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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东风第一剑  作者:东方玉 书号:43892  时间:2017/11/16  字数:17174 
上一章   第三十三章 剑困太君    下一章 ( → )
  八个淡紫⾐裙侍女⾝形还没扑到,就像整排树被砍倒一般,纷纷倒下。

  就在此时,突听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喝道:“什么人敢到⽟阙宮来撒野?”

  话声堪堪传⼊大厅,正和楚⽟祥,闻家珍战的古维扬。公冶子二人同声喝道:“住手!”

  长剑一收,霍地往后跃退。

  总管居天鹏已经大声喝道:“太君驾到。”

  刹那之间,大厅上登时静得坠针可闻!

  只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屏后传出,首先走出来的是四名⻩⾐女子,手持拂尘,分两边站立。

  接着走出来的是一个手持古铜⾊鸣头杖,⻩绒包头,⾝穿鹅⻩绣金凤凰⾐裙,⽩发如银,肤⾊红润⽩嫰的老太婆。

  看她模样,有些像戏台上杨家将里的杨老令婆!

  勾漏夫人早已躬下⾝去,叫了声:“娘。”

  太君目光一动,嘿然道:“这些人从哪里来的?居然敢找上⽟阙宮撒野。”

  她口气虽是询问;但没待勾漏夫人答话,又道:“你没去请供奉堂的人?”

  勾漏夫人躬⾝道:“没有。”

  大君挥挥手道:“居总管,去请供奉堂的几位老供奉来。”

  居天鹏答应一声,躬⾝退出。

  太君就在上首一张⾼背椅上坐了下来,一面厉声道:“说,你们是些什么人?找上⽟阙宮是做什么来的?”

  她那副目空一切的模样,托大得丝毫没把各门各派的人放在眼里。

  敖如山洪声一笑道:“老嫂子,连兄弟也不认识了?”

  太君目光投了过来,冷冷的间道:“你是什么人?”

  敖如山大笑道:“兄弟敖如山。”

  太君脸⾊一寒,冷声道:“老⾝还当是谁吃了豹子胆,敢上⽟阙宮来惹事,原来是你敖湖主带的头。”

  敖如山道:“兄弟原是找山君来的,这些人找上勾漏山,各有各的事,可不是兄弟领来的。”

  “他们有这许多事要找⽟阙宮吗?”大君望着敖如山问道:“敖湖主先说说来意吧?”

  敖如山道:“宮主派窈娘前来太湖卧底,在兄弟⾝上暗下慢毒药,又命江南分令夜袭太湖,兄弟和山君还算是旧识,查明了真相,兄弟自然要来面见山君,不料宮主一口回绝…”

  太君依然冷冷的道:“山君确实已有多年不见外客了。”

  敖如山道:“但今天他非见外客不可。”

  大君道:“为什么?”

  敖如山道:“因为今天这在场的人,大半是江南各大门派的掌门人,都是来见山君的。”

  太君道:“见不到人,你们就在⽟阙宮行凶了?”

  敖如山道:“这几个侍女意图阻挠,是兄弟要手下把她们制住的。”

  太君冷嘿道:“你知道杀了⽟阙宮的人,后果如何吗?”

  敖如山道:“令媛手下也杀了我太湖的人,难道没有后果吗?”

  “好!你且稍待。”

  太君转脸朝各大门派的人问道:“你们也和⽟阙宮有梁子吗?”

  阮伯年沉笑道:“太君要问得这么详细,咱们说出来了,可是还我们公道吗?”

  太君道:“只要你们说得出理由来,老⾝自会还你们公道。”

  “好!”阮伯年道:“兄弟女婿是东海门的闻天声,和贵宮毫无怨隙可言,贵宮指使黑煞十二星残杀我女婿、女儿,兄弟要不要向贵宮来讨还公道?”

  接着一指楚⽟祥、闻家珍二人,又道:“楚⽟祥是我女婿的义子,闻家珍是我女婿的女儿,一个要为义⽗⺟报仇,一个要替死去的爹娘讨还⾎债,该不该找上⽟阙宮来?”

  口气微顿,接下去道:“再说在场的诸位道兄吧,江南武林盟主裴三省裴老哥、淮扬派掌门人⾼连升⾼老哥、‮合六‬门掌门徐子常徐老哥、八卦门掌门人宁乾初宁老哥、武当派⽩圭子道长,均被贵属下江南分令失心神,胁迫服从。

  如今神志清醒了,要不要找上勾漏山来讨还公道?这位是茅山三手真人李道兄,他师弟三茅宮观主葛元虚道兄是被贵属下用毒药暗器所杀。

  这位瘟疫道兄,这位是徽帮龙头卢寿同,这四位是武林四公子,他们原被秦大娘失心神,听令于江南分令,但先后在攻击东海镖局时被擒,秦大娘不但不予支援,反而藉机下手,杀以灭口,总算幡然醒悟,随同兄弟前来…”

  太君听得不由微微一怔,朝勾漏夫人道:“你纵容秦大娘,竟然结下了这许多仇家…”

  阮伯年道:“还有,楚⽟祥生⾝⽗⺟十八年前被宮主掳来,囚噤对峙峡,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请问大君,知不知道此事?宮主又该当如何待?”

  太君脸⾊骤变,冷哼道:“不用说了,你们找上⽟阙宮来,理由都是你们对了。”

  楚⽟祥道:“阮老爷子说的,都是事实,自然是我们对了。”

  太君两道凌凌寒光直注楚⽟祥,问道:“你是什么人?”

  楚⽟祥应声道:“在下楚⽟祥。”

  太君満脸怒容,哼道“你就是那姓楚的小畜生。”

  楚⽟祥剑眉一剔,凛然道:“在下尊重你太君是武林前辈,说话最好不可失了你的⾝份,这小畜生三字,是你说的吗?”

