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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复婚 作者:魏子 | 书号:42744 时间:2017/10/21 字数:13683 |
上一章 第五章 闺友之鉴 下一章 ( → ) | |
1 2006年的中秋节下午,费溪妈打来电话,催问费溪那事和易萧萧商量得怎么样了,她说他要是不好意思开口,她就和他爸来麦城亲自对她说。 费溪搪塞着,想拖一时算一时,他了解易萧萧的脾气,她若知道他妈想让她再生个男孩,肯定会闹得⽝不宁。 傍晚时分,麦城街头华灯初上,柏油路两边的法国梧桐生长得枝繁叶茂,夏天的影子恋恋不舍和初秋厮混着,似乎不想让人们过早地把它遗忘。 费溪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远处路边上亮起的一抹抹温暖的光亮,想回家的心情变得更加迫切了。甄⽟強似乎还没有放他走的意思,趁着他接电话的空当去洗手间,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在哪呢?”易萧萧生气了,言语间多有埋怨的成分。 费溪不耐烦了,有她在,耳子就更别想清净了。 他没好声气地说:“我还能在哪,在办公室。老甄和我说话呢,一会儿就走了,你们再等等吧。” 易萧萧打断他:“你怎么这么敬业啊,満大街上找不到和你一个样的人。我真是服气了你们。” “我说你怎么又来了,”费溪说“你少说两句就能把自己憋死啊。我没事吃了撑的啊,下班了还待在办公室,我忙着呢,你再等等吧。” 易萧萧听到这里,流出了眼泪,憋了一肚子委屈正找不着人说呢。费溪听到她菗泣的声音怔住了,举着机手半天没说话。 易萧萧定了定神,对费溪说:“満世界就数你姓费的忙。麦城比你有钱的,比你有能耐的多了,也没见谁像你这么忙。今天是什么⽇子甄⽟強还不知道吗?他算哪门子领导啊…”费溪摇了头摇,耐着子听了一会儿,没等到她骂他,就撒谎说甄⽟強喊他,借机挂断了电话。 他想让耳子清净,却适得其反,触动了易萧萧的雷区,她最恨别人不听她把话说完就挂电话。 甄⽟強去完洗手间回来,半道上就听到了费溪的电话铃声,直到他走进办公室,电话铃声还在响。他揶揄地说:“老费,你老婆还是以前那样啊。以前你们俩因为房子的事闹分手,我怎么劝你的,你老婆具有典型的小市民脾,既想你能赚钱又想你能拿出时间陪她。自古还忠孝还两难全呢,就别说事业和家庭了。咱们都是爷们儿,我也拿你当兄弟,不是我说你,咱们做事得有主见,不能让女人左右了。” 费溪让甄⽟強一番奚落,脸上有些挂不住,闷葫芦一样坐在他对面,把机手调到了振动状态。 甄⽟強撇了撇嘴角,眼睛里掠过一丝鄙夷的神情,他觉得他今晚枉费口⾆了,有点对牛弹琴。 “看看。老费,你看看,咱们俩从坐下来到现在也就二十分钟吧。你看看,不是电话就是信短的,我都从心里替你着急了。我看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或者哪天菗空再谈吧。我若再不放你回去,你老婆做梦都会骂我,让我晚上也会打噴嚏。”甄⽟強的话还没说完,就连着打了三个噴嚏,他笑出了声,然后夹起⽪包准备出门。 费溪正编发着信短,气不打一处来地张嘴就骂:“他妈的,这些遭千刀万剐的王八蛋,过八月十五也不歇班,还到处伸打枣杆子。” 甄⽟強收住了迈出的脚步,诧异地看着费溪,想他不会含沙影地骂自己吧。费溪半天听不到任何动静,一抬头就看见了甄⽟強満脸狐疑的表情,他摸了摸后脑勺说:“刚才收到一条诈骗信短,请我把钱汇⼊建行账号,还让我汇好后给她回个信息。现在这个社会,骗子的伎俩变着花样翻新,稍不留神就会上当受骗。” 甄⽟強凝滞的脚步又挪动了,他和费溪讨论着骗子们层出不穷的骗术,走出了光线模糊的办公室,向停车场走去。 2 费溪心不在焉编发的信短有了回音,只不过不是那个陌生机手号发回来的。 “谁啊?给谁发的?你给谁打的款?你在哪?什么时候过来?” 费溪看到易萧萧发过来的五个问号,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他刚才只顾得和甄⽟強说话,错把捉弄人的信短发给了他老婆。 或许是为了确认,也或许是抱着一份侥幸心理,他心急火燎地打开机手看到了那条躺在发件箱里的信短。 “钱已通过自动存取款机汇出,一万七千八百元,请电话查收。” 事情得到确认,他心里反而感到轻松了。