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石鼓歌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石鼓歌  作者:东方玉 书号:43868  时间:2017/11/15  字数:22501 
上一章   第三章 透骨阴指    下一章 ( → )
  金蛇叟,独角龙王同时脸⾊大变,倏然转过⾝去!

  独角龙王沙无忌凸出的双目,精芒电,厉声喝道:“何方来的朋友,怎不请出来,让沙某见识见识?”

  森声音发出一阵慑人心魄的嘿嘿冷笑,道:“凭你也配?你们只要瞧瞧自己口,就该夹若尾巴滚了!”

  他声音飘忽,使人无可捉摸,发自何处?

  金蛇叟荆山民、独角龙王沙无忌听到要自己瞧瞧口之言,果然低头往自己口瞧去!

  这一瞧,直把两位叱嗟武林的⾼手,瞧得脸如死灰!原来两人口⾐襟上,赫然穿了一颗⻩⾖大小的小孔,连什么时候被人家做了手脚都不知道。

  即此一点,可知此人功力之⾼,简直骇人听闻!

  金蛇叟荆山民城府极深,心里虽感凛骇,但脸⾊瞬即平复,仰天发出一声狼嗥般长笑,拱手道:“佩眼佩服!尊驾这一手‘透骨指’,老朽数十年来,确是第一次遇到,尊驾如何称呼,能否赐告?”

  他话声一落,两只眼珠,盯着远方,一眨不眨!

  哪知等了半晌,依然不见森声音说话,好像丝毫没把对方两人,放在眼里,连话也不屑回答!

  独角龙王沙无忌脸⾊铁青,俯⾝挟起了六指头陀尸体,向金蛇叟拱手道:“荆老哥,恕兄弟先走一步!”

  人随声出,步履如飞的往来路奔去。

  金蛇叟讨了个没趣,嘿嘿⼲笑了两声,袍袖一展,也腾空飞起,转眼没⼊黑暗之中。

  星月朦胧的山径上,只剩下陆翰飞、楚湘云两人,还怔怔的立在当地。

  陆翰飞俊目环视,忽然低声说道:“妹子,这人…”

  楚湘云不待他话声出口,连忙使了个眼⾊,拦着道:“大哥,你瞧,人家都已走了,我们也好上路咯!”

  陆翰飞知她怕自己多说,才故意拦阻,这就含笑点头,立即施展轻功,一起往山外奔去!。

  他们在没来武陵山之前,原是急着赶去少林,因为“中州一僧”和“南北双岳”是数十年的方外至友,南北双岳遭人暗算,中州一僧也可能同时遇害。

  因为当⽇灵岩大师曾一再叮嘱,要陆翰飞厚殓师傅之后,就上少林一行,当然其中可能另有缘故。因此陆翰飞、楚湘云出了武陵山,就一路往北。

  他们从石门启程,经渣县往北,进⼊湖北境界。晓行夜宿,倒也并没发生事故,只是陆翰飞却老觉有人在暗中跟踪!

  这似乎是一种幻觉,几次回头察看,又瞧不到丝毫迹象!

  楚湘云认为这是防大哥疑心生暗鬼,因为武陵山那个神秘人物,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太似神秘了些,使得大哥疑神疑鬼好像还一路跟着自己似的。

  因为除了这样解释之外,楚姑娘也曾耐心伺候了两晚,甚至连在路上打尖投宿,都细心注意着⾝边来往之人,实在瞧不出有什么异样?但饶是如此,两人一路上还是特别谨慎,提⾼警觉。

  这天他们赶到荆门,已是傍晚时分,荆门原是一介大邑,大街小巷,商店林立,行人如织!

  两人在街上闲逛了一会,陆翰飞心中一动,暗想如果确实有人跟踪,那么这里行人往来摩肩擦背,一自己两人正好及时摆脫。心念转动,便向楚湘云低声说道:“妹子,你快走一步,如有客店,先行进去。”楚湘云自然知道他的心意,抿嘴一笑,果然加紧脚步,往前走去。

  陆翰飞故意落后,闪在人丛中间,转了一圈,注意着每一个来往的人,但瞧来瞧去,尽是些行旅商贾,并无什么可疑之处,这就返⾝奔到客店,很快的进去。

  楚湘云己要了两间上房,此时盥洗甫毕,清丽绝俗的⽟面,越发显得梨窝微晕,桃腮含笑,那一双黑⽩分明的大眼,正无限深情的看着自己!

  陆翰飞被她含情脉脉的模样,看得心神飘,呆呆的怔在那儿,动也不动!

  楚湘天面含娇羞,轻叫道:“大哥…”

  她只说了两个字,⽟颊上立时飞起两片红云,一颗头软软的直垂到际!

  陆翰飞心头陡地一震,急忙收回目光,笑道:“妹子,你猜猜我可有发现?”

  楚湘云轻笑道:“你一进来,我早就猜到一无所获。”

  陆翰飞道:“你如何知道的?”

  楚湘云抿嘴道:“要是真有人跟踪的话,这样容易被你发现,岂不早就被我们发现了吗?何用等到今⽇?”

  陆翰飞怔道:“妹子,你是说此人⾝手极⾼?”

  楚湘云臻首微摇,道:“我只是猜想罢了,这几天我们时时刻刻都在观察,依然一无所觉,一如果仅是普通练武的人,哪想逃得过我们眼睛?”

  陆翰飞点头道:“不错,这人准是…”

  他说到这里,店伙已推门进来,伺候道:“两位是在外面用餐,还是由小的送来?”

  陆翰飞道:“你替我们送来就是。”

  店伙连连应是,去了不多一会,送来饭菜。两人吃毕,店伙收过碗筷;又换一壶热荣。

  陆翰飞因楚湘云连⽇赶路,便自起⾝回房,看看时间还早,熄灯之后,就在上跌坐运功。约莫到了二更左右,方要解⾐就寝,忽然听到屋瓦上似有细微声响,直到自己窗前,倏然而止?

  这声音虽极轻微,但陆翰飞从师八载,內功也有了相当火候,此时万籁俱寂,夜行人的声音,如何瞒得过他?

  不由暗暗冷笑一声,轻轻跃起,摘下长剑,正想掩出房去!

  摹听窗口“咕咚”一声,似乎有人从屋上栽了下来!

  再一细听,又没有声息!

  陆翰飞艺⾼胆大,倏地推开窗子,长剑一领,⾝如一缕轻烟“嘶”的窜上屋面,凝目四顾,但除了満天星斗,哪有什么人影?

  “大哥,你发现了什么?”楚湘云敢情也听到了声息,手提长剑,嗖的窜上房来。

  陆翰飞摇‮头摇‬,还没答话,但这一回头,瞥见自己窗前的走廊上,倒卧着一个人影,生似被人点了⽳道!不噤口中噶了一声,忙道:“妹子,快来!”

  两人飘落地面,陆翰飞俯⾝一瞧,只见这人年约四旬,一张黑脸上満生短撬,手中握着一柄虎头钩,生相不善,此时直的一动不动,业已气绝多时!不由剑眉微皱,回头道:

  “这人已经死啦!”

  楚湘云背着脸,悄声道:“大哥,你快瞧瞧他怎么死的?是不是也中了‘透骨指’?”

  陆翰飞急忙依言仔细一瞧!谁说不是?这人眉心赫然凹下⻩⾖大一粒!心下不期悚然一惊,惘的道:“妹子,你猜得不错,跟在我们⾝后的,果然是他,这人和六指头陀死得一模一样!”

