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酒狂逍遥生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酒狂逍遥生 作者:公孙梦 | 书号:43917 时间:2017/11/17 字数:19988 |
上一章 第六章 管中窥豹 下一章 ( → ) | |
卫海帮在龙垭镇重振旗鼓的消息,随着渡口上下往来的船只传了出去,那些避难出去的渔夫,便不分昼夜赶了回来,龙垭镇比往⽇更热闹,卫帮主决定庆三天,并清除叛帮投敌的小人,他请肖、裴等人多留几⽇,以便庆之后商讨今后联手大计。 趁这当儿,惠耘武与诸葛、钟家三口在居室闲谈,谈了自己混⼊天灵教的遭遇,并把与荀云娘定亲的事也说了。 诸葛鼎道:“惠贤弟,你真的信得过在江湖上名声狼藉的紫⾐罗刹么?” 钟震坤道:“贤弟定了亲,本是应该祝贺的喜事,但贤弟似乎过于匆忙了些,你对荀云娘的底细并不了然,只凭三四个月的相处,就能知知底了么?” 宁月娥道:“一个女人最重名节,可这位荀姑娘却是恶名在外,这恐怕不是偶然,像我们这样的正道侠士,怎能不顾及名声?贤弟你只是一时被美⾊所,所以…” 惠耘武満以为兄嫂们会为自己庆幸,找到了才貌双全的好伴侣,没想到他们只信江湖传言,不信自己亲眼所见,一时不噤有些懊恼,道:“⽟娘⽟洁冰清,全都因为一些假道学图谋不轨没有得逞,才编造出种种谣言,兄嫂们切不可听信传言,小弟与云娘相数月,朝夕相对,对她的为人怎会不知道呢?” 钟震坤道:“贤弟不仅被美⾊所惑,对逍遥生似乎也完全信服,到飞马岛当了海盗…” 惠耘武道:“逍遥生光明磊落,到飞马岛一事经由大家商议决定,再说飞马岛也不是专⼲劫掠勾当…”他接着把飞马岛的情形说了,末尾道:“小弟不明⽩,兄嫂等为何对他存有戒心,他究竟有哪一条不好呢?” 宁月娥道:“那碧蟾宮主是怎么回事?司马少侠当场揭穿逍遥生的计谋…” 惠耘武道:“兄嫂和长孙隆老前辈回福州后就一直住在家里,江湖上的事听说过么?” 钟震坤道:“诸葛兄隔天都到城里茶馆闲坐,对江湖传闻知道的不少。武当山之战、碧蟾宮风魔剑法重现江湖,我们都听到了消息。司马少侠是在街上碰到诸葛兄的,那是前几天的事,未来稻香居一晤,说他陪着碧蟾宮主的舅⽗,要设法到飞马岛寻找田宮主,田宮主被逍遥生哄骗去了飞马岛。又过了三天,诸葛兄与他在城里会面,告诉他飞马岛与卫海帮联手合击龙垭镇一事,他说他一定到场,结果你是看见了,田宮主果然随舅⽗而去。要是肖劲秋没有哄骗她,怎会在司马俊拆穿把戏之后离开他?她如果心甘情愿在飞马岛,为什么不当众驳斥司马少侠?那天她只是在听,一句话没说。” 惠耘武叹道:“田宮主依恋肖劲秋,我们却是亲眼目睹的,而且肖劲秋还传了她武功,那天她为何突然尾随舅⽗离去,其中定有苦衷。至于说劲秋哄骗她,那是本没有的事!当初决定由他和笑狐等人追踪田宮主,一来是因为天灵教在谋算她,二来化解田家与六大门派的仇怨,以免她向六大派挑战,重蹈她爷爷的覆辙,也避免正道门派相互厮杀,让天灵教得利,司马少侠的话,真不知是何居心!”宁月娥道:“贤弟不可这般对待司马少侠,须知他师傅是正道奇人,只是情古怪些,⾼傲些,不与俗人往来,他受恩师教诲,有时待人傲慢些,做人可以说决无瑕疵!” 钟震坤道:“他那⽇与我们离散后,苦苦寻找我们不遇,又深感自己武功还不⾜以伏魔降妖,便回浙江灵洞山,秦前辈听他诉说天灵教横行江湖的情形后大为气愤,遂传了他极为厉害的天魁铲,过去怕他多伤人命未传,又以自⾝功力助长了他的功力,整整两月后才让他下山,说他这⾝武功天下到处可以去得。从浙江⼊闽,他一路都在探听我们一家的情形,对我们一直挂念在心,因此月娥想招他为乘龙快婿,只等卫海帮重建后再…” 钟莹莹忽听提到她的终⾝大事,一时羞红了脸,不噤冲口道:“我不愿意,爹莫说!” 钟震坤等人一愣,都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宁月娥道:“咦,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司马少侠相貌英俊自不必说,又出自武林名家门下,可说是人、才、德三样齐备,这样的夫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钟莹莹心中极,但她确实是不愿,如果含糊不清,娘定会向司马俊提亲,因此不顾害羞,毅然道:“孩儿还小,一心跟随长孙爷爷练功,不提婚嫁之事!” “只是定了亲,若不早些定下,只怕别的姑娘捷⾜先登,那时就后悔来不及啦!” “有什么后悔的?我不愿意!” 钟震坤道:“这里无外人,莹莹你可以说真话,可不能因为害羞误了大事!” 莹莹低着头道:“我就是不愿!” 宁月娥恼了:“为何不愿,说个理儿出来听听,你是说他哪一点不好?” “我没说他有什么不好,但我就是不愿!” “咦,你这点年纪懂什么?这事由⽗⺟做主,将来你就会知道爹娘的一番苦心了!” “我不愿意莫非要強迫么?” “为你好,強迫就強迫…” “那我马上离开家!”钟莹莹说着站了起来,径自出屋去了。 宁月娥大怒:“死丫头,你敢…” 钟震坤道:“你这是⼲什么,女儿不愿,何苦她?” 宁月娥气呼呼道:“那是你惯的!连爹娘的话都不听了!” 诸葛鼎道:“孩子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这事先搁下,以后慢慢再说吧!” 惠耘武道:“我看莹莹聪明,司马俊可不是什么乘龙快婿!” 宁月娥生气道:“惠贤弟,你才离开我们几个月,怎么就变了呢?” 