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思中国游记手打全文字_第七章八哥博士的欢会2

书号:43698 时间:2017/11/10 字数:9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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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种极良好的会场空气下，八哥博士先打了一个比喻。

　　一个诗人的态度是些什么？

　　是一种安详的沉默。

　　在静中他能听出颜⾊的声音，

　　在动中他能看出声音的颜⾊。

　　话稍停，便听到台下对这话所起的不同反响。

　　苍鹰，谈英雄主义的脚⾊，它是对八哥博士的话完全同意了。说：真不愧为名句难得，鹦鹉平时专学人说话，就推己及人产生一点疑心，我疑心是抄袭而来。

　　丹顶鹤，是修仙学道的，便说，

　　此言也实可以悟道，

　　鹪鹩，小心眼儿的，不很服气，他说，

　　那全是骂我们心躁！

　　八哥博士继续说：

　　大洋中一汪咸⽔似静实动，

　　我

中一颗热心似轻实重…

　　这只要微风一庒，

　　便将见波涛屋大！

　　灰鹳不住的点头，或者这只是点头承认这位博士话语的离奇不经。在许多鼓掌声中阿丽思‮姐小‬也随同他们鼓掌。阿丽思‮姐小‬听到一种菗咽，就抬起头看，看到那个先前同⽔鸥斗嘴的南京⺟鸭正在流泪，流出来的泪一滴到那老太太⾐襟上便凝结成一个小小的⽩团，因为泪中全是油，天气冷，一出眼眶便凝结了。为这两段话便可得这太太一小茶杯油，这在阿丽思‮姐小‬为那八哥博士设想倒以为很是合算。不过她担心那老太太多听到几回讲演，会要消瘦下来，所以又想劝她以后不必再来听讲了。至于眼中流得出油，在阿丽思‮姐小‬看来倒算不以为奇怪，如听见许多怪事一样。她以为也许“妒嫉”以及象刀子的锋利的东西，也能流得出的，她把这问题问过灰鹳，灰鹳只说，你若相信我眼中曾流过忧愁，当然也相信你自己的话了。这答话就是说，阿丽思‮姐小‬的猜想并不错，她是的的确确从灰鹳眼中看出他心上忧愁的。

　　不久，八哥博士又说了，大约是见到了南京⺟鸭的样子：诗人从他的心上流出真情，凝结在文字上便成了纯金。

　　慈祥的伯妈真心啜泣，

　　那眼泪凝结在⾐襟上便成了——油渍。

　　全体哄堂，连⽩鹤也笑。在没有把下文说出以前，便全了解了。

　　有些声音就喊着“打打打”又有些喊“打打打那喊打的”又有些喊“抓出喊打打打那喊打的”一窝蜂，闹得不得了。主席圆睁起一对大绿眼睛，搜索那叫喊的鸟，又一面极力咆哮着把声音镇庒下来。真是一件莫名其妙的热闹大合唱！

　　南京⺟鸭还不明⽩是怎么回事，一面在用一条⽩⾊手帕擦拭⾐襟上的油渍，一面问隔座的杜鹃：这是说一些什么？

　　大家却只这样的快乐！

　　杜鹃：

　　老人家，您哪实在是可以去得了，

　　在这里别个鸟全拿您取笑。

　　有年青的小子在的地方不可玩，

　　你哪家还是回家去耐耐烦烦！

　　南京⺟鸭就听劝告走出了会常阿丽思‮姐小‬看到她出去时在鸟群中被别个挤挤挨挨的情形，还想过去问问她住址，可是又想起明天要到灰鹳家去，后天有别的事又不能出门，就算了。

　　八哥博士是知道在群众中爱嚷爱闹的，全是一些小杂种鸟类流氓，平空捣一下

，见到拆台不成也就会平息的。果然是这样的闹一阵后不久，就有一匹鹞子把一匹山⿇雀揪出去了。会场中恢复了原有的沉静。似乎个个全都在这静中听出了八哥博士所说的颜⾊声音。阿丽思‮姐小‬，是也在会场作着这样一种体念的。可是她只听见老野

