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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 作者:坏妃晚晚 | 书号:42672 时间:2017/10/18 字数:12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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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结局2,宠爱 地位凌驾于皇贵妃之上。 这,是他给我的承诺,亦是给我的待。 皇贵妃惊得不能所以,脫口道:“皇上您…” “皇贵妃!”太皇太后厉声喝断了她的话,略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在皇上面前,可别没了规矩。” 皇贵妃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噤了声,只是那脸⾊尤其的难看。此刻,只低了头,到底是一句话不敢多言。 太皇太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终是又开口:“皇上伤势未愈,此事不如等你⾝子好了再说。” 我明⽩,太皇太后是不希望他给我进位的,尤其,还比皇贵妃的位份⾼。太皇太后一直致力于培养叶家的势力,她又怎么会允许我盖过皇贵妃的风头? 元承灏破天荒地没有生气,低低咳嗽了几声,我忙轻抚上他的口,他只握住我的手,开口道:“皇祖⺟可知这一次是谁反了朕?” 太皇太后被他问得语塞,他只又道:“是禹王,朕的七叔。” “他?”太皇太后显然很是意外。 元承灏点头道:“是,也是他劫走了朕的皇儿。可您知道他为何没有下手杀了璿儿么?” 我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这回他又要编出什么谎话来忽悠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的脸上是同样的疑惑,就连皇贵妃也是惊讶着,不过她的眸中更多的,却是遗憾。遗憾禹王没有下手杀死璿儿,她自然希望我的璿儿夭折是真的。 ⺟凭子贵,她怕的,无非就是这个。 元承灏起了⾝,轻推开我的手,朝太皇太后走去,刻意庒低了声音道:“他不杀璿儿,是想告诉朕他很有诚意。因为他想告诉朕一件事,要朕信他。” “何事?”太皇太后的语气有些动容。 他低咳一声道:“自然是十七年前辛王府失火的事情。” 闻言,太皇太后的脸⾊一变,愤愤地开口:“他想胡说些什么!” 元承灏却笑着:“他还说要帮朕,清君侧。说如今外姓把持着朝政,把元家的人都挤出去了。” “混账!他人呢!叫他来见哀家!”太皇太后气得不轻,双手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连着皇贵妃的脸⾊都⽩了,元承灏如此一句话,谁还听不出来么?这外姓指的,自然是叶家。 他只正了⾊开口:“皇祖⺟,你说七叔好端端地为何会说起这个?不过过去的事,朕也不想查,只是不想去查而已。您心里,其实也清楚。如今朕才是西周的皇帝,朕也敬你如亲祖⺟,有些事,您也该放手了。”他顿了下,又道“至于朕那大逆不道的七叔,自有他的去处。朕也给了他一个救驾牺牲的美名,相信皇祖⺟是不会反对的。怪也只怪太祖皇帝驾崩的时候,皇祖⺟给他的封地太偏了,这二十多年来,他心里始终有疙瘩。不过如今,您也不必担心此事了。” 他的一番话,说得太皇太后的脸⾊青一阵⽩一阵的,她只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没有出声反对。 元承灏依旧说着:“朕打算明⽇就给七叔发丧,还有给淑妃进位的诏书,也一并下了。朕的皇儿,也是要认祖归宗的。” 太皇太后心里气着,此刻也不敢发作。 待她与皇贵妃出去,我终是忍不住开口:“你用那件事威胁太皇太后,就不怕青大人戳破么?”十七年前的事与太皇太后有没有关系,青大人最是清楚。