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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扇公子  作者:东方玉 书号:43867  时间:2017/11/15  字数:15802 
上一章   第二十三章 假冒的证人    下一章 ( → )
  茅屋前面一片晒场上,早已肃立着一排十二名青⾐剑手,一个个膛,雄赳赳气昂昂的,一看就知是一支劲旅!

  于嬷嬷看得心里一⾼兴,就走到他们面前,呷呷尖笑道:“很好,你们这些小子听着,老婆子是奉⾕主之命,去增援淮扬派的,你们跟老婆子一起去,到了万松山庄,跟你们令主、副令主一起上树,掩护住⾝形,到时候听到老婆子一声唿哨,大家就像天兵天将从天而降,杀奔万松山庄,咱们今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好了,咱们可以上路了。”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这些人全是服过失散,心神被的人,他们除了服从,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和他们说这些,不是对牛弹琴么?

  但她话声一落,十二名青⾐剑手居然轰然应“是。”

  那是公孙龙为了讨好于嬷嬷,朝他们打了一个手势,他们看到令主的手势,就同声应“是。”

  薛慕兰道:“于嬷嬷请。”

  于嬷嬷也不客气,率同薛慕兰、丁剑南走在前面,十二名剑手则由公孙龙、查家荣分别率领,分作两行,紧随于嬷嬷⾝后而行。

  从栗丘坦到万松山庄,不过十来里路,一行人⾝手矫健,奔行极快,不消一刻工夫,便已赶抵万松山庄西首。

  这时不过初更方半,二更不到,万松山庄左右,都是密庒庒的松林,正面一座庄院,望去覆盖极广,黑沉沉的生似毫无半点戒备。

  于嬷嬷朝⾝后两人低哼道:“万启岳大概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哼,他不过借着⽗祖余荫,当上武林盟主,真是差劲得很,咱们上树去。”

  双⾜—点,一个人凌空拔起,跃上一棵面临万松山庄广场的大树,在丫杈上坐下,掩蔽住⾝形。

  薛慕兰、丁剑南也同时跃上邻近的两棵大树,各自隐好⾝子。

  公孙龙、查家荣串同十二名剑手,闪⼊松林,纷纷跃上大树。于嬷嬷靠着树⾝坐下,用手拨开树叶,探头朝万松山庄看去,本来她居⾼临下,自可看得清楚,但万松山庄几进屋宇,没有一丝灯光,看去黑沉沉的依然看不到一点动静。

  于嬷嬷看得直是‮头摇‬,说道:“万启岳像这样没有一点戒备,用不着老婆子赶来,光是祁耀南一伙人,就⾜够应付了。”

  她从⾝边取出一个⽔壶,揭开盖子咕的喝了一口,随手塞好盖子,笑道:“大小子(公孙龙),这回居然乖巧得多,知道老婆子喜喝茶,泡上一壶上好的⻩山云雾茶给老婆子带来,真还要得,不然,这样枯坐着没有好茶润润喉咙,老婆子真会渴死。”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话多,没人和她说话,她一个人也唠叨个没完。

  丁剑南听得暗暗好笑,只听薛慕兰以‘传音⼊密”说道:“丁郞,待回你真的会出手吗?”

  丁剑南也以“传音⼊密”说道:“你好像很不放心我?”

  薛慕兰道:“不,我是关心你,你虽然和万松山庄毫无渊源,但我相信师尊这一行动,你心里一定不会赞成的,只是你既然跟随于嬷嬷来了,有她在场,你千万不能露出破绽来,尤其大师兄,我看他一直在暗中注意着你,你务必小心!”

  丁剑南道:“你只管放心,我会小心的。”

  只听于嬷嬷又在自言自语的道:“这些人办事真不牢靠,说好二更天到的,现在快二更了,还不见他们的影子,今晚祁老儿是主人,他总应该早些来才是!”过了一回,只听她又道:“唔,总算来了,祁老儿还真准时。”

  丁剑南凝目看去,南首正有一行人疾奔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淮扬派掌门人祁耀南,和他的师弟荣宗器,陪同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澄心大师、‮合六‬门掌门人范子、和一⾝道装的道⼲长老、⾝形⾼瘦的樊长老。

  稍后是一个一⾝缟素的年轻人,是滕传信的儿子淮扬镖局总镖头滕立言,他⾝后还跟了五个一⾝劲装,围一方⽩布的汉子,可能是淮扬镖局的镖头了。

  最后是仙岩的三弟子孙翊、五弟子宋友仁、七弟子居义方和八个初⼊门的弟子,这十一个人是以淮扬派门人的⾝份来的,是以除了一⾝劲装,间也束了一方⽩布。

  丁剑南忍不住低声问道:“这位道⼲长老和樊长老是什么人呢?”

  他这话没有用“传音⼊密。”

  薛慕兰低声道:“⾕中长者,不是一派掌门,就是某一门派的长老,道⼲长老是邛崃派掌门人的师兄,樊长老是鹰爪门的掌门人…”

  “嘘!”于嬷嬷嘘道:“快别作声,他们按江湖过节,向松山庄投帖了呢,快看!”

