈大愈好,换句话说,我是个专找人⿇烦的人。” 小辛哦了一声道:“你今天是来找我的⿇烦了?” “也可以这么说,因为你这样混太没出息,而我却找到一个大马蜂窝,一个人去捣怕捣不了,特地来邀你一声,大家一起去捣。” “对不起,我没兴趣!” “我对你却很有兴趣,尤其对你的拳头,不过你光在这儿打一些不能还手的人有什么意思?”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我打到现在,遇上的全是些不能还手的,所以我曾下一个誓言,要是被我打过一拳后,还没昏倒的,我他为朋友,能够躲过我一拳,使我打空的人,我奉他为大哥,如果他能打我一拳的人,我做他的奴才。” “要是一拳能把你也打昏过去呢?” “有这样子的人吗?” “不管有没有,你总得先想好了,万一出现这么一个人,才能立刻下定主意,以免临时抓瞎。” “真要有那么一个人,我不但做他的奴才,连命都要给他,随他叫我做什么,我都会惟命是从。” “这可不太好,他若是个大坏蛋,叫你去做坏事,你难道也惟命是从吗?” “我说过把命卖给他,如果他的命令是我无法接受的,我可以一拳打死我自己。” 南宮俊笑道:“这也倒是个办法。” 小辛道:“你要找我帮忙可以,至少要能挨我一拳才行,我从不跟不是朋友的人共事的。” 南宮俊说道:“挨你一拳倒也没什么,可是你喜打人家的鼻子,这个习惯实在是很不好。” 小辛大笑道:“你也不是非要挨不可,你可以躲过,我便认你为老大,那就随你的便了。” 一面说着话,一面拳头已出手,快得如同闪电一般,南宮俊的动作也够快的,但是竟未能躲过,不过已经闪开了鼻子,那一拳挨在肩头上,凌空几个翻⾝,才把拳势化开,定住⾝形落地,苦笑道:“好快的拳头,好重的拳头,这还是我第一次挨打。” 小辛看他一眼道:“不错!这是我第三次没把人打倒下来,你可以做我的第三个朋友了。” 南宮俊道:“你还有两个朋友?他们是谁?” 小辛道:“我归我,我有两个朋友,却不等于你也有了两个朋友,你是我第三个朋友,他们还不见得是你的朋友,因此你也不必问他们是谁?” “我必须要问问,因为你打过我了,我还没有打你呢,万一把你打成了奴才,他们是否会因此而不服气来找我⿇烦呢?” “你若真有这个本事,我倒可以拍膛担保一声,你成了我的朋友,他们不一定会认你做朋友,因为他们的脾气较为古怪,不轻易与人往,但是你若能将我打服了,他们一定也跟我一样,奉你为老大。” 南宮俊笑道:“这敢情好,打了一个,收了三个,只是你能做主吗?万一他们不认账呢?” 小辛道:“他们敢不认账,我帮你打得他们认账去!” 南宮俊道:“我能把你打服,自然不要你帮忙,只要你把他们找来,由我来打服他们好了。” 小辛道:“这也对,你就快打吧!” 南宮俊道:“我可不像你这么闷声不响地打冷拳,我要打你之前,一定先通知你,而且我也要打你的鼻子,现在你注意了, 小辛道:“要打就打,别罗嗦,你打吧!” 南宮俊右手疾出,两指如钩,指向小辛的双目,小辛见状大惊,连忙使手推住道:“你怎么取我的眼睛了?” 话才说完,鼻子咚地挨了一拳,直打得他眼前金星舞,原来南宮俊取目一式只是虚招,等他双手来架时,趁势庒住了他双手,也定住了他的⾝形,左拳疾出擂在他的鼻子上。 拳并不重,只是鼻子上挨一下,实在很不是滋味,酸溜溜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小辛怒道:“你这个人好卑鄙,居然用这种声东击西的手法来取巧。” 南宮俊道:“我说要打你的鼻子,果真是打你的鼻子,怎么是取巧呢?虽然我出手挖你的眼睛,那是虚招,你可以不理的,是你自己沉不住气…” 小辛道:“我不理,你挖掉了我的眼珠怎么办?” 南宮俊笑道:“那是你活该倒霉了,不过也怪你没有魄力,如果你敢信任我,就让我挖掉眼珠不去管我,一心保护你的鼻子,我又能拿你奈何呢?” 