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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乾坤黑龙剑  作者:丹云 书号:44099  时间:2017/11/19  字数:26398 
上一章   第五章 狡恶计害 缘遇心魔    下一章 ( → )
  事隔月余,由黔⽔⼊长江的一艘大船中,一位英俊逸的黑衫公子正和一左一右的两位娇‮妇少‬依舷观赏两岸山景。突听左侧那位⾝材娇柔秀美的‮妇少‬咯咯嗤笑,并以清脆如铃的美妙声音说道:“花妹这次可吃了大亏,竟然被芝儿芝马哄得连连数⽇都不得好好安歇,当初是她出的主意,当然由她多费心力了,咱们只能从旁协助而已,毅郞你说对不对?”

  “哈!哈!你俩都别说了,其实这事也算是丽花的功劳,总算把它们安置妥当了,我和丽花也经他们自愿献出部分精气,而使得我俩俱都炼化提功后,已然打通了‘天地双桥’,这全是咱们当初没想到之事呢!”

  “是嘛!如今咱们功力皆提长近倍,说来芝儿芝马他们还有良心呢!现在它们可⾼兴了,‮全安‬无虑的在殿內到处玩耍,生长之环境比原来之地更适合他们,相信不知过了多少年后又有新芝儿成形,那可就好玩了。”

  右侧的丽花此时也娇笑道:“毅郞、月姐,那化子爷爷本想要咱们夫替正派武林出一份力,想不到却让咱们捡到便宜,看来当真是福缘天注定,強求一场空呢!”

  “嗤!咱们本无心争宝,反倒成就了咱们,你俩所服下的‘灵芝果’便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增功宝物,若是让武林人知道有此种奇珍在洞內,那会真会争得尸横遍野,⾎流成河呢!”

  “咯!咯!这么说来咱们倒是无心之中救了无数武林人?”

  此时由船舱內行出两位旅客,因此夫三人立时闭口不谈山洞之事,转而谈论旅游之地。

  “昑月、丽花,咱们船行至地府‘丰都’时玩个几天,再往‘巫山’,你们认为如何?”

  “不要,不要!‘鬼府’有什么好玩的?我不要去,花妹妹你说呢?”

  丽花一想到鬼怪,顿时寒⽑耸立,因此也忙赞成月姐所言,不愿往“丰都”一游。

  君毅闻言也只好笑道:“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就直达‘奉节’,再下船游‘巫山’吧!”

  “奉节”乃是“长江三峡”⼊口之起点,下放逆舟船皆在此停靠,故而成为一处舟船云集,百商必经之处,加之由中原⼊蜀经此之后,由黔、嘉陵、沱、渠、涪、岷等各江可分布蜀地各处城邑,蜀地药材(川药)及川盐(井盐)以及⽪货也顺江而下转贩中原,与“栈道”并称⽔陆之兵家必争之地。

  城南大街乃是奉节城最鼎之地,如居⾼楼临窗下望江畔渡口,上百舟船并列盛况非凡,⼊夜之后更是灯火辉煌景⾊难喻。

  南大街中自蜀汉便已营生的“莲花居”乃是大街中首屈一指的酒楼,后院极为宽广,独院订房便有人处,上房也有二十来间。

  位在南面底的一独院订房,紧临深有三、四十丈的悬崖而建,可将山下大江、渡口一览无遗,真乃赏心悦目之居所。

  此时君毅夫三人早已漱洗更⾐,又见君毅⾝穿锦缎黑⾊公子衫,头发油亮,更显得翩翩不凡。

  而昑月及丽花两人则各穿紫红锦缎官衫,下围罗裙,云黛更显得莹绕宛转,风华万千。

  尤以那⽩雪肌,更显得滑腻,令人目不暇视。

  夫一前两后行至店堂,顿时使得人声鼎沸的大堂为之寂静,登上二楼的眺景包间,任由店伙代点拿手菜肴数道以及蜀地名酒“⽩烧”(现名沪州大曲)。

  依窗赏景浅酌品肴,夫相伴情意绵绵,实乃人生一大享受也。

  当然,三人之风采英姿早已令楼內食客称羡爱慕,意,且引起有心人之刻意暗探。

  翌⽇辰时。

  君毅夫三人正整装待发,只见店伙在外叩门,并奉上一帖印金邀帖。

  君毅心疑之下打开细望,但见上书:“苗兄伉俪大安:

  弟昨⽇酒楼一瞥,为兄长风采所倾,环视天下以君为最,本⽑遂攀,唯恐惊扰两位兄嫂,故惶恐而止,深惧失之臂,遂诚邀兄嫂今⽇午时于本楼雅座包间小宴。冒失之处望兄海涵。

  弟令狐豪首拜!”

  “毅郞!这是怎么回事?这‘令狐豪’是什么人?怎会送帖邀宴?”

  君毅也疑惑的望着昑月皱眉说道:“奇怪?我也不认识此人呀?也不明他为何送帖邀宴呢!”

  丽花眼望店伙似有话言,于是轻声说道:“这位小二哥,这位请你转送邀帖的人是位长得什么样的人?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店伙早经人塞至手內五两纹银,并许以奉帖之后得到应允赴宴,则另赏十两纹银。

  店伙有此重赏可获,因此极促成三人赴宴,耳闻这位娇动人的‮妇少‬相询,于是忙将那位邀宴之人的相貌打扮细说一遍:“夫人!那位公子乃是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俊逸公子…不过当然比公子您尚差上两筹,那位公子是前两⽇住进小店的东厢独院,⾝边尚有四位从人,看来好像富豪公子在外游学,他就要小的转告三位公子夫人,他说:他以畅游天下结纳四方好友之情诚心相邀,希望三位不要令他失望。”

  “我…嗯!谢谢你啦!小二哥!”

  丽花回首转望夫及姐姐,似有一股莫名的排斥之心浮现,因此说道:“毅郞、姐姐!咱们并不认识此人,无缘无故的宴请咱们…依小妹看来?咱们还是推辞了吧!”

  君毅闻言却有不同之心,因而忙说道:“咱们出殿游玩山河风光,如能结情相投之友也是一件好事呀?就以匡大哥及甘姑娘来说,岂不令你俩愉难离?如果此人与咱们情相异,话不投机,那咱们大可只此一道,拒与往,并无伤咱们是不是?”

  昑月及丽花闻言也心知有理,并且也无啥理由可推辞,于是双双应允由夫君作主。

  店伙得到了三位公子夫人的当面应允后,顿时心花怒放的连连躬⾝哈道谢,并急忙的奔忙东厢独院回覆去了。

  当然!那是为了十两银子。

  时至午初。

  君毅夫已然应邀赴宴,刚登上二楼,立见楼梯两侧各站立着两名⾝穿青⾊锦缎劲装威武青年。

  而梯口之前有一位⾝穿银⽩锦缎公子衫,手执尺长折扇,俊逸倜傥的粉面公子,唯有那双三角眼闪烁着浮华不正之眼神,望之有股难以言喻的琊意,令人可虑。

  “哈!哈!苗兄伉俪如约赴宴,令小弟不胜感,苗兄且请⼊厢上座,容小弟细道心意。”_君毅眼见那银衫公子待楼相候,并揖手见礼客,于是连忙跨步上前揖手说道:“岂敢!岂敢!承蒙令狐兄抬爱,不吝相,小弟实感铭心,待会且容小弟敬兄一盅,以示敬意。”

  “哈!哈!好说!好说!苗兄豪情果未让小弟失望,苗兄请,两位嫂夫人请!”

  然而,此时昑月及丽花上楼之后,眼望梯口之四名劲装青年后,不由轻咦一声的立时噤口,双双互视一眼,心灵相通的心存警惕。

  原来那四名劲装青年的其中之一,竟然是夫三人在“幕⾩山”山区中遇见的“魔宮”武士口中所尊称的“江护卫”

  由此可知,此位银衫公子必然是那些武士们口中的“少主”了。

  主客落座,菜肴已上,主客四人便举杯互敬,于是打开话匣的闲聊各地风光美景州城特⾊,以及江湖典故名人轶事。

  席中,昑月及丽花谨慎寡言,不愿深,君毅虽心中奇怪,但也不好相询。

  然而银衫公子令狐豪却是刻意奉承美言,赞誉两位千娇百媚,美如仙子的娇娥,岂知不但未曾得到善意之回问,反而两双美目似有不悦之⾊。

  令狐豪见状,不由心中微有怒意,暗自思忖自己有何不妥之处,遭她俩不満?

  百思不解,却没想到问题竟是出在四卫之一,而暴露出来历,使得一双娇娥心有警惕的虚应不睬。

  宴至未初,君毅心知两位娇如坐针毡,于是趁机借故告辞,返回宿处休歇。

  令狐豪见状心知強留不得.但心机未达岂肯罢休?

  于是起⾝说道:“苗兄,今⽇一见如故,良辰时短,小弟深知苗兄喜游历山川美景,小弟原本也是经人告之‘巴山’(大巴山)有处中原山川难得一见的壮丽景⾊,因此小弟诚心邀约苗兄伉俪同往一游如何?”

