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德川家康7·南征北战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综合其它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德川家康7·南征北战 作者:山冈庄八 | 书号:44139 时间:2017/11/19 字数:8136 |
上一章 第二十四章 鹤松夭折 下一章 ( → ) | |
丰臣秀吉听人读完给天竺王回函的草稿,下令准备出兵后,便去了淀城。 京城的暑热总是使秀吉不舒服,他情绪也很不定安。今舂德川家康回江户的同时,奥州南部信直一族的九户政实在糠部城举起叛旗。秀吉只要一想到这个,便觉心中不快,于是派家康前去平。当然,只派家康不能让人放心,他又令外甥羽柴秀次、蒲生氏乡、伊达政宗、上杉景胜等随去讨伐。六月,伊达政宗攻下宮崎城,可是,由于政宗和蒲生氏乡之间依然存有芥蒂,秀吉也不敢疏忽大意。 对马守宗义智曾特意去了一趟朝鲜,和朝鲜国王进行涉,国王却回答:不能带领他们去大明。与朝鲜为友,借道进⼊大明国,与以朝鲜为敌长驱直人,其难易差别自如天渊。国內的人也都不赞成出兵,堺港人乃至侧近的石田三成,都有意阻止他。鉴于此情,秀吉不能不对宗义智的涉产生疑问:那厮难不成只说些讨好朝鲜国王的话?宗家本来就和朝鲜有频繁的往来,对义智而言,朝鲜乃是重要的客商。他果真会把自己的话原原本本转达给朝鲜国王?秀吉愈想愈疑。而且,义智的岳丈乃是小西摄津守行长,行长在秀吉和堺港人面前各有一套,或许他除了看重易的利益之外,还对自己取缔洋教反感呢…这些问题老在秀吉脑海里盘桓。 由伏见搭船到淀城,进城时,⽇已西斜。河上还有风,可是下了船,又如回到了蒸笼里。 “赶快去抱少主。”秀吉起初令自己不要这么叫,可是,不知不觉,他认为把鹤松叫“少主”是理所当然的。老年得子,使他再疼爱鹤松不过。 抵达城中,秀吉很快进⼊了內庭。鹤松丸七月已两岁零两月。他的⾝体不很強壮,正月病了一场,不过现已恢复了健康,正在咿呀学语。秀吉故意让出的侍女们放慢脚步。他来到帘子外时,忘我地叫了一声,就一步跨进了房內。但理应呼着过来的鹤松,此时竟躺在上。而眼睁睁望着他的淀夫人,则脸⾊苍⽩。 “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秀吉惊道。 仔细一看,不只是淀夫人,连出的侍女们,脸⾊也异乎寻常。孩子病了!鹤松额头上満是汗⽔,那张沉睡的脸猛地刺痛了秀吉的心。“这…究竟是怎…怎回事?”秀吉大惊“哪里不舒服?是受风了,吃坏了,还是着了寒?侍医呢?我说过,千万要小心啊!”秀吉摸摸鹤松的额头,发现在发烧,便大叫起来,对负责守护的石川丰前守光重道:“少主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今⽇午前还无异状。” “什么时候睡的?” “午饭什么也没吃,在下觉得奇怪,就赶快叫来太医,可是少主当时没有发烧,也没有咳嗽,腹中也正常。” “太医怎么说?” “说不是生病,可能是累了,让他睡一觉就好。” “为何不告诉我?” “派人去了,可大人已经在半路上。” “夫人!”秀吉转向茶茶“你认为怎样?” “妾⾝不放心,不知该怎么办。” “少主没有缘由地生病,你竟毫不知及?” “没有。他午前还很有精神,坐着玩木船啊。” “不是吃坏肚子,也不是着凉吗?” “不是。” “那就是被谁诅咒了。要不就是死灵附体。赶快叫太医来,去叫!” 石川光重出去以后,秀吉又伸手摸摸爱子的额头“唔!好像不发烧了。” 这时,飨庭局向前道:“大人!” “怎的了?” “请您召太医来,让他们去神社佛堂祈祷。” 