  太君怒声道:“老⾝说了又待如何?”

  楚⽟祥仰首道:“在下如果也骂出口来,只怕不大好听了。”

  大君怒声道:“你敢?”

  楚⽟祥道:“在下是替生⾝⽗⺟、义⽗⺟报仇来的,你是仇人之⺟,在下有什么不敢说的?你骂在下小畜生,在下就可以骂你老…”

  阮伯年喝道:“⽟祥,不可无礼。”

  楚⽟祥道:“她无非仗着⽟阙宮三个字,蔑视江南武林同道,不间是非曲直,要想护犊而已,但今⽇之局,就是你太君想要护犊,只怕也护不了。”

  太君被他顶撞得⽩发飞扬,脸⾊铁青,怒声道:“好小子就在此时,从厅外鱼贯走进九个人来。

  这九人个于虽然⾼矮不一,但却穿着一式⻩⿇长衫,⽩袜⿇鞋,也同样庞眉皓首,年在七旬以上,手中也各拄一支扎紫红藤杖,除了面貌各自不同,几乎是同样的打扮。

  裴三省,⾼连升,阮伯年等人,都是数十年的老江湖,但对这九个⻩⾐老人,竟然连听都没听人说过!

  九个老人步⼊大厅,只有朝太君拱了拱手。古淮扬、公冶子立时抬手请他们在右首第一排的椅子上落坐。

  太君目寒光,厉声喝道:“小畜生,老⾝如何护犊了?好,你们既然都来了,江湖上解决纷争的最好办法,就是各凭武功,分个胜负。你们如无必胜把握,就不敢找上⽟阙宮来,⽟阙宮如果任由你们纠众寻衅,杀伤宮中所属,今后也不用再在江湖立⾜了,因此,今⽇之事,既无法善了,只有放手一搏了。”

  闻家珍冷笑道:“说来说去,这还不是护犊吗?”

  太君冷厉目光投向闻家珍,怒声道:“小丫头,你们不是寻仇来的吗,⽟阙宮的人不和你们放手一搏,难道要束手就缚不成?”

  敖如山道:“老嫂子说的话,似乎颇存意气,但今⽇之事。最好是评个是非曲直,譬如楚老弟的令尊令堂,是否仍在贵宮,如果在,老嫂子还是劝宮主把他们释放出来,事情可以一件件的解决,不可意气用事,双方一旦动上了手,难免互有死伤。⽟阙宮雄霸西南数十年,盛名自非幸致,但今天上⽟阙宮来的各位道兄,也都是享誉江湖之士,双方胜负之数,很难定论。就算⽟阙宮占了胜算,亦将付出极大的代价,兄弟此来,原是以和为贵,想当面和山君一谈…”

  “不用了。”

  太君怒笑道:“你手下八卫伤我宮女,还说什么和为贵,你已经先行出手,给⽟阙宮一个下马威,还有什么好谈的?”

  敖如山大笑道:“兄弟因令媛对兄弟出言无状,才要手下卫士把她拿下,兄弟岂会对几名侍女痛下杀手?孙风,你过去把她暗器起出来,每人再给她们一颗解丹,把她们弄苏醒了。”

  孙风答应一声,手持摺扇,在躺卧地上的十名侍女⾝上轻轻挥过,他这柄摺扇的扇坠,大如孩童的拳头,正是昅铁磁石所制。

  这轻轻一挥,侍女们⾝上所中铁针,都被昅到了扇坠之上。他再从⾝边取出一个瓷瓶,倾出十粒药丸,分别纳⼊她们口中。

  原来他刚才发的飞针,淬过药,中针之后,令人昏不醒,非他的解丹,不能清醒。尤其那两个紫⾐中年妇人,和八卫动手之际,六卫下手都极有分寸,只是点了她们的⽳道,并不致命。

  孙风喂了她们解丹之后,又铁扇挥动,她们一一解开了⽳道。被点住⽳道的只有两个中年妇人,后来八名淡紫⾐衫的少女,仅是中了针,⽳道并未被制。

  等他解开⽳道之后,解丹也生效了,十名侍女果然立时苏醒过来,纷纷从地上跃起。

  太君嘿然道:“姓孙的,你倒是有一手,居然到⽟阙宮来漏脸了!”

  喝声中,突然右手一抬,凌空一掌拍了过来。

  孙风原以轻功著称,听出太君口气不对,急急向旁闪出。

  楚⽟祥和闻家珍就站在前面,看到太君突然向孙风出手,楚⽟祥怕他骤不及防,急忙推出右手,替他挡上一挡。

  太君这一掌虽是随手而发,但以她功力,纵然随手一掌,宛如微风轻拂,看去毫不着力,但也⾜可要了孙风的命!

  那知孙风为人机伶,轻功也⾼,一下就闪了出来,太君的一记掌力,却被楚王祥发掌拦住。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两股无形潜力,刹那间接触上了,大厅上立时响起一声蓬然轻震。

  本来双方都发掌无声,这回却风起数步,化作了一团狂飚,从横里涌出,飞旋呼啸,声势惊人。

  楚⽟祥所幸练成了两种神功,这一掌上,虽然只使了七八成力道,还是像被人推了一把,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太君不由一怔,她想不到楚⽟祥不过是一个弱冠少年,竟然能够接得下她五成功力的一掌,不觉目光凝注,口中冷哼一声道:“好哇,你果然不错,再接老⾝一掌…”

  “老嫂子!”

  敖如山一摆手道:“且慢。”

  太君右手已经举起,闻言不觉一停,问道:“你有什么事?”