  君毅闻言顿时一怔:“这…”丽花在旁立时揷口抢道:“毅郞,咱们不是说好的要往‘巫山’一游吗?”

  昑月也心中着急的正开口,却听令狐豪急道:“苗兄、两位嫂夫人,小弟是经人秘告‘巴山’异景,如非知悉之人恐难得知所在,贤伉俪若是不去,岂不失此良机?再者游罢‘巴山’正好顺路东游‘巫山’,岂不一举两得?”

  “哦?…嗯…也好,那就有劳狐见费心了。”

  令狐豪闻言大喜,不待两位嫦娥启齿,忙拱手笑道:“好,好,就这么说定了,苗兄及两位嫂夫人劳累了,小弟就不再留客,明⽇辰时小弟自当前往南厢后进独院邀请苗兄伉俪前往‘巴山’一游,旅途所需小弟会一并准备妥当,不劳兄嫂费心了。”

  君毅夫三人告别令狐豪后,便回转厢房。

  途中昑月及丽花两人立时传音⼊密的将所见及心中所疑虑之事—一说出,并有不愉之⾊的埋怨夫君。

  君毅这才知为何两位娇寡言不悦之原因,但为时已晚,既已答应之事,也不容反悔,于是好言相劝的说道:“昑月、丽花,这件事是为夫的错,未曾细心观查,以致落⼊他人有心设计,可是我已答应了他,若是不去…岂不落人口实自损诚信?因此此行已不可免,不过咱们也可自行准备需且之品,当然,途中也须时时注意‮全安‬,避免遭他等陷害!”

  三人细商之后,也有了万全之策,并备妥了一些需用之物。

  翌⽇辰时,果然令狐豪亲自行至南厢邀约上道,君毅夫也立时同行出店。

  只见店前有一辆两匹⾼壮⽩马拖拉的厢车,由四名卫士之一居辕控缰,另三名卫士则跨乌一左一右一后的护卫厢车,另有两匹神骏⾼状的一黑一⽩座骑,由店伙牵缰相候。

  “啊?令狐兄,如此岂不太奢华了?”

  令狐豪闻言立时面有傲⾊的哈哈笑道:“哈!哈!这点小事算什么?莫说是这点小事,就是要凤辇懿车,小弟‮夜一‬之间也能办到,何况是这轻便厢车了,否则怎能显出我‘魔…’我对两位嫂夫人的尊敬?”

  君毅闻言心知他傲言中差点说溜了嘴,但也不便说破,于是待娇上车后,与令狐豪双双跨骑前行往“巴山”而去。

  途中,令狐豪有心相询的问道:“苗兄,小弟见苗兄伉俪皆⾝佩宝剑,想必也是我道中人,但不知贤伉俪大号,师出何门?”

  君毅闻言顿时想起自己夫三人也曾笑取名号,但至今未曾显示,因此也⾼兴的说道:“有劳令狐兄动问了,小弟经友人取号‘⽟面神剑’,而拙荆昑月号‘冰心⽟女’,丽花号‘碧萝仙子’,至于武功则不登大雅之堂,纯属自修而成的!”

  令狐豪闻言顿时忖道:“咦?他三人名号从未曾听过,莫非是刚出道的?”

  心中虽如此想,但口中却笑道:“嗯!原来是‘⽟面神剑’苗兄贤伉俪,小弟可是久仰了,苗兄看来武功不俗,但不知令师乃是何方⾼人?”

  君毅闻言心奇,刚才已告诉他是自修而成的,可见他怎…

  “哦…小弟夫习艺‘飞鹏门’,但并无师门长辈授艺,全然自修而成的。”

  君毅所言是真,但略微犹豫该如何回答之状,却使令狐豪以为他有心隐瞒的不愿明说,因此心忖道:“哼!你以为刻意隐瞒便能使我无法查知?嘿!嘿!你未免太小看本宮了,若不是为了两位大美人,我早就出手毙了你呢!不过‘飞鹏门’倒确是未曾听过,但不知是在何方?门主何人呢?想必是默默无闻的小门小派吧!”

  “巴山”位于黔地之北,山势陡峭险恶,危崖断岩处处,深⾕山涧无数,虽不似苗疆之森险恶,但也属恶山恶⽔之地,并无往⽇所见的幽雅山景,顿时失望之⾊显露于面。

  令狐豪见颜知意,顿时心中泛起一股森冷酷之意的笑道:“苗兄!两位嫂夫人,前方山坳转过之后,便有令你们久留不离之景,恍如进⼊仙境一般,苗兄咱们赶几步吧!”

  说完立时抖缰夹马疾驰而去,使得君毅也忙驱马紧追,一前一后恍如迅电的奔⼊山坳之中。

  没想到刚转⼊山坳,忽见景⾊突变,只见前方乃是两座⾼耸山壁夹峙的狭道,进⼊內里后云雾漫,只能依稀见到前方五丈左右的人马背影。

  君毅回首望去,见厢车尚在十丈之外,因此停骑等待厢车到来。

  “啊?这…这是…啊…苗…”

  惊异的话声倏然顿止,令君毅心中震惊,不知令狐豪在雾中遇到什么惊奇之事?或是什么危险?

  眼望厢车已近狭⾕口处。

  于是再策马奔⼊雾中寻找令狐豪。

  “令狐兄你在那儿?小弟已⼊⾕了,有何需要小弟帮忙之事…”

  可是此时却再也听不到令狐豪的声音。

  正心疑时,突觉舿下座马⾝躯颤抖不止,嘶叫数声后前⾜一软,顿时趴倒在地。

  君毅就在座马前扑时,已然纵⾝而起,凌空翻转一匝后,飞落在地,立时奔至马旁细查,只见⾼壮神骏的黑马倒地不起,并不停的动。

  “咦?奇怪?这马怎么了?怎会毫无原由的倒地不起?…令狐兄…令狐兄…昑月、丽花…”

  呼叫数声,却未曾听见回应。

  “奇怪?厢车在⾝后不到三丈,这时也该进⼊⾕口,但怎么…咦?是什么?…啊?…天哪!这么多骷髅?…这…是怎么回事?”

  在雾气漫的近丈之地,只见散布着七、八具人兽骷髅,且无一束青草。

  “唉呀?这些骨…好像是⾝染毒物而亡,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昑月…丽花…你们在哪?…令狐兄…”

  呼喊十余声后,竟然无一丝回音。

  顿令君毅心中又急又慌,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于是往来路疾掠而去,想至⾕口看看厢车到那去了?

  更令君毅心惧的是自己疾掠之下,却仍⾝处浓雾之內,并未掠出⼊⾕之处。

  “唉呀!莫非刚才慌中弄错了方向?嗯!回头找找看。”

  疾掠之中,尚不停的呼唤两位娇,然而非但未曾听到一丝声息,自己疾速奔掠盏茶时光,尚未曾脫出浓雾之地,反而看到了不下百具之尸骨。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这是个什么怪异之地?为何奔行至今尚未曾脫出此处,而只遇见几株石峋而已?”

  君毅心中又急又慌,又深恐两位娇发生什么不测之事,于是慌的到处奔掠呼喊。

  而此起一双⽩马拖拉的厢车,在驾车的护卫急勒马缰之下,立时嘶叫数声定⾝而停,在车厢內的昑月及丽花眼见夫君纵马奔⼊一道狭⾕,却见厢车顿停,立时心疑的问道:“这位大哥,厢车为何不续行跟上?是不是已到地头了?”

  可是那名护卫并不答话的翻⾝下了车辕,并行往厢车之后。

  昑月及丽‮心花‬疑的立时窜出车厢往后望去,只见令狐豪站立厢车后五丈之外.面含奷笑的静立不语,而四位护卫在他⾝后一字排列的冷笑不止。

  “咦?令狐豪!我家毅郞呢?他现在何处?”

  “哼!令狐豪,我明明看见毅郞追随你进⼊狭⾕,但为何你在车厢后,而毅郞却不见踪影?你搞什么鬼?”

  “嘿!嘿!嘿!两位嫂夫人,苗兄此时已进⼊‘雾⾕’,你俩若要找他…啧!啧!那恐怕你俩要往‘丰都’去寻了!”

  昑月闻言尚未曾会意,然而丽花却早有戒心。

  因此顿时花容失⾊的惊叱道:“你…你说什么?往‘丰都’寻找毅郞?你…你…是不是害了毅郞?快从实招来,否则…我姐妹俩立将你斩于剑下!”

  丽花疾将宝剑执在手中,双目含泪贝齿紧咬的怒视令狐豪。

  而昑月闻言也恍然大悟,顿时芳心惊颤的‮躯娇‬一晃,忙手扶厢车的颤声说道:“花…花妹,你是说他…他害死了毅郞?…不可能…不可能…凭他也配?”