  楚湘云轻声道:“大哥,我想这人也许在暗中保护我们!哦,这具尸体如果留在这里,明天不知会引起多少⿇烦,大哥,你索把他丢到野外去吧!”

  陆翰飞点点头道:“妹子,时间不早,你还是先回房去吧,我去去就来。”

  说着挟起尸体,双脚一顿,人已纵出墙去。

  楚湘云不等陆大哥回来,哪肯回转?也跟着纵⾝上屋,心中想着那个使“透骨指”的人,何以要一直跟着自己两人?

  这人又怎会无缘无故的死在窗下?

  当然,唯一的解释是这人也听到了江湖传言,觊觎石鼓拓本而来,才死在“透骨指”

  之下!

  那么隐⾝暗中的人,跟踪自己两人的目的,无非也是为了那张拓本。

  楚姑娘想到这里,只觉自己两人简直已成了江湖中人追逐的目标,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意外“除非早⽇赶上少林…

  正当她还在屋上沉思之际,陆翰飞业已很快回转,瞧到楚湘云还在屋上等候,便催着她回房安息,自己也回转房去。

  一宿无语,第二天清晨,两人继续上路,楚姑娘把自己想到的,都告诉了陆大哥。陆翰飞也有同样感觉,两人略一商量,觉得⽩天路上行人较多,不便施展轻功,不如中午落店,改为晚上赶路,就没有惊世骇俗的顾虑。

  一路加紧脚步,中午时分,赶到金家铺落店,休息了一个下午,晚餐之后,继续上路。

  果然这样走法,比先前快了不知多少。两人晓宿夜行,第三天末脾时光,便已赶到嵩山脚下。

  方木参天的少室北麓,⻩墙碧瓦,覆盖着重重殿脊!千百年来,名震江湖的武术发祥圣地少林掸寺业已在望!

  两人刚一走近山麓,瞥见一条两边古木森森的山道上,忽然走出两个手持禅杖的灰袖僧人,了上来,朝陆翰飞打讯道:“这位小施主可是从南岳来的陆少侠吗?”

  陆翰飞还礼道:“在下正是南岳门下陆翰飞和北岳门下楚湘云,求见贵寺灵岩大师而来。’’

  左边一个僧人慌忙合十道:“敝寺代理方丈已恭候多⽇,两位请随小僧来!”

  说着就欠⾝肃客,引着两人往宽阔山道走去,不多一会,山道尽头,规出一片广场,庄严肃穆的少林方刹,巍然矗立!中间四扇⾼大山门,紧紧闭着。

  灰衲僧人引着两人从右侧一个月洞门进去,只见两边房舍林立,有若城市中的街道一般。转弯抹角的走了一会,进⼊一座小圆洞门,绿窒深处,现出一幢精舍!

  三人刚一走近,便见一个小沙弥,着出来。

  灰衲僧人赶忙超前几步,说道:“你快禀报方丈,南岳的陆少侠来了。”

  小沙弥答应一声,转⾝往里走去,一阵工夫,只见从精舍中大踏步走出一个⽩髯飘的灰袖老僧,那不是灵岩大师是谁?他一眼瞧到两人谎忙合十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怎的今天才来?”

  陆翰飞、楚湘云也赶紧上前见礼,便由灵岩大师肃客人內,在一间布置雅洁的客室落座,小沙弥替两人端上香茗,便退了出去。

  陆翰飞方才闻知客僧人称灵岩大师为代理方丈,便可证实自己所料不错,和师傅南北双岳齐名的“中州一僧”灵山大师,果然也已遇害。心中想着,便朝灵岩大师拱手道:“大师临行之时,一再嘱咐晚辈来此,想必大师定有赐教?”

  灵岩大师手指默默拨着念珠,脸⾊凝重,点头道:“老衲前去南岳,确有许多末曾明言之处,更因此事关系敝寺极大,所以只好请小施主屈驾少林,才能详谈。”

  陆翰飞忍不住问道:“大师那天出示先师亮银袖剑,莫非灵山大师也…”

  灵岩大师慈祥的脸上,倏然一变,摇‮头摇‬,又点点头道:“老衲风闻北岳司空大侠也是被贼人用亮银袖剑所伤,小施主这般猜测,也末尝不对。”

  说到这里,微徽顿了一顿,又道:“两位小施主全非外人。老衲也毋庸隐瞒,掌门大师兄,业已失踪多⽇…”

  他这句话,不由听得两人同时一怔。

  “灵山大师伯失了踪?”

  陆翰飞想起那晚明明看到那支亮银袖剑上,还凝着殷红⾎迹,南北双岳,都死在亮银剑之下,灵山大师不可能独免?

  难道灵岩大师此话,还有不实之处?心念转动,不由抬头道:“那么大师出示的那支亮银袖剑,不知伤了贵寺何人?”

  灵岩大师道:“掌门大师兄究系何时失踪?已颇难确定,本寺僧侣,未奉掌门人法谕.不准擅人方丈室一步。老袖因大师兄多⽇不出,心中奇怪,才要灵峰师弟一同人內,发现平⽇伺候大师兄的小沙弥,背上揷着一支亮银剑,倒死⾎泊之中,同时大师兄业已不见。老衲因亮银袖剑,乃是简老檀樾之物,才偕同灵峰师弟,赶上南岳,不想尊师已遭贼人毒手,唉,连司空大侠也同时遇害!

  陆翰飞、楚湘云都没有作声。

  只听灵岩大师又道:“不过据老衲推想,这一变故,完全起因于掌门大师兄和两位尊师的十年之会!大师兄和尊师三人,在方丈室谈些什么,老衲一无所知,但近⽇江湖上谣传,金⽟双奇在石鼓上,留下四句歌词,就是指示这两位武林异人蔵宝之处。据说简老檀樾发现之后,怕人知道,就在拓下一张之后,把原来歌词改去,而且这张石鼓拓本,正是这次五岳三奇聚会研讨的重心…

  此话虽是江湖传言,但其中不无可疑之处,因为据小施主见告,令师遇害之⽇,就失去了那张石鼓拓本。试想以大师兄和两位尊师,武功见闻,何等渊博?也许确已发现了,石鼓歌中的秘密,才引起贼人觊觎,因此劫持大师兄,和杀害两位尊师的目的,无非是夺取金⽟双奇的蔵珍。”

  陆翰飞道:“大师对劫持灵山大师伯和杀害先师的恶贼,不知可有眉目?”

  灵岩大师黯然道:“大师兄和两位尊师号称‘五岳三奇’,天下之大,虽然人上有人,但要想在举手之间,能够杀害南北双岳。尤其要从少林寺中劫持大师兄,除了三支亮银袖剑之外,丝毫不留痕迹,老衲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来?…

  楚湘云忽然心中一动,揷口道:“大帅可记得那个伺候灵山大师伯的小沙弥,除了被亮银袖剑刺伤致命,可有旁的伤痕?”

  灵岩大师想了想,‮头摇‬道:“当⽇灵峰师弟详细检查的结果,除剑穿左胛,肺腑受创致死,别无伤痕…唔,灵峰师弟还说他眉心略呈下陷,只是脑骨完好…”陆翰飞听到这里,不由全⾝一震,骤地站起⾝来,切齿道:“果然是他!”

  灵岩大师目奇光,急急向道:“小施主说的是谁?”

  陆翰飞切齿道:“此人可能就是害死先师的恶贼,一只可惜当时晚辈没注意先师眉心,是否陷落?”

