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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倾世权相 作者:万千风华 | 书号:42388 时间:2017/10/6 字数:8770 |
上一章 第五章 下一章 ( → ) | |
皇陵外。 时间,在耐心的等待中,无声无息流逝。 许久许久,两只瓷碗內的情况,依然一模一样,全都排斥不容。 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们,在这样近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后背不知不觉冒出一大片汗渍。 东锦瑜不信,被关皇陵內整整三年,在宝蓝⾊的⾐袍衬托下显得越发憔悴、脸⻩肌瘦的面容,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两只瓷碗看。再一半响,忍不住紧握了⾐袍的⾐袖,抬头对着东申泽脫口道“不,⽗皇,一定是宮宸戋他在捣鬼,一定是他在暗中做了手脚,⽗皇,这里面一定有鬼,不可相信…” 东方卜看着眼下这结果,似有些意外,又似一点也不意外。心中所想,与东锦瑜所说差不多,定是宮宸戋在里面做了手脚。下一瞬,心下,快速的略一思忖后,随机应变,对着东申泽拱手一礼道“皇上,即便这结果是真的,九皇子他并非是右相的儿子,可九皇子他也并非是你的儿子。那这贵妃娘娘…” 私通之罪,当众揭发,即便再怎么轻判,也还是罪无可恕。 “对,⽗皇,即便东玄绪他不是宮宸戋的儿子,但宮伊颜私通,生下这样一个野种却冒充皇子,这一件事,不管宮宸戋他事先知不知道…”东锦瑜在东方卜这一句话的点醒下,快速转过脑子来。于是,立即出声附和。 东申泽望着前方,只面无表情听着,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属于左派的那些官员,随之也附和“皇上,如今,九皇子并非是你的亲生儿子…” 宮宸戋亦面无表情听着。一双仿佛沁了冬夜冰雪的黑眸,冷眼扫视过去。良久,薄轻勾起一丝嗤笑,一字一顿开口“皇上,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么,到底是‘私通’,还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诬陷’,今⽇,定要调查个⽔落石出,断不能轻易罢休。” 一句话,不轻不重,不徐不疾,可却是一种无形的低庒。 一刹那,所有不约而同争先开口的左派官员,不由得面面相觑一眼,继而纷纷嘘了声。 “这一件事,自然要调查个⽔落石出。我东清国的皇室,绝不要来路不明的野种,也绝不会让那些居心不良的小人谋得逞。”东锦瑜顿时狠狠咬牙,不甘示弱的对着宮宸戋回口。一声声‘野种’这样污秽的言语,与尊贵的⾝份格格不⼊。 宮宸戋闻言,侧眸一瞥。眸底的翳杀气,一闪而过。心中,决不愿再留东锦瑜活着。 东锦瑜刹那间抑制不住的浑⾝一颤。直觉一股沁心的寒气,倏然自脚底蔓延上来。可待要细看对面之人望着自己的眸光时,对面之人却早已转开了视线,并不看自己。于是,再一咬牙道“⽗皇,如今,文武百官全都在场,又是在东清国历代先皇安睡之地,‘滴⾎验亲’的结果更是已清清楚楚的摆在眼前,请你一定要秉公明断。” “皇上,在你明断之前,本相想请皇上你的所有皇子与公主,一道上前来。” 还是那不紧不慢的声音。即便是面对这样密密⿇⿇数不尽的人当众所指、‘罪证确着’下的置之死地,他也依然稳若泰山、从容自若,丝毫不看在眼里。 “宮宸戋,你又想⼲什么?这个时候,让那些皇兄皇妹们上来做什么?关他们什么事?”东锦瑜霎时皱眉,骤然接上宮宸戋的话语。 东申泽沉默了一会后,缓慢开口道“按右相的话做。” 小鹿子连忙躬⾝应了一声‘是’,快速下去将那一行东申泽的子女给请了上来。 东申泽的子女加起来,一共有九人。最大的大皇子,已是弱冠之年。而最小的一个,乃是九皇子东玄绪。 一行人,从大到小,整整齐齐的一字排开。对于东申泽这个帝王、这个⾝为他们亲生‘⽗亲’的男人,平⽇里见面的次数可谓是少之又少。异口同声道“儿臣,参见⽗皇。” “来人,马上再准备七只碗上来。