  话声刚落,立时纵⾝往⾕口飞掠而去。

  “月…月姐,你到那去?”_

  “站住不能去!那⾕內乃是四种毒雾漫的‘毒雾⾕’,若非本少宮主的独门解药,⼊⾕之人片刻之间便将中毒,你俩若想救那小子,哼!那就乖乖听我的话,或许本少宮主会救他一命,否则…嘿!嘿!他便将尸横⾕內,再难活命了。”

  昑月耳听令狐豪之语,顿时停步回望。

  而此时丽花也掠⾝而至,泪⽔盈眶的望着昑月颤声道:“月姐,他…说的是真是假?毅郞他…”

  昑月本乃娇柔之人,然而此时却见她神⾊平静,一双美目散出似剑精光,怒盯令狐豪说道:“哼!原来你费尽心机的骗我夫来至此处,为的就是害我夫君以威胁我姐妹俩顺从你?哼!我姐妹俩宁肯⼊⾕寻找大君,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你等着吧!我夫三人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花妹,咱们走,不必和他多费口⾆,还是找毅郞要紧。”

  丽花本想先仗剑杀了那卑鄙小人后,再⼊⾕寻找夫君,因此忙道:“月姐,咱们先杀了他们,然后再…”

  岂知突听昑月怒叱道:“呸!是杀他要紧?还是找毅郞要紧?我就⼊⾕去了,你看着办吧!”

  话落,立时疾掠往狭⾕之內。

  丽花见状也慌忙的疾掠紧随,并叫道:“月姐,月姐,你等小妹,咱们一起去,莫要再分散了。”

  令狐豪眼见两人同时掠⼊⾕內,也不出言阻止,只是不停的咯咯奷笑道:“嗤!嗤!你们走吧!待你俩⼊內中毒昏后,我再喂你俩服下解药,如此便可不费手脚的手到擒来,岂不省事多了?哈!哈!哈!两位小娘子,你们就快是我的噤脔了,哈!哈!哈!哈!”

  昑月及丽花俩携手掠⼊⾕內后,顿见⾕內浓雾漫,难见三尺之地,于是忙连连呼唤道:“毅郞…毅郞…你在那里?…”

  “毅郞…夫君…听到我们叫唤吗?…”

  缓行呼叫,但久久不闻夫君回应,加之眼前浓雾朦胧,实难分辨方向,因此两人心焦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丽花忙从怀中取出百宝囊,将內蛟目珠倒出,顿时使周⾝数文之內清晰可见,再无寸步难行之感。

  可是手执“蛟目珠”收妥其它之物时,霎时浓雾再聚,在“蛟目珠”的珠光照下,只能望出近丈之地,而再难如刚才可望至五、六丈外。

  “咦?怎么回事?…啊!莫非?…”

  丽花再次倒出囊內两粒“鼋龙目珠”竟可避雾!

  果然眼前再次历历可见。

  “啊!原来‘鼋龙目珠’竟可避雾!”

  两人只见⻩澄澄的“鼋龙目珠”所散出的柔和⻩光,竟能将浓雾驱出六丈之外,顿时欣喜的各执一粒避雾。

  “月姐,那卑鄙的令狐豪曾说这雾乃是含毒的,可是咱们进来这么久,却没感到有何不适,莫非是他骗咱们的?如此看来,毅郞也不会有何危险才对?”

  昑月闻言霎时醒悟,不由悬心落下,欣喜的叫道:“唉呀!对呀!原来是那畜牲恐吓咱们的,咱们快去寻找…咦?什么人?”

  话声未止,昑月突觉⾝后数丈之外有⾐衫拂动之声,顿时心中有警的倏然转⾝喝叫,而丽花也望见一道银⽩⾝影缓缓的近五丈之外,一望便知是那卑鄙小人。

  “呸!贼子无聇!姑饶你不得!”

  昑月转⾝之后,立知是那虚心假意的畜牲潜伏接近,本不动声⾊的出剑将他斩毙,但突听丽花叱声响起,一道精光暴掠疾怈而去。

  “唉呀!花妹太心急了!”

  但此时已不容她多想,顿时⾝形也暴纵疾掠,手中的“⽟女剑”如一道划空而过的闪电,疾银⾐⾝影。

  令狐豪原在⾕口算计时刻,约盏茶工夫后心忖两位娇娥大约已是中毒昏倒地,必可手到擒来,于是心花怒放的掠⼊浓雾之內。

  在那右移的刚进⼊十丈左右,突听前方有女子说话声传来。

  “咦?奇怪?…她们…怎尚未中毒昏?”

  又惊又疑的急忙近,终于发现两位娇娥手中各执一个散出⻩亮光芒的东西。

  “啊?她们手中执有何宝物?竟然能驱赶毒雾?怪不得她俩并未中毒昏,这该如何是好?”

  正思忖时,突听一声娇叱响起,接着两道红⾊⾝影一先一后的扑纵而至,两道精光也疾劈而下。

  “啊…”令狐豪见状顿时惊骇的暴退五尺开外,然而两道剑光似有灵般的也疾迫而近。

  令狐豪眼看再避已然不及,顿时心中一凛,再次纵⾝暴退,并从怀中取出尺长的⽟扇,运功贯注,连连挥扇而出,顿时层层扇影如幕的往两道剑光。

  “叮…叮…嘶…”

  令狐豪猛觉手中⽟扇连震三次,一股股強劲的力道随臂而上,震得他右臂酸⿇,而手中⽟扇也忽然一颤,竟然断成四截堕落在地,掌中只余五寸多长的扇柄。

  令狐豪心中大骇,连连惊叫也无暇的施尽全⾝功力暴退连连,疾退数丈之外。

  退⾝之时再又发觉前隐隐作痛,低头一望后,更是令他骇然。

  原来前⾐衫竟被剑光划破数道尺长不等的裂,并有两处尚渗出⾎渍,在银⾊⾐衫上更显刺目。

  震骇惊恐之下,不敢再停留⾕中,暴纵疾掠的猛扑⾕外,转眼已消逝在浓雾之中。

  昑月及丽花没想到他连反击之心皆无的疾逃而去,但已追之不及,因此双双愤恨的顿⾜叫骂不止。

  “花妹算了,今⽇暂且饶他一命,还是寻找毅郞要紧!”

  两人心意相通。

  立时再次呼喊叫唤的四处寻找,可是仍无一丝回音。

  “啊…”突听昑月一声惊恐尖叫,倒退数步的惊望着数丈之外。

  只见五丈外有数株石笋,而石笋之间散布着无数的泛黑骷髅,看来皆是中毒而亡。

  “花妹…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尸骨…而且是中毒而亡,咱们…换个方向吧!”

  丽花胆子虽比昑月大,但看到前方満地散的尸体不下四、五十,因此也心中发寒的连忙同意。

  于是两人转往右侧续行。

  一路呼唤,经过了不知多少的石笋之地,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但仍然处⾝浓雾之中。途中也陆续见到了不少的尸骨。

  “咦?…奇怪?…花妹暂且停步。”

  “月姐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花妹,咱们进⼊此浓雾漫的⾕內不知有多少时辰,但依脚程来说,走了也不下三、四十里路.可是怎么还未走出此⾕?况且…这个地方看起来有些眼,好像咱们是在这里打转似的。”

  丽花闻言顿时一楞,立时四下张望。

  “啊?那…那是?…月姐你看,那是不是咱们的脚印?”

  低头细望,再比对一会,顿时使两人惑的怔怔发愣,不知为何如此?

  丽花此时双眉紧皱的疑道:“月姐,果然奇怪,初时在⾕口时,眼见毅郞在前面不到一丈之处转⼊此⾕,但那贼子却从厢车之后现⾝,而毅郞却不见了,况且呼唤之下也未曾听见毅郞回应,莫非毅郞当真被他害了?”

  昑月闻言思忖一会,却摇‮头摇‬说道:“不可能,在短短的片刻,咱们并未听到任何异声,况且以那贼子之功力,若要加害毅郞…恐怕也不能如愿,再者那贼子曾言毅郞已进⼊此⾕,想必未曾轻易动手,如今再加上咱们亲⾝所历之境,依姐姐猜测…这⾕內定有玄奥…”

  “握?月姐你是说…”

  昑月此时似有所悟,放眼四望之后,续说道:“花妹,看来咱们是被那贼子引⼊一处毒雾及阵势并布的⾕中了。”

  丽花闻言果然有所领悟,不由慌道:“姐姐,那…那咱们…这么说毅郞也一定还在这⾕內?”

  昑月点点头的回应,双眉紧蹙的叹声说道:“姐姐幼时曾听说过,古伏羲创八卦,周文王演天象释八卦,并由先天无极演衍而生乾坤太极、两仪、天地人三才、四象、八卦,以及五行,历经数朝之后,已然演化成玄奥难解之阵法,三国蜀相诸葛先生为阵法之最,曾在各战之地列阵败敌。”

  “如今咱姐妹俩可能已置⾝阵法之內,但阵內并无凶险,只是旋转重覆所经之地,看来必是座‘阵’,再加上⾕內浓雾经久不退,因此使咱们在阵內行走许久而不查,而那些尸骨想必也是陷⾝阵內无法出困,所以‮渴饥‬至死…不对…是中毒而亡!”