惠耘武道:“小弟其实未变,只不过对一些人和事有了了解,所以…”他没把话说完。 诸葛鼎道:“贤弟之言有理,愚兄等只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而已,对荀姑娘确实一点不知,也从未瞧过面,只是她曾与正道门派的年轻弟子作对,故尔把她列为黑道魔女,从此视为仇敌,也不了解其中的纠葛恩怨。” 惠耘武道:“诸葛兄这么想就对了,小弟十分⾼兴。撇下云娘的事不提,就说肖劲秋吧,他在葛洪山救过莹莹他们,又公开与天灵教、税监府为敌,这明明是在行侠义道,可兄长等为何对他却处处提防呢?这真叫小弟不解!” 这时,钟莹莹又回来了,她离房间不远,偷听⽗⺟对提亲的事怎么说,听着听着放下了心,话题又提到了肖劲秋头上,便连忙回来,她关心的是肖劲秋。 钟震坤见莹莹进来,忙叫她坐下,宁月娥却不理她。 诸葛鼎道:“愚兄对逍遥生并无猜疑,只是诧异他所三友名声都不太好。” 钟震坤道:“不错,他行为端正,行的是江湖道义,但他究竟出⾝于何人门下,为何与笑狐、浑天⽝、⽟面蛇精这样的人亲近,因此对他存有戒心,估计他师门不是正道。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为了哗众取宠、谋图江湖霸业呢?如果真是如此,他就是个可怕的对手!” 惠耘武说道:“钟兄怎会想到图霸业去了,先前似从未听你说过?” 诸葛鼎道:“那是司马俊最近说的,他告诉我肖劲秋出⾝来历不明,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武功,他学的肯定是迅速见功效的琊功,因此他师傅可能是当年消隐的大魔头,奉师命出山假行道义以招揽人心,实则…” 话未完,惠耘武放声大笑起来,诸葛鼎等人一愣,问他为何发笑。 惠耘武忍住笑,道:“你们相信了么?” 诸葛鼎道:“从他的武功上看,又不像琊功,但內功是不是琊功就难以猜测了。” 惠耘武道:“老秀才为当世奇人,一生阅历无数,两位兄长难道没看见他对逍遥生称兄道弟亲热得很么?对司马俊,他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这又是为了什么呢?两位想过了么?” 钟震坤道:“老秀才行事素无什么规矩,也许他和逍遥生在喝酒一道上合得来,也许他亲近逍遥生自有他的用意。” 惠耘武道:“逍遥生的师门小弟知道,他一向不和人提及师门…” 宁月娥道:“和你说了么?” “不是,是云娘告诉小弟的。” “哦,原来如此,定是大魔头!” “顽石老人是大魔头么?” “什么?顽石老人!”诸葛鼎等三人大惊,半晌出不了声。 钟莹莹故意问:“诸葛伯伯,顽石老人真是个大魔头、杀人不眨眼…” 诸葛鼎忙道:“不不不,小孩子家可不能说,顽石老人是当世前辈⾼人,武功已臻化境,在武林中提起他老人家无不尊崇无比…” “啊,是这样的么?比屠龙秀士来呢?只怕还是差了一截吧?”钟莹莹讥讽道。 钟震坤道:“胡说八道!屠龙秀士虽然名列当今稀世⾼手之一,但无论从武功上、口德上,恐怕都无法与顽石老人相比。现在爹爹才明⽩,逍遥生何以会有这么⾼的⾝手!” 钟莹莹心里⾼兴极了,对肖劲秋的为人更钦佩,司马俊怎能与之相比?” 惠耘武遂把顽石老人点化混世魔君公良品、嘱咐肖劲秋关怀公良品门人的前后经过详说一遍,直听得众人不断点头。 诸葛鼎叹道:“古人语:‘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顽石老人心怀大度,故能规劝魔君彻底省悟,这份怀,非我等能及。再观逍遥生之行为,又有哪一点不妥呢?” 钟震坤也叹道:“逍遥生行事,正如圣人所言:‘仰不愧于天,俯不作于人’,但求问心无愧,不在乎人言。我钟某枉活一生,断然以正道门派自居,沾沾自喜,夜郞自大,比起逍遥生来,确实惭愧已极!” 钟莹莹道:“啊,原来顽石老人名头这么大,可也怪,逍遥生怎么从不提起呢?司马少侠则天天把屠龙秀士的大名挂在嘴上,唯恐天下人不知。这么一比较,真叫人好笑!” 宁月娥道:“人家有这样的师傅,自然是十分光彩,告诉人也不能说他错。” “我没说他错,我只是好笑。” “好笑什么?各人有各人的行事方法,逍遥生不说出师门,那是他师傅不让他说!” “娘,逍遥生救过女儿,在江陵古墓也救过爹爹和司马俊,上次司马俊与剥⽪阎罗邢甲拼內力,人家逍遥生拼着自己受伤将他们分开,事后司马俊不但不感谢反而指责逍遥生。此次夺回龙垭镇,是逍遥生的主意,他不记恨卫帮主上次对他的无礼,一心为的是江湖道义。 正当两军对垒作一番殊死较量之际,司马俊来了非但不助一臂之力,却挑拨碧蟾宮主离开飞马岛,指责逍遥生别有图谋。想想看,这是什么时候!要是大家都相信司马俊的话,飞马岛不战自,而司马俊抬抬脚和碧蟾宮主走了,只剩下卫海帮一家,那又会出现个什么局面? 这龙垭镇能不能夺回来不说,我们的人只怕会有很大的损伤…” 宁月娥道:“咦,丫头,你是说司马俊行事处处无理,逍遥生行事又处处占理…” 钟震坤道:“莹莹说的一点不错,逍遥生处处顾全大局,如今仔细想来,他不计较个人恩怨,司马俊也好,我们也好,都有对不住他的地方,但他从不放在心上!” 诸葛鼎道:“就以那天而论,司马俊言词犀利,句句冲着他,换了别人,当场就会出言辩驳,动手相搏,那局面当真不可收拾。” 宁月娥道:“他不辩驳,那是因为司马少侠说中了要害,他无言以对。” 钟震坤道:“怎么会无言以对?当着这么多人,不说话就是默认,世上会有这么笨的人么?即使这么⼲了也要矢口否认,让大家莫衷一是,不知相信谁的话好。夫人,你错了,逍遥生不为自己辩解,正是顾全大局!” 宁月娥道:“说得也是,做贼的不承认自己是贼,我们对逍遥生确实存有偏见,但对司马少侠也不能太看偏了。” 