  楚湘云代他接着说道:“我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是此人擅长一种叫‘透骨指’的功夫?”

  “透骨指!”

  灵岩大师听得脸⾊一变,惊骇的道:“残心神君并无传人,他的‘透骨指’,失传已久,武林中还有谁会这种功夫?”接着又唔了一声道:“两位可否把详细经过见告?”

  陆翰飞当下就把自己两人如何巧遇东方矮朔,如何同去石鼓山,发现四句歌词,已被人篡改,如何绕道武陵山,求见赛孙膑,以及赛孙膑要自己两人,一月之后,在石鼓山相见…

  他堪堪说到这里!

  灵岩大师忽然左手一摇,止住陆翰飞话头,双目精光暴,注视窗外,沉声喝退:“窗外何人?”

  话声未落,只听窗前不远,突然响起一声森冷笑!“你们方丈,就在厉山山神庙中!”

  这一声森冷笑,陆翰飞听来极,正是那个跟随自己两人⾝后,屡使“透骨指”杀人的人!”

  他声音⼊耳,不噤剑眉一轩,猛地站起⾝来!

  灵岩大师镇静的摇摇手道:“此人业已去远,小施主请继续说下去吧!”

  陆翰飞脸上一红,依言坐下,然后又把自己两人从竹杖坪出来,如何遇上金蛇叟,独角龙王等人。一直说到一路前来,似觉暗中有人跟踪,以及在荆门客店,发生的事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灵岩大师静心谛听,直等陆翰飞说完,修眉微皱道:“小施主此行,收获不小,不过两位无意之中和金蛇叟荆山民,以及黔帮结下梁子,此后在江湖上可碍小心。”

  说完,便徐徐闲上双目!

  陆翰飞、楚湘云见他似在沉思之中,一时不敢出声惊扰。

  过了半晌,只见灵岩大师双目乍睁,两道湛然神光,望着窗外,喃喃的道:“准是此人无疑!”

  陆翰飞喜道:“大师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

  楚湘云也睁大眼睛,急急问道:“大师,你说这人是谁?”

  灵岩大师瞧了两人一眼,点头道:“赛孙膑说得不错,掌门大师兄和两位的尊师,只不过发现两百年来,没人注意的石鼓山那四句歌诀,和金⽟双奇的蔵宝有关。这就是说,他们三人也仅仅解开了‘黼’‘佩’两字的秘密,于是南北双岳,就遭了毒手,大师兄也被人劫持了去。”

  陆翰飞见他答非所问,正待开口!

  灵岩大师又道:“当时简老檀樾发现石鼓的歌词,想必确不定是否和武功有关,才用墨拓下,趁十年一会之期,带来供三人研究。老袖从两位尊师全都遭人害死,而大顺兄只是失踪一点上猜想,这发现石鼓歌和金⽟双奇蔵宝有关的,当是大师兄无疑!因为此人要杀害南北双岳?无非杀人灭口,使此一消息,不致外怈;独以要劫持大师兄,因大师兄既能参悟‘黼’‘佩’两字,自然也可以参悟出和蔵宝有关的‘负’‘戴’两字,因此他要劫持大师兄,留下师兄一个活口,他说出蔵宝之处…”

  “啊!”楚湘云啊了一声道:“大师猜得不错,事情准是这样!唉,这恶贼当真心毒手辣!”

  灵岩大师没有理会,续道:“赛孙膑最后两句也说得不错,前代⾼人要留下绝世武功,自然另含深意,决非凭空臆测,所能解释。大师兄能够触发灵机,参悟前面两字,未必就参详得出后面‘负’‘戴’两字,那人在威之下,见大师兄确实说不出蔵宝地点。于是也想到赛孙膑令狐宣头上,但他和今狐宣有隙,又深知他那幢竹屋的厉害,不敢贸然进去…”

  陆翰飞悚然一惊,问道:“大师是说杀害先帅和劫持灵山大师伯的,就是赛孙膑的师兄?”

  灵岩大师微微点头,道:“这是老膑据小施主所说,和各方面的蛛丝马迹,拼凑起来的假设,是否如此,尚待事实证明,小施主且等老朽说完了再问!”

  陆翰飞,楚湘云同时点了点头。

  灵岩大师又道:“那时正好小施主两位,寻上竹仗坪去,他当然知道两位找赛孙膑的目的,因此出声指点,让你们安然进⼊竹楼。”

  “啊!”楚湘云听得情不自噤,又啊了一声。

  灵岩大师道:“哪知你们闯进竹屋,赛孙膑已知他师兄的谋,是以故作不知,将计就计,把他引⼊殻中。而且说到紧要之处,避尔住口,发动埋伏,不料那人一⾝精湛功夫,破屋而出,因此后面赛孙膑约你们一月之后,前去石鼓山的话,他就没有听到。当然在地猜想之中,寨孙膛已把‘负’‘戴’两字的秘密揭穿,告诉了你们蔵宝之处。”

  他顿了一顿,又道:“因此,你们两人遇上危急,他必须出手,暗中保护譬如辰州玄妙观主,黔帮的六指头陀卜胜,和荆门客店中的那个夜行人,都在他‘透骨指’之下,送了命…”

  楚湘云忍不往道:“那么他怎么不向晚辈两人下手?”

  灵岩大师道:“这就是他沉之处,他既认为你们已知蔵宝之处,又急于赶来少林,在他想来五岳三奇,谊如一家,如今消息传开,已引起江湖上大家注目,你们人单势孤,当然是向少林寺求助而来。那么自然也会把赛孙膑说出的话,告诉老衲,这就是他跟踪两位,在窗前偷听的原因。”

  楚湘云道:“其实‘负’‘戴’两字,赛孙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呀!”

  灵岩大师蔼然笑道:“但他只要知道一个月之后,赛孙膑和你们约在石鼓山见面,这句话已经很够了!”

  “啊”!楚湘云听得恍然大悟,惊啊道:“所以他说出了灵山大师伯的蔵匿之处。”

  灵岩大师点了点头。

  陆翰飞剑眉剔动,切齿道:“这样也好,一月之后,我们好歹也和他一拼!”

  灵岩大师道:“赛孙膑说得不错,帅仇固然不共戴天,但以两位的武功,即使和他遇上了,也无非⽩⽩送死,报仇一节,确不可之过急!”

  楚湘云道:“大师方才这番推测,说得如伺亲见,不知赛孙膑令狐老前辈的师兄,究系何人?”

  灵岩大师‮头摇‬道:“江湖上只知赛孙膑令狐宣,早年被地师兄即断双脚,因他机智过人,又精擅机关消息和奇门之学,闻名武林,至于他师承来历,和他师兄是淮?恐怕谁也说不出来。”

  说到这里,小沙弥已在客厅上摆好一席素斋。

  灵岩大师起⾝道:“两位远来,请先用餐,敝寺自从大师兄失踪之后,寺中⾼手,大半已派下山,如今大师兄即有着落,老衲立刻动⾝前往厉山,两位尊师和少林渊源极深,大家不是外人,何况一月之期为时尚早,两位不妨在敝寺稍作盘桓,届时老衲当尽出少林精锐,同往石鼓山和他一拼!”

  陆翰飞连忙起⾝作谢,一面说道:“灵山大师伯既在厉山,事不宜迟,晚辈兄妹,跟大师同去,也好听候差遣。”

  楚湘云道:“对啊,我们自然和大帅同去。”

  灵岩大师沉昑了一下,点头道:“两位既然愿意同去,自然再好不过,那么两位快请用餐,老衲还须安排一下寺中琐事。”

  陆翰飞适:“大师兄只管请便!”

