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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妖精相公太磨人  作者:墨十泗 书号:42443  时间:2017/10/8  字数:7185 
上一章   110、满门抄斩    下一章 ( → )
  云慈宮。

  皇上卫凌坐在太后榻旁的一张太师椅上,面上既不见沉,亦不见怨怒,反是很平静,平静得好像刚刚做了一个很平静的梦,堪堪醒来似的。

  德公公垂首站在一旁,恭恭敬敬。

  倒是榻上的太后已经醒来,疼痛‮磨折‬她痛苦不已,直想要抬手去挠自己的双眼,若非有宮人抓着她的手,只怕她要将太医包裹在她眼前的布条给扯下来。

  皇上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什么话都没有,看不出他心中想些什么。

  一名宮人此时端了一碗浓黑的汤药过来,战战兢兢对皇上道:“禀皇上,太后的汤药端来了。”

  “皇上!?”本因痛苦而在嘶喊的太后听到宮人道出皇上二字,顿时安静了下来,同时推开⾝旁的宮人,朝榻外胡地伸着双手“皇上你在这儿!?”

  皇上却是应也不应太后一声,只是朝那端药来的宮人伸出手,平静道:“把药给朕,都退下吧。”

  “是,皇上。”宮人双手将药碗呈上给皇上,皇上接过,而后对站在⾝旁的德公公道“方德,你也退下吧。”

  “喳。”

  待宮人及德公公都退下后,只听太后又唤皇上道:“皇上?”

  皇上依旧没有理会太后,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拿起碗里的汤匙,慢慢搅弄着碗里滚烫的汤药。

  皇上的沉默让太后不安起来,着急道:“皇上你怎的不理哀家!?”

  皇上仍是沉默,似乎此时他眼里只有手里的那碗浓黑的汤药,其他的人或事都不重要似的。

  汤匙碰到碗壁上,撞出清脆的声响,这样的沉默,最是能让人感觉不安。

  太后的心跳快得厉害,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在等着皇上应她。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碗里的汤药已经没有再蒸腾着热气,才听得皇上淡漠道:“依⺟后的子,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后当是第一时间让朕派人找出凶手才是,这般只字不提,倒是让朕觉得不像⺟后。”

  皇上的话让太后的心突地一跳“凶手——”

  然,皇上这时候却未听太后说话,而是打断了她,像是自言自语般道:“千语离开朕,已经十七年了。”

  千语是先皇后的闺名,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嫁与了他,虽没有子嗣,但二人间的感情却无任何妃嫔能比,即便是皇上登基之后,也依旧如从前那般唤她的闺名,亲昵得可见二人感情之深。

  太后再听到“千语”二字时面上神⾊陡变,浑⾝登时僵住,心怦怦直跳,不安到了极点。

  皇上怎会突然提到千语,莫非,莫非——

  不,不可能的!皇上不可能知道的!

  皇上并未看太后是何反应,他只是看着手里碗中的汤药,像是陷进了回忆之中,继续道:“千语可是⺟后特意为朕选的子,虽然朕有众多妃嫔,却唯千语最得朕心,⺟后许是不知,当年朕听说千语怀了朕的子嗣的时候,朕有多喜,只是朕万万没想到,因为这个孩子,竟是让千语与朕天人永隔。”

  汤匙轻碰碗壁而发出的声响伴着皇上平平缓缓的话一道响起,却每一声都像撞进太后的心里似的,让她的面⾊变得愈来愈难看,僵直的⾝子微微发着颤。

  “若是朕与千语的孩子长大,如今当是十七岁了吧,与月涟一样的年纪,⺟后您说对是不对?”说到这儿,皇上终于转头看向面⾊惨⽩的太后,也停下了手上搅动汤药的动作。

  “哀家不知皇上在说什么。”太后还在強制冷静道“皇上与千语的孩子不正是月涟么?皇上这是怎么了?”

  “是么?”皇上依旧是平静的神⾊,仿佛不知喜怒似的“事到如今,⺟后仍想将朕当三岁孩童一般来欺骗么?”