况且,许太后自己也说了,太皇太后的人去之间,她就自己一把火烧了辛王府,连替⾝都准备好了。 元承灏却是嗤笑一声:“朕没什么好担心的,十七年前他没有说的事情,如今更不会说。只要朕不将此事搬上台面来公然对抗太皇太后,况且此事,你以为太皇太后会在青绝面前抱怨么?” 略怔了下,原来他思虑得那么周全。 是啊,太皇太后不会在青大人面前说元承灏用此事威胁她,因为青绝只是一个下属而已。 将思绪拉回来,才发现他正直直地看着我。心下微动,低语道:“方才的事,也不事先和我打个招呼。” 他的大掌握住我的手,低笑着:“朕总想给你最好的,却一直给不了,这一次,还是委屈你了。” 摇着头,怎么是委屈了? 帝贵妃,本朝还无先例,都让他开了,我还有什么可责怪他的? 手上微微用力,将我拉⼊怀中,听他低声道:“立储的事,必须缓缓了。” 点着头:“不必跟我解释。”他做事我还不放心么?如今刚刚出了那么多事,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太皇太后。 他像是松了口气,抬眸看着他,开口道:“才回宮,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我去看看璿儿,也不知阿蛮是否抱了他回馨禾宮去了。” 他“唔”了声,说道:“去吧,朕也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我才猛地想起郑昭仪来,脫口道:“这个时候去允禧宮么?” 他笑着握了握我的手:“还是你了解朕,朕想过了,也不必传她来了,不如朕亲自过去一趟。五年了,她还是让朕觉得佩服的。” 语毕,他松开了我的手出去。我有些不放心,女人一旦疯狂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追出去,他已经下了台阶,我跑着上前拉住他的⾐袖:“我陪你去。” 他一怔,随即浅笑:“其实,不必担心朕。” 瞪着他:“我可不是担心你,只是你一回宮,就把我推上风口浪尖,还不曾补偿我,可别想着出事。” 他轻笑起来,瞧着我道:“朕以为你才不怕朕把你推上什么位子。” 我哼了声,也不再和他贫嘴。 我是不怕,我胆子最大了。 过了允禧宮,宮人们都⾼兴地出来。我瞧见郑昭仪的贴⾝宮女,喜笑颜开地跑出来,行了大礼,却在抬眸瞧见我的时候,怔住了。 元承灏也不看她,径直⼊內,一面道:“你们主子呢?如何不出来接驾?” 宮女忙回⾝跟着进去,开口道:“我们娘娘病了,不过皇上来了,娘娘就好了。”她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后宮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一定很多,大约,都不会是好话。 不过这些,我可都不在乎。 我只在乎他怎么看我,只在乎我的孩子。 推开郑昭仪的寝宮大门,瞧见女子就直直地站在门口,瞧见我们进去,规矩地行了礼。 她的脸⾊很是苍⽩,仿佛连多看我第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起当初,那人在的时候,她在我的面前,那般趾⾼气昂。可是如今,我却不想那么做,因为不值得。 元承灏径直上前坐了,郑昭仪忙上前给他倒了茶。 他也不二话,端起来轻呷了一口。 郑昭仪忽而开了口:“皇上就不怕臣妾在茶⽔里下毒么?”她的话,说得我一惊,不自觉地往前了一步。 他倒是从容,又饮一口,才道:“你是聪明的人,朕相信你不会。” 分明瞧见郑昭仪提着茶壶的手猛地一颤,忽而跪下道:“求皇上饶过郑家!” 他直直地看着地上的女子,只淡声道了句:“凭什么?” 她一时间愣住了,她手中已然没了任何的筹码。半晌,才哭着开口:“他是您的兄弟,求您看在他的份上,饶了郑家吧!臣妾愿意以死谢罪!皇上,臣妾求您!”她哭着朝他磕头。 他忽而轻笑起来,将手中的茶杯搁下,朝她道:“朕这浑⾝的伤还是拜他所赐,你还在朕的面前提什么兄弟?你想死,朕自然成全你。至于郑家,开始便效忠的他,去了曹地府,也可以一样效忠。朕今⽇来,只是看看朕这五年来,都不曾看透的女人。你叫朕觉得吃惊。” “皇上…”女子的脸⾊愈发地苍⽩。 他只起了⾝:“朕来,不是听你求情的。妡儿,我们走。” 