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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冰点乙醇文集 作者:冰点乙醇 | 书号:3837 时间:2016/10/18 字数:23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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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五一,我回到老家,准备接我们家等了几十年才来的一个新成员——我的小侄。 看着弟媳的大肚子,我都觉得累,不过对她来说,更多的是幸福吧。老家农村那边虽说不怎么重男轻女了,但生个男孩还是更让人⾼兴的,我无所谓,但老爸肯定是喜男孩的,他的思想比较老。弟弟也无所谓,但他说他的岳⺟喜男孩,二女儿生了个女孩,所以他们希望长女——我的弟媳能生个男孩。 以前我就和弟弟说过,不要谈论男孩女孩的,免得弟媳有庒力,弟弟说他从不说想要个什么样的,其实无所谓,男孩女孩都一样,只是丈⺟娘总提。我说老人家提就提了。当别人问弟弟是个什么小孩的时候,弟弟都说是个女孩,那样,如果真的是个女孩,也没说错,但若是个男孩,也没什么,猜错了而已。如果你说是个男孩,那要生了个女孩,别人会笑的。 弟弟也算过,据一些生男生女的表格之类的东西,半仙一样的算过,算着是女孩。所以有了心理准备。我说生个女孩也好,可以再生一个,因为我们是农村户口,女孩可以生二胎的。 预产期已经过了,还没有要生的迹象,到医院检查,说小孩头还没下来,要再等等。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小孩一直是头朝上在子宮里,直到要生的时候才掉转头的。晕!我还一直以为我小的时候在妈妈肚子一直是头朝下的,还想那得多难过呢,哈哈~ 晚上我总喜把耳朵贴在弟媳的肚子上听里面的声音,也担心听到里面的笑声或者自言自语的嘟哝声之类的,不过还好,没有听到,只听到他踢腿的嘭嘭声,还看见肚⽪上这儿那儿一会鼓起来一会塌下去,明显能看出来他在翻⾝。我就象看一件稀世珍品,百看不厌。相比妹妹就不看,既因为她自己的女儿都四五岁了,也因为她不如我和弟媳的关系好吧。 预产期都过了一个星期了,我们急了。再拖下去对大人孩子都不好。弟媳的大舅在一家镇医院里,于是去做了检查,医生说孩子头太大,要生比较困难,最好是剖腹产。于是我们商量了,就做手术吧,那样总是全安一些的。弟媳很听从我们的话,就准备好了做手术。 手术定在下午,临做手术的时候,我和弟弟说:“不如去叫录象的来吧,录下来以后看看什么的,毕竟现在不象以前生那么多孩子了,再说也是头一个嘛。”弟弟很快就同意了,弟媳说了句“不用了”我说不行,你一辈子能生几回孩子啊。 我和弟弟去找了照相馆的摄影师,也是老板,他听了非常惊讶,说我们这么好的条件当初都没想到呢,你们可真能想。弟弟笑道:“反正他大姑(指我)出钱。” 因为是剖腹产,时间都定好了,于是到时间了,摄影师扛着摄象机把准妈妈送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肚子也疼了起来。 等待总是很难熬的,我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悦耳的哭声,赶紧告诉他们,可他们却没有听到,耳朵有问题!又过了半天,护士总算出来了,要我们去找担架,因为病房在楼下,这医院设计的真不合理!弟弟问护士是个什么小孩,护士说是个男孩。那一刻我看见了弟弟脸上的笑容。是啊,虽说自己不在乎,但在老人那边是有个代了。我问护士大人小孩都好吧,她说好的。 先把新妈妈抬到病房,然后护士把小孩抱了出来,先称了体重,做了检查和记录等等我都没有想到的手续,然后才抱到妈妈⾝边去,在一个小车子里。因为那时天还有点寒气,所以包得很厚。上午也有一个剖腹产的,因为她的年龄也大了,营养也不好,所以小孩生下来象个小老头。但他的⽗亲还是很⾼兴,因为他是二胎,上面一个姐姐呢。 我小心地看着那个小“客人”期待了那么久,他终于来了。看得我心里眼里都酸酸的,他却只顾着自己睡觉,不理我。 因为剖腹产比顺产要⿇烦,所以我和弟弟轮流守护着他们⺟子俩。手术后两天不能吃东西,所以弟媳也没⽔,孩子饿得直哭,我们买来粉,也不敢给他喝多了,一点一点,所以他一会就哭一次一会就哭一次。大舅妈说粉和了会上火,于是给他喝⽩糖⽔,就那么让他饿着。现在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但当时却无能为力。晚上,疲惫的我们就在他稚嫰的哭声中睡去。那么小,又不能抱,哄也没用,他饿呀,不是调⽪哦! 把他抱到妈妈⾝边去让他吃,没有他也吃得很有味。直到后来,宝宝的小姨来了,才喂了他。她的孩子一岁多了吧。吃了的小家伙不哭不闹,更招人爱了。 但是我要走了。尽管他们⺟子还没有出院,但我已经超了假了。那时我刚买了机手,和弦的,弟弟说小家伙喜听机手里的音乐,我说机手就给你留下吧。弟弟向来跟我也不怎么客气,推让一下就留下了,我带走了他的机手,很丑很旧。我无所谓,弟弟喜机手,小侄喜里面的音乐,只要他们⾼兴就好。 终于要走了。早上,我把行李带到了医院里,和他们告别。弟媳比较內向,也不会说那么多好听的客气话,但我能理解。最后一次看看他,亲亲他的小脚丫,亲亲他的额头。泪⽔盈満了眼眶,我躲到了病房门外。 伤别离! 真是一别经年。现在小侄都一岁多了,我却再没见过。前段时间弟弟买了电脑,装了宽带,按了频视,我终于又见到了他。我和弟弟说:你们都闪开,让他过来。于是弟弟把他抱到椅子上,椅子很宽大,他在里面正好。他只顾自己玩着,本不知道有人正在几百里外通过电波关注着他。看他玩的那么开心,笑的那么甜,我的幸福无法形容。也许,这也算是一种“⺟爱”吧?!不过,比起他的妈妈来,我又差的多了,不管是爱还是幸福。 谨以此文献给我亲爱的小侄! 祝你平安幸福!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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