钟莹莹心想,娘总算开了点窍,但就是念念不忘司马俊。哼哼,这司马俊有什么好,傲慢无礼、夜郞自大,心偏,妒贤妒能,我宁可终⾝不嫁,也决不要这样的人做丈夫! 这时听惠耘武道:“兄嫂们对逍遥生的误会总算冰释,小弟这一路上与他同行,对他所作所为都十分赞赏,以后若有机会,兄嫂们多与他亲近亲近就知道了。” 钟莹莹心中一动,忙道:“惠叔,你在飞马岛觉得好玩么?” 惠耘武笑道:“那地方不错,四面环海,风光旑旎,那些弟兄无不是渔民出⾝,被倭寇海盗、税监手下酷吏、东海一霸属下海匪得家破人亡,只好逃到飞马岛求生路。我们上岛后,逍遥生要建栅垒,还要训练妇女,大家兴致,飞马岛只会越来越兴旺…” 钟莹莹问:“真有那么好么?” 惠耘武道:“不信你亲自去看看!” 钟莹莹等的要的就是这句话,她很想去飞马岛,但不好意思出口,便引惠耘武自己说出来。愿望实现,她连忙道:“好啊,我真要去看看,什么时候去?” 惠耘武笑道:“这里的事一完,我们就走,到了飞马岛,你准是不想回来!” “我不信,等到了飞马岛看看再说。” 惠耘武道:“两位兄长和嫂子也一同到岛上看看如何?” 钟震坤道:“我正有此意,诸葛兄呢?” 诸葛鼎道:“今后卫海帮与飞马岛相互依存,飞马岛是何种情形,自该去看看。” 钟震坤问宁月娥:“贤之意呢?” 宁月娥道:“你们都走了,扔下我一人么?这话问得多余!” 惠耘武大为⾼兴,连说几个好字,又道:“兄嫂们对小弟和逍遥生误会消除…” 宁月娥忽然道:“慢,嫂子又想起一件事,司马少侠说云娘、甘蕊投效税监府,这是我们都知道的,这其中是什么內情?” 惠耘武道:“她们是听了逍遥生之劝,到税监府去卧底的,另外,小弟去贺兰山之事还未说到公良前辈何以下山之事,这就会说出来,好让兄嫂们心中有底…” 接下来,他把公良品与蛇心羽士卜刚、毒⾎趾班大为、大漠秃鹰申屠雄当年同在宮中以及建立天灵教的前因后果详说一遍。 诸葛鼎等人听后大为震惊。方知天灵教与税监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用心险恶,图霸武林还要实现宦官之野心。 钟震坤道:“原来如此,我辈之责任大矣,今后当以全局为重,对逍遥生不再疑神疑鬼,惠贤弟放心,愚兄说到做到!” 惠耘武道:“消除了误会,小弟万分⾼兴,今后同心同德,与天灵教誓不两立!” 宁月娥叹道:“愚嫂先还埋怨贤弟,不谈结这门亲,如今看来,云娘深明大义,我为有这么个好弟媳⾼兴,愚嫂真是对不起你…”惠耘武忙道:“嫂子休要这般说,这怎能怪罪嫂子,只是彼此不了解…” 言未了,忽听一阵脚步声,有人⾼声道:“诸葛前辈、钟前辈、宁前辈在么?晚辈肖劲秋有事请教!” 众人一听,忙站了起来,出屋接,只有钟莹莹坐着未动,心却跳得擂鼓一般。 钟震坤抱拳道:“肖总舵主,别来无恙,请别客气,屋里请坐!” 肖劲秋见三位出来接,忙深施一礼:“劳三位前辈移驾,晚辈深感不安,三位请!” 众人进屋,肖劲秋又与钟莹莹见礼,两人面上都一红,尤其是肖劲秋,觉得自己愧对钟莹莹,虽然两人并无承诺,但他曾对她表示过情意,她虽未回应,自己总有些歉意。 钟震坤道:“肖总舵主何事相商?” 肖劲秋忙收敛心神,道:“晚辈有一事相求,请几位前辈劝说双钩王费锦山⽗子和峨眉派刘尚武、洪飞叔侄,以大局为重,别再找荀、甘二位寻仇…” “当年费前辈的侄子和峨眉一位弟子曾纠过荀、甘二位,死在她们手中,这事并非荀、甘二位的错,他们不该心存不轨,又试图…唉,这些事不提也罢。如今事过境迁,大家同仇敌忾,若再为往⽇恩怨相互敌对,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的惨事么?费刘二位前辈传话过来,要在卫海帮三天喜庆过后与荀、甘二位了结,晚辈为此十分发愁,思来想去只有请几位前辈说项,彼此化解了这段怨仇才好。” 钟震坤道:“我等与费、刘两位过去只相互闻名,彼此并无情,只怕说了无用,但一定尽心就是了!” 诸葛鼎道:“此时再纠私人恩怨确是不智,我等一定尽力说服费、刘两位,以武林大势相告,费、刘二位自会掂量。” 肖劲秋站起一揖:“多谢二位前辈,在下不再打扰各位清谈。”说完要走。 惠耘武道:“费、刘两位挑战之事,云娘姐妹知道了么?” 肖劲秋道:“我还是听两位姐姐说的,好不容易才劝住了她们,要不早就…” 惠耘武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和你过去再劝劝她们!” 肖劲秋道:“两位姐姐深明大义,只要费、刘二位不找上门来,她们决不会滋事。” 宁月娥道:“当年她们两位是不是下手也太狠了些,是以招来今⽇之祸?” 肖劲秋道:“此事也难怪两位姐姐,费、刘二位子侄的行为也太过份,事后还邀约一帮人,妄图以武功降伏两位姐姐,哪知他们⾼估了自己,在堵截拼斗中丧⾝,所以…” 钟震坤道:“武林人最重恩怨,也难怪费、刘二位耿耿于怀,这事我们尽力而为吧!” 肖劲秋再次道谢,又说:“各位请到飞马岛小住几天,容晚辈略表心意。” 惠耘武笑道:“两位兄长和嫂嫂、莹莹刚才已答应,此间事了便往飞马岛一行。” 肖劲秋喜道:“那是再好不过,到时候晚辈再来恭请!” 告辞出来,他回到了自己的住房。田小燕就此离去,宛如把他的心撕扯开来,他对她已付出了真情,没料到她竟然被大舅一声召唤,便弃他而去,这使他伤心到了极点。 本来,他对钟莹莹一见钟情,但钟莹莹却未表露出一丝情意,她⾝边有个司马俊在打转。 论形貌,自己不如司马俊,钟氏夫妇尤其是钟夫人,对司马俊关怀备至,对他却很冷淡,使他感到和钟莹莹的事希望渺茫,遇见田小燕后,虽然她貌比天人,一点也不逊⾊于钟莹莹,但他却未见异思迁。