  祁耀南率同一行人走到离万松山庄大门一丈来远,便自停步,他左手朝前一举。

  孙翊立即越众而出,走了上去,伸手叩了三记铜环。

  此时夜⾊已深,一片静寂,这三记铜环叩得“当”“当”直响,里面的人自然很快就听到了。

  过没多久,两扇大门开启处,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手提灯笼,走了出来,睡眼惺松,目光一注孙翊,问道:“年轻人,你半夜叩门,有什么事吗?”

  孙翊冷冷的道:“老管家,你进去通知万启岳,就说淮扬派祁掌门人和少林寺罗汉堂澄心大师、‮合六‬门范掌门人、鹰爪门樊掌门人、邛崃派道乾道长前来拜访。”

  那老苍头听说有这许多人来前拜访庄主,一时之间没有听出孙翊口气不善,口中“啊”

  了一声,连忙陪笑道:“小哥请几位掌门人稍候,小老儿这就进去通报。”

  他不待孙翊再说,急匆匆往里奔了进去。

  这情形,一望而知,万松山庄是丝毫也没有准备。

  这样⾜⾜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只见大门中匆匆出三个人来,当前一个正是万松山庄的主人,当今武林盟主万启岳,稍后,是一个年轻人,他儿子万少岳和总管公孙⼲,另外是两名庄丁,手挑灯笼,一起下阶来。

  万启岳—脚跨石阶,就连连拱手,陪笑道:“祁老哥、荣老哥、大师、范老哥、樊老哥、道长诸位连袂宠临,兄弟迓来迟,万望恕罪,快请里面奉茶。”

  说完,连连抬手肃客。

  祁耀南沉着脸没有说话,一行人由万启岳陪同,进⼊大门。

  于嬷嬷拔开⽔壶塞子,又咕咕的喝了两口茶,才哼道:“马上就要动手,还到他庄中去作甚?”

  薛慕兰道:“祁掌门人有澄心大师和范掌门人作证,自然要先礼后兵,才站得住一个理字。”

  于嬷嬷道:“对,先礼后兵,没…错…”

  她忽然打了个呵欠,口齿糊糊的道:“老婆子…好…困…”

  万启岳陪同祁耀南等人进⼊大厅,分宾主落坐。一名庄丁替大家送上茶来。

  万启岳含笑道:“祁掌门人、大师、道兄,半夜光降,不知有何见教?”

  祁耀南点头道:“不错,兄弟正有一件事要向万大侠请教,万大侠阐扬正义,祁某大师兄滕传信,一生规行矩步,除了曾担任淮扬镖局总镖头三十年,从未和人有过过节,五年前金盆洗手,退出江湖,息隐林泉,已经不问江湖之事,不知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值得你万大侠传出金剑令,把他处死,祁某希望万大侠能够当众宣布大师兄的罪状。如果罪有应得,也可让淮扬派门人弟子和大师兄的家属口服心服,俯首认罪,不再使人觉得大师兄死得不明不⽩,淮扬派幸甚,这点要求,万大侠不至于拒绝吧?”

  淮扬派滕传信遇害之事,万启岳早有耳闻,闻言连忙抱拳道:“祁掌门人、诸位道兄,兄弟和滕老哥也有过数面之缘,对他为人,亦所素稔,兄弟怎会传出金剑令,把他置之于死地?”

  荣宗器道:“金剑令是由万大侠所执掌,不是你传出金剑令,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吗?”

  万启岳朝他苦笑了笑道:“真的金剑令固然是由兄弟所执掌,但假的金剑令,却曾在江南一再出现,兄弟既没有发出金剑令,也没有杀死滕老哥的理由,那么杀死滕老哥的金剑令,自然是假的了。”

  荣宗器道:“你怎么知道那金剑令是假的呢?”

  万启岳含笑道:“半年前,有一批自称江南分坛的人夜袭敝庄,他们的理由就是有人持金剑令要他们十天之內退出江南,迁怒到兄弟头上,兄弟曾索看他们持来的金剑令,几可真,但却是膺品,此人以假金剑令杀害滕老哥,又以假金剑令限令江南分坛退出江南,所用手法,几乎同出一撤,主要是企图挑起贵派和敝庄的仇恨,江南分坛和敝庄的火拼,鹬蚌相争,此人可以坐收渔人之利,祁掌门人、荣兄幸勿轻信才好。”

  祁耀南忽然发出—声悲凉的长笑,目光一凝,说道:“万启岳,就凭你这几句推诿之言,就可以把害死大帅兄的谋,推得一⼲二净了吗?”

  万启岳依然含笑道:“二位硬指兄弟杀害滕老哥,想必总有证据吧?”

  祁耀南道:“若无证据,咱们小小一个淮扬派,敢找上万松山庄,向你武林盟主讨公道吗?”

  万启岳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兄弟就洗耳恭聆。”

  祁耀南道:“祁某差幸邀请了两位证人同来,否则当真死无对证了!”