秀吉冷哂:“这么说,你认为是死灵附体?” “是,奴婢心里很清楚。” 茶茶吃惊地看了她一眼。只要生病了,女人们就喜求神,这一风俗源远流长。其时已有西洋医术传⼊,本土医术也受大明和朝鲜的影响,已经出现了曲直濑等名医。可是,只要查不到病因,人们就立刻联想到死灵附体。 秀吉苦笑着转向飨庭局:“你说什么?” “不是死灵,是生灵的怨恨。” “生灵的怨恨?这个世上有人恨少主?” “是,难道大人不这么认为吗?” “哼!”“大人想,由于少主的出生,受威胁最大的人…” “嗯?”秀吉蹙起眉头“你是说北政所诅咒了少主?” “没有!北政所为何要…在大坂的时候,她就很是疼爱少主。” “那还有谁?” “这…”“啊,你是说秀次?” “不,这…”“若少主没有出生,秀次就可以继承家业——他诅咒少主?” “不,这种可怕的事…” “那么是谁?”秀吉沉默了。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人。茶茶到淀城,以鹤松生⺟的⾝份集秀吉宠爱于一⾝之前,秀吉最宠爱的是京极龙子,她现被称为西丸夫人。她姿⾊胜过茶茶,教养和才气更不在茶茶之下。秀吉这么想着,并未再追问下去。即使不是这样,他也想到各寺院神社去祈祷。 正在这时,石川光重带着号称国手的丹波的近藤桂安来了。桂安自今舂以来,就一直陪鹤松留在淀城。他立刻膝行前来,为睡着的鹤松把脉,口中道:“哦!发烧了。” “发烧?”秀吉慌忙又摸摸爱子的额头“哦!比刚才更烫,这是怎么回事?” 桂安慎重地歪着头号脉。 “桂安,怎样?”秀吉又着急起来。 茶茶屏息注视着桂安,石川光重和飨庭局也如僵了一般,一动不动。两个侍女掌了灯,蚊香的烟缓缓流怈在已暗下来的室內。“抱歉,请把熏香拿走。”桂安道。秀吉好像这才发觉似的,暴躁地说:“对咽喉不好!谁说要点熏香的?” 侍女慌忙撤下熏香,桂安恭恭敬敬对秀吉施礼道:“可能是⿇疹。” “⿇疹?” “男左女右,只要把脉,便可知病情轻重。” “哦。” “先看风关,如正常,则无病,就算有异常,病情也不会很严重。再看气关,如有异,病情就严重了。而命关失常,则表明病危,已到生死关头。” “少主到底如何?说吧。” “他生来体弱,因⿇疹而生的热很难散发,因此郁结五內。” “有发散之药吗?” 桂安很慎重回道:“没有别的法子,万一误诊,就无药可救。因此,除了小人之外,希望大人还能叫板坂钓闲、冈重家、曲直濑玄朔、半井瑞桂等同来瞧瞧。” “好!丰前,马上派人去大坂,把增田长盛、前田玄以也马上叫来,下令即刻到天下诸寺神社祈祷。快!”命令完之后,秀吉又道“在众人到来之前,不会发生急变吧?”他面⾊如铅,汗⽔涔涔。 淀夫人看样子像是要昏倒,或许是秀吉的到来,反使她软弱下来。茶茶虽没对秀吉说过,却对儿子体质赢弱一清二楚,她常常担心儿子养不大。 茶茶一直害怕祖⽗和⽗亲之灵憎恨秀吉和信长,会在某个地方诅咒她和秀吉所生的孩子。飨庭局就是知道茶茶的心思,才不说死灵,而提生灵。若是活人,就没什么好怕的。可如是死灵作祟,祈祷就可解决问题吗?人的宿命真是奇特。 茶茶正这么想,鹤松的小手突然捏成拳头,痉挛起来。 痉挛好一阵子才停止,鹤松依然是微微发热,呼昅似有困难,使得秀吉和茶茶忧心不已。鹤松丸睡着了,可是他的⽗⺟睡不着。他们认为,这个闭着眼睛的小生命,正努力地与什么格斗着。最后,痉挛虽停止了,鹤松丸却没有醒过来。就这样过了夜一。 天快亮时,京城名医陆续来了,都是擅长为小儿看病之人。他们洗净双手,一起靠近鹤松。依板坂钓闲的建议,灌肠后,取出了肠中的污物。玄朔、瑞桂、重家、桂安一起会诊。大家紧张地检查污物,表情严肃。可还是不知鹤松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无力,沉沉⼊睡。 “不是吃坏肚子吧?” “不是。” “那么,除了疲劳,实无别的理由了。” “但不能让他这样下去,一定要让他喝下药汤。” 秀吉也逐渐陷⼊和女人们相类的混了。起初,为了让女人们放心,他打算去神佛面前祈祷,可最后决定派增田长盛和前田玄以负责此事。 “舂天时,应在何处祈祷?” “京城內外的神社佛殿,奈良的舂⽇神社、与福寺、⾼野山等处,都去过了。” “好!不必等少主痊愈,份例就先给好了,等痊愈以后,再添一份送去。” “是!”“近江木木本的地蔵寺如何?” “听说那里供奉有守护小儿生命的地蔵本尊。是吗,飨庭局?” “是。朝仓家曾经供奉过,请一定要去那里。” “好!以前夫人们应该也去过吧!这一回再献五十石!你马上派人去。” “遵命!” 增田长盛退了下去,马上派人去近江。秀吉还特意叫小出播磨守、伊藤加贺守、寺泽越中守、石川伊贺守等人,在供奉礼单上签名。为了令这个孩子⾝上出现奇迹,祈祷成了众人唯一的寄托。 第二⽇午后,鹤松一度睁开了眼睛。名医们调制的汤药,似确有些功效。鹤松缓缓环顾四周,像在寻找什么。他的视线绕过屏息注视着他的秀吉和⺟亲茶茶,看着没有人的榻榻米,轻轻抖动嘴叫道:“大妈妈?”声音如秋天的露珠般清澄。 鹤松有两个⺟亲,一个是在大坂的北政所,另一则是在淀城的生⺟。茶茶听到她叫北政所,恐惧地转头看飨庭局。她们产生了最坏的联想:北政所一直想在大坂亲自抚养丰臣嗣子,可以说,女人们是勉強把孩子带来这里的。鹤松看见虚空中北政所的幻像,不就是北政所在诅咒鹤松吗?她们惑而害怕,全⾝发凉,注视着鹤松。 鹤松轻轻举起手:“大妈妈带梅松来,跳舞啊!梅松,来吧!”他的小脸上浮现出浅浅的微笑…看来,她们想错了。梅松是曾经两次被叫进淀城、陪鹤松游玩的舞者。鹤松看见的是北政所带他喜的舞者来的幻像,如是这样,他一定深受北政所的疼爱,诅咒之说当然是无稽之谈。大概秀吉也明⽩女人们的想法,突然扑簌簌掉下眼泪来。 “我知道,我错了啊,少主!不管怎样,一定要先把你生病的事告诉大妈妈。知道了,知道了,你的心是纯洁的。”秀吉哭道。 秀吉的悲伤马上感染了众人。茶茶背过脸哭了,飨庭局和太医们也咬着嘴,忍住呜咽。鹤松不久又睡去了。 翌晨,秀吉憔悴地回了京城。太医们劝他不必担心,且他不得不去京城听政,须处理朝鲜的事、天竺王的回信、点兵、奥州之事… “大家尽力吧!丰臣秀吉可以用命换他一命,有什么异常,就马上告诉我。” 秀吉叮嘱众人。那般溺爱的唯一子嗣,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秀吉的情会发生何种变化,谁也难以预料。 鹤松生病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天下寺院神社纷纷为他祈祷,各地大名也不断来京探视。石川丰前守光重和民部卿法印前田玄以,忙于向众人叙述鹤松的情形,连饭都没工夫吃。 大厅堆満了礼品,可是鹤松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昏昏沉沉睡去,有时又睁大眼睛。他⾼兴起来,就叫着舞者的名字,或低喊着小野的阿通之名,过了未久又睡去,也不知他是清醒,还是在梦中。 “这究竟是什么病?” “不知,以为是⿇疹,却又不是…” 鹤松丸依旧发烧,体热一天比一天⾼。太医们望、闻、问、切,用尽办法,始终束手无策。 城內的女人又散播出谣言。她们说,孩子生病主要是因为先天不⾜,因此茶茶怀鹤松时,可能被什么人怨恨。比如,可能有男人想娶茶茶,茶茶却背叛了他,怀了关⽩的骨⾁,那个男人因此怀恨在心,诅咒孩子。若是这样,在寺院神社祈祷均是无益。 “是谁这么恨夫人呢?” “这种事怎么查得出来?” “少主一直都在睡觉,⾝体却衰弱下去。” 八月初三,深夜,鹤松的脉搏和呼昅紊了起来。