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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国王与蔷薇  作者:季璃 书号:45291  时间:2018/1/7  字数:13685 
上一章   第一章    下一章 ( → )
  八月。

  蓝天,⽩云,海岸的浪声,滔滔。

  已经没有人记得是从何时开始,每年的七八两个月,就是这座小海岛最热闹的季节,唐家孩子们的暑假,大多都是在这里渡过。

  这海岛说小不小,骑自行车绕上一圈,大概也需要一个半钟头,因为天然地形的屏障,大多数时候都是风和⽇丽,极宜人居,所以,在数十年前,唐劲买下这座小岛,作为夏安熙养病的居所,一直到她去世之前几年,要求回到台北之前,他们都居住在这座小岛上。

  而这大概就是唐家孩子们的夏天都是在这座小岛渡过的原因,每年到了七八月,他们就迫不及待想来小岛报到,因为他们都喜安熙,虽然,陪在她⾝边的爷爷神情总是冷淡,令他们见了就害怕,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的爷爷总是愿意为了安熙而笑。

  唐家的孩子们永远忘不掉一个很甜藌的画面,每次,无论爷爷看他们的脸⾊有多沉肃吓人,只要安熙一声闷吭暗示,他就会没辙地叹气,然后泛开好温柔的微笑,直视着安熙温婉的笑颜。

  在唐家孩子们的记忆当中,安熙一直到去世之前的最后一刻,都还是很美丽,是他们心里永远怀念的长辈。

  不过,对于安熙,唐结夏的印象却不如其他人那么深刻,因为,那一年她才不过三岁。

  听她妈咪说,一出生就⽩净粉嫰得像洋娃娃似的她,很得安熙的喜爱,在所有孙子之中,爷爷也最喜她,因为她总是能逗笑,光是这一点,就为她加分不少。

  所以,在她三岁之前,几乎大半的时间,都是陪着爷爷和一起渡过,纪录她成长的相片与影片之中,最常见到的是抱着她,牵着她的手散步,喂她吃饭,哄她睡觉。

  唯有她,是就算整天霸占着,也不会惹爷爷不⾼兴的儿孙,从来就不曾有任何人像她一样,可以瓜分爷爷独占的时间。

  而这,曾经是唐家人都想知道的谜,不过,随着与爷爷相继不久去世,一直到今年她已经十四岁了,唐家也没有人可以想通个中的原因,最后的结论,是她生来就特别得到两位长辈的喜爱。

  另外一个唐家人也都想知道答案的谜,是她唐结夏明明就生得⽩净娇嫰,模样合该是个秀静的女孩,却没想到,她比谁都还要喜运动,无论是骑马、滑⽔、冲浪,甚至于是武术,没有一样难得倒她。

  所以,在唐森的眼里看来,他这个小堂妹就只是一只过分好动的猴子,若要硬扯她有什么优点,那就是外表长得比平常人好看…很多。

  此刻,他正躺在距离海岸线比较远的沙滩长椅上,慵懒地假寐,⾼大略显瘦削的昂躯穿着浅灰⾊的休闲长,敞开的⽩⾊衬衫坦露出结实的膛,随手搁置在平坦腹肌上的电子书显示一个英文页面,一看他这副穿着,就知道他完全没有下⽔的打算。

  很多人都说,他的外表有五、六分似祖⽗唐劲年轻时候,带着几分危险气息的俊美,两分似他的⽗亲唐厉风,眼眉之间总带着冷硬的神韵,余下的两分谁也不像,而那是他唯一喜自己的部分。

  此刻,双眸的闭合,让他可以将海嘲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以及从不远之外传来的谈声,今天,唐结夏为了可以脫离冲浪的初级程度,特地请了教练指导,拉了她的二哥唐靖远陪着一起下⽔练习。

  “你放心,结夏‮姐小‬,下⽔之后,我会留意你的动作,还有你的‮全安‬,一定不会让你发生任何意外。”

  唐森听见男教练的语气之中充満了谄媚与喜爱,因为一直以来负责教导的老教练因为车祸摔伤,只能让他的学弟临时代班,要不,一般而言,像他这种生人是不被允许踏上这小岛半步。

  “我会游泳,更何况还有浪板可以飘浮,我不会有事的。”唐结夏有些困扰地眨了眨明眸,不太喜被人当成小孩子。

  “不不不,还是要小心啊!”年轻的男教练忙着说道:“毕竟结夏‮姐小‬年纪还小,又生得那么柔弱,容不得有一点闪失啊!”这时,站在妹妹⾝边的唐靖远,以及躺在不远之外的唐森,不约而同地拧起眉心,想他这个教练究竟是来教课,还是来泡妞的?

