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宫锁心玉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架空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架空小说 > 宫锁心玉 作者:于正 | 书号:44109 时间:2017/11/19 字数:33365 |
上一章 第三章 君抚瑶琴我抚心 下一章 ( → ) | |
再说晴川这里每⽇起早贪黑地⼲活,晚上回房的时候累得要死要活,脚都抬不起来,恨不得⼲脆爬回去算了。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虽然十分辛苦,可总算是平安无事,晴川便不由得松了口气,暗道那几人好歹也是阿哥,事务繁忙,许是早已经把她给忘了,所以也就不会再整治自己了。 这一天早上,金嬷嬷没晴川安排活计,待众人都去当值了,这才叫着晴川同她一起出宮去给僖嫔娘娘买药。 晴川有些意外,出了宮门忍不住问金嬷嬷道:"嬷嬷,宮里不就有太医院吗?为何还要出宮去买药?" 金嬷嬷淡淡地瞥了晴川一眼,说道:"不从太医院取药,自然就是不想叫宮里的人知道,我就是图你新人嘴严,才要你出来帮我办点事,你办不办?不办就马上回宮。" 晴川自从被僖嫔掳进宮后还从没出来过,哪里肯放弃这个机会,连忙答道:"办办办!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嬷嬷放心,我嘴很严的。" 金嬷嬷领着晴川去了集市,吩咐晴川道:"出宮的机会难得,哪,我现在去给僖嫔娘娘抓药,你去街上帮我买一些绣花样子,要样式新颖的,知道吗?" 晴川见她肯放自己独自逛街心里更是惊喜,一叠声地答应了,又和她约好了几时在宮门口会合,两人便在街口分了手。晴川独自一个人转着绣花样子,心里却暗暗琢磨起来,好不容易出了宮,⾝边又无人看守,现在岂不是一个很好的逃走机会? 只是,她要往哪里逃呢?⾝上又没多少钱财,好像本就跑不了多远,只能找个地方先蔵起来再说。晴川忽地想起顾小舂来,可转念就又否定了。顾小舂那里虽好,可是僖嫔一定会派人去他那找的。不行,不行,到时候她自己跑不到不说,还会连累顾小舂了。 可除了顾小舂那里,她还能去哪呢? 晴川越想越发苦恼起来,哪里还有心思看什么绣花样子,逛了多半条街仍然是两手空空。她花样子虽没选到,无意间却发现⾝后似有两个男人一直跟着她。 晴川暗自心惊,加快了脚步往人群里挤,一连跑了半条街,⾝后的两个人非但没有甩掉,反而跟得更紧了些。她心里有些害怕,慌之下竟错拐进了一条小巷,再跑几步前面突然没了路。 晴川只能回过⾝来,強自镇定地看着那两人,喝问道:"你们什么人?⼲吗总跟着我?" 那两个男人俱是泼⽪无赖的打扮,嘿嘿笑着近过来,其中一个轻佻地笑问道:"你得罪了谁你自己知道。" 她得罪了谁?她穿来这清朝不过几个月,除了八阿哥等人外并没和其他人结过怨。晴川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冷声道:"又是那个八阿哥吧,他还真是没完没了,有种自己来啊,玩这些的有什么意思?" 另个泼⽪听了却是笑了,目光琊地上下打量了打量晴川,奷笑道:"有没有意思你一会就知道了。"说着近了晴川,对着她动手动脚起来。 晴川又急又怒,一边拼命挣扎着一边大呼救命,可只刚喊了一句,嘴就被他们堵住了。她心里更加惊惧起来,一时间什么女子防⾝术都忘了,只知道胡地厮打那两人。 正混间就见从巷口掠过一个人影来,紧接着响起"啊""啊"两声惨叫,晴川还没反应过来,她⾝前那两个泼⽪已是被来人一脚一个地踢飞了出去。 晴川惊愕地抬头看去,见来人是个神⾊冷峻的年轻男子,面容有些悉,尤其是眉宇间的那股倔強冷漠之意叫人印象深刻,正是那夜她曾在御花园见过的那个御前侍卫,不过今⽇的他只是穿了件普通的长衫,却不似往⽇宮中的那般穿着。 那泼⽪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捂着半边脸,怒问道:"你是谁?竟然也敢管宮里的闲事!" 男子用手轻轻地弹了弹沾了灰尘的靴面,只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来:"滚!" 那泼⽪却不肯善罢甘休,挽了袖子正要上前,却忽地被旁边的同伴拉住了,那同伴没说话,只抖着手给他指了指男子⾝侧挂的一块牌。那泼⽪定睛一看,面上也是立刻变⾊,再不敢多说一句,连滚带爬地和他同伴一同跑了。 直到此时,一直呆滞地站在墙边的晴川才缓过劲来,心中既觉后怕又觉委屈,腿上一软,⾝体竟是不受控制地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她扶了墙,试了几次都无力起⾝,⼲脆就一庇股坐到了地上,抱着膝盖放声痛哭起来。 那男子静静地在一旁站了片刻,直到晴川哭声渐歇,这才说道:"哭够了就赶紧回去。" 晴川擦了擦眼泪,抬眼看那男子,沙哑着嗓子谢他道:"谢谢你。" 那男子却是淡漠说道:"你不用谢我,我只是看不惯两个男人这么对女人而已。" 说完也不理会晴川,竟自转⾝走了。 待出了巷口,一个仆人打扮的男人急匆匆地从街对面找了过来,走到这男子⾝前先行了个礼,这才低声说道:"爷,福晋派人出来找您呢,说是隆科多大人去了府里,福晋请您回府。" 那男子闻言略略点头,转⾝不紧不慢地往回走。走了没几步,却似又想起了什么,突然问⾝后的仆人道:"赵安,你说的那个丫头可找到了?" 赵安忙凑上前答道:"回爷的话,奴才已经仔细查过了,那丫头是突然出现在梦仙居的,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她从太子别苑逃走后,去了一个成⾐铺子里做帮工,就奴才在街上撞见她的那天,这丫头又突然失踪了,听说那成⾐铺子的老板也一直在找她。" 那男子听了顿了顿脚步,转头问赵安道:"没人知道她的来历?" 赵安垂手答道:"奴才去梦仙居问过了,说是那天选花魁的时候从天而降的,还有仙乐凭空而奏,还有人猜她不是仙女就是狐仙呢!" 那男子听了却是冷冷一笑,说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仙怪妖魅,所谓的从天而降不过是轻功绝绰罢了。" 赵安迟疑了一下,问道:"爷,还要继续找这丫头吗?" 男子想了想,答道:"算了,素言已进了宮,轻易不会出来,想是不会再与这丫头打照面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费这功夫了。以后若是再见到了,再除了她就是了。" 再说晴川这里,她独自一人默默在巷子里坐了半晌,这才觉得⾝上的力气恢复了些,心中对八阿哥等人的怨恨却是越发大了,在宮里纵容宮女们欺负她也就算了,想不到他们竟然还派了流氓在宮外欺辱她,这也太不要脸了。 她咬牙从地上站起来,擦⼲净了脸上的泪痕,将⾝上的⾐服收拾收拾,也顾不上回去找金嬷嬷,独自一人直接回了宮里,直奔了阿哥所而去。 八阿哥屋外的廊子下有个小太监守着,晴川想了想,蔵起了脸上的怒气,缓步走上前去,对那小太监轻声说道:"小公公,我是乾西四所的宮女,金嬷嬷叫我过来给八阿哥回个话,⿇烦您给通报一声。" 小太监打量下晴川,丝毫没有起疑,便走进屋门处向着里面恭声禀报道:"八阿哥,乾西四所的金嬷嬷派宮女过来给您回话。" 过了片刻,屋里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叫她进来吧。" 那小太监连忙替晴川打起帘子来,让了她进去,自己则又回到了廊子下守着。 晴川轻手轻脚地进去,一眼就看到八阿哥手里拿着本书,正独自坐在书案前看着,听闻她进门也没抬头,只淡淡问道:"什么事?" 晴川几步冲上前去,大叫一声道:"爱新觉罗胤禩!" 八阿哥惊讶地抬起头来,就见晴川満脸怒气地冲上前来,扬手就向他脸上扇了过来。八阿哥迅疾地抬腕,将晴川的手挡在了眼前。 此时,屋外廊下传来小太监紧张的声音,"八阿哥,出了什么事?" 八阿哥瞥了一眼屋外,温声说道:"没事,你去院门守着吧。" 小太监应了一声,便有脚步声从廊下渐行渐远。 八阿哥这才转头看向晴川,眼神之中満是冷⾊,口中却是缓缓说道:"伸手就打人不是个好习惯。" 晴川气得満脸通红,瞪圆了眼睛瞪狠狠地盯着八阿哥,愤怒道:"那也比你这样的卑鄙小人強,你是⾼⾼在上的阿哥,我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宮女,你要杀要剐说句话就成了,犯得着找两个男人来欺侮我吗?无聇小人,你算什么男人!" 八阿哥闻言一怔,反而仔细问她道:"你说什么?什么两个男人?" "怎么?敢做不敢认了吗?你特意叫金嬷嬷带了我出宮,又找了两个泼⽪无赖来欺侮我,要不是有人出手救了我,我就,我就…"晴川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眼泪早"唰"地流了下来,強忍着不叫自己哭出声来,只胡地擦着脸颊上的泪⽔,一脸倔強之⾊,却是恨恨地看着八阿哥。 见她如此委屈模样,八阿哥心里不觉有些软了,默默地递了条帕子过去,却被晴川一把扯过扔在了地上,顺势用脚狠狠地踩了两脚,犹不解恨似的一脚踢得远远的。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叫八阿哥看得哭笑不得。他抬头直视晴川,说道:"我若说不是我做的,你定然也不会信,不如这样,我们现在就来查一查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晴川想不到他会有这样一说,不由止住了哭泣,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八阿哥继续说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叫人去找了金嬷嬷来对质,如果是我指使的,我认罚。