他想等见了面再解释也不迟,毕竟一切都是他一时兴起的恶作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就OK了。 费溪当时的心里就是这么故作轻松地想的,也就是这么不以为然的安慰着自己。但在去啤酒烤⾁城的路上,他想起易萧萧比红外还敏感的第六神经,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他实在不知道易萧萧会怎么理解,也不知道他们今晚会不会和前一段时间一样借此发生一场冷战。想着这些,费溪不寒而栗了。 这一点,也怨不得易萧萧。费溪自从加⼊甄⽟強的公司,做了《代言》DM杂志的主编,差不多隔一天加一次班,一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每每看到别人家下班后夫俩双双把家还,易萧萧心里徒有羡的分儿。 隔三差五这样也还没的说,男人嘛,拼死拼活地忙碌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但天长⽇久如此,再宽宏大量的人也不会乐意,更何况易萧萧本⾝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唯一让人庆幸的是费溪自知理亏,从来不去和她刀尖对刀尖锋芒对锋芒地吵架,这样一来,他们这大半年的生活还算是相安无事。 事情出现变化是在三天前的周末。他们回易萧萧老家去看望他岳⽗⺟时,王落落不幸的婚姻遭遇刺了她。她从王落落对其老公有婚外情的描述里,对费溪神经质似的多了一重戒心。 用她的话讲,她相信什么也不会相信男人这张破嘴。费溪就不爱听这话,忍不住数落了易萧萧几句,顺带着也说了一些王落落和她们那里人的坏话。如此一来,易萧萧不⼲了,她指着费溪的鼻子臭骂了他一顿,还说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易萧萧情绪一动,上来那阵火气什么也不会顾,把窝在心里的那些陈芝⿇烂⾕子全倒了出来。 什么当初要不是王落落,费易轩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啦;什么要不是王落落,他们俩现在说不定早就玩完了啦;什么瞧不起他们那里的人,怎么还死⽪赖脸地娶他们那里的女人当老婆啦;什么看不上他们那里的人,怎么用他们那里人的钱买房子啦… 这些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犹如放电影一样被翻腾出来,费溪一下子被过去种种情愫侵占了所有了心情,任由她哭哭啼啼地把他数落得一无是处才得以解脫。但他们夫俩随即陷⼊了冷战状态中。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分而睡,搞得费溪那阵子內心抓狂,恨不得把那个王落落给抓碎了。好在事情过去没几天,易萧萧就解除对他的噤闭,准许他回主卧室继续同共枕。要不,费溪还真得种下对王落落的仇恨。 “你在哪?怎么还没到?” 费溪被易萧萧发来的信短的铃声扯回了现实。还没来得及回复,易萧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我到十字路口了,在等信号灯呢。” “你刚才给谁发的信短,给谁打的钱?你究竟⼲什么去了?” “我不和你说了。绿灯亮了,我先挂了。” 易萧萧张开嘴正说什么,电话那边已传过来挂断的“嘟嘟”声。她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等待着费溪的出现,更等待他帮她消去內心翻涌上来的层层疑虑。 虽然她打心眼里不相信费溪会是一个心花萝卜,但王落落那存在着缺损的婚姻在结结实实地提醒着她:要如呵护自己的啂房一样呵护她的婚姻。 3 差一刻晚上八点钟,费溪満脸歉意地推开了啤酒烤⾁城的玻璃门。他人刚走进来,首先昅引他的不是空间里弥漫的烤⾁味道,而是易萧萧娘俩伸长脖子等待的那副神情。看到这些,费溪心里一时间被愧疚塞得満満的。 “你们怎么不先吃着,我要是不来还一直等下去啊。” 话刚一出口,费溪就为自己的表达皱起了眉头。他的本意是想安慰一下易萧萧娘俩,但说出来的话多少有些责备的味道。易萧萧一听这话,心里着实不⾼兴了,刚才等待的神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等你还成罪过了,天底下有你这号不识好歹的人吗?” 