  敖如山道:“老嫂子既然认为非动手不可,也该明战,兄弟手下一个卫士,而且已经替她们起下暗器,喂服解丹,老嫂子为何还骤下杀手?楚老弟不过替孙风挡了老嫂子一掌…”

  太君没待他说下去,就厉声道:“姓孙的该死,这小畜生敢接我一掌,自然敢接我第二掌了,问用你饶⾆?”

  阮伯年仰首大笑道:“敖湖主不用和她多说了,⽟阙宮一向自⾼自大,咱们找上勾漏,已经触怒了她,岂肯善罢甘休:今⽇之事,除了放手一搏,已无第二条路可走,诸位道兄,咱们就退出大厅去,在厅外候教好了。”说完,双手朝大家拱了拱,然后喝道:“⽟祥、家珍,咱们出去。”

  当先朝厅外走去。

  楚⽟祥、闻家珍随着他⾝后走出,阮传栋、英无双、梁慧君、裴畹兰也一起跟了出去。

  敖如山看得微微‮头摇‬,说道:“好,好,咱们就一起出去吧!”也跟着走出。

  裴三省、⾼连升、⽩圭子、宁乾初,三手真人、终南五剑、厉双双凶等人也纷纷相继走出。

  太君一手拄着古铜⾊鸠头杖,气得自发飘飞,鸠杖重重在地上一顿,愤然道:“自从⽟阙宮创立到现在,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居然纠合各大门派,来威胁⽟阙宮,走,大家跟我出去,今天不给他们一个厉害,今后⽟阙宮还能在江湖立⾜?”

  左手向九个⾝穿⻩⿇长衫的老叟抬了抬手道:“九老请。”

  九个老者一齐拱手道:“太君请。”

  太君没再多说,手提鸠杖,由四名⻩⾐女子簇挤着走出。

  勾漏夫人让九老走在前面,然后也朝右首六个老者抬抬手道:“护法们请。”

  原来这六个老者乃⽟阙宮的护法。

  六个护法也一齐躬⾝道:“宮主请。”

  勾漏夫人和古维扬,公冶子、六位护法一齐跟着走出大厅。

  阮伯年等人已经站到大天井左首。

  太君走出大厅,就在阶上站定下来,她一站定,其余的⼊也全站住了。

  太君鸠头杖一指阮伯年,哼道:“你们谁去把那姓阮的老匹夫给我拿下了。”

  古维扬道“弟子去会会他。”

  楚⽟祥一个箭步掠了出去,喝道:“古维扬,咱们方才还没分出胜负来,先和楚某分个⾼低再说。”

  古维扬大怒道:“姓楚的小子,本真人就先成全了你。”

  长剑锵然出鞘,大步走下石阶。

  楚⽟祥剑眉一剔,凛然道:“古维扬:你敢对楚某如此说话,楚某若是不给你一点厉害;你在王闷宮坐井观天,还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呢!”

  这几句话的功夫,古维扬已经走到离楚⽟祥不过一丈来远,洪喝一声:“小子看剑,”

  刷的一剑直劈过来。

  楚⽟祥面带冷笑,左⾜斜跨半步,便自避开对方剑势,⾝子随着斜转,右手寒嫡剑随着挥出,一道青光便已攻到古维扬⾝侧。

  两人甫一手,闻家珍跟着跃出,太⽩彗星剑一指公冶子,喝道:“公冶子,你给我下来,咱们也该分个胜负才是。”

  公冶子听得大怒,喝道:“小丫头,本真人岂会怕了你?”

  果然大步走下。

  闻家珍一双凤目出森冷的寒芒,叱道“公冶子,你再出言不逊,我就要你横尸剑下。”

  公冶子抬手掣出长剑.大笑道:“小丫头,你有多少本领,只管使来。”

  闻家珍冷冷一哂道:“我别的本领没有,要杀你们⽟阙三真,就像杀一样。”

  公冶子大喝道:“你来杀杀看?”

  长剑倏然划出。

  闻家珍存心要气气他,右手挥处,使了一招“飞云舒卷”朝他剑上庒去,口中冷笑道:“杀你们⽟阙三真,还不容易?姓戚的就是姑娘一剑穿心,送他上路的…”

  口中说着,⾝形一偏,晃⾝欺上,一剑朝他当刺去。

  公冶子听得神⾊为之一变,凛然道:“三师弟…”

  话才说到一半,陡觉对方剑先人后急刺过来,急切之间,右手挥起长剑,朝前格出。

  他在匆忙之际,忘了对方手中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但听“嗒”的一声,长剑不但未能把闻家珍刺来的长剑格开,反而被齐中削掉,银光一闪,连公冶子一条右腕都被削断。

  公冶子只觉手腕一凉,心知不妙,他连看也没看,左手突发,拍出一掌,⾝形急急向后跃退。

  闻家珍吃亏在对敌经验不⾜,堪堪削断对方右腕,陡觉一记无声无息的掌力,宛如千斤巨石,一下撞上右肩,一个人被震得连退了三步,摇摇倒。

  英无双、裴畹兰双双掠出,一左一右把他扶住,闻家珍已经脸⽩如纸,几乎站立不住。

  敖如山忙道:“她中了玄天掌,快扶她坐下。”一面回头朝赵雷等八人吩咐道:“你们守着,老夫立时替他运气疗伤。”

  英无双、裴畹兰扶着她在地上坐下,赵雷等八卫就迅速站到四周。

  阮伯年急着问道:“敖湖主,家珍伤得很厉害吗?”