小辛语为之塞,这一搏是他输了,可是他实在输得不甘心。南宮俊似乎明⽩他的心意,淡然一笑道:“阁下似乎还不能服气,这样好了,刚才一搏作废,我再攻你一招,仍然是取你的鼻子。” 辛本善鼻子道:“什么,你还要打我鼻子一拳?” 南宮俊道:“要打你别的地方或许不容易,但是要打你的鼻子,不管多少拳,我想都没问题。” “笑话!只要你再击中我鼻子一拳,我就把脑袋割下来输给你。” “朋友,你为自己立下了规约,可没包括抹脖子在內。” 辛本善道:“不管那些了,如果我被人在指定的地位一连击中两招,这颗脑袋也是⽩长了。” 南宮俊道:“假如你心里存有这种想法,我也懒得打你第二拳了,因为你只是一个亡命市井的无赖匹夫,把大好的生命虚掷在这种无谓的意气上,不值得我出手。” 辛本善道:“老子割自己的脑袋,关你什么事?” 南宮俊道:“你是为了打不过我才割脑袋,自然就与我有关了,我可不做这种无聊的事。” 辛本善道:“你还没有打赢我呢!” 南宮俊道:“我对一个反复无常,轻易改变主意的市井无赖,可没兴趣出手。对不起,我要走了。” 辛本善一步拦住他面前道:“不打我的鼻子一拳,你想走可没这么容易。朋友,辛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 南宮俊道:“我不屑于出手打你。” 说完转⾝要走。 辛本善道:“你不打我,辛老子可要出手揍人了,那时你可别后悔。” 南宮俊不理他,忽觉背后生风,连看都不看,回手就是一拳,辛本善⾼大的⾝躯正以泰山庒顶之势,扑了下来,双拳如捶,猛击他的背后。 个子比他⾼,双臂特长,南宮俊的拳不可能先击中对方的。 但说也奇怪,辛本善的⾝子忽然一顿,双拳只差些许要击南中宮俊时,忽然停住了,脑袋向后一仰,倒飞出去,别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辛本善却明⽩,他的鼻子上又挨了一拳。 这一拳比先前重多了!不仅打得他満眼金星,也打得他満脸开花,鲜⾎涔涔地流了下来。 辛本善摇摇脑袋,又大踏步地赶上来道:“喂!朋友,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要问你。” 南宮俊站住了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辛本善道:“刚才你那一拳,施展的是什么功夫?” 南宮俊道:“没有名目,也可以做打牛拳。” 辛本善道:“打牛拳?这是哪一家的武功?” 南宮俊道:“哪一家都不是,是我自创的,遇上不讲理的蛮牛时,我就给他这么一拳,给他一番警告,叫他安分些。” 辛本善现在一点都不生气了,喃喃地念了两句“打牛拳”后,忽然叫道:“是打牛拳! 是隔山打牛的莽牛气功。” 南宮俊淡然笑道:“武功没有一定的名目,随着各人的⾼兴任意为名,只要具有实用价值就行。” 辛本善说道:“朋友,你的武功具此造诣,应该不会是靠赌术来混江湖的郞中吧?” 南宮俊道:“我本来就不是,所以我肯把自己的本钱连同赢来的都给你去做好事。” 辛本善道:“本来,我怀疑你刚才只是一番做作,本没有诚意,现在看来,倒真是可能了,不过,我还是不懂,你有一⾝武功,应该可以在武林中混出个名堂来。” 南宮俊笑了笑道:“武林中的名堂不可能靠混出来的,必须要有真才实学,才能挣下一席之地。” 辛本善道:“说的也是,朋友,你既然不是为财,到这儿来,自然也不是为名,你打了我这无名小卒也扬不了名,你究竟是为什么而来呢?” 南宮俊道:“为了阁下而来。” 辛本善道:“为了我?我跟你没什么过不去的吧?” 南宮俊笑笑道:“那自然是没有,不过我有一笔好生意,一个人⼲不下,要找几个帮手。” 