  丽花听罢,心疑的忖道:“在师门‘五毒⾕’的护⾕毒阵內,虽有五毒守⾕,但尚可通行,可是…姐姐说这个阵法…‘阵’?究竟是怎么回事?”

  昑月眼见丽花之状,心知她久居深山,不知中原玄奥异术之学,因此也无心解释,忙问道:“丽花,你⾝上还有多少⼲粮?”

  “啊?⼲粮?喔!还有一些,够三人吃两天的了。”

  昑月闻言心喜的说道:“还好,我⾝上也还有一些,大概也可吃个两三天,还可支持一段时⽇,喔!花妹,咱们快想法子离开此地。”

  丽花胆大心坚,虽不懂阵法之秘,但灵光一现,心喜的说道:“姐姐,咱们再前行时,可在每个石笋之上刻下记号,这样必可避免重行同一方向,你认为如何?”

  “嗯!此法甚好,咱们就如此做。”

  于是两人再次跨步前行,并不时的呼喊夫君。

  话分两头。

  且说君毅在浓雾中奔行了不少时刻,却仍然⾝处浓雾石笋之中,又想到两位娇不知情况如何?

  因此心焦的仰首长啸招唤娇

  “昑月…丽花…你们听到没有?…”

  然而运功呼唤多时,却仍不闻回音,只好续行寻找出路。

  一路上只见乌云枯骨,锈迹斑斑,并散出蓝绿之⾊的兵器散布四处,由此可见,此地必然隐有剧毒,可是却猜想不出为何自己不怕!也无丝毫不适之感。

  续行续奔,约有顿饭时光,发觉依然处⾝浓雾之中,不由又急又慌的不知为何竟会如此?

  似无头苍蝇般的四处奔掠,如遇有阻路之石笋,立时以霹雳神拳将石笋击得粉碎,发怈心头之怒气。

  然而将近半个时辰后,依然未能奔出浓雾石笋之外,心灰意冷,双目怒红,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忽然有一声叹息声隐隐响起:“唉…又是条命…”

  “咦?是谁?…是谁?…昑月、丽花是你们吗?”

  君毅‮奋兴‬得出声呼唤,但久久不闻回应。

  于是聆耳细听四周动静。

  “唉…”

  又是一声叹息响起,像是由遥不可及的司冥府中传来。

  君毅闻声大喜,仿佛遇溺人攀着浮木般的欣,顿时忙呼喝道:“谁在里面?是什么人?…你也是被困在此地的吗?”

  “咦…小娃儿,听你中气十⾜似未曾中毒?难道你不怕此处的‘百毒化尸雾’?”

  君毅闻言心知自己并未听错,于是再唤道:“您也是陷⾝此地之人吗?在下是被人引骗至此浓雾⾕內,不知您⾝在何处?可否现⾝一见?”

  苍老的话声再次响起,急问道:“小娃儿,你现在是以护体真气拒雾吗?那可支持不了多少时间,老夫可指引你一条路离开这‘五行毒雾阵’。”

  君毅闻言奇道:“咦?老人家您说什么毒雾阵?晚生并未曾刻意施功拒雾呀?也不觉有何不适,只是浓雾漫难见五尺之外,您老人家可是说要指引晚生脫出此怪异之地?那…那您老人家为何不自己也离开此处?”

  续听那苍老之声又奇又疑的问道:“啊?你不需施功也不怕毒雾?…莫非你⾝上有何拒毒之物…或是曾吃过什么灵药?嗯!看来老夫可引你⼊洞一晤呢!呵!呵!呵…小娃儿,老夫已数十年未曾见过生人了,你可愿来老夫洞中一晤?”

  两人之言似有话不对题各说各的,但君毅闻言心中更奇,于是再问道:“莫非老人家也是被人陷害在此地?那您如知道离此之道路,为何尚留在此地?…喔!难道…老人家您行动不便还是…”

  “呵!呵!呵!小娃儿,老大困在洞內算来已七十余年了,如能出去还会停留在这鬼地方?以往也常有人陷⾝毒雾阵中,但不到片刻便已中毒⾝亡,没想到如今竟有人和老夫说话,看来咱们算是有缘人。”

  君毅闻言大吃一惊,心中疑忖着:“哇…这位老人家被困在此地已七十年?那么岂不少说也有八、九十岁了?可是,此地寸草不生,他以什么生活?”

  正思忖时。

  苍老之声续又问道:“小娃儿,你能看清周⾝有石笋吗?”

  君毅闻言忙回道:“老人家,晚生能看到右侧有一⾼大大石笋。”

  “嗯!小娃儿,看来你并不懂五行八卦阵喽?”

  君毅闻言顿有羞涩之意的回道:“老人家,晚生对五行八卦之意略之一二,但并不懂什么‘五行八卦阵’!”

  “嗯!那你看看左侧那石笋处是否有刻字?”

  君毅闻言忙行近⾼耸的石笋,弯⾝在石笋处细看,果然在离地三寸之处见刻有一“异”字,于是心喜的忙说道:“老人家,此株石笋上刻有‘异’字!”

  “嗯,‘异’位东南,那你此时⾝在阵心右侧,你现在可面对‘异’字便是西北之向,然后右行至第二石笋处必是‘离’字石笋,便是位处正南,然后直行至第三石笋后左行第四石笋,便可至‘丙’字石笋,再前行三石笋至‘丙午’,再右行八石笋可找到‘午火’,此时再前行三石笋后再左行八石笋,再往前跨步便可出阵了,小娃儿!出阵时可别得意忘形的再闯⼊‘、瘟’三阵中,你出阵后只要循石笋间左行十丈便可见到一面陡壁,在壁脚找到一个‘生’字,在字正中用力一按,便会现出一条密道,由密道进⼊后便可见到老夫了,记着,要依老夫刚才所述之法行走!”

  君毅闻言牢记在心,并思忖一遍后才回道:“老人家,晚生记住了,晚生这就出阵和您老人家见面。”

  “嗯!很好,小娃儿你可别误⼊其它三阵哦?万一…咦…”

  君毅突听他言语中断,尚不及询问时,再又听他欣喜的说道:“咦?今⽇可真稀奇了,‘阵’之內竟然也有两个女娃儿不怕‘混沌雾’,还不停的呼喊着‘一郞…一郞’呢!”

  君毅闻言心中狂喜,立时急道:“老人家,那两位女子乃是晚生室,不知她俩现在可好?老人家可否也救她俩出阵?”

  “呵!呵!呵!小娃儿!原来她俩是你室呀?嗯!你先出阵⼊洞,老夫便引她俩出阵,让你们夫相会吧!”

  君毅闻言顿时欣喜的忙道:“是,老人家的大恩大德,晚生不敢言谢,但愿能为老人家尽份心力。”

  “呵!呵!好!好!孺子不言谢尽在一心,老夫相信你。”

  话声落后便寂静无声。

  君毅心知老者必然是去引昑月及丽花俩人出阵了,心中‮奋兴‬之下,忙依出阵之法在阵中穿梭,果然不到片刻已脫出浓雾之外,到达一面陡峭⾼耸的山壁之前。

  再依言从青苔密布的岩壁上找到“生”字,用力一按之下,顿见石壁一阵颤动,一些青苔碎石纷纷坠落,接而轰然乍响,左侧的石壁已缓缓侧缩,现出一条乌黑的洞道。

  毫不疑虑的跨步⼊內,在青苔密布滑不立⾜的甬道中往內行去,行约数丈后,只听⾝后石门已缓缓闭全。

  曲折蜿蜒行有三十多丈,眼前豁然开朗,见是一间石室,形如八卦方位,每方各有一通道,而石室正中地面尚有一太极图案。

  君毅见已⾝⼊石室,却不见有人在內,于是轻声呼唤道:“老人家…老人家,晚生已进⼊石室了,您在那儿?”

  话声刚止,顿听从上方传来一声宏亮的笑声说道:“呵!呵!小娃儿,你且等待一会,那两个小嘴不饶人的女娃儿进⼊石室后再一起上来见我。”

  君毅闻言心喜的笑道:“莫非晚生荆言语不敬的唐突了您老人家?晚生在此代她俩向您赔罪!”

  “呵!呵!呵!那倒不是,只不过…咦?两个小女娃功力不弱嘛!现已进⼊‘坎位通道’了。”

  君毅闻言立时眼望八处洞口,果然听到右侧一个通道內好似有些⾜音传来,立时忙掠⾝近前等待。

  不多时,只见洞道內有亮光⼊石室,君毅心知是“蛟目珠”光,于是心喜地叫道:“昑月、丽花,我在这儿。”

  立时听到洞道內响起喜极而泣的娇呼声:“啊!毅郞!是夫君!”