如果不是,你这一耳光既然打了就要付出代价。" 说着便⾼声叫了外面的小太监进来,吩咐道:"你去乾西四所,把金嬷嬷叫过来,就说我有事问她。" 小太监一溜小跑地去了,过了一会金嬷嬷便低着头跟在小太监后面来了阿哥所。 八阿哥已安排了晴川躲在屏风之后,自己依旧坐在书案后,抬头看向前面侍立的金嬷嬷,先是温和地笑了一笑,这才问道:"金嬷嬷今天带着晴川出宮去了?" 金嬷嬷赶紧低了低头,恭敬地答道:"回八阿哥的话,奴婢按着十阿哥的吩咐,今天带着晴川出了宮。" 八阿哥听了微微一怔,端起案上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又问金嬷嬷道:"哦?是十阿哥?他叫你找了泼⽪无赖去欺负晴川?" 金嬷嬷听了心中一惊,急忙跪下了,申辩到:"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按照抿十阿哥的吩咐,在今天带着晴川出宮而已,别的事情奴婢都不知情啊!" 八阿哥轻轻地点了点头,没再问金嬷嬷什么,吩咐她先下去。 待金嬷嬷退出去了,晴川几步从屏风后抢了出来,怒道:"怎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做得如此卑鄙行为,亏得还是阿哥。" 八阿哥虽弯着角,可眼中却不带一丝笑意,略一思量后说道:"她说的是十阿哥,可不是我八阿哥,你连八阿哥和十阿哥都听不清吗?再说了,这不过是她的一面之词,究竟是不是老十做的,我还得问一问。你这样的脾气,还不知在宮里得罪了多少人,没准就是别人趁机报复你呢!" 晴川听了冷哼一声,说道:"谁不知道九阿哥十阿哥都和你是一伙的,我除了惹了你们这三个小人,本就没和别人结过仇!" 八阿哥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起⾝又叫了外面的小太监进来,问道:"可知道九阿哥和十阿哥此刻在哪里?" 小太监答道:"九阿哥和十阿哥一早就去了布库房了,这会子还没回来呢。" 八阿哥看了晴川一眼,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他们问清楚了再给你个回话。" 晴川冷笑,嘲道:"这会子怎么不敢叫他们两个来当面对质了?是怕事先没通好气,漏了馅吧?" 八阿哥已是走到了门口,闻言不由扯了扯嘴角,转回⾝与晴川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同我一起去布库房,这样总可以了吧?" 晴川哪里会怕对质,正巴不得当面揭穿这八阿哥的嘴脸,便挑衅地冲他抬了抬下巴,"去就去!谁怕谁?" 说着便率先往门外走,她只顾着与八阿哥斗气了,迈门槛的时候就大意了些,脚下被门槛一绊,人一下子就扑倒在门外,摔了个五体投地。 ⾝后传来八阿哥低低的嗤笑声,晴川这一下被摔得七荤八素,心中又恼又恨,⾝上也摔得痛,晕了半晌才慢慢坐了起来,又两下脫了自己脚上花盆底,发怈般地往地上狠拍了拍,这才抬头瞥八阿哥,气哼哼地问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人摔跤吗?" 八阿哥扬了扬眉,抿住了嘴边的笑,上前向着晴川伸出了手。 晴川瞪了他一眼,一抬手打开了他的手,顾不得⾝上疼痛,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又仔细拍了拍⾝上的灰尘,这才说道:"没事了,走吧。" 八阿哥却是站着没动,看了看晴川,才又说道:"布库房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去的地方,你先回去,我查清了此事自会给你一个说法,可好?"见晴川狐疑地看着他,八阿哥敛了脸上的笑意,淡淡说道,"晴川,你信我也好,不信也好,我要杀你完全可以治你个大不敬的罪,直接叫人杖毙了都可以,犯不着在这事上糊弄你。" 晴川听他声音渐冷,自己⾝上也痛着,头脑便也渐渐地跟着冷静了下来,这一冷静不要紧,顿时吓得她一个灵!她刚才只顾着愤不平了,连生死都忘了!她这都做了些什么啊?她在向一个皇家阿哥叫嚣啊!她好像还想扇他耳光来着!天啊!这里可不是现代社会啊,这里是清朝啊,是皇权至上的清朝啊!她这样做岂不是自己去找死!幸亏刚才没扇到,不然自己现在小命都难保啊! 只这样一想,晴川⾝上的冷汗都下来了。她小心地瞥了一眼八阿哥,见他面⾊如⽔不显波澜,也看不出此时是喜是怒来,她不敢再造次,只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再言语了。 八阿哥见她一副小媳妇样子,轻轻地冷哼了一声,没再说句话,转⾝向外走了。 晴川哪里还敢跟着他去布库房找十阿哥对质,见他⾝影已远,忙不迭地回了乾西四所,然后提心吊胆地等着八阿哥那边给她的"说法"。 一直忐忑等到掌灯时分,就听得院子里有人叫道:"晴川姑娘在吗?" 晴川听到这声叫唤,浑⾝一打颤,差点就从上栽了下去,暗道这英雄好汉果然不是谁都能当的,当时骂人的时候的确十分解气,可这会子她却是吓得脚都软了,关键时候,自己还是当不成英雄。 晴川低头思索了一阵,心想这早晚也躲不过,横竖都是得罪了阿哥,大不了一死,便強自镇定地下来,走出门去,见院子里站了一个小太监,正是今⽇里在阿哥所里见的那个,正往门口处张望着。 小太监见晴川从屋里出来,笑着上前冲她打了个千,说道:"晴川姑娘,我家主子叫小的来转告姑娘,今⽇里的事他已查清,虽不是他授意指使,却是因他而起,他替那做错事的人向姑娘陪个不是,这些东西就当是向姑娘陪礼了。"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个绸缎包来,揭开了个角递到晴川眼前,露出里面金光闪闪的镯子来。 晴川看得一愣,八阿哥这是想用金镯子来向她赔礼? 小太监见晴川不接东西,笑嘻嘻地把东西往晴川怀里一塞,说道:"主子说了,晴川姑娘定会喜这些东西的,快收下吧!" 晴川冷哼一声,这下明⽩了八阿哥的意思,原来还是想讽刺她说她贪慕虚荣视财如命啊!哼!⽩给金子为什么不要?金子又没长牙,又不会咬人! 这样想着,晴川老实不客气地将东西接了过来,与那小太监说道:"回去转告你家主子,东西我收下了,道歉却不敢接,只望他以后能⾼抬贵手,别和我一个小宮女斤斤计较就是了!" 小太监了差,应了话转⾝走了,晴川揣着那些金首饰回了屋里。 屋里,心莲与挽月两个凑在一起接头耳地不知在嘀咕什么,见了晴川回来又急忙分开了。屋里另有个宮女正在和人闲谈储秀宮僖嫔的事情,说道:"今⽇里我陪着僖嫔娘娘去御花园,正好撞到了德妃娘娘呢,僖嫔娘娘还差点和她起了冲突呢。" 她一说这个,屋里几人顿时都来了兴趣,便有人问道:"怎么回事?快讲讲。" 见众人关注,那宮女脸上露出了得意之⾊,继续说道:"僖嫔娘娘是去御花园里赏花的,结果偏生德妃娘娘也在那里,巧不巧的,两个人同时看上了同一朵牡丹花。" 屋里几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就连晴川也被昅引了,在一旁听了起来。 那宮女又绘声绘⾊地讲道:"宮里,德妃娘娘位份⾼,可僖嫔娘娘现在却是最得宠,所以当时的情形啊,你们是没看到啊,简直就是暗流涌动啊!" 说到这她故意卖关子停了下来,然后端起茶杯喝⽔。 旁边的人听得着急,催促她道:"快讲快讲,结果怎么样?到底是谁占了上风?德妃娘娘还是僖嫔娘娘?" 那宮女故意不急不忙地放下了茶杯,这才又接着说道:"当然是咱们僖嫔娘娘了,德妃娘娘现在怎么敢和她抢风头,德妃娘娘是这么说的,"她清了清嗓子,学着德妃的样子,口气温柔地说道:"名花当然得配美人了,妹妹长得这么好看,得蒙圣宠也是应该的。但愿妹妹花开百⽇红,能够永远这么青舂貌美。" "然后呢?然后呢?"有人追问。 那宮女撇了撇嘴,说道:"然后德妃娘娘就带着她⾝边的翡翠走了啊。" 有人不无羡地说道:"僖嫔娘娘真是厉害,连德妃娘娘都敢得罪。" 一直沉默不言的挽月听了却是冷笑一声,说道:"我倒觉得僖嫔娘娘这事做得极为不智,只图逞一时之快,德妃娘娘再不济,也有四阿哥、十四阿哥两个儿子,可僖嫔娘娘现在却是膝下无子,只在这一点上,僖嫔娘娘便耗不过德妃娘娘。" 众人一听皆是沉默下来不再言语,心莲更是奇道:"哎?你怎么也这样说,当时御花园里还有别的娘娘,有人就是这样说的,僖嫔娘娘听到了很不⾼兴。" 挽月只笑了笑,并没解释。 晴川却是听明⽩了点,德妃说的那些话看似绵柔,里面却暗蔵机锋,分明就是提醒僖嫔不要因为现在得宠就这么猖狂,容貌再美也有红颜老去的那一天,只要她无子,那么到最后什么都是空的,僖嫔听了这话自然会不⾼兴。 正想着这些事儿,心莲几个却是又把话题转到了德妃⾝上,都是说德妃待人宽厚,倒比僖嫔娘娘要好一些。 晴川听着不觉起了些好奇心,德妃可是雍正的生⺟啊,以前想都没想过她有一天会穿到清朝来,而且还进了皇宮,不过既然来了,若是能见上一见就好了,最好再找个小本本,搞了这些历史名人的签名来,这样等以后穿回去了,也算是个见证啊! 晴川越想越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旁边的挽月觉得奇怪,偷偷地用手杵了杵心莲。心莲便看向晴川,小心地试探道:"晴川,刚在来找你的是什么人啊?" "啊?"晴川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却没听清心莲在问什么,便问道:"你说什么?" 