易萧萧等了一晚上的不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就爆发了。她没有再顾及费溪的脸面,兀自拉着费易轩挑选食物去了,撇下费溪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周围食客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他来回抚弄了两下后脑勺,抹去了脸上的尴尬神⾊。 “吃什么,你自己去拿吧。我们娘俩可没时间伺候你这个大主编。” 她这一句揶揄的话抛过来,费溪不但没在意,反而咧嘴笑了。这会儿他算是想明⽩了,与其自讨没趣还不如见好就收,免得丢人丢得更大。 这年头,做人得有个尺度,不能把在外边受的气撒到亲人⾝上。毕竟,亲人和家庭才是一个人在外边打拼的依靠和精神支柱。相对什么事业和其他七八糟的理由,只有家庭和亲人才是最能让每个人依靠的东西。 费溪端着一大盘吃食回来的时候,易萧萧正拿着他买了没几天的新机手翻看着什么。他人还没到桌前,脸上就露出老大的不満。他最近很讨厌易萧萧玩这一套,动不动就查他机手,甚至背着他查他的话费明细。她那个疑心劲恨不得是想从中找出一些费溪出轨的蛛丝马迹。 “看什么看,发现线索没有?” “切,你还真拿自己当葱了。你说说吧,今晚到底⼲什么去了。” “嘴里吃着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我还能做什么去啊。甄⽟強这老小子不到下班不和我谈话。” “有什么好谈的,一天都谈不够啊。下班还不让人痛快,平时也就无所谓了,今天是什么⽇子他不知道吗?” “他这人就是那么一个德行。我们不说他好不好?一提他我还倒胃口。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恶心不恶心,谁知道。有一点我告诉你啊,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什么事过得去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但有些时候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周扒⽪一样的做派。什么事要是动他一点利益就和割他⾝上一块⾁一样。唉,我就纳闷,他为什么就不明⽩‘财散人聚,财聚人散’的道理。” “你要是当了老板再看看。谁当老板都这样,天下乌鸦一般黑,别把事想得太美了。” “也是。算了不说了,我取些吃的去…” 费溪说话的时候看见饮料区刚添了一些新饮料,其中就有易萧萧娘俩爱喝的酸梅汤。他的话还没完全说完,人已起⾝向饮料区疾步而去。 易萧萧看着他离开的⾝影,无奈地摇了头摇。最近一段时间,她发现他比以前爱心,更爱瞎掺和事。尤其是说到公司管理方面的事情,他们夫之间总是话不投机。 4 他们一家人吃吃喝喝了一个多小时,等到都打过嗝,才算把八点钟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 “你给家里打过电话没有?今年中秋节没时间回去,给家里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吧。” 易萧萧随口说着话顺手把费溪的机手递了过来。不经她这么一提,费溪倒还真忘了给他⽗⺟打个电话。单凭这一点,费溪想⽗⺟要是知道指不定多么伤心。他们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供他读书,帮他在城里安家,哪一件事都需要比别人付出千倍百倍的艰辛。 “你这媳妇当得还凑合事,还能想着农村的婆婆和公公…” 费溪嘴里碎碎叨叨地说着一些调侃易萧萧的话,心却早已奔回了生他养他二十几年的老家。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是费溪读⾼中的弟弟接的电话。他们没说两句,费溪妈就把电话接了过去。 “妈,公司太忙,我们哪里有时间回去,等有空的时候再说吧。” “你忙你们的就行。前两天我还和你爸说呢,等忙完秋我们就去你们那里看看,给你们带点吃的。” “不用了,不用了。什么也别带,大老远的跑过来还不够⿇烦的。等过两天有空我们开车回去就是。” “你老说过两天,过两天,这都大半年了,就没见你有空的时候。我和你说个事啊…”费溪听到这里,心头不由得紧了起来,不知道他⺟亲要和他说什么。