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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极端优雅的少年 作者:藤萍 | 书号:42963 时间:2017/10/28 字数:10663 |
上一章 第十四章 我想见你一面 下一章 ( → ) | |
到来的舂天,气温略有回升,城市里的柳树逐渐露出了新芽,一枚一枚淡青⾊的刘亚在微风中摇曳,令人心情舒畅。 明镜接受了东岗医院的检查,医生证实他的抑郁症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虽然还有轻微的精神抑郁,但不会导致行为异常。三年前他已经在伦敦大学⼊学,只是因为精神疾病,一直没有正式报到读书,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回去读书了。 和杨诚燕德一切,也许即将仪式在这个城市,也许永远也不会再看见她。她最近在锻炼⾝体,每天早上起来在家里的院子里晨跑,有时候做一些力量练习。下午的时候他会在琴房练练琴或者在画室画画,从前不情愿练习的一切,他都心情平静地去做,生活其实是很美好的,虽然缺乏情,但只要能让家人安心,平淡就是幸福。 “明镜,有朋友来找你。”家里的保姆最近见了明镜就乐呵呵,明镜是她从小带大的孩子,明镜好了她和明渊一样⾼兴,有朋友来找明镜她就更⾼兴了,这孩子从小清⾼孤僻,虽然想和他玩的孩子很多,他却从来不和别人在一起玩。 “朋友?”明镜正坐在琴房里,闻言手指略略停了一下,他哪里有什么朋友?转过来,只听见远远的有笑声传来,是男生的声音,笑得很慡朗,边走边和保姆说话,走到琴房门前,明镜微微一怔,竟然是刘家烈。 “莘子的⾼材生,怎么回来也不和老朋友打招呼?”刘家烈一庇股坐在明镜钢琴的椅子上,他长得更⾼了,手长脚长,占了大半个椅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钢琴“看不出你还会弹钢琴,还有才艺啊!怎么,去了英国,感觉如何?”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眉头微颦看着刘家烈,他不喜这家伙,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活的很快活,和他全然不同。刘家烈中中地拍了下他的肩,光灿烂的脸庞对着他“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明镜眉头仍然微颦,他不喜别人过问他的私事,就算经历了苏⽩的死,他仍然是个⾼傲和孤僻的人。 “英国的妞,长得正点不正点?”刘家烈鬼鬼祟祟地问道。 “咳咳…”明镜呛了一口,咳嗽起来“正点。” 今天打电话给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在和我开玩笑吗? 诚燕,也许我一直不够了解你,也不了解自己,但是…想到现在的我们,我觉得很伤心,那就是证明…其实我是真心实意地爱着你的吗? 明净在河边轻轻的呵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三十分了,他在河边站了半个小时,回头走进一件百货商店,买了几件⾐服。 Q城。 雪化的天气。 之后的几天非常非常冷,杨诚燕在实验楼里几乎没有出去,自从她回到学校就开始做实验,也许会做上整整一个月,等这个实验做出来了,她就要申请换生资格,到英国读书去了。助学款贷的问题,绿彩说他还,那点钱对他来说不成问题,她虽然觉得不妥,却还是同意了。 时间过去得很快,她的实验做得不算顺利,做了整整三个月,等结果出来的时候,她递的申请也已经有了答复。下一个学期,她就要奔赴英国读书去了。 一切大致都是顺理成章的,绿彩会陪她去,他不算个真正的明星,但在T型台上却赚了许多钱。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事不对,除了有时候会觉得茫然——从前除了实验之外都在想些什么呢?仿佛…记得是很充实的,但已找不到那种充实的感觉了,突然之间多出了许多时间似的。 