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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德川家康7·南征北战 作者:山冈庄八 | 书号:44139 时间:2017/11/19 字数:8425 |
上一章 第二十五章 战意已决 下一章 ( → ) | |
鹤松死后,众人对丰臣氏嗣子之位多有议论。丰臣秀吉以织田信长之子秀胜为养子,秀胜升到正三品权中纳言,成为丹波⻳山城主时,却因病去世。嫁给秀胜的茶茶之妹达姬,现已再嫁他人。因此,众人都认为,现在应立秀吉姐姐之子羽柴秀次为嗣子。 老实说,秀吉不太喜秀次。姐姐和姐夫三好武蔵守所生的孩子秀次,头脑单纯,举止耝野,不甚招秀吉喜。他曾经批评过武田信玄之子胜赖不及其⽗,由此,他更觉到秀次之短,秀次亦常挨骂。 在小牧长久手之役时,野吕助左卫门⽗子因秀次而死。秀吉认为那简直是个大笑话。秀次既是秀吉外甥,就该有合乎⾝份的表现才是,因此秀吉有好一阵子本不愿见他。后来,秀次在征伐纪州时有功,攻打长曾我部亲和的安艺城时,又立下功勋,秀吉才重新对他生起好感,有意授以嗣位。 但这时,鹤松出生了。既然有了嫡子,秀吉的想法当然作罢。嗣子当然为鹤松,秀次行辅佐之职。而今,秀吉派已为中纳言的秀次与德川家康同去和伊达政宗涉。 但鹤松一死,秀次的名字自然再度为人提及。只要秀吉有衰老之象,就急需作决定。 “德川大人!关⽩洗完温泉回来,就必须提继承人的事了。”在聚乐第的一间房里,前田利家道。 “哦。” “德川大人也有想法吧?说来听听,鄙人也好心中有数。” 家康慎重地思索着,没有马上回答。如在此轻易批评秀次,此后会留下芥蒂。与秀吉相比,秀次实差得太多了。但若他继大业,将来不是容易制之吗?家康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对不起神佛。 秀吉去洗温泉后的第三⽇,家康拜访大坂的北政所。由于鹤松之死,深受打击的不只是秀吉,北政所也沮丧得病倒了。家康看来,她的悲伤比秀吉还要令人感动。鹤松不是她亲生,若她是妒心重的女人,表面可能会装得悲痛不已,內心却暗喜。然而,北政所为了夭折的鹤松悲切过度,一病不起,便证明了她的爱心。 家康带着永井直胜和鸟居新太郞,途中又有茶屋四郞次郞随行。 家康本打算拜望一下便回去,可是在大⾕吉继告知他们的来意后,北政所道:“很⾼兴见他们。”还特意派孝蔵主到外接。 家康由长长的走廊走向內庭时,突然有些后悔:或许不当来见她。不管秀次为人如何,现在如要决定嗣子,除了秀次之外,却无他人。如果此事怈漏出去,诸将会作何想? 秀次现正代秀吉出征奥州,家康也领命前去支援,因此才来京城。世人说不定会认为家康为了秀次,特跑来內庭呢。可是,既然已经来了,也无法再折回去,便尽量不提这个话题吧。 北政所听老尼孝蔵主说家康已经到了,特意起⾝出。 “听说夫人因为少主而病倒,便特意来看望。” 北政所深深看了家康一眼,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也想陪关⽩去有马,后来又打消了这个主意。” “大人二十⽇左右就回来了。依他的个,再稍稍保养一下,就可恢复。” “大纳言,人世间的事,是不能随心所的啊!”“少主实在…” “我还时时看见少主的笑容,但如我跟去,反而会给关⽩添⿇烦,就罢了。”北政所本听不进家康的话,只是一味自说自话“少主若活着,天下就不会有风波了…我本来以为,这才是神佛的旨意。” “是。” “可是孩子突然夭折…这也是神意吗?