菗咽时喉中带痰的声音，没有听到过别的。从这声音上也看不出什么颜⾊。她记得到野

是火红⾊，那这声音也就可以算是火红⾊的声音了。

　　八哥博士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这样五个大字；——恋爱的讨论又不即说话。因此全体来宾都把视线移到主席⾝上去。主席是正象一个到路上捡得了一件东西那么心中涌着

喜把这

喜后放出一小部分在脸上四散四窜的。

　　孤鹭：

　　我们生一个口两只眼，

　　这就是神告我们要少说多看：

　　我以为凡是“讲”恋爱的鸟，

　　眼睛在这鸟⾝上未免太无意义了。

　　⽔鸭子很问情孤鹭这种主张，它附和的说：好朋友，我能认你为同志，一天玩玩倒很可以过得去。

　　只是我为你⾝体太瘦担忧，

　　一个思想家对健康多疏！

　　孤鹭先是轻轻的不让⽔鸭子听到的说：

　　他们以为你嘴巴不很好看，

　　扁嘴巴作谄谀倒很方便！

　　我笑他们只是终⽇无事忙，

　　象蜂子辛辛苦苦为他人作糖！

　　⽔鸭子还以为孤鹭不曾听到他満是同情的话，故重复用一个韵作为回答：我每每看到老兄就代为担忧，康健事实不应如此耝疏！

　　我有种出洋旅行的志，

　　可听说太瘦了便不能去。

　　孤鹭：

　　我⾝体是一种天生清相，

　　作山人的⽩鹤君便与我同样。

　　我宗派是婆罗门宗派，

　　作苦行自有我心中自在。

　　鸳鸯听到孤鹭吹牛⽪，且话的骄傲近乎矫情，骂孤鹭声音校公鸳鸯说：我们有得是甜甜藌藌结合，不是你光

梦想到的快乐！

　　只要能互相爱爱得久长，

　　闭起眼抱着睡天塌地陷何妨？

　　孤鹭：

　　光⾝汉也有光⾝汉的好，

　　我们是洒洒脫脫起来的早。

　　我⾁⿇鸳鸯的哥哥妹妹，

　　除睡觉全不看看世界！

　　⽔

，是平素与鸳鸯称同志的，一面是非常懂得孤鹭行为，就帮鸳鸯的忙，说：那坏蛋不娶

只是诡辩，我明⽩其所以永远为光⾝汉：他每⽇只知道蹲在⽔边等⽩食，在鸟中再没有比他还要懒疲！

　　孤鹭：

　　没有

，没有子，我们行动多闲散，

　　⾼雅生活哪里是你们所过得惯？

　　丹顶鹤：

　　老鹭，诗的生活你同他说也不懂，

　　你分辩，恐怕分辩不清口已肿！

　　百灵：

　　嗨，看不出，曲⾼和寡之人有

到底強，事到头来仍然可以帮帮忙。

　　阿丽思，听到百灵说

同派，不明⽩是不是在家中姑妈与爸爸那么一个属于圣公会派，一个属于长老会派。她轻轻的同那灰鹳说：同在⽔上生活便分几多派，这种情形到这地方真算怪。

　　灰鹳：

　　‮姐小‬，这话随便讲不得，

　　这里比不得是你外国。

　　阿丽思：

　　先生，我这话是不是走了韵？

　　我诚心盼望你为我纠正！

　　灰鹳：

　　如今是诗歌也不讲究押韵了，

　　我说得是你莫批评他们为好。

　　阿丽思‮姐小‬，才明⽩是自己失言。脸是又红了。但悄悄的去望在座的鸟，似乎连坐在她⾝边顶近的鸽子，也不会听到过她的话，就放心了。她就又去望八哥博士。

　　八哥博士是象在那里思索第一句话，很自苦。大约对这题目也不能感生怎样兴味，但为一种时行的讨论，就把他写下来了。他细细的看在座的听众，从听众中他想抓出几个显明例子为他这一篇讲演增一种价值，就望到顶大的鸵鸟，鸵鸟因为⾝体大，便最先⼊到他眼中。