  他刚说到这里,只听—声佛号:“阿弥陀佛。”

  少林寺罗汉堂首席长老澄心大师双手合十站了起来,说道:“武林金剑,明明是万施主亲手给贫衲的,当时还有‮合六‬门范掌门人在场,万施主指派贫衲和范掌门人前去扬州滕家庄执行命令,把滕传信处决,贫衲和范掌门人因金剑令是武林盟主至⾼无上的信物,凡被指派执行命令的人,只有服从,不得询问缘由,故而就和范掌门人赶赶扬州,把滕传信处决。

  照说被金剑令处死,在当时原极为机密之事,为的是怕对方潜逃或者反抗,但处决之后,盟主应该把罪状通知各大门派,以昭郑重,但万施主一直不曾公布滕传信的罪状,还扬言杀害滕施主的金剑令,乃是假的…”

  他口气微微一顿,接着冷笑一声又道:“金剑令真者可以说成假的,但执行金剑的人是贫衲和范掌门人,也许贫衲和范掌门人也可以有人假冒,贫衲的“般若禅掌’和范掌门人的“‮合六‬指”却无人可以假冒,万施主一口否认曾传了金剑令,那么杀害滕传信的凶手,岂不落到贫衲和范掌门人两人的⾝上了?淮扬派也许认为此事并不单纯,就可以扯上少林寺、‮合六‬门,这场是非岂不就闹大了?方才万施主比喻过鹬蚌相争,有人坐收渔人之利,这坐收渔利的,大概除了万施主,不会有其他的人了。”

  万启岳目光朝范子投去,问道:“这位澄心大师说的话,范掌门人都听到了,处决滕传信滕老哥的金剑令是兄弟亲手给澄心大师的,范掌门人也在场,对吗?”

  范子道:“是你要咱们去杀死滕传信的,这还会错吗?”

  滕立言听得双目尽⾚,锵然拨剑,切齿道:“万启岳,你这恶贼,现在还有何说?先⽗和你何怨何仇?你要传出金剑令,把他老人家杀害,杀害了还不承认,今晚⾎债⾎还,我要你把你碎尸万断!”

  他这一拔剑,跟他同来的五名淮扬镖局镖头也纷纷掣出了兵刃。由孙翊为首的十一个年轻人,今晚是以淮扬派门下的⾝份前来,自然纷纷拔剑,有人⾼声喝道:“咱们杀了这姓万的,替老爷子报仇!”

  一人喊出声来,其余的人就跟着起哄大声叫嚣着:“杀了他替老爷子报仇!”

  万启岳不愧是领袖群伦的武林盟主,依然神⾊自若,双手—摇,从容说道:“大家请静一静,诸位既是替滕老哥报仇来的,万某就在这里,不会逃走,诸位且请安静一点,兄弟还想问问诸位证人一句话。”

  他声音清朗,虽然说得不大,但每个人的耳中都被震得嗡嗡作响,一下果然肃静下来。

  万启岳朝澄心大师拱拱手问道:“大师不知是从那里来的?”

  澄心大师被他问得不由—怔,说道:“贫衲自然是从少林寺来的了。”

  万启岳朝范子问道:“范掌门人呢?可是从‮合六‬门来的吗?”

  范子道:“不错。”

  万启岳忽然仰首向天,发出一声嘹亮的长笑,说道:“如果兄弟料得不错,二位只怕是从仙岩来的吗?不但是两位,大概祁掌门人一行,都是从仙岩来的了,果真如此,这坐收渔人之利的,还会是万某吗?”

  滕立言喝道:“不论咱们是从那里来的,杀害先⽗的是你,我为⽗亲报仇,这有什么不对?”

  万启岳道:“滕世兄为⽗报仇,固然没有不对,但如果其中有人说了慌,真正杀害滕老哥的主谋,又不是万某,滕世兄就算杀了万某,你⽗仇是不是算报了呢?”

  滕立言听得不觉一楞!

  澄心大师脸有怒⾊,喝道:“难道贫衲会是主谋吗?”

  “大师当然不是。”万启岳从容含笑道:“但万某也有二位证人,可以证明方才有人是在说谎。”

  澄心大师问道:“你的证人是谁?”

  他话声甫落,屏后已经走出三个人来。

  当前两个是⾝穿⻩⾊僧⾐,形容枯槁的老和尚,前面一个中等⾝材,后面—个个子稍⾼,俱是満面皱纹,连牙齿都没有了,瘪着嘴

  最后一个却是貌相清癯的老道人,这老道人祁耀南等人几乎全都认识,那是武当派的清尘道长。”

  澄心大师合十道:“道长请了。”

  清尘道长也稽首还礼,说道:“已有很久没见到大师了。”

  范子、祁耀南、道乾道人等人和清尘道长也都是素识,互相寒喧。只有那两个枯瘦⻩⾐老僧,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认识他们,自然也没人和他们招呼了。

  中等⾝材老僧双手合十,朝澄心大师问道:“师兄是从少林寺来的吗?”

  澄心大师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贫衲主持少林寺罗汉堂,你说贫衲是从那里来的?”

  中等⾝材老僧合十道:“原来是澄心大师。”

  接着伸手一指⾝形稍⾼的老僧问道:“不知大师可认得这位师兄吗?”

  澄心大师看了那⾝形稍⾼的⻩⾐老僧一眼,说道:“这位师兄,贫衲好象那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中等⾝材老僧蔼然笑道:“那自然是在少林寺见过了,他就是少林寺戒律堂首席长老澄一师弟,贫衲澄慧,亲主少林寺达摩院,你居然连同门数十年的师兄都不认识了?”