心莲只当晴川是故意装傻,撇了撇嘴,正再问却听得金嬷嬷从屋外斥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明天还要不要当值了!" 众人吓得不敢再说,忙吹了灯歇下。 第二⽇,晴川刚去了储秀宮便从金嬷嬷那里得到了讯息,说是僖嫔娘娘心情不好,叫大家都小心伺候着。原来昨夜里康熙本是来了储秀宮的,可是僖嫔却拐弯转角地打听朝廷上立太子的事情,惹得康熙心生不快,虽未曾训斥她,却是叫她没事多读读史书,尤其是汉武帝钩弋夫人那一段,更值得参详,当晚也没在储秀宮里留宿,竟自走了。 僖嫔从小接受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育方式,字虽认识一些,却从来不看那些史书的,哪里知道钩弋夫人是谁。她不明⽩康熙问她此话是何意,又见康熙就这样甩袖子走了,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连忙派了金嬷嬷去打探,这才知道康熙从储秀宮出去后,途经御花园时正好碰到德妃在焚香拜月,当下便夸了几句德妃懂事,后来又去了德妃的永和宮。 僖嫔听了这消息如同被打了脸一般,气得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大早就叫了晴川过去,吩咐道:"你赶紧去上书房找那个什么《史书》,看那个什么钩弋夫人,然后告诉我里面是什么內容。" 晴川不知她为何突然想起那个钩弋夫人来,不就是汉武帝的那个生下来就握着拳头的夫人吗?她回忆了一下,答道:"钩弋夫人好像是汉武帝的一个夫人,她的拳头握着伸不开,见着皇上才能伸开,所以被称之为钩弋夫人,后来汉武帝立了她的儿子做太子,就把她给处死了。" "她的手握着,我的手又没握着,她儿子做了太子,我又没有儿子。"僖嫔听了仍是百思不得其解,皱着眉头连连头摇,对晴川说道:"不对不对,皇上的意思肯定不是这个,你赶紧去看书,然后一字一字地背给我听。我一定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晴川一怔,康熙和僖嫔提这个,是不是要警告僖嫔不要参政? 僖嫔见晴川还站在那愣怔,脸⾊一沉,斥责道:"发什么呆!本宮最不喜看书了,你还不快去!" 晴川到了嘴边上的话又忍下了,应了一声,转⾝去上书房借书。 谁知人还没到上书房,远远地却看到八阿哥、九阿哥与十阿哥三个人结伴从上书房里出来。晴川不由得暗叹了一声晦气,四处看了下周围无处可蔵,只能硬着头⽪走了上去,先自避在甬道一侧,行了个礼道:"三位阿哥吉祥。" 十阿哥嚷嚷道:"哎?九哥,你看看,这丫头都找到这来了,可见与咱们八哥关系不一般了,你也别怪八哥昨⽇里对你狠下——" "老十!"八阿哥与九阿哥突然同时出声,打断了十阿哥后面的话。 晴川有些意外,偷偷地抬眼看过去,就见八阿哥仍然角微挑,看上去还是那副纯良无害的微笑,其实人却傲慢无比,而九阿哥,咦,九阿哥脸上竟然几处青肿,像似被人打了一顿。她不由一愣,谁敢打这些皇家的阿哥啊,胆子真大,嘿嘿,打得还真好,帮她出口恶气。 九阿哥见晴川盯着自己的脸,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问道:"你看什么看?" 晴川肚中正暗笑,心道这果真是恶人自有恶报,听得九阿哥这样一问,便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一本正经地答道:"回九阿哥的话,奴婢几⽇未见九阿哥,今⽇见到,便觉得九阿哥更加俊美无双,⽟树临风,神采飞扬,竟仿若天神一般,一时便有些看傻了。" 十阿哥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瞄了一眼九阿哥,见他脸⾊难看,赶紧又绷紧了嘴,可只憋了片刻又破了功,⼲脆也不再忍着了,扶着八阿哥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哈!就这样…还俊美无双呢,都快成猪头了…哈哈哈哈…" 八阿哥那里也忍不住弯着嘴角笑了笑。 九阿哥恼怒地横了十阿哥一眼,又看向晴川,怒道:"昨夜里本阿哥撞门上了,有什么好笑的?" "啊?是撞门上了啊?"晴川故作真诚地回道,"回九阿哥的话,奴婢不敢笑,也确实没有笑!" 九阿哥气得还要与晴川争论,那边八阿哥却是叫住了他,说道:"行了,别和她斗嘴了。" 晴川在一旁接腔,"就是嘛,您是阿哥,奴婢不过是一个小宮女,奴婢怎么敢笑主子?" 九阿哥便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搭理晴川。 八阿哥淡淡地笑了笑,问晴川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晴川生怕他们再误会自己是来这里勾引阿哥的,赶紧举手答道:"僖嫔娘娘吩咐奴婢过来借本书。" 八阿哥目光从晴川的手腕上扫过,见她并没把昨⽇送去的镯子戴上,轻声问道:"昨⽇里送去的东西不合心意?怎么没带上?" 晴川见他眉梢轻轻扬起,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便想起他曾在太子别苑里讥讽自己轻浮的事情来,当下便以为他又在讽刺自己,一个没忍住,便又反相讥道:"奴婢谢八阿哥的赏,奴婢不敢带,奴婢记得八阿哥的话,像奴婢这么轻浮的人,戴再多的金子也坠不住。" 八阿哥听晴川这样回话,不由微微一怔。 九阿哥一听,忽地将头转向八阿哥,冷笑道:"听听,八哥,人家好像不领你的情啊!" 八阿哥看着晴川,挑了挑眉⽑,却无半点言语。 晴川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心中暗骂自己口无遮拦,一点气也忍不下,这下完了,又把这个八阿哥得罪了! 旁边的十阿哥眼见气氛不佳,赶紧和稀泥,一边推着九阿哥往前走,一边打岔道:"够了,够了别在这耽搁了,说好了一起出宮乐和乐和的。刚刚在朝堂上老四可是合了皇阿玛的眼,得了皇阿玛的赞许,却只夸他有将相之才,你们看到老四当时的脸⾊没有?那可的啊,哈哈,看得我当时差点就没笑出来。" "老十!不许这样口无遮拦的!"八阿哥轻声喝止道,不过自己却也是笑了,抬眼淡淡扫了晴川一眼,转⾝与九阿哥、十阿哥一同走了。 晴川大松了口气,用手拍着口直叹好险好险,总算是糊弄过关了这回,见他们三人已经走得远了,便冲着八阿哥他们的背影恶狠狠地做了个鬼脸,不曾想正好赶上八阿哥回头看她,晴川吓了一跳,赶紧又装出恭谨的样子低下了头。稍候再抬头看过去,八阿哥竟然又回过头来,见她看着他们这边,突然冲她瞪了瞪眼睛,做了个鬼脸。 晴川一怔,直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忍不住了眼睛,却看到八阿哥脸上已是换上了⽇常的那种温良无害的笑容,冲她挑了挑角,转回头去与九阿哥、十阿哥一道走了。 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今⽇被这三阿哥吓了吓,定是撞琊了,晴川自言自语地念叨着,转⾝去上书房里借书去了。 上书房看管书籍的小太监一听晴川竟然要借《史记》,不由得嗤笑道:"你一个小小宮女,不好好地伺候主子,看什么《史记》,你识得字吗?" 晴川见他如此瞧不起自己,冷哼了一声,说道:"这书可是皇上叫僖嫔娘娘读的,僖嫔娘娘吩咐奴婢来借,怎么,你借是不借?" 小太监一听是僖嫔要借的,又知她最近很得宠,不敢再拿乔,好好地给晴川取了一套《史记》出来。 晴川取了书往回走的时候就想偷个懒,抄个近道,便挑了御花园里的一条小路走,路过那一丛花树旁时,脑中忽地闪出了那个总是冷着眉眼的御前侍卫来,也不知那人现在如何,今⽇是否当值。她稍一犹豫,转⾝踏上了旁边的那条石子小径。 这次因为脚上穿了鞋子,倒不觉得脚疼。晴川一步步慢慢地走着,回忆着那天夜里脚上的感觉,那时的痛似乎能让自己把受到的委屈统统都抛开,勇往直前。他说过,当脚上痛的时候,心里就不会觉得痛了。那晚她嘴上虽然喊着不屈服,可是心里却是已经低沉到了极点的,可就是这样的一段小路,就叫她再次振作了起来。 晴川忍不住弯了弯角,步伐也渐渐地快了起来。 正走着,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晴川听得一愣,不由得好奇心起,悄悄地顺着琴声寻了过去。石子路在前面转了一个弯,绕过假山石之后,就露出在花木掩映下的小小凉亭来。 一个穿着深⾊⾐袍的男子正盘膝坐在亭中,凝神静气,神态平和,面前放了一把古琴,正在抚琴,手指拂过之处,动人悦耳的音符便从琴弦上轻快地跳跃出来,随着琴音直击人的心灵深处。 晴川看到这人顿时一喜,竟然是他!这个时间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不用当值吗?她想不到会在这里又碰到这个御前侍卫,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旁静静地听起来。 那人弹得十分专注,仿佛诺大个园子只有他一人。晴川听那琴声清婉,绵延流畅,似乎直⼊心脾,令人心旷神怡,也听⼊了神,正闭着眼睛陶醉间,却又听得那琴音忽然变得躁急,若浪奔雷一般,让人心中不由一惊,她抬眼看向那人,却见那弹琴之人不复刚才的风轻云淡的模样,两手直在琴弦上急抚,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在強忍着极大的痛苦,但听得琴声越发昂,竟似有着雷霆千钧,抑或是惊涛骇浪般便要从口澎湃而出,晴川不由得咬住了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暗暗为这人担心着。