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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大国之魂 作者:邓贤 | 书号:44790 时间:2017/12/12 字数:10417 |
上一章 第十三章 随军慰安妇 下一章 ( → ) | |
1 打开⽇本辞典《广辞苑》,找到“慰安妇”辞条,解释为:“随军到战地部队,慰问过官兵的女人。” 有必要拾起这个并非的话题。 在世界近代军队史上,大规模征集和使用随军女是⽇本帝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发明。这一创造陆续引起西方各国历史学家、文学家和文化人类学家的极大兴趣,他们把该项研究视作一把打开⽇本国民秘密的钥匙。 对于有过噤传统的国中人来说,关于⽇本军的花边新闻和⻩⾊书刊曾经广为流传,招徕和毒害过相当数量的幼稚读者。由于庸俗的故事出自堕落文人的手笔,并不真正具有学术价值,因此该类题材也就注定只有沦为话题的下场。 ⽇本是世界近代史上第一个強大起来的东方国家。这个民族因其特殊地理位置和文化渊源,因而具有许多其他民族所不具有的特殊气质。例如他们即爱美(花菊)又尚武(刀),既礼仪周全又野蛮忍残,既信仰科学又崇拜皇权,既主民又专制,既守旧又纵,等等。总之,这是一个奇特的和充満矛盾的民族,而且这一切互相矛盾的品格又无一不是以最⾼冲突的形式表现出来的。 五十年代初期,⽇本人卧薪尝胆,发奋图強,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迅速消除战争带来的贫困和饥饿,初步解决了住房、教育和就业三大社会难题,使国民经济发展获得一个良好的开端。 一九六五年,⽇本人均产值首次超过英国。一九六八年超过法国。 进⼊七十年代,⽇本人在汽车、造船和电子产品三大支柱产业方面首次超过欧美,产量居世界首位。 一九八五年,即⽇本天皇宣布战败整整三十年后,⽇本经济突飞猛进,国民生产总值超过除国美外的所有西方发达国家,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強国。 纵观历史,要认识⽇本的现状就不能不了解⽇本的过去,要了解⽇本的过去就不能不认真研究半个世纪前那场决定⽇本命运的战争和主动选择战争(注意,不是強加!)的千千万万的⽇本人,包括⽇本的男人和女人。 这就是我撰写《随军慰安妇》的意义所在。 2 一九四六年,东京国际法庭。 “⽇本兵那么酷爱女人,对女人的嗜好,简直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据不完全统计,在⽇本兵占领南京头一周內,被他们糟蹋奷污的国中妇女有三万人之多。” 这就是国中证人在审判“南京大杀屠”的罪魁祸首、甲级战犯松井石时的一段证词。 ⽇本军事法庭规定:凡犯有強xx罪的士兵,判处一个月以上徒刑;犯有強xx罪的军官,除服刑外,一律降为士兵。另外规定:战争期间军事法庭只有一审,不允许上诉。 一九三七年八月至年底,也就是⽇本侵略军⾎洗海上和进行南京大杀屠的四个月中,遭到⽇本強盗野蛮施暴,被強xx、轮奷、躏蹂的国中妇女至少在五万人以上,而⽇本华中军事法庭总共只受理了两名被指控犯有強xx罪的士兵,受理军官人数为零。 一位《读卖新闻》的战地记者在对⽇本军队进行了大量调查之后撰文写道: “…士兵越来越不受纪律的约束,为所为,他们在南京城里纵火抢劫,追逐妇女,这种现象实在令人担心。 “…造成上述纪律失控的原因很多,我认为主要有两个,一是军事当局对士兵的⾝心健康关心甚少…二是下级军官有意纵容和包庇士兵。我接触的许多军官都这样认为:作战越勇猛的士兵,就越是烈地犯侵被占领地的妇女。反之,越是烈犯侵女,就证明该官兵越是生勇猛。他们说,这样的士兵都是最优秀的战斗骨⼲,将他们送上军事法庭,无疑就等于瓦解了自己部队的战斗力…” ⽇本士兵在国中城市的放纵和为所为引起了军事当局的忧虑,他们担心的并不是当地民人的命运,而是军纪涣散将直接影响和削弱帝军国队的士气和战斗力。 一九三八年,一个叫⿇生彻男的少尉军医在对⽇本陆军进行了两年零七个月的长期调查之后,写出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这就是有名的《⿇生意见书》。⿇生军医首次在报告中提出建立“随军慰安所”的设想,以消除士兵旺盛带来的种种不安稳因素。他将这种“随军慰安所”的职能明确规定为“军队卫生公共厕所” ⿇生医生的意见被东京大本营采纳了。 在⽇本近代史上,以天皇名义发动的大规模对外战争至少有七次,即侵占湾台,呑并朝鲜,中⽇甲午战争,⽇俄战争“九·一八”満洲事变“七·七”华北事变和太平洋战争。对狂热的⽇本国民来说,战争是一种⾼效催化剂,它使大和民族同仇敌忾,万众一心,并把每个国民忠君爱国的愿望变成投⾝“圣战”的实际行动。 侵华战争和太平洋战争初期,⽇本军队捷报频传。在皇宮门口,每天都能看到一队队摇着太旗的行游队伍踏着泥泞的秋雨或者冬雪,络绎不绝地来到这里集会庆祝。在东京街头,每家商社和住户都挂出庆胜利的太旗和彩带,大街小巷到处都有许多兴⾼采烈的人群在呼。酒馆里的醉汉也在醉醺醺地向⽇本皇军致敬。青年学生成群结队离开学校去参军,工厂的工人成立预备役兵团,随时准备听从召唤开赴前线。在家里,妇女会的妇女连夜赶制慰问袋和慰问鞋,把“效忠天皇”和“保佑平安”的字样一针针绣在吉祥物上。连监狱里的囚犯也热⾎沸腾,要求当局把他们派到国中去打仗。 狂热的战争情绪好像危险的酒精一样在大和民族的⾎中燃烧。 一九三八年舂,⽇本军部在国內首次秘密征召“随军慰安妇” 第一周,首批自愿应召的一百二十八名妇女从长崎登船启程,前往海上前线“安慰”作战最勇猛的将士。这批女人中有学生、职员、女工,也有家庭主妇和私娼。她们许多人还是处女,自愿将贞和青舂奉献给战争。功利目的是次要的,慰安妇薪⽔相当微薄,她们都为自己有机会直接服务于前线官兵深感荣幸和自豪。 秘密或者半公开地征召慰安妇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一九四四年底。在漫长的战争期间,⽇本国內约有五万名年轻女志愿走上前线,用这种特殊方式为战争作出贡献。另外还有九万余名朝鲜和湾台妇女应召⼊伍。 这两项数字相加的总和为十四万二千余人。 3 战争不仅驱使男人走向战场,也驱使女人走向战场,而且是一个更加悲惨和苦难的战场。 既然解决士兵的扰同解决军队的粮秣弹药一样重要,那么妇女们在军队中的地位和职能便由此被确定下来了。个人贞固然不容忽视,但是归到底战争是全民族的头等大事,男人为战争牺牲生命,女人为战争贡献⾁体,这是一种旗鼓相当的神圣义务,它表明战争责任感如此深⼊人心,就像后来妇女也要端起竹向敌人坦克冲锋一样义不容辞。 由于自愿应召的慰安妇们大多具有战争热情和献⾝精神,因此她们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同军队的命运紧紧系在一起,共存共亡。