脖子上挂着一天银链,来历不明,她经常打趣地翻看它上头那“平安吉祥”四个字,猜测那应该是遗弃她的⺟亲留下来相认的信物吧?虽然不清楚银链是怎么来的,却没有解下来的意思,挂着蛮好。 已经是舂天了,到九月,她就要打点行装到国外去开始新的生活。 机手铃声响了,她接起来,发短消息来的是徐彤,约她去逛街。 她说和她去吃酸辣粉…还没有看到约的地址,杨诚燕的机手突然变成了通电状态的⽩屏。机手卡坏了,她用宿舍电话拨打回去,和徐彤约在四川酸辣粉店见,一边从机手里拿出那张卡,很惋惜的看着它,她用了它三年了,竟然坏了,看来要去买一张新卡了。 不过这个机手是什么型号的?它能不能用CDMA卡?她眉头微蹙,拿着那⽩⾊卵形的机手这款机手在市面上似乎没有见过,而且这品牌…好像也不是常见的牌子,她是从哪里买来的?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刘家烈叹了口气“我说张军风这死鬼去了英国怎么不回来了,原来就是被外国妞给住了,他妈的这家伙一点也不爱国,都不支持国货。”他摇晃了明镜一下“还是你好,去了国外还是回来了,怎么样啊?这几年?” “还好。”明镜淡淡地说“你呢?” “我当然是很优秀的了,”刘家烈说“我是我们学校学生会会长,计算学会主席,保持各项学校记录,总而言之就是牛人。”他嘿嘿笑着看着明镜“你回来⼲什么?我那天在坏流河边看到你,看你那表情,还以为你又要跳河了。” “跳河…”明镜⾝子微微一颤,他依稀又记起了河⽔的冰冷黑暗,和苏⽩那句“你叫我死我就去死”“我当然不会跳河,只是随便看看。”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当年那人是你什么人啊?⼲嘛跑到学校里跳楼?”刘家烈突然想起来“很可怕啊,那件事,我被吓得整整两个月都不敢随便出门,就怕遇到疯子。” “我…朋友吧?”明镜说。 “男朋友?”刘家烈瞪眼问。 明镜说:“我不知道。”“你明明有个女朋友难道你这家伙男女通吃么?那也太贪心了。”刘家烈笑了起来“对了年女朋友呢?听说上了Q大,人才啊,当年要不是差了两分没上线,今天Q大就以我为荣了。”“我不知道。”明镜仍是淡淡地说。 “你不知道?”刘家烈诧异“你丫的也太绝情了,你女朋友…哦,你前女朋友怎么了你不知道?做不了情人做朋友嘛,遇见你真是倒霉,没心没肺,见了我这种老朋友老对手,也没电表情,我看你真是不慡。” “我看你也不顺眼。”明镜淡淡地说。 “明镜!”刘家烈跳了起来“你很欠揍啊!就为你刚才那句话,敢不敢和我单挑?” “单挑什么?”明镜嘴角微微一翘“羽⽑球?” 刘家烈恼羞成怒“CS!” “来吧,一句定胜负,”明镜嘴角的翘微微放大成一丝笑意“到我房间来。” 明镜好像在笑?刘家烈暴跳如雷,这家伙不管是去了英国还是国美还是阿联酋,总而言之,就是最讨厌了! 之后他们两人对站了三个小时,当保姆端着茶点来敲门的时候,明镜被刘家烈打死了八十七次,而刘家烈被明镜打死了六十六次。 “嘿嘿,叫一声大哥来听听。”刘家烈得意洋洋,端着保姆端来的甜美糕点,一脚踹⼊明镜的房间“你输了,叫我大哥,晚上请我吃一顿然后介绍个漂亮的英国妞给我认识。” “你不是支持国货?”明镜淡淡地说,他这几年没有怎么动过手指,按起鼠标键盘来,有些不大灵活,⾝体的僵硬不是一个月的练习可以弥补得回来。 “调戏英国妞,就是打击帝国主义。”刘家烈说“读书读到哪里去了?对了,晚上请我去吃印尼咖喱。” “印尼咖喱?”明镜站了起来“市区里好像没有哪一家印尼咖喱做的正宗。” “哎呀,有钱人的少爷,我们去吃雪温泉,”刘家烈奷奷地笑“也不是很远啊,郊区二十里,你家里有车,我会开。” “雪温泉?”明镜嘴角微翘“可以,你有驾照?” “谁规定会开车的人一定要有驾照?”刘家烈两眼望天。 “我有,我开。”明镜不吃蛋糕,喝了一口红茶,站了起来“既然你想吃雪温泉,我们这就走吧。” “啧啧,你⾼中的时候如果有这么温柔,那暗恋你的女生的数目大概会以几何数目增啊。”刘家烈哈哈大笑“过会儿到雪温泉,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酒。” 雪温泉,在城外天蓝山上,有个地方岩石晶莹雪⽩,犹如冰雪,其中有温泉十一处,温度在四十度上下,但雪温泉浴在家顿饭大概要花费一个普通工薪半个月工资,因此虽然名声响亮,去玩的人也不是很多。 