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中国传奇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综合其它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中国传奇  作者:林语堂 书号:42343  时间:2017/10/5  字数:6701 
上一章   诗社    下一章 ( → )
  本篇为太平广记中第四百九十篇。作者王翥(九九七~一○五七),为一多才多艺学者,生于宋初。其时唐诗⽇衰,流弊⽇甚。作者写本篇,诙谐谲怪,盖讽当⽇之诗人也。因原作中禽兽之诗无翻译之价值,故此篇无异完全重编。原文中各诗人之姓名,皆暗示其个,故其名不得不以英文译出之。

  ***

  四年前,我作客雍。一天,偶尔碰见友人程某,他正从京都回来,要回原籍彭城。我俩一同盘桓了几天,他是个诗人,为人机敏诙谐。闲谈时,他告诉了我他生平遇到的一桩最奇怪最好笑的事。究竟他的叙述有几分可靠,为把事情点染得有趣动人,其中有几分是凭空捏造的,我不知道。不过,他起誓说只是一个以前的事,现在谨就我的记忆写出来,下面就是他说的话。

  那是十一月初八,我刚到了大西北,到了还不到一天,就得到家⺟有病的消息,不得不终止旅程,立刻回家。第二天。我到了渭南,已经是下午。天气突然转寒,大有雪意。李县令与我有旧,邀我暂停一下,共饮几杯。那时大概是下午过半的光景,我吩咐仆人带着行李先走,在下一个镇店等我。路途并不远,我的马很快,半夜以前预料可以赶得到。

  不久,下起雪来,李县令要我住‮夜一‬再走。因为我觉得渭南毫无可以观赏之处,我告诉他我急于回家,执意要走。一出了城,只见长空如雾,雪片翻飞,简直睁不开眼睛。马的黑鬃上落得斑斑点点的雪。我只得缓缓而行,在通往渭⽔的大道上,一路没遇见什么行人。到了东,天已渐渐黑起来,在驿站随便吃了些晚饭,又接着赶路。

  乡间夜行,四野一望,只见一⽩如毡。柔软的云堆的后面,月光照出来。眼前大地,一片冬⽇美黛,俨如一个万古苍茫的古国。刚才在驿站饮了几杯洒,我觉得很温暖、很舒服,马好像不惯于那种⽩茫茫的神秘的光辉,总是时时长嘶,以蹄蹴地,仿佛见了鬼怪。雪下得越来越厚,我只觉得眼花撩。我把帽耳朵撂下来,怕失了路,眼睛不住看着。刚走过了一个驿站一里多地,渐渐下坡,那条道通往一个山⾕。前面不远,有一个古庙。我打消了赶往下一个镇店的想头,直奔那座古庙去投宿。你知道,马的胆子小,并且有第六感,我们人是没有的。我把马拴在庙前院的一棵树上,他不住的撂蹶子,眼睛瞪着,鼻子眼儿直颤动,我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安抚下。

  一进庙,我就大声喊,‘里头有人吗?’里头黑沉沉的,显然是荒弃很久了。

  没有人回答。我绕过供桌,往里头院儿张望,看见里头点着一盏油灯,光亮荧荧如⾖。

  我又大声喊,‘里头有人吗?’

  一个驼背的老和尚──那个驼背在浅褐⾊的僧袍之下⾼⾼突起──他来到门口说,‘进来吧。’

  我横穿过庭院。老和尚非常老,下眼⽪松垂着,背上的大疙疸使他不得不向前伸着脖子,那样才能抬平了脑袋。他那种长像和歪起下巴颏儿打量我的样子,看起来很古怪,很可笑,像一个老年人用眼睛从眼镜框儿上往下看小孩子的神气。他显然是正在等待客人,因为我一进去,他把我认做了老朋友,他说,‘老朱都来了。’

  我赶紧说明我是赶路的,遇上这场大雪,愿求借宿‮夜一‬。

  ‘这么大雪,你往哪儿去呀?’

  ‘我要到彭城,回家去。’

  老和尚仰起鼻子,打量了我一下,他说,‘你很像个读书人。今天晚上我们有几个朋友在这里聚会,你若愿意,可以跟我们坐一坐,你也是个诗人吗?’