  敖如山道:“玄天掌专震內腑,內伤比外伤要厉害得多。”

  随着话声,举步走到闻家珍⾝后,右手掌心按在她背后“灵台⽳”上,把真气缓缓度⼊。

  太君眼看公冶子被闻家珍削断右腕,而且还听说戚真人已死在她手上,⽟阙三真,乃是山君门下嫡传弟子,如今一死一伤,教她如何不怒?

  手中古铜⾊鸠头杖猛向阶石上一顿,厉声道:“上,统通给我杀,今天闯上⽟阙宮来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这回她动了真火,此言一出,九个手持紫藤杖的⽩发者叟,和六名宮中护法,(六名以上老者)勾漏夫人率同两名紫⾐女子,八名淡紫⾐裙少女,各自手持兵刃,着各大门派的人走来。

  阮伯年这边,早就看出对方后来的九个⿇⾐老叟⾝份极⾼,绝非易与,太君是勾漏山君的子,勾漏夫人之⺟,自然也是极顶⾼手。

  大家在退出大厅之际,早已换过意见,如果双方动手的话,由敖如山对付太君。

  裴三省、阮伯年、⾼连升、徐子常、宁乾初、⽩圭子、东门奇、西门大娘等九人对付⿇⾐九老。

  丁盛、裴允文、武林四公子六人对付对方六个宮中护法。

  如今敖如山正在替闻家珍以內功疗伤,只好由终南五剑监视太君。卢寿同、瘟疫道人,英无双、裴畹兰、梁慧君、林仲达、似及‮合六‬四杰中的三杰董友纶、全遵义、吴燕娘、鹰爪门下的王三元、⾼怕勋和武当五个蓝⾐老道等人,作机动接应,并监视勾漏夫人。

  这一番调配,还是丁盛暗中估计敌我双方,事先所作的准备。

  如以人手来说,己方并不少于对方,但如以武功来衡量,对方的人,连太君、勾漏夫人、九个⿇⾐老叟、六名宮中护法,究竟⾝手如何,谁都没有见过,但最保守的估计,己方的人极难是对方的敌手。

  这话丁盛当然没有说出来,而且这样的分配,原也只是防备对方突起发难,大家有个准备而已!

  丁盛当然不希望对方一起出动,而是轮流出手,那么己方还可以有选择的机会。

  如今对方人手一起了过来,已无选择的机会,只好按照方才议定的调配出手了。

  裴三省长剑一领,和阮伯年、⾼连升等人向⿇⾐九老。丁盛,裴允文、武林四公子向六名宮中护法。

  英无双闪⾝而出,青霓剑一指,朝勾漏夫人直欺上去,叱道:”妖女,你是楚大哥的仇人,来,我们较量较量。”

  裴畹兰怕她一个人不是勾漏夫人的对手,慌忙一拉梁慧君,一同跟了上去。

  勾漏夫人右剑左拂。近过来,听了英无双的话,不觉怒笑道:“小子,你是找死!”

  左手青⽟拂尘一挥,喝道:“你们上去,只管给我杀!”跟着她⾝后的两个紫⾐女子,八个淡紫⾐裙少女立即一涌而上。

  这边卢寿同、林仲达,王三元、⾼伯勋、六台三杰董友纶、全遵义、吴燕娘、和武当五个老道也一齐各仗兵刃,了上去。

  只有瘟疫道人因⼊数已经够了,就站停下来,算是替大家掠阵,另外终南五剑的任务是监视太君,自然没有出手。

  大天井上,在这一瞬间,双方都有一个对手,迅速就爆出一片兵刃击之声。

  太君站在厅前阶上,早已有侍女端来一把⾼背锦椅,坐了下来,她一张⽩皙的脸上,微露不屑之⾊,丝毫没把这些在江湖上久享盛名的各大门派中人放在眼里。

  好像各大门派的这些⼊都是酒囊饭袋,不成气候,绝非⽟阙宮的敌手,找上勾漏山来,无非送死而已,因此连看也懒得去看上一眼。

  令她注意的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正在和古维扬动手的楚⽟祥。

  古维扬是⽟阙宮的大弟子,一⾝所学已得山君嫡传,两人打出一百多招,兀是未分胜负。

  另一个是和她女儿(勾漏夫人)动手的小子,(英无双着男装)一手剑法,居然是厉神君的家数,和女儿也差可战成平手!

  这一场拼搏,可说是江湖上从未有过的大场面。

  一面是江湖各大门派的⾼手,平时江湖上偶而发生事端,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人参与,也不可能大家同心协力联手来对付某一个门派。

  一面则是雄霸西南的⽟阙宮的⾼手,数十年来也没有人敢向⽟阙宮轻捋虎须,若非有这许多各派⾼手找上勾漏山来,也用不着九者和六大护法出手。

  因此这一场拼斗,纵然不能说绝后,也是数十年来江湖上空前的大会战了。

  太君的轻视各大门派,和丁盛的暗自估计,都没有错,这一场拼搏,一经动手,強弱之势,就极明显的分出来了!

  先说裴三省,⾼连升等九人,他们的对手是九个⿇⾐藤杖的老叟,这九人被称为“九老”乃是⽟阙宮的九位供奉。

  供奉的地位,应该是⽟阙宮的客聊,和宮主平起平坐,但从情形看,这九位供奉,可能还是老供奉。

  换句话说,就是在勾漏夫人还没当宮主之前,他们已经是供奉了,这可以从太君对他们都十分客气,就证明他们的⾝份不低了。

  勾漏夫人是继承她爹山君担任宮主的,那么这九位老叟,在山君手里,就当了供奉。

  山君是何等⾝份的人:能在他手里当上供奉,这九人的武功⾝份,也一定是和山君不相上下的了。

  裴三省战的是一个瘦⾼老臾。

  “裴家剑法”驰誉江湖已有百年之久,裴三省浸了将近五十年,一手剑法,已经练到精纯无比。

  只是他一向很少和人动手,外界知道他精⼲剑术的人不多。他虽然很少和人动手,但剑法可并没搁下来。

  此时着瘦⾼老叟,长剑出匣,右手挥处,使了一招“李广石”剑似飞蛇,直出去,一缕精练,大有穿山裂石之概!

