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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星新一科幻作品  作者:星新一 书号:43787  时间:2017/11/13  字数:2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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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新一

  “喂,把企业开发部长叫来!”

  大食品公司经理这样说过之后,秘书就把话传达下去。不大工夫,部长来了。

  “您有什么吩咐?”

  “没有别的,就是不久前开始研究的合成牛的事。后来进展情况如何?”

  “如果是那件事嘛,您就乐吧!好不容易才把试制品搞出来了。现在可以向您汇报啦!请您瞧瞧这个!”

  “全都是吗?”

  “不,是想请您品尝一下,鉴别鉴别,所以混在一起带来啦。您肯定分辨不出哪是合成的,哪是天然的。那是理所当然,因为成分是完全相同的。从蛋⽩质、脂肪到矿物质、维生素,统统一样。可以说这是我们公司技术队伍的一大胜利吧!”

  R经理品尝、比较了一下。可是,单凭嘴和味道,确实难以区别。

  “⼲得真漂亮!”

  “就是从营养角度看,也不次于天然牛。的确,价钱和天然牛大致相同。不过,不久就会降下去的吧!”

  “搞得不错嘛。那么,立刻大量投⼊生产,积极地推销吧。去告诉大家。”

  就这样,合成牛变成商品,大批大批地涌进市场。但是,和预期相反,并不那么畅销。

  这并不是对合成牛抱有什么偏见。另外也不是宣传不力或者销售部玩忽职守。问题在于牛的消费量是有一定限度的。人的饮食生活方式又出乎意外的保守,不能轻易改变。

  “喂,把企业开发部长叫来!”

  R氏又一次说道,部长立刻就来了。

  “有何吩咐?”

  “不管怎样,难道没有什么办法赶快提⾼销售额吗?就这么个问题。使长期对牛不感兴趣的人有所改变;叫一天只喝一瓶牛的人喝上两瓶。这很必要。可是拿我公司来说,与其下那么大的功夫,还不如快些广开销路。没有这样的好主意吗?”

  部长庒低了声音说:

  “这样一个计策怎么样?偷偷地散布病原菌,让世界上的牛全死光;那样一来,咱们公司的合成牛,不就可以独霸市场了吗!”

  “不行,无论如何,那是不⾼明的。不仅是违反商业道德,若是谋一败露,公司就完蛋了。最好找一个既没有多大⿇烦、又能一下子把库存全推销出去的好办法。”

  针对R氏的难题,部长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提出一个理想的方案。

  “这样行不行?靠赠品来宣传。我想制作一种喝牛的机器猫。比真的更可爱,比真的更招人喜,要叫它有礼貌,成为家庭中无可挑剔的宠儿。把它作为赠品送出去。它不喝牛就不能动。”

  “把那么值钱的玩艺儿当做赠品送出去,能合算吗?”

  “那是靠得住的。请放心好啦。我是有把握的。”

  “若是那样,就相信你的才⼲吧,搞起来试试看!”

  R氏允许了。

  制作成功后一看,喝牛的机器猫得到极大的好评。比起真猫来更可爱。它没有发情期的吵闹,不挠柱子,不挠墙,叫的声音很甜美,捉老鼠的本事并不亚于真猫。

  和它同玩耍时,几乎叫人忘掉它是个机器猫。有了喝牛的机器猫,家庭会变得明朗起来。不知不觉地会认识到:人工制品比自然产品优越。

  不管怎样,牛的销售额直线上升。这是由于猫的饮量增加的缘故。公司经理R氏把企业开发部长叫来表扬了。

  “成绩真了不起呀!它使公司增加了收益。好好讲一讲是怎么搞的。”

  “情况是这样。在喝牛的机器猫的肚子里安了个小机器,猫喝了牛一转动,肚里的牛就变成酪。”

  “办法想得真妙!”

  “哦,请听下去。公司人员定期巡回,把酪收回来。这样,酪的生产就等于⽩手起家。所以,我们公司最近一个时期的酪,其成本几乎接近于零。”

  经理十分満意。

  “真有你的,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的公司酪急剧增产了。库存也多了起来。可是啊…”“是,需要做什么?”

  “说起来似乎有些过分,这回该轮到推销酪啦。要在短期內开辟出销售的门路。”

  “试试看吧!”

  于是企业开发部长去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他赶忙地繁殖了大量机灵的老鼠,把它们放进街道。这个计划是在极端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

  这是一批动作敏捷、特别爱吃酪的老鼠。不管是黑夜还是⽩天,也不管人们正在吃饭,说时迟那时快,眨眼工夫酪就被它偷了个精光。⿇痹大意也罢,提⾼警惕也罢,都是一个样。酪的消费量大大地增加了。

  经理R氏把部长叫来,夸奖了他的成绩。

  “形势越来越好。来看看这个表报。酪的行情猛涨,牛的价格仍然保持稳定。”

  其原因是这样的,有些人家对于老鼠吃酪很发愁,就会想到喝牛的机器猫,用以制服老鼠,所以纷纷来我们公司买牛。不管怎么转来转去。总是我们公司得利。”

  “若是总照这个祥于下去,赶情好啦…”

  “这里面有个问题。假如替我们消费牛的猫增加了,老鼠就要减少,有朝一⽇就要绝迹。酪的库存不免还要增加。”

  “如果那样,可就⿇烦了。”

  R氏不安的脸上皱起了眉头。然而,企业开发部长又说起来。

  “没关系,您不必担心。现在正研究一种吃酪的机器老鼠。您等着瞧吧!是个了不起的玩艺儿。”

  没过多久,机器老鼠也研制成功,大批制作出来,并且悄悄地分送到各地.真老鼠已经减少的地方优先照顾,自然不消说了。

  机器老鼠的存在,不家天然老鼠那样令人憎恶。它适当地偷吃酪,猫也适当地对它追捕。

  正如‮国美‬的动画片《猫和老鼠》那样,搭眼一瞧,也就妙趣横生了。两者之间保持着适当的平衡,形成共存的局面。当然啦,这也是据这样的设想而制作的。

  以上这些情况,部长洋洋自得地向经理R氏作了汇报。

  “已经达到了最佳状态。在吃酪的机器老鼠里面,可以分解酪,并且可以还原成合成牛的原料。回收猫吃酪的巡回小组,同时把它们收回来。”

  “是嘛?那可真不简单!合成牛的成本肯定要降低不少啦。说实在的,对你的才⼲是怎样称赞都不算过分的。谢谢!”

  “受到您的称赞,使我感到惶恐不安。那么,下一步⼲什么呢?请下命令吧!”

  企业开发部长带着充満自信的表情说。针对这个,经理R氏说:“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你将没有什么用处了。我将下个命令,暂时免你的职!”

  (译自新嘲文库1981年版星新一著《午后的恐龙》)

  宮⽟海薄国瑞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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