皇上今⽇,还要与七位皇子公主当众‘滴⾎验亲’。” “宮宸戋,你究竟想⼲什么?这些,全都是⽗皇的亲生儿子与女儿,⽗皇还没有下令,你凭什么就下令?凭什么要让所有人都当众‘滴⾎验亲’?”东锦瑜闻言,横眉冷对,又是第一个开口。 文武百官震惊之下,再听着东锦瑜那话语,不觉相视一眼,皆聪明的选择了沉默、静观其变。 东方卜隐隐皱了皱浓眉,不知宮宸戋究竟想⼲什么?难道,他想通过所有人的鲜⾎都与东申泽不相容来推倒之前的‘铁证如山’吗?可是,这怎么可能? “皇上,你不是想要有一个⽔落石出么?那么,好,本相就给你。” 宮宸戋本不理会东锦瑜的喳喳‘叫’,对着沉默的东申泽说完后,便命小鹿子下去准备。 小鹿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东申泽,见他不语,便又偷偷的再望了一眼对面的宮宸戋。而后,几不可查的轻轻点了点头,快速跑下去准备。 再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的东西一一准备好,送了上来。 一行皇子与皇女们,整齐一致的跪在地上,耐心的等着前方东申泽的命令。 “小鹿子,将碗,端到每一个皇子与公主们面前。”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声音,命令之气不容置喙。 片刻,滴了所有皇子与皇女们鲜⾎的碗,便全都端上了那一张明⻩⾊丝绸铺面的案桌。光下,清透⽔中一点红,尤显得夺目与妖。 “右相这么做,到底想证明什么呢?” 已沉默许久不语的东申泽,在这个时候,再度缓慢开了口。 “皇上只要与各位皇子公主们都‘滴⾎验亲’一番,答案,自然一目了然。” 东申泽听着,许久没有动。始终面无表情的神⾊下,似乎是‘不想验’,又似乎是在认真的‘考虑’。 宮宸戋也不急,负手而立,耐心的等着。一袭金丝绣边的⽩⾊⾐袍,在天际洒落下来的光下,熠熠生辉、光芒夺目。风过处,扬起一头乌黑如缎的墨发与宽大的⾐袖,冷⾊晃动。一眼望去,他立着,即便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也是一种震慑、难以撼动的气势。 一时,在场的所有文武百官,不由越发屏息。 僵持的场面,不知不觉,在皇陵外的空地上向着四周无限蔓延开来。 · 与此同时,‘东丽城’的肃静县衙內。 云止快速的提笔一书。再双手摺叠好纸张,放⼊信封之中,步出衙厅。 空无一人的院子內,蓝天⽩云下,浩瀚深邃的无垠天空一望无际。轻风拂面,步出衙厅的云止,独自一个人仰头望去。一时,不由得对着天际淡淡一笑。她怎么就忘记了今⽇是‘皇陵三年一度开启’之⽇呢?不过,也不能全怪她,东申泽一点也没有要前往皇陵拜祭的意思。而她出皇城之时,也没有任何一个官员提过此事。若不是突然一下子记起那一⽇东方卜曾向自己试探,她恐怕依然还记不起来。 东方卜此人,心机深沉,韬光养晦。 整整三年的朝夕相处,她知道,他远比表面上看到的更加不简单。 想到此,云止随即将左手大拇指与食指轻点并拢,快速的置于角,对着空空如也的上空吹了一个嘹亮清脆的口哨。 下一刻,但见一望无际的浩瀚天空,徒然飞落下来两只振翅的大雕。 那两只大雕,一雌一雄,通体雪⽩。每一只,都有成人一般大小。张开的双翅,恍若扶摇直上的大鹏,带起一阵狂风。 这,还是一年多前,她一次意外得到的。 思及此,云止将手中的书函,用布条牢牢的捆绑上其中一只大雕的一脚。 柔声道“去吧,那一个人,他此刻或许正等着你们呢。”那一个人,说的,当然就是宮宸戋了。那一⽇,她与宮宸戋一道出东清国的边境,前去办一些事。至于,究竟是什么事,如今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总的来说,也就是一些朝廷之事。回来的路上,一道遇到了这两只大雕。 其中一只,受了箭伤。 另一只,不离不弃守候在一旁,眼见着有人靠近,也不愿离去。 她当时很是喜来着,于是,便出手救了那一只受伤的大雕,悉心照顾。后来,那两只大雕就一直跟随着她。这其中,自然宮宸戋也出了一份力。 看着大雕振翅飞走,转眼间缩成渺小的一点消失不见,云止不由慢慢收回视线。 这三年来,花千⾊时不时的出现在皇城,前来看望她。有时候,会在她的府邸一住月余。 而这三年来,她始终没有再见云泽天与景夕一面。两个人,一直都在东方卜的手中。