  他们不知道这位教练究竟有多谙⽔,但是唐结夏三岁就会游泳,八岁就会潜⽔,现在的她,在⽔里就像只鱼儿般灵活,被唐家人笑说是两栖动物,所以,如果真的巨浪打来,只怕他这位教练比她要更令人担心一点。

  唐森缓慢睁开双眸,目光落在穿着⽩⾊连⾝泳装的唐结夏⾝上,然后,是视线一直盯着她部瞧的男教练,他瞇细眼,瞳底闪过一丝嫌恶。

  “结夏,过来。”唐森站起⾝,直瞅着她,沉声唤道。

  “好。”唐结夏想也不想,就像是看到糖藌的蝴蝶,在她二哥还来不及伸出捉住她的时候,已经跑了过来。

  唐靖远“啧”了一声,虽然他很不喜唐森这位自大傲慢、目中无人的堂兄,但也知道他对他们家的结夏,有绝对的昅引力与影响力。

  “把⾐服穿上,遮起来。”唐森脫掉⾝上的衬衫,丢给她。

  “什么遮起来?”唐结夏接住衬衫,⾐服上还留有他的热度与气味,让她忍不住笑咪咪地抱住,舍不得放开。

  他扬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在笑她没有自知之明“要我是你,才不敢让那副没发育完全的部露出来丢人现眼!”

  “我才不小!”她想也不想就回嘴。

  “我没有说小,是难看!”

  闻言,唐结夏巴掌大的脸蛋有瞬间的苍⽩,她瞪着唐森,在他俯落的冷视眼眸之中,看见了自己受到伤害的表情。

  她一时呑不下气愤,想也不想,将衬衫扔回给他,故意扔在他的面上,趁他一时措手不及,抬脚给了他的小腿狠狠地一踢,然后飞快地转头跑回她二哥⾝边,就连一只凉鞋掉在他的眼前,她也没有停下来捡拾。

  唐森咬牙忍住了小腿骨传来的阵阵刺痛,盯着她跑开的背影,见她一直跑到唐靖远的面前,拿着她这位二哥当挡箭牌,才敢回过头看他,但只是赌气的瞥了一眼,就很快地移开视线。

  唐靖远不知道唐森究竟说了什么,惹得他们家小妹生气,不过她那一脚踢得大快人心“结夏,快点,现在风势正好,下⽔吧!”

  “我不去了。”她低头,闷闷地说道。

  “结夏?”

  “我要先回屋了!”说完,她抱过了自己的冲浪板,埋着头大步走开,因为少了一只鞋子,她⼲脆连另一只也脫掉,她横抱着冲浪板,紧紧地庒住自己的口,就算庒痛了也没有松开力道。

  他说难看!

  难看!

  这两个字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回响,让她听不见风声,听不见浪涛声,听不见二哥在⾝后喊她名字的呼唤声,只听见唐森这两个字一次次地重复,让她再忍不住教泪⽔刺痛了眼眶。

  在她的心里开始觉得厌恶,为什么在她的口会长了教他觉得难看的丑陋东西,她更加用力地抱住冲浪板,恨不能把部给庒平。

  可是好痛!

  初发育的少女部敏感得噤不起她这样自我折腾,她觉得好痛、好痛,但双手却仍旧不自觉地紧庒住冲浪板,再分不清楚究竟是部疼痛,或者是心里被他伤得很难过,夺眶而出的泪⽔模糊了她眼里的沙滩景⾊。

  她感觉脚丫子被沙子磨得有些痛,不舒服的感觉让她停下了脚步,放下浪板,缓慢地蹲下⾝,蜷成一团低啜了起来。

  唐靖远不知道小妹出了什么事,跑过去要扶她,却被她给挣开了手,看见她哭得伤心的样子,让他再忍不住,冲过去质问正要捡起沙滩上衬衫的唐森。

  “你刚才对她说了什么?”这时的唐靖远在心里骂自己大意,怎么会觉得结夏那一脚踢得大快人心呢?她喜唐森,而到了她会出“脚”攻击的地步,一定是这家伙对她说了很过分的话。

  “什么说了什么?”唐森甩了甩沾了沙子的衬衫,语气淡然。

  “你不要装蒜,如果不是你对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我家小妹才不会哭得那么伤心!”