  我恭而有礼的回答说,‘我也随便写点儿东西。’

  ‘太好了。能同先生共此雅集,真是荣幸之至。’

  真令人想不到,在那么偏僻的地方,那样的夜晚,竟会有那么个诗人的雅集。后来才知道那原来是个门户之见极深的小诗派,外人本不知道,他们独有其崇拜,自树藩篱,成立了一个新诗派。每个人都严肃认真,从事创作,至少,自己认为是诗歌正宗,得以传之千年万世。

  屋內的墙角落里,坐着一位绅士,大腹便便,坐得很舒服,也许是不拘俗礼,我一进去,也没有起立一下儿。他的名字已经说过,老朱。

  穿土⻩袍子的和尚说,‘老朱,这位是程先生,他是正在回家的途中,也是个诗人。我已经邀了他参加咱们的雅集。’

  老先生从眼镜框儿上头看了看我,准备要立起来。我赶紧说:

  ‘不要站起来,不客气,幸会,幸会。’

  我很喜他。他⾝材矮,但是很耝壮,双下巴颏儿,又短又耝的⽩手指头在膛前面揷着。

  我转过脸去问主人,‘还没有请教尊姓大名。’

  ‘骆奇峰。’声音很低沉,说得很有劲。

  他那削瘦的⾝子,穿起那土⻩⾊的袍子来,未免过于宽大。他年轻时,一定⾝材很⾼。因为他坐在椅子上──其实,说蹲缩在椅子上更合适,我看见他长的腿直摆晃。

  老朱在嗓子眼儿里笑着说,‘我们叫他骆驼。’

  ‘先生⾼寿?’

  ‘我今年八十岁。跟你现在一样,一辈子走的道儿真不少。我能一走就走上几天,一走就几百里,不吃东西,也不觉得累。现在这些关节都变硬了。’他教我看他那风的腿,他说在又嘲又冷的夜里很难受。他的话上句不接下句,好像一边说话,一边嚼磨往事似的。他忽然又说,‘我真纳闷儿,怎么简教授还没来,平常他总是先到的。’

  我很愿知道即将来临的这位先生,于是我问说,‘简教授是谁?’

  老和尚说,‘就是简竹先生,一会儿就来的。他是我们的大批评家。雪下得太大,他来太不便了。来,靠火近点儿坐。’

  主人翁虽然年迈,为人倒极其和蔼可亲。他伸着脖子,不住往院子里看大家正在期待的各人。老和尚的精神极可佩服,诗题一出,他的眼睛还闪闪有光呢。他说他极受贾岛的诗,也许因为贾岛也是个和尚吧。

  我坐在老朱的旁边。听他说他和子孙们都住在乡下。他总爱提他的孩子们,我想他是一个子女众多的人,很喜家居的。

  不久,听见前院有木屐得得的声音,于是一个活泼有力的声音喊,‘我来了。’一个兴⾼采烈的青年,长长的脸庞,肩上披着一条灰毡子,简直跳了进来。

  他说,‘我跋涉了这么多里地。你们说,怎么样?不坏吧?’说着把灰毡子一扔,扔在凳子上,一跳跳到火旁边。‘唉,这‮夜一‬!’说着长长出了一口气。

  骆奇峰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虑紫先生,我们叫他老驴。是我们最有创作力,前途期望最大的诗人。’

  ‘幸会,辛会。’他向我问好,微微一笑,露出了⽩牙。他的脸和笑容都有点儿滑稽可笑。他的头发又黑又硬,脖子硬,好像精力很充沛。脸庞又瘦又长,不能说是好看。他转过脸去跟老朱说,‘老朱,你看我这两句诗怎么样。’

  ‘长途行行行末已,

  寂寞凄凉谁与语。’

  老朱很⾼兴,他说,‘还可以,还可以。韵调和谐,如此而已。’

  墙角忽然一个尖锐嘹喨的声音说,‘老驴,从你现在的样子上看,我倒看不出来你的寂寞凄凉。’

  老和尚说,‘简教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还不知道你已经来了。’

  老朱和我往墙角儿一看,看见一个矮小的人在坐位上缩做一团,两个小亮眼睛向着灯光闪动。他又说:

  ‘你说的寂寞忧郁──不是忧郁,你用的那个词儿是“凄凉”──和你现在兴⾼采烈的神气,显然不相符。你说是不是?’

  老和尚说,‘喂,老简,你总是无声无臭的就进来啊。’

  ‘我不像老驴,老是穿着木屐,喀啷喀啷的响。’

  我仔细一看那位瘦小乖僻的教授。他穿得很随便,眼睛流露着聪明智慧,耝硬蓬松的头发披撒在两肩上,给人的印象越发深刻。他的全副神气都显得极其博学的样子。

  老和尚说,‘喂,教授,来靠近火坐吧。我们都愿敬闻⾼论!只是你的声音太小,不容易听见。’

  教授一边答应着起⾝过来,一边还说,‘这儿坐得也很舒服。’他的矮腿一挪一挪的走过来,几乎不声不响的就坐在一张太师椅子上,那张椅子显然是个上座。他一凑近,我闻着一股子刺鼻的怪气味。我告诉你,他的美完全是內心的美。