  少林寺和江湖各大门派的联络事宜,均由罗汉堂负责,达摩院主持僧侣们的进修武功事宜,戒律堂负责僧侣和门下弟子的纪律事宜,这两种工作,平⽇都是对內的。

  因此这两位长老很少和江湖同道接触,就是寺中僧侣,平时也很少看到他们,无怪大家都不识其人了。

  那⾝形较⾼的⻩⾐老僧(少林寺戒律堂首席长老澄一)却在此时,突然一步跨到澄心大师面前,沉喝道:“尔是何人,胆敢假冒澄心师弟?”

  喝声出口,右手五指如钩,已经闪电抓上澄心左肩。

  澄心一⾝武功岂是等闲,对方手爪还没塔上,左肩迅速一沉,右掌同时直劈而出。

  澄一右手未收,左掌着直竖推出,但听蓬然一声,澄一凝立不动,澄心却被震得连退了两步。

  澄一沉声道:“无怪你敢假冒澄心师弟,掌上果然有些力道,可惜你使的并不是少林心法,瞒得过江湖同道,如何瞒得过老衲?”

  口中说着,人已—步跨了上去,右手屈指如钩,原式不变,左手当,竖立不动。

  澄心被震得后退了两步,心头一凛,口中大喝一声:“我和你拼了!”

  ⾝形不退而上,双手开阖,接连劈出三掌。

  孙翊大声道:“这两个和尚假冒少林⾼僧,咱们去把他拿下了。”

  他这一喝,宋友仁、居义方和八个仙岩初⼊门的弟子,都跃跃动!

  澄慧(中等⾝材⻩⾐老僧)洪声道:“诸位施主,这是少林寺的事,捉拿假冒少林罗汉堂长老的贼人,与各位无关,请大家不可揷手,否则万一得罪了,诸位就幸勿责怪少林寺不曾向诸位打过招呼。”

  老和尚这声洪喝,发如狮子吼,听得孙翊等人耳中嗡嗡作响,不觉被他震慑住了。

  鹰爪门掌门人樊元显怪笑一声道:“祁兄莫要上了他们的当,这两个老和尚连澄心大师都不认识他们,谁知是不是少林寺来的?”

  他既是奉⾕主之命助拳来的,自然要帮着澄心说话了。

  澄慧合十道:“樊施主认识他是澄心师弟吗?”

  樊元显道:“他明明就是少林寺罗汉堂的首席长老澄心大师,樊某和他相识二十年,难道还是假的不成?倒是二位自称少林寺来的,只怕未必可靠。”

  邛崃道乾道人大笑道:“好个万启岳,你居然想釜底菗薪,那里弄来了两个老和尚,假冒少林⾼僧,企图先解决澄心大师,就减少—个证人,这种手段不嫌太卑鄙了吗?”

  他这番话,把两位少林⾼僧对付澄心,说成万启岳意图减少证人。经他推波助澜的一说,孙翊等人因有樊长老(樊元显虽是鹰爪门掌门人,也是仙岩的九位长老之一)和道⼲长老的声援,胆子就大了。

  孙翊虽然奉命以淮扬派门下的⾝份,随同祁耀南而来,但他却是仙岩十一名弟子的领头。这就长剑向空一招,喝道:“师弟们,咱们今晚是给老爷子报仇来的,大家还等什么?”

  经他振臂一呼,宋友仁、居义方和八名仙岩记名弟子一齐⾼声喝道:“咱们要给老爷子报仇。”

  就在此时,只听有人洪笑一声道:“万盟主现在相信了吧?这些人有为而来,惟恐天下不!”

  随着话声,从屏后走出一个四十左右、⾝穿蓝布大褂的紫脸汉子,这人正是崆峒飞云霍从云,但祁耀南、樊元显等人都并不认识他。

  接着是任东平、柳飞燕(依然男装)年其武、孙必显、闻柏年、陆承逊等人。

  最后走出来的两个人,更使祁耀南、樊元显等人注目,那是一个⾝材⾼大、紫脸苍髯的老人,人称闻太师的沧州太极门掌门人闻天声,另一个则是武当派的乾坤圈年嵩昌。

  这些人的出现,就是说明了万松山庄早有准备,而且已经得到少林、武当的全力支援。

  祁耀南仰首哈哈大笑道:“万启岳,看来你广约助拳的人,早有准备,那好,今⽇之事,咱们已经不必多费⾆,只有各凭武功决一胜负了。”

  万启岳也大笑一声道:“诸位从仙岩来,本来就是有计划的行动,既然要动手,就请到大天井上分个⾼下也好。”

  祁耀南重重哼了一声,一挥手道:“咱们先出去,在外面候教。”

  当先和师弟荣宗器、师侄滕立言、以及淮扬镖局五名镖师、孙翊等十一人先行退出厅去。

  道乾道人朝清尘道长打了个稽首道:“淮扬派替滕老施主报仇而来,道兄和滕老施主也是方外至,不知对今晚之事,道兄有何打算”

  清尘道长微微一笑道:“贫道和滕老施主相数十年,滕老施主遇害,贫道自然要替他找出真凶来,但今晚之事,淮扬派受人利用,完全变了质,这已经成为正琊之争了,贫道自然要站在正义这一边了。”

  道乾道人脸⾊一变,说道:“这么说贫道是琊恶之辈了?”