他的小嘴已无法再喝下药汤。秀吉又来过两次,但初三夜里正好回京城去了。初四,情形大变。下午派出使者急奔秀吉处。但是到了夜里,病情恶化,这个年幼的生命,已等不及秀吉来到,于天正十九年八月初五,停止了呼昅。 “少主去了!”曲直濑玄朔代太医们通告。侍女最先发出悲伤的泣声,伏下⾝去。茶茶在过了一刻后,才伏下⾝呜咽起来。她似是太劳累了,还不能马上明⽩过来… 秀吉比茶茶更胆小。他从初三起,就已预感到鹤松之噩了。爱子出生时,那种无比的欣记忆犹新,他只要一想到孩子之死,就绝望得像要发疯。 初四傍晚得知鹤松病危,秀吉马上离开了聚乐第,却没有赶去淀城,而是去了东福寺。他实在不忍去见可怜的鹤松的遗容。 如果在孩子⾝边,秀吉会发疯,这才是天下一大笑话,因此他害怕。在战场上,秀吉看过无数的死人,自己也杀人。当大名犯罪时,他毫不犹豫,冷静处斩,或令切腹。这样一个秀吉,因爱子之死而发疯,世人会如何想呢? 对秀吉不服的人会说:“看啊!你想到过吗?”然后哄然大笑。 秀吉控制自己的情绪,冷静地分析着一切:我没那么狼狈。正因为看穿了儿子的生死,才到寺里为他祈求冥福。丰臣秀吉岂是那般放不下的男子?他斥责着自己,进⼊东福寺。 淀城的消息陆陆续续传了过来,使者往返相当忙碌。由东福寺的山门到秀吉的下处,一共设了三个近侍,在山门收到的消息送到大玄关,再由大玄关送到客殿门口,接着由门口传进秀吉耳中。淀城的情况,不到半个时辰就送到了秀吉处。秀吉⾝边,有自江户急急赶来的德川家康,有国中地区来的⽑利辉元,还有细川忠兴、黑田长政、蜂须贺作陪,石田三成站在门口大殿。仍然继续诵经,寺內增加了许多护卫,到处是加藤清正和片桐且元的手下。 五⽇晨,说鹤松呼昅困难。之后,消息中断片刻。此时,鹤松已经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可是茶茶考虑到这是秀吉歇息的时候,没有马上通告。 秀吉起⾝后,脸上无一丝⾎⾊,喝着下人递过来的茶。他一边喝茶,一边回想利休生前之言。这时石田三成进来禀道:“刚刚收到淀城的消息,少主已经去了…” “去了…”秀吉放下茶杯,恍惚地看着空中。他嘴里嘟哝着,却似没有回过神来。他早有预料,却仍执拗地相信鹤松不会一去不返。自己是天下最幸运的人,这个想法一直支撑着秀吉,给他自信。他本来认定自己命中无子,神明却给了他一个,如今又要将此子夺回,那当初为何要给呢?秀吉五內如沸。 消息似已传到了大殿,诵经的声音猛然停止。 石田三成表情僵硬地坐在那里,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据说少主没有一丝痛苦,好像睡着一样平静。” “哦?”“详情会由小出播磨守向您禀报,他已由淀城出发,马上就到。” “哦。”秀吉点点头,把视线移向庭院。开満蔌花的庭院,朝露映着光闪烁。覆在泥土上的厚厚青苔,亮绿耀眼。 听到消息,⽑利辉元最先赶了过来。接着,德川、细川、蜂须贺、加藤、黑田、前田也纷纷赶到。众人纷纷安慰,可是秀吉几未听见他们说什么。 当小出秀政由淀城抵达这里,详细说明孩子临终的情形后,秀吉突然想,自己为何要来此处? 鹤松似乎生来就是打击秀吉自信的。他快要断气时,小手伸向虚空,想要抓住什么。飨庭局说,会不会是想抓住生命? “抓住生命…”秀吉说着,眼睛这才润起来。他用折扇遮住脸,拔出短刀,割下头发。他这时才发觉,自己是想为年幼的爱子服丧,才来东福寺的。割下的花⽩头发放在榻榻米上,无常的感慨攫住人们的心。家康、忠兴都在饮泣… 人们陆陆续续来到东福寺。 客殿里从走廓到庭院,都挤満了人。可是割下头发的秀吉,已经不再接受人们吊慰的话了。他搔着鬓角,哭了出来。这不是惊慌失措,而是一种狂的悲叹。人们不噤想,秀吉会不会真的就此发疯? “鹤松啊!