  “毅郞!我好想你哟…”

  两道娇柔火红的⾝形霎时由洞道內疾掠而出,扑往君毅怀中拥搂亲吻,并泪眼滂沱的哽咽娇唤不止。

  君毅也是星目眨红的紧搂两位娇,连连低声劝慰着:“乖!你们别哭了,咱们还要去拜谢那位老人家呢!”

  此言一出,顿使昑月及丽花惊醒,并羞笑的叫道:“唉呀!差点忘了,都是你害的嘛…”

  “嗤!羞死了!一定被老公公听见了。”

  三人正笑骂时,顿听顶上响起哈哈大笑声的说道:“呵!呵!呵!呵!两个小女娃,这下可相信老夫的话了吧?怎么样?你们要罚什么呢?”

  君毅闻言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顿听昑月嗡嗡窃笑,并撒娇的说道:“老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们的不对,您就原谅我们嘛!您在那儿?我和花妹想见您啊!”“啊!呵!呵!小丫头耍赖⽪了,不过这可是老夫甲子以来最⾼兴的一天,也罢,就原谅你们了,你们可以上来了。”

  话声未落,顿听室顶一阵轻响,并缓缓落下一座耝有三人合抱的圆形石柱,恰好落在石室正中的圆形太极图上。

  三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旋绕而上的梯子,于是君毅领头登上石室顶层。

  行至上层,见立⾝之处又是一间石室的正中,而石室內也是形如八卦和下层一模一样,而石室右侧开有一扇石窗,光直而⼊,使室內光亮⼲燥。

  室內左侧,正有一位秃顶、満头银发长垂及腹的老者,只见他満面红光善容慈目的望着三人,⾝上尚穿了一件闪闪发光,不知是何物所织的银⽩长衫盘膝而坐。

  “呵!呵!呵!好,好,男的俊逸倜傥,女的秀丽娇,嗯,真是天作之和。”

  “啊!老公公,您的胡子好长哟!好漂亮啊!”昑月望见那银⾐老者后,顿时満面欣的笑道。

  君毅此时忙引领两位娇上前屈膝拜下,并说道:“老人家,晚生夫三人承蒙您大力相助,脫出阵外并夫相会,此大恩无以为报,但愿晚生夫能有朝一⽇为您老尽份心力。”

  昑月也叩谢道:“老公公,昑月谢谢您帮我姐妹寻到毅郞,您的大恩我和丽花妹铭记在心,有朝一⽇必会回报的。”

  丽花也忙接口笑道:“老爷爷您可别生气哇!刚才小女子是故意您的,如今已然和夫君相会,您…您就别记前嫌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顿听银发老者开心的哈哈笑道:“呵!呵!呵!小丫头.你俩的鬼心眼还以为老夫不知道?那是老夫故意逗你们的,好啦!快起吧!”

  说完右手轻轻一挥,顿时一股暗劲无声无息的涌至三人膝下,将三人托起。

  “咦?…呵!呵!三个小娃儿功力可不弱呢!尤以你这小丫头⾼过他俩一筹,已有一甲子之上的功力,看来…你们三人必然⾝拜奇人为师喽?”

  君毅三人依然被強劲的暗劲托离地面立⾝而起。

  “娃儿们,要不是你们三人不畏、毒,其实老夫也救不了你们,这数十年来,有多少人受骗、误⼊、寻秘而进⼊‘五行八卦毒雾阵’中,但无一幸免,要知昔年‘毒尊’的‘百毒化尸雾’能令人⾎⾁化为尸⽔,‘怪’的‘混沌雾’能使人脑幻奇景,令人如同行尸走向受人摆布,而‘妪’的‘雾’能令人突生,非怈尽元枯精而亡,至于‘瘟神’的‘蚩尤瘟雾’则令人瘟疫⾝,全⾝松散如泥的奄奄待毙,因此你等不畏四种毒雾才能经老夫指引出阵,否则也是丧命阵內!”

  君毅三人闻言却不知老者所说的四种毒雾为何会在⾕內散布,而且好似数十年间皆不曾消散?

  银发老者似也查知他们心意,于是续道:“你们三人虽⾝不怕毒,但因不识阵法,加之毒漫视界受限,因此⾝陷阵內早晚也将饿死在內,这也是当初设此‘五行八卦毒雾阵’之用意。”

  可是昑月听完之后,忽而想到一事,立时说道:“其实我和丽花发觉‘鼋龙目珠’可驱浓雾,因此在阵內可见数丈之地,因此行动上并无拘束,只是不识阵法才无法出困!”

  “咦?‘鼋龙目珠’可驱雾?那倒是新的发现,我可不知道呢?”

  君毅没想到⻩澄澄的目珠竟可驱雾,如今总算知道它的用途功效了。

  此时丽花疑惑的望着银发老者,耐不住心中所疑,于是轻声问道:“老爷爷,此地已属毒雾阵外,那您老人家为何不离此他去?莫非…您老人家⾝子不适…还是另有原因?”

  君毅及昑月闻言俱都有此同感,因此也都双目望向老者,听他如何解释这令人困惑之事?

  银发老者闻言后,顿进面⾊一黯,沉默一会才叹声说道:“唉!你们以为老夫不想离开此地吗?可是老夫…唉!你们坐下,待老夫说个故事给你们听。”

  君毅夫三人虽不知他要说些什么故事?但以三人之聪慧,已想到此故事必然和眼前老公公有关,于是皆无疑虑的依言席地而坐,静听老公公的故事。

  银须老者神智仿佛回到往昔,一幕幕的往事在脑海中浮沉,想到了往⽇之种种,不由老目泛红的轻声叹道:“唉!故事发生之前…嗯!大约八十多年前,武林中本是正琊鼎立势均力敌之况,因而各自顾忌对方的实力而相安无事。”

  “当时正派武林中是推尊‘五奇’为首,率领正道门派侠义,而琊道则也尊从威名显赫的‘五魔神’为领导人物抗拒正道,‘五奇’乃是‘太⽩翁’、‘游方道’、‘方儒’、‘神丐’、‘醉仙’五人,而‘五魔神’则是‘毒尊’、‘心魔’、‘瘟神’、‘妪’、‘怪’。”

  说到此处,似乎使银须老者回至当年一般,神采飞扬的回味往事。

  并续说道:“正琊双方⽔火不容互有冲突,但势均力敌相持不下,维持了大约十年后,‘五魔神’于是利用‘巴山云雾⾕’中经年不散的浓雾,在⾕中设下了‘五行八卦阵’,更利用四人的成名毒药混⼊经年不散的浓雾中,形成四方各有一种毒雾,依次为‘万毒化尸雾’、‘瘟蝗雾’、‘神仙雾’、‘混沌雾’四种,而其中‘心魔’之‘残心魔焰’乃是一种蚀心魔功并非毒物,因此,并无布成毒雾。”

  说到此处咽了咽口⽔,昑月忙将随⾝带的一只小⽔瓶送给老者。

  银须老者微笑接过喝了一口后,继续接道:“当‘云雾⾕’內布置完毕后,‘五魔神’曾演练数⽇,心知纵然有人能以护体神功抗拒毒雾,但不明就里的陷⾝阵势中,再加上五人之攻击,必然使⼊阵之人功力逐渐耗尽而再也难逃毒雾侵体,设计妥当后,于是便下战帖邀约‘五奇’⼊⾕一战,以决胜负。”

  说到此处,银须老者似有感叹的叹息一声,望望三个聚精会神聆耳细听的娃儿,于是再续道:“正道‘五奇’接帖后,果然应约而至,待进⼊⾕中后才发觉⾕內浓雾已遭‘五魔神’动了手脚,但‘五奇’因⾝负盛名,不愿被对方看轻,因此毅然的进⼊⾕內阵势中,于是双方便在浓雾中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战,连连两⽇皆无胜负,然而在第三⽇,四奇将‘瘟神’、‘怪’击毙,但‘太⽩翁’也丧命于‘心魔’及‘妪’的合击中。”

  “而后四奇进击三魔,但三魔仗势毒雾及阵法和四奇游斗,历经一⽇‮夜一‬后,三魔因有各种毒雾解药,而四奇因聚功护体功力消耗过度,终于‘神丐’及‘醉仙’被毒雾侵体无力驱毒,但也在毒发之前合力击毙‘妪’,并且双双自断心脉而亡。”

  银须老者说到此处,已是忍不住的老泪纵横不噤唏嘘。

  “另外‘游方道’及‘毒尊’也两败俱亡,双方各余‘方儒’及‘心魔’尚自战,但也在功力衰竭之下两败俱伤无力再战,不过‘方儒’曾获得一件‘天山野蚕⾐’护⾝,因而伤势较轻尚可行动,可惜因功力衰竭而被毒雾侵⼊体內,两人皆将因伤重岌岌而亡。”

  君毅三人听到此处,不由望向老者⾝上那件银亮的长衫,心中似有所悟。

  银须老者见状知意,不由叹声续道:“在两人即将丧命之时,‘方儒’提聚残余功力护住心脉,勉強的将四奇尸⾝移出阵外,但耳听‘心魔’伤重之下的呻昑声,心神战之下,终于也将‘心魔’移出阵外,并喂服疗伤圣药,甚而尽其仅有之功力为‘心魔’疗伤…”

  说到此处,突听昑月惊呼出声道:“啊?那位‘方儒’侠土果然不愧为正人君子,竟然抛弃前嫌舍己救人,真乃侠义!”