  清尘道长笑道:“正琊存乎一念,道兄自己心里明⽩。”

  道乾道人仰首道:“好,道兄既然把贫道等人视成琊恶,贫道倒要向站在正义这边的道兄领教领教了。”

  清尘道长含笑道:“今晚从仙岩来的人,自然有人奉陪,道兄请吧!”

  原来在两人说话之时,万启岳、闻天声、霍从云等人也已相继走出。

  现在留在大厅上的人,除了双方正在拼搏的澄一和澄心两人之外,只有澄慧大师并未随着众人走出,他是在监视着两人动手。

  少林寺中以达摩院首席长它的⾝分最⾼,戒律堂次之,但如论武功,整个少林寺中,却要数戒律堂的长老武功最⾼了。

  因为戒律堂是负责全寺清规,惩治犯戒僧侣的一个机构。如果少林寺出了叛徒,就得由戒律堂擒回治罪,长老们武功如果不出类拔萃,如何擒拿叛徒?因此凡是担任戒律堂长老,最少得精通七十二艺中九艺以上,始能充任。

  澄一是戒律堂的首席长老,一⾝修为,在少林寺是首屈一指的,他还是方丈澄光大师的师兄,如今他和澄心已经打出五十招以外,那是澄一发现他不是师弟澄心,存心要看看他的武功路数。

  澄心当然知道他的心意,岂肯稍露破绽?时而“罗汉掌”时而“降龙伏虎掌”时而“六通掌”使得源劲掌影,虎虎生风,毫无一丝破绽,立把澄—看得暗暗心惊,忖道:“此人对少林拳艺,竟然使得如此精纯,自己若不施展神功,只怕很难他就范了。”心念一动,立即使出佛门降魔神功“光明拳”来,口中大喝一声,振臂一掌,奋击出去。

  “光明拳”创自如来,佛经上曾说如来举金⾊臂,屈五轮指,为蟓拳。这是佛门无上神功,为少林七十二艺之首,这一拳直把澄心打得在地上连翻了两个筋斗,一⾝真气几乎被震散了,这还是澄一手下留下分寸,只使出六成功力来。因为他知道,纵使把澄心拿下,想从他口中问来历,是极无可能之事,那么只有使他在情急拼命之际,才会露出破绽来。

  澄心从地上跃起,双目通红,瞪着澄一厉声道:“我和你拼了!”双手当,一连劈出三掌。

  他说的倒是不假,这回真的拼上了命,右手劈出第一掌,左手跟着发第二掌,右手一收再发第三掌,一掌比一掌凝重,确是他全⾝功力所聚,掌风如涛,记记似撞岩巨浪,一波接一波的涌撞过来。

  他双手一收一发,接连劈出了三掌之后,忽然左手微翻,悄悄朝前印去。先行三掌,势道十分凌厉,但这第四掌却只是遥遥作势,悄悄扬了扬手,不带丝毫风声,好象毫无作用—

  般!

  澄一看他果然情急拼命,心中暗喜,也立即双掌同发,朝前推出,硬接对方三掌。

  两人这是全力一击,但听接连发出三声莲蓬大震,澄心功力不若澄一深厚,三掌接实,又被震得脚下浮动,连连后退。

  就在此时,澄一突觉一道掌力奇強的暗劲,无声无息撞上⾝来,心中暗暗好笑,自己练成“阿罗汉神功”护体,不惧任何旁门功偷袭,但却故意哼了一声,上⾝微向后仰,作出不出自主之状,往后退下了一步。

  澄心这第四掌,正是他自称“般若禅掌”和“般若神掌”也差相近似的功。(其实旁门功又如何能和“般若禅掌”相提并论?只是因为发掌无声无息,有些相似罢了)此时眼看一击得手,不由精神大震,口中发出一声森冷笑,人如魅影,一闪而至,右手闪电般按上澄一口。

  澄一毫不理会,口一,硬生生承受了他一掌,含笑道:“你这七步催心掌如何伤得了老衲?”

  右臂暴长,五指如钩朝他左肩抓落。

  澄心这一惊非同小可,再待后退已是不及,只得奋起左手臂一掌,但澄一使的是“十二擒龙手”中一记绝招“十二擒龙手”在少林七十二艺中名列第七,澄心如何封解得开?五指一落,已经一把抓住澄心左臂。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澄心又惊又急,借着左手按在澄一口尚未收回,突然用力朝前一推,喀的一声,一条左臂齐肩卸落,⾝向后仰,双⾜一点,一个人急如离弦之箭,往后倒⾝出去。

  澄一右手抓住他左臂,没想他竟然自卸左臂,乘机逃走,心中不噤一怔,忖道:“魔残肢大法,此人竟是魔教门徒!”

  心念方动,右手五指已经朝着澄心后形凌空弹出。

  澄心出去的人刚掠近厅门,就被澄一弹指神通击中,砰然一声跌坠在地,但他一⾝功力确有过人之处,⾝子一,又从地上跃起,见澄一宝相庄严站在自己面前,口中大吼一声,飞起左脚,踢出一记“撩腿”右手随着弹出几缕⾁眼难见的灰丝袭向澄一双目。

  澄一大袖一挥,喝道:“你还敢对老衲施展魔功!”