可是,任她暗中如何的派人寻找,就是毫无消息。仿佛,已经从人世间蒸发了一般。 至于东方卜,也时不时会出现在她的府邸。只是,他的每一次出现,似乎从不走正门。 而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会在花园的凉亭之中,独自一个人耐心的等着她。然后,为她泡上一杯不热不冷、温度恰当好的茶。 三年的时间,确实如⽩驹过隙,转瞬即逝。 此刻,努力的回头想想,一路走来,反倒对宮宸戋这个人越发的深刻起来。 朝堂上的每天面对,上朝时的时常相遇,下朝时的往往顺路,意见不合时的针锋相对,偶尔处理繁重朝政时的秉烛夜谈…点点滴滴,似乎,还真无处不在。 温暖的光,悄无声息的洒落下来。将行走间的人,⾝影长长的拖延开去。 慢慢的,云止不觉浅浅一笑,回过神来。继而,轻轻的摇了头摇,将脑海中突如其来的那一丝感慨悉数挥去。 心下,冷静的略一思量——若是东方卜真的利用东锦瑜出皇陵之际来大作文章,那么,他绝对会拖上一个她,拿她来当挡箭牌。届时,一旦成功,宮宸戋倒台,轻则逐出东清国,重则満门抄斩。虽然,宮宸戋想走,这世间恐任何一个人也挡不住他,也任何一个人都伤不了他分毫,可朝堂,却是万不可能有他的存在了。如此一来,东方卜的阻力已去。而退一步言,万一不幸失败,所有的责任都可推到她的⾝上,由她来扛。也可以引得宮宸戋对付她,让她为了自保只能与他合作。 ——可以说,东方卜他这算盘,打得确实不错。 只是,他忘记她曾跟他说过的了么?她不喜被人算计,也绝不是任人算计之人。 抬步,云止重新步⼊安静、空无一人的衙厅。‘东丽山’匪徒一事,事不宜迟,还是速战速决为好,不能再拖延时间了。低头,冷静的俯视向案桌上平坦开来的那一张‘东丽山’地形图。指尖,轻缓抚上。 · 一行七只碗,呈一字排开。 究竟是‘验’,还是‘不验’,就等着沉默的帝王一句话。 僵持的场面,依旧无限的持续着。东方卜此刻,如何还能不确定宮宸戋的意图。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出,宮宸戋究竟拿什么办法来让所有的⾎都不相溶?纵观各种医书,也从未曾见到过。这其中…看那碗与清⽔,并不像是动了手脚的样子。再说,宮宸戋也绝不会愚蠢的在这上面做手脚,让人抓个现成。那么… 东锦瑜深深皱眉,良久,再忍受不住眼下这一种沉默的氛围,开口道“⽗皇,你别听宮宸戋的…” 东申泽闻言,慢慢的抬眸,向着斜对面的东锦瑜望去。一双眼睛,将东锦瑜眉宇间的那一丝恨意、以及置人于死地的扭曲尽收眼底。 又一片刻。 终于,只听那沉默的帝王开口“刀!” 一个字,刹那间,骤然打破空气中的那一丝死寂。小太监小鹿子,连忙将小刀送上。 东申泽接过⼲净未染⾎的锋利小刀,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度划开自己的手指。让那流淌出的鲜⾎,一一滴过面前的七只瓷碗。 时间,一时再次在等待中,缓慢的无声流逝。 案桌上平放着的九只瓷碗,一眼望去,竟始终都一模一样。 东锦瑜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喃喃道“不,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东方卜双眸微微眯起,眸底,亦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想不通,这一切,宮宸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皇上,此刻事实已经证明,‘滴⾎验亲’这一种说法,本不实真。可六公主与大学士两个人,却利用这种手段来诬陷本相…”一句话,他说得不紧不慢。似乎,从一开始,他说话的语气便是如此,未有哪怕是半分的起伏与变化。 东申泽没有说话,今⽇,或许是他有生以来沉默最多的⽇子。 东锦瑜想要置宮宸戋于死地,如今,却被反咬一口,自然万分不甘心“⽗皇,你别听宮宸戋说,一定是他在这里面做了手脚。对,一定是他在这里面做了手脚…” “那你说,他怎么做手脚了?” 东申泽问,冷漠的神态,与东锦瑜焦急、掩不住那丝慌的神⾊形成鲜明对比。 东锦瑜怔住,她知道,她就是知道宮宸戋一定在这其中做了手脚的。