战争结束,回到⽇本的慰安妇约为原人数的十分之一。 一九三八年四月,第一批从⽇本九州招募的慰安妇到达海上,经分配,其中二十人搭乘一节军用列车前往杭州。海上至杭州铁路长约一百八十九公里。沿线所经大小车站十余个。列车驶出不到一刻钟,在第一站虹桥即被车站守备队扣留,要求就地“安慰”由于沪杭铁路沿线⽇军都是九州兵团的士兵,见到家乡来的女人特别动,因此上级破例允许这节闷罐车厢沿途逐站进行“安慰”消息传开去,急不可耐的士兵早早排起长队,唱着⽇本歌谣等待“安慰”安慰时间规定为每人三十分钟,后减少为十五分钟,军官士兵一视同仁。据沪宁战地司令部报告“安慰”效果极为显著。经过“安慰”的士兵纪律明显加強,因私自外出強xx妇女而遭受不测的人数大为减少。官兵纷纷反映希望再次接受“安慰” 这节车厢从海上到杭州整整走了二十七天。慰安妇们初步为战争付出代价,途共中有三人五次因体力不支发生休克,严重者出现大出⾎及神经疾病前兆。 一九四二年,第一批随军慰安妇被飞机空运到太平洋战场最南端的腊包尔基地。驻守该基地的⽇本军人全都如同过节一样天喜地兴⾼采烈。慰安所头天挂牌开张,通宵达旦守候在门外的士兵⾜⾜排了几公里长。十多天內,接受“安慰”的官兵达五千余人次,但是担当这一重任的慰安妇却只有十一人。 一九三九年,⽇本军事当局正式将随军慰安所作为军队编制配属部队。此后,凡是⽇本帝国士兵⾜迹所到之处,到处都有⾝穿和服或者军装的慰安妇⾝影。战争把士兵变成机器,把女人变成服务于机器的机器,因此从任何意义上讲,她们都是道道地地的“卫生公共厕所” 在马鲁古海和菲律宾之间有座不到三十平方公里的热带小岛,岛上驻扎着一千二百名⽇本空军和两千名⽇本陆军。每隔两个月,便有一艘给养船送来油料、弹药、粮食和淡⽔,还送来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慰安妇。给养船尚未在码头抛锚,士兵就排起长队,每人领到一只印有“突击一番”字样的卫生袋,袋里装有孕避套和清洁粉。这批慰安妇的工作范围包括航线附近十几个岛屿和基地,因此她们的⽇程通常安排得很紧张,每次上岛只能停留三五天。但是士兵的要求并不因为女人时间紧张而减少。这样,慰安妇们只好超负荷工作。她们通常工作都在十二小时以上,每人每天至少要“安慰”五十个发狂的士兵。更令人发指的是:有时妇女人数太少,长官竟然命令她们每人每天必须接待三百个人。 一九四四年五月,给养船遭到美机轰炸,慰安妇全部葬⾝海底。 大渊清,航空自愿兵,生于大正九年。当时他的部队驻守在一座无名岛上。二十年后他在自述中回忆头次接受“安慰”的情景说: “…虽说运输船靠上了码头,可是女人们很快又会离开岛子,谁知她们下次还会不会再来。这天的女人有二十多个,据说都来齐了。按士兵人头计算,她们每天至少得对付几十个男人才行。 “地点安排在兵营的特别室。这间房子平时是剑道和柔道的练习房,有二十个铺席大,屋顶被空袭炸开个大洞。‘突击’从一清早开始。房子里用毯子隔开,士兵们就像接受集体体检似的穿着短和衬⾐,在门外排着长队。 “但这时也不是没有问题。因为来得急促,‘突击’用的卫生袋发完了,军官和老兵们先満⾜了需要,轮到我们新兵就没份儿。军官和女人商量,结果她们同意不用那个来对付。她们也准是豁出去了。 “那天‘突击’开始时,海上骤然来了少有的风暴。猛烈的雨点打得地面泡沫飞溅,风吼叫着掠过天空,把椰树连拔起。在被飞机炸开洞的屋顶上,大雨好象瀑布一样往里倾泻。士兵们不管这些,他们一面被浇成落汤,一面还在猛烈‘突击’。