哪知田小燕却对他情有独钟,坦然将自己的终⾝托付与他,这使他难以拒绝也不愿拒绝。 这不仅是为了江湖道义,为了挽救田小燕,也为了不忍辜负田小燕这份真情,他便毅然承诺下来。 田小燕的美貌、率真和情、超人的武功、聪慧的才智都打动了他。如果说一开始他不愿田小燕重蹈前辈覆辙、搅江湖大局因而接受田小燕许托终⾝的话,到后来他是真心实意地喜爱她,把她视作终生的伴侣,对钟莹莹除有些愧意外,再无非分之想。 这是他生平头一次把全部真情付与之一位红粉知己,田小燕已完全占据了他的心,再也容不下别的姑娘。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份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容容易易地就得到了一个姑娘的真情,也莫名其妙地眨眼间就失去了她。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两天来他夜里都难⼊眠,锥心的苦痛磨折着他,使他意志消沉。 他想来想去,理出了几条理由。其一,田小燕对他的情意不深,只是一时间的冲动,等到热情过了之后,对他已生厌倦;其二,田小燕从小就知道长大要为爷爷雪聇,她⽗亲对她寄予厚望。 这个念头在她心里已生了,她之所以愿跟自己走,答应不再找六大门派报仇,也只是一时之想,⽇子一长,那从小就植了的雪聇愿望又会重冒上来;其三,不见碧蟾宮中人时她还能克制,一旦见到就会情不自噤地想起自己⾝负的重任,⽗⺟的嘱托;其四,碧蟾宮不仅为了雪聇,也为了要在江湖上开宗立派,她自小就是碧蟾宮主,怎能长期蛰伏,把碧蟾宮的名号在她手中断送;其五,她相信了司马俊的挑拨,因为司马俊风流倜傥,给了她好印象,所以…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已失去了她。抛开个人情感不说,她这样一走,又会掀起什么风浪? 这对她个人或是对碧蟾宮又会带来什么后果?她虽无情,但年龄幼小,不知情为何物,只凭一时之冲动决定好恶,自己决不能怪她,但对她今后的作为,却又不能不闻不问。 几经思索,他虽不怪罪田小燕,但对“情”之一字却是寒心已极,决心再不孟浪轻浮,再不轻信一个女子、尤其是年龄小的女子所表示出来的情爱。他觉得已经受够,他要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对付天灵教、税监府这般恶人⾝上。 荀、甘二女早看出肖劲秋意志消沉、心中痛苦,但又不知对他说什么好,只是对他说,天下无处无芳草,不要苦了自己。老秀才则只字不提田小燕,只说未来伏魔的千斤重担要靠他来挑,要他以大局为重。 肖劲秋十分感谢他们的关怀,表面上仍嘻嘻哈哈,只在夜间独自一人时长吁短叹。 他走后,惠耘武叹口气,道:“这位肖老弟肩担道义,责任重大,想不到碧蟾宮主却来了这么一招,这无异在他心上揷了一刀,你看他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人却消瘦了些…” 宁月娥道:“怎么,他和田小燕有私情?” 钟莹莹听得怦然心动,把目光对着窗外,装得漠不关心,其实心里紧张已极。 只听惠耘武道:“我是听云娘说的,他对田小燕本无用心,旨在引导她走⼊正途,防她被天灵教收罗利用,没想到田小燕有自己的苦衷,她把他当作摆脫千莲门纠的依靠,当场把终⾝托付与他,他最初无比惊愕,但又不敢拒绝;怕田小燕羞恼中投⼊天灵教,便答应了她,他使她放弃复仇念头。” 宁月娥道:“他既然没有情意,怎可欺骗人家一个女孩子?” 惠耘武道:“也不是毫无情意,后来他把一腔情意都给了她,没想到…唉!” 诸葛鼎问:“千莲门是怎么回事?” 惠耘武只好又从头说起,泰山比剑,隐居千山等等经过大略说了一遍。听得几人直叹息,这武林恩怨,真是纠不清哪! 钟莹莹听得方寸大,她既痛心自己当初没有许诺肖劲秋,哪怕连个暗示也没有,以至肖郞接受了别人的情意;又为田小燕的离去感到婉惜,她离开肖劲秋,只怕后悔莫及。 但她又十分失望,肖郞移情别恋,自己还有什么希望?除他之外,还有什么人⼊她这眼? 要是当初她不对肖劲秋产生怀疑,他就不会分心去恋别的姑娘,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去探视他,他说什么仙子光临的疯话,她要他别胡说,他曾说道:“打见了仙女一面,就令我魂牵梦萦…”后来送他到渡口,他在船上昑道:“门外若无南北路,人间应免别离愁;他⽇再走东西道,与君相逢长久时!”这不是明明⽩⽩向自己示情了么?自己当时心里也十分清楚,可就是不敢回答一句半句,除了害羞,更多的是对他不放心,以为他和魔女往,行为未免不端…唉,失去了的不会再得到,我该怎么办呢?…她沉⼊了遐想之中,爹娘叔伯们说些什么她再也没有听进一个字,直到叫她去吃饭,她才清醒过来。 饭罢,钟震坤夫妇、诸葛鼎去找双钩王,钟莹莹独自回屋,却碰上了卫青萍和温金宝,邀她去江边钓鱼,她推说不舒服,眼看二人⾼⾼兴兴地去了。 她不由忖道,温金宝和卫青萍看来情投意合,但温金宝是个和尚呀,这段情又要怎生了结呢?想着想着又想起了惠耘武,失去了尤绮云,又遇上了荀云娘,看来情之一字,不能勉強,但也不能错失良机,她觉得应该怎么办了,她要照自己的愿望走下去! 忽然窗外一阵声笑语传来,峨眉双秀郞金秀、苏兰秀、仲爱莲、仲海泉、⻩浩、罗⽟珠,破风刀洪飞来叫她出去玩,她虽无心思也只好出去应酬。 在小镇街上,见到了骆贞娘、梁英荷、丁姑、孟琼⽟、杨浩、项俊、项红杏、项红桃,由于彼此不相,郞金秀等大大咧咧,随便打个招呼,颇有些轻视对方的意味,钟莹莹好生过意不去,但又不好再说什么。 ⻩浩有了罗⽟珠,不再来纠,洪飞、仲海泉知道司马俊与她颇为亲近,也不多打扰她,她只是应付着姊妹们的谈笑,但也常常走神。 街道上也好,码头上也好,人来人往十分繁忙。忽然,她在码头一个角落里瞧见了肖劲秋,只见他和裴天雷、边小龙正和海龙帮的降卒说话,那些降卒黑庒庒一片坐着,不下三四百人。她有心过去,却又碍着这许多人。 忽然,只听⻩浩道:“你们瞧,肖劲秋在那儿哩,司马老兄当众揭穿了他的底,田宮主也一走了之,如此丢失了颜面,这个总舵主还能⼲下去么?我要是他,羞也羞死啦!” 仲海泉道:“肖劲秋虽非正道出⾝,平⽇为人虽狂放些,倒也不坏,至于他有心称雄武林一事,似乎不能指责于他。一个人有一⾝杰出的武功,岂能不露锋芒?” 费铮道:“肖某在葛洪山时不错,但他与两个魔女还有笑狐之类的下九流混在一起,也表明他不是个正道君子。” 郞金秀笑道:“管他是什么人,但卫海帮得他之助打回了龙垭镇,这总是做了好事。听卫帮主说,以后还要互相仰仗互相联络呢。” 费铮道:“不妥不妥,卫海帮有这许多⾼手,岂是飞马岛能比的?有我们这些人在,还怕税监府再派人来送死么?” 苏芝秀道:“说的也是,此次少林来了两位⾼僧,又有仲家兄妹的师傅,还有我们的师叔,再加上莹莹一家和那位长孙前辈,依我看来,实力已不下各大门派!” 仲海泉道:“税监府天灵教还有许多⾼手,我们与之相比,人力还嫌单薄呢,与飞马岛联手是最好的办法。” 费铮道:“飞马岛乃海盗,我们与之联手,传出江湖去岂不有损我等名声?” 钟莹莹再也忍不住,道:“一个人是不是侠义道,看的是他的作为,飞马岛今后与天灵教、税监府、东海一霸抗衡,能是琊道上的人么?光凭自己的臆测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岂不是太荒唐了么?” 费铮道:“飞马岛有称雄江湖之意,焉知他们今后行为的是非?” 钟莹莹冷声道:“今后行为的是非是今后判断的事,现在说岂不早了些么?” 费铮一向也心⾼气傲,未免不服,待要争论,却被郞金秀制止,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我们是出来玩的,这些事留给长辈们去评断吧,用不着我们心。” 钟莹莹心中烦恼,正托辞离去,只听费铮又道:“紫⾐罗刹、⽟面蛇精与我们费家和峨眉派都有仇,家⽗已请人知照二魔女,此间庆一过,就与两个妖女作对,其实真面目也就暴露无遗了!” 郞金秀道:“提起两个妖女,我还忘了问莹妹哩,你那位惠叔叔是怎么回事,好像和那姓荀的妖女亲近得很呢!” 苏芝秀叹道:“七星刀在江湖上很有点名气,怎么会如此糊涂,一点不顾名誉了!” ⻩浩道:“惠大侠的行为确是令人不解,半生侠名弃之不顾,沦为琊道,可悲可叹!” 钟莹莹疾首蹙额、忍无可忍,娇叱道:“全是満口胡言,惠叔叔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岂容你们任意凌辱!大敌当前,你们不能求同存异,顾全大局,却在背后议论别人,把自己列为侠义道,别人都是琊门歪道,真是岂有此理!”说完气呼呼转⾝大步往回去。 费铮大怒,道:“好大的脾气,你…”郞金秀道:“算啦算啦,我们不该当她的面说惠耘武,那是她的惠叔叔,她脸上搁不住,自然就生气了。” ⻩浩道:“我们说的是事实,又不是编造的,惠耘武自甘堕落,并非我们的错!” 费铮道:“哼!好戏还在后头哩。我们找两个妖女算账,惠耘武若是为两个妖女助拳,看她钟莹莹又怎么说!” 仲海泉道:“费兄和令尊真要在此了断以往的恩怨吗?” 费铮道:“那是自然,否则以后又找不到她们,机会不能放过!” 仲海泉心想,这可不是个寻仇的好机会,但别人的事他也无法管,只好不再作声。 郞金秀道:“我们刘师叔与二女了断,我姐妹自是不能置⾝事外,到时候各位来助助威,若二女邀约的人多,就请各位助拳!” ⻩浩道:“那是自然,总不能让琊庒了正,诛除两个妖女乃正道门派义不容辞的事!” 罗⽟珠扯了扯他的⾐,不让他往下说,助人寻仇不是闹着玩的。 钟莹莹负气走回总舵宿处,见爹娘诸葛伯伯都回来了,正在屋里说话,便找个凳子坐下。 宁月娥见她眼眶含泪,问她怎么了,她便把刚才的情形讲了。 钟震坤叹道:“这误会大了,看来两边联手的事只怕很难,你去请长孙爷爷来,我们得仔细斟酌斟酌。” 钟莹莹便去到另一间房,请长孙隆过来。 钟震坤把所知有关肖劲秋、公良品师徒等人的事,说了个大概,接着道:“今⽇饭后,我们去找双钩王费锦山,双龙笔刘尚武,与他们说寻仇之事,费、刘二人心痛亲人死于荀、甘二女之手,说二女在江湖上为恶甚多,除去二女也是为武林除害云云。我们说二女也有受冤屈之处,但他们并不相信,当然话也说得婉转,我只好劝他们顾全大局,他们说妖女琊派素无信誉,谁能相信她们?说来说去无用,我们只好告退。又去找卫帮主,卫帮主说此时不是寻仇的时候,他说等他去劝劝费、刘二位。据我看,卫帮主也只怕劝不了他们。” 宁月娥道:“仇既结下,要化解岂是容易的事?我们帮不了忙,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诸葛鼎道:“看来,我们无能为力,只好袖手旁观。” 长孙隆道:“大敌当前,应同仇敌忾,这些人先私而后公,心眼也太窄小。” 钟莹莹道:“我们去飞马岛,再不回来!” 宁月娥道:“我们是卫海帮的人,去飞马岛看看可以,怎能不回来?再说又怎知和他们那帮人合得来?” 莹莹道:“惠叔叔在那儿过得快乐,难道我们就不能么?我可不愿在这里听人家说长道短,今⽇我就和他们闹翻了,怎么呆得下去!” 