  灵岩大师双手合十,向两人道:“那么老衲少陪!”

  说着,匆匆就往精舍外走去。

  陆翰飞、楚湘云世不再客气,便自吃喝起来。

  两人堪堪吃毕,正好灵岩大师也手拄禅杖,走了进来,向两人笑道:“出家人青菜淡饭,两位怕吃不惯吧?”

  楚湘云抹抹嘴,”笑道:“这素斋好吃极了,有机会我还想再来叨扰呢!”

  陆翰飞见他摈铁禅杖上,挂着一个小小包裹,这就问道:“大师,我们是否立刻动⾝?”

  灵岩大师点头道:“不错,我们此刻动⾝,还好到临汝投宿,那么后天⻩昏,就好赶到厉山了。”

  楚湘云啊道:“大哥,那我们得快走咯!”

  灵岩大师也不再客气,领着两人,往寺外走去。

  灵岩大师因陆翰飞、楚湘云两人年龄不大,想来內功有限,是以下山之后,还不敢走得太快。

  哪知走了一阵,发觉两人紧随自己⾝后,丝毫不见吃力!不噤脚下加紧,走了一阵,只见两人依然亦步亦趋,跟随着自己并没落后,心下不由大奇,回头道:“两位小施主,轻功大是不弱!”

  楚湘云听灵岩大师称赞自己,不由咭的笑道:“这叫‘八步追风’,就是那个东方矮朔公羊叔公教我们的。”

  “八步追风?”灵岩大师可从没听到过轻功中还有“八步追风”这个名称?但瞧他们⾝法轻灵,起落之间,即使⾝怀上乘內功的人,也不过如此,不由得大是惊讶,‮头摇‬道:“艺有未曾经我学,老衲今晚算是开了眼界!两位小施主如能在內功上勒加修炼,这⾝轻功,便可独步武林了!”

  一老两少,赶到临汝,才不过亥时光景,当下就在大街上找了一家客店过夜。第二天继续上路,一路并没川故。果然在第三天⻩昏过后,便已赶到厉山。

  厉山在僻⽔和谭⽔之间,山势不算太⾼,但北接桐柏.西邻大洪,峰峦起伏,倒也不失峻峨峻拔之势!

  此时天⾊已昏黑了好一会,一钩新月,斜挂半天,崖石突兀的厉山,矗立在朦胧的夜⾊之中,看去十分森!

  除了右侧小径,盘曲着通往山中之外,山下附近,不但没有庙宇,连山中居民都找不到一家。

  灵岩大师手拄禅杖,向四处打量。

  楚湘云已忍不住道:“大师这里没有山神庙咯,会不会是贼人故意诳我们的?”

  灵岩大师沉昑道:“山神庙大都是山中居民和猎户人家所建,也许还在里面也说不定,我们且进去瞧瞧!”

  说着就大踏步往山径上走去。这条山径,原是盘着山脚而行,一路尽是大小石块,寸草不生。

  两边山势虽然不⾼,但崖石突兀,枯木萧萧,有时还传来一两声夜鸟怪异的啼声,凄厉刺耳!

  三人顺着山径,约莫走了半里路光景,只见一处山坳中,隐隐透出灯光!

  楚湘云喜道:“大哥,快瞧,那里有灯光出来的,敢情就是山神庙了。”

  陆翰飞还没答话,只听灵岩大师低声道:“既有灯光出。庙中想必有人居住,我们此去,务必小心为是。”

  楚湘云见他处处都显得无比慎重,不由觉得暗暗好笑,堂堂少林寺的代理方丈,竟会这般怕事?

  行走江湖,要是像他这样处处畏首畏尾,又如何能担当大事?

  三人施展轻功,直向灯火之处奔去!距离渐近,大家依稀可以看清山坳中果然是一座庙宇,只是年久失修,前进墙垣,业已倒坍,灯火是从后进西厢透出!

  不!大殿上也有火光!

  三人放轻脚步,缓缓走近,只见两扇山门经风雨剥触,已成⽩⾊,敢值里面的人,用大石堵着,才把它关起来的。抬头望去,门上横匾,还依稀可辨,那不是“山神庙”三个大字,还是什么?

  楚湘云心中一喜,方等开口!

  瞥见灵岩大师忽然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要两人不可出声!

  楚湘云总觉得灵岩大师太以小心,自己三人既然找灵山大师来的,迟早都免不了要和人家动手。她悄悄拉了陆大哥一下⾐袖,凑着门望去!只见里面一片大天井中,草长过膝,分明庙中久无人迹。火光是大殿右角上,有人架起两块大石,烧着木柴,石上搁了一个铁罐,不知是什么东西,火堆旁蹲着一个黑⾐老头,面里背外,正在不住的加着木柴,他⾝边左侧,放着一个竹篓,和一个盛酒的黑漆葫芦。

  此时火上铁罐,热气腾腾,敢情罐中的⽔,已经滚沸,那黑⾐老头俯下头去,在地上吹去灰尘,又用手拂了一拂,从怀中掏出一大把红辣椒,和一包⽩⾊的东西,敢情是盐,一起放到地上。

  然后伸手往竹笼中掏去,好像在挑选什么似的,掏了一阵,才拉出一条一尺来长,⾊呈翠绿的四脚蛇来!他只用两个手指,箍住蛇头,迅速就往铁罐沸⽔中浸去!

  不!他连手指都浸⼊沸⽔之中!

  这当真只是眨眼工夫,他好像只把那条四脚蛇放在沸⽔中泡了一下,立即取出,蘸了些盐,夹起辣椒,往口中送去!

  楚湘云看得几乎要呕!

  但那黑⾐老头却咀嚼得津津有味,咂咂⾆头,同时取过葫芦,用嘴拔开木塞,咕的喝了口酒,依然伸手往竹篓中掏去!

  原来这个黑⾐老头,缺了一条右臂,是以只用左手作!

  “哈哈!美味!这厉山真是个好地方,不但捉了一条大蝮蛇,还有这许多美味!”

  黑⾐老头一边说话,一边又涮了一条四脚蛇,夹着辣椒,往嘴中送去!

  楚湘云附着陆翰飞耳朵,轻声说道:“大哥,这老头,一定不是好人!”

  陆翰飞点了点头,也悄声回道:“只要瞧他手指浸在沸⽔之中,而若无其事,內功造诣,就非同小可!”

  话声刚落,只听灵岩大师细如蚊子的声音,在耳边说道。“此人不但武功极⾼,可能还练有歹毒的旁门功夫,小施主两位,暂时留在这里,千万大意不得,让老钠先去投宿。待会你们只说山行错过宿头,寻着灯火而来,和老钠只作素不相识,不可招呼,以便待机行事。”

  他这一番话,是用內家“传音⼊密”说的,话声一停,只听一阵步履之声,由远而近!

  两人回头瞧去,只见灵岩大师手拄禅杖,缓缓地走近了山门,大声说道:“阿弥陀佛,里面可有人吗?”

  楚湘云见他装得极像,心中不由暗暗好笑,再往门中一张,那黑⾐老头只顾忙着涮蛇喝酒,恍如未闻,理也没理。

  灵岩大师等了一会,用手拍着山门.又说道:“阿弥陀佛,老施主请方便为怀,可容贫衲借宿一宵吗?”

  黑⾐老头口中一阵咀嚼,左手举起葫芦正待喝去,闻言似乎大感不耐,葫芦一顿,厉声喝道:“无主荒庙,谁都可以进来,你还要咱老子替你开门不成?”