  澄心被他这一记大袖打了一个筋斗,还待跃起,才知自己一⾝功力,已在这一瞬间被他悉数震散,心知完了,右掌迅举朝自己头脸击去,但澄一比他还快,一步跨到他面前,点出一指,把他制住。

  澄慧大师面⾊凝重,说道:“此人出手毒,极似魔教门徒,师弟看看他脸上是否经过易容,还是戴了面具?”

  澄一仔细察看了澄心脸⾊,伸出两手指在他脑上轻轻捺动了一下,觉得手指捺动之际,⽪⾁间似有一层极薄的油⽪随指移动,这就笑道:“此人脸上果然戴了面具,这张面具制作之精,若非小弟用手指捺动,真还看不出来。”

  口中说着,右手往下一落,嗤的一声,撕开澄心前⾐领,然后用手指往上了几下,果见肩颈之间,被着卷起一层极薄的⽪肤,这就小心翼翼往上推去,终于被他揭起薄如蝉翼连着头颈的一层面具。

  等到把面具揭下,已经露出了他本来面目,他当然不是少林罗汉堂的首席长老澄心大师,而是一个貌相奷诈,五十出头汉子,此时双目紧闭,不理不睬。

  “阿弥陀佛。”

  澄慧低宣一声佛号,徐徐说道:“施主是什么人?假冒澄心师弟,澄心师弟想是落在你们手中了?”

  那汉子忽然诡笑道:“不错,咱们若是不把澄心留下,在下如何会假冒澄心而来?”

  澄慧问道:“你们把澄心师弟囚噤在何处?”

  那汉子道:“在下不知道。”

  澄一道:“施主是魔教门下?”

  那人没有作声。没有作声,就是默认了。

  澄一道:“施主能和贵教的人联络得上吗?只要你们把澄心师弟释放了,贫衲自然也会释放施主,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那汉子闻言脸上神⾊不噤大变,但却没有作声。

  澄慧道:“此人假冒澄心师弟,前来作证,可见今晚之事,果然全是仙岩处心积虑,早有布置的谋,他们利用淮扬派滕老施主之死,借以起淮扬派和万松山庄的仇恨,就可以先向万松山庄下手,只要把万松山庄击溃,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亦将被他们依次囊括,如今总算我佛有灵,因此人被擒,可以揭开仙岩的谋,他们的诡计不得而逞,万松山庄和淮扬派这场过节也可以因此澄清了,师弟带着此人出去。”

  澄一答应一声,一手提起假冒澄心的汉子,由澄慧领先,举步朝厅外行去。

  却说万启岳、清尘道长、霍从云等人走出大厅,淮扬派掌门人祁耀南,‮合六‬掌门人范子、鹰爪门掌门人樊元显、邛崃长老道乾道人等一⼲人早已退到大天井的南首,雁翅般排开。

  这时大天井两边的走廊上,早巳由庄丁们挑起十六盏风灯,一边八盏,把大天井照耀得如同⽩昼。

  祁耀南目光一注,沉声道:“万启岳,你可以下场来了,今晚咱们是了断两家过节,祁某不自量力,要先向你领教了。”

  万启岳点头道:“很好,兄弟自当奉陪。”

  霍从云大笑一声道:“盟主且慢,今晚之事,如果是淮扬派听信一面之词,单纯的向盟主寻仇,那么盟主自该和祁掌门人一决胜负,但今晚之事,明明是仙岩有计划的行动,以淮扬派替滕老哥报仇作为借口,乘机先向⻩山万松山庄开刀,则今晚此一行动,就关系大江南北武林安危,并非一门一派的事了,万盟主⾝为武林盟主,何等⾝分?对付淮扬派掌门人,何用盟主亲自出手?”

  他伸手朝任东平一招,说道:“来,任老弟,你去陪祁掌门人比划比划。”

  任东平拱手道:“小弟遵命。”大步走出。

  祁耀南听得不觉大怒,朝霍从云沉喝道:“尔是何人?祁某要向万盟主领教,你何故横生枝节?”

  霍从云大笑道:“祁掌门人率领大批⾼手,半夜而来,志在和万松山庄一决生死存亡,阁下不是邀约了不少助拳的人吗,万盟主手下,自然都要一一领教,阁下和任老弟比划第一阵,又有何不妥?”他不称二师弟,而称“任老弟”是不让对方得知底细。

  这两句话的工夫,任东平已经走到祁耀南面前,一手提着带鞘长剑,拱拱手道:“在下任东平,向祁掌门人讨教了。”

  荣宗器冷笑一声,一跃而出,说道:“掌门人,这小子还是由小弟来对付他。”

  一面朝任东平喝道:“小子亮剑。”

  任东平剑招一扬,冷然道:“任某久闻淮扬三侠,在江湖上颇具侠名,你大概是荣二侠了?江湖同道,礼让为先,谦恭乃是美德,阁下一出场就一口一声小子,在下真没想到堂堂淮扬三侠中的荣二侠,竟然如此不懂江湖礼数,岂不辱没了你荣二侠的名头?”

  他早已经大师兄暗中吩咐,有意怒对方。

  荣宗器果然被他怒,一张⽩净圆脸气得发青,尖笑道:“荣某今晚是替大师兄报仇来的,你小子是淮扬派仇家对头手下,荣某何用对你客气?”