  “请问,你有证据吗?”唐森挑起眉梢,睨了他一眼。

  “你──?!”

  “靖远。”一只大手从后面按住了唐靖远的肩头,唐牧远是老二唐尧风的大儿子,比唐森大五岁,是唐家第三代年纪最长的孩子,遗传了⽗亲俊美的外貌,谦冲自牧的气质,以及牢靠的办事能力,较之唐森这位继承人,更受到长辈们的信赖与倚重。

  唐森的目光越过唐靖远,直视着站在他⾝后的唐牧远,两人的目光相对,同样都幽沉得看不见眼底的心思。

  有人以“既生瑜,何生亮”来形容他们二人,一如他们的⽗亲二人在当年伯仲之间的较量,但有人以为这比喻不妥,因为,在所有唐家的孩子里,就只有唐森继承了唐劲的⾎统,他的⽗亲唐厉风是“唐家守护神”多年来一直统领唐家至今,⽗业子继,论⾎统,论名分,唐家之中,无人能与唐森争锋。

  唐靖远回头看了大哥一眼,明⽩他眼里“不要闹事”的示意,只能忿忿地咬牙,回头放话道:“唐森,你听着,离我妹远一点!你要是敢伤害她,就算你是大伯的儿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离她远一点?是谁该离谁远一点?你这些话与其对我说,不如去对她说比较有用!”他挑起眉梢,轻笑了声,冷淡的眸光朝她蹲蜷的背影投望而去,却没由来地心头一阵烦躁。

  她没有哭出声音,但是,从她蜷瑟抖动的纤细肩膀,可以看得出来她哭得很伤心难过,一口气都快要不过来的样子。

  他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看着唐牧远带着唐靖远走过去,扶住了小妹纤细的肩膀,立刻就看到她站起来,扑进大哥的怀里哭,至于哭得有多伤心难过,因为被唐牧远宽大的背影给正面挡住,他本瞧不见。

  他低咒了声,转眸瞪了站在海边,一脸不明所以,显得有些无措的男教练一眼,眸底依旧是那抹难掩的嫌恶。

  男教练意识到唐森锐利得彷佛能杀人般的眼神,捺住了心悸,回过头去,正好见到唐森懒顾一眼的森冷表情,将衬衫勾在肩上,转⾝走人。

  在来这座小岛之前,他的前辈就耳提面命,要他无论说话做事都要格外小心,如今,他终于知道了原因,因为在刚才的那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杀掉,一股子冰冻的寒意,打从脚底板升起…

  三年后

  没有人不知道,她唐结夏喜唐森。

  这个秘密,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却是人尽皆知。

  因为她虽然没说,但是从未想要隐瞒过任何人,一直以来的行为举止,再明显不过了!

  她想,所谓公开的秘密,大概不过如此吧!

  所以,他的家人,以及她的家人,还有他们的亲人们,大家都知道她唐结夏很喜自己的堂哥唐森,以亲属关系而言,他们是四等亲,不能结婚,可是,他们并没有⾎缘关系,他的⽗⺟曾经是名义上的兄妹,都可以结为夫,所以,她从来不以为他是自己的堂哥这一点,会是妨碍他们在一起的问题。

  如果他们不能在一起,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喜他,但是,他却一直只将她当成长不大的小妹妹。

  如果,还有他们不能在一起的第二个问题,那就是他比较喜她的表姊范静初,然后,有一点点不喜她。

  只要解决掉这两个问题,那么,他们就可以在一起。

  对,她的想法一向就乐观。

  大概也因为这种毫无由来的乐观,她老是被唐森取笑头脑简单,不过她大哥唐牧远倒说自己很羡慕她凡事不设想太多的个

  也多亏有她大哥的“赏识”让她可以在唐森面前有说嘴的余地,要不,绝对会被他的得理不饶人的毒⾆,给刺得恨不能重新投胎算了!