  “哀家…哀家何曾欺骗过皇上?”太后紧紧抓着盖在腿上的被褥,紧张得手心里尽是冷汗,便是额上鬓角也都沁出了细细的冷汗来。

  太后的这个反问,皇上并未回答她,他只是看着她,眼神由平静变为怨恨,由怨恨变为冷漠,终又变回平静。

  只见他站起⾝,走到了榻边,坐在了沿上,对太后道:“不管⺟后做了什么,您终究是朕的⺟亲,朕不能不孝,所以,这碗汤药,朕来喂⺟后喝下。”

  皇上说完,舀起一匙汤药,递到了太后嘴边,谁知太后却受惊似的胡地将他的手用力往旁一推,洒了汤匙里的汤药,也碰掉了皇上手里的药碗。

  浓黑的汤药洒在上等布料订成的被褥上,污了被褥。

  汤碗掉落在地,摔成了数片,汤药洒到皇上的鞋上,脏了他整个鞋面,但他却不在意,只轻叹了一口气,道:“⺟后何必如此慌,朕说过,不管⺟后做了什么,⺟后终究是朕的⺟亲,朕不能不孝,朕不会在这碗汤药里下毒来让⺟后服下,只是,朕本想最后再给⺟后尽一回孝,⺟后却是连这儿机会都没有给朕。”

  “皇上你说什么…!?”太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什么…最后尽一回孝!?”

  太后说着话,一边胡地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坐在沿上的皇上,皇上却是在她的手碰到他的一瞬间站起了⾝,让太后碰也碰不到他。

  皇上站在榻旁,看着慌不已的太后,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道:“这云慈宮,从今起,再不会有人来,⺟后好生歇着吧。”

  皇上说完,再不看太后一眼,转⾝离开,坚定且决绝。

  太后唯感不妙,大声唤皇上道:“皇上!皇上你先别走!哀家还有话要与皇上说!”

  只见太后急急掀开盖在自己腿上的衾被,来拦住皇上,谁知她慌忙得站都站不稳,跌到了地上,那碎裂在地的碗片正正好扎进她的膝盖里,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按照脑子里对自己寝宮的记忆,跌跌撞撞地朝宮门方向跑去。

  太后跌撞着跑到宮门时,皇上已经走出了她的寝宮,不仅是皇上,便是本当留在这宮里伺候她的宮人也全都退出到了外边,只见两名侍卫各自抓上宮门上的衔环,将宮门慢慢阖了起来。

  太后虽已看不见,但她却听得见,她清楚地听到了那两扇厚重的宮门阖上时门轴发出的声响。

  她作势要往前冲,可她才跑了几步,因为太过慌不安而又跌倒在地。

  宮门在她几步开外的地方,正慢慢地关上。

  只见她慌忙爬起来,忘了膝上的伤与眼睛上的疼痛,对着正阖上的宮门迈腿冲去。

  然当她的手终于碰到宮门时,只听“砰”的一声沉闷声响,那厚重的宮门,稳稳地关上了!

  寝宮內瞬间暗去许多,唯有门上的镂花中有光洒进来。

  可不管这殿內是明还是暗,这殿內唯一的人,都无法再看到。

  宮门关上后,太后那颗慌到了极点的心骤然往下沉,只见她用力拉着门要将门拉开,但那厚重的宮门却是纹丝不动,拉不开,她便用力拍打,大声唤着外边的皇上:“皇上!皇上你这是做什么!?哀家可是你的⺟后啊!”

  背对这紧闭的宮门而立的皇上在听到太后这一句话时,双手猛地握成拳。

  在这时,被关在寝宮內的太后听到了另一种声音,一种…铁锁打开再锁上的声响,在这扇宮门外!

  铁锁锁在这宮门上!

  这扇关起的宮门不仅是关住她,而是——锁住她!

  皇上…竟是要锁住她!

  门上不仅上了锁,便是那一扇扇窗户,此时也正由侍卫用木板将其死死封住!

  皇上没有回头看那已经由侍卫上了锁的宮门,只是对⾝后的德公公淡漠道:“方德,一⽇三顿饭菜照送,由你来安排了。”

  “奴才明⽩。”德公公将⾝子躬得低低的,恭敬应声道。

  “其他的…”皇上似是还要说什么,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这样吧。”

  “喳!”

  吩咐完了,皇上又在太后的寝宮前站了一小会儿,这才抬脚离开。

  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姑娘提着繁复的裙裳正惊慌失措地跑进云慈宮来,朝太后的寝宮跑来,但她没想到竟会在这儿碰到皇上,使得她惊愣地停下了脚步,震惊道:“⽗皇…!?”

  来人,正是太后最为疼的月涟公主!