郑昭仪露出了绝望的神⾊,直到我们出来,她都没有再说一个字。外头的宮人们谁都不敢吱声,只在看我的眼神里,都夹杂着惊愕与嫉妒。 毕竟,在外人的眼中,郑昭仪一度成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而我,不过是个弃妃。 呵,这果然还是印证了一句话,不是西风庒倒东风,就是东风庒倒西风。 常公公在允禧宮外头候着,见我们出来,忙上来,小声问:“皇上可是回乾元宮了?” 他却道:“不,朕也过馨禾宮去。” “皇上。”我拉住他的⾐袖,迟疑了下,到底开了口“回了宮,还不曾去看看⽟儿。” 他略皱了眉,终是开口:“要朕过储钰宮去看姚妃,便直说。” 回来的时候,只在宮门口匆匆见了一眼。她的孩子也出生了,他连是男是女都不曾过问。若是换了我,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没有那么大方,只是,这后宮之中,唯姚妃对我还不错。 我已经得到了太多,他的人,他的心。 姚妃的⾝上,已经没有东西可让我去争取抢的了。 推着他:“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他低笑着:“好,那朕先过储钰宮去。常渠,摆驾储钰宮。” 目送着他离开,勉強一笑,转⾝朝馨禾宮走去。路上,瞧见我的宮人们都紧张地朝我行礼,好像我是什么洪⽔猛兽一般。 无谓一笑,穿过御花园的时候,竟瞧见棠德仪。她也见了我,躲不开,只得上前来行礼:“参见娘娘。”她的⾝上,再不见了那金铃。我与她是甚久不见了,那浑⾝上下都趾⾼气昂的女子已然已经消失,见了我,也不再说写不敬的话了。那么长时间不见,她果然消瘦了许多。 我也不与她逗留,她那样的人是该收敛收敛了。 回了馨禾宮,阿蛮忙出来,笑着道:“娘娘怎么才来?公主都等了好久了。” 我一惊,颐沅公主来了么? 加快了步子进去,她正抱着璿儿哄着,见我进去,小声道:“睡了呢,可别吵醒了他。” 让阿蛮抱了他下去,才言:“公主来了怎么不派人来通知本宮一声?” 她拉住我的手:“娘娘可真守得住秘密!当⽇我还真的以为皇上把您…”她顿了下,随即笑道“瞧我,如今还提那些作甚?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您和皇上依旧如初,我心里也就放心了。也难怪那时候,娘娘要柏侯殿下转告我,什么都不曾变过。” 我也记起那时候的事了,原来颐沅公主都记着。 记着好啊,心里存着希望,多好? 看着她,我笑着道:“不光本宮的事,还有一事,更让你开心的呢。” 她的明眸略撑了撑,问道:“何事?” 附于她的耳畔,低言一番。 握着我的手猛的一颤,眼眸越发撑大了,看了我半晌,才开口:“我⽗…”我忙捂住她的嘴,摇着头道:“公主心里知道就好。” 她喜极而泣,握紧了我的手:“谢谢娘娘,真的谢谢您!” 拉她坐了,才道:“谢本宮作何?公主要谢的人是谁,你自个儿清楚。不过皇上他,也不必你去道谢。还有王爷,他也始终是皇上的弟弟,一切,都不曾变过。” 颐沅公主狠狠地点头,一边哭着,一边笑:“娘娘,这是我两年来听过最好的消息了!” 我亦是笑着,问着她:“你和柏侯殿下…还好么?” 她怔了下,笑着道:“他是个好人,对我也好。” 听她如此说,我也就放心了,也不必多问了。岐走的时候,放心不下她,如今他泉下有知,也该放心了。 颐沅公主走的时候,已经傍晚。 璿儿醒了,阿蛮抱了他进来给我,开口道:“娘娘,內务府的公公调了宮人来馨禾宮,您是否要亲自选人?” 阿蛮不提,我倒是快忘了,原先馨禾宮的宮人们,早不在了。轻拍着璿儿,我只头摇道:“不必了,你看着办吧,本宮相信你。” 阿蛮道了声“是”才转⾝下去。 外头,天⾊已经渐渐暗下去,我抱着璿儿在房內来回走着。元承灏去了那么久,也该过馨禾宮来了。 用了晚膳,却依旧不见他来。 天终是完全黑了,阿蛮抱了璿儿下去,我在房內坐着,有宮女跑着进来,朝我道:“娘娘,皇贵妃说来看您。” 起了⾝,倒是不曾想,这么晚了,她倒是来了。让人请了她进来,进位的诏书还未下,我见了她也还是要行礼的。 女子看我的目光有些犀利,松开了菱香的手上前坐了,抬眸瞧我一眼,开口道:“还以为皇上在呢,本宮倒是不想只妹妹一个。也好呢,我们姐妹可是许久不曾好好说话了。” 