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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推理小说 > 异邦骑士 作者:岛田庄司 | 书号:44274 时间:2017/11/23 字数:6728 |
上一章 第三十三章. 下一章 ( → ) | |
我跑。一边跑上河堤的斜坡,一边。 听到御手洗的那句话,我好像被催眠一样,手中的轻易地被御手洗拿走了。 太不合理了!这是从何说起?一定是御手洗一时胡说出来的话。他本来就能言善道,胡说一通更是他的看家本领。可是不管怎么说,我对这件事情的了解,绝对比他多。 在堤防上跑着,很快就觉得呼昅窘迫。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觉得很意外,为什么没跑多久,就呼昅困难,脚也酸痛得几乎不能动了?但是,原因很快就浮现在脑海里。因为酒!因为我刚刚才从酒精中醒来。就在这么想的时候,我的脚被路旁的草绊了一下,整个人便顺着斜坡滚了下去。 我四肢着地,趴在地上气。头很痛,只好双手抱着头,忍耐着。接下来就是严重的呕吐感,胃里的东西好像马上就要冲破喉咙了。我保持趴着的姿势,等待呕吐感的胃部收缩。然后,如我所料的,我吐了。 感觉比较轻松以后,我仰躺在草地上。凉风从河面吹来,我凝望着夜空,天空有半轮月亮。月亮一动也不动,定定地挂在那里。一静下来,四周的虫鸣立刻明显起来,我觉得我被虫鸣包围了。 慢慢闭上眼睛,我有点陶醉在这样的夜⾊中。可是那种感觉又来了,像长针刺人脑髓一样,我的⾝体僵直,好像听到月光剌⼊我⾝体的细微金属音。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声音很小,很低。我不想理会,可是那声音再度响起。我只好坐起来,转动脖子寻找声音的来源,可是什么也没有。没有人呀!那声音是月光的魔法吗? 叫唤我的名字的男人声音再次响起,在堤防上吗?我的视线沿着斜坡往上看,我看到了。那是月光创造出来的魔术。 “我”站在堤防上,并且向前走了一步,低头俯视下面。 我既不害怕,也不好奇,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自己”“我”举起右手,对着我招手。当我弯曲膝盖,右脚拉近前时,部自然向上提起;我好像受到催眠一样,以趴着的姿态,摇摇晃晃地在斜坡上爬着。 既不是月光的声音,也不是虫鸣的细微金属音,源源地注⼊我的耳中,命令我那样爬行,命令我前进,绕着我。那声音剥夺了我的体力,也剥夺了我的意志。 我的鞋底感受到堤防上面的石子路了。勉強伸直像萎缩了似的膝盖,我站着。 月光照着“我自己”照出苍⽩的脸颊。脸颊上的⽪肤菗动着,好像准备说话的样子。 “井原在房子里睡觉。杀了他!” 低沉的声音如此命令着,并且伸出握着匕首的右手。利刀在刀鞘里,刀柄和刀鞘都是⽩木头的颜⾊。月光下,那把匕首就像在深海里摇晃的奇怪手杖。 我果然是被催眠了。我唯唯诺诺地收下匕首,又摸摸间⽪带的地方,原先的那把刀子,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月光下,那个镜子里的“我”把杀死井原的武器给我。那是意志坚定的另外一个我。 “杀!”我重复低声说着。这个字眼已经和月光一起侵⼊我的脑髓。对,要杀,我还在犹豫什么呢?只有杀死井原,我才有活路。我早就是一个杀人犯了。 不知哪里传来些微的奇怪声音。那声音好像在向细微的金属音挑衅一样,非常狂野而无礼,而且愈来愈大声。 眼前的“我自己”的脸上,出现受到威胁般的表情。“我自己”好像也不知所措,有着不安的神态。 耝鲁、凶暴的声音近了。那是想要狂扫一切,深具破坏力的声音。在爆炸般的声音突然迸开的刹那,与我面对面的“我自己”的背后天空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怪物。 一道⽩⾊的光线拖着长长的尾巴,从遥远的天际降下。在我的感觉里,那个有着震耳聋声音的怪异物体,好像在天空中停留了相当久,才降落地面。其实,它从出现在天空,到降落在我的眼前,只是一刹那间的事。 那个怪物是一辆摩托车。它从堤防的斜坡下往上冲,跃到半空中,然后降落。这样的画面实在太劲爆了,附着在我⾝上的催眠术,似乎也因此而遭到瓦解。我觉得一下子清醒了。 摩托车着地时的姿势很帅,轮胎碰触到地面的声音,和引擎的声音,都是巨响,让人想掩耳逃窜。但是,接着还有更強烈的金属音——煞车的声音,和轮胎滑行地面的声音。 毫不理会自己所发出来的噪音,摩托车強行停在我的面前,扬起四处飞扬的尘土。骑士的头发,被夜风吹得舞。他拿起一支般的东西,朝着天空——我正想那是什么时,那支东西已经噴出火花。 火柱伴随着巨响,冲向天空,火花让我的眼睛一阵剌痛。 “喂,益子君,你要去哪里?” 摩托车上的骑士呼叫着。我突然发现“我自己”背对着我,正悄悄地要逃走。可是,摩托车的前灯捕捉到他的⾝影,他就在车灯的照下,消失了。我想要追上去,但是我的⾁体仍然停留在原地。车灯的方向栘动了一下,这回照在我的脸上。太刺眼了,我用手蒙着脸。 “另一个益子君…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吧?罪魁祸首已经逃走了。看来必须由我来说明这个事件的真相了,我会善尽其责的。现在,你先仔细看看自己的脸吧!你像刚才那个益子君吗?” “御手洗?”