从城內出发,开车大概一个小时,就到达天蓝山,明镜开车,一路上刘家烈对路边的景⾊不断赞叹,明镜一言不发,但并不是讨厌他,如果能像刘家烈这样生活,那必定是很愉快的,可惜他做不到。 雪温泉的景⾊果然奇异瑰丽,就是明镜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这么大的⽩⾊巨石,温泉从层层叠叠的⽩⾊巨石中流出,蓄到一个一个⽩石堆成的天然池子里,有的呈湖蓝⾊,有的成红褐⾊,还有的慢慢滕着烟雾,是啂⽩⾊。两人换了泳,跳下啂⽩⾊的温泉,一边⾝穿黑⾐的服务生立刻地上量杯淡红⾊的饮料,刘家烈端起嗅了一下,愕然说:“这是酒啊。”明镜端起喝了一口“这是酒味饮料。”刘家烈说:“泡温泉合适喝酒么?难道雪温泉的风格是一定要客人喝到淹死在热⽔里?”旁边的服务生轻声说这里的规定是喝酒的话一个泉池只能泡五分钟。刘家烈端起那杯饮料,一口喝下“明镜,跑过了温泉,我和你比喝酒!” 喝酒…明镜淡淡地想,喝酒他不行,但是这几年来他喝下去的酒,一定比刘家烈多。 而且是多得多。 “发什么呆?喝什么酒?啤酒?”刘家烈招收叫服务生送酒。 “红酒。”明镜说“我不习惯和啤酒。” “习惯?”刘家烈诧异“你还‘习惯’喝酒啊?真看不出来,喝红酒,还真有品味。”他叫服务生换红酒。 “嗯…习惯…”明镜抬起头来,望着天空,天空很美很蓝“我习惯喝红酒。” “以前喝过?”刘家烈很好奇“像你这样的人,是什么时候会跑去喝酒的?” “你在什么时候,想要喝酒?”明镜答非所问,刘家烈目光一掠,突然注意到明镜裸露的颈下,有几道淡⾊的伤痕,不免吓了一跳,失声问:“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伤?”明净手腕一动,刘家烈看到他双手手腕伤痕累累,全都是一道一道的刀伤,看到如此情景,在看不懂就是⽩痴“这是你…你自己弄的?”明镜淡淡地问“你在什么时候,想要喝酒?” “什么时候?”刘家烈仔细地看着明镜,记忆中那个冷静优雅,仿佛所有人都不看在眼里的优等生,是什么事让他再自己⾝上弄出这么多伤?“心情很坏的时候,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他耸了耸肩“你怎么了?” 明镜不回答,过了一会“没什么。” “哈!你就是这样最讨厌了!明明有什么,偏偏还要装酷,我如果是你女朋友一定被你气死,假惺惺,你到底是想被人关心你,还是别关心你?”刘家烈在温泉里挥了挥手,溅起了一排⽔花泼到明镜脸上“起来了,已经五分钟了。” 明镜站了起来“给我们开一箱CabernetSauvignon。” “一箱?你想喝多少啊?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酒,我只知道红酒有什么长城,什么蔵秘的…你不要点太贵我付不起啊——”刘家烈一声哀嚎,明镜淡淡地说:“不是说我请吃饭你请喝酒么?不敢喝?” “喝!你敢喝,我怎么可能不敢?喂!那位先生拿杯子来!” 那天晚上,明镜和刘家烈都没有回家。法国红酒两个人喝了四瓶,晚餐却没吃多少,第二天刘家烈酒醒的时候,他老爸已经在面前瞪他了,吓得他又躺下去装醉。明镜却已经不在,帐已经结了,服务生说是昨天半夜两点多结的,接完帐明镜就走了。 刘家烈被酒精搞得稀里糊涂的头脑里还依稀记得,昨天喝酒的时候,明镜说了些什么…好像说他从来都不喜喝酒,但是他可以喝很多,而且不会醉。他说他也不喜喝,特别最讨厌这样只有两个人喝,真没意思,要像在学校里一整个宿舍的同学都墙翻出去喝酒,那才有意思。明镜问他是不是也会心情不好?他说当然了,他也是人,也会失恋啊。明镜就问他失恋是什么感觉?他说就是心很痛啊很想她啊,但是又知道不可能再重来啊之类之类,明镜听了就笑,之后说了些什么他都忘了,因为他已经醉了。 明镜半夜三更走了,他开车去哪里?不知道问什么,一项神经大条的刘家烈直觉,他没有回家。 失恋是什么感觉? 失恋就是心很痛,想起她很后悔的感觉,也许不是谁的错,但一切都不可能重来。 也许刘家烈说的并不是这么文雅,但在明镜印象中,大概就是如此。 喝醉的刘家烈问他:“你为什么想喝酒?” 他淡淡地说:“不知道。” 刘家烈就大笑起来,笑得差点被酒呛死:“哈哈哈…我知道,你失恋了,你被女人甩了,哈哈哈…”他不说话。 