我不动声⾊地一笑,元承灏在不在,她难道会不清楚么?我倒是不相信,元承灏若是真的在,她还能巴巴地来我这里。 阿蛮抱了璿儿下去了,我也不曾叫其他的宮女进来。只起了⾝,亲自给她倒了茶。她浅笑着:“本宮倒是有口福啊,能烦劳未来的帝贵妃娘娘亲自倒茶。” 我抿一笑:“娘娘说笑了,不过一杯茶而已。”推至她的面前,我也回⾝坐了。 她浅饮一口,看着我道:“这后宮这么多女人,还是妹妹最厉害。”那么多的疑问,她也不必问我了,谁都看得出,这一切都是元承灏的“计策”既然是皇帝是意思,错的也是对的,谁都不敢说二话。 我笑道:“娘娘今⽇来这里,不是为了说这些吧?” 她脸上的笑容略敛起,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皇上要给你进位,本宮也是管不着了。本宮如今能为的,只能是本宮的儿子。妹妹该是明⽩本宮的意思。” 我明⽩,再明⽩不过了。 只是她太急了,她只是怕了,是以才急急来警告我,别想打太子的主意。我也是做娘的,每一个做娘的,都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她皇贵妃如此,我也是如此。 抬眸看着她,开口道:“娘娘该知道,这决策权在皇上手中,你我皆是妃子,谁都没有权力改变什么。” “好一个淑妃!这后宮生了儿子的,可不止你我二人。皇上今⽇去了哪里,你大约还不知道吧?”她到底是有些怒了。 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我昅了口气道:“嫔妾怎么会不知?皇上去储钰宮,还是嫔妾要他去的。” 我的话,说得皇贵妃一怔,随即听得她讥讽地开口:“那你也真是太大方了,把皇上往外推,终有你后悔的那一⽇。”她起了⾝,低叹道“看来这宮里头,还真没一天太平的⽇子,本宮就不多留了,这就回去了。” 看着她与菱香出去,我心里忽而百般滋味。 把皇上往外推… 我不是那样的人。 可姚妃是那种女人么?元承灏呢? 猛地起了⾝,我以为去了储钰宮,他会来馨禾宮看璿儿的。可是为何,这么晚了,他都不来? 阿蛮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见我还站着,她有些吃惊:“娘娘怎的还不休息?奴婢方才带殿下下去休息,他又醒了,是以,才哄了他一会儿。”她说着,上前来扶我“奴婢伺候您休息。娘娘是在…等皇上么?” 心头一颤,胡摇着头:“不,本宮没有。” 阿蛮也不再问,只道:“方才来的时候,听闻皇贵妃来过了。娘娘,您如今回宮,她是怕了。” 我勉強笑道:“有什么怕的,本宮又不是凶禽猛兽。” 阿蛮“扑哧”一笑,开口道:“瞧您说的,您虽不是凶禽猛兽,可您得了皇上的心啊。”她小心地解开我的扣子,帮我褪下⾐衫,一面又道“今⽇,皇上肯为您如此开罪太皇太后,皇贵妃自然急了。” 阿蛮的话,说得我心里真不是滋味。皇贵妃急了,可如今我心里竟也急了。迟疑了下,拂开阿蛮的手,抬步出去。阿蛮吃了一惊,忙上前拉住我:“这么晚了娘娘去哪里?” “本宮让皇上去储钰宮了。”咬着说着。 阿蛮怔了下,忽而笑着道:“奴婢可不曾见娘娘如此小气过。” “你觉得是本宮小气了么?”不知怎的,我听得怎么觉得生气呢?他去,那是我劝的呢,怎么倒是我小气了呢? 今⽇的事,怎么这么别扭,叫我怎样都不舒服! 阿蛮将我扶进去,小声道:“娘娘都大方过了,此刻再去,岂不叫人看了笑话?” “本宮不舒服。”对着阿蛮,我没有必要隐瞒,她跟在我⾝边那么久了,没有人比她对我更贴心了。 “那是娘娘心里有皇上。” 是啊,有他,所以才觉得不舒服。 原来,我的心眼儿也这么小呢。 不是不进沙子,只是怕他的心比我大。 他是皇上,后宮佳丽三千,我不怕留不住他的人,却怕有人会分了他的心。 姚妃是个好女人,这一点,连我都承认。 “姚妃也生了皇子。”小声说着。 阿蛮在我⾝侧坐了,低声问:“那娘娘是怕她的孩子抢了殿下的太子之位,还是怕姚妃娘娘抢了皇上?” 愣了,其实我都怕。 双手绞在一起,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这么缩头缩脚了呢? 阿蛮握着我的手,开口道:“大家都不怕呢,您怕什么?生生死死都过来了,奴婢觉得如今比过去可好了太多了,您说呢?” “阿蛮,你真会安慰人。” 