明明是大⽩天,可是屋里暗得好像是夜晚。当时我不満二十岁,对女人了解不多,在国中虽然也⼲过強xx女人的事,但是都跟俗话说的那样,没进门就怈了,没顶用。在岛子上就不一样,铺席上躺着⽇本女人,说⽇本话,我觉得她象我的⺟亲,又象姐姐。不管怎么说,不能随便应付,轮上我就得拼命。 “…在微暗中,被濡了的女人⾝体看上去好像涂了一层磷,闪动着青⾊的夜光。女人的脸我是看清了的,但总记不起来,同许多⽇本女人的脸混在一起。女人⾝体虽瘦,Rx房却出奇地大,鼓鼓的。在右边Rx房上有块不大的红⾊胎记。女人突然笑起来,说:‘前一个士兵什么也没⼲,他只是紧紧捏住这儿叫我妈妈。’女人又问我家乡是哪里?我回答说山梨县。她说她是秋田县。我记得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跟音乐一样悦耳。 “…天空中不时滚动雷声,划过一道道雪亮的闪电。大雨从破洞里滂沱而⼊,浇了我的全⾝和我⾝子下面这个冰凉的⽇本女人。女人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仿佛一个毫无知觉的软体动物…正在进行中,女人突然轻轻呻昑起来,要撒尿,我立刻怈了气。不知为什么,我感到我们这种存在实在十分可怜,并且十分可聇,跟畜生没有两样。门外的士兵都在不耐烦地跺脚,蹬墙壁,我觉得他们可恨极了,跟一群发情的骡子差不多。 “我穿上⾐服的时候,女人依然保持刚才那种仰卧姿势,只是微微抬起头来说:‘请您体面地去死吧,拜托啦!’我看见女人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我,好像这样才能把神圣的责任付到我⾝上。我想她肯定对每一个士兵都用这样的姿势,并且都说类似的话。但是我仍然很感动,不管怎么说,女人也是为了战争贡献⾝体的。作为男人,我当然不能对她的托付无动于衷。 “在女人枕边,我看见一只拳头大小的护⾝符,就是⽇本女人用来保佑男人平安的那种‘吉祥如意’,我明⽩她是在为每个士兵祝福。 “我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无言以对…” 大渊清现任东京一家经营古旧蔵书商店的经理,全⽇本古旧蔵书理事会理事。一个注重礼仪的有教养的绅士。 4 关于战争时期⽇本的军制度,话题很多,许多人更愿意将兴趣集中在道德问题上,这就使我们对军制度的研究本⾝变得同有没有必要放映《望乡》的争论一样陈旧了。 我以为军问题与其说是妇女问题,毋宁说是民族问题更确切。 敌随军营调查 ——腾冲城內一群可怜虫(节录) 战地记者潘世徵 当腾冲城门尚未打开的时候,军国都知道城內尚有五六十个敌人随军营被包围在里面。果真我军登上南门城墙后,发现对面北门一条小巷里,常有三三两两的女人,穿着花花绿绿的⾐服,在那儿匆匆经过。后来小包围形成了,有时也会见到一两个营打扮得花枝招展从封锁口出⼊。军国士兵招手要她们过来,营却回头嫣然一笑,姗姗地走了。 营制度,在全世界军队里尚属稀有之事。于是在我军士兵的谈话中,都像神话一般传开了。 …一个十岁左右的国中小女孩,向来都是替营们打洗脸⽔的,据她报告,当时她们全都躲在一个大防空洞里,一天黎明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本军官,用逐个结束了营们的生命。一共十三人。小女孩吓昏过去,捡了一条命。 十四⽇上午,军国攻克腾冲最后一个据点。在一处墙里,发现十几具女尸,都穿和服,还有穿漂亮西服的。