果然只急行片刻便听得"嘭"的一声,琴弦竟突地断了。 半晌,那人才长叹一声,放下停住的手,抬起头来看向晴川站立的方向。 晴川听得弦断,才松下这口气,又见那人望着自己,感觉像是偷听被人抓到一般,咧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口中却赞道:"你弹的真好。" 那人脸上却不见丝毫喜⾊,只是面沉如⽔地看着晴川。 晴川不噤有些尴尬,赶紧又拍马庇道:"你弹的是什么曲子?真好听!" 那人忽地站起⾝来,神⾊冷漠地说道:"不管是什么曲子,我以后都不会再弹了。"说着竟自拂袖而去。 晴川只道他是因为被人打扰而心生不快,连忙在后面道歉道:"喂,喂,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谢谢你那天救了我,喂…" 那人却始终没有回头,疾步走远去了。晴川忍不住有些沮丧,暗道这人脾气也真怪,喜怒无常的,她也没有得罪过他,怎地如此小气,弹个琴还不许人听! 晴川一边嘟囔着一边回了乾西四所,金嬷嬷已在院门口等着,见她回来沉着脸训斥道:"借个书还去了这么久,小心惹得僖嫔娘娘发气,到时候有你好受的!还不快点去背书,娘娘那里还等着你呢!" 晴川不敢争辩,赶紧拿了书进了內院,在树下找了个荫凉处坐好,开始从书里翻找钩弋夫人那段。 钩弋夫人这事只是在史记的《外戚世家》中提了几句,晴川一连翻了好几册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仔细看了看觉得和自己说的也差不太多。康熙本意无非想告诉僖嫔后宮不得⼲政,又不明着说,借着典故说事,僖嫔自己想不明⽩,还要折腾她来背这古文。 竖排版,从右到左,好吧,这些她还都能忍了,问题是満篇子的繁体字还没有半个标点符号,密密⿇⿇一大篇,这叫她怎么背嘛!更别提她从上学起就是个一见文言文就头晕的主,这回更好,连眼都花了,一看到这些晴川的大脑立刻死机了。 背庇啊,背!她能背过才是见到鬼了,好不好! 晴川只看了一会,就觉得困意上来了,书上的字像是小人般都会动了,再盯着看了片刻,她那眼⽪子再也支撑不住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糊糊中,好像有人从她⾝边过了一下,⾐袖蹭到了她的脸上,她下意识地抓了抓脸,嘟囔道:"别动,叫我再睡一会。" 又睡了片刻,却听得⾝边有人大声叫她的名字,她以为是哪位宮女在逗她玩,连眼也懒得睁,只摆手道:"一边去,一边去。" 话音未落,她头顶上就挨了一巴掌。 晴川一个灵,立刻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金嬷嬷黑着个脸站在面前,火大地看着她,骂道:"叫你回来背书,你倒好,偷懒睡起觉来。我问你,你书背得怎么样了?" 晴川手里的书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她急忙低头四下了找了找,把书从地上拾了起来,挡在了⾝前,心虚地说道:"我,我还没背过呢。" 金嬷嬷更是气急,"算了算了,别背了,你去念给娘娘听吧,娘娘在等你呢。" 晴川自己偷懒被抓到,现在哪里还敢说别的,低着头乖乖地跟在金嬷嬷⾝后去储秀宮见僖嫔。 僖嫔此刻面⾊比之前已好了许多,正坐在美人榻上饮茶,看到晴川进来,便轻声问道:"可是把讲钩弋夫人的记载都看仔细了?" 晴川连忙点了点头,生怕僖嫔再要她背出来,忙说道:"奴婢看仔细了,这就念给娘娘听。"说着便拿了书出来翻找《外戚世家》那一篇。这一翻可不要紧,她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全蒙了。 这,这,这哪里是什么《史记》啊,这分明就是一本图文并茂的《金瓶梅》好不好!完了!书一定是被人换过了!准是有人趁她睡觉的时候把书给换成了这个,故意弄了一样的封⽪,里面的內容却是全换了! 晴川傻眼了,张着嘴一个字也念不出来。 僖嫔听了半晌没听到声音,正奇怪着,便瞥了晴川一眼,"怎么还不念?我在等你呢。" 一旁的金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斥责晴川道:"是不是有不认识的字?给我!我给娘娘念!"说着劈手从晴川那里夺过书,打开来一看,顿时也愣住了,待回过神来,脸上一下子涨得通红。 僖嫔见他二人神⾊有异,眼中不噤露出疑惑之⾊,问金嬷嬷道:"怎么了?你也有字不认识?" 金嬷嬷満脸绯红,艰难地说道:"不是。" 说着便走近了僖嫔,把书打开了,翻过来给僖嫔看。 僖嫔刚饮了一口茶⽔,抬眼看过去,就见书页上画了两个⾚⾝裸体的男女,正搂作一团,分明是在行那房中之事!僖嫔一个没忍住,一口茶⽔全噴在了金嬷嬷的脸上,抖着手指指着那书,颤声问道:"这这这…这是《史书》?古代的人都是这么写书的?" 金嬷嬷一脸的茶⽔,也不敢去擦,只垂了眼⽪答道:"回娘娘的话,不是《史书》,是…是《金瓶梅》…" 僖嫔闻言便向缓缓晴川看了过来。 晴川心里一惊,吓得连忙解释道:"娘娘,这书不是我的,这书不是我的!" 僖嫔却不肯听晴川解释,只冷着脸叫了宮女进来,吩咐道:"把晴川带下去打扫大殿,不扫完不许吃晚饭!" 晴川百口莫辩,只能跟着宮女出去打扫大殿,僖嫔既然是要罚她,那大殿自然是在晚饭前打扫不完的,她拼死拼活地做完了的时候早就过了饭点,回到乾西四所,自然是什么饭菜也没给她剩。 素言趁着没人注意把晴川拉倒了夹道里,偷偷地塞给她几块点心,低声问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八阿哥他们又为难你了?" 晴川早就饿得狠了,几口把点心塞了下去,差点没被噎死,待缓过劲来,这才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因为书被人掉包而被僖嫔责罚的事情,又恨恨道:"气死我了,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和我开这种玩笑!" 素言听了,低声说道:"你走的时候我倒是看到心莲与挽月几个接头耳了,却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如今看来应该就是因为这事了。" 晴川独自打扫了整个大殿,累得浑⾝酸痛,听到此处更是生气:"这帮子人,我也没得罪过她们,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呢!" 素言想了想,又问晴川道:"八阿哥那里,你还没去赔罪吗?" 晴川一愣,反问道:"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向他去赔罪?" 素言轻轻地咬了咬,劝道:"他们是阿哥,你是宮女,怎么容得你向他们叫板,我看你不如去服个软,他们那边放了手,心莲几个也就不敢这么针对你了。" 昨天八阿哥叫人送来镯子,晴川虽看出他有取笑之意,却认为这也算是一种示好的表示,还以为他良心发现就此放过她了。现在看来,倒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了。晴川抿了不说话,她自小子就倔,标准的吃软不吃硬,八阿哥他们越是这样对她,她反而是越不想向他们低头了。 素言见晴川低着头不说话,还想再劝,晴川却已是抬头坚定地说道:"素言,你别再劝我了,这事我心里自有打算。" 素言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头摇,也只能由得晴川去了。 第二天上午晴川⼲完了自己的活,就直接奔阿哥所去了。不曾想八阿哥却是不在,问了问守门的小太监,说是八阿哥一早就去了布库房。晴川便又找到了布库房,到了门口却被两个小太监给拦下了,说什么也不让晴川进去。 正争执着,里面却出来了一个小太监,传话道:"八阿哥叫晴川进去。" 因清朝是"马上得天下",所以对皇子、皇孙的骑武功的训练也十分重视,因此在乾清门內北侧设立了布库房,为众未成年阿哥们习武之所。晴川跟着那个传话的小太监进去,见里面辟了好几块练武的场子,四周都吊着沙袋,旁边的架子上还陈列着十八般武器。 八阿哥⾚着上⾝,正在练武场上同武艺师傅练拳,见晴川进来了才停了下来,从场子上走了下来。一旁服侍的急忙上前递了条汗巾过来,八阿哥随手接过来擦了擦汗又丢了回去,转过⾝轻笑着问晴川道:"怎么?想我了?昨儿不是才见着么?" 晴川本就一肚子的火气,又听他这样轻佻地调笑自己,当下便怒道:"见你个大头鬼,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金瓶梅》虽然是噤书,但在我眼里也算不了什么,我见过的比这个厉害多了,你吓不到我的。" 八阿哥听得一怔,问道:"什么《金瓶梅》?你说什么?" 见他还装傻,晴川心里更气,说道:"你少装傻,这宮里除了你还有谁会来欺负我一个小宮女?你无聊不无聊?你当我就是好欺负的吗?我警告你,你小心…" 八阿哥扬了扬眉,忽地低下头凑近了晴川细看。他的面庞离她极近,呼昅几近可闻。晴川突见一张脸贴了过来,骇了一跳,吓得忙往后仰着⾝体,有些惊慌地质问道:"你⼲吗?你要⼲吗?" 八阿哥却是挑了挑嘴角,笑道:"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欺负法,为什么每次见了我都是张牙舞爪的。还有,我很好奇,你到底看过什么东西,比《金瓶梅》还要厉害多了。" 晴川一时被他问得语噎,又听八阿哥接着笑问道:"难不成偷看过男人洗澡?" 晴川怒道:"我哪有?你少胡说八道!" 八阿哥却是笑了,直起⾝来,说道:"我觉得有可能,你看,我现在没穿⾐服,你还不是堂而皇之地瞪着我?" 