  不久,又来了三位。其中一个年轻矫健,一经介绍才知道是姓劳名茍。另一个翩翩少年进了屋子,仰首而行,岸然阔步。他的脸⾊总是通红。老朱告诉我,他的脸那么红,就是因为他天天风流浪漫,如醉如痴的缘故。老朱又跟我低声说,他还是个光汉,一个花花公子,一个真正的登徒子。他的名字是龚基,只写情诗,年轻人都很喜他的作品。

  但是最古怪得令人难忘的是黎⽑,他的声音细而⾼,像女孩子的声音,态度神情也简直像个女孩子,一举一动也太斯文,扭扭捏捏的女人气,有时两手揷着,露着很长的手指甲,说话时斜歪着腮颊,腮颊放在手上。老朱是个好脾气的人,自己很知道,谁也不嫉妒。他说黎⽑是个伟大的热情诗人,诗句优美,感情沉郁,是时人所不及的。劳茍和老朱都承认黎⽑的热情氾滥,无故就痛哭流涕,实在教人无法忍受。黎⽑和劳茍情极恶,不过两人都很客气,表面上还显不出来。

  我厕⾝于这一群雅士之间,觉得他们对诗那么热情,竟不惜冒风雪之苦来此论诗,实觉有趣。我一向没听说过有这么一群诗人。他们对文艺的热情的确值得赞美,他们也以新诗派的创始者自命,颇以他们的诗法奇特不可了解自豪。李⽩,杜甫,以及一群杰出的诗人已经过去,后起者都竞尚新奇,自辟蹊径。在他们表现手法儿的奇特以及新奇难解的特之下,于是气味相投,秘密结社。我相信他们所要表现的感情,也就是人类本的感情h,但是他们认为非用晦涩的手法儿不可,其实那种感情与一般人的并无不同。后来我听说,他们有很多诗彼此也不能明⽩,也有某一个人的诗,别的人竟全不能领悟。我记得听见了两句怪诗,最初见到真是莫名所以,明⽩之后真令人噴饭。那两句是,‘玫瑰蓓蕾含光茫,有角突(山尤)圆且方。’这是卢紫的诗句,简教授赞叹不置。我则大惑不解,本摸不着头脑儿,我请求解释究竟所指何物,因为我的确没有读过‘圆且方’的玫瑰。简教授很恳切的解释说,这两句指的是人诗人卢紫先生尊夫人的脚趾头。‘有角’用以指脚趾头是很雅的,‘圆且方’当然是指脚趾头的形状。

  我又怯生生的问。‘那么含光茫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简教授说,‘上下文你还没有仔细看。老驴这里暗示我们他获得灵感的一点儿趣事,上月他同夫人一同出外散步,傍晚回家很迟,他看见夫人的步鞋透了,夫人的脚趾头(在这两句诗里描绘得很有诗意,很‮实真‬而具体),在嘲的草原上沾上了银珠般的夕露。你看,把这隐秘的联想在两句诗里表现了出来,韵调铿锵,暗示力极強。不过,要充分欣赏这首诗,还要知道诗人与夫人散步的情形才成。’

  这种⾼论真令人难具同感。数百年来,诗人都用比喻当做漂亮的词藻,读者也以读华美的词藻为快。当然谁也知道孔子说的自己‘三十而立’。在今⽇通常说某人年届三十曰‘而立’之年,这是弦外余音的谄媚之词。作者用这个典故即表示读者也必读过论语。所以含意越偏僻难解,能了解其幽邃的含义,乐趣也越可珍贵。

  我又问简教授说,‘这个含义不也太生僻了吗?’

  ‘过于生僻,看对谁说。对凡夫俗子当然算生僻。但是对那些能欣赏个人的情绪,能欣赏幽邃深微的人,这并不算怎么生僻。因为只有这样的比喻才能传达幽美新奇之感。’

  我因为临时作客,在这一群陌主人之间,我不愿卷⼊争辩。但是简教授又自问自答说,‘问题是这样。诗人的天职是用诗人自己的语言,创造出一种情调,而这种情调必须由字句唤起,而字句与情调是联系在一起的。这就是数千百年来诗人总是用典故的原因。因为一经用典,只字片句便能唤起一个事件,一个掌故。所以典故已经成了人人共有的东西,但因沿用已久,其暗示力大为消失,所以今⽇优秀的诗人都致力寻求不为人所知的典故,自己藉此显得学问渊博,也给博学的读者一种愉快。事有必至,理有固然,这是不可避免的。如读者典故艰深的诗句而不能了解,则有待于博学之士去把幽僻的典故搜寻出来。老杜寻常的字句,我都穷毕生之力,研求其来源。诗中典故愈多,暗示力愈丰富。所以今⽇的诗已经成了学者的消遣,诗的真正的欣赏已经成为一种辛苦研究得来不易的酬劳。如果一首诗人人一看便懂,那必然是不⾜一解了。’