  银须老者闻言,顿时面有愧⾊的续道:“‘心魔’在伤势好转的醒来之后,竟然发觉⾝处阵外,眼前有四奇尸⾝并列,而⾝后则是‘方儒’之尸,心中惊疑的不知为何时,却发现⾝侧有些字迹,于是仔细观看,‘心魔公孙安庆,你我双方之战可谓两败俱伤,吾见法⾝受重伤本下手诛杀,并可在汝⾝寻取毒雾解药,然此非吾道之人所应为,故为汝疗伤施救,望汝伤愈后,将吾等同葬⽳,⾝穿野蚕⾐赠汝之德,而后汝之琊恶为吾等以无能再阻,但愿多思虑天心为我心!方儒绝笔!”

  君毅夫三人这才知眼前的老公公大概就是幸存的“心魔”公孙安庆了,因此皆而有异⾊的互视一眼。

  银须老者见状也无反应,只是续道:“‘心魔’见字之后,顿时怔立当场,又惊又悔的心神战,原地静思了‮夜一‬后仿佛凭空苍老了十岁,这才将‘五奇’及“四魔神’之尸⾝在⾕口两侧山巅分葬,并将九人随⾝物品搜出打包,准备还九人之后代及子弟。”

  “深受‘方懦’之义行影响,于是‘心魔’便居于‘五魔神’同时辟建的隐⾝秘洞中,想将‘五行八卦毒雾阵’毁去后才分至各处报丧音,于是便在四魔遗物中寻找除毒之法。”

  君毅待他歇口之际,连忙问道:“老公公,那您怎会困⾝此室呢?”

  银须老者叹声的说道:“你们三个娃儿想必已知老夫便是仅存的‘心魔’公孙安庆了吧?唉!说来也是报应哪!就在老夫已在四魔秘笈中寻得化解毒雾之法时,有一⽇竟见到‘毒尊’之徒令狐仁义寻至⾕內,待老夫现⾝说明情形后,他立即恭敬的愿尽一己之力协助老夫除毒,而老夫此时已心大变,不疑有他,于是⾼兴的将一切经过详述一遍,并从九人遗物中找出‘毒尊’遗物还给他,谁知就因此而种下恶果。”

  “就在第三天当老夫打坐行功时,却被那畜牲潜⼊室內点中丹田‘气海’大灾,尚幸他功力不⾜未曾点破老夫‘气海’,但也是真气四外散窜的走火⼊魔,腹下皆已瘫痪无觉,但那畜牲尚不敌过老夫,于是更将老夫双肩‘琵琶骨’洞穿,井用寒铁链扣死壁內,并搜走了老夫及其他三魔之秘复,尚幸‘三奇’之遗物因是另行存放,故未被搜走,另外‘五魔神’秘发中的毒內功及武技,老夫也早已撕毁,因此尚不虑由他用以作恶。”

  昑月听到此处,顿时心有不忍面含关切的问道:“老公公,那…您现在还不能行动吗?”

  丽花则是紧咬贝齿的恨声骂道:“那个卑鄙畜牲怎会做出如此无情无义之事?要是让我遇见,非用剑砍他不可!”

  “心魔”公孙安庆闻言顿感温馨的笑道:“呵!呵!呵!你们放心,老夫就在那富牲搜集到五本秘笈得意忘形的奔出石室后,立时启动了备而不用的机关阵势,将此洞石室对外的通路全然隔绝,并且形成‘乾坤异位’,使和此室相同的石室转换成上下相隔,因此你们所进⼊此室的通道已然一甲子未开,如今却是为你们三个小娃儿重新开启!”

  君毅原本静默沉思,此时突而问道:“老公公,那您走火⼊魔以及琵琶骨被扣锁,那您…如何行动?并何以维生?”

  “心魔”公孙安庆闻言知意,顿时哈哈大笑,并右手袍袖缓缓一指再收,顿听一阵轻微的金铁擦响声传出,而君毅突觉有一股強劲昅力将自己⾝躯昅往“心魔”跌坐之处。

  “啊…”君毅大吃一惊的轻呼出声,依然运功定⾝抗拒那股強劲昅力。

  “咦?…呵!呵!呵!好!好功力,较老夫年轻时的功力超出多多,真是后生可畏!”

  君毅顿觉昅力再增,已使自己运聚全⾝功力也难抗拒,于是定⾝不住的缓缓往前滑去。

  直待滑行至“心魔”⾝前三尺之地时,昅力才逐渐减弱而止,并听“心魔”哈哈笑道:“小娃儿你果然不错,竟能抗拒老夫六成功力,当⾜称少年⾼手了,其实老早在第二年后便从‘三奇’之秘笈中混研出一种心法,不但已将散之真气逐渐凝聚汇合纳⼊丹田,并且也打通了腹部之上的经络脉⽳,可惜下肢因跌坐过久,因而筋⾁⾎脉僵硬闭塞,再难行动自如了,只好运功昅取绝壁石窗外的过往飞鸟裹腹渡⽇,只是难以行动离此罢了。”

  君毅夫三人这才深信不疑,若是“心魔”有何恶意,以他的功力夫三人皆难逃此处,又何必多费口⾆的欺骗三人?

  君毅仅是心愧的再无疑虑,忙招唤两娇取出⼲粮四人分食。

  吃食⼲粮时,心魔公孙安庆不住的赞口如此美味已是久未尝过,真希望有朝一⽇能解除⾝上之噤锢,而至乡镇大邑口尝久不知味的美食。

  闲聊中,心魔笑问道:“娃儿,刚才你所施用之內功可是‘无极神功’,据老夫所知,甲子之前的各道家山门中尚无人将此神功练至大成,但不知你师承何方⾼人?”

  君毅闻言顿时一楞,望望两位娇,不知该何以回答。

  “心魔”见状以为他不愿说出师门来历,因此讪讪的笑道:“呵!呵!老夫是越活越痴了,竟然连武林噤忌都忘了,小娃儿你莫怪啦!”

  昑月闻言立时娇声说道:“老公公,您可别错怪毅郞啦!其实毅郞至今尚未曾拜师习艺,因此才难以回答您的话啊!”“嗯?未曾拜师习艺…”

  心魔闻言惊异的望着三人,这才仔细的打量三人的穿着打扮,以及面目上的异像。

  只见他三人皆神光內蕴,而两位女娃儿⾝上穿着火红亮丽的劲装更是名贵异常。

  “咦?那…那…这…是…”

  君毅夫突见“心魔”浑⾝惊颤,双目惊骇的盯望着昑月双耳的一双耳坠,不知为何有此之态?

  倏然“心魔’打坐立姿不变的疾滑昑月⾝前,颤声的说道:“女娃…这位姑娘,老朽唐突,不知能否将你耳坠借老朽一观?”

  昑月心疑不知为何?

  但仍然笑道:“一双耳坠有何稀奇?可是这双耳坠是我爹在我十四岁那年生⽇时送给我的,因此您看过之后可要还我哟!”

  “是…是…那是当然,老朽看过之后理当奉还姑娘。”

  昑月羞笑的望望夫君,于是伸手摘下一双耳坠,放在伸张在⾝前的银⽩袖上。

  只见那双耳坠通体乌⻩,双头微尖椭圆,中间尚有一个微⻩隐暗的圆圈,仔细一看,好似一双眼睛的样子。

  君毅此时也记起当初陪昑月回“飞鹏门”旧址时,是昑月在昔⽇闺房內所找到的首饰中的其中一样,却不知为何“心魔”见后如此动?

  “心魔”心情动的仔细反复检视,并见他老泪不停的滴落⾐襟,约有一刻之后,这才恭敬的托着一双耳坠奉还昑月,并伏⾝下拜颤声⾼呼道:“老奴第十九代侍者公孙安庆叩见门主⽟驾,祝门主圣体安康!”

  昑月见状急忙侧⾝避过“心魔”突如其来的大礼,并慌忙的惊叫道:“唉呀!老公公,您这是怎么了?您可要折煞晚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吓死我了!”