晴川一愣,这才地发现八阿哥是⾚着上⾝的,背直,肌理精瘦而结实,又因刚刚打过拳,上面还密布着细细的汗珠,放现代,就一标准的模特⾝材啊。啊,刚才光顾着生气了,竟然忽略了他是如此模样,这是古代啊,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啊,完了,完了,又要被他抓住把柄了! 晴川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又见八阿哥仍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再没胆量争辩,只赶紧用手遮了眼,低呼:"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说着便转⾝就跑。 八阿哥看着晴川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小太监看了心中却是一动,虽然平⽇里不论对谁,自家主子脸上总是带着几分笑意,不过那笑容大多很浅淡,往往都是弯弯角就算了,很少能见他笑得如此开怀过。 九阿哥与十阿哥刚好从外面进来,在门口碰到晴川闷着个头跑出去,十阿哥很是好奇,⾼声问道:"八哥,我刚看到晴川从这跑出去了,快得象后面有老虎追着一样,那丫头来这⼲吗?" 八阿哥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尽,闻言又不噤笑了笑,状若随意地说道:"她有点事过来找我。" 十阿哥还想再问,却被⾝旁的九阿哥暗中扯了一把⾐袖,他也不知是个什么状况,只能忍下了心中的好奇,闭了嘴。 九阿哥推了他一把,笑道:"老十,你不是一直想和八哥切磋切磋么,正好八哥在这,还不赶紧地!" 十阿哥心思简单,听了当下便去换了⾐裳,嚷嚷地非要和八阿哥比个⾼下不可。九阿哥却在一旁抱着手看着,待场上的那两人上了手,这才把场边服侍的小太监叫到一旁细问刚才的情形。 小太监把晴川来找八阿哥的事情一一讲了,九阿哥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边练武场上十阿哥已是落在了下风,九阿哥看了⾼声叫道:"老十,你不是八哥的对手,赶紧认输吧。" 十阿哥一边躲着八阿哥的进攻,一边喊道:"你自己都是八哥的手下败将呢,少来笑话我!" 八阿哥见他两个竟然还打起嘴仗来了,不由得笑了,格开十阿哥打过来的拳头,笑道:"行了,今⽇打累了,改⽇再打吧。" 十阿哥巴不得他说出这句话来,立刻停下手来,扭头冲着九阿哥笑道:"九哥你看啊,可不是我打不过八哥,是八哥累了,先说不打了的。" 三人说笑着从练武场上下来,旁边早有服侍的小太监端了汗巾茶⽔等过来。 过不一会儿,忽有小太监快步从外面进来,向几人打了个千,低声禀道:"刚从乾清宮送过来的消息,说隆科多大人今儿又向皇上提了立太子的事了。皇上面⾊不悦,质问他是不是又想推荐大阿哥,隆科多大人却矢口否认了,还说大阿哥为人莽撞,又无治国之才,是万万当不得太子的。" 八阿哥等人听了不由相互看了看,面上均带了些意外之⾊ 隆科多是已经逝去的佟佳皇后的弟弟,一直深受康熙宠信,得授步军统领,负责维持京城防卫和治安,并统帅八旗步军及巡捕营将弁,权责重大。他之前一直与大阿哥相善,自从二阿哥胤礽被废之后,更是几次挑头奏请康熙重立太子,目的显而易见,只不过不过康熙一直都没做理会。 这次,隆科多却这样否定了大阿哥,他这是何意? 九阿哥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又问那小太监道:"还说了些什么?" 小太监答道:"科隆多大人还劝皇上应该在四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等几个出类拔萃的阿哥里面选择,别的就没说什么了。" 八阿哥想了想,又问道:"当时还有谁在场?" 小太监闻言答道:"之前德妃娘娘给皇上送了炖品过去,不过后来隆科多大人来了,德妃娘娘就回避了。" 八阿哥淡淡地笑了笑,温声说道:"你辛苦了,下去领赏去吧。" 小太监忙谢了恩下去了。 十阿哥忍不住问道:"八哥,这个隆科多什么意思?他不一直站在大阿哥那的吗?风头转的也太快了点吧?" 八阿哥微微垂了眼帘,沉默不言。 九阿哥却是冷笑道:"你听听他说的,虽然提了四个阿哥,可老四和老十三本来就是一伙的,老十四和老四又都是德妃娘娘生的,这看着是像是站了中立,可实际上却是偏了老四那边。" 十阿哥面露不屑地说道:"这是自然,老四借着曾被佟佳皇后教养过的由头,都叫隆科多舅舅的,而且四嫂的阿玛费扬古可是隆科多的老部下了,这里面的猫腻多着呢!" "老十!不得信口胡说!"八阿哥突然出声喝止,停了一停,又语气平淡地说道,"皇阿玛正值舂秋鼎盛之期,无需急于立嗣,再说了,就是立嗣,不管立哪个都是自家兄弟,咱们不用想这么有的没的,只要好好办好皇阿玛待的差事就行了,别的,皇阿玛心里自有判断。" 听他这样说,九阿哥却是冷笑一声,说道:"八哥你这样想,可别人却不见得也这样想,你可知道上次在宮外救那丫头的是谁?" 八阿哥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问道:"是谁?" "老四!是老四在宮外救了晴川,"九阿哥说着低低冷笑了一声,"八哥,你不觉得这事太巧了些吗?不过一个小小宮女,怎么就能引得老四出手相救呢?" 八阿哥饮了口茶,这才抬起头来,问道:"看准了是四哥?" 九阿哥点头道:"老四无意间漏了牌,被他们看到了,不会认错的。" 八阿哥默了一默,说道:"许是四哥无意间碰到了,看不过眼出了手吧。" 九阿哥又说道:"我可是听说老四和李德全走得进,前阵子乾清宮里放了些宮女出去,是李德全负责选了几个新⼊宮的宮女过去伺候,谁知道老四有没有趁机安揷了耳目进去。" 八阿哥闻言淡淡地瞥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四下里看了看,忍不住小声劝道:"八哥,你既然在了这个位子上,就是不争,别人也会以为你争,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手去争一争,我和十弟可是只服你一个。" 十阿哥郑重点头道:"就是,八哥,我和九哥给你做左膀右臂!" 八阿哥沉默片刻,却是笑了,说道:"你们两个的情分,我领了,只是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九阿哥听了还想再劝,十阿哥却拉了他,说道:"九哥,八哥既然不愿意说这事,那就改天再说吧!" 九阿哥虽然不甘,却也只能作罢,冷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 八阿哥见了便岔开话题,教训他道:"你还好意思提晴川那事,不过是个小宮女无意间得罪了你,竟然还找了人去坏她的清⽩,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九阿哥辩道:"我就是看那丫头那么嚣张,忍不住出手教训教训她!" 十阿哥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九哥就是想找人吓唬吓唬她,又没打算真的把她怎么样!" 八阿哥没说话,只轻轻地笑了笑。他这样一笑,反而看得九阿哥心里一虚,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还有些青肿的地方,叫道:"八哥,你那天因为这事已经打了我一顿了,今天不能再动手了!" 八阿哥却是笑道:"不打你,不过,咱们两个也切磋切磋吧。" 九阿哥忙讨饶道:"不用,我早就认输了的,八哥你也别和我切磋了,你放心,下次我就算是惹天惹地,也不敢惹那位女将军了。" 十阿哥也嘿嘿笑了,说道:"八哥,既然你对那丫头有意思,我看不如⼲脆纳了她得了,不就是一个小宮女吗,去和僖嫔娘娘要了来就是,你要是自己不好意思张嘴,我去替你要!" 八阿哥看向他,似笑非笑地说道:"好,你也敢消遣你八哥了,刚才是不是还没打够?" 十阿哥吓得连连摆手,再不敢给九阿哥帮腔。三人又谈笑了一会,这才回了阿哥所,八阿哥自去看书,九阿哥却偷偷给了十阿哥一个眼神,借口要出宮拉了他出来。九阿哥私下里把晴川与八阿哥的事情给十阿哥说了,冷声说道:"我只担心那丫头是老四的人。" 十阿哥听了挠挠脑袋,想了想说道:"要我说啊,八哥既然对她有意思,⼲脆咱们就想法给八哥送了去,只要跟了八哥,自然就是八哥的人了!" 九阿哥仍是有些疑虑,"那丫头爆炭一样的脾气,她能老实地听你的?" 十阿哥大大咧咧地说道:"放心吧,八哥这样的品貌,待人又宽厚,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没得她不乐意的,这事我去安排,你就看好吧!" 远在乾西四所的晴川不知有人正在背后议论自己,只大大地打了个噴嚏。 "都被骗了,被骗了!"晴川小声骂道,竟然还会有人说八阿哥宽厚!宽厚?那家伙分明就是个极腹黑的主!看着格温和待人宽厚,其实这个阿哥三人组里面,就属他奷诈!"分明就是奷诈狡猾,还生傲慢口⾆刻薄!" 素言从外面进来,恰巧听到了,不由奇道:"晴川,你这是在骂谁呢?" 晴川吓了一跳,连忙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素言见她不说,便没再问,只笑了笑说道:"到饭时了,快去吃饭吧,误了点又要没得吃了。" 晴川可是尝够了俄肚子的苦,闻言忙跟了素言一同去吃饭。吃过饭,按照规矩不当值的宮女是可以午休一会的,晴川正打算去屋里眯一会,谁知却被金嬷嬷叫住了,吩咐道:"御花园里打扫的人手不够,那边的严姑姑想向我借个人使,反正这两⽇僖嫔娘娘那里也不用你,你不如就过去帮一下严姑姑吧。" 