  不久之后,诗人们相向诵读自己上月创作的诗歌,请求互相欣赏,互相批评,结果当然是欣赏多而批评少。大家都极愿了解欣赏对方的诗,存心极其诚恳,而特别难解的诗篇和词句阐释起来,引起了无限的谐趣,引起了不少的评论。那些诗句在此只好从略了。虑紫似乎是新派中公认的领导人物。而黎⽑朗诵起自己的诗来,呜呜低昑,有无可比拟的独特之美。在过去一个月里没有写诗的以有抒情诗人龚基,他呜呜一笑解释说,因为闺房之內过于忙碌的缘故。他口吃得很,一听到别人的话,便喊说,‘吾…吾…吾不信也,妙不可言!’老朱以沉重的喉声说话,沉沉稳稳,一言一句的,两手放在前。劳茍为人直率,忠于团体,老驴亲自把自己的一首诗向他解释,他不噤狂喜而吼。我则一畅闻⾼论,一面恭逢其盛为快。主人骆奇峰并不喜形于⾊,只是沉思往事,若有余味在口,拿一稻草,在嘴里嚼。

  这种赏奇析疑的文人雅事,直到深夜。黎⽑最先离去的。当到劳茍诵读自己的诗时,黎⽑无声无臭的悄然而退。大家饮着酒,嚼着硬果,讨论著新诗派新奇的义法,这样,长夜不知不觉过得很快。以杰出的新诗派批评家自居的教授简竹先生在坐位上睡着了,头深深隐缩在前,我只看得见他那耝硬蓬松的头发。大约三点钟的时候,龚基突然一跃而起,说他要走,这一来提醒了大家他必须早晨起⾝的习惯,而且他‮夜一‬在外未归了。老朱在坐位上睡得很舒服,大腹便便,与鼾声相应和。只有卢紫和劳茍两个青年人,始终清醒,毫无睡意。

  我自己也不知何时睡着了。不过这个无须乎说,我只告诉你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我一听到寺院的钟声,便一觉醒来。睁眼一看,我原来睡在庙里一个角落里的地上,觉得有一种气味,刺人鼻孔。

  天已放晴,我觉得饥肠辘辘。赶紧起来,向四周一看,夜里的一切竟已杳然不在。也没有火炉,也没有家俱;只有一座荒凉的古庙,阒无一人。我往庙里走去,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人。越接近里面屋子,越觉得气味刺鼻。结果在里面屋子里,我发现了一个又病又老的骆驼,在地上卧着,看见了我,岸然不理。现在⽩天所见如此,而夜来所见如彼,我不噤大惊,遂往各处探测一番。在北屋我看见一个削瘦的老驴,⽪上有几处磨擦的创伤,一⾝灰⾊,羸弱无食,竟不能饥鸣一声。我的恻隐之心,油然而发,遂走往外面去寻些⼲草。正迈步时。看见墙下一条长板之下,有东西动弹,原来是一个公在那里立着睡觉。在一间坍塌的下房里,找到了一些⼲草,那屋子灰⾊的墙上,还残存一些古雅的彩⾊壁画。我一伸手去拿草,忽然有个黑狸猫一跳而起,跑到院子里不见了。

  抱着一捆草,我回去喂驴。老驴望着我,有无限的感谢之意。我又进去喂那个老骆驼。我看见他的膝盖发肿。夜来的记忆尚新,我不由得向老骆驼说,‘多谢昨夜的厚待。’他只是用鼻子嗅稻草,舐动他的⾆头,向我望着。

  走出屋子来,我举步迈过一个农人戴过的圆边旧帽子,下面又有东西动弹,原来是一个箭猪。我还认得教授的光亮的圆眼睛,刚要向他打招呼说,‘恭逢…’他然而怒,刚⽑竖起,犹如自卫,我连忙离开。我又听见⾝后一声尖锐的叫声,‘这显然不相符──’我闻之狂,不等他说完就不辞而别了。

  我的马还拴在树下。天已大亮。我穿过村庄的时候,村里的人已经起来。我进了一家小店,随使吃了些早点,喂了马一些草料,一个狗走过来用鼻子闻我,很热情的摇摆尾巴,仿佛认得我一样。

  我轻拍着他叫,‘喂,老茍先生。’

  店主问我,‘为什么叫他老狗先生?’

  我说,‘我也不知道。’

  店主说,‘这是个好猎狗。我若不把他拴起来,村子里的就休想安生。’

  我也没把夜里看见的事情告诉店主,又出门赶路。我的仆人正在前面市镇的店等着我呢。 UmUXs.CoM
上一章   中国传奇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中国传奇,综合其它中国传奇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林语堂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中国传奇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综合其它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