  “结夏,你记住了,在这里,把这个公式代⼊…”

  夏天的暖风,徐徐地拂过纱帘,吹进了老宅邸一楼北侧的小厅,把坐在餐桌前写作业的唐结夏给吹得昏昏睡,尤其再搭配上她表姊范静初柔淡好听的嗓音,让她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才可以把瞌睡虫给赶跑。

  这里是唐家在台北的老宅邸,先前,因为夏安熙与唐劲的先后离世,这座宅子曾经深锁了数年,倒不是唐家人有心荒废它,而是宅子已经太老旧,若要维持原状做修缮,先别说要花的成本比盖一栋新的房子昂贵,还需要花上不少功夫,就怕一个不慎,就会毁坏这宅子优雅且幽静的韵味。

  所以,唐家的老大唐厉风顾虑到子的感受,毕竟这里是她小时候生长的地方,决定审慎行事,打算找到适合的设计师,再动工修复。

  但谁也没有料到,就在两年前的夏天,他们的儿子唐森擅自作主,找了一批工人进驻宅子,开始敲敲打打,谁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命令动工,当众人发现时,宅邸已经修缮完毕。

  说是“修缮”不如说他“改建”了这座老宅邸,但奇妙的地方是,没有人可以具体说出他动了哪些地方。

  明明一切都看似不同了,但老宅子原有的那股韵味,却一丝毫不减,反而让它矗立在古老的林荫之中,多了几分温暖的明亮。

  而唐熙恩赶在丈夫责骂儿子自作主张之前,就已经开口提议,既然老宅邸已经修缮完成,多年来大伙儿都未曾在这里聚会过,不如今年的夏天假期,就让孩子们都回到老宅子渡过。

  唐厉风看在子的份上,只好隐忍住怒气不发。

  但对于儿子我行我素的率,他一直都想找机会好好纠正。

  以上,就是唐结夏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因为唐森在整建完毕之后,就一直住在老宅邸,⾝为他十分尽责的“小苞庇虫”才一放假,她就立刻报到,能多黏着他一天,她就不会⽩⽩浪费。

  一直以来,她就不怕让人知道,她唐结夏喜唐森,喜绕着他团团转,喜看他笑,喜听他说话,喜…就是喜他。

  这时,坐在一旁,教导小表妹做数学课业的范静初,看着她明明已经十分想睡,却仍旧強撑着的困倦小脸,忍不住笑叹了声“结夏,去洗把脸吧!洗洗脸,精神会好一点。”

  “没用的。”唐结夏打了个好大的呵欠,握着笔,像是刻字般,一笔一画把公式给抄上去“反正洗完脸再回来面对这些公式,我还是一样会想睡觉,不如快点把作业写完,早死早超生。”

  “是长痛不如短痛。”范静初被她认命的表情给逗得‮头摇‬苦笑。

  今年二十三岁的范静初,柔淡的眉,澄亮的杏眼,如丝般直顺的长发,与⺟亲唐⽔心生得十分神似,她只比唐森晚半年出生,在唐家之中,他们两人的年纪最相仿,再加上当年长辈半认真地订下了一门娃娃亲,所以,在唐家之中,他们被视为一对,而且是兴趣与外貌都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俪人。

  唐结夏抬眸偷觑了表姊一眼,一时低落的心情,让瞌睡虫全跑光光,想睡也睡不着了。

  她说谎。

  她想跟森哥哥在一起,问题才不只有两个。

  最大的问题,在于自己也喜静初姊姊,喜她的温柔婉约与善解人意,还有她与森哥哥看起来很匹配。

  难怪家人们从未将她唐结夏喜森哥哥当作一回事,因为,在他们眼里,森哥哥的人生伴侣早就决定是静初姊姊了!

  从小,每个人都说,她唐结夏有着粉妆⽟琢的美丽,顾盼之间,总有三分浑然天成的娇美,可是,她不喜自己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用带着不可爱的微勾角度的眉,换静初姊姊柔顺的柳眉,用看起来一点也不柔情似⽔的大眼睛,换静初姊姊⽔澄的杏眼,还有总被说线条十分漂亮的鼻子,和老是微噘的嘴巴,以及只要稍不留心吹⼲就会微鬈的头发,她都想要和静初姊姊换。

  最后,她还想与静初姊姊换一样东西,也是她最想要的,那就是与森哥哥看起来般配的“年纪”

  这样一来,她喜森哥哥的事实,就不会再被人不当一回事了吧!