可要她找出来,却是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找不出头绪与破绽。一时间,心底,拼命的強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的想了想、又想了想后,眸光一亮道“或许,是宮宸戋在⽔中下了药…” “来人,宣太医,马上检查所有的碗与清⽔。” 几名太医,很快的上前来。将碗与清⽔当着众人的面仔细一番检查后,毫无问题。 “那一定是宮宸戋在所有的皇兄皇妹们⾝上下了药,让他们的⾎变得不同。对,一定是这样,所以,所有皇兄皇妹们的⾎才会与⽗皇的不相溶。” “太医,马上给所有的皇子与公主检查,谁要敢作假,朕第一个杀了他。” 太医们不敢违令,躬⾝一礼后,立即当众为所有的皇子与公主们仔仔细细检查起来,丝毫也不敢亵慢。而最后的结果,一如那碗与清⽔,毫无问题。 东锦瑜用力的头摇,再头摇。太医们所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相信、不信。 忽的,冲上前去,扯住其中一个太医的⾐领就道“你们,一定是宮宸戋的人,你们一定都是他的人。” 说着说着,又忽的转对向东申泽“⽗皇,你不要相信宮宸戋,你不要相信他。⽗皇,这些人,一定全都是宮宸戋的人,宮宸戋一定事先都吩咐过他们了。⽗皇,我是你亲生女儿。⽗皇,你相信我,好不好?⽗皇,你就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说到最后,几乎只剩下苦苦恳求与哀求。 在场的所有人,皆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声音。 东方卜亦未发出任何声音,冷眼旁观看着东锦瑜一个劲的闹、看着东锦瑜哭求。只是,终是没用的废物。 宮宸戋更是冷眼旁观。黑眸,随之落向东方卜。这个人,看来,他还是小觑他了。 东方卜对上宮宸戋的视线,勾缓缓一笑,却似挑衅。 文武百官,再无任何声音。 许久! 东方卜对着东申泽一拱手,从容不迫开口道“皇上,或许,‘滴⾎验亲’这一个方法确实不真确。可是,这一切只是因为,左相手中的证据被右相毁了,而左相又不想皇上你继续被蒙蔽下去,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皇上可以自己仔细的回忆回忆,这其中…” “东方大学士趁着左相不在,一口一个‘左相’,不知,究竟是想借机…” 大雕振翅而来的声音,在这时,徒然自头顶毫无征兆的传来。一时间,徒然打断了宮宸戋的冷声。引得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向上望去。 那大雕,宮宸戋认识,东方卜认识,东申泽也曾见过一两次。 小鹿子察言观⾊一番,上前一步,取了大雕手中的信函回来,双手呈给皇帝东申泽。 东申泽打开,冷冷的向着信函上的內容望去。下一刻,双手突的一个收紧。空气中,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那骨骼‘咯咯’作响之声。 迅即,只见东申泽怒火滔天的一把推翻了面前的案桌。在瓷碗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中,拂袖而去。 小鹿子急忙快步跟上。 众人,不由疑惑,那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內容? 东方卜皱了皱眉。 宮宸戋的面⾊也是微微一沉。 徒的四目相对,冷凝下来的空气,似乎可以听到火光相对的声音。 东锦瑜在东申泽怒气冲冲、头也不回离开后,一个无力,整个人跌倒在地。眼下,这究竟算一个什么结果? · 硝烟弥漫、一触即发的场面,最后,被一封突如其来的信函给打破。 那信函中的內容,一夕间,成为了每一个人心中最好奇之事。而,让大雕送了这样一封信函来之人,此刻,却正坐在‘东丽城’的县衙內,从容不迫的运筹帷幄、指挥调度。 一个小小的东丽山,云止还不信,她拿不下来。 · 另一边。 楚飞扬带着那一个昏未醒的女子与采花贼一道回去。 小镇內,酒楼的窗边,独自一个人坐着发呆。连平⽇里最喜喝的酒,都提不起兴致。 雅间內,桌边,面对面坐了两名男子。