我不噤叫出来。 “你醒了吧?很好!你先做个深呼昅,再看看这面镜子。”说着,他又拿车灯照我的脸。 变成黑影的御手洗手里,有一面四方形的小镜子。车灯下我的脸,一闪一闪地映⼊镜子里。我把脸靠向镜子,镜子里是一张陌生男人的睑。 “懂了吗?这才是你的脸。不要忘了,好好记住自己的长相。”说完,御手洗熄灭摩托车的引擎,又关掉车灯。四周立刻陷⼊安静的黑暗中,只听见虫鸣,只有月光。 十分钟后,我坐在御手洗机车的后座,和御手洗一起离开河堤上的道路。不知道他要把我载到何处。刚才在河堤上时,御手洗一开始说明,我就马上提出疑问,搞得他渐渐不耐烦,便对我说:待会再说,你现在先上车吧!然后強把我载走。 我们过了荒川,穿过黑夜的道路。御手洗没有戴头盔,却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冲。风声咻咻咻地掠过我的耳边,那样的速度让我感到害怕。 “慢一点啦!”我在后面大声喊。 “抱怨的话请对自己说!”前面的他也大声地回答我。 不久,我们来到一处并列着数栋大楼的一角,御手洗终于停车了。御手洗那样横冲直撞,我们竟然还能平安到达这里,真是奇迹!因为他是在都市的马路里钻,所以我本弄不清楚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哪里?” 御手洗重新背好肩膀上的散弹,停好车,在路旁站定了之后,才说:“这个不重要。” 他急促地说着,然后用绳子暂时绑住托和口,反转⾝,重新背好。 “你说千贺子是你的子?”御手洗立刻开始刚才在堤防上的话题“那么,你知道你子的生⽇吗?” “又要占星了吗?”我有点厌烦“忘了。我不会去记老婆的生⽇。” “亡心了吗?…哼。”御手洗表情得意地点点头“那么,菜菜的生⽇呢?” “为死去的孩子占星,有什么意义?” “我没有说要占卜呀!菜菜的生⽇是什么时候?” “是五月。因为是油菜花开的时候出生的,所以取名菜菜。” “哦,没想到你还是个小说家呢!好,我再问你,你住在西尾久的时候,在什么样的公司工作?” “…我想不起来。你问的这些问题,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良子的事。你说良子不在井原家?” “不在。我敢用命打赌。” 走在人行道上,御手洗睑上充満自信之⾊。 “那么,你说她在哪里?那附近的医院,我都问过了,完全没有良子的消息。所以,除了井原的家…” “益子君,这里就是阿布商场。”御手洗停下脚步,站着说“隔着马路的那一边,就是台东区南上野旷25-28。现在请你告诉我,‘朋友金融公司”在哪里?” 我看着御手洗手指的方向。不管是千贺子的⽇记,还是我的⽇记,都曾数次提到这个地方。如果说这里是阿布商场,那么那里就是yajima大楼,大楼七楼的窗户上,应该就有“朋友金融公司”的字样… 可是,没有?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拚命地张望、寻找,本看不到“朋友金融公司”这几个字。不可能呀! “那、那是走错路了吧?会不会是隔着那条路的相反边?…” 换个地方看看吧!我的步伐不知下觉变成小跑步。但是,即使换个地方找,仍然找不到“朋友金融公司”这几个字。 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呢?搬走了吗?…” “没有搬。因为本就没有那家公司呀!益子君。” 御手洗奇怪的话语和他的脚步声,一起从我的⾝后传来。 “没有?…” “不错,一开始就不存在。那是虚构的东西。” “虚构?” “是的。你想一想你刚才的回答吧!你不仅不知道自己子的生⽇,也不晓得以前工作过的公司的名字,换句话说,你本没有恢复任何记忆。你以为你想起一些事了,其实那是你看了那本笔记簿后,所产生的错觉。” 御手洗的这一段话,让我深受打击。我呆住了,只能愣愣地站在路旁,喉咙里有很多话,却不知要从哪里说起。 “但是…但…不过…我是…你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一个人在雪地里无精打采地独自行走的情形、和女人一起生活的印象…” “一个人活到二十几岁,难免会有一、两次类似那样的经验。益子君,那是错觉,快点从催眠术中清醒吧!” 我突然想到一些事,便转⾝面对御手洗。情再度在我的心中澎湃汹涌。 “你是梦想家。御手洗,你和常人不一样,你的想法总是悖离常识,你说的话经常是平空想像出来的东西。” “益子君,我说的话是推理,不是平空想像。” “我可以证明那是你愚蠢的平空想像。” “愿闻其详。” “可以证明的证据有好几个。例如写在笔记簿上的那些事情,确实是我思考的方式,我做事的方法,我可能会有的想法;别人不可能了解那些事情,也模仿下来。而且那本笔记簿是我写的,这一点不会错。” “所以要花一些时间,才有办法完成那本笔记。” “你还在坚持你疯子般的想像!我再证明给你看:如果那本笔记簿是假造么长的文章。我在工厂工作,最近本不写字,对方凭靠什么来模仿我的笔迹?” “你忘了一件事吗?” 御手洗的口气非常冷静,这个态度让我非常不愉快。 “什么事?” “你曾经帮忙良子写过一封信。不是吗?” “啊…”一道电流通过我的背脊。虽然一时之间我没有搞懂代笔写信和模仿笔迹有什么关系,但是御手洗说的是事实,让我无以辩驳。那种被电流通过的冲击感,是我自觉失败的挫败感吗? 不,不是。此时我下意识地反驳,近似生理反应的厌恶情绪,让我想做出反击的动作。