  但是,那仍旧没解决掉那个最大的问题。

  她是真的很喜静初姊姊啊!

  所以,虽然伤心一定是必然的,但是,如果森哥哥娶的子是静初姊姊,她想自己应该可以接受,就算会痛苦很久…

  唐结夏忽然感觉喉咙梗窒了下,一口气噎在心窝,紧紧地泛疼,转头对着表姊扯开一抹明明牵強,看起来却很灿烂的笑容。

  对,就算会痛苦很久…也没关系。

  结夏那只猴子文‮坐静‬着温书时,看起来还人模人样的。

  唐森修长的⾝形立在长廊上,松开一颗扣子的棉⿇衬衫,随未扎,牛仔已经褪得泛⽩,但穿在他⾝上,依旧十分出⾊好看。

  虽然,他的⽗亲唐厉风是唐家几个兄弟里⾝形最⾼大強壮的,但是,这一点特质却显然没遗传到他⾝上。

  虽然,几年前,大家都还持着保留态度,但是,他最后长成的模样终于给了他们定论,无论是外貌或是⾝⾼,他都比较像爷爷唐劲,勉強构上一百八的⾝长虽然不算矮,可是就算一⾝体魄练得十分结实,一穿上⾐服,在外人眼里看来,仍旧显得斯文瘦削。

  此刻,他深邃的眼眸略显得慵懒,望着半开的双门之內,唐结夏与范静初并着肩坐着,温暖的微风吹动她们的发丝,皓眸雪肤,红嫰的,衬着窗外深绿的浓荫,构成了一幅很美的画面。

  他本来还在纳闷,怎么今天唐结夏这只猴子都没来吵他、烦他,要他教她做功课,原来,她是找到了静初当他的替死鬼。

  他的目光落到了范静初恬柔的脸蛋上,相较于唐结夏这只猴子,只相差他不到半岁的表妹则是男人心目中最理想完美的女人。

  她聪明而美丽,个恬淡而文静,有人说她活脫脫是⺟亲唐⽔心的翻版,不过有传闻说,目前是医学生的她拿起手术刀时,看起来像是嗜⾎的女魔头,只是这一点,尚未有唐家人亲眼见过,没人能够证实。

  与唐森一起注视范静初的,还有站在他⾝后的严⽇和,相较于唐森带着几分勾人的俊魅脸庞,以及略显瘦削的结实⾝材,⾝为银龙晚年唯一⼊门弟子的严⽇和,长期的武术训练,练就一⾝⾼大精悍的体魄,自然不在话下,但一张线条耝犷的脸庞,不笑时,是一张会把小孩女人都给吓哭的阎王脸。

  不过,有唯二的例外。

  而这唯二的例外,就是他们唐家这一代唯二的女眷,也就是唐结夏和范静初,终于在十二年前,在他四叔唐钧风生下第二个儿子,决定不让自己的子⽩川馨再冒险当⾼龄产妇之后,唐家人接受了新一代的唐家,依旧是极度衰的事实。

  而范静初严格说来是外姓人,所以,在他们这一代,认真说来只有唐结夏一个女儿,儿子包括他在內,则有九个。

  所以,就算唐结夏是一个过分好动的猴子,还是受到唐家所有人的疼爱,唐森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吧!

  “你说他们都知道了吗?”唐森沉声问,带着人磁的嗓音里有着笑意“也好,原本我就一个也不想瞒。”

  “嗯。”严⽇和维持一贯惜字如金的寡言。

  “把我的话转告给他,”唐森转眸望着⾝边的人,顿了一顿“就说计划不变,继续进行。”

  “是。”

  “是什么?”唐结夏柔嫰的嗓音不意地加了进来。

  两个男人转过头,发现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座位,来到门边,大半个⾝子蔵在门后,只露出一颗美丽的小脑袋。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没动声⾊,目光落在她⽩里透红的娇颜上,不约而同都有一丝打量。

  “你鬼鬼祟祟的在做什么?”唐森冷笑了声,伸手拍了下她的额心,转头对严⽇和说道:“你先走吧!”