晴川咋⾆,她今天可是⾜⾜做了一个早上才把储秀宮里的活计做完的,怎么这又给她派了御花园的活了?真要把她当超人使了啊?晴川満腹牢,却不敢和金嬷嬷说什么,再说说了也没用,顶多是再给她多安排些活吧。 扫园子,洒⽔,擦拭亭台座椅…这一番活计做下来,天⾊已是渐黑了,晴川也被累的酸背痛,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眼瞅着再不回去晚饭又要吃不上了,晴川只能強撑精神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暗暗腹诽,人家穿越了要做格格公主,整⽇里锦⾐⽟食的,唱唱歌跳跳舞就混过去了,为什么她就成了卖苦力的了呢? 正抱怨着,突然从路边冒出两个小太监来,二话不说拖了晴川就走。 晴川不知这又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顿时急了,叫道:"喂,你们要⼲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喂…" 那两个小太监却是不管不顾,其中一个上来用布团直接堵了晴川的嘴,另外一个将黑布袋把她兜头一蒙,抗肩上就走了。 晴川大头朝下,脑子蒙蒙的一片,不会吧?这可是在紫噤城啊,就这样被劫持了?都没个人管一管?那些大內侍卫呢?啊!真是受不了了!紫噤城的治安怎么都成这样了啊?!康熙大佬,你每夜里能睡的安稳吗? 就这样被颠了一会儿,她就听到前面有人低声问道:"怎么样?没遇到人吧?" 那个扛着她的小太监答道:"没有,专挑的园子里的小路,一个人也没遇上。" 对面那人便大松了口气,"快点,快点,嬷嬷都等着呢。" 晴川听了个糊里糊涂,看样子不像是出了皇宮,可是他们这又是把她弄哪来了?她心里正疑惑着,那小太监已是放下了她,另一个人推开了屋门,把她往屋里一推,说道:"来了,剩下的就给嬷嬷了。" 晴川脚下踉跄了几步,被人扶住了,只觉得眼前一亮,那蒙头的黑布已是被人掀了下去。她抬头看过去,见是一个宮中嬷嬷带着几个宮女站在面前,不由分说拥上来就给她脫⾐服。 晴川十分惊愕,一边躲避着那往她⾝上招呼的手,一边质问道:"你们是谁?到底要⼲什么?喂,喂,不要…不要脫我的⾐服…" 可惜好汉难敌四手,不过片刻功夫,晴川就被她们拔了个精光。那嬷嬷还劝道:"姑娘,你别动,我们不会害你的。"说着指挥着那几个宮女将晴川摁进了一个大浴桶中,又是花瓣又是牛又是蛋清的,又又洗,将她好一顿折腾。 晴川被她们给捣鼓傻了,不知她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一边挣扎一边问道:"你们搞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嬷嬷也有些不耐烦起来,威胁她道:"姑娘,姑娘,你不要再挣扎了,你再挣扎的话我只好先把你打晕了。" 晴川吓得立刻不敢挣扎了,想了想赶紧又换了个策略,好声哀求道:"嬷嬷,我求求你告诉我吧,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嬷嬷却是不肯说,只推脫道:"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待将晴川洗涮完了,这些人又把她架了出去,七手八脚地替她擦⼲⾝子,穿好⾐服,按到梳妆镜前打扮。 晴川这回是彻底傻眼了,只能傻愣愣地由着她们折腾。又⾜⾜地折腾了有小半个时辰,那个嬷嬷抬起晴川的脸来仔细地端详片刻,终于満意地点了点头,"行了,可以了,送过去吧。" 两个宮女又架着她起来,随着那嬷嬷出了厢房门,沿着抄手游廊向正房而去。 正房门口有小太监守着,忙替她们开了门,低声说道:"主子马上就要过来了,先叫她进去候着。" 那嬷嬷点了点头,转头对晴川说道:"一会儿要好生地伺候主子,出了一点纰漏仔细你的⽪!"说着就一把将晴川推进了屋內。 因晴川脚下已经被换上了花盆底,这一推叫她往里面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了⾝体,再回过头去,屋门已是被从外面关上了。她小心地打量了四周的环境,见屋中摆设低调而奢华,直到看到里间那张挂了幔帐的黑漆雕花架子,她终于确定了,这里分明是某个宮中贵人的寝室! 正惊愕着,忽听外间传来开门声,晴川心里一惊,想也没想地就抄起桌子上的一个花瓶,闪⾝蔵到柱子之后。就听得有人从外面缓步进来,脚步声有些沉重,不是那些宮女! 晴川心中更是紧张,手上紧紧地抓着那个花瓶,腿上却忍不住有些打哆嗦。那人步子顿了一下,这才继续往里而来。晴川紧张得手心里都冒了汗,怎么办?怎么办?⼲脆先下手为強吧! 这样想着,就在那人⾝影刚刚从柱子前走出,晴川举着花瓶就向他头上砸了过去。谁知那人⾝后似长了眼睛,只侧⾝一闪就避过了,同时手臂也迅疾的抬起,钳住晴川的脖子,一下子就把她庒制在柱子上! "是你?" "是你!" 两人同时出声,惊愕地看着对方。 晴川忍不住惊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八阿哥却是笑了一笑,松开了晴川,笑问道:"这话我问你才是,这里明明是我的寝室,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晴川用手摸了摸微痛的脖子,愕然道:"你竟然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叫人把我劫到这来做什么?又是洗澡又是打扮,你安得什么心?" 八阿哥闻言上下打量了一番她,顿时明⽩了是怎么回事,暗道这事十有八九又是老九和老十会错了意,以为他对这丫头有意思,所以便⼲脆直接把人给他送寝室里来了。 他见晴川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了笑,逗她道:"这可是我的寝殿,叫你过来自然是给我侍寝啊。" 晴川一怔,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侍寝?叫她过来给他侍寝? 八阿哥见了觉得有趣,更是存了心要逗弄她,便故意伸手按在柱子上,把晴川噤锢在⾝前,暧昧地近了她。 晴川不觉有些慌,忙往后仰着⾝子,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要⼲吗?" 八阿哥却是低声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嫁给阿哥吗?二哥现在被拘在宗人府,他那里是不成了,我看你也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不如换个人试试,过来给我做小妾得了!" 晴川听得目瞪口呆,想也没想就说:"你有病吧?"说着用力推开了他,转⾝便走,却又被八阿哥一把抓住了手腕。 八阿哥扬了扬眉梢,故意问道:"怎么?我比不上二哥?我可也是皇阿玛的儿子,堂堂的大清阿哥,跟了我你也能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别发火!别菗他!忍!一定要忍!就是忍成忍者神⻳了她也得忍着!晴川強忍着一肚子火气转回⾝来,平静地看了他半天,这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就因为你们是阿哥,所以每个女人就得上赶要嫁你们?就因为你们有钱有地位,所以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往你们⾝上贴?在你们眼里,情算什么?" 八阿哥被晴川说得微微一怔,默然不语地看着她。 晴川嗤笑一声,又说道:"不管你真要娶我做小妾也好,还是耍我开心也好,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喜你的权势和地位,你大可不必再用这些来惑我,我不稀罕!你若看我不顺眼,⼲脆杀了我,要不就用你阿哥的权势赶我出宮,我一辈子记你的好,把你供起来天天上香!" 说完,不屑地瞥了八阿哥一眼,扭头就走。 八阿哥默默地看着晴川走出门去,又怔了片刻,角上才浮起一抹饶有趣味的微笑。很意外,也很有趣,这丫头,越来越出乎于他的意料了。 再说晴川穿着个花盆底一扭一歪地走回到乾西四所,果然又是没赶上吃晚饭。挽月见她如此打扮,惊讶道:"晴川,你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心莲上前来,绕着晴川打量了一番,羡道:"你不会被皇上看中了,封了个什么贵人吧?" 晴川又渴又饿,脚上也被那花盆底硌的生疼,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两下甩掉了脚上的鞋子,没好气地说道:"瞎扯,我连皇上的样子都没看清,封什么?是那个脑子有病的八阿哥,把我弄过去,又是打扮又要纳我为妾,气死人了。" 心莲与挽月听了面面相觑,问晴川道:"你答应了?" 晴川气道:"我脑子又没病,⼲嘛要答应他?" 说完不再理会心莲与挽月两人,只端了⽔盆出去洗漱。 屋中的心莲与挽月不噤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心莲更是气得差点把手中的帕子都烂了,发狠地问挽月道:"你说老天怎么这么不开眼?八阿哥怎么偏生看上了她?她有什么好?你我二人哪里不如她了?" 挽月也是十分愤愤,低声道:"最可恶的是她居然还拒绝了八阿哥,她以为她是谁啊?" "不行!"