　　在他心里起了这样的念头：

　　这老兄就只有⾝体伟壮，

　　才能够使我们一见不忘。——

　　然而这个事则与恋爱不对，

　　另起头才能使他们有味。

　　另起头是很难很难。吃整个的椰子，没有可以着口的。因为是难到能如其他大演说家一样开口就逗人笑。他明⽩给人笑算是人生一种极大的贡献。

　　鱼鹭：

　　说呀，说呀，我们待博士为我们说开心话呀！

　　从鱼鹭的质问上，八哥博士忽想起鱼鹭鸶的姑妈老鸨起来了。八哥博士就请老鸨发表一点意见。很谦卑的说是请老嫂子发挥一点主张。

　　我想请我们的老嫂嫂先来谈谈，

　　这一面是我们尊重女权。

　　老鸨站起来，很不客气的开教训。她说：恋爱，恋爱，恋爱，这是青年们一碗顶合口的菜。

　　都知道此中有糖吃来顶甜，

　　不知道加辣子也可辣碎心肝！

　　我不明⽩这问题也可以提出讨论，

　　一生世不全是这儿混那儿也混？

　　看你们成一对作一双去，

　　遭不幸守了寡有什么趣。

　　群众抚掌者有野

及二三野⿇雀。于是八哥博士开始了论恋爱的甜苦二字。

　　八哥博士：

　　论才能当然不止一般，

　　讲物竞能活的不限于语言：

　　孔雀君就只为生有一副好样子，

　　也能够博得他爱人心死。

　　孔雀私语：

　　别装痴又来提到我，

　　你唱歌顾自找你的老婆！

　　你能⼲我再也不妒羡，

　　讲恋爱要她们心愿。

　　八哥博士全不理会孔雀，又说道：

　　火

公拙劣又是个⽩痴子，

　　仍然是有女人爱彼恋彼。

　　这样事也得讲钱，

　　问问他就可了然！

　　火

是真如八哥博士所说的很笨的一种鸟，心中明⽩八哥博士是在损它，却又不会反对，就悄悄的问孔雀：大叔，你刚才说得是什么话？

　　我想要把这话借用一下：

　　我又并不象蜂雀娶亲论价买卖，

　　我不甘心他把我来骂得那样坏！

　　老鸨劝火

：

　　那话语是说你这老爷人好命好，

　　为什么为这事也要烦恼？

　　就让他唱的歌唱得再动听，

　　就送给姐儿们姐儿们也不开心。

　　八哥博士：

　　⺟⽔

⾝子儿弱得可怜，

　　爱她的就因为娇小好玩，

　　梁山伯⾝上气味真香？

　　但是他仍然有

合他同

！

　　公⽔

同祝英台轻轻的骂：

　　我疼的是我真心所疼，

　　懒和你夸嘴光

称能！

　　把牛⾁切丝儿来炒韭菜，

　　香不香臭不臭是我自己所爱！

　　八哥博士：

　　烂⽑

样子真不怎样⾼明，

　　因勇敢能打架便有太太一群。

　　有些鸟

喜的是这类英雄样子，

　　其实是到头来都是该死！

　　

公在先听到不提到自己，倒以为八哥博士的话真给它乐，此时可忍不住了。

　　你妈的，你妈的，你下来吧，

　　你老子这时节便同你打一架！

　　百灵

　　⻩雀：

　　说到英雄英雄便想显本事，

　　我知道这类鸟是受不得一点气！

　　阉

，平素是被

公欺惯了的，见有攻击

公的，就同这百灵⻩雀说：也不过拣柔弱的欺侮欺侮，说他爱戴⾼帽子倒有点儿谱。

　　