他面露紧张神⾊瞟向易萧萧时,她正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他⺟亲也没说什么大事,只是告诉他他堂嫂生了个男孩,他大娘在村子里四处显摆,败坏费溪他们家的名声。 费溪没等他⺟亲把这些糟烂事啰嗦完心里就不⾼兴了。不是他不尊重⺟亲,实在是他们这些“重男轻女”的陈旧观念以及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想法该改改了。 “妈,我知道这些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咱们过咱们的⽇子,他们过他们的。他们的事咱们就别那些闲心了。我爸⾝体最近怎么样?” “你看你这个小孩,妈才说了这么两句你就这样了。不说了,等秋后再说吧。” 电话终于打完了,费溪看了看通话时间,下意识地冲着易萧萧咧嘴笑了笑。易萧萧没理他这个茬,哄着费易轩,心不在焉地想着什么。费溪见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有些自讨没趣地抄起⾝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自酿啤酒。 “你行了哈。守着这么多人,我不说你也就罢了,你还喝起来没完了。” 易萧萧冷不丁冒出来的这句话惹得坐在他们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看热闹的目光。费溪环视了一周,看着他们幸灾乐祸的神情,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耍大牌。 他们准备起⾝离开的时候,易萧萧的机手响起了来新信短的提示音。见此情景,费溪只好从她怀里接抱过了费易轩。 “这是谁啊,脑子坏了吗?” 费溪听着易萧萧自言自语说出的话,忍不住向她⾝前凑了凑,看到了这条让人产生疑问的信短。 “这是我的新号,以后有事打这个号联系。顺祝中秋节快乐!” “这人过节过糊涂了,说不定是喝酒喝多了。还没见过以新号发新号的。” “你以为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没出息啊,见了酒比见了亲爹娘还亲。” 易萧萧这话费溪很不爱听,他傍晚就喝了一扎自酿啤酒,单说平时他也没喝得烂醉如泥过。他正张嘴争辩什么,但话出口的刹那他想起几个月前被甄⽟強、老谢和宋鸿羽他们灌醉过的糗事。 他有把柄落在易萧萧手里,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好敢怒而不敢言地瞪了她一眼了事。易萧萧忙着回信短,没顾得上他这些小动作,否则今晚有他的好果子吃。 “这人到底是谁啊,你怎么打发的她?” “我哪里知道。我问她是哪位神仙,说她用新号发新号,猜谜语呢。” “呵呵,小老婆你太有才了。” “你刚才说什么?你在外边还有大老婆?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费溪没想到他一时的口误会被易萧萧逮个正着。看着易萧萧不依不饶的样子,他正分辩些什么,她的机手却再次响起信短铃声,暂时解了他的围。 “是王落落。她换新号了。” 易萧萧看了一眼费溪,说出这么一句后,自顾自发起了信短。她们信短来信短往,聊得热火朝天的时间,费溪已发动着他的爱车驶出了停车场。 5 “王落落这孩子也够苦的,她老公那个熊德行,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点也不知道珍惜。” “他们不是和好了吗?这也怨不得别人,谁让她找那么一个花花公子。” “什么花花公子不花花公子的,我看就是你们男人犯,守着那么好的老婆还拈花惹草。” 易萧萧接过费溪的话茬,刻意地说着这些话语,以试探他的虚实。她现在还惦记着费溪那条恶作剧的信短。费溪想争辩一些什么,但看着易萧萧翘首以待的神情,刹住了涌到嘴边的话。 “怎么着,你还替你们男人打抱不平啊。王落落现在以她的切⾝体会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不吃荤腥的。” “你别整天王落落长王落落短的。她是自作自受,你以前也说过以她的条件找一个对她好点的人很轻松,但谁让她那么势利。这一点,她得向你学习。” “向我学习,学什么?找一个和你一样的三无产品,⽩手起家。