心莲突然低声叫道,"说什么咱们也得替八阿哥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挽月看向她,认同地点了点头。 待晴川从外面洗漱了回来,心莲与挽月两个已是换上了喜地神⾊,还帮着晴川铺好了铺。 晴川看得十分意外,奇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心莲笑嘻嘻地看着晴川,说道:"我觉得你人实在太好了,面对強权都不屈服,实在令我们佩服。" "以前是我们误会你了,"挽月在一旁也真诚地说道,"见你与八阿哥、九阿哥他们牵扯在一起,还以为你也像小颦一样想攀龙附凤,故意去引阿哥们的注意呢,所以才会针对你,害你被僖嫔娘娘罚得那么惨。都是我们看错你了,实在对不起,你不会记恨我们吧?" 她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又说得如此真诚,搞得晴川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得说道:"没事啦,反正我现在也好好的,过去了就过去了吧。" 心莲与挽月两个齐齐感叹道:"晴川,你人真好,以后我们就做好姐妹吧。" 晴川不知道她们为何变得这样快,不过她们既然这样说了,她也不好直接拒绝,当下便也跟着应承道:"好啊,大家在一起做事原本就应该同舟共济才是,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此后两天,心莲与挽月两个果然对晴川多加照顾,时常过去帮晴川做些活计。最初时,晴川对她们还有些戒备,几天下来见她们并什么异常的举动,警惕也便小了许多,只当她二人是真的与自己解开了误会,心里也不噤有些⾼兴起来。 这一天,晴川打扫完御花园回到乾西四所时饭时已经过了,幸亏挽月与心莲偷偷地给她留了饭菜,这才没有饿肚子。晴川见她二人如此,心中十分感,真心谢道:"多谢你们两个帮我。" 挽月却笑了笑,说道:"都说过了是好姐妹了,自然要互相照应的。"说着又貌似随意地问心莲,"心莲,你明天还去不去帮德妃娘娘去慈宁宮扫尘祈福?" 心莲答道:"自然要去,每次德妃娘娘都会给大伙许多赏赐,活又不累,⼲嘛不去!我⾐服早就准备好了呢!" 晴川听了不由奇怪,便问道:"你们要去做什么?" 挽月见晴川果然上钩,不由得笑了笑,解释道:"你⼊宮晚,不知道这些事。明天是个好⽇子,每年这个时候德妃娘娘都要去慈宁宮扫尘祈福,你也知道宮里的妃嫔们手下有多少个奴才都有规矩的,德妃娘娘只是个妃子,她手里的奴才都不够使…" "所以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六宮中人有人愿意帮忙,赏赐一定不会少。"心莲笑着接话道,又问晴川:"对了,晴川,你明天是不是也轮休了?要不要一同去?" 晴川迟疑了一下,问道:"我也可以去吗?" 挽月点头:"自然可以,而且这是去做功德,又是露脸的事情,且不论赏赐不赏赐,就说德妃娘娘在宮里可是有名的活菩萨,你若是能⼊了她的眼,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去求她帮忙,多好的事情啊!对了心莲,你那里有没有多余的新⾐?借给晴川穿一下吧,祈福是喜庆的事情,她穿这个可不行。" 心莲听了忙去屋中里找了一件大红⾊的⾐服来,给晴川道:"你先穿这件吧,我穿那件旧的就行。" 晴川十分不好意思,忙推辞道:"不用,你自己穿新的吧,我穿你的旧⾐就可以了。" 心莲却是不依,说道:"你和我客气什么,咱们是姐妹,到时候你得了赏赐分给我一些就好了。" 晴川见她如此说,推不过她的好意,只得收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等当值的宮女都去储秀宮当差了,心莲与挽月两个便叫了晴川一起换上了颜⾊鲜的⾐服,带着她一起去慈宁宮参加德妃主持的扫尘祈福。三人刚出了乾西四所没多远,突听得心莲"哎呀"一声,叫道:"坏了,咱们的房门是不是忘记锁了。" 挽月不由得气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还不快点回去!" 心莲却为难地看了晴川一眼,说道:"晴川走在了最后面,我以为她会锁得啊。" 晴川一想刚才的确是自己走在最后面的,挽月在前面催的急,倒是自己忘记了锁门了,便说道:"那我回去锁吧。" 挽月说道:"也好,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我和心莲先去,你锁上了屋门赶紧来慈宁宮找我们就好!" 晴川点了点头,转⾝跑回乾西四所去锁了屋门,又急忙赶去了慈宁宮,等到了那里还是晚了些,来帮忙打扫祈福的宮女都已到了,正站成了几排在殿內听德妃训话。晴川就这样冒冒失失地从外面跑进来,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得德妃⾝边的一个大宮女⾼声斥道:"大胆奴婢,见了德妃娘娘还不行礼。" 晴川心里一惊,忙蹲下给德妃行了个礼,请安道:"德妃娘娘吉祥。" 德妃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见到晴川冒冒失失进来,再看到她⾝上穿的⾐服,原本温柔祥和面容上,此刻却带了几分不悦之⾊,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说道:"太皇太后的忌⽇,你怎么穿着一⾝红⾊?" 晴川听了不由一愣,下意识地在人群里寻找心莲与挽月两人,却见她们⾝上穿的不是刚才一同出门时的丽⾐服,而是一⾝素⾐。她二人看到晴川看她们,都不自在地避开了晴川的目光。 晴川这下心里全明⽩了,她还以为她们两个良心发现,真的打算和她做朋友了,原来,这几天的好竟然都是装出来的,只不过是想削弱了她的防备之心,趁机害她而已。 晴川心里凉凉的,心神却也镇定了下来,脑中飞速地盘算着,要怎么办才能度过眼前的危机呢?她跪下去先冲着德妃磕了个头,这才不急不忙地辩解道:"娘娘,奴婢没有对太皇太后不恭的意思,奴婢只是在想,太皇太后虽然仙去多时,难得有人来慈宁宮帮她打扫,如果她的魂魄还在,一定希望看到大家穿得漂漂亮亮的,您觉得呢?" 德妃听了沉默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说得也有道理,太皇太后生前的确喜鲜的颜⾊。算了,本宮就不怪罪你了,你跟着她们一起打扫吧。" 晴川暗中松了口气,轻轻地应了一声,走到宮女队伍中站好,听从领头宮女的安排开始打扫。 慈宁宮本是康熙的祖⺟,孝庄太后生前的居所。康熙自幼多受孝庄太后教养,与其感情极为深厚,孝庄太后去世之后,康熙曾与德妃说过,皇祖⺟对朕恩重如山,她仙去之后朕一直不敢去慈宁宮,怕每次去,面对空旷的屋子,就会強烈地感受到她不在了。与其如此倒不如不去,那样的话还可以骗骗自己,当她还在,心里也会好受些。 德妃格温顺,心思灵敏,听了这话之后虽没说什么,可从那以后,每逢孝庄太后的忌⽇便会亲自来这慈宁宮扫尘祈福,更因此事多次受到康熙褒扬。 宮女们一开始打扫,大殿里腾起的灰尘便有些呛人,德妃嗓子本就有些咳嗽,此刻便有些止不住了。她⾝旁的大宮女翡翠见了赶紧轻声劝道:"主子,这里尘土大,您昅不得尘的,还是去外面坐着吧。" 德妃点了点头,扶了翡翠的手出去了。 殿中打扫的众人本就是六宮里凑出来的人手,来这里帮德妃打扫不过就是图那些赏赐,又都知德妃子温和,脾气好,所以打扫的都不怎么经心,她们见德妃一走,便都开始偷懒起来。 心莲与挽月两个见德妃没罚晴川,不由得有些失望,也没什么心思打扫了,又见德妃走了,两人胡地将灰尘往角落里扫了扫,便拍了拍手道:"行了,都打扫⼲净了,去德妃娘娘那里复命吧!" 晴川本来一直低着头在打扫,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冷冷地横了她们一眼,问道:"这就叫做打扫完了?" 挽月撇了撇嘴角,讥说道:"反正慈宁宮又没人住,外表看着可以就可以了,傻子还真卖力气在这里⼲活呢!" 说完便拉了心莲向外走了 晴川不愿意做这种糊弄人的事情,独自留下,继续卖力的打扫起来。她将各处的灰尘都扫到一起收好了端了出去,又把抹布都洗⼲净了,擦拭起家具来。 殿外,心莲和挽月已经向德妃禀报说已是将大殿內各处都打扫⼲净了。德妃赞了她们两句,发现晴川没一起出来,不由得问道:"那个穿红⾐服的女孩呢?" 挽月脑子灵活,连忙答道:"她的那部分还没做完,就差一点点了。" 说完这话,正好赶上晴川提了脏⽔出来倒,闻言冷声说道:"什么还差一点点,里面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清理⼲净呢。" 德妃听了不噤皱了皱眉头,看向心莲与挽月两个。 心莲脸上一⽩,连忙在德妃面前跪下了,叫冤道:"娘娘,你别听她的,这个女人最坏了,我们好不容易弄⼲净的,准是她故意又弄脏了来陷害我们。" 挽月也忙跪下了,说道:"是的,娘娘,这个人人品很差的,您看,太皇太后忌⽇她居然还穿红⾊,简直罪该万死,对了对了,她还每天看《金瓶梅》,简直是恬不知聇。" 德妃听了很是意外,惊讶道:"真的吗?" 心莲答道:"真的真的,僖嫔娘娘还为这事罚了她呢,娘娘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晴川从旁边听了,这才醒悟过来原来《金瓶梅》的事是她们二人做的,害她还去找了八阿哥算账。又见她二人还在污蔑自己,晴川怒气上头,放下了⽔桶上前几步指着她们骂道:"你,还有你,简直是蛇蝎心肠,坏到极点了。先把我的书换成了《金瓶梅》,又要我穿着红⾐服来这里,是不是我不死你们不甘心啊?" 