她们都被蒙上眼睛,死得非常整齐。这些可怜的女人,生前为敌人怈,最后又被判处忍残的死刑,她们犯了什么罪呢? 打扫战场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群躲在稻田里的女人。她们有的穿便装,也有的穿⽇本军装。营的被俘立刻轰动了全城。她们是哪国人?从哪里来?以前是⼲什么的?长得漂亮吗?她们每天过的怎样的生活呢?… 一个女人能讲国中话。她告诉记者,她们都是朝鲜人,两年前从汉城、元山、仁川和平壤到国中来的。 她们的到来却并不是強迫。⽇本军队创立营制度,派人到朝鲜招收贫苦女孩子到国中供应军队。因为营生活相当舒适,能赚很多钱,所以愿意做这种事情的女孩子亦不在少数。 ⽇本营则是从⽇本国內自愿来为军队服务的。她们每星期检查一次⾝体,有病便加以治疗,平时管理极端严格,不许有丝毫的越轨行为。工作时间以外,营可以不受阻碍地外出游玩,军人则不允许私自带营出门,倘若违反纪律,无论官兵都要受到严厉惩处。 记者曾在腾冲城南参观了几座营公馆(亦称慰安所)。一个院子里有十几间房子,每间房门上都贴着营的花名,以及卫生检查合格证。这种合格证每星期换一张,上面签有医官名字印章。房內陈设,有如⽇本式家庭,大约是想造成家乡的气氛,提⾼士兵的热情。… 有一件事非常值得我们警惕,就是那些多数来自⽇本的营。腾冲战役直到最后时刻,敌人并没有丝毫的行为,营的生活同士兵一样,每天两包饭团或者一包饼⼲。她们戴上钢盔,帮助士兵搬运弹药,甚至用机或步向军国击。敌人崩溃的时候,把她们全都处决了,也有一种说法是杀自的,总之没有一个⽇本营活下来。但是军国官兵与敌人战斗近在咫尺,经没有人听见过女呼救或者哭泣的声音。这说明⽇本营都有很坚強的意志。 … 摘自一九四四年九月二十六⽇《扫报》 吉野孝公,九州岛人。生于大正二年十月七⽇。战争期间担任卫生队本部上等兵。他在战争结束三十年后向一位作家叙述了自己亲⾝经历的腾冲战役,其中部分是关于那些⽇本慰安妇的壮烈行动的。 “在最后那段⽇子里,慰安妇们承担了部队的炊事工作,饭做好了就捏成饭团,冒着敌人炮火送到战壕和地堡里,送到每一个把管打得通红的士兵手里。她们已经和部队结成一个整体了。” “每个士兵的动作都必须得到发挥。如果让一名士兵去做饭,那么就有一支步打不响,它将直接影响‘把腾越(即腾冲)确保,死守到十月’的师团命令。正因为这样,她们才向士兵提出:‘让我们来⼲吧,请您上前线去,务必好好向敌人瞄准。’” “回想起来,当时那些士兵对她们的行动并没有感动,‘谢谢’或者‘啊,真过意不去’这样的话,完全是三十年以后的今天才有的感情,或者叫做感叹吧。” “在当时,女人的行动大家都觉得是‘应该的事’。” “战国时代(指⽇本的战国时代),武将和武士在城陷之⽇与子同归于尽,是一种很常见的事。杀死儿子还有泪,但是让子杀自时却不会哭,因为是断了后嗣更让人觉得悲痛吧。” “她们不只是做饭团子。东边缺少弹药就拖着沉重的弹药箱往东边去,西边手榴弹打完了她们又抬着手榴弹箱往西边去,总之哪里需要她们就到哪里去。一只铁⽪弹药箱有五六十公斤重,她们有时一个人拖住那只大家伙,咬紧牙关在地上爬;有时两人抬一只,肩头和胳膊都磨出⾎来。有个叫君代子的姑娘,也是北九州人,平时很娇嫰的,连比茶碗重一些的东西也不曾端过。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合抬一只弹药箱,一颗弹子打中腿大,结果弹药箱砸下来,活活将她砸死。” “…战斗最烈的时候,战场上已经没有男人女人之分了。