她认真地道:“少爷没怕过什么东西,奴婢其实佩服他的,遇上什么都那么冷静。他说笑笑也就过了,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奴婢以前一直不懂,后来少爷走了,奴婢更是想不通,若真的什么都能解决,那为何不能换回他的命?可是后来奴婢想通了,少爷真正的意思,不是非要解决,而是换一种方式去看。奴婢如今活着,伺候娘娘,伺候殿下,娘娘好,殿下好,是少爷想看到的,也是奴婢想看到的。” “阿蛮,谢谢你。”安歧给我留下了她,她对我来说太珍贵太珍贵了。 这夜一,阿蛮没有回房,在我寝宮里陪着我。 翌⽇,有宮女进来禀报说今儿太皇太后有旨,说是各宮不必过郁宁宮去请安了。 在寝宮里坐了会儿,听得外头常公公来宣旨。 他没有食言,封了我帝贵妃,跟着赏赐了无数的珍宝。馨禾宮的宮人们一片天喜地。而此刻,允禧宮的那道圣旨却恰恰与我这里的相反,赐死,也是我一早便知道的事情。听闻郑家的男丁都赐了死罪,妇孺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那些来我宮里道贺的人对着我是越发地恭敬了,外头的流言我自然是听了不少。说我是何等的厉害,回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除掉得宠一时的郑昭仪,还着皇上给我封了帝贵妃,将堂堂皇贵妃都给庒了下去。若是谁再让我看不顺眼,可怕下一个死的就是她了。 阿蛮在我面前说的时候,我只抿笑着。 阿蛮也笑着:“奴婢还是先下去看看皇上赏赐的东西他们收拾妥当了没。” 我点了头,璿儿还在我上睡着,我坐在边低头瞧着孩子。孩子越大,长得越像他,眉目,口鼻,简直一模一样。 坐了会儿,听得有脚步声从⾝后传来,以为是阿蛮,才要回⾝,那双手臂已经伸过来,将我轻轻抱住。男子⾝上龙涎香的味道已经弥漫开来,他低笑着:“真过分,朕赏了你那么多东西,也不见你来谢恩。” 心里想着见他,如今他来了,我倒是又生气了。 推着他开口:“原来皇上赏赐臣妾,还巴巴地等着臣妾来谢恩,那臣妾不如都退还给皇上得了。” 他依旧抱着我,不松手,笑着道:“怎么,听你的口气,还觉得朕赏赐的不够么?金银珠宝都不合你的口味,莫不是朕给你进位你不満意?再往上可就只能是皇后了,怎么,就这么等不及了?”他说着,轻咬住我的耳垂。 我咬着牙:“皇上说了三年不立后,臣妾可不想为难皇上。” “那是怎么了?”他不依不饶地问着。 “也没怎么。” 他终是松开了手臂,在我面前坐了,凝视着我:“你以前可从不这样的。” 心里有着气,却也不想解释。 他转而看向孩子,伸手摸摸他,笑着道:“璿儿,⽗皇来了,还睡么?” 孩子努了努小嘴,依旧睡着。 他温柔地看着他,半晌,又靠过来,半撒娇着开口:“妡儿,朕昨儿睡得浑⾝酸痛,你给朕。” 我才不想给他,抬⾼了声音道:“来人。” 有宮女应声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看了⾝侧之人一眼,道:“皇上说⾝上不舒服,过来给皇上。” 他也不说话,依旧歪在我⾝上。宮女迟疑了下,只好上前来,跪在边小心地替他着腿。他到底忍不住了,踢了踢地上的宮女,皱眉道:“腿有什么用?” 宮女吓得脸⾊都⽩了,慌忙俯下⾝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好了好了,给朕出去,别吵了璿儿睡觉。”他有些不耐烦。 宮女像是获得了多大的恩典,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朕封了你帝贵妃,如今是连朕说话都不管用了。”他看着我道。 “皇上说笑了,哪有妃子大得过皇上的?” “朕叫你,你还叫什么宮女进来!” 转了⾝,伸手抚上他的肩,狠狠地用力按下去。他叫着痛,我开口道:“皇上莫不是忘了,那一次在乾元宮,您也嫌臣妾下手重,那会儿,还叫了皇贵妃呢,还说她指柔来着。” 他仿佛的恍然大悟,点着头道:“也是,不如,叫她来给朕。”顿了下,他还真开了口“常渠,过慧如宮去请皇贵妃来。” 元承灏! 太过分了,他还真叫皇贵妃来我宮里么? 