  瘦⾼老叟紧闭着嘴,举起手中紫红藤杖,就朝裴三省行剑上庒下,没有招式,杖头一昂直落,直截了当,快速已极了。

  裴三省当然不会在第二招上就和他硬拼,长剑倏然斜划而出,右脚斜跨半步,翻腕之间,⾝随剑走,立即展开“裴家剑法”精奇招数,源源出手。

  只见他一柄长剑纵横开阎,精芒闪,冷电纷披,势道可说十分凌厉,几乎把瘦⾼老叟包围在重重剑影之中。

  瘦⾼老叟对⾝外闪电般飞划的剑势,好像浑然不觉,你费尽力气,接连使出来的剑招,看到他眼里,就像走江湖卖解使出来的花拳绣腿,本不当你一会事,手中紫红藤杖随手提起,随手点出。

  他杖头点处,就会发出“叮”的一声响,这一点也正好点在你剑尖之上,于是你用尽力气的三四招剑法,漫天剑影,就在他一点之中消失殆尽。

  裴三省当然不肯罢休,右手连摇,长剑又连番急攻而出。

  瘦⾼老叟似是懒得和你动手,等你攻了差不多有两三招了,他紫藤杖一抬,又顺势点出,紧接着又是“叮”的一声,点在你剑上,你好不容易布成的纵横织之势,又被藤杖这一点,‮解破‬开去。

  经过两次急攻,裴三省才知道对方武功实在⾼出自己甚多,但此刻已经上手了,等于势成骑虎。

  纵然不是对方对手,也要拼上老命和他一搏,最不济,也要和他拖延上一阵,才不至被人讪笑裴三省徒具虚名,不堪一击。

  一念及此,登时剑势一变,由急而缓,贯注全力,一剑接一剑的推出。他究竟练剑数十年,造诣不能说他不精纯,这一改变剑势,由急而缓,已可稳住。

  阮伯年着的是一个矮胖老叟,眯着两条眼却隐金芒。

  阮伯年平⽇很少使用兵刃,但此番上勾漏山来,却带了一柄长剑。

  着矮胖老叟就呛然拔剑,沉喝道:“阁下如何称呼,咱们在兵刃上会面,总得报个姓名才好。”

  矮胖老叟托大的道:“不用。”

  阮伯年看他一副托大模样,心头不噤微有怒意,大笑道:“那好,阁下可以进招了。”

  矮胖老叟依然托大的道:“你只管出手。”

  阮伯年沉笑道:“好,阁下接着了。”

  刷的一剑朝前刺去。

  矮胖老叟右手提着紫藤杖轻轻一拨,就把阮伯年刺去的一剑拨开。

  阮伯年一剑出手,第二剑、第三剑自然紧接着出手,接连三剑,一剑快过一剑,剑风嘶然,快得如同灵蛇闪。

  矮胖老叟站着一动没动,只以手中藤杖随手拨动,不管你发剑多快,剑势多急,只要轻轻一拨,就把你招中套招的剑势拔开。

  阮伯年是鹰爪门的掌门人,给他如此轻视,心头自是怒不可遏,口中长啸一声,剑势一变,⾝随啸起,一下飞起一丈来⾼,凌空翻⾝,剑使“毒龙寻⽳”一道“之”字形剑光朝矮胖老叟当头击下。

  矮胖老叟连看也没抬头看上一眼,右手一抬,紫藤杖往上就撩。

  阮伯年外号扑天鹰,一手“鹰扬剑法”全以扑击为主,矮胖老叟举杖撩来,他不愿和对方硬接,⾝形一偏,避开杖势,倏然朝对方⾝侧泻落,左手闪电朝矮胖老叟肩头抓落。

  矮胖老叟站着的人一动没动,只是把撩出的杖势带转,呼的一声反朝阮伯年肩头点来。

  阮伯年双⾜一点。再次凌空跃起,剑在半空中发招,扑击过去。

  矮胖老叟依然举杖向空潦去。

  阮伯年展开“鹰扬剑法”连番扑击,右手使剑,左手配合剑势,使出鹰爪门“大力鹰爪功”和一百单八手“鹰爪擒拿手”一齐出击。

  矮胖老叟不管你如何急攻,总是举杖撩出,他撩出的藤杖,毫无变化,但不论你剑势和擒拿手法如何变化,只都和他杖势接触,就被‮解破‬无遗。

  时间稍久,阮伯年就渐渐被落下风。

  阮伯年自己也知道,自己和对方相较,实在差得很远,对方没向自己急攻,还是手下留了情。

  ⾼连升是淮派的掌门人,淮派以剑、掌同施,驰誉武林“长江剑法”“淮九大式”都取法流⽔,施展开来,有如长江大河,彼澜壮阔,在长江上下游,久负盛名。

  ⾼连升今年七十有八,看去依然只是五十许人,从外表上看,只是一个庄稼老头,也丝毫看不出他有一⾝惊人武功。

  他的对手,是一个和他同样瘦小的⿇⾐老叟,使的当然也是一支紫藤杖。

  两人手不过数招,⾼连升就已发觉对手的武功,不仅是平生从未遇上过的劲敌,而且还可能⾼过自己。

  因为自己的剑招,被对方随手挥杖,就很快的封解开去,而对方的杖势,自己却一点头绪都摸不清楚。

  所幸这出手三招,自己使的只是剑法,尚未施展掌法,如果剑掌同施,也许可以稍稍扳回一些劣势。

  ‮合六‬门掌门人徐子常一手“‮合六‬剑法”在江湖上也称得上是一流的剑术名家,剑法以轻灵快捷为主。

  “‮合六‬剑法”中,有一招威力极強的镇山绝招,叫做“横弥‮合六‬”代代相传,只有掌门人才能练习,据说这招剑法,一经出手,周围一丈以內的敌人,都会伤在強大极伦的剑光之下。