  说到这里,举起葫芦,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大口。

  灵岩大师慌忙答道:“贫衲怎敢有劳施主?”

  说着便自推门而⼊,然后又把山门掩上,越过天井,缓缓走上大殿,朝黑⾐老头合十值:“阿弥陀佛,贫袖打扰了!”

  黑⾐老头连头也没抬只是厌烦的道:“老和尚,你到后进去睡,别扰了我酒兴,唔,你该在后进大殿上休息,西厢住着咱们公子,不准惊动,东厢,嘿嘿,东厢也别去为妙!”

  灵岩大师合十道:“多谢老施主指点!”

  提着禅杖,依言往后进走去。

  黑⾐老头只是喝酒涮蛇,吃碍津津有味!

  陆翰飞、楚湘云等了一会,才互相打一个手势,悄悄退后,施展“八步追风”轻功,掠出十丈以外。

  楚湘云故意大声说道:“啊!大哥,在这里了,你瞧,这不是一所庙宇?”

  陆翰飞道:“里面还有灯光,我们就去借宿一宵吧!”

  两人逐渐走近山门.楚湘云抿着嘴,故意埋怨道:“都是你不好,这一阵山路,把人都累死了。”

  陆翰飞没有再说,用手敲了几下山门,大声说道:“里面有人吗?在下兄妹,因错过宿头,请行个方便,借宿一宵。”

  楚湘云趁陆翰飞说话之时,偷偷往门里张去!

  只见那黑⾐老头敢情一再被人吵扰,大感不耐,放下葫芦,随手添了几块木柴,偏头喝道:“里面没有人,难道是鬼?什么兄妹不兄妹,要投宿,不会自己进来,噜嗦什么?”

  陆翰飞向楚湘云笑了笑,用手推开山门,笑道:“妹子,原来没关上门,我们就进去吧!”

  两人跨进山门,依然把大门堵好,然后双双越过草长没膝的天井,刚一跨上殿前石阶,鼻中就闻到一阵中人呕的浓重腥膻!

  楚湘云赶忙掏出手帕,掩住鼻子!

  陆翰飞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兄妹,山行错过宿头。打扰老夫,心实不安!”

  那黑⾐老头已吃得酒气醺醺,闻言突然抬起头来!

  只见他生得浓眉大眼,配着一个酒糟鼻子和満脸横⾁,看去决非好人!尤其两只満布红丝的眼睛,此时似睁非睁的瞧着自己两人,虽然醉眼.但开圃之间,还是精光闪烁。不耐的挥了挥手,道:“你们统统给我到后进去…”

  他目光一瞥,敢情瞧到陆翰飞、楚湘云⾝边都佩着长剑,话到一半,忽然“哦”了一声,道“瞧不出你们两个娃儿,还练过武?”

  陆翰飞道:“在下兄妹只不过略谐⽪⽑,用来防⾝而已。”

  黑⾐老头双目一翻,冷嘿道:“像我练了几十年武,不过才说得上略谚⽪⽑,你们有多大能耐?用来防⾝,江湖上有几个人防得了⾝?”

  陆翰飞原是一句自谦之词,但给黑⾐老头这么一说,想想也是有理,武学一道,博奥精深,懂得⽪⽑,又谈何容易?

  江湖上武功再⾼,能有几个人防得了⾝?

  他当真被黑⾐老头问住了,一时竟然答不上话来!

  楚湘云掩着鼻子,攒眉道:“大哥,他叫我们到后进去咯!”

  黑⾐老头见她掩着鼻子,不由双目一瞪,伸手从竹篓中抓出一条四脚绿蛇,也不向沸⽔中涮上一涮,便一口咬下蛇头。咀嚼着道:“你是怕赃?还是怕腥?嘿嘿,这样美味,就是你想分上一条,我还不答应哩!”

  楚湘云瞧他⾎淋淋的嚼着活蛇,喉咙直是作呕.连忙别过头去,不敢多看。黑⾐老头咂咂⾆头,手上那条咬去蛇头的毒蛇,尾部还在不住的卷动,他挥了挥手,叫道:“去!去!

  这般娇生惯养的‮姐小‬儿,也走起江湖来了,快到后进去,和那个和尚,一起住在大殿上。”

  楚湘云巴不得早些离开,闻言连忙推了陆翰飞一把,正待往后进走去!

  黑⾐老头忽然喝迫:“且慢!你们听着,不准到西厢去!”

  楚湘云道:“我们知道,你方才说过,叫我们住在大殿上。”

  黑⾐老头醉笑道:“对!对!你们知道就好!哦,还有。就是东厢,你们也去不得!”

  楚湘云忙不迭的答应,扭头就往后进跑去。

  只听黑⾐老头在背后发着嘿嘿笑声!

  两人转过大殿,又是一个长満荒草的天井,东西两厢,房屋还算完好,西厢,从窗中透出一丝灯光,似乎里面有人。那当然是黑⾐老头口中的公子。

  东厢却是黑沉沉的看不清什么,但在感觉上,似乎有点蹊跷。

  两人越过天井,后殿一排三榴,殿上供着三个神龛,灵岩大师就在右边那个神龛前面,倚仗而坐!

  楚湘云悄悄过去,说道:“大师,我们该怎么办?”

  灵岩大师依然用“传音⼊密”说道:“你们此时不妨先休息一会,如有行动,老钠自会告知。”

  楚湘云心中大是不快,暗想自己两人原是帮你找人来的,你倒处处怕我们替你惹事似的。她小嘴一噘,一声不作的拉着陆大哥,走到大殿左边神龛面前坐下。

  只听灵岩大师的声音,却在自己两人耳边响起:“这庙里透着古怪,小施主两位务必小心。”

  楚湘云撇撇嘴,附在陆大哥耳边,低声道:“这庙里有什么古怪?不过有一个喝醉酒的吃蛇老头,和一个他口中的公子罢了,我看灵岩大师,真是胆小如鼠!”

  她话声刚落,只听灵岩大师的声音又道:“你们可曾瞧出前殿那人是谁?他就是⾚甲山的五毒手骆伦,逢…”

  下面的话,还没出口,摹听一声宛如狼嗥的慑人厉笑,从庙外传来!

  陆翰飞、楚湘云听得同时一怔,这声狼嗥,听来极,正是湘西见过的金蛇叟荆山民的声音!

  心中方自纳罕,他怎会突然在这里出现?

  金蛇叟已在山门外狼嗥般喝道:“两个小辈,你们还不给老夫出来?”

  陆翰飞这才知道金蛇叟是冲着自己两人而来,不由剑眉一轩,霍地站起⾝来!

  但就在此时,耳中只听灵岩大师用“传音⼊密”说道:“小施主不必理会,前殿住着五毒手骆伦,岂会容他这般呼叱?”

  果然,灵岩大师话才说完,只听五毒手骆伦已耝声叱道:“什么人,这般大呼小叫的,你知道庙里住着的是谁?”

  金蛇叟接口厉笑道:“区区破庙,难道还有什么三头六臂的人不成?嘿嘿,即使是三头六臂的人物,老夫也见识得多了!”

  五毒骆伦敢情已经醉了,大声叱道:“识相的快滚,老子难得喝得痛快,想好好的睡上一觉,你别再自讨没趣!”

  “哈哈!”金蛇叟大笑声中,敢情人也已随声飞落大殿,因为这狼嗥般的笑声,先前还在山门外面,但等到尾声,已从前殿传来!。

  他笑声一落,马上就向五毒手问话了:“两个小辈呢?你把他们蔵到哪里去了?”