辛本善道:“你要找我帮手,何必要拆我的台呢?” 南宮俊道:“不把你这边的给拆掉,你不会甘心情愿地跟我走的,现在你在这儿也混不下去了,只有跟我走。” 辛本善道:“那可不一定,我技不如你,但…” 南宮俊笑道:“辛兄,别把话说得太満,免得收不回来,你何不听听我要找你做什么生意呢?” 辛本善道:“什么生意?” 南宮俊道:“你总不能叫我在这儿谈吧。” 辛本善想了一下才道:“好!我们换个地方。” 他用⾐袖抹抹鼻子上的⾎,扬起南宮俊的那叠银票,以及赢来的那些零碎银子,赌场管事过来道:“老辛!难道就这么算了,孙二爷那儿怎么代呢?” 辛本善一脚把他踢出个老远骂道:“还有个庇的代,老子不⼲了,他姓孙的有几个脑袋还敢在夫子庙设场子,告诉他一声,回家啃老米饭去吧,这儿收摊了。” 管事的被踹出了好几丈远,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其余的人也不敢再上前拦阻了。 辛本善却带着南宮俊出了门,东一拐,西一转,走到一家小酒馆前,首先一脚踢醒了大门口打瞌睡的一个小乞丐道:“去把你家老头子叫来,说老子叫人揍了。” 那个小乞丐一溜烟似的去了! 南宮俊道:“辛兄可是要他去找那位化三千华山川老哥?” 辛本善道:“不错!你说要找几个帮手,我想你绝不是为着我一个人来的,所以⼲脆替你约齐了。” 南宮俊笑道:“不错!在下目的在你们风尘三友,还有一位上大人尚兄,也请辛兄一并相邀。” 辛本善道:“浪子就在这儿。不过,朋友,我可把话说清楚,你的武功值得佩服,对你的为人却还不怎么清楚,尤其是你的生意,我连一个字儿都没问呢,可不表示已答应了,如果你无法说出使我们満意的道理来,那就很糟了,不是你躺着出去,就是从我们三个人的⾝上跨出去,你最好先想想清楚。” 南宮俊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是一笔大买卖,能够有三位帮忙,十九可成。” 辛本善道:“敢情你是要我们合作做一票。” 南宮俊笑笑道:“可以这么说,只是绝不会与三位的夙志相讳背,所以兄弟敢斗胆相邀。” 辛本善怀疑地看着他,半晌才道:“你对我们哥儿三个知道多少,你晓得我们的夙志何在?” 南宮俊道:“今天才听得三位的大名,可是对三位的夙志倒大致有个了解,三位自隐风尘,想来不会是善男信女,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辛本善怔了一怔,最后才道:“好!我现在先不问你,回头等那二人来了,你能给我们一个満意的答复就好,否则…” 他不说下去,大步上了酒店后面的小阁楼,口中在叫道:“浪子,把你那小脚婆娘挪挪位子,开窗子散散气味,我带了个人来!” 说着,一脚就踹开了门。 南宮俊跟他上了楼,只闻得一股触鼻的异味,连忙用手掩着鼻子,却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妇少,穿着长裙,着头发,匆匆地走了出来,脸上还是红红的。 辛本善没理她,向南宮俊道:“进来吧,你可得忍着点,在这个时候见浪子,必须受点委屈。”—— uMUxS.cOm |
上一章 红粉刀王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红粉刀王,武侠小说红粉刀王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司马紫烟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红粉刀王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