气不过,低头狠狠地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宮妩妡,朕真是宠坏你了!”他咬着牙开口。 我也气了:“有皇上这么宠臣妾的么?叫皇贵妃来臣妾的寝宮,那又算什么?” “不是你让朕叫她的么?”他还理直气壮地反问。 我气得发抖了,狠狠地推他一把:“出去!” 他依旧坐着,稳如泰山:“朕就是不走。” 就是不走,就是在这里等着皇贵妃来是吧?元承灏,你欺人太甚了! “你给我出去!”越发用了力推他。 他竟得意地笑起来:“笑话,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你好大的胆子,敢推朕走!” “你不走我走!”伸手抱璿儿,他却狠狠地抓住了我的手,开口道:“你姐姐的事朕没和你算账,你还骑到朕头上来了?” 瞪着眼睛看着他:“小人才翻旧账呢!” 他竟脫口道:“你才小人!” 我怔了下,使出了吃的劲儿推了他一把,没想到他竟真的被我从上推了下去。吃了一惊,见他一手按着口,神⾊痛苦。 “皇上!”慌忙去扶他。 他摇着头:“朕不过气来,难受…” “怎么难受…” “被你气的。”话落,只感觉男子手上一用力,将我拉下去,一下子扑倒在他的⾝上。 咬着牙,我早该想到他装的,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发病! 他得意地笑着,我挣扎着,他手上越发用力,还叫着:“再动朕点了你的⽳!” “卑鄙!” “朕都被你说成小人了,不使点手段岂不是对不起小人二字?” 我真是被他气到了,他已经无敌了。 他低笑着:“朕多久不抱你了?你怎的就不声不响地吃胖了呢?真重啊,比⽟儿还重。昨儿⽟儿庒着朕的手臂睡了夜一,朕一早半⾝都⿇了,现在还酸痛着。你说你若是庒朕一晚,朕怕是得宣了隋华元来瞧了。” 心头一颤,他昨夜,抱着帝姬睡了夜一… 我还以为… 他似是感慨着:“朕数不清有多少⽇子不见⽟儿了,小丫头学会了好多东西,拉着朕兴致地说要背诗给朕听。转眼小丫头都长大了,朕给她的时间太少,总觉得对不起她。昨儿听她背诗,朕竟还累得睡着了。”听得出,他很是自责。 昨⽇他回宮,也本未休息过,我还催着他过储钰宮去的。 心下竟有些內疚,底下之人又道:“还不起来?真打算要朕躺在地上不成?” 胡从他⾝上爬起来,还是嘴硬:“怕皇贵妃进来瞧见了么?” 他倒是⼲脆不起了,只看着我道:“那只能等常渠回来,去请了朕的皇贵妃来,她才能看这一场好戏了。不过这地上还真凉快,你说朕睡得太久会不会就着凉了?” 到底是怔住了,他说什么?常公公本没跟着他来馨禾宮?那他方才还一本正经地“吩咐”常公公去慧如宮请人!我真傻,被他耍得团团转啊! 愤愤地去拉他,他倒是真的耍起了无赖了:“朕使不出气力了。” 他那么重,我哪里拉得动啊? 我也不拉他了,恰逢听得有人推门进来,阿蛮见此,吃了一惊,忙跑过来:“娘娘,皇上怎睡在地上?地上凉,皇上可再病不得了!”她说着,忙俯⾝去扶他。 他睁眼瞧了阿蛮一眼,称道:“瞧瞧,连你的宮女都比你会心疼朕。你主子现在有了儿子不要朕了,还管朕死活呢。” 半张着嘴看着他,他还真是得寸进尺了。 阿蛮抿着笑,扶他过上坐了,阿蛮才惊讶地开口:“咦,殿下醒了?” 循声瞧去,见璿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却是不哭也不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着。元承灏低咳了一声道:“阿蛮,还不抱了他下去?他娘的蛮横可别叫他学了!” 阿蛮忍着笑,应了声,忙抱着璿儿下去。 咬着牙看着他:“胡说什么!” “怎么是朕胡说?”他嬉笑着粘过来,又叹道“朕苦命了,你这么不关心朕,朕被你气得病情加重,也活不长久了。” 捂住他的嘴,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他却是保住我的⾝子,低语着:“所以你得对朕好一点。” “不许你说话!”他有时候说话就跟个孩子一样,口没遮拦。 “嗯。”他应着声,忽而道“对姚妃,朕只是感,并无其他。” 我被他说得一怔,他又道:“替朕带大⽟儿,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儿被她教得很好,很乖。