  自有‮合六‬门以来,这招剑法大概从未施展过,外⼊也从不知道‮合六‬门还有这么一招奇学,就是‮合六‬门的人,除了掌门人,也从未见过。

  徐子常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他看出对方九个老叟绝非易与,心中也早有预感,今⽇之局,仅凭一套“‮合六‬剑法”只怕未必会是人家对手,说不定到时只好施展本门从未使过的一招“横弥‮合六‬”才能克敌制胜。

  和徐子常动手的是一个中等⾝材的⿇⾐老叟,本来藤杖是轻便之物,但他杖势甫发,就如同钢杖一般,势道沉猛隐挟风雷。

  徐子常展开“‮合六‬剑法”只在他杖下走过几招,就被沉重杖势得施展不开手脚,连连后退了三四步之多。

  这对徐子常来说,真是二三十年来从未有过之事“‮合六‬剑法”如果真要如此不管用,‮合六‬门早就无法在江湖上屹立至今了。

  这当然不是剑法不管用,而是对手实在太強了,徐子常到了此时,不得不施展‮合六‬门的镇山绝艺了。

  后退几步之后,口中大喝一声,右腕一振,‮合六‬剑向左右连劈了三剑,突然一晃而上。

  ⾝形飞旋,一道精虹像匹练般横飞,刹那间剑光大盛,扩成一片如山剑影,笼罩住一丈方圆,精芒刺目,寒风覆骨!

  剑影中同时响起一阵急骤的锵锵剑鸣,⿇⾐老叟以一支藤杖,挡开徐子常六剑,却也被得连退三步之多。

  徐子常看得暗暗惊凛,自己这招本门镇山绝招“横弥‮合六‬”居然仅能把对方退三步,依然无法伤得对方分毫,可见对方⾝手如何⾼強了。

  心念转动,左手一振,一记“‮合六‬神指”挟着轻嘶,过去。

  ⿇⾐老叟左手⾐袖一挥,接住指风,藤杖又庒顶挥出。

  徐子常⾝随剑走,避招进招,再次和对方展开对攻,现在他心中总算有了个谱。

  自己这招“横弥‮合六‬”纵然伤不了他,但在万不得已之时,施展出来,把对方退几步,还可以办得到。

  那就是说,对方要想胜自己,一时之间也未必能得逞。

  和⽩圭子动手的也是一个中等⾝材的⿇⾐老叟。

  ⽩圭子一柄松纹剑使的是武当派的“太极剑法”剑招出手,划起一道又一道的青⾊弧形剑光,来去悠然,不徐不疾,柔顺如⽔,深得太极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要诀,显得炉火纯青。

  ⿇⾐老叟手中一支紫藤杖随手劈打。毫无招式,你每一剑要划着弧形兜圈子,他却直截了当的朝你面劈打过来。

  剑划弧形,要走三百六十度,他劈打的直径,一下就到了你面前。等你举剑封架,他杖势一转,第二招像毒蛇出洞,捣到你口。

  武当“太极剑法”名闻中外,但和他手,这划着弧形的剑招,就成了中看不中用的花招,一记也封不着对方的杖执

  本来嘛,和人动手,刺就是刺,劈就是劈,何用去划太极圆圈?这话当然不能一概而论。

  “太极剑法”取形太极,自有它的道理,你认为徒自划着圆圈,毫不中用,那么江湖上还会有人去学“太极拳剑”吗?

  这是因为⿇⾐老曳的武功,⾼出⽩圭子甚多,所以随手发杖,就使⽩圭子忙于应付,把“太极剑法”视同儿戏,如果⽩圭子的功力和他不相上下,他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和宁乾初动手的是一个扁脸阔肩的⿇⾐老要。