  五毒手骆伦怒道:“你是找两个娃儿来的?不错,方才确有两个青年男女,前来投宿,此时就在后进殿上。不过咱们公子住在西厢,你老儿不得惊动,反正他们天一亮就走,你到山门外去等好了,别在这里鬼叫!”话声方落,突然厉喝一声:“站住,老混蛋,你这是找死?”

  金蛇叟笑道:“凭你还拦不住老夫!”

  “蓬!”前殿传来一声大震,敢情金蛇叟听说自己两人,就在后殿,便往里冲来,五毒手出手阻拦,两人对了一掌。

  金蛇叟狼嗥道:“原来你是替两个小辈挡横来的?”

  五毒骆伦嘿道:“咱老子不知挡横挡直,不准进去,就是不准进去,嘿嘿,你要是惊动咱们公子,再有十个脑袋,老子一样揪你下来!”

  陆翰飞听两人越说越僵,果然不出灵岩大师所料,心中暗自奇怪。

  楚湘云却悄悄凑的过头来,轻声道:“大哥,我们出去瞧瞧可好?”

  陆翰飞点点头,两人正待往外走去!

  只听灵岩大师的声音又在耳边说道:“这两人全不好惹,小施主只宜偷觑,千万不可露⾝出去。”

  两人施展“八步追风”轻功,一下掠到前殿,躲在暗处,往外一瞧!

  只见金蛇叟荆山民面朝大殿,站在阶前,脸⾊显得非常难看,敢情方才那一掌,试出五毒手功力不逊自己,心头大感惊讶,此时右掌蓄势,并不立即抢攻。

  五毒手骆伦好像本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独臂叉,大模大样的站在阶前,正好拦住金蛇叟去路,不让他跨上大殿一步!

  双方谁也没有说话,过了半晌,金蛇叟忽然大喝一声,右掌猛的平推出!

  这一掌正是他数十年修为的功力所聚,威势非同小可,随掌击出一股強猛无比的风声,像排山倒海般卷撞而出!

  五毒手骆伦嘿嘿冷笑道:“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老子!”

  单掌挥动,向掌风出!

  金蛇叟荆山民眼看对方只是毫不经意的挥掌来,方自冷笑!

  哪知两股掌风,才一接触,金蛇叟立时觉出不对,自己发出的強猛掌力,遇上的只是一股柔潜力!

  不!一股腥秽之气,夹在柔劲气之中,渗透自己掌风。直往⾝前反通过来!

  金蛇叟久居乌蒙,原是专豢毒蛇的能手,此刻闻到腥味,不由心头大凛,他想不到对方居然练成了天下最难练的“五毒神掌”!

  一时哪敢硬对,横跃出一丈开外.右手一抖,金影闪烁,从间掣下一条活生生的金线蛇鞭!怪笑一声,喝道:“想不到中原武林,也有人练成“五毒掌”嘿嘿,你就试试老夫的金线蛇鞭!”

  ⾝发如风,随声欺近,手上蛇鞭,一招“毒蟒围”往五毒手骆伦击去!

  五毒手一眼瞧到对方手上的金线蛇忽然双目一亮,狞笑道:“来的好!”不退不进,独臂一抡,着金线蛇捉去!

  这本是电光石火的一瞬,双方动作,全都快捷无比!

  陆翰飞、楚湘云定睛瞧去!

  只见金蛇要手上的金线毒蛇,一颗三角蛇头,利齿如锯,端端正正的啮在五毒手骆伦乌黑有光的手掌之上!

  金线蛇奇毒无比,啮人立毙,瞧得陆楚两人,几乎惊叫出声!

  五毒手骆伦掌心被啮,丝毫不见慌张,用力猛昅一口真气,接着哈哈大笑道:“难得!

  难得!咱老子就是找不到金线蛇儿,心有遗憾,难得你老儿送上门来!”

  金蛇叟发现金线蛇一口咬在对方“五毒掌”上,心知要糟、赶忙右手一抖,意收转,但此时哪还由得了你?金线蛇啮上“五毒掌”好像磁石遇上了铁,再世不肯松口!

  不!它是被五毒真气昅住了,⾝不由己,哪能松得了口!

  骆伦脸露喜⾊,乌黑耝大的五个手指,渐渐握紧,金蛇叟也紧握着蛇尾,谁也不肯放手,把一条六尺来长的金线蛇,拉得笔直!

  敢情双方同时把內力贯注蛇⾝,相持不下!

  金蛇叟荆山民一撮山羊胡子,不住的飘动,斗笠上直冒热气!

  五毒手骆伦也黑⾐波动,脸上有了汗⽔!

  双方都贯注了全部精神,谁也不敢丝毫大意,或者稍作退让!

  这一情形,直把隐⾝殿后的陆翰飞,楚湘云瞧得大是惊凛!

  他们都听师尊说过,双方用內功比拼,是武学上最忌的一种打法,全凭真功实力,內家修为,一分一厘也取巧不得,但像这种用剧毒无比的金线蛇作为內功比斗的工具,更是武林中绝无仅有之事!

  两人相持了一顿饭工夫,彼此头上的汗珠,直像雨⽔般竣下,但双方除了目光炯炯的盯着对方左外,谁也没有稍动一下。

  别说骆伦只有一条臂膀,没法腾得出手,就是金蛇叟也不敢伸手去拭一下汗⽔!“楚湘云瞧了一阵,忍不住低声问道:“大哥,你看他们谁的本领大?”

  陆翰飞摇‮头摇‬道:“他们两人功力修为,相差有限,胜败之分,现在还看不出来!”

  他口中说着,目光却依然紧紧瞧着五毒手和金蛇叟两人!

  楚湘云低笑道:“我猜一定是姓骆的会赢,你瞧他虽然満脸汗⽔,但没有金蛇叟那样紧张。”

  陆翰飞细瞧之下,果然觉得楚湘云所说不错,心中大是赞叹,这位妹子,当真心细如发!

  “嘿!”五毒手骆伦突然吐气出声,大“嘿”了一声!

  “崩!”一条坚逾精铁的金线毒蛇,硬生生被两人內力,拉作两截,人影倏分!

  金蛇叟手上,只剩了尺来长一截蛇尾,⾝子登登的往后连退了五六步!

  五毒手骆伦⾝子晃了几晃,手上却比金蛇叟多了五尺来长软绵绵的一截蛇⾝!

  显然,这条浑⾝不受刀剑的金线毒蛇,经两人这阵贯注內力,互相比拼,早已骨软筋酥!

  五毒手在这一瞬之间,哪肯错过机会,他手掌一松,放开蛇头,一下握住拉断之处,送到口中,一阵昅,接着大拇指在蛇上一挤,挤出一粒蛇胆“咕”的一声,呑了下去。

  这一动作当真快捷练,无与伦比,蛇胆⼊口,把金线蛇尸一往地上一掷,咂咂嘴,笑道:“咱老子脆在这份礼物份上,你还不快滚?”

  金蛇叟敢情方才內力耗损过甚,此时脸⾊苍⽩,略为运气,双目乍睁,出无比毒之⾊,从喉间发出一声狼嗥般厉笑点头道:“尊驾⾝手⾼明,老夫甘拜下风,青山绿⽔,后会有助,你报个万儿老夫立时就走。”

  五毒手骆伦嘿了一声单掌一伸,冷笑道:“五毒手骆伦,随时在⾚申山候教!”