公：

　　你妈的你妈的你下来下来，

　　今天是你不流⾎我流⾎！

　　猫头鹰怒声相凌，是因为仗在场的鸟多，

公也没奈何他。他大声的说：今天是博士君为我们演讲，你军官可不能用武力管领思想！

　　群鸟轻轻的抚掌又轻轻的附和主席喊：

　　打倒打倒打倒，

　　把他逐出会场得了。

　　

公气急了，在会场上用眼睛轮转着找寻他的仇敌。⿇雀辈全闭了眼睛装作打盹。鹭鸶是冷笑。鸽子打着哨子。⻩雀百灵识风头也不理会。鸳鸯则倒为这沉默惊醒了；他们是抱着睡的。当那军官眼睛一瞥溜到阿丽思‮姐小‬⾝边时，吓得她直抖。她担心这误解，以为军官会疑心“打倒”声音如许多声音一样，全是外国人告给这类鸟喊的。其实她就不很明⽩这文字的意思，然而看出

公为因这小小声音的怒气了。

　　

公只是在场中捣

，也不让这学术讲演继续下去。

　　谁说的谁就把他姓名相告，

　　看老子有本事问他命要不要？

　　谁都不敢再作声。然而谁都在私下笑着。

　　⺟

怕生事，一面担心到生儿育女将来活到这世界上的一切，就带软带硬的劝老爷出这会常⺟

：得了吧，得了吧，这时让他们称呀哈：——今夜输了我们还有得是明夜。

　　凡是事情也就依不得许多，

　　快快回去我们好起窠！

　　因了太太的劝告，

公只好勉強按捺着

子，憋着一肚子气出去。

公引了他太太出去时，是打从阿丽思‮姐小‬跟前过去的。阿丽思‮姐小‬看到这个英雄穿起有刺马距的⽪靴子，大脚大手的气派，也就很敬仰，忙立起来行了一个礼。

公似乎以为阿丽思是同别一个打的招呼，就不理不睬大摇大摆过去了。阿丽思‮姐小‬觉得是受了辱了。又觉得这是并不念过书受过洗的外教地方，也许这也是为一种上流阶级待外国人的礼节。到后就心想这只有回家去问傩喜先生，或者可以知道。

　　她又听到已经要挤到门边了的

公

⺟

谈：

公：看咱老子明天晚上又来，

⺟：那他们当然是排队

接！

　　座中的群众，见是这蛮汉已出了会场，就大乐特乐。

　　⾼呼：

　　打倒！打倒！打倒！

　　同志们如今是胜利了。

　　我们应庆祝我们的成功，

　　这汉子蛮气力多凶！

　　鹅自语：

　　这一次又应当论赏争功，

　　其实是“打”的气力倒不如“喊”的凶！

　　百灵：

　　若不是我先喊了一声，

　　看你们谁个敢哼！

　　猫头鹰：

　　在方才，我们是打倒了一个反动派，

　　这时节我觉得我们好自在！

　　请诸君仍然要规规矩矩，

　　喊三声“民国万岁”来凑凑趣。

　　群众就又如主席所希望来喊万岁三声，且喊八哥博士万岁，主席万岁。

　　主席：

　　八哥博士美妙的演说还不尽，

　　我们来张起两个耳朵听。

　　八哥博士：

　　善于唱歌的鸟推夜莺云雀，

　　可是他唱的歌也只能使人相乐：

　　这傻鸟不是饿死也呕⾎，

　　到结果对爱情还一无所得！

　　⻩雀

　　百灵：

　　这话真说得是岂有此理，

　　我们难道都全是痨病鬼？

　　心肝，你可以同他们一群说说。

　　告他们我俩是爱得如何热烈！

　　阿丽思问灰鹳：

　　那两个名字叫做夜莺云雀，

　　怎么样声音是这样罗嗦？

　　灰鹳：

　　在‮国中‬本来没有这两位，

　　他们是糊糊涂涂来冒名顶替。

　　阿丽思‮姐小‬很奇怪这两个诗人，且见到他们那狎昵情形，以为真不怎样好看。且收拾得头发很长，分不出雌雄，大致这就是学得欧洲云雀装扮了。阿丽思问：鹳大叔，这便是贵国的诗人，贵国的诗人是顶名换姓也能？