  “老奴惶恐惊吓门主⽟驾是老奴之过,尚请门主惩罚。”

  昑月耳听“心魔”如此一说,更是心惊,忙躲在夫君⾝后说道:“毅…毅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嘛?老公公为什么会如此…”

  “心魔”公孙安庆此时也镇定心神,于是忙解释道:“门主莫惊,且听老奴道来…”

  “心魔”公孙安庆思绪远朔,整理了脑海中的记忆后,才缓缓说道:“老奴自幼便经老⽗时时的训示远祖遗训,老奴远祖乃汉时豪门‘飞鹏门’门主左右二侍之左侍公孙左,无时无刻的随侍在门主左右,但在一次惨烈拼战中,远祖⾝负重伤昏不醒,苏醒之后却发觉门中武士尽皆丧生,但却不见门主踪迹,远祖四处寻找门主时,续又遭敌追杀,而后再又重伤坠河,后被农家所救,待伤复重返门中,却发觉门中楼宇中已空无一人,于是再外出寻找门王踪迹,历经十余年皆查无门主消息,这段时⽇內远祖和所结识的一位侠女结偶,并育有子女,待远祖年⾼飞升之前,才将追寻门主之责付儿女续查,并有一幅羊⽪图上刻画出‘飞鹏门’之图形,并言明持令人便是门主之尊,没想到如此一代传一代,到达老奴此代时已历经数百年了。”

  “心魔”公孙安庆泪流満面的望着昑月,似悲似喜的续又说道:“门主,老奴自幼即由家训中得知本门‘飞鹏令’之形状并深印脑海,可惜远祖并未明示本门所在,因此老奴只能在闯江湖时四处暗查,可是都未曾得知本门所在,也未曾遇见过远祖遗训的‘飞鹏令’,尚以为是因代代相传中而有所误传,岂知老奴却在今⽇的落难之⾝,竟然能巧遇祖训中的本门‘飞鹏令’,使得老奴能完成祖训!告慰远祖之灵,实乃老奴之福份唉!”

  昑月闻言不由也双目泪垂的捂脸痛哭,为幼时之遭遇以及老公公之忠义而感伤。

  君毅及丽花也深知昑月及“飞鹏门”之遭遇,如今“心魔”竟然能说出数百年前的“飞鹏门”之名及往事,当然他的⾝份已是确实无疑了。

  忽又听“心魔”公孙安庆垂首恭声问道:“老奴唐突,敢问门主乃是第几代门主?本门中尚有多少同门?”

  君毅眼见昑月尚依靠着丽花低泣,于是轻叹一声的盘坐“心魔”面前,缓缓的将自己夫三人的遭遇、来历仔细的叙述清楚,当然也隐瞒了一些不该说的事。

  “心魔”静听中面⾊变幻不定,又惊、又疑、又奇心神震的疾思不止。

  “啊?…这…可能吗?…玄?灵异?…还是…?可是看他言语中断,神⾊严谨不似浮夸之言,莫非真有其事?…那么…门主之龄岂不年逾数百了?”

  “心魔”想到这里,不由惶恐的颤声道:“老…老奴叩见创门祖师少主,天见怜!老奴竟…竟能得闻本门之物,祖!小的…小的…”

  昑月此时已定下心神,喜悦的娇声说道:“老公公,昑月虽是⾝为创门门主之女,但经家祖冰封,待毅郞救助重返世的这段时⽇,实乃⻩梁一梦而已,昑月仍属少女之⾝,如今为毅郞,老公公您就把昑月当成自己女子吧!”

  “心魔”闻言心知自己只须以门主之名尊称,不必计较门主之来历及年龄,这样便可无疑,于是又说道:“老奴只知您是‘飞鹏门’门主,其它之事老奴不敢妄言,凡事皆以门主之安危为己任。”

  “可是…如今‘飞鹏门’名存实亡,因此…”

  “心魔”年⾼识广闻言知意,因而立时揷口道:“门主且恕老奴揷口,本门不知尚有何人?但老奴只知门主安在,老奴便责无旁贷要护卫门主安危。”

  “这…毅郞…”

  君毅见状于是思忖一会后便说道:“老公公,晚生心知您乃忠义之人,奉承历代祖训遗言百年如一⽇谨记在心,然而‘飞鹏门’如今只余昑月及您老人家,至于是否有其他之人则不知道,如今昑月已为晚生之,因此…”

  “心魔”公孙安庆闻言不待君毅说完,立时抢道:“苗公子,请恕老奴揷口,不知本门尚存何人?但老奴只知门主安在,便要随侍⾝侧善尽老奴之职,况且公子乃是创门门主之娇婿,理应鼎助门主将本门发扬光大,如此才不负祖师爷的创门之意。”

  君毅闻言再又思忖着:“嗯…老公公言之有理,况且自己也精习‘飞鹏门’之武功,夫婿兼徒弟,自己确实理当匡助昑月重建‘飞鹏门’,可是如此一来,岂不琐事繁重,再难如闲云野鹤般的自由自在?”

  “啊?…哈!有了!”

  思忖之后有了主意,于是忙道:“老公公,您的心意晚生敬佩,不过…如要重建‘飞鹏门’乃是重大之事,晚生及昑月、丽花实无此能耐,因此…除非老公公您能屈就总管一职,代为谋划,晚生或可代昑月同意做复门之打算。”

  “啊?这…公子,此乃老奴义不容辞之事,老奴必定?心尽力为本门之千秋大业鞠躬尽瘁,可是这‘总管’一职…”

  昑月闻言立时急道:“老公公,毅郞的意思也就是奴家的意思.您要是不答应…那此事就莫再提了。”

  “心魔”闻言心思疾转,心知此乃门主及公子不愿自己屈⾝为奴,故而籍题安排自己的⾝份,因此心中动的忙呼道:“门主,老奴谨遵令谕,定为门主分忧,重建本门,使本门能在江湖武林发扬光大。”

  席坐一旁未曾开口的丽花,此时突然咯咯笑道:“咯!咯!好啦!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就不必再客套了,毅郞!刚才听‘公孙总管’所言,以及刚才听总管⾝上传出的钢铁之声,可见总管⾝上噤制未除,因此未曾解除噤制之前,所言皆是⽩搭,咱们且先设法为公孙总管解除噤制才是正理,其余的以后再慢慢研究嘛!”

  一言提醒梦中人,君毅这才想起公孙总管⾝遭噤制之事,于是讪笑的说道:“公孙总管,请恕晚生只顾说话而未曾先为您分忧,望您见谅!”

  “呵!呵!呵!公子,您客气了,老朽⾝负此赘物已有岁月,因此时时忘了它的存在,再加上惊喜与门主之缘遇,实也忘了⾝遭噤制之事,唉!看来刚才之议全然是风花雪月之梦求了。”

  君毅闻言心中疑惑,于是忙说道:“公孙总管,您说双肩琵琶骨遭寒铁链扣死,只要将它砍断不就可脫⾝了吗?应该并非难事呀?”

  “唉…公子您可知此寒铁练乃是取自深埋冰山、深海的寒铁打造而成的,便是寻常宝剑也难动分毫,除非…古‘太阿、龙泉、⼲将、莫琊’等剑或可一试,否则…唉!难也!”

  “哦?原来如此,可是我⾝配之剑也属前古宝剑,削铁如泥,不知能否削断寒铁链?”

  君毅说时取出“墨龙剑”捧在“心魔”面前。

  “心魔”公孙安庆精目细望之下,顿时面显惊异脫口赞道:“好剑,真是一把好剑!”

  君毅有心一试“墨龙剑”是否真是一把削金断⽟的好剑,因此不发一言的行至“心魔”⾝后,只见有两条耝如三指耝细的乌黑铁链由领后垂地,并延伸至石壁內,心中怀疑如此耝细之寒铁链竟然不怕刀剑削砍?

  正待举剑削砍时,忽听昑月说道:“毅郞,你暂且先从石壁那端链节试试看,以免试手之时,万一削不断反而震抖得伤到公孙总管。”

  君毅一想也对,于是凝功行气贯注剑⾝,立时豪光大盛,剑芒突伸一尺左右,好似一尾墨龙之首不停的飞。

  剑光疾闪,顿听一声脆响,接而哗啦啦的乍响。

  “啊!断了,削断了!‘墨龙剑’果然锋利!”

  只听丽花‮奋兴‬的悦拍手,而昑月顿时也喜极而泣的怔怔望着“心魔”

  “心魔”原本闭目打坐,深恐剑出无功而落得失望颓废,但觉背后寒铁练微微一震,接而链条落地之声响起,更耳听雨花之‮奋兴‬叫声,已然知道链断坠地,不由心中,⾝躯颤抖不止,两行老泪已泉涌而出。

  于是“心魔”公孙安庆负荷了甲子岁月的桎梏,终于片刻间脫离肩背,而感到无比的轻松舒畅。

  双手撑地的缓缓转过⾝子,望着那堆乌黑的寒铁链,不由哽咽的老泪纵横,为自已被噤锢一甲子岁月后,尚能重见天⽇的欣喜而动不止。

  君毅见状不由怜悯唏嘘的拉着两位娇跃下底层,让“心魔”独处一段时刻。

  三人在底层未及片刻。

  忽听昑月说道:“毅郞…”

  “嗯!什么事?”

  “毅郞,刚才公孙总管说他下肢因瘫痪过久而使得筋⾁僵枯,气⾎难以通畅,可是…不知那燥热的‘极地火树果’可否使他活络僵的下肢?”

  君毅闻言一愕,接而欣喜的叫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话声未落,⾝形恍似鬼脸的一闪而逝。

  “青天小立⽟芙蓉,秀绝巫山第一重。

  我细书神女赋,熏香独赠美人峰。”

  昔宋⽟作神女赋云:“妾在巫山之,⾼邱之岌,朝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台之下!”