  金蛇叟荆山民听他说出“⾚甲山”三字,脸⾊一变,双脚顿处,一条人影,快如电,往墙外飞去!

  “⾚甲山”这三个字,听到陆翰飞、楚湘云两人耳中,也不期同时一惊!

  因为江湖上流传的四句话:“紫云东仙,⽩帝西毒,中州一僧,南北双岳。”其中名头比自己两位师尊和“中州一僧”还要响亮的西毒逢巨川,就是住在⾚甲山中!

  那么这五毒手骆沦,准是西毒的人,难怪地方才生吃蛇⾁,连奇毒无比的金线蛇都不怕!

  五毒手骆伦目送金蛇叟去后,心头似乎万分得意,口中一阵嘿嘿轻笑,独臂舒展,伸了一个懒,缓缓走到大殿左侧。横⾝一倒,便自呼呼睡去,鼾声大作!

  两人打了一个手势,便悄悄退走,回到后田,刚才跃坐着的灵岩大师,业已不见。

  楚湘云“噫”了一声,低低的迈:“大师敢情搜索去了。我们快去帮忙才对!”

  陆翰飞纵目四顾,觉得这座破庙,前后两进,除了后进东西两间厢房之外,其余全可一目了然。听五毒手骆伦的口气。西厢住的那人,好像还是他的主人,口口声声的叫着公子,不准人家惊扰。

  同时还说西厢也去不得,但他两种口吻,截然不同,西厢不准自己惊动,东厢却是劝自己也不可进去。

  以此推想,那么东厢可能有着蹊跷,灵岩大师敢情往东厢去的…

  他心念转动,就低声说道:“妹子,大师可能就在东厢。”

  楚湘云点点头道:“对了,如果灵山大师伯,被人蔵匿起来的话,那么不在东厢,就在西厢!”

  接着又道:“啊,大哥,我们事不宜迟,你快到西厢去瞧瞧,究竟那五毒手骆伦是否和灵山大师伯失踪有关?我到东厢去了!”

  她不待陆翰飞回答,翩然往东厢掠去!

  陆翰飞知道五毒手骆伦武功极⾼,地此刻正在昏睡之时,机不可失,当下不再犹豫,转⾝往东厢走去。

  但因骆伦口中,提到公子就神⾊恭敬,一时不知对方深浅,却也不敢大意,悄悄掩近窗前,往里瞧去!

  原来这西厢共分前后两间,前面一间,打扫得十分清洁。中间一张书案上,放着几本书籍,一盏油灯,木榻上被褥俱全,只是不见公子其人!

  榻旁右侧,有一扇木门,通往里间,此时门框上扣着铁搭扣,显见里面也并没有人。

  陆翰飞不再多瞧,走近西厢门口,原来两扇板门,也只是虚掩着并没闩上,用手轻轻一堆,闪⾝人內。

  他因前面一间,只有一椅、一案、一榻、一几,看去一目了然,毋须察看,这就直奔后间,伸手打开铁扣,推门而⼊!

  里面一间,地方也相当宽大,只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陆翰飞略一定神,摸索若走去!

  这敢情只是一间空屋,从破碎的瓦中,漏进些微幽黯的星光,依稀可以辨认,除了四壁之外,似乎空的一无所有。

  有之,那就是一股刺鼻的霉之气。

  不!还有一股浓重的腥秽气味!

  陆翰飞一阵打量,觉得这里既然一无所有,不知灵山大师会不会被蔵匿在东厢?

  因为方才灵岩大师和自己两人,进来之时,五毒手骆伦曾经出过警告,那也可以说是一种善意的警告,要自己别去东厢为妙,那么灵山大师难道真被困在东厢不成?

  他心中想着,正待退出⾝去!

  哪知就在转⾝之时,左脚忽然踢在一个竖放在壁角落上的圆形大藤篓上!心头方自一怔,只听藤篓“扑”的一声,横倒下去!

  “呱!”藤篓里面,突然响起一声怪叫,腥风乍起,一团黑影簌地从篓中窜了出来!

  陆翰飞大吃了一惊,急忙往后纵退了三步,定眼瞧去,只见黑暗之中,离⾝前不远,正有一对闪闪有光的眼睛,盯着自己直瞧!

  “呱!呱!”接连又是两声怪叫,一股浓重的腥膻之气,直冲鼻孔!

  糟糕!这分明是关在篓里的一条大蛇,自己不小心把它踢翻了,才窜出来的,此时它凶睛眈眈,挡在自己面前,连夺门而出都感到大非易事!

  陆翰飞心头一慌,⾝不自主的又向后退了两步!

  哪知他不动还好,这一动,正好给鼓气蓄势的巨蛇,有了可乘之机!

  “呱!”怪叫起处,腥风扑鼻,一团蛇影猛往陆翰飞扑来!

  陆翰飞哪敢忌慢,⾝形一矮,打横里闪出,急急往门外掠去,哪知刚一惊近门边,突觉腿上一紧,生似被人紧紧抱住!

  不,那好像是被一条极耝的绳索,紧紧住!

  一时不暇思索,赶紧双脚一顿,纵⾝跃上,但任你如何顿脚,依然无法挣脫!

  不!它奇快无比的上⾝来,刹那之间,全⾝都被大蛇困住,再也动弹不得!

  陆翰飞拼命挣扎总算脫出右臂,这时要想拔剑,都嫌不及,鼻中闻到一阵浓重的腥膻气味,脸上一凉,从蛇口中伸出一条尺许长的分叉⾆头,往自己脸颊上来!

  陆翰飞又惊又怕,右手拼命的撑拒,叉住蛇头,不让它接近头脸!。

  天哪!这条蛇,竟然耝逾碗口,力气极大,任你陆翰飞是南岳门下,武功不弱,但它却是越越紧,一颗三角蛇头,不住的摆动,红⾆呑吐,直是朝下咬来!

  陆翰飞差不多连吃的气力,都使出来了,人蛇斗撑持了一会,渐渐他感到蛇⾝越越紧,几乎连呼昅都困难起来!

  同时自己撑拒着蛇头的右手,也渐渐乏力,尤其从蛇口噴出来的腥膻之气,简直中人呕.难闻已极!

  头脑昏,再也没有抗拒之力!

  就在陆翰飞情势危急之时,进⼊东厢的灵岩大师和楚湘云,也遇上了无比凶险!

  原来楚湘云奔到东厢,放轻脚步,掩近门口,只见两扇木门,此时半开半掩,并没关上,心知这是灵岩大师进去时推开的。

  楚湘云在门口略为一停,侧耳细听,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她艺⾼胆大皓腕轻舒,悄悄掣出长剑,‮躯娇‬一侧,轻灵无比的闪⾝⼊內,哪知才一进门,陡觉眼前一黑,一股寒冷风,扑面吹来!楚湘云机拎伶的打了一个寒噤,周⾝⽑孔。梀然直竖。心头不由一怔,暗想:“这间厢房,好生黝黑森!”她艺⾼胆大,长剑一领,往里走去!

  只听灵岩大师低况的声音问道:“来的可是楚姑娘吗?”

  楚湘云听到灵岩大师的声音,不噤心头一直,忙道:“大师,正是晚辈,陆大哥到西厢去了,大师这里,可有发现?”

  她话一说完,眼前一亮,灵岩大师已晃起火揩子来!

  这一晃火揩子,楚姑娘瞧到屋內情形,不噤又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颤!

  原来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厢房,中间并没隔开,望去颇为深广,靠里边上首,并排放着三口棺木!