　　灰鹳：

　　那并不是算怎么奇事，

　　这两位用本国调子也自然唱得几句：

　　这诗人他以为还是⾝价顶大，

　　难为情的是你们看得出他是假。

　　八哥博士：

　　媚于语言的有时只能吃亏，

　　永远是孤零也很可悲：

　　这当然不是说“‮国中‬的云雀夜莺”

　　‮国中‬的云雀夜莺前途満是美人⻩金！

　　孤鸿哭：

　　我不知我这恋人在哪一方，

　　我听人说到女人便要断肠。

　　老鸨：

　　劝你到我这儿来宽宽心，

　　包你就有很好的如意美人！

　　八哥博士：

　　我不赞成活在这世界上作光

，

　　光

活到这世界上也不起劲！

　　望诸公得方便也可以马虎一点，

　　再莫让别一个的青舂逃过了你的手腕！

　　孤鸿，灰鹳，以及一匹新寡的燕子，都为这话暗暗流泪。

　　鹭鸶是咳着嗽冷笑，老鸨是点头首肯的微笑。

　　鸳鸯⽔

是在这感动下亲起嘴来了。

　　百灵说：

　　唉，这地方可不是⽔边，

　　‮情调‬事且放到明天！

　　主席眫着眼睛看作他翻译的那一位。那姑娘是已经有了婆家，然而在主席的一双逗人眼睛瞪视下，也未曾不稍稍动心！

　　一个扁嘴鸭子用肘子触那穿黑⾐的孤鸿：你先生生活是孤孤零零，这在我实在是非常同情：我想我可以同你作伴，要问你这先生愿是不愿？

　　孤鸿：

　　我将向天涯海角找寻她去，

　　谢谢你这

一番好意！

　　扁嘴鸭：

　　⾼山平地草是一样草，

　　贫穷富贵人是一样好：

　　恋爱是只要有一番真心，

　　你我有什么不能相爱相亲？

　　孤鸿：

　　请你同天鹅试去说说好，

　　他此时也正是一个新孤老。

　　扁嘴鸭：

　　谈爱情原只是相等相对，

　　为什么丑小鸭就单单不配？

　　我们原可以算是同种，

　　⾝虽肥怎么去恋爱倒懂！

　　阉

同蝙蝠说：

　　看不出嘴巴扁的也会说话，

　　无怪乎人都说怕同鸭子相骂。

　　蝙蝠点着头，不久又同扁嘴鸭说：

　　他说你想天鹅想得发疯，

　　请想想这话语说得多凶！

　　扁嘴鸭：

　　他刻薄我我哪里能怪，

　　他是个公

爱⺟

也爱！

　　讲爱情谁能够及他得的多？

　　我见过野

也称他为大阿哥！

　　野

劝阉

：

　　别理他，别理他，

　　这穷小子是正想到各处用嘴啄！

　　你若同他

谈过一次，

　　他就到处说你同他顶相契。

　　正在亲嘴的鸳鸯之类全笑了。鸭子极其伤心的一蹩一扭走出会场，预备想投⽔，阿丽思‮姐小‬明⽩她的行为，就拉着她坐在自己坐边一个空位子上。说，别伤心，我们可以看画眉唱曲子。