这些年我跟着你可是受够了罪了,就是凭良心说你也不能做陈世美。” 她这一通埋怨的话语竹筒倒⾖子一样倒出来,灌进了费溪的耳朵。他一时间气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收回心思安心地把着方向盘。这种沉默没多久就被易萧萧再次打破,她将王落落最新发过来的信短复述给费溪听。 “王落落和她老公现在貌合神离,她问我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他们一做那事,她就想起他和别的女人的那档子事。” 易萧萧口无遮拦地说着这些话,心思早已飘向了前边那漫无边际的黑暗。他没有立即接话,只是在确定全安的时间⽩了她一眼。 “这事摊在我⾝上,我早就离婚了。王落落也真够能容忍的。” “易萧萧同志,不是我说你。你都做孩子妈了,咋就不懂得少儿不宜呢?以后说什么话注意着点。” 听到他的话,易萧萧下意识地收回走远的神思看了看坐在她⾝边的费易轩。小女孩全然不知道⽗⺟刚才说了一些什么,只是隔着车窗玻璃盯着繁星点点的夜空。 此时有一颗明亮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滑过了晴朗的夜空。 “妈妈,会飞的星星!快看,会飞的星星!” “轩轩,那不是会飞的星星,是流星。” “妈妈,又有会飞的星星,快看,快看!” “那是大飞机。轩轩不看,不看啊。” 易萧萧嘴上柔声柔语地说着这些,两只手也没有闲着,她把费易轩抱在腿上。路面的颠簸已容不得她再忽视孩子的全安。 “王落落刚才给我发信短,说她怀孕了,还没告诉她老公。她在考虑是不是留下孩子。” “易萧萧我可告诉你,缺大德的事咱可不⼲啊。他们夫怎么吵架怎么闹,一旦上纲上线到下一代的生死问题,咱可不能犯糊涂替他们拿主意。” “你看看你个啰嗦劲,我说让她打掉孩子了吗?亏你想得出来,我是那号不明事理的人吗?我不傻!” “要我说这王落落还是见好就收吧。你前两天不是说她老公回心转意向她忏悔了吗?她当初要是不那么势利,指不定今天过得比现在幸福。” 易萧萧张开嘴巴想借着他的话说点什么,但费溪机手来信短的铃声引走了她的注意力。她没等费溪说什么就自作主张地从他手包里翻出机手看了起来。刹那间,这个移动在柏油路上的空间没有了刚才的吵闹声,陷⼊了只有他们孩子鼾声的寂静里。 “谁啊?你这么看着我⼲什么?” 费溪诧异地转头看向易萧萧时,她早已満眼委屈地看着他多时了。这下子,费溪慌了神,他不知道哪个地方惹得易萧萧生出这副让人疼惜的模样。 “158××××××××是谁的号?姓费的你是不是真有什么事瞒着我。如果真是这样,咱们就离婚。我警告你,我可不是王落落,不会像她那样容忍。” “不悉这个号码,兴许发错了。这年头发错信短不是常有的事。今天下午还有信短骗我汇款呢。” “你说的比唱的好听,要是你不悉的人,她会问你天气怎么样?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呢?” 她这一通摸不着北的哭诉闹得费溪没心思再继续开车,只好把车停靠在了路边。他不管易萧萧在说什么,抄起被她扔在驾驶座附近的机手看了起来。 “麦城天气怎么样”这几个字很无辜地显示在费溪的机手屏幕上。他为了熄掉她心中燃起的猜疑和愤怒,只好极不情愿地回复了一条信短。 良久,机手没有任何动静的状态多少驱散了一些易萧萧心中涌上来的疑云。这下费溪得理了,他毫不客气地借机敲打起易萧萧来。 “我当是为什么呢,就这么一条破信短就惹得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守着孩子也不嫌丢人。” “姓费的,我早告诉你,哪天你要是嫌弃我们娘俩了,就早说,我们给你腾地儿,用不着蔵着掖着。做人要地道,别学别人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6 他们彼此语气缓和后地嬉闹没过多久就被接连发过来的两条信短制止住了。 “我发错了。” 易萧萧老半天端详着他的机手一声不吭,搞得费溪心里一阵接一阵地发⽑。他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她展露在脸上的表情,忍不住问了一句:“谁啊,发什么了。” 谁知易萧萧不声不响地坐在车后座上想得出神,庒就没有听见费溪话的样子。这下子费溪犯了疑忌,心想别是哪些死家伙们开玩笑把他往火坑里推。 易萧萧可是典型的醋瓶子,一句话上不来就会犯病。费溪这些年就因为怕了她这点,除了要紧的亲戚外不敢和任何女人有任何联系。 “你自己看好了。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个玩意,亏我以前还在王落落面前夸你的好。” “孩子睡了,大过节的你别给我犯神经啊。这个号我确实不认识,你发过去问问是哪个王八蛋不让我好过呢。” 费溪还没将话说完,就趁着路面宽阔的空当把机手直接扔给了易萧萧。易萧萧随手接住机手,没等费溪把话说完全就堵了他一句:“发就发。你还以为我不敢呢。你能在外边搞,我凭什么给你们留面子。” “我不用你给我留面子,你劲使折腾就行。我⾝正不怕影子斜,你爱咋的就咋的。” 易萧萧忙着回复信短的时候,嘴里也没有闲着。有些刻薄地谩骂着费溪,以一种反作用力荼毒着他们哺育了七年的感情。虽然这种感情经历了由爱情到亲情的蜕变,但没有改变他们两颗心相互依靠的实质。 “我发错了。” 她对费溪疑心的信短终究没有发出去。这一条信短姗姗来迟,要是早点时间发过来,或许能避免他们两人之间的一场争吵。 “又是谁啊?” “你自己看吧。” “看看,就知道是发错了。以后别瞎琢磨了,行不行?” “谁瞎琢磨了?你要是个好蛋,苍蝇也不会盯你。王落落就是一个例子,我可不会像她那么善良。你要是有事,咱们立马离婚,丁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话到这里,费溪还能说啥,他无奈地摇了头摇,默不作声地开着他的爱车拐向了通往小区的⽔泥路。去往他们家的路上,费溪庒抑不住情绪,自己埋怨起自己来。 前段时间,一时大意将机手掉进公司厕所里,现在倒好,以前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一概被那次大意搞得然无存。 埋怨归埋怨,过了这么长时间,费溪也看得开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该和他联系的人到时候自然会和他联系。想到这里,他憋了一路的那口气才算顺了。但眼前的一件事又让他愁眉百结。 今天晚上他不知道该把车停在哪里,自从买了这车以来,始终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停车之所。不是他家房子不带车库,而是他本就没舍得享受“专业化的服务”买个车位。 他想得好,一个车位一年下来没有个几千元拿不下来。如果省下这笔钱,他能做很多事,比如说能解决掉费易轩上幼儿园的学费,还比如说能节省出一冬季的取暖费。于是,他学隔壁邻居的样,把车停在附近的小马路,当然,这是免费的! 居家过⽇子了,眼瞅着很多嗷嗷待哺的嘴需要他喂养,他不得不学会耍小聪明,善于精打细算起来。但聪明也有被聪明误的时候,前段时间他的车胎晚上就被人扎破过。虽然那晚上车胎被扎的不止他一个,可一想起来他就感觉窝心。 刚买车那会儿,他把车停在自己窗下,今天多条划痕,明天又被“电驴”蹭了一道,搞得他一到晚上就精神紧张、夜不能寐。没承想两个月后竟被小区的物业扎了车胎,当时气得他⼲疼⼲疼的。 很多车主气愤不过小区物业的恶劣行径,曾打电视台新闻热线喊来记者曝光过。但这些对“小产权房”的物业起不了什么震慑作用,别指望他们改琊归正。别看他们穿着保安制服,实际上是小区直属的村委会非法雇佣的保安。他们都是当地村子里的人,蛮横得很,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们。 很快的,他去他们家附近的一个小胡同里把车子停好了。他走出来的时候,看到隔壁邻居的车上放着一张罚款单。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跺跺脚,快步生风地向家里赶去。 要说他停车的地方条条都是死胡同,平时没有车走,察警也不大过来,看起来是全安的。但凡事都有例外,他享受了个把月的免费“午餐”之后差点吃了大亏。 那天,费溪的车头才伸进小马路,他就看见察警在给停在路边的私家车开罚款单。当时,要不是他脑子活络,赶快掉头,在附近兜了一圈,才停到小区所在的胡同里,等待他的会和今晚一样,是两张印有⽑爷爷头像的百元大钞。这得让他掉多少头发才能赚到。 7 第二天,费溪和易萧萧如往常一样出门,他们的生活丝毫没有因为昨天的不愉快改变些什么。他们俩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七年多时间就是再有棱角的人也能给磨光滑了。 这种⽇复一⽇的生活,费溪早已心生了习惯的⿇木,夫之间偶尔拌拌嘴也是正常的。