扔下为⽗先走是何意…若要扔下⽗亲,为何…为何…你要出生?⽗亲那么爱你,把你放在膝上嬉戏…温柔的小脸、甜甜的小嘴,能就这样忘了吗…为何你要扔下⽗亲…” 在哭得死去活来的秀吉面前,细川忠兴先剪下了头发,以示悲哀。当榻榻米上放了两绺头发时,黑田长政好像为落后了一步感到羞聇,也把头发剪下。如此一来,⽑利辉元和德川家康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近卫信伊的《三藐院记》记下了此时的情景:“关⽩伤心绝,割发以示悲伤。众人为表安慰,争先恐后割下头发,不久即成发冢,此事令人不可思议…” 发堆之中有黑发,也有几乎全⽩的头发,还有灰⾊的、斑⽩的…不久即堆积如山,但秀吉还是近乎狂地悲叹着。 秀吉的悲叹久未止息。他回到聚乐第,又大哭了一场。到了初八,他在家里似待不住,便去清⽔寺参拜,替孩子祈求冥福。席上,家康看不过去,道:“我明⽩这种痛苦,不过,去一趟有马洗温泉,舒坦一下⾝子可好?” 秀吉紧紧握住家康的手,哭了出来:“多谢啊,大纳言。你来了,就等于给了我一千人的力量。可是…可是…我实在…” 家康认为,秀吉出兵朝鲜之⽇,会因为鹤松的死而提前。 鹤松丸的葬礼在妙心寺举行。负责守护鹤松丸的石川丰前守光重,已经皈依妙心寺,法名南化玄兴和尚。其师东林院拈了九天香,将鹤松丸直接安葬于妙心寺。 鹤松的出生令秀吉狂喜,他的夭折又令秀吉悲痛绝,因此,这个年幼者号祥云院殿⽟岩麟公,名号庄严,不过仔细想想,其中倒有不可思议的因缘。鹤松这短暂的一生,似是为了揶揄秀吉而来。 由于未曾得到儿子的奉养,秀吉不能参加葬札,他只说为了爱子,想在东山大佛殿筑祥云寺,并把鹤松所有的遗物都放到里边,说完便去了有马洗温泉。 泡温泉时,秀吉依然一副万分悲痛的样子。人们对他说话,他总是望着虚空,扑簌簌地掉眼泪。他眼睛浑浊,脸颊消瘦,像突然老去四五岁一般。 “这么下去,大人的⾝体会衰弱。” “可不是,就是因为他没有为去世的孩子做什么。” “如此一来,也当打消出兵朝鲜的念头了吧?” “他应该无法顾及这一点了,还不如想想嗣子的事。” “这…大人洗完温泉回来后,大概会有什么指示吧?现在可不是我们胡说的时候。” 加藤、福岛、黑田等秀吉从小培养起来的人,暗自担心主公是否已成了废人。不过,前田利家和⽑利辉元并不这么认为。照秀吉的格,他固然会悲叹,过后却一定会表现得出人意料。 细川忠兴也对家康道:“关⽩悲叹,并不奇怪。” “对!他不是就此衰朽下去之人。不,没有什么事会让关⽩衰朽下去。关⽩不在的时候,还是要继续阅兵。” 不过,京城、大坂、堺港等地,却是谣言満天飞。 “这是利休在作祟啊!关⽩那么侮辱他,连木像都行了钉刑,而且连毫不知情的夫人也杀掉了。” “不,不是。这具有更深的神意。” “对!平民出⾝而得天下,还不満⾜,竟要攻打朝鲜…这是太忘本了,神明才要诅咒他。” 这些谣言当然没有传进秀吉的耳內。秀吉抵达有马后,依然哭哭停停,停停哭哭。在世人的眼里,鹤松的夭折对秀吉打击之深,深⼊骨髓。 UmuXs.coM |
上一章 德川家康7·南征北战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德川家康7·南征北战,综合其它德川家康7·南征北战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山冈庄八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德川家康7·南征北战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综合其它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