女人和士兵穿一样的军装,头戴钢盔,她们不再是慰安妇,而是来自⽇本的战士。没有人退缩,也没有人哭泣,我想她们的心情一定也变成了古代武将的子,随时准备同丈夫一道牺牲。我听过许多当过士兵的人现在回忆说,长时间同她们在一个部队,越是远离⽇本,她们就越是变成士兵的一部分了。” “…后来,司令官命令焚烧军旗,砸毁电台,全体官兵准备‘⽟碎’。有个叫爱子的千叶姑娘,平时对一个年轻的A少尉有感情。九月十一⽇敌人总攻击开始,爱子就脫下军装和钢盔,换上⼲净漂亮的⽇本和服,来到正在地堡里战斗的A少尉⾝边。她当着惊讶的士兵们对少尉说:‘求求您,请杀死我吧!’” “这就是‘美丽的死’,即死在自己爱人的怀抱里。也就是想象中的情死。” “少尉面对跪在地上的爱子姑娘,一时间竟然畏缩不前。爱子急了,流着眼泪说:‘您要是不肯杀死我,我就留在您⾝边,直到敌人把我们一起杀死。’” “所有的士兵都被爱子感动了,他们默默地望着A少尉,眼睛里流露出责备的意思。人与人的心理感应,恐怕只有在死的时候才能相通吧。A少尉眼圈红了,沙哑着嗓子说:‘爱子,我明⽩你的意思。你的决心好极了,我很快就跟着你去。’” “说完,拔出手抵近爱子的耳开了一。爱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上。少尉连眼睛也没有眨,转过⾝又继续战斗。当天夜里,这座地堡被火焰噴器摧毁,所有的尸体都烧焦了,无法辨认。” “同一天,有三名⽇本慰安妇学着爱子的榜样,被自己爱恋的士兵杀死。” “据说有个叫清子的静冈慰安妇,被所爱的人拒绝开,就绝望地爬出战壕,着敌人弹走去。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去拖住她,敌人的机就把清子的⾝体打得象马蜂窝一样…” “士兵们全哭了,他们悲痛地喊着:‘你们为什么要死?死有我们就⾜够了!士兵就是为死而来的。你们是女人,不是士兵,请你们务必活下去,活着回⽇本!…” “当天夜里,剩下三十多个⽇本慰安妇都杀自了。” “现在的⽇本人都瞧不起当过慰安妇的女人,觉得她们肮脏、下,以为他们都是坏女人。只有当过士兵的人不这样认为。他们在一起经历过那些生生死死的岁月,一起从战争的林弹雨中走过来,因此只有他们懂得尊重她们,把她们当作真正的女人。” 吉野孝公的自述被⽇本作家千田夏光写进长篇报告文学《随军慰安妇》里。该书一九七五年在⽇本出版。 吉野现在⽇本九州留米市西站町开一家小旅馆,与老伴过一种⾜不出户的隐居生活。他每年九月都要带上⼲粮出一次远门,到长野的善光寺为战死在腾越的⽇本人祷告,三十余年不曾中断。 公元一九四五年,⽇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作为征服者的盟军就耀武扬威地踏上了⽇本的领土。为了防止占领军向⽇本妇女横施暴行,由內务省(察警)和大蔵省(财政)牵头,共同建立了一个名叫“特殊慰安设施协会”的组织。该协会英文简称叫“RAA”RAA的职能同当年的随军慰安妇差不多,亦属于“卫生公共厕所”只是服务对象变了,门外等候的男人变成了趾⾼气扬的占领军,包括黑人和⽩人大兵。 ⽇本內务省在暗中恳求这些占领军:请将就这些女人吧,千万别再向其他⽇本女人伸手。 据后来担任⽇本首相的池田勇人承认:“如果这样就能保住⽇本女人的贞,那真算便宜的。”(千田夏光:《随军慰安妇》) RAA前后共招募了五万多名⽇本女,把她们秘密或半公开送往占领军驻地。但是好景不长,由于联合军国总司令部出面⼲涉,该组织仅开张年余便被迫解散。