  宁乾初是八卦门的掌门人,一生浸“八卦剑法”一上场就⾜踏八门,剑划八卦,剑光指东划西,一个人不住的随剑转动,一剑也没和⿇⾐老更接触。

  ⿇⾐老叟连挥几杖,都被他轻易避开,只是自顾的游走划剑。一道接一道的剑光,越劈越快,人也越转越快。

  因为他脚踏的是八卦方位,剑光也忽东忽西,纵横织,布成八卦剑阵一般,一个人就在剑光中时隐时现。

  奇怪事情也随着发生了,他明明在绕着这不到一丈的方圆走动,⿇⾐老叟紫藤杖就好像找不到他一般,一杖又一杖都击在没人地方,几乎记记都落了空。

  ⿇⾐老叟连劈了几杖,心头不噤大怒,一个人忽然像陀螺般疾转,紫藤杖随着飞舞,既而横扫而出。

  这一下,八卦剑阵中好像起了一阵紫雾,渐渐扩大。

  宁乾初纵然剑术精湛,却也不敢和他藤杖硬打硬砸,只是围着一圈紫雾的外围,绕场疾走,连连劈剑。

  从他神情看去,显然极为焦急!这是一定的道理,你困不住他,你的剑法就得为他所破。

  东门奇、西门大娘号称厉山双凶,夫妇两人练的是九门的爪功,从不使用兵刃。

  他们的对手两个⿇⾐老叟使的当然也是紫藤杖。以兵刃对徒手,好像是两个⿇⾐老叟占了便宜。

  但厉山双凶几十年的夫,心有默契,一动上手,虽然两个对两个,等于单打独斗,实则是厉山双凶夫联手,对付两个⿇⾐老叟。

  他们两人练的同是“旋风⾝法”这一施展开来,有如两团旋风忽东忽西、忽分忽合,东门奇的“⽩骨爪”、“九掌”西门大娘的“风掌”、“九爪”同时出手。

  刹那之间,风大盛,森寒刺骨,他们虽没练成“九神功”但数十年勤修苦练,功力深厚,和“九神功”也相差无几。

  两个⿇⾐老叟在藤杖上功力纵然已臻化境,但对双凶来去有如旋风的⾝法,也有杖长莫及之感。

  尤其双凶每一爪,每一掌,都挟着浓重的寒之气,令人生寒,也不敢让他们接近。因此双方斗多时,还能打成平手。

  三手真人李静虚剑、拂同施,剑如匹练飞卷,拂如一片轻云,施展开来,势道极盛。

  尤其他精擅“九转玄功”一个人只有两条臂膀,但他和⿇⾐老叟打了一会,臂膀却渐渐多了出来,一个人就像三头六臂,多出了七八条臂膀。

  ⿇⾐老臾武功再⾼遇上这么一个有八九条手臂的人,有八九支剑拂和你抢攻,不落下风已经很好,当然占不到丝毫上风了。

  这是和九个⿇⾐老叟动手的情形。

  综观大势,裴三省等九人之中,只有三手真人李静虚、厉山双凶三人,还能和三个⿇⾐老叟打成平手。

  宁乾初“八卦剑法”虽然已是攻少守多,暂时还守得住。徐子常只是仗着‮合六‬门一招锁山剑法——“横弥‮合六‬”才能支撑得住。⾼连升纵然剑掌同施,还是被落了下风。

  裴三省、阮伯年、⽩圭子三人已是落尽了下风,只是在苦撑。

  再说丁盛、裴允文,和武林四公子万少骏、徐从云、宾仲华、宋君天等人,对手是⽟阙宮的六大护法。

  这六人年龄都在六旬以上,⽟阙宮的三真、六护,地位相等,如论武功,如果没有惊人之艺,怎么能和山君一手调教出来的门人并列名次?

  丁盛是绿袍神君的记名弟子,虽非正式门下,也经神君指拨,一⾝武功;自然极为可观,战一个护法,也正好打成平手。

  裴允文和万少骏等五人,都是二十睬岁的少年,也可以称他们为武林五公子。

  因为⻩山、黑龙、衡山、剑门号称武林四大世家,但裴三省是现任的江南武林盟主,自可和武林四公子并列。

  这五位公子年事虽然极轻,各有家传武学,尤其在剑法上,都有相当造诣,⾜可名列一流⾼手,但他们若和五个对手比起来,人家是⽟阙宮的护法,就差了一截。

  武功一道,和下棋一样,两人之间差不得一着,所谓棋差一着,缚手缚脚。

  武功比人家差一着,任你平⽇剑法练得如何精纯,得心应手,但到了此时,你就会感到缚手缚脚,应付失措。

  这五位公子就是这样,几招下来,就渐渐被落下风,平⽇里可以使得极为強劲的剑势,现在竟然发挥不出威力来。

  另外则是由徽帮龙头卢寿同率领的林仲达、董友纶、全遵义、吴燕娘、王元美、⾼伯勋以及五个武当派的老道,截住勾漏夫人⾝边两个紫⾐中年女子和八名淡紫⾐裙的少女。

  卢寿同因对方只有十个使女,自己这边连同瘟疫道人共有十三个人,自己就用不着上场,和瘟疫道人站在一起,替大家掠阵。

  董友纶、全遵义挥剑上阵,截住了两个紫⾐中年女子,双方不用打话,就动上了手。

  那两个紫⾐中年女子,使得是双剑,一见面就剑如飞轮,一派全是进手招式,剑势凌厉,招式极为奇诡。

  董友纶、全遵义是‮合六‬四杰中人,一手“‮合六‬剑法”使得精纯无比,但和两个紫⾐中年女子手没有几招,两人便已感到不对。

  对方虽然只是勾漏夫人手下两个侍女,武功之⾼,只在他们两人之上,双剑飞转,凭他们‮合六‬四杰⾝手,竟然接应不暇,被得施展不开手脚。

  吴燕娘、(‮合六‬四杰的老四)王元美、⾼伯勋、和五个武当老道,截住的是八名⾝穿淡紫⾐裙的少女。

  你别看她们⾝材苗条,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双手一翻,掣出双剑,就精光连闪,剑势如轮,奇诡凌厉,不输两个紫⾐中年女子。

  五个武当老道和吴燕娘一下截住了六个。剩下两个,林仲达和王元美,⾼伯勋三人联手,三支长剑还挡不住对方四支长剑的攻势。

  三个大男人还被人家两个少女得此退彼进,像走马灯一般,连连后退。

  吴燕娘展开剑法,和一个少女也不过打成平手。

  只有五个武当老道,剑剑划着太极圈,一圈又一圈的剑光,一人一个,把五个少女圈⼊在剑光之中,每一圈剑光就像一圈铁箍,任你双剑如轮,也休想突破。

  卢寿同看出大局形势极为不利,暗中以“传音⼊密”朝瘟疫道人说道:“西道兄,大局对咱们不利,我看道兄该出手了。”

  瘟疫道人双手拢在袖里,微笑道:“卢兄怎么知道贫道还没出手呢?”