钟震坤道:“年青人不懂事,别计较。” 莹莹道:“他们把惠叔叔也看成了琊道,我们家与惠叔叔好,在他们眼中,我们…” 宁月娥道:“你惠叔的事怎能与我们扯到一起?你别瞎猜疑!” 莹莹正待要说,卫海帮来人禀告,请他们到议事堂议事。 长孙隆不是卫海帮的人没有去,其余四人便到了议事室。只见卫中柱、卫荻、卫青萍和四大巡主魏金龙、朱喜奎、陈大宝、张志海以及十二个大⽔头都已到齐,还请了少林寺空明、空静两位大师列座。此外就是峨眉派的四人及⻩浩等都到了。 卫中柱开言道:“今⽇是本帮复帮后第一次议事,首先昭告各位,又有许多位英雄豪杰愿加⼊本帮,实是卫海帮之幸!现恭请降魔剑季鹏、双钩王费锦山、双龙笔刘尚武三位为本帮护法,令出与本帮主同样有效,本帮上下务必听从。任仲海泉、仲爱莲、⻩浩、罗⽟珠、郞金秀、苏芝秀、费铮为巡主。本帮虽遭浩劫,但又得到这许多俊才,来⽇必能大有作为,伸张武林正义,除倭寇海匪,保护沿江渔民。其次,海龙帮巢⽳海龙镇,已由飞马岛肖总舵主、裴副总舵主移本帮管辖,现派原来之四大巡主率人前往,由魏巡主主持其事,其余三位协助管理。再有,本派与飞马岛联手,互为信号,彼此有強敌犯侵就互为援手,但兹事体大,本帮主不便擅专,特与各位护法巡主及大⽔头商议,以定方略,请诸位各抒已见。” 钟震坤道:“钟某有一言,请各位斟酌。时下天灵教、东海一霸、税监府沆瀣一气,事情非同小可,且天灵教并非只为称霸武林,而是为宦官图谋天下…”接着他把申屠雄等人的情况说了,续道:“现虽未获得凭证,说天灵教与税监府就是一伙,但彼等有着联络也是事实。因此大敌当前,我辈侠义道应放亮心,与志同道合者结盟,而不问其帮派出⾝,方能聚集天下⾼手,与彼等一搏,若是计较门派出⾝,不问其行为如何而拒之门外,这无疑是弱了自己,于大局无补,自⾝也难有立⾜之地。因此在下以为,和飞马岛联盟,势在必行。” 他的话震动了全场,大家从未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复杂的渊源,一时作声不得。 卫中柱沉思半晌,道:“这样看来,税监府招纳东海一霸和勾结倭寇渔盗,原来旨在谋反,不惜使黎民百姓陷于刀兵之灾谋取重位。各位此事非同小可,我辈不惜粉⾝碎骨,也要与之对抗到底!” 刘尚武道:“钟大侠所说,不知从何处听来?这事非同一般,故须慎重。” 钟震坤道:“钟某不便说出此人,但所言句句实真,但请放心。” 刘尚武道:“古人曰,道不同,不相为谋。飞马岛之头领,均是黑道上人,只除了肖劲秋、惠耘武、宇文浩,但这三位的行事,刘某不敢苟同。卫海帮与飞马岛结盟,传出江湖,岂不自毁名声?正道人士又何敢前来加盟?以刘某看,与其与飞马岛结盟,不如到江湖吁请武林大派相助。若因飞马岛之故失去正道武林的信任,实在是因小失大!” 费锦山道:“刘兄此言正合吾意,区区飞马岛虽有数名⾼手,但正琊各半,要费某相信荀、甘两个妖女,并与之结盟联手,传出江湖岂不遭人聇笑?况彼等妖琊从无信誉可言,我等又怎能放心?时下之情势的确险恶,天灵教具有正琊两道的⾼手,税监府收纳的武林⾼手也不少,但凭我等现有之力,不⾜敷用,应向各大派发出吁请,遣人助战。” ⻩浩、郞金秀等年青俊彦也说正琊不能合流云云。一句话,不和飞马岛联盟。 卫中柱没想到会有异议,使他大是为难,若不与飞马岛联盟,只怕势单力孤,若是与飞马岛联手,这许多老少侠士就会离开卫海帮,不噤心头焦躁起来。 诸葛鼎、钟震坤见状,不由心灰意懒,他二人心灵相通,对视一眼后,钟震坤站了起来,道:“既然钟某之言不符诸位之意,钟某等留此无益,今⽇就辞去护法一职,请帮主鉴谅! 望帮主珍重。” 卫中柱大惊:“钟大侠,此事尚可再议,恳请钟大侠留住护法,本帮⾼手本就不多…” 话未完,突听手下大声禀报:“司马护法驾到!”随着禀报声,司马俊大步走⼊。 众人立即与他招呼,他満面笑容,抱拳还礼,早有属下替他支好坐椅,在卫帮主⾝旁不远坐下,道:“不知帮中在议事,在下来得唐突,请帮主勿怪。” 卫帮主忙道:“司马护法乃帮中台柱,正好参与议事,唐突之说未免见外。” “不知所议何事,在下愿洗耳恭听!” 卫中柱把三件事大概说了说,司马俊听后向费、刘等抱拳祝贺,然后道:“飞马岛全是肖小之辈,那肖劲秋出⾝来历不明,与荀、甘二妖女勾结,自有一番用心,田宮主就为他花言巧语所骗,到飞马岛为其效劳。我知道各位担心势孤力单,因此特来报知喜讯,碧蟾宮愿与卫海帮结盟,有碧蟾宮如此多⾼手作后援,卫海帮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十分惊喜,田宮主那一手剑法,当真是出神人化,诡奇难测。有碧蟾宮联手,何惧強敌人侵? 卫荻问道:“司马护法,碧蟾宮主一行现在何处?能否请到龙垭镇一叙?” 司马俊道:“碧蟾宮还要等宮中⾼手,一时不会来此。今⽇在下赶来,担心卫海帮与飞马岛联盟,大受其骗。适才闻听各位心中雪亮,在下也就放心。须知肖某旨在并呑卫海帮,与之结盟必受其挟制,非但坏了卫海帮的名声,也毁了卫海帮的基业,各位须切记于心,正琊自古⽔火不容,岂能指望琊道之人维护武林道义?既然各位…” 钟震坤心中不悦,岔话道:“司马少侠,你知道逍遥生的出⾝来历吗?” 司马俊笑道:“他从来不敢亮出师门,在下又怎会知晓?但不管他出⾝何门道,与荀、甘二妖、笑狐、浑天⽝这些琊道人物称兄道弟,总不能把他说成是义侠人物吧?” 这话回答得颇不客气,与前些⽇子有很大不同,宁月娥不噤一愣。 钟震坤道:“逍遥生自出道以来,从未⼲过有悖道义之事,观其人所做所为,又有哪一点不符侠义道的,你这样攻之于他,不嫌过分了么?至于荀、甘二女,如今步⼊正道,与我等同心协力对付天灵教…” 司马俊脸⾊一变,冷冷道:“钟前辈想是听信了拜倒在妖女裙下的惠某之言,竟然混淆了黑⽩,以钟前辈的信誉,何苦搅进是非之中?