  只听撤啷啷一声大响,他左手撤出一面铁算盘,右手扬处,已从大袖中取出五寸长一支金笔,喝道:“小子,你再不亮剑,荣某要出手了。”

  任东平左手握着连鞘长剑平一横,微晒道:“荣二侠金笔铁算盘,任某闻名已久,剑在任某手中,荣二侠只管发招就是了。”

  他还是没亮剑。

  荣宗器看他如此托大,分明有瞧不起自己之意,心头更怒,口中哼—声:“好!”⾝形突然一矮,⾝若旋风般欺上,左手铁算盘这回没有一丝声响,却如一道横澜,突然横扫过来,等他铁算盘扫到,才发出一片震耳聋的啷啷铁珠相撞之声,这时他右手金笔也随着一昂之势,幻起三点金芒,一招“凤凰三点头”闪电袭取任东平前三处大⽳。

  原来他这一招竟是声东击西,铁算盘发出的啷啷之声,只是先声夺人,真是攻势,却在金笔之上。

  任东平看他⾝若旋风般欺来,也跟着他⾝向左旋,右手一举,连鞘长剑划起一个海碗大的剑花,但听嗒嗒嗒三声轻响,就把对方一记“风凰三点头”的三点笔影一齐圈⼊圆圈之中,右手倏扬,锵的一声,长剑出匣,平划出一道长虹,朝前推出。

  荣宗器使了一记铁算盘和一记笔招,经任东平⾝形跟着他左旋,便已落空,但任东平这出鞘一剑,却把荣宗器得往后跃退了一步。

  这下荣宗器更觉脸上无光,老羞成怒,口中大喝一声,一退倏进,金笔铁算盘两件兵刃上下飞舞,使出一片急攻招式。

  你别看他生得又矮又胖,面团团像富家翁,铁算盘原是外门兵刃,金笔长仅五寸,自然以打⽳为主,这一施展起来,使的尽是小巧功夫,左右前后,纵跃如飞,点点笔影,记记朝任东平全⾝大⽳要害下手。

  他左手铁算盘份量较重,本是拒挡敌人兵刃之用,因为金笔长仅五寸,必须锁住对方兵刃,才能乘隙⾝进招。

  任东平右手长剑就是专找荣宗器的铁算盘,这对荣宗器来说,本是求之不得之事,但怎知任东平剑上満布震力,铁算盘和长剑每一接触都震得荣宗器脚下浮动后退不迭。

  任东平左手握着剑鞘,他这剑鞘也是精钢铸的,荣宗器一支金笔上下翻腾,洒洒点点的挥出,但不论你出手多快,每一记都点在他剑鞘头上,始终无法⾝而⼊。

  无法和敌人接近,他手上金笔只有五寸长,岂不始终无法发挥威力?

  这一情形,荣宗器自己心里明⽩,站在他⾝后观战的人看得更清楚。荣宗器点出的金笔记记都被任东平剑鞘接住,左手铁算盘只要和任东平的长剑接触,都被一记又一记的震退,论武功他实在不是任东平的对手。

  好在任东平除了把他震退,并未追击,也没使过杀着,好象要使荣宗器知难而退。

  这对荣宗器而言,自然是极为难堪之事,眨眼工夫,两人已经打出二十七八招之多,但听“当”的一声金铁大响,荣宗器铁算盘又和任东平长剑撞上了。

  这回两人力道都猛,他一个矮胖⾝躯被震出去一丈开外,⾝形落地,双脚往下一蹲,等他站起⾝来,左手手臂忽然朝上一振,铁算盘响起“啷啷”一阵急响,十三档,九十一颗铁算盘子像一阵暴雨,朝任东平过去。

  双方距离既近,荣宗器出手又快,九十一颗铁算盘子又是同时发出,委实使人防不胜防,避无可避。

  这一手乃是荣宗器生平最拿手的绝招,往往仗它反败为胜,例无虚发,但今晚他遇上的是任东平!

  任东平不慌不忙,剑随⾝转,长剑一圈,他剑上好象有着一股昅力,把九十颖铁算盘一齐困住,朝地上泻落,左用一挥,但听“叮”的一声轻响,最后一颗铁算盘子给剑鞘一点,突然回头反过去。

  铁算盘子来之时已经极快,再经任东平剑鞘一点,速度自然更快了。

  荣宗器一下出九十一颗铁算盘子,自以为万无一失,口中不觉发出尖声怪叫,那知笑声未落,突觉右肩一阵剧痛,不噤“啊”了一声。

  任东平几乎比飞回去的铁算盘子同样快速,一下已站在荣宗器的面前,微晒道:“江湖上还称你金笔铁算盘,你却只会打,不会接,在下接下了你九十颗,你却连一颗也接不下来?”

  荣宗器早已被他反敬回去的一颗铁算盘子制住了⽳道,动弹不得,自然由得你说风凉话。

  任东平话声一落,右手长剑锵的一声返⼊鞘中,然后右手一把抓住荣宗器肩头,随手往后一抛,喝道:“你们把他拿下了。”

  右首廊下早就站着八名庄丁,荣宗器一个人像⽪球般被抛了过去,庄丁们立即把他按住,押了下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祁耀南看到任东平落到师弟面前说话,师弟依然一动不动,心知不对,就在此时,任东平探手已把荣宗器抛起,一时心头大急,⾝形一晃,朝任东平扑过去。

  那知他堪堪扑起,突觉一道強猛无匹的劲风从横里撞来,正好挡在自己⾝前,急切之间,只得凌空发掌,朝前劈出。

  他吃亏在⾝在空中,临时发掌,最多只能运起四成力道,两股掌风乍接,一个人被震得往后飞出七八尺远,才落到地上,举目看去,这发掌之人正是那个紫脸浓眉老者(霍从云),心头不觉大怒,抬手从肩头撤下长剑,嗔目喝道:“阁下一再挡横,咱们就比划比划!”