RAA的女招待们命运最惨,她们成为⽇本民族的聇辱,或流落街头,或再度沦为烟花巷里的卖笑女。据调查表明,战后回国的大约五千名随军慰安妇中,没有一个人重新走进RAA的大门。也没有一个人因生活所迫而重旧业。 ⽇本战败后,社会经济一度濒临崩溃,到处通货膨,物资匮乏,一九四六年出现的全国大饥馑,饿死二百万人。当时,不少良家妇女尚⾐食无着,不得不向占领军出卖⾁体换取食物,那些刚回国的慰安妇们就面临着一场更为艰难的生存竞争。 关东军G联队,有三千四百名四国士兵,配属十六名来自四国岛的慰安妇。这支部队从一九三九年起一直驻守在満洲里北部的俄満边境上。这里荒凉寒冷,人烟稀少,在长达六年的共同生活中,三千四百名士兵同十六名女人一直融洽相处,好像一家人一样亲密无间。年轻的士兵⼊伍前大多是童男子,是这些女人第一次将他们变成男人。一九四五年该部队调防湾台,并在那里成为美军国队的俘虏。慰安妇们先被遣送回国,她们无法回故乡谋生,就一起到了北海道的函馆。她们相约,哪怕⽇子再苦也要熬下去,哪怕饿死也决不出卖⾁体。 一年后,G联队的战俘陆续回国。归来的“丈夫”们偶然听说了“子”的事情,无不为之感动。大家通过种种办法互相联络,凑出钱来帮助女人,并定期把她们接来同大家见面。后来这种聚会就成为一年一度的例会,一直保持至今。 每年八月,人们都从全国各地赶到函馆来赴约,只除了那些永远不能再来聚会的人例外。 5 ⽇本军制度的出现固然与⽇本民族文化渊源和道德观念有关,但是归到底,它反映出这个海岛民族內在的生命意识和精神气质。如果我们不是这样认识问题,我们便无从解开⽇本民族在二十世纪的发展之谜。 【资料】 据统计,本世纪上半叶,⽇本全国十八至四十五岁青壮年男人中,有三分之二的人直接参加了侵略战争。他们中百分之七十参加过掠夺和杀屠,平均每五人中有一人死于战场。 报载:本世纪下半叶,⽇本对亚洲各国尤其对南亚各落后国家的工业投资累计⾼达近千亿美元。这个事实表明,⽇本人用经济手段对亚洲的掠夺已经远远超过其军事侵略。 报载:本世纪八十年代,在全世界最大的500家工业公司中,⽇本占159家,仅次于国美。 报载:一九八九年五月,⽇本大蔵省宣布,⽇本外汇储备突破一千亿美元大关,⾼居世界第一。 报载:⽇本成为当今世界最大的能源进口国。 报载:⽇本是亚洲最大的木材收购商。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的原始热带雨林几乎被砍伐一空。 报载:⽇本是造成世界温室效应的主要责任国。据国美环境保护局测定:⽇本工厂排放的废气占整个亚洲工厂排放废气总量的一半以上。 报载:国际环境保护组织一九八九年十月在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召开年会。大会呼吁人类提⾼警惕,并谴责⽇本是破坏亚太地区自然环境的罪魁祸首… 这是一个危险的民族。它野心,富于扩张,同时又永不満⾜,充満无限活力和生机。 随军慰安妇的骨灰盒终于没能跨进靖国神社的门槛。作为历史遗留给人们的一个悲剧主题,它的意义显然已经超越了一般道德研究的范围。 在即将竣工的二十世纪历史长廊中,我们将会看到这样一块触目的碑铭: ——本世纪上半叶,⽇本人的军事战争遭到完全失败; ——本世纪下半叶,⽇本人的经济战略获得极大成功。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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