到头来清誉受损未免不值!” 钟震坤大怒,正斥责司马俊,但他已站起抱拳道:“在下还有急事不能奉陪,先走一步,告辞!”说着扯开腿就走。 卫中柱忙道:“司马护法,请留步…” 司马俊却头也不回:“在下有要事,以后自会再来与各位相聚!” 他这么来去匆匆,让人摸不着头脑。 大概,他来这儿就只是阻止卫海帮与飞马岛结盟,他此去匆匆,是不是回到碧蟾宮主那儿去呢?这个,只能猜测,谁也不知道。 卫中柱无法,只有任他去,与飞马岛联盟的难题只有暂且搁下,议事到此结束。他要与少林两位⾼僧及少林弟子和自己家中人斟酌一番,再作定论。 钟震坤等回到住处后,立即请来了长孙隆。长孙隆当众露面时总戴护脸,不露出真面目,他不想把自己的行踪过早让天灵教知晓,是以钟震坤未向卫帮主引荐。江湖上怪事本多,所以大家也不多问。 钟震坤道:“未曾料到这引进名门大派的人,心如此狭窄…”当下把情形对长孙隆说了,未了道:“司马俊盛气凌人之态有增无减,今⽇竟然如此无礼,先前怪我招子不亮,看错了人!”说完仍旧愤愤然,余怒未息。 宁月娥道:“妾甚觉奇怪,司马少侠对别人傲慢,但对我们一家却甚是知礼,怎么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不过,他对逍遥生成见极深,又嫉恶如仇,听见你为飞马岛说话,难免有些动,年青人火气大些,不必计较。” 诸葛鼎道:“只怕不是火气大,说穿了,他先前一门心思跟随莹莹,要做钟家的女婿,这会突然冒出个碧蟾宮主,他便攀龙附凤去了,哪还把钟家放在眼里?” 钟震坤一拍腿大:“诸葛兄所言不差,这小子崇羡风魔剑法的威名,那碧蟾宮主又生得天香国⾊,便弃了莹莹,移情别恋…” 莹莹満脸通红嚷了起来:“爹,你不要说什么弃不弃的话,他对女儿曾不止一次表过心迹,但女儿终对他的为人不満,所以一次次婉言回拒,想要他做女婿的是爹和娘!” 宁月娥被夫君点醒,一时不噤发怔,难道自己果真看错了人?但她又有些不信,便道: “这只是推测之言,要知他是否和碧蟾宮主在一起,隔些⽇子就会知道了。” 长孙隆道:“卫海帮既然难与飞马岛联盟,依你们之见又当如何?” 诸葛鼎道:“我们和许多人见解不一,留在此有害无益,徒自引起猜疑,不如投到飞马岛去,大家以为如何?” 宁月娥道:“我们留此无益,回稻香居又住不长久,但飞马岛在海上,孤零零的,实在是无趣得很,再说若看不惯逍遥生那帮人的行为,又该怎么办?到那时,回卫海帮无脸,不回吧,又能到哪儿去?” 钟震坤道:“惠贤弟与我们情同手⾜,相知甚深,他在岛上过得快活,我们又怎么会感到孤寂无聊?” 钟莹莹道:“人家能过,我们也能过。” 长孙隆道:“去飞马岛是为了斗天灵教、诛除魔头,大家只要一条心,⽇子苦些不妨!” 就此议定,钟莹莹⾼兴非常,嚷着要去告诉惠叔叔。她蹦蹦跳跳出了门,拐个弯,就到了惠耘武等人的宿处。忽然,他发觉有个人在房前注视着她,満脸笑意,定睛一看,是肖劲秋,不噤粉脸通红,慌忙放慢了脚步。 肖劲秋见她像个孩子似的走路一蹦一跳,心中极是好笑,问她:“钟姑娘有什么喜事,竟然如此⾼兴?” 钟莹莹不知为什么,见了他有些心慌,红着脸道:“也没有什么事,人家来找惠叔叔。” 肖劲秋含笑道:“惠兄在荀姐姐屋里,我也要找他们。” 钟莹莹“咦”了一声,她忽然发觉不对,她叫惠叔,他叫惠兄,她与他不是差了一辈了吗?这还得了! 肖劲秋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对么?” “当然!你占人家便宜!” “啊,这话从何说起?”肖劲秋惊奇了。 “你叫我惠叔叔叫什么?” “惠兄,惠大哥…” “那我叫你什么?” “啊,原来如此!”肖劲秋悟过来,不噤大笑:“自然是叫叔叔罗!”他厚着脸⽪说。 “你真坏!年纪轻轻想当人家长辈,不⼲!” “说着玩的,不敢不敢,那就各叫各的吧,你我平辈论就是了。” “那还差不多!” 经此一番说笑,双方初见的尴尬消失了。 莹莹笑道:“你猜我找惠叔叔⼲什么?” “唔,肯定是好事,只是我猜不着。” “真笨!告诉你吧,我们一家和诸葛伯伯要到你们飞马岛去!” “这我不是昨天就知道了么?” “才不知道呢!那是说去玩几天,现在是⼊伙,不离开飞马岛啦!” “真的吗?姑娘不是逗我的吧?” “谁哄你来,你说说看,要不要我们哪?” “啊哟,当真是大喜事,请都请不来的贵客,钟大姐小,在下有礼了!”肖劲秋长长一揖。 钟莹莹道:“这是⼲什么?说着话行礼。” “谢谢大姐小呀…” 言未了,突听荀云娘的声音道:“哟,肖兄弟你在谢哪位大姐小?…”她从房里出来,后面跟着甘蕊、惠耘武“啊,原来是钟姑娘,什么事他又是作揖又是谢的?” 惠耘武笑道:“莹莹,只你一人么?” 莹莹向荀、甘道个万福,说道:“惠叔,人家来找你说个事,正好碰见肖总舵主…” 荀云娘道:“进来说进来说。”说着把大家往屋里引。 甘蕊笑道:“我们就是听见你们的声音出来的,说说看,有什么好事?” 莹莹有些拘束,把卫海帮內议论的事简略说了说,然后说自己一家的决定。 惠耘武和荀、甘二女都十分⾼兴。 惠耘武笑道:“这就好这就好,我和兄嫂们又可以同甘共苦了!” 荀云娘注视着钟莹莹道:“你们一家来真是好极,飞马岛热闹着呢,你和我们在一起,不会寂寞的。” 甘蕊道:“小兄弟,卫海帮不愿结盟,我们还在这里⼲什么?” 荀云娘道:“你忘了,费锦山、刘尚武要找你我了断,怎能一走了之?” 肖劲秋道:“这事不必理睬,由小弟处置吧,我们今天就走,事不宜迟,我去找裴大哥,然后去找卫帮主辞行。”略一顿,又对莹莹道:“钟姑娘,你们能准备好么?” 钟莹莹道:“东西不多,片刻就收拾好。” 