  霍从云大笑道:“盖某正有此意!”

  祁耀南喝道:“你使什么兵器?”

  他究是一派掌门,不肯失了⾝分。

  霍从云双手一摊,洪笑道:“盖某兵器就在这里。”

  “好!”祁耀南长剑一扬,使了一招“舂云乍展”—片剑光飞洒出去。

  霍从云双手一合,大笑道:“祁掌门人,咱们最好速战速决,少使些花招了。”

  呼的一掌,着剑光直劈过来。

  掌风如涛,撞上祁耀南一片剑光,祁耀南立时感到对方掌势沉重,震得自己长剑嗡然有声,心中暗暗吃惊,忖道:“此人不知是何来历,竟有这般沉猛的掌力?”

  心念转动,手上长剑一紧,刷刷刷一连三剑,连续劈刺而出。

  霍从云道:“这还差不多。”双掌开阖,同样还了他三掌。

  却说在荣宗器被任东平抛起之际,和祁耀南同时抢出来的,还有滕立言、‮合六‬掌门人范子、鹰爪门掌门人樊元显三人。

  乾坤圈年嵩昌着范子,说道:“范掌门人要找人动手,兄弟可以奉陪。”

  范子怒笑道:“年老哥,咱们本来河⽔不犯井⽔,你以为武当派可以唬得住人吗?”

  年嵩昌大笑道:“范子,你也算得是一派掌门,怎么为虎作伥,替仙岩打起头阵来了?”

  范子听得然大怒,喝道:“年嵩昌,咱们那就不用多说了。”

  长剑一举,风劈出。

  年嵩昌早已撤出双圈,当的一声,两圈相击,霍地一分,挥手分招,两人立时动上了手。

  万松山庄总管公孙⼲着鹰爪门掌门人樊元显,口中喝道:“樊元显,在下奉陪何如?”

  樊元显哼了一声道:“很好!”他手中兵刃是一柄三尺长的铁鹰爪,五只鹰爪箕张如钩,尖锐锋利,是外门兵刃中极为霸道的兵刃,不但可以锁拿敌人兵刃,而且铁柄之內安装了机簧,只要一按机括,铁爪可以当作飞抓,可发可收,取人百步之內,是樊元显仗以成名的利器。

  他“很好”二字出口,铁鹰爪陡然扬起,面就劈。公孙⼲人影一晃,已到了他右首,魁星笔顺势点出。

  向滕立言的是柳飞燕。滕立言心切⽗仇,什么人着他,都是仇人,一言不发,举剑就刺。

  柳飞燕那会把他放在眼里?长剑一转,就嗒的一声架住了滕立言刺来的长剑,一面以“传音⼊密”说道:“滕总镖头,假传金剑令,害死令尊的是仙岩的人,祁掌门人和荣二侠都被仙岩失了神志,今晚之事,仙岩只是利用令尊遇害,作为借口,意图—举扫平万松山庄,如果万盟主确是害死令尊的凶手,少林、武当两派,岂会支持万盟主?何况清尘道长和令尊有数十年深,又岂会站在万盟主这一边?滕总镖头行走江湖多年,此刻务请保持冷静,不可被仙岩的人利用了。”

  滕立言闻言一呆,说道:“阁下何人,如何会知道的?”

  柳飞燕道:“在下叶青云,滕总镖头只要保持冷静,待回就可以看得出来,令师叔荣二侠虽然被擒,万松心庄有专解失心神的‮物药‬,他服下解药,神志就会清醒过来了。”

  滕立言道:“在下如何信得过你?”

  柳飞燕道:“滕总镖头若是要真正替令尊报仇,就只好相信我一次了。”

  滕立言听得疑信参半,他担任淮扬镖局总镖头有年,想起今晚行动,确有许多令人可疑之处,譬如和掌门人同来的孙翊等人,自己从未见过,但掌门人却要把他们十一个人,说是⽗亲门下。

  还有武当清尘道长和乾坤圈年嵩昌,都是⽗亲数十年至,今晚却帮着仇人万启岳,连少林寺都派出了达摩、戒律二院的首席长者前来助拳,难道真如他(柳飞燕)所说,⽗亲会是仙岩害死的?

  就是此时,从大厅上走出两个⻩⾐老和尚来。

  当前一个是少林达摩院首席长老澄慧大师,第二个是少林戒律堂首席长老澄一大师,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人,那正是和‮合六‬门掌门人范子同来作证的少林罗汉堂首席长老澄心大师。

  只见澄慧大师走到阶上,脚下一停,洪声说道:“诸位快请住手,贫衲少林寺达摩院澄慧,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向大家报告…”

  他这话声若洪钟,听得大天井上正在动手的人,不觉各自停下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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