  黑暗之中,越发显得寒森森!

  灵岩大师一手拄着禅杖,一手毕着火揩子,站在中间那口棺木前面,双眉微皱,脸⾊显得极为凝重,缓缓的道:“此间除了三口棺木,别无可疑之处,掌门大师兄被人劫待,匿蔵棺木之中,江湖上也是常有之事,只是…”

  楚湘云道:“大师认为灵山大师伯,可能就被蔵在棺木之中?”

  灵岩大师点头值:“老袖确有如此想法!”

  楚湘云道:“那么大师怎么不打开来瞧瞧?”

  “阿弥陀佛!”

  灵岩大师双手合十,口中低喧一声佛号,道:“这不过是老袖的臆测罢了,事无佐证,老钠出家之人,怎好盗开人家棺木?”

  楚湘云是个急的人,见他遇事这般犹豫不决,畏首畏尾的,心中不由大起反感冷冷的道:“那么大师又当如何呢?”

  灵岩大师沉昑道:“老衲就是因此作难!”

  他目光只是瞧着棺材前面的一行大字,那是:

  “亡女冷秋霜之灵柩”

  骤地,他双目精光暴,慈祥的脸上,流露出坚毅之⾊,双手合十,仰头说道:“我佛慈悲,弟子灵岩,为了掌门大师兄,说不得只好开棺一看,一切罪孽,都由弟子一⾝承担!”

  说到这里,一下把火揩子递到楚湘云手上,道:“楚姑娘且往后退几步,老衲只好开棺瞧瞧究竟!”

  楚湘云听说真个要打开棺木来,心中不觉又害怕起来,暗恨陆大哥去了这么一会,怎不快点赶来?当下伸手接过火揩子,依言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灵岩大师随手把禅杖往地上一揷,脸上神光湛然,双袖一掳,缓缓朝中间那口棺木走去!他此时功凝全⾝,每一举步,‮硬坚‬的地上,都印下清晰的芒鞋脚印!

  楚湘云想不到灵岩大师居然有这般深厚功力,一时瞧得暗暗咋⾆,心想自己真还小觑了他,这就睁着一双大眼睛,心中又是害怕,又舍不得不瞧!

  灵岩大师一步步走近棺前,忽然住⾜,双手缓缓伸出,按上棺盖,劲运双臂,猛喝一声:“开!”

  “喀”!那⾜有三寸来厚,由许多铁钉紧钉,再用石灰生漆,密密固封的棺盖,应手而启。

  棺盖开处,一股奇寒澈骨的气,往四外涌出!

  任你少林⾼僧的灵岩大师积数十年修为,平时已是寒暑不侵,这会也不由机怜伶的打了一个冷噤!口中微“噫”一声,双袖一挥,⾝子往后疾退了三步!

  楚湘云只看到灵岩大师往后疾退,”她不知这位少林寺的代理方丈,瞧到了什么可怕之事,心下一谎,跟着后退不迭!

  但就在楚湘云堪堪住⾜的当儿,只听棺中一阵笨窈轻响!

  只见一个⾝穿大红窄袄,面⾊苍⽩,长发披散的少女,突然从棺中直的坐了起来!

  僵尸!这是僵尸!

  楚湘云几乎惊悸得晕了过去!

  灵岩大师不愧是少林第二⾼手,虽然目击变故,却临危不,一手拄着禅杖,凛然而立,镇定如恒,两道湛湛目光,注视着僵尸,口中连诵佛号!

  楚湘云定了定神,瞧到灵岩大师不再后退,也稍微壮了壮胆,偷偷的瞧去!

  只觉这女僵尸,年约十六八岁,除了脸⾊苍⽩之外,竟然美秀绝伦,她双目紧阎,但眼⽪却在不住的滚动,生似要想睁开眼来!她除了从棺材中直的坐起,使人感到触目惊心之外,其实,却也并不十分可怖。

  楚湘云经过这一阵打量,恐怖之心,又去了几分,不由低低的叫道:“大师,她是不是活转来了?”

  灵岩大师目注少女,微微颔首、还没说话!

  左右两口棺木,突然一阵“格格”“克嚓”暴响!两边棺盖,同时掀开,落到一旁,两口棺材中,同时响起两声森鬼笑!

  这笑声凄厉刺耳,简直不像出于生人之口,比哭还要难听!

  棺盖掀开,风大盛,吹得人⽑发直竖1

  随着桀桀鬼笑,一左一右,两口棺木中同时坐起两具僵尸,这两人比那少女要狞恶得多,四只绿惨惨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桀桀桀桀!”

  两具僵尸又是一阵比哭还难听的厉笑!

  “师傅!”突然中间那口棺材中的少女,开口叫师傅来了!

  声音清脆悦耳,真使人难以相信这是从一个女僵尸的口中发出的。

  奇怪,僵尸也有师傅,也收徒儿?

  但就在少女娇喊出声,左边那口棺木中坐起的是一个年约六十以上的鸠面老婆子,此时响起夜枭般声音,道:“乖孩子,师傅就在这里。”

  那少女又道:“师傅,我眼睛怎会睁不开咯?”

  右边棺木中坐起的是一个脸如骷髅,⾝穿黑衫的老人,闻言怒声说道:“就是这贼秃害的,为师先杀了地再说!”

  话声出口,一下跨出棺材,脸露狞笑,双爪当,一步步往灵岩大师来!

  灵岩大师瞧着一男一女两个僵尸,一瞬之间,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一对凶人,不由心头大凛!暗想:他们不是早死了吗?怎么还在人世!?不错,厉山!他们二十年不出,原来还在厉山?

  他心念转动,人却依然凝立如故,口中朗诵一声佛号,沉声道:“阿弥陀佛,两位可是昔年人称厉山双煞的木柯两位老施主?’’

  原来厉山双煞,乃是一对夫,男的叫旋风煞木通,女的叫风煞柯灵,这两人二十年前就以武功诡异,心狠手辣出名,黑⽩两道,无不闻风丧胆.死在他们手下的人,不知凡几…

  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几次联手围拿,但厉山双煞却甚是滑溜,一见人数多了,便躲了起来,等大家一散,又个别找他们晦气,一连几年,还是奈何两人不得。

  后来不知怎的,江湖上突然不见厉山双煞的踪迹,大家只道他们已经恶贯満盈,死了多时,不想他们竟然会在厉山出现。

  闲言表过,却说旋风煞木通听灵岩大师说出自己来历,不由露出一口獠牙,桀桀怪笑,道:“不错,老夫正是木通,你和尚倒还有点眼力,嘿嘿,老夫夫妇二十年不出江湖闭门课徒,竟然被你贼和尚破坏,你说该死不该死?”

  说到最后一句,业已声⾊俱厉,双爪扬动,似乎气恼已极!

  灵岩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衲原是寻人而来。误开令徒棺木,”实出无心,老施主多多原谅!”

  旋风煞木通两只绿的眼睛,直盯着灵岩大师,厉笑道:“贼和尚,你是找谁来的?”

  灵岩大师一代⾼僧,不好打诳,这就说道:“贫衲不敢相瞒,实是找敝师兄而来。”

  旋风煞木通道:“你师兄就是⾝穿⻩⾐,颔下留着一部⽩髯的老和尚?”

  厉山双煞已有二十年没有在江湖走动,是以不识中州一僧——

  我独行扫校 uMuxS.cOM
上一章   石鼓歌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石鼓歌,武侠小说石鼓歌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东方玉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石鼓歌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