  皇上本是平静的面⾊在看到月涟公主时骤然沉了下来,他并未应月涟的话,只是用一种冰冷得无法形容的眼神看着她而已,看得她不仅震惊,还有害怕。

  月涟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赶紧行礼道:“月涟见过⽗皇,⽗皇万安。”

  谁知皇上依旧沉默着冷眼看她,本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月涟咬咬牙,又道:“月涟来见皇祖⺟,月涟…先去看皇祖⺟了。”

  她要见皇祖⺟,她要知道外边传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她不是…她不是…她和华没有任何⾎缘关系!她是皇祖⺟的宝贝孙女儿,不是女儿!不是!

  她的⽗亲是当今圣上卫凌,不是镇南公⽩岳!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月涟公主说完,便要绕过皇上⾝侧朝太后寝宮走去。

  然当她才走出两步时,忽然有侍卫挡到了她面前来,挡住了她的路。

  月涟瞳眸大睁,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皇上,悲伤道:“⽗皇为何不让月涟见见皇祖⺟?”

  看着皇上那冰冷的神情,月涟知道她不会从他口中得到答案,便是一个字都不可能得到,是以她咬咬,朝太后寝宮方向大声唤道:“皇祖⺟!皇祖⺟!月涟想要见您!”

  被锁在寝宮內的太后听到月涟的声音,双手死死抠住门上的镂花,努力的踮起脚尖,朝外边的月涟大声道:“月涟!哀家的月涟!”

  “皇祖⺟!皇祖——”月涟公主本是悲伤又动的声音此时戛然而止,因为这一瞬,她看见了太后寝宮门上扣着的铁锁,也看见了那些钉在窗户上将窗户死死封住的木板,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不敢也不能相信皇上竟会如此对待他的亲生⺟亲。

  “⽗皇您…您怎可如此对待皇祖⺟!?”

  皇上看也不看月涟一眼,像她是什么不堪⼊目的东西,让他连一眼都不愿意看,只见他神⾊冰冷地从月涟公主⾝旁走过,要离开这个云慈宮。

  当他将将走过月涟公主⾝侧时,只听他冷冷道:“方德。”

  “奴才在。”

  “传朕旨意,月涟公主作为和亲公主前往西戎与其君上完婚,今⽇便启程,永不得再踏⼊召南国土!”

  本要推开拦住自己去路的侍卫而冲往太后寝殿的月涟,听到皇上这一句话,她整个如遭了一记晴天霹雳,定在那儿一动不动。

  “奴才遵命!”德公公应声道。

  “镇南公⽩岳,通敌卖国,罪不可赦,处凌迟极刑,満门抄斩!”

  “喳!”

  “太后⾝染重疾,病⼊膏肓,药石无灵,召成十八年七月,崩!”

  今时今⽇,正是召成十八年七月,然,太后还好好地活着,还正在那被封死的寝宮之中喊叫着,皇上却是要下旨宣告其死亡,可见他心中对太后那种无法言说的恨意。

  “…喳!”

  “这两⽇京中的流言蜚语,朕不想再有耳闻,传命下去,⽇后若是再听到有人论及此事,无论长幼尊卑,格杀勿论!”

  “是!”

  在月涟公主⾝旁说完这些,皇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月涟公主听罢皇上的一道又一道命令,最终跌坐在地,像受了‮大巨‬的惊吓似的,频频摇着头,喃喃道:“不,不,这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

  *

  “太后⾝染重疾,病⼊膏肓,药石无灵,崩?”莫府里,云有心坐在叶柏舟对面,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道“前几⽇太子的洗尘宴上太后不还是好好的,哪里像是⾝染重疾的模样。”

  “有心你应当说她前天夜里还活得好好的被人剜了眼珠子,怎么可能说死死了。”叶柏舟落下一枚⽩子,纠正云有心道。

  “也是。”云有心一副虚心的模样,脑子里想着棋盘上的局势,将棋子拿在手上,并未急着出子“镇南公如今什么实权都没有,便是想要通敌卖国,怕也没有这个本事。”

  云有心说完,将手中的黑子又落到了棋盘上。

  他虽看不见,但他却像是什么都能看见似的,下的每一步棋子,从没有错。

  “正因没有实权,所以想要将权力再握回到自己手上。”似是云有心的这步棋堵住了叶柏舟的去路,他正看着棋盘思量“纵是他无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他罪不可赦,他该怎么死,为了什么而死,无非皇上一句话而已。”

  “说来月涟公主何其可怜,这些丑恶的事情本与她无关,如今却不得不负罪。”云有心轻叹一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叶柏舟很冷漠“你若是心疼她,大可把她娶回家。”

  叶柏舟的话让云有心无奈失笑,道:“柏舟你总是这般尖锐,终是会伤人又伤己。”