朕曾经问过她想要什么,进位,或者赏赐,朕都可以给她。她却说,请朕赐她一个孩子。这辈子,朕也许什么都给不了她了,因为朕心里已经有人了。她是聪明的人,知道进退。” 他这…算解释么? 我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靠在我的⾝上,继续说着:“她说,等⽟儿出阁,就带着孩子去封地。” “皇上舍得么?”不噤脫口问着,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他怔了下,随即笑道:“朕有什么舍不得的,不管走到哪里,不都是朕的孩子么?” 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原来,我误解了他。 他的手上一用力,将我推倒在上,俯⾝庒上来。我轻呼了一声,他已然封住了我的嘴,笑着道:“不许叫不许反抗,朕要好好地治你的罪!” 脸颊一红,双手忽而尴尬起来,竟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他温柔地吻着我,低语着道:“当⽇你从他手上逃走的事,朕也听了太多。朕不问你如何逃的,不问你手段,朕只想告诉你,⽇后,不许再为朕冒险。你是朕的,你的小命也是朕的,你要想死,还得问过朕同不同意。可,记得了?” 真霸道。 “我才不是你的!” “小人,勾引了朕就想收手,门儿都没有。”他咬牙骂着。 我“咯咯”地笑着,他抱紧了我的⾝子,将脸埋⼊我的颈项,轻声道:“朕会对你好的,一辈子都对你好。” 心头暖暖的,我只低言着:“那你不能气我。” “是谁气谁啊?”他那样子太无辜了。 我忍不住笑了,他抱着我翻了⾝,咬牙切齿地说着:“朕今⽇非教训教训你不可,可别不知道朕的厉害了!” 闹腾了一番,他倒是沉沉地睡去了。 在他边上睡着,凝视着⾝侧的男子。抬手,掠过他的脸颊,这段时⽇,他也瘦了不少,让我看了有些心疼。只盼着⽇后不要再有事,什么都会好好的。 他忽而伸过手来,抱紧了我的⾝子,脸贴过来。 御膳房传了午膳来,他还未醒,我也不叫他,只听阿蛮小声地禀报说常公公来了。让常公公进来,他见元承灏睡着,只小声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奴才只是来回话,郑家的事都办妥了。” 我点了头,原来常公公是出宮去了。 他后来醒来,吃了东西又懒懒地睡下去。这段时间他也确实累了,我也不打扰他,只悄然出去。去看了璿儿,孩子似乎很⾼兴,伸着小手便拔了我头上的簪子。 阿蛮笑着道:“殿下现在是抓着什么就拿什么,娘娘,还是奴婢来抱吧。” 笑着头摇,亲亲孩子的脸:“就盼着璿儿快快长大呢。” 阿蛮在一侧笑着,我看她一眼,她开了口道:“看娘娘⾼兴了就好了。” 我脸一红,才开口,便瞧见一个太监跑着进来,见我站在院中,忙行了礼。阿蛮皱眉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太监低了头道:“奴才是乾元宮的宮人,来找皇上的。” “皇上睡着呢,有什么事告诉本宮便是。” 他这才道:“娘娘,锦王进京了,说是要求见皇上呢。” 吃了一惊,元非锦来了? 将璿儿给阿蛮抱着,只问他:“人在哪里?” “在宮外等着呢,所以奴才来回皇上。” 我忙回⾝朝寝宮走去,常公公还守在外头,见我过去,行了礼。推门进去,见他还睡着,轻推着他,小声道:“皇上,该起了。” 他呢喃地哼了声,含糊地道:“朕还没睡醒呢,让朕再睡会儿。” “王爷来了,在宮外候着呢,皇上还睡么?”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怔了下,从上跳起来:“非锦来了?” 点着头,除了他,还能有谁? 他二话不说,忙起了⾝,一面叫着:“常渠,宣锦王进宮,让他过御书房候着,朕马上去。” 替他取了龙袍披上,他像是等不及,只胡扣上了便冲出去。 我跟着起了⾝,不知为何,我忽而想起了叶蔓贞,那元非锦的未婚…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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