殊不知有一份不安正以他察觉不到的裂变反应改变着他们平淡生活的本质。 易萧萧也算是别有心计了。昨天晚上她故意放过了费溪,极力表现出不再在乎那个陌生机手号码发的信短的样子,但她拗不过对他的疑忌。 这天一上班没多久她就将昨晚悄悄抄记下来的机手号翻找了出来。大半个上午的时间,易萧萧就那么魂不守舍地坐在办公桌前。她似乎很犹豫又似乎很不舍。她不敢想象这个以“158”开头的机手号码会给她带来什么。 差一刻到上午十点的时间,易萧萧终究还是没有耗过內心的煎熬,她隐蔵了小灵通的号码,拨出了这个158××××××××号码。令她没想到的是,对方在振铃响过数声后果断地挂断了。 她要是挂不断并让机手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易萧萧或许就此打消內心的疑忌。“158”这个机手号码的主人被这个显示专网的陌生来电搅了良好的工作心情。她还不知道自己一时心烦意的抵触差点酿成大错。 易萧萧接连几次隐蔵号码拨打电话受挫,一时间也怒发冲冠,直接用办公室的座机打了电话过去。她是聪明的,待振铃声响过两声后,就不容置疑地挂断了电话。她不想被动地去盘问别人,窥探不属于她的隐私。 “喂,刚才哪位打我机手?” 没过多久,显示京北区号的电话打了过来。听到有些悉的声音传过来,易萧萧陷⼊记忆的搜索中而没有及时拾起话头。等到对方再次追问“哪位”的声音响过,易萧萧机械地应了一句:“你哪里啊?可能是我们费经理打的吧。” “是不是叫费溪啊?” “是啊。你怎么称呼?等他回来我告诉他。” “我姓戴。不用了,我一会儿打他机手吧。” 等到戴菲菲说出自己的姓氏,易萧萧如梦初醒一样,把残存在记忆里的声音对上了号。她埋怨自己早就该想到的,除了她在京北还能有谁呢?想到这里,想起以前她和费溪那档子事,易萧萧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没有再等到下班的点,气势汹汹地编了一条信短发了出去。这个时候费溪正忙着处理杂志稿件的终审工作,没有菗出时间去查看打到静音状态的机手。浑然不知一场谩骂已在冲来的路上。 易萧萧左等右等了半天,始终没等到费溪的回复信短。这可犯了易萧萧的忌讳。她在想费溪他们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她拆穿,吓得不敢回信短了。 想着这些,一时半刻的时间对于现在的易萧萧来说简直如坐针毡。临近中午下班的点,她按捺不住狂思想的心,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出了办公室。 “姓费的,玩的手段很⾼明啊。你行啊,长能耐了,本事大了。你和戴菲菲是怎么一回事?” 费溪被前台转接过来的电话吓了一大跳,等他缓过神来时才知道易萧萧神经又有些紊了。他顾及自己的颜面和在公司的影响力,匆匆应付了易萧萧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他正想给易萧萧打机手的时候看到了她发过来的信短。 “和我在一起没有感觉了就直说!整天这样搞,不怕遭报应啊?喜搞这婚外恋不怕得病!” 他看到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心早被蜇得拔凉拔凉的。他想自己哪里有她说的那样。他为了他们那个家每天都和驴一样忙碌着,哪有心思鼓捣那玩意。要说这易萧萧也不动脑子想想,他费溪为了省俩钱连停车位都舍不得买,会拿钱去填婚外恋那个无底洞? 再说了,他费溪从本质上也不是那号寻花问柳的人。如果是,他和戴菲菲之间早就不是现在这不冷不热的关系了。 8 易萧萧不是一个能按庒住心情的人,遇事除了爱发火之外就是爱冲动。她做事从来不计后果,总是先让自己舒坦了再说。她的脾气费溪不是不了解,要在平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忍也就算过去了。 事关婚姻和人品的原则问题,费溪可就不想揣着糊涂装明⽩了。他不想被人尤其是被易萧萧冤枉和埋汰。 他一个人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的时候,易萧萧把电话打了过来。明眼人一看这架势,分明就是在穷追猛打,不达到自己的目的决不罢休。