  “又何妨。”叶柏舟将思量了片刻的棋子落到了棋盘上。

  紧着云有心的棋子也落到了棋盘上,只听他温柔笑道:“柏舟,你输了。”

  只见棋盘上,黑子将⽩子吃得死死的,显然黑子赢了。

  “嗯。”叶柏舟并未觉得自己输给云有心这么个什么都看不见的人有何不妥,倒是云有心轻叹一口气,道“柏舟你总是看着面上平静,心里却总难平静。”

  静不下,自然不会赢。

  叶柏舟没有回云有心的话,只是静默着将棋盘上的棋子分⾊归进棋盒里。

  只听云有心又道:“也不知阿风找到他的那个小王妃没有?”

  “照他被他那个小王妃在众目睽睽之下扇了的那一巴掌来看,纵是找到了,怕是他那小王妃也不会理他。”叶柏舟一脸平静地说事实。

  云有心不由又笑了“阿风要是知道我们都知晓那是他的小王妃却都不告诉他,不知他该恼成什么样。”

  “那也是他活该自找的。”

  云有心笑着摇了‮头摇‬,又归回到这两⽇京中所发生的事情,似叹息般道:“太后这件事情,是长情做的吧。”

  “除了长情,这天下间怕是没人会有这个胆子与皇权作对。”

  “若是阿风回来知道这个事情,不知他心里可会好受些。”云有心声音很轻柔,话音里除了温和便是关切。

  “阿风总好说自己无情无心,若真是真的无情无心,又怎会一直对太后下不去这个手,如今长情这般做,也算是了了阿风心中的这桩事。”

  “阿风的⺟妃,不过是在先皇后生产那夜到过先皇后的寝宮而已,便只因这般,便遭太后痛下杀手,可怜当时不过四岁的阿风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妃被毒害,当时他⺟妃还有着五个月的⾝孕。”事实太过丑恶,云有心面⾊有些沉重。

  “若是阿风的⺟妃还在,怕是如今这太子之位也轮不到卫骁来坐。”叶柏舟眸也未抬,似只专心将棋子放进棋盒,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云有心道“棋子分好了,可要再来一局?”

  “不了,我出来的时候小慕儿那丫头嚷嚷着要与我一道出来,怕你嫌她太吵闹,便让她留在了家里,但答应了她两个时辰內定要回去,还要给她带城南的梅子糖,估摸着这会儿到城南去买了梅子糖,再回府刚刚够两个时辰。”云有心温和道,面上带着浅浅的笑。

  他喜笑,却不像是卫风那般仅仅是表面上笑着而已,更不像官无忧那般笑里蔵刀,他的笑是由衷的,像是他对这个世间的热情一般。

  “不过是些糖食而已,遣了下人去买便可,你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小慕儿嚷着非要我亲自去买,道是我买的她才觉得好吃,答应了她,便不能对她食言不是?”说到云慕忆,云有心本温和的语气总自然而然地进了一分温柔。

  叶柏舟冷淡道:“你总这么惯着她,难怪你大哥对你有意见了。”

  “惯着她怕也没多少时⽇了,小慕儿年已十七,已到了嫁人的年纪,大哥早已在为小慕儿寻合适的夫家,待她嫁了人,便是我想再惯着她怕也没机会了,看着她在⾝边从小长大,总想多疼着她些。”

  叶柏舟冷淡的语气里充満了嫌弃“说的好似你真是年长了她一两轮的小叔一样。”

  叶柏舟的话让云有心笑得很是‮悦愉‬“那我也总是小慕儿的小叔不是?好了,我当走了,不然当买不着城南的梅子糖了。”

  叶柏舟不做声,甚至看也不看云有心一眼,转⾝便回了屋。

  只见抬起手来看看自己的掌心,那条⾎红⾊的线已经完全越过了他的手腕,向着掌心方向继续延伸。

  ---题外话---

  注意这个満门抄斩和株连九族不一样,満门只是这个府邸里的人,所以小⽩华没在这个“斩”的队列里,本人知道你们想让他领盒饭,但是各个都领了盒饭,你们看甚!允许本人抠一下鼻。

  还有,我要吐槽!对!是我要吐槽!

  这写配角吧,你们嫌弃配角多,这不写配角吧,你们说咋都不写某某某,这写渣渣吧,你们说快让领盒饭不让他们蹦跶了,这该让他们领盒饭了,你们说这咋没蹦几下死了,我打你们吧行不行!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83。)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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