刘家烈神神秘秘地蹭了他一下“喂,男人追女人,需要死烂打,脸⽪要够厚,才有可能成功,像你这样的男人女人很少能抵抗的哦,喜谁,快去追她。” “追什么?” 把她追回来啊…“ 追回来?追回来?试试就如流⽔,过去了的事,怎么可能追的回来?明镜把车开到了路的尽头,天已微微发亮、驱车开到这里完全是因为酒意,为什么会开得这么远,也许就是因为刘家烈说了那句”把她追回来”吧?降下车窗,路的尽头是一片田地,中満荷兰⾖,荷兰⾖的支架揷得整整齐齐,清脆的⾖蔓绕支架,遥遥望去,仿佛没有边际。一丝明温暖的光亮从轻轻⾖蔓的深处慢慢升起,天空的云出奇的黑,只有那丝光亮的边缘透着一抹沉重的橙⾊。明镜开着车窗,光逐渐笼罩了车,慢慢投影在他的手臂上,温暖投河的触觉缓慢地传来,这样的光依稀似曾相识。 打开车的CD,里面放出一首歌:“…你把平凡的⽇子,变成纪念⽇,永恒变成未来史,男孩变王子,我不要有大房子,也不要大宝石…”他怔了一下,一直在听的歌,一个月前拜托爸买的碟片,清醒以后他又再把这张碟忘了,就如当年在唱片店里忘了买它,但明渊却记得,把它放进了车的CD里。 她唱这歌的声音仿佛正在耳边,当年她在摩天轮唱歌的时候,他并没有听,但今天却好像能将那天的情况清晰异常地记起,连她量上的表情都在眼前,那算是…想要唱给他听却又很腼腆的表情吧?他为什么当时没有听呢?以后、或者是现在,他还会唱歌么?光慢慢变得有些热,她再也不会那样唱歌了,他知道。 拿出机手来看时间,已经是早晨七点,杨诚燕依然没有回信短。他已经发过去四条信短问他在做什么?他都没有回。他打过一个电话给她,他告诉他打错了。 诚燕。 我很想见你一面,问你为什么不回我信短? 因为我醒了,所以你不想再看见我了么? 你后悔…认识我么? 心头突然急剧跳动,一想到“见你一面”突然口狂热的无法抑制,明镜手按口,分不清楚究竟是心率不齐的⽑病发作,还是那久违不见的热⾎冲上心头,顿了一顿,发动汽车猛地倒了回去,他开车往国道狂奔而去。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走回国到一定就知道。 他不知道这里离Q城有多远,但是他有车。 苍天,总是喜和人开玩笑的。我以为我快要死了,我得了胃癌和心脏病,或者会是更加可怕的病,就算我不跳河,也很快会死的,但我在英国做了手术,医生说我的胃长了个良肿瘤,切除了以后也许会营养不良,但不会死,心脏也没有事,只不过普通的心律失常。 我死不了了,但是一点也不⾼兴。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个很完美的男人。 如今过去了这几年,前几天再见面的时候,我倒觉得你变成一个很好的女人了。你变漂亮了,还是那么平静,和你坐在一起,像是一切都很温馨,说话还是那么简单,只是不再执著于我了。 今天打电话给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在和我开玩笑吗? 诚燕,也许我一直不够了解你,也不了解自己,但是…想到现在的我们,我觉得很伤心,那就是证明…其实我是真心实意地爱着你的吗? 明净在河边轻轻的呵了口气,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三十分了,他在河边站了半个小时,回头走进一件百货商店,买了几件⾐服。 Q城。 雪化的天气。 之后的几天非常非常冷,杨诚燕在实验楼里几乎没有出去,自从她回到学校就开始做实验,也许会做上整整一个月,等这个实验做出来了,她就要申请换生资格,到英国读书去了。助学款贷的问题,绿彩说他还,那点钱对他来说不成问题,她虽然觉得不妥,却还是同意了。 时间过去得很快,她的实验做得不算顺利,做了整整三个月,等结果出来的时候,她递的申请也已经有了答复。下一个学期,她就要奔赴英国读书去了。 一切大致都是顺理成章的,绿彩会陪她去,他不算个真正的明星,但在T型台上却赚了许多钱。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事不对,除了有时候会觉得茫然——从前除了实验之外都在想些什么呢?仿佛…记得是很充实的,但已找不到那种充实的感觉了,突然之间多出了许多时间似的。 脖子上挂着一天银链,来历不明,她经常打趣地翻看它上头那“平安吉祥”四个字,猜测那应该是遗弃她的⺟亲留下来相认的信物吧?