肖劲秋又道:“惠兄,请知照大家,半个时辰就走。” 钟莹莹先赶回宿处,告诉爹娘半个时辰內赴飞马岛,大家便忙着收拾⾐物,不到顿饭功夫便收拾完毕。 刚坐下来,肖劲秋、裴天雷并肩来到,说是来恭请大家赴飞马岛。 两位总舵主亲自来请,这无疑是给钟家很大的面子,宁月娥心中甚是⾼兴,她最担心投靠人家受到冷遇。 长孙隆仍蒙面,钟震坤解释道:“这位前辈是莹莹的⼲爷爷,到飞马岛后再以真面目相见,请二位总舵主海涵!” 肖劲秋忙道:“老前辈愿屈驾到飞马岛,是武林之大幸,晚辈何必苛求,一切请自便。” 裴天雷道:“晚辈是耝人,不会说话,各位有什么吩咐,只管支派!” 诸葛鼎道:“不敢不敢,承蒙二位总舵主容我等到飞马岛栖⾝,感谢不尽!” 肖劲秋道:“诸葛前辈言重了,飞马岛有各位参与其事,实乃沿海百姓之大幸。”略一顿,又道:“各位在卫海帮受卫帮主礼遇,可要向卫帮主辞行?” 钟震坤道:“卫帮主处,由在下和诸葛兄辞行,莹莹和她娘陪爷爷先上船。” 肖劲秋道:“如此甚好,这就请吧。” 当下,各自分手。肖、裴陪着宁月娥⺟女和爷爷上码头,包裹都由肖、裴二人提着,宁月娥甚觉过意不去,对两位总舵主萌生了好感。本来,以二人的⾝份,派两个人就成,但两人情愿为她们提包裹充当下役,这无疑是对钟家的尊重,也说明两位总舵主的为人,她不噤放下了心,相信到飞马岛的⽇子不会难过。 肖、裴把她们送上大船,荀、甘二女和骆贞娘等姑娘们赶快出甲板接,对她们亲切万分。宁月娥对荀、甘一向恶感,这是头一次面对面接触,丝毫也未感到她二人⾝上有什么妖气,两人不但长得美,待人接物也风度翩翩,心头上又去掉了一份顾忌。 此时,码头上全是飞马岛的弟兄,海龙帮的降卒已在两天前全都运回了飞马岛。肖、裴二人见士卒有条不紊上船,便又匆匆回去找卫帮主辞行。 到了总舵,钟震坤、诸葛鼎还在,而且还有老秀才和少林寺的空明、空静两位大师以及俗家弟子降魔剑季鹏。 老秀才这几天都和两位和尚在一起,他告诉和尚许多事,直到今天听说卫海帮內一些⾼手疑惧肖劲秋来历不明,一怒之下端出了肖劲秋的师门。 两个和尚受到震惊,又请他一起来见卫中柱,说了个清楚,刚说完,钟震坤、诸葛鼎二人来辞行,卫中柱再三挽留无效,正说着,肖、裴二人来到。 见过礼,肖劲秋道:“卫帮主,在下等许多人叨扰数⽇,今⽇准备起程回岛,感谢帮主盛情款待。今后飞马岛与贵帮共拒天灵教等凶獠,贵帮若有召唤,肖某等召之即来!” 卫中柱道:“卫海帮重立,多亏了飞马岛仗义援手,大恩不言谢,在下没齿不忘。对今后联手之事,大势所趋,不能不为,两位总舵主回飞马岛后,不出五天,在下必有个代!” 空明大师道:“肖总舵主施仁布泽、惩恶劝善,襟怀坦⽩,大义凛然,实乃当今擎天之柱。武当之厄,若无肖总舵主实难渡过,之后又侠心热肠奔赴少林,只惜门人有眼无珠,不识真人,以至敝掌门与少侠失之臂,待武当掌门人驾临少林后,敝掌门方才追询少侠是否来过,守门僧不敢隐讳,如实禀报,被掌门罚闭室思过。而今碧蟾宮已大举来到中原,又有天灵教等妖孽作祟,情势纷繁复杂,今后少林仰仗少侠之处还多,还望少侠不吝援手,则是少林之幸,武林之幸!”肖劲秋叫道:“大师言重了,过誉之词,在下愧不敢当!正如大师所言,时下情势危急,天灵教猖獗一时,碧蟾宮又威六大派,势必造成⾎雨腥风,让天灵教从中渔利。飞马岛人力不⾜,难当大任,唯盼少林、武当出头,集合天下英雄,方能力挽狂澜。我飞马岛愿尽薄力,但闻召唤,立即全力以赴!” 空静大师道:“有肖施主一言,贫僧师兄弟代掌门谢过,今后多有仰仗!” 卫中柱道:“肖总舵主出自异人门下,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老秀才见肖劲秋面露惊异之⾊,便道:“是我秀才把你老弟的底儿给怈了出去,免得人家疑神疑鬼。” 肖劲秋道:“请各位原宥,在下并非故作神秘,实乃遵从恩师教诲,令我不得动辄抬出他老人家名号。他老人家说,一个人是否能获得同道的尊敬,要看他自己的作为,而不是沾师门的光,让师门余荫庇护自己。是以在下从不轻怈师门,请各位鉴谅是幸!” 卫中柱叹道:“今世当今⾼人,教徒有方,实让我等仰慕,不像有的人…”摇头摇,没有说下去,甚是感叹。 肖劲秋道:“相互联盟之事,帮主不必过急,不论如何决定,但有召唤,在下必到!今⽇就此作别,告辞!” 卫中柱及屋中人全都站起送肖劲秋等人,肖劲秋坚请留步,但卫中柱不听,直送到码头。 码头上卫荻兄妹也在,卫青萍眼泪汪汪,温金宝则站在船头发怔。 飞马岛除笑狐回城,余皆全部返回。 肖劲秋、裴天雷、诸葛鼎、钟氏一家都在船头挥手告别,卫中柱等人依依不舍,再三互道珍重。 船慢慢驶离码头,沿下游而去。 肖劲秋松了口气,费、刘未来找荀、甘二女的⿇烦,省了不少事。他不知道是卫中柱派人把他们请到小镇的另一幢屋里去,不知道飞马岛的人动⾝回岛,否则,必来纠。 钟震坤等也不回舱,大家在甲板上浏览两岸风光,谈谈笑笑,十分惬意—— UmuXs.CoM |
上一章 酒狂逍遥生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酒狂逍遥生,武侠小说酒狂逍遥生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公孙梦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酒狂逍遥生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武侠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