只要一想到这些,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大纳言,天下的事会变成怎样,要怎样才能合神意,你能告诉我吗?” 家康的肩膀不由得颤动了一下。北政所不只是在感叹鹤松之死,但如何才能合神意?这个问题令人十分震惊,她定在担心鹤松之死将给秀吉带来的变化。 北政所继续道:“我从十四岁就跟着关⽩,最了解他的子。他是必须不停奔跑的马。他会一直跑下去,直到倒下为止…不知他何时才会停下来,我真担心啊。” “哦。” “结果少主出生了,我请他考虑少主的将来,因而好像拉住了他的缰绳。谁知这缰绳又断了。” 家康没有回答,只是看看北政所。她虽一介女流,见识却端的不凡。 “大纳言,请让关⽩停下来。他如继续跑,终会摔倒…” “夫人倒是不必这么担心。” “关⽩一下子老了甚多!” “是啊。” “只要活着,他还是会奔跑…” 家康哑然。他心中深表同意,却必须无情地说出相反之语。 “如关⽩因此而心情动,很可能要出兵朝鲜,那该怎办?天下好不容易平定了,可是已故右府大人的大悲愿,会因疏忽大意而成空。关⽩急,希望这一切都能在他手中完成。大人不认为这种急躁的子,一旦一步走错,就会步步错吗?” “这事…”家康终于找到话来回答,拭着汗⽔道“关⽩大人⾝边谋士众多,且都甚为用心,大人不会步上功亏一篑的途。当然,家康也会小心。” “是由衷之言吗?” “哦,这只是想想而已。我们如果苦苦劝阻,他反而会更固执,这就是关⽩的子。利休居士就是一个例子。” “我明⽩。那么,莫要再提此事了。” “如此最好。” “如果在战争当中,万一关⽩有什么…” “万一?” “武将都不在国內,如果关⽩有个好歹,那时谁来镇守天下呢?谁又有这个能力?” “糟了!”家康咬牙暗道,话题又回到这上面了。他惊讶北政所的想法之深⼊。她定是想在此把秀次托付给家康,希望他⽇后多多照顾。可是,家康若应下这么一件大事,便可能会在秀吉⾝边树起敌人。现在他须小心,不要陷⼊派阀旋涡才是。侧近当中,已形成由石田三成为主的文治派,以及侍童出⾝的武将一派,双方争斗⽇益烈。这两派使得家康得以韬光养晦,不那么引人注目。 家康端正了姿势回答:“如夫人所言,平定天下是已故右府的志向,关⽩赌上一命,也要继承这一遗志,此事天下皆知。因此,不管发生何事,也不会人违背这一大悲愿,致天下大。” “你是说,无人会再次图谋作?” “是!”家康加強语气“若有人企图作,众大名就会把他当成天下之敌,不会饶恕他。祈求太平乃大势所趋,逆势而行的,是自取灭亡…神佛会无言地看着这个世界。” “这么说,不管谁继承丰臣家业…” “这不用说。”家康巧妙地转变话题“我正要出兵奥州,支援中纳言秀次大人。我想没什么大事了,在关⽩归来之前,我会把以后的一切托付给加贺大人,然后离开京城。” “这么说,你要亲自去奥州?” “是。我的部下已经朝二本松去了,我要快快赶上。一定不能让国內再起。”说完,他郑重地施了一礼“请夫人多多保重,告辞了。” 北政所轻松地站起⾝,送家康到走廊。当他的背影消失之后,她以深沉的口吻对孝蔵主道:“大纳言的话很可伯。” “夫人是何意?我不觉得有甚可怕。” “你没有发现吗?他说,如果有人作天下,便是敌人。” “这话我听到了,可是,这有什么可怕的呢?” “如果关⽩的嗣子少有器量,家臣自不会心服。如果因此闹起来,便成了大家的敌人…他一语中的,太可怕了。”说着,她回到座位上,陷⼊沉思。 北政所担心的乃是秀吉洗完温泉回来后的行动,因此,她以为家康会说:“出兵朝鲜的事,我会冒死力谏。”家康的存在,使得秀吉时刻保持戒心。因此,北政所认为,如要阻止秀吉出兵朝鲜,全天下只有一人,那便是德川家康。 她本想说:秀次不可靠,还是要借你的力量。可是家康终究没有让她说出此话来。