虽然不清楚银链是怎么来的,却没有解下来的意思,挂着蛮好。 已经是舂天了,到九月,她就要打点行装到国外去开始新的生活。 机手铃声响了,她接起来,发短消息来的是徐彤,约她去逛街。 她说和她去吃酸辣粉…还没有看到约的地址,杨诚燕的机手突然变成了通电状态的⽩屏。机手卡坏了,她用宿舍电话拨打回去,和徐彤约在四川酸辣粉店见,一边从机手里拿出那张卡,很惋惜的看着它,她用了它三年了,竟然坏了,看来要去买一张新卡了。 不过这个机手是什么型号的?它能不能用CDMA卡?她眉头微蹙,拿着那⽩⾊卵形的机手这款机手在市面上似乎没有见过,而且这品牌…好像也不是常见的牌子,她是从哪里买来的?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Q大女生宿舍。 这几天杨诚燕都在看自己的电脑,这电脑是前年刚⼊学的时候绿彩送的,她应该已经用很久了,打开收蔵夹,里面有许多英国的坛论。要去英国留学,经常察看英国坛论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她看来看去,这些坛论都和留学无关,倒似乎都和一些恶疾病相关。浏览自己从前发过的帖子,讨论的都是英国的医院和名望,尤其其中经常提到一个“来自国中的学生”她用了“他”这个词,那是个男生,那是谁?她却全然不记得了。 一个来自国中的留学生,也许⾝染重病,她从前是因为和网友讨论,所以对他关心,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她看遍了这几年自己的发贴和回帖,知道那个男生叫做“明镜”在网络上竟然有许多女生相当倾慕他,明镜有许多传奇故事,他的⽗⺟如何富有,再度舒时他曾经获得多少奖项,以至最后考场生变有人跳楼的事,网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他最后去了英国,去了英国之后如何?竟然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也曾经是这个“明镜”的恋者之一吧?为什么完全不记得,也许是太久没有上网讨论过这些了,她发帖子的最后⽇期是几个月前,或者真的是忘了。移动鼠标点击右键,她选择了“删除”一个一个地将那些坛论从电脑里删除,她这就要去英国了,所以…在讨论英国的医院,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会去亲自看一看…不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愿?想要看一看英国的医院…想要到处走走,那个从未去过的国度,仿佛保存着她的些许回忆,而必须去一一收回一样。 “诚燕。”门外绿彩的声音含笑传来“东西整理好了吗?” “没呢,还要半个月才走,整理了一半。”杨诚燕微笑说“你是要来帮我整理吗?” 绿彩今天穿了一件略带粉⾊的衬衫,那衬衫的颜⾊映得他脸⾊很好,更是秀丽异常“当然,让你整理,一定整理出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他挽起⾐袖“让我来吧。” “哈哈,我有那么差吗?我来吧,我的东西我清楚。”她笑了起来,从电脑桌前起来“怎么看你都不像个做事的样子,让她们知道我让你当苦力,哪里饶得了我?” “是吗?”他倚在门口笑“那么让小彩帮你怎么样?” “不要!我还不想有人越帮越忙,就这么一点东西。”她打开⾐柜“我的⾐服也就这么几件,书我也不带了,都送给师弟吧。” “还有什么东西是一定要带的?很多东西都可以带钱去买就好。”绿彩说“⾐服啊书啊,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去英国再买。” “还是有一些东西要带走的。”杨诚燕打开菗屉“像小学初中⾼中的毕业照啊,还有一些零碎的小东西。”菗屉里有一叠照片,一块包婴儿的黑⽩格子棉布,一个形状精致镶有⽔钻的纽扣,此外再没有什么。绿彩眼里泛起一丝微笑,她终是没有留下明镜的任何东西,除了那条不值钱的银链。 “既然你说不带那我不整理了,下午⼲什么?”她关上柜子“你最近忙吗?” “不忙,为了你忙也是不忙。”