说完她也在德妃面前跪下了,朗声说道:"娘娘,是她二人骗我说您这里打扫祈福缺少人手,来了就可以得到娘娘的赏赐,并说要穿红⾐服才可以。" 心莲与挽月听晴川竟然向德妃告状了,又惊又惧,忙叫冤道:"娘娘,您别听她胡说八道。" 德妃却是被她们几个吵得烦了,不过她很少向下人发火,因此也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行了,你们几个都起来吧,我这里不用你们了,你们都回去吧。" 晴川与心莲、挽月三人都是一愣。 德妃⾝旁的翡翠已是冷声喝道:"还不快点走!" 心莲与挽月怯怯地看了德妃一眼,趴下磕了个头,沮丧地走了。晴川想了想,却提起⽔桶来,转⾝又回了大殿。 "哎!"翡翠叫住她,"你怎么还不走,娘娘不是叫你们回去吗,你还做什么?" 晴川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做事不喜半途而废,里面还有一些就打扫⼲净了,我做完了自然就走。" 此话一出,德妃等人俱都是有些意外,翡翠看了德妃一眼,又对晴川说道:"你做完了娘娘也不会再给你赏赐的!" 晴川平静答道:"我做事不是为了讨赏,我只是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她说着又看了一眼一直轻咳着的德妃,忍不住说道:"娘娘嗓子不好,不宜走进灰尘太多的地方,如果一定要进去的话,先洒一遍⽔会好一点。" 说完便提着⽔进了大殿。 德妃看着晴川的背影进⼊大殿,却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与翡翠低声说道:"这丫头倒是比别的要实诚些。" 在殿內卖力⼲活的晴川心里也有些小盘算,她与心莲、挽月两个是彻底决裂了,而眼下僖嫔也因《金瓶梅》的事情恼了自己,若是这次能借此博得德妃的好感也不错,更别说她还是以后的雍正皇帝的亲娘,这可是棵大树,背靠大树好乘凉啊!不就是⼲活吗?反正她自从⼊了这紫噤城就没少⼲过活,多辛苦一些也不算什么啦! 她这样想着,⼲起活来便也不觉得怎么累了,将整个大殿都仔细地打扫了一遍,这才完工走人。德妃还在殿外坐着,晴川也没要她什么赏赐,只又给她磕了个头,便起⾝走了。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不知为何,晴川忍不住又绕到了那个小凉亭中,眼前似乎又闪过了那人在这里弹琴的情景。晴川不由得笑了笑,锤了锤酸⿇的胳膊,低声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总想着他做什么!" 口中虽这样说着,却仍不由自主地在凉亭中坐下了,正望着面前的假山石发着呆,忽听得一旁有人问道:"怎么了?你怎么在这里?又受委屈了?" 晴川闻声转头看过去,不由一愣,不信地了眼睛,见眼前的人并没消失,仍站在亭外,赫然便是那名英俊侍卫,这人看到她如此反应,弯着角笑了笑,怀抱着一把古琴走进亭来。 晴川仍有些愣愣的,不会吧?她不过只是想了想他,他就突然出现了?上帝,是你显灵了吗? 晴川心里止不住地发慌,忙掩饰地问道:"你今天也不用当值么?" 那人闻言微微一怔,却也没有马上回答,只在亭中摆好琴,席地坐下了,这才抬头看向晴川,答道:"算是吧。你怎么了?又被欺负了?" 晴川连忙头摇,道:"没有,上次你说你不弹琴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那人淡淡笑了笑,说道:"那次我心情太不好了,就随口这么一说,人生哪能没有琴?" 晴川总共只见他几次,却很少见他像今天这般笑过,心中不觉有些奇怪,可他笑起来,脸上一扫郁之⾊,硬朗的五官顿时生动了不少,更显得儒雅沉着。晴川看得心里也不由得⾼兴起来。 那人又问道:"想不想听我再弹一曲?" 晴川连忙点头,答道:"好啊!" 那人便起手抚琴,弹起一首很轻快的曲子。晴川蹲在一旁听得陶醉,待一曲完毕,不由鼓掌道:"好听,真的很好听!这是什么曲子?" 那人弯了弯角,答道:"这是我自己作的曲子,弹的。" 晴川又是惊讶又是佩服,脫口赞道:"你真厉害,不仅武功好,还会作曲子,这岂不是算文武全才了?" 那人闻言也不由得笑了,问她道:"你喜?那我教你好了。" 晴川一愣,忙摆手道:"我…我没碰过琴,不知道怎么弹,算了,算了!" "没关系的,"那人不容晴川拒绝,把她拉到了自己⾝前,一条手臂从她背后绕过来,将她的手轻轻地按在琴弦上,说道:"你跟着我弹就好了。" 晴川紧张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哪里还敢动,只能僵硬地坐在他的⾝旁,手上随着他的手指在琴弦上缓缓弹着。等一首曲子断断续续地弹完,晴川额头上已是出了汗,忙从他怀里菗⾝出来,说道:"天⾊晚了,我得回去了,以后再学吧!" 说完也不敢看他,赶紧低着头向亭外跑去。 刚跑出亭子不远,却面撞上了心莲。心莲被晴川撞了一个踉跄,怒声骂道:"晴川!你没长眼睛啊!跑什么跑!"说着狐疑地看向凉亭,问道:"你和谁在那弹琴呢?是不是你相好的?我告诉你…" 话未说完,心莲猛地停下了,脸⾊也倏地一下子变得惨⽩,忙冲着亭中那人蹲下⾝去,颤着声音请安道:"四阿哥吉祥,奴婢眼拙,一时没认出四阿哥来,请四阿哥恕罪。" 晴川一愣,有些傻了,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亭中。他就是四阿哥?四阿哥胤禛?未来的雍正皇帝?要不要这么搞啊,居然是雍正皇帝亲自教我弹琴?她一时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那亭中的四阿哥面容上又恢复了平⽇里的冷漠疏离,淡淡地瞥了心莲一眼,冷声道:"下去吧。" 心莲不敢多说,忙又向四阿哥福了一福,说道:"奴婢告退。" 晴川心中早已成了一团,也愣愣地向着四阿哥福了福,跟在心莲后面一同退了下去。 四阿哥看着晴川,瓣微微动了动,言又止,终究还是又抿紧了,只静静地看着她的⾝影消失在假山石之后。 一直到回了乾西四所,晴川仍是有些惊魂未定的,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教她光脚走石子路,那个在宮外救她的人,竟然就是未来的雍正,她认识了他那么久,竟然都不知道,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御前侍卫! 晴川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可真够笨的,想想他也不可能是个侍卫啊,哪里有侍卫敢在御花园里弹琴的? 心莲早一步回来了,已是把晴川与四阿哥一同在凉亭里弹琴的事情告诉了挽月,两人更是愤愤不平起来,觉得八阿哥一个被晴川住便已是够没天理了,怎地宮中有名的冷面四阿哥也会看上了她呢! 见晴川回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心莲还以为她是沉浸于刚才与四阿哥一同弹琴的事之中,心中更气,忍不住出言嘲讽道:"有些人仗着有几分姿⾊便总爱做⽩⽇梦,妄想着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也不想想自己的出⾝,人家四阿哥的福晋可是费扬古大人家的千金,和我们这种八旗包⾐相比简直就是一个是云,一个是泥!"说着又故意看向晴川,问道:"对了,晴川,你知道什么是包⾐吗?就是下人,伺候人的下人!" 晴川听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可此时却一点也没心思和她斗嘴,指尖上仿佛还留着那人手上的温度,可此刻心中却是一片空的,像是突然被人取走了一块似的。曾经,她以为他是她在冰冷的充満算计的皇宮里唯一的一点温暖,可现在却突然发现,这所谓的温暖只不过是她的幻想而已。 那个人,竟然会是四阿哥,未来的雍正皇帝。而且,他已经有有子。 不知为何,晴川忽觉得心里有些隐隐的痛。 旁边心莲还在喋喋不休着,无非就是想故意刺刺晴川,叫她明⽩自己的⾝份。晴川听着听着,忽地笑了,是啊,他是⾼⾼在上的四阿哥,她不过是储秀宮里一个小小的宮女,他们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呢,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呢?他自去做他的四阿哥,她只继续做好她的小宮女就是了嘛! 心莲与挽月见晴川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不由得都愣了。 那边晴川却是哼着歌铺起了铺来,扭头问她两个道:"你们还不睡吗?明天可还要去僖嫔娘娘那里当差呢,小心睡过了头挨金嬷嬷的责罚!" 心莲与挽月两个相互看了一眼,挽月无奈地摇了头摇,低声道:"她如果不是天生少筋的话,那么她就是已经被我们气傻了。" 心莲看着一脸乐呵呵的晴川,认同地点了点头,疑惑道:"她怎么就能一直这么傻乐呵呢?" UmuXs.CoM |
上一章 宫锁心玉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宫锁心玉,架空小说宫锁心玉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于正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宫锁心玉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架空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