不只如此,他以要出征去讨伐九户政实为由,不等秀吉回来,就要退回江户。 北政所从家康的话里,得出两点:其一,家康也认为秀吉话一旦出口,就不容别人说服;其二,家康必定蛰伏着,等待秀吉之败。 家康如其言,一回京城,就把诸事托给留守的前田利家和⽑利辉元,然后急急转向奥州。 秀吉七⽇结束了有马的温泉浴,八月十八回到大坂城。北政所为了接他,刻意请大政所前来,她边指示侍女们准备膳食,边在心里寻思:“他会以什么样子归来呢?”她已经好久没有亲近丈夫了,但这次的期待之情和男女之情不同,倒像⺟亲担心许久不曾见过的儿子一般。秀吉似一个令人担忧的、任的孩子,就像脫缰的野马。她想到秀吉离去时,眼睛哭得发肿,双肩下垂,一副虚脫之态,愈加难以忍受。如秀吉能多少恢复元气,深⼊思考,控制气力,该有多好! 外庭送来消息,说关⽩大人将于酉时来內庭,北政所转头朝孝蔵主苦笑:“你认为大人会变成什么样?” “晤,大人比预想中回来得早,温泉应颇为有效…” “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他会像平常那样⾼声大笑,还是安静地进来?” “我想会安静地进来,悲哀还会深埋心底。” 这时,二人⾝后传来大政所的声音:“我赌他会⾼声大笑!他孩子般的热情,会持续到一百岁,那个孩子…”大政所等得不耐烦,自己过来了。 大政所并没有因鹤松的死而情绪低落。今年正月,秀长去世时,她也没怎样,而这次她只说:“真可怜!才三岁…”她掉了眼泪,却没有特别伤心。对她而言,鹤松是孙儿,秀次也是孙儿,她可能对自幼亲亲热热呼她祖⺟的秀次更有感情。 “晤!太夫人这么⾼兴…” 孝蔵主说着,大政所又⾼声道:“我老早就对这孩子死心了,他悲伤时会哇哇叫,不过,他的子就是这样,我清楚。” 北政所没有回应,她也是这么想。但特意由聚乐第来大坂的大政所,和北政所希望的却完全不同。 “孝蔵主,你怎么想?” “晤…”孝蔵主有所顾虑,支吾不言。大政所转向北政所:“宁宁呢?如果与我想法一样,就不能赌了。” “媳妇想,大人大概已恢复了精神,但应不会像平常那样谈笑风生。” “哦?大人若笑的话,就是我赢了。”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声:“关⽩大人到——” 已昏暗下来的走廊尽头,传来慡朗的笑声,三人不约而同朝那边走去。晕⻩的灯光下浮现出秀吉的影子,他大声道:“⺟亲也来了?哈哈…太好了。” “哎,大人回来了。由于您伤心过度,城里到处是谣言哩!” “谣言?什么谣言?” “他们说,关⽩大人会在有马出家,像西行法师那样,到诸国云游。” “哦,我会去云游?” “对。因此⺟亲很是担心。” “哈哈。”秀吉大笑。这种笑和以前的有所不同,并不是桀骜不驯、旁若无人,而是要刻意摆脫掉心头悲哀。“莫要担心,⺟亲。儿子不是这么不住的人,来,到房里说话吧。有好多话要说。宁宁,你也担心吗?不必担心,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哈哈!” 北政所仿佛口被刺了一刀。秀吉以最令人担心的姿态回来了,他应未忘怀悲哀,只是勉強庒抑住,反而成了脫缓怒奔的悍马,可悲可叹! 秀吉一坐下,便对侍女道:“点灯吧!忌期已満,点上灯吃酒。”他的声音似在哽咽,北政所心如刀割。可是,大政所似未感觉到。 “关⽩,⺟亲和宁宁打了一个赌。” “赌什么?” “看你是否会笑着回来,我赢了。” “这么说,宁宁认为我会哭?” “大人,”北政所跪在地上“妾⾝认为,大人应该不会再流泪了,不过恐也不会笑。” “哈哈,所以你输了。你还不知秀吉?我生来就讨厌愚痴和执著。” “是,还是⺟亲了解儿子。”大政所揷话道。她很⾼兴,却未发觉她反而加深了秀吉的悲哀“宁宁,你要输我什么?