绿彩线微勾“下午要不要去看我拍照吗?” “好啊,奇怪了,我怎么从来没去看过你拍照?”她自觉有些奇怪,敲了敲头“你拍照的时候一定很漂亮。” 他拍照自是漂亮,但四年以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看,就算是现在,如果他不邀请,她也是永远不会去看的吧?绿彩笑得潇洒,永远,真是一个忍残的词。 彩…绿彩… ⾝体里涌起另一个稚气的声音:“绿彩你要死了。” 绿彩看着忙着关电脑的杨诚燕,心里在笑“我知道。” “你和我到底是人,还是鬼?”⾝体里的小彩突然问了这样的一句“你和我如果是鬼,为什么会死?” “这么多年来,你终于有一天能想到这个问题,真是聪明极了。”绿彩说“你和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和我不能像人那样活,也不能像鬼那样存在,你和我一样会死,不过猎食了多少死魂,你和我的灵魂,还有一半是人。”绿彩说“这个⾝体,已经死了十四年了…你应该记得比我清楚,那温泉温暖的⽔,无边无际的碧绿⾊,让人害怕极了…” “不要再说了!”小彩的气息起了一阵急剧的起伏“不要再说了,我早就死了、早就死了…是你没死!都是你不肯死,都是你不肯死害我们还要再死一次!” “不要害怕,我保证这一次死,不会死得像上一次那么痛苦。”绿彩柔声说“只是也许有一点点痛,只是一点点。” “我不怕死,你怕吗?”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绿彩说“如果我们死了,诚燕一定会很寂寞。” “如果我们死了,你会恢复她对明镜的记忆吗?” “不会。”绿彩回答得⼲净利落。 “你是个坏人。”小彩也说得清楚明⽩。 “嗳,没错。”绿彩微微一笑,眼神一掠,看见杨诚燕的电脑网页,开的正是英国某家医院关于外国留学生的一段访谈。 Q城在什么地方,明镜没有半点概念。他开车回雪温泉,加満了油,买了一份地图,顺着地图的指向开车狂奔出去四十公里,仔细一看,走错了路,只好掉头再开回来。一个早上明镜就在几条岔路上来回地开,他虽然会开车,但一直很少实践,一直到里程显示一百公里的时候,他才找到正确的方向和道路,开往Q城。 国道的两侧中的多是榕树,树木郁郁苍苍,明镜开着明渊的雷诺车一百哩的速度奔向Q城,法国车的能稳定,车里噪音很小,他风驰电掣地开着,想见杨诚燕的热情在走错路的中好像渐渐淡去,然而不想回家,仍旧往Q城开着,仿佛往Q城开近一公里,它狂热的心就会定安一分。 他不知道奔去Q城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是为了见杨诚燕一面么?但是见了一面又能怎么样呢?他冷静地知道见了也只是见了,不会发生任何意外,但是还是这样狂奔而去,心里清楚自己很,然而就如他疯狂的那几年,此时此刻管不住自己,手和脚都有自己的意识,就一定要到Q城去。 机手不停地响,爸爸在找他,刘家烈也在找他,大家可能以为他又疯了,他当然 没有疯,只是一定要知道她不回信短的理由,一定要知道,不知道的话,他会非常担心。 因为诚燕不回信短是不正常的,她说他打错电话也是不正常的! 在时速八十的车上,没关的窗户吹进带着光温度的热风,他没有开空 调突然明⽩自己最近为什么觉得心里空空,找不到一个着力的地方,没 错——他一直都在担心,只是担心得连他自已也不知道不明⽩,他担心她出 事,诚燕不是这样的人,也许别人会对像他这样失败的前男友说“你打错电话 了”但她不会。 不管他对她有多冷漠,她永远不会不理他的。 Q城离这里很远,地图显示直线距离为八百公里,他开车开了一整天,里 程表显示五百四十公里,其中绕了许多弯路,实际究竟距离Q城有多远,他心 里没有丝毫底数,国道路边的风景不停地变化,他⾝上只带了一张卡,卡里的 的钱大都变成了汽油钱,他没有想到吃饭,买了一箱矿泉⽔扔在后备箱里,一路 曲曲折折,向北而去。 一直开到深夜,实在疲倦得无法忍受,他就伏在方向盘上睡去。 在梦里,没有杨诚燕,有一张秀丽无比的脸在眼前看他“你永远找不 到她了。” “不可能。”梦里的自己依旧冷静。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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