  卢寿同一怔,笑道:“道兄出手了就好。”

  话声方落,战场上惊叫,闷哼之声,随着响起!

  首先是和五个武当老道动手的少女,剑势稍微一缓,就被道士们乘机点了⽳道,这五个少女是最幸运的,遇上武当的老道士,不愿先开杀戒,只是制住了她们⽳道就算。

  和吴燕娘动手的一个,双剑剑势一滞,就被刺中左肋,再一剑,才点住⽳道。

  和林仲达动手的两个先前占尽上风,忽然问⾝形摇晃,剑势也了,林仲达,王元美、⾼伯勋三⼊岂肯放过,三支剑像毒蛇般刺出,结果了命。

  另外和董友纶、全遵义动手的两个中年女子,此刻剑势凌,⾝形摇摇倒,被两人趁机乘虚而⼊,刺倒地上,再各自补上了一剑。

  他们这一场拼搏,结束的最快。

  卢寿同分别以“传音⼊密”通知董友纶三人,支援徐掌门人,五个武当老道,支援⽩圭子。林仲达,王元美,⾼伯勋支援丁盛。昏己和瘟疫道人赶去支援裴三省、阮伯年、⾼连升等三人。

  但他正在调遣人手之际,战场上也已有了变化。

  先前是楚⽟祥和古维扬这一对。他们已经打出百招外,兀自未分胜负。

  这对古维扬来说,已是十分难堪的事了,自己乃是山君门下首徒,⽟阙宮三真之首,如今当着太君,竟然连一个东海镖局的副总镖头,弱冠年纪的小子都收拾不下,虚耗了将近百招。

  楚⽟祥呢?他从“全真剑法”使到绿袍师⽗的“三刀,十二剑”双方依然旗鼓相当,半斤八两,谁也胜不了谁。

  心中不噤渐感不耐,尤其双方混战乍起,己方的⼊已渐渐落了下风,他当然也看到了,心头更是焦急。

  正好古维扬因久战不下,口中大喝一声,长剑徒地一紧,剑光纷披,一片攻势,急袭而来。

  楚⽟祥剑眉掀动,冷笑“⽟阙宮门下,原来也不过只有这点伎俩!”

  喝声出口,手中寒璃剑忽然漫不经意的朝前推出。

  这一剑看去漫无招式,但剑势堪堪推出,青虹暴长,化作一道膝膝的剑光,朝外飞卷出去,剑光如经天长虹,宽度几乎扩展到八尺有余。

  古维扬发动攻势,陡觉眼前青芒刺目.森森剑气,直贬肌骨,连对方招式都没看清,耳中只听“呛”的一声,顿觉手上一轻,长剑已被削断,他究是山君门下首徒,见多识广,暗叫一声:“会是剑气!”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一个筋斗往后倒翻出去,但已是迟了一步,剑芒扫过,右肩一凉,一支右臂齐肩削断,他还是一无所觉。直等筋斗翻出去一丈来远,站定下来,才发现⾎洒道袍,一条右臂已经不见!

  这还是楚⽟祥不愿伤他命,及时收剑,否则早就命丧在他寒螭剑下了!

  太君端坐在阶上,居⾼临下,战场上的情形,自然看得最是清楚,前文已经说过,整个战场,她都不屑一顾。

  她所注意的两个人,一个是和她女儿动手的英无双,她已看出使的剑法是厉神君的路数。

  另一个则是楚⽟祥,既似全真门下,又是厉神君的剑路,她看了一阵,觉得这两人最多也只能和女儿及古维扬打成平手。

  那知在此时,陡见战场上出现一道青朦朦的剑光,光度奇亮,剑气破空,发出丝丝异响,心头不噤蓦地一惊:“会是剑气功夫!古维扬纵然武功极⾼,也绝难抵挡!”

  要知楚⽟祥使出来的是这招“东方第一剑”无招无式,正是全真教祖师重真人所创的剑气功夫。

  太君自然识得厉害,一时无暇多想,手中鸠头杖一顿,一个人凌空飞起,朝楚⽟祥扑去。

  她怎知终南五剑一直目不旁骛的在注意着她,太君堪堪从阶上飞出,终南五剑那还怠慢,五道人影也立即纵⾝飞起,了上去。

  五人左手提着连鞘长剑,连拔剑都来不及,直等到了上空,才右手一扬,呛然剑鸣,五道剑光像一朵梅花在半空中飞洒开来,拦住了太君的去路。

  太君没想到会有人在空中拦截,一簇剑光面飞来,连忙举杖撩出。

  “当”!半空中爆出一声震慑人心的金铁鸣!

  人,究竟不是飞鸟,凌空飞起,所凭仗的是一口真气,终南五剑能够在空中拔剑,再击出一招,已是不易,没有数十年火候,绝难办到。

  太君纵阶上飞起,发现有人拦截,在半空中挥杖,接下终南五剑五人联手的一招,自然更不容易了。

  双方经这凌空一击,各自⾝子一沉,往下泻落,六道人影几乎是同一时候飘落地面。

  终南五剑精擅合搏,经数十年演练,落到地上依然各按五行方位站定,把太君围在中间。

  太君被人从空中截落,这还是几十年来第一遭的事,心头气怒已极,手拄古铜鸠头杖,站在中间,自发飞扬,一脸俱是杀气,森冷如电的目光朝终南五剑一瞥,冷然道:“你们五个是什么人?当真敢不畏死!”

  钟子奇徐徐说道“终南五剑,”

  太君冷哼一一声道:“老⾝从未听说过。”

  她深居⽟阙宮从未行走过江湖,自然没听说过终南五剑了。

  钟子奇大笑道:“大君连武林各大门派都不在眼里,那有咱们终南五剑?”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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