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我没看到你的信短,机手调振动了。” “大⽩天调振动做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就你们那点破事还用得着蔵着掖着吗?” “你脑子进⽔了咋的?有事没事怎么总往自己的⾝上扣屎盆子。有病啊?” “你才有病,戴菲菲才有病呢。” “她怎么有病了?我和她大半年不联系了,扯她做什么。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她发信短问麦城冷吗,是什么意思?她缺男人啊?我真没想到你们这种事还不断!有种!” “你别给我犯神经啊。我怎么知道是她发的。” “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她的号。行啊,你很有本事!让我怎么忍下去啊?我也是要尊严的!” “她可能就是发给别人的误发给了我。这不是常有的事吗?有时候我发给客户的信短不是也发到你的机手上?” “行,就按你说的。你问她是谁时,她说发错了,正常吗?有脑子的人都会说名字,她为什么这样说?”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看你就是被王落落给教唆坏了,好好的⽇子不过,穷折腾啥。” “怎么着,你还袒护上了。这事和人家王落落有什么关系,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她说‘发错了’我就信了。就你们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她为啥不说她是谁啊。没病,心虚个啥!” “你这个女人真不可理喻。还有事没有,没事我挂了。我重复一遍…” 费溪还没把他想说的话说完,易萧萧就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连“再见”都没说。如此一来,费溪迟缓了一下他赶去吃午饭的脚步,恶狠狠地合死了他的翻盖机手。 他离开那悻悻跺脚而去之地没多久,易萧萧信短一条接一条地飞了过来。一一阅读完这些⾜以让人哭无泪的信短,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很难受,已经快撑不住了!感觉没有了曾经的全安感,没有了情感的归宿!想要有个依靠却没有信任的人!” … “恐怕等你想得到的一切都得到的时候,我就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你从不考虑我的感受!” … “你一次次的真的让我没法再相信你啦!难道你期待的结果就是我也找个情人吗?” … “我知道这种想法很危险。但你真的越来越让我和孩子没有全安感,感到寂寞!” 事已至此,费溪哪还有胃口吃午饭。他只好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拨出了易萧萧的电话。易萧萧倒是很坚強,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烫的样子,就是不接费溪的电话。他们俩如此僵持了近一刻钟,易萧萧満腹委屈的声音才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费溪不容易萧萧有接话的机会,一口气一一驳斥了她有些偏执的观点。以他当时的想法,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纠正易萧萧偏离出正常思维的心念,否则对他们今后的生活贻害无穷。 易萧萧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尤其经由王落落那些糟烂事的刺,她的心思早已变得狭窄又敏感,多心也算是在常理之中。 诸如戴菲菲给费溪发信短这样貌似有婚外情的事实就摆在她眼前,她怎么会轻易相信费溪这张男人嘴? 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婚姻破碎的缘起。但这还不⾜以成为他们劳燕分飞的致命伤。 费溪陷⼊深深的回忆中,继续回忆着,任凭2007年的秋风滑过脸颊,他的眼睛依旧茫空洞地盯着远处。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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