如果我现在就臣服于他的见解,那么我之前所受的苦与努力,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吗?我本能地产生这种想法。 “慢着,慢着!你的意思是良子想对我怎么样吗?你的话让我觉得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事;除了这一点,别的事我都能接受,只有这一点,我认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对良子的情感,就是我赌上命的行动的依据;为了良子,我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弃,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所以,叫我怀疑良子,是太残酷的要求。 “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那么说!谁?是谁?为了什么?模仿我的笔迹,写出那么长的文章,至少要花一个月以上的时间吧!” 御手洗立刻斩钉截铁地说:“益子君,对方不是确实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吗?” “这…”我无言以对了。从我为良子写信,到找到那本笔记簿的时间,确实相距一个月以上。 “我不想听了!” 我叫道,并且知道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我的脑子里只有“无法置信!”这个想法。我无法再相信任何事了。 “御手洗,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为什么知道我要去井原的家?” 能突破御手洗说词的,只有这一点了。因为他是井原的手下,所以才会在那里,不是吗?御手洗如此诡辩的原因,就是为了保护井原。我相信是这样。 “问得好呀!益子君。如果我所说的话,是疯子的狂想,那我就不会在那里等你了。我说的话,是推理的结果。” “胡说!你不可能知道那些!” “我知道一些你没有想过的事,所以…” “够了!那你现在就告诉我,良子在哪里?” “她在医院里吧!” “用你的推理告诉我,她在哪个医院?只说她在医院,就要阻止我冲⼊井原的家,这未免太简单了吧?” “事实就是如此。我很遗憾不能让你理解。你想想看,是你自己用刀子剌伤良子的吧?没有错吧?” 我无言以对。 “良子的伤势很容易被判断是流氓、黑道所为,基于保护患者的立场,不管是医院或消防急救单位,都不会轻易怈漏患者所在的地点。” “看吧,你果然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哪一所医院。” “那你就不要摆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有吗?” “有!看了就让人生气。” “总之,关于这件事,我还有想不通的地方,如果你可以让我看那本笔记簿,我想我一定就能全部了解。到时候,就可以对你做完整的说明了。” “你真是个过度狂妄的家伙!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你是神吗?” 御手洗无言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这样玩弄别人的心,你觉得很有趣吗?伤害了别人,却毫不在意!你好像完全没有想到你正在做一件残酷的事情!” “益子君,很遗憾你不能了解我说的话,也不了解我所做的事。其实我是为了不让你受伤。” “哈!”——他竟然还能那么说——“谁?为了不让谁受伤?应该不是我吧?” “嗯,从别的方向来说,或许不是你。” “本来就不是我。那么是谁?” “良子。” “良子?” “没错。其实我做的事,正是良子的希望。你没有想到吧?” 我站起来,想了一下子。可是,不管怎么想,都不能理解御手洗的意思。 “够了,我受不了了。再见吧!” “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 “你不想知道这件事的谋吗?” “我一点也不想。我已经不想再听你的推理,只想和你说再见。” “说再见以后,你要去哪里?” “去找收容良子的医院。” “你不再认为良子在井原家,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真的不想多知道一些吗?基于刚才我说的理由,除非良子本人或她的亲人想让你知道,否则你是不可能找到良子住的医院的,所以我认为你还是回去元住吉的公寓房间比较好。”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最好什么都别做。” “还有——算我多管闲事吧!你⾝上有⾜够的钱坐计程车吗?不如我再载你一程,送你回去元住吉。” 御手洗站在那边,以右手展示着他那辆満是泥土又生锈的摩托车。 “你不要骑太快。” “我们做个易吧?如果你让我看笔记簿,我就不超速。” 这个时候还在开玩笑!真是搞不懂这个男人的神经。我嘴巴上虽然没有答应他,心里却没有异议。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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