  严⽇和颔首,与屋里正好抬眸往这方向望过来的范静初相视了一眼,随即一语不发地转⾝离开。

  “我才没有鬼鬼祟祟,鬼鬼祟祟的人是你们。”唐结夏着额头,跟着唐森的脚步回到小厅里,与他之间的距离总不超过两步,标准的跟庇虫。

  唐森回眸睨了她一眼,一副“我懒得跟你争论”的表情。

  “森。”范静初站起⾝,绕过桌子,微笑唤道。

  “嗯。”唐森微笑。

  唐结夏不甘示弱也跟着叫“森。”

  “没大没小,叫森哥哥。”唐森眉梢一挑,睨了她一眼,转头对范静初没好气地说道:“静初,你又何必⽩费力气?辛辛苦苦教她大半天,也不见她考到什么好成绩回来,算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范静初失笑,没好气地瞪了唐森一眼,牵起小堂妹的手“结夏不是不会念书,而是更喜运动,听说最近还在勤练箭术,是不,结夏?”

  “对!”唐结夏朝他吐了吐嫰⾆,抗议他说她没大没小,立刻又换了张笑咪咪的脸,朝表姊点点头,菗回手,在两人面前摆出了一个箭的架势“我想要学古代人,一边骑马一边箭,还可以百发百中!咻!”

  她手指一松,彷佛将看不见的箭给放了出去,娇嫰的脸蛋挂起笑容,彷佛中了靶心般得意。

  “你是该学古代人没错。”唐森颇意外地赞同点头,看她露出没料到他会赞同的惊喜表情,又立刻浇了她一盆冷⽔“古代人只学之乎者也,没有你每逢‮试考‬都怕抱鸭蛋的数学,当古代人,你就不必怕丢脸了。”

  “我只是都考很低分,没抱过鸭蛋。”唐结夏气鼓起双颊,没想到他竟然是因为这种烂理由才赞同她。

  “就只差一点点了。”他冷笑。

  “就只差一点点也不是鸭蛋。”她还是必须严正声明,气他真的在心里将她看得好扁、好扁,也讨厌他老是只针对她。

  “听我这么说,你觉得丢脸吗?但最应该觉得丢脸的人不是你。”

  “那是谁?”唐结夏不疑有他,接着话问道。

  “特别教导过你的人,比如我,比如你的静初姊姊。”

  唐结夏无话可说,只能露出一脸困窘的表情瞪着他。

  “不过,今年暑假既然有静初肯教你,你就不要再抱着习题往我房间跑,今年暑假就算你在我房门口睡上十天十夜,我也不会再当你的家教。”

  那是他的恶梦,却是每年寒暑假必定上演的烂戏码。

  在唐家,明明每个人的数学程度都好过她,都有资格当她的数学家教,更别说唐家一定请得起最厉害⾼明的老师来教她,但是,她就非要赖他不可。

  而她这家伙的耳朵构造绝对有问题,无论他严正声明过几次,绝对不会再教她,但是,她就是可以耍无赖,半夜抱着作业本子到他的房门口打地铺,就唯恐他偷偷溜掉不理她。

  有一次,她甚至于靠在他的房门上睡着,他一个不察,打开房门之际,她也跟着倒地,砰的一大声,后脑起了好大一包,也把屋里的所有人都惊醒,让他明明是受害者,却成了加害她的罪人。

  对,唐家的每个人都知道她喜他,他也知道,但是,他比较好奇的,是她这家伙的脸⽪有多厚!

  “十天十夜不教,那我就睡二十天二十夜!”唐结夏瞪着他,看似一脸顽強,其实是一副被遗弃的小狈般的表情。

  唐森提起一口气,瞇细眸恶狠地瞪着她,也瞪着站在她⾝边,别首掩,強忍住笑意的范静初。

  他这个表妹美丽聪明,完美得无懈可击,但是有一个很要不得的恶趣味,那就是喜隔岸观火,越是热闹精彩,她就越津津有味。

  “请便,但我不会帮你,绝对不会。”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既轻又淡,伴随着畔扬起的一抹浅笑,转⾝离开。

  “小气鬼。”唐结夏的音量很小,几乎只有形在动。

  不过,有武术修为的唐森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淡淡地回眸,给了她警告的一瞥,然后头也不回地转⾝离去,懒得再理她。

  夜深,老宅子里静得就算是⽔滴声,都清晰可闻。

  窗外的月⾊溶溶,将站在房门口的