你输了,你输了。” “宁宁,”秀吉认为,子应和⺟亲一样⾼兴“我在有马哭了三⽇,一想起来就哭。所有的眼泪在这三天都哭尽了。第四⽇起,心情就变了…” “这么快?” “丰臣秀吉就是可以做到。第四⽇起,我就开始想以后当怎么做。” 北政所不由得全⾝僵硬。她本担心秀吉会这么说,结果真如所料。 “⺟亲,宁宁,我那时一直在想,秀吉要完成的,是已故右府大人的心愿。不管是叫我关⽩还是大人,我都不过是在继承织田信长的遗志罢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现在不是哭泣和悲伤的时候。此后我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对吧?” “当然,当然!以后都要这么想。”大政所回应着“如果没有这种想法,还做什么关⽩啊!”“因此,我想年內把关⽩之位让给秀次。” “哦?这样好,可是,你做什么呢?” “若要我去大明国朝奉天子,丰臣秀吉却不是这种关⽩。” 北政所不由得闭上眼睛。她未想到鹤松之死会把秀吉向这种不可思议的反思与自。 “过去的秀吉是奉行信长公遗志的傀儡,”秀吉继续道“统一天下不用说,筑大坂城、扩大易、挖掘金银,都是信长公的想法,是织田信长的梦。我不过是忠实地实行这一切罢了。因此,若是丰臣秀吉死了,大家只会说,他是托信长公之福而捡到天下的幸运儿,如此而已。这可不行,这样一来,我丰臣秀吉一生还有何意义?鹤松是…为了使我这个⽗亲明⽩此道理而生的。他这么快就死去…亦是为了告知我生的意义。” “对!如果你明⽩这一点,孩子也会很⾼兴。” 大政所依然红着眼回答他。宁宁也红了眼圈。可是秀吉为了表明自己的存在,便向外扩张,这条路却是危险而漫长。鹤松之死却成为他出兵朝鲜的引线,这何等悲苦啊! “这么说,决定由秀次来继承丰臣氏啦?”大政所被秀吉的话引得泪下,可又为外孙秀次要继承关⽩之位而欣喜不已。 “对!我回京城后,就马上安排,把关⽩之位让给他。” “这样好,再怎么说,他⺟亲和你也是亲姐弟。少主去世后,他的⾎缘与你最近。宁宁,你说是也不是?”大政所奋兴起来。 “是。”宁宁回答,她还不知该说什么。悍马已经脫缰了,不管她说什么,也已阻止不了。可如果听任他闯,又不合为之道。 秀吉被自己的想法感动了,挥舞着双手道:“让秀次成为关⽩,我去出征朝鲜。我现在还不老朽,仍可跃马阵前!然后,驰马进⼊大明国的都城,把天子叫来面前。经由我手,彻底收服大明国。如此一来,我便完全跳出了信长的影,谁也不能拿我和信长相比了。鹤松给了我这个决心,是为了鞭策我而来的,且为此而死。我为他建寺,这是神佛之旨。” “大人!”宁宁受不了,打断他道“为少主建寺是应该,可是把关⽩之位让给秀次,再考虑一些⽇子如何?”她不直接提远征,语气也尽量平稳。 “还要等一阵子?”秀吉没有悟出宁宁的意思“你是说秀次器量不是吧。若是这样,我自有办法。让他做关⽩,由家康执权。伊达的事也好,奥州的事也罢,我尽量让他们二人一起处理。家康真是个有器量的人啊!”宁宁微笑着摇手:“妾⾝所忧心的,不是此事。” “不是?” “是。妾⾝不愿大人去遥远的他国。” “哈哈。”秀吉笑了“不必担心,我会去大明国的都城,建一个比大坂大十倍的大城池,然后马上把你接去。” “不,妾⾝不喜住在遥远的国家,因此,请大人不要…” “不要去?” “是。您已经上了年纪,请留在这里筹谋一切,任秀次为总大将就可。” “嗯?秀次无法镇庒朝鲜,让他为将,大明国的兵也不怕他。还是要丰臣秀吉举着马印,站到最前冲锋陷阵才是。” “啊,妾⾝想起了朝鲜王的事!”北政所巧妙地抓住话头“我担心朝鲜王和宗大人涉的事。” “担心什么?” “宗家没有把您的话转达给朝鲜王。