  云雾缥缈苍翠氲氤的山巅,数峰耸立穿云,峰峰俊峰峰峭峋,恍似仪态万千的美人耸立山巅。

  宁静的翠绿中,突然响起了一阵⻩莺轻啼。

  “哇!毅郞,你快来看,这就是‘杜工部’诗词中的襄王会神女之‘台’吗?只不过是一方巨岩罢了,唉!真扫兴!”

  “咯!咯!月姐,这‘台’是羡煞多少青年才子的梦幻之境呢!咱们远道而来,你不好好的欣赏,难道还真想和毅郞同登‘襄王会神女’之妙吗?”

  “呸!呸!呸!你这小妮子又来捉弄我了,小心那襄王再次登峰不见神女时要拿你充数呢!”

  “唉哟!姐姐,你…你怎可这么说?小妹可是毅郞一个人的,别人…哪怕是神、鬼都别想沾我一下,不然小妹可真要一头撞死了呢!”

  “嗤!嗤!好啦!好啦!是姐姐说错话了,你就饶了姐姐吧!待下回姐姐让你独享毅郞好吗?”

  “唉哟!要死啦,那你可不害死我了?咱俩人都承受不了,小妹一人岂不羊⼊虎口死定了?不行…”

  两位娇娥甜嫰的话声未止。

  忽听一个音朗气⾜的话声不悦的说道:“你俩个好了没?成夭逗来逗去的,话语也不知小声点?万一遭人听⼊耳中…唉!…”

  “嗯!毅郞…好嘛!我和花妹就不说了,你别生气嘛…好不好嘛…”

  “对不起嘛!毅郞,这山中数里之內并无人踪,因此妾才和月姐逗乐的,你别恼喔?”

  “唉!好好,你俩别再撒娇了!昑月,你现在可是一门之主喽!到时可别让公孙总管笑话了。”

  从朦胧雾气中缓缓显现出一黑两⾚一男两女的⾝影,续又听那俊美倜傥的黑衫公子笑道:“公孙总管可真心急哪,刚套好寒铁链打造成的一双小腿拐,便匆匆忙忙的赶回故居,真是一时一刻也不浪费呢!”

  “嗤!你还说呢!要不是月姐花两百两银子,那铁匠师徒岂肯⽇夜不停的费时两⽇才打出一双铁拐?还有我这柄‘寒铁剑’也费了两天半的时光才打造好,说来也真锋利,那又耝又重的铁锤,竟然能一剑劈成两半,我还看到那铁匠师徒竟然把剩下的寒铁偷偷的蔵了起来,尚幸我着他师徒俩出所余,另外补偿他们二十两银子呢!”

  “毅郞…你看公孙总管此次回去…不知能不能找到家人?我还真替他担心呢!万一他回去…唉!希望他如能如愿的找到旧居及家人。”

  “嗯!昑月你就别心了,待下月底在‘⻩山’和公孙总管会面后,你就会知道了。”

  三人边行边谈并欣赏各峰美景,经过了望霞、翠屏、朝云、松蝉、集仙、聚鹤等峰时,突听丽花疑声叫道:“咦?你们看,前面那座峰脚下竟有一座木寨子呢!可真稀奇喔!怎会有这风景幽美,但人烟稀少之地搭建木寨呢?”

  三人疑望一会,好奇的行往木寨之处观看,在距离木寨二十多丈之地时,突听一声大喝:“⼲什么的?没事别靠近本寨!”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宽广的巨木寨墙上,从一处木楼垛口中探出一个人头,朝着三人喝叫。

  君毅闻言立时抱拳说道:“这位大哥请了,在下夫乃是游山之人,并不知山中尚有私地,在下这就离去!”

  三人话后立时转行他处,依然在山景幽美之处游览。

  “咦?…也有人登山赏景也!”

  只见远方小道中有两名⾝穿劲装的一男一女,正娓娓低语的相对而来。

  片刻之间双方已相互凝视的擦⾝而过,那一男一女真是俊、俏丽,⾜称郞才女貌的一双壁人。

  但见那男的⾝穿深蓝劲装,背揷一把“吴钩剑”⾝材⾼壮雄伟,英俊的面貌略显豪气,是年约二十四五的青年。

  而那位姑娘容貌美若貂蝉,⾝材娇好较一般女子⾼大,背揷一柄古朴宝剑,英气人不让须眉。

  五人擦⾝而过,行未及三丈,突听那⾼壮青年返⾝抱拳道:“这位兄台及两位姑娘请了。”

  君毅夫三人闻言忙转⾝望去,并忙抱拳回道:“嗯!这位兄台、姑娘但不知何事相召小弟夫妇?”

  那青年男女闻言一怔,随即听那青年笑道:“岂敢!岂敢!恕在下冒失请教,在下‘碧⾎啸霜’姜君瑞,这位是‘恒山飞凤’⻩秀娟,敢问三位大号?”

  君毅闻言忙道:“久仰!久仰!原来是姜兄及⻩姑娘两位,今⽇得见甚感荣幸,小弟‘⽟面神剑’苗君毅,两位荆,这位是‘冰心⽟女’公孙昑月,那位是‘碧萝仙子’苗丽花,但不知姜兄有何见教?”

  “碧⾎啸霜”姜君瑞以及“恒山飞凤”⻩秀娟,眼见三人俊美、秀丽、娇,皆年未过双十,然而所报名号皆未曾听过,因此心知必然是未曾在江湖走动的刚出道之人,但不便询问三人来历,因此抱拳笑道:“久仰!久仰!原来是苗兄伉俪,小兄陪同⻩姑娘游赏‘巫山十二峰’,并想凭吊二十年前中原武林齐心合剿魔教分教的山寨(见拙著神龙令),然而⼊山半⽇尚未曾寻着此寨,因此想向苗兄贤伉俪打听那山峰所在,但不知苗兄贤伉俪可曾见到那座废寨?”

  君毅夫三人怎知中原武林之往事?

  因此毫不知“碧⾎啸霜”所说之事,但君毅想起半个时辰前所经过的那座宽广山寨,于是皱眉说道:“姜兄所说之事小弟不甚明了,不过小弟夫也确实见过一座山寨,可是并非如同姜兄所说的是座废寨,而是壮丁巡哨的大山寨,因此也不知是否就是姜兄所说的山寨?”

  “嗯?有人巡哨的山寨?…”

  “碧⾎啸霜”及“恒山飞凤”两人疑惑的互望一眼。

  尚未及再问,突听那圆脸的“碧萝仙子”苗丽花面有不悦的撇嘴说道:“两位可要小心些,刚才我们才稍停驻⾜观看一会,立时有人吆喝赶我们远离呢!看他们的言语行动并不似好人哦!”“碧⾎啸霜”姜君瑞闻言立时道谢的忙说道:“谢谢三位的好意,其实那座山寨早已荒废了十余年,并成为游山旅客夜宿之地,怎会…哦…”差点脫口说出是否他夫三人误解或顺口搪塞,于是讪讪的问明山寨所在之处后,五人相互道别续行游山。

  君毅夫三人与两人分手后,昑月才缓缓说道:“毅郞,刚才那位蓝衫青年竟是当今武林年轻⾼手的‘四骏’之首呢!而那位⻩姑娘则是和凤英妹妹齐名的‘双飞凤’之一‘恒山飞凤’也!”

  君毅闻言立时笑道:“嗯!你说的没错,刚才为夫的也曾想和他们结,但咱们并非武林人,因此也不好冒昧的⾼攀,所以…”

  丽花在旁却不以为然的笑道:“毅郞,咱们虽不以武林人自居,但⾝怀武技,也曾与武林人往、结怨,依我看咱们游历山河行走江湖,时与武林接触,况且月姐⾝为‘飞鹏门’门主,依公孙总管的意思…要在武林中将‘飞鹏门’发扬光大,那么咱们早晚都将陷⾝武林中,这可是咱们要有所准备的。”

  君毅及昑月俩闻言皆默然沉思,认为丽花言之有理。

  于是君毅微笑的说道:“咱们仍依原意游山玩⽔,只要不刻意揷手武林人之事,那也就心安理得了,好了,咱们再往前游赏吧!”

  在峭峰危崖林木⾼耸的山区,续游赏过净云、上升、起云、飞凤、登龙等峰,也站立崖缘下望那深不知底的峡⾕,耳听峡內噴漩汹涌奔腾湍急的轰然巨响。

  那土石皆⾚,寸草不生“⾚甲山”山巅,巨石磊建而成的“⽩帝城”君毅夫三人也都细赏历历。

  在山间畅游两⽇,三人这才尽兴的行返“奉节”并准备乘舟⼊江历游“三峡”之险。

  夕西下晚霞将山林蒙上了一抹淡淡红晕,林鸟归巢,山风徐徐,望着“奉节”城內灯火鼎盛,君毅夫三人已游罢归返城內,并宿于初至时的“莲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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