一名男子一袭玄⾐,⾝形胖壮,年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另一名男子一袭青⾐,⾝量修长,大约也在这个年岁左右。周⾝,隐约散发着一股淡冷之气。不过,那淡冷之气中,也透着一股难掩的尊贵之气。 “二公子,你说,这九公子是怎么了?捉了采花贼回来,不是该⾼兴么?”玄⾐胖壮男子笑着开口。 “九弟,你这是怎么了?” 一袭青⾐男子闻言,侧头望向坐在窗边发呆的楚飞扬。心中,一时也是有所疑惑。 楚飞扬心不在焉,没有听到后方两个人的话。心底,止不住想着早上遇到的那一个人,他懊恼,自己怎么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也懊恼,怎么一眨眼就让他不见了? “九弟,你到底怎么了?” 青⾐男子再度开口询问,音声,明显加重一分。 楚飞扬顿时回过神来,回头望去。下一刻,似突然想到什么,一个跃⾝便快速跑到了那青⾐男子的⾝旁落座,继而迫不及待道“二哥,你帮我找一个人,好不好?” “什么人?”青⾐男子问,还从未见过面前之人这个样子。 “那一个人,我也不知他是什么人。他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一袭⽩⾐,对了,那⽩⾐银丝绣边…”楚飞扬描述起云止的样子。而,说到那‘一袭⽩⾐、银丝绣边’几个字时,青⾐男子与玄⾐男子的脑海中,皆不由自主的划过了那一抹⾝影。 难道,会是他? 众所周知,东清国名动天下的左相,酷爱⽩⾐。并且,一袭⽩⾐,以银丝绣边。 “今⽇一早,我追采花贼的时候遇到他的。二哥,他还救了我呢。若不是有他,我⾝上的舂药还不知该怎么解呢。二哥,你江湖上人比较多,你帮忙找一下,好不好?”楚飞扬扯了扯青⾐男子的⾐袍、摇了摇青⾐男子的手臂。这一刻,俨然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你在哪里遇到他的?”青⾐男子问。 “我在‘东丽城’外的山峰上见到他的,他当时还带着两个人。后来,帮着我一起追采花贼了。那采花贼就是他抓住的,你都不知道,他⾝手有多好…”说起早上的画面,楚飞扬顿时有些滔滔不绝起来。 “或许,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对面的玄⾐男子,在这个时候忽然笑着开口。 楚飞扬顿时连忙侧头望去“朱大哥,是谁?” 玄⾐男子与青⾐男子相视一眼,那一眼中,知道对方与自己想的是同一个人。 · 三⽇的时间,‘东丽山’在所有人的难以置信中,快速被攻破。而被困许久的赵将军,也被救了出来。所有的匪徒,全都被缉拿。山中的所有财物,也悉数归还村民。 在一片乐中,云止带着两名侍卫,徒步步上东丽山。一切,如此之顺利,她也该⾼兴才是,只是,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东丽山地势险要,当官兵们将所有的匪徒都押解出去后,便越发显得空。 “左相,谢谢你当⽇救了我。若是没有你,我⾝上的舂药恐怕也解不了,现在还不知该怎么办呢。”忽的,一道少年清越好听的声音,毫无征兆的自前方传来,猛然打断了云止飘远的思绪。 云止抬头望去,不正是三⽇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一个楚飞扬么?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再见到他。 · 东丽城,安静的县衙內。 一袭金丝绣边的男子,端坐案桌前。修长如⽟的双手,轻端一盏金樽,慢条斯理的品着。 下方,两名侍卫对于上方之人的问话,躬⾝一五一十回道“回右相的话,左相他前往东丽山巡查,遇到了一名姓‘楚’的公子。后来,左相便让属下们先回来,自己独自一个人与那楚公子一道出去了。那楚公子说,他要请左相吃饭,介绍他二哥给左相认识,感谢左相那一⽇为他解了⾝上的舂药…” 最后两个字落,端着茶盏之人那捻着杯盖的手,几不可查的轻微一顿,淡淡反问道“舂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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