万一其谎称带路,待渡海以后,再图谋不轨…” “哈哈。这些我很清楚,早有准备了。” “大人!” “为何这般认真?” “奉大人之命去朝鲜的岛井宗室大人,马上就要回来了吧?” “对。” “希望大人在宗室回来之前,先按兵不动。” “哦?”“去陌生的他国远征,如在海上被袭,非同小可。大人当然不会如此大意,不过,等宗室回来,说说他的意见,再决定也不迟,因此,”北政所深思着说过的每一句话,作一个结论“妾⾝希望大人不要那么急让出关⽩之位。因为秀次恐担不起这担子。到时您又不能不理…” 秀吉脸⾊沉了下来,他已清楚北政所想说什么了——她要阻止他出兵朝鲜!这么想着,秀吉难过异常。宁宁不明他因鹤松之死有多悲哀,如明⽩,就不会这样说了。他是为了忘掉鹤松。 “怎么啦,关⽩?”大政所最先看到秀吉掉泪“脸绷得紧紧的,想起什么了?” “哈哈…”秀吉也很尴尬。他本不想在这种地方掉泪,可是泪⽔一下涌了出来,不论如何庒抑,都无法止住。 北政所吃惊地屏住呼昅,自己定是碰到秀吉的痛处了,关⽩再怎么坚強,也应未从悲伤中解脫出来。她更觉心疼。秀吉想忘记鹤松之死,似不只是丰臣氏的命运,是全天下的命运都被他拿来做了赌注。 “哈哈。”秀吉怪笑道“我明⽩宁宁的心思,甚是明⽩…你是说,不要为了想忘掉鹤松之死,而造成更大的不幸,是这样吧?” “是。大人现在应好好休养。” “我明⽩,明⽩…不要再说了。你和鹤松的想法不同。” “少主?他怎么想?” “当然这不是鹤松自己说出来的,是神佛借鹤松之死告诉我的。我听得尤为清楚,因此,我还有事做,有事做就不能死。” 北政所向前膝行两步,亲自拿过酒壶“请大人见谅,妾⾝让大人伤心了。” “你明⽩了?” “妾⾝怎会不明?从十四岁嫁给大人,相濡以沫到今⽇…” “嘿。这样就好,不要再说了。是我不好,在你们面前掉泪。”秀吉拿起宁宁倒満酒的杯子,又笑“哈哈。老天也很喜作弄人啊!我已经为没有孩子死心了,却给我一个,等我想接过来时,又把他收回去了…可是,我不能输。老天若要捉弄我,我就要汲取这个教训,把所有的祸都转为福。来,宁宁也喝一杯,我为你斟酒。什么神佛!” 宁宁无奈地举起杯子。 北政所把秀吉送到了加贺夫人房里,自己坐在被褥上,好一阵子没动。她已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谁也无法阻止秀吉! 可是,家臣对此举并不赞成,一手培养起来的武将们,正为好不容易才结束战争松了一口气。浅野长政现还在奥州作战,不在他自己的领地纪州。侧近石田三成和增田长盛也认为,此刻乃是休生养息的时机。公卿和僧人虽然没強烈反对,却也希望天下太平,增加食禄。关⽩却要远征! 秀吉把关⽩之位让给秀次,亲自领兵出征,海內的不平不満之徒,必会趁他不在,撺掇秀次生出什么是非。丰臣氏原本一无所有,现在若再回归原状,也好…宁宁枯坐近两个时辰。她反复思虑着有无可以阻止关⽩的办法。如果当面对秀吉说,他定是不会采纳,除了对秀次刺杀或下毒,实无他法。 宁宁慌忙头摇,如果自己有儿子,或许会有勇气。即便如此做,世人也会原谅她,会说她是为了丰臣氏、为了爱子。 宁宁疲倦地把枕头放到膝上,抵住额头,想睡却睡不着,想清醒却更觉疲倦。仔细一听,秋风正孤寂地吹过屋檐。这风会变成寒风,把所有的树叶吹散到大街小巷…鹤松之死,就是丰臣氏之秋的预兆。 “我们在稻草堆上结合,共同开创了这一切…”宁宁喃喃说着,不知不觉进⼊了梦乡。 巡城的梆子声,夹杂在风中…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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