　　灰鹳同南京⺟鸭是相

的，这扁嘴姑娘是那太太的侄女，且知道这鸭子的可怜处，就摩她的头。因为有怜恤她的，就更觉心中有一种酸东西在涌，她是扁起个嘴巴哭了。

　　百灵：

　　我早明⽩嘴巴扁的会说也就会哭，

　　只可惜这眼泪不能象姑姑滴成油珠。

　　灰鹳：

　　老弟这样的善于把别个取笑，

　　我以为这行为似乎不很⾼妙。

　　百灵：

　　善讽刺据说是“思想界权威”

　　我不学怎么能实至名归？

　　猫头鹰主席：

　　安静下来，安静下来，安静下来！

　　且听听我们可尊敬的先生结束这问题。

　　八哥博士：

　　我们已在此地如此久坐，

　　想必是大家都有点肚饿，

　　我感谢今晚上在座诸君，

　　全能够很规矩把我话听！

　　散会了，还留在台上的八哥博士只是点头。大家是拍掌。

　　阿丽思‮姐小‬也拍掌不止。灰鹳立起来要走，恐怕阿丽思‮姐小‬忘了明天的约，又打了一次招呼。扁嘴鸭也站起来，但腼腼腆腆同阿丽思‮姐小‬点头，又象要想说什么话。

　　阿丽思‮姐小‬就问：

　　姑娘，有什么事情要告？

　　扁嘴鸭：

　　有是有，只怕说来要笑。

　　阿丽思：

　　不要紧，不要紧，

　　我这人顶怕含混。

　　扁嘴鸭：

　　我见你为人太温柔，

　　我愿意作你的丫头。

　　她不愿再听阿丽思‮姐小‬的回答，只把心思诉过后，就飞跑去了。阿丽思‮姐小‬想拉到她问“丫头”是什么东西。然而那丑小鸭已走去了。阿丽思心想：丫头大约是同帽子洋伞一类用具，也就不想了。

　　猫头鹰主席当散会时把八哥博士拉着不放，私下告他回头应当同台下尽只捣

的那两个‮国中‬夜莺云雀联络一下，省得下一次到别处演说又遇到这捣

事情⿇烦。八哥博士笑笑的全答应下来。于是他们不久就在阿丽思‮姐小‬的观察下握手了。

　　百灵同⻩雀出门时节，阿丽思‮姐小‬是在他们后面一点的。

　　就听到他们讨论到适间见面的事。

　　百灵：

　　八哥博士同我真要好，

　　他说我们原都是同调！

　　他又问我是住在什么地方，

　　他说是他不久好去旅行！

　　阿丽思‮姐小‬听到这诗人押走了韵，就在心中笑，才知道本国人用本国字，下蛮凑也有一时凑不来。但他⻩雀同伴却不下批评，又在说，她也就不再去管这个“行”字应改一个什么字才妥贴了。听⻩雀：在先原是一点小小误会，这误会想起也真无味。

　　见了面也就了然，

　　以后是大可以结伴同玩！

　　百灵：

　　请想想此时节同志有几个？

　　为团结大家真应当将私见打破！

　　⻩雀：

　　只是那坏主席会告他我们一切，

　　我意思纵携手也莫太露本⾊。

　　他们在将分手时，是极其客气的点头，说再见，说晚安。

　　百灵对⻩雀说：

　　老哥，我劝你别放下卜课本领，

　　放弃它去作诗也算大损。

　　听到说最近来南征北伐，

　　还是离不了你同⻳甲！

　　⻩雀：

　　我也希望你发狠学点外国调子，

　　也好到将来成一个漂亮博士。

　　…

　　出会场，大约是有三点钟四点钟光景。天上没有月，只一些小星星眫着眼。阿丽思‮姐小‬各处望，找不到傩喜先生的车子，就糊糊涂涂随到一些回家去的⽩鹤背后走着。不知在什么地方，只听到象琴鸟的歌声，——是如此良夜风清，回家去请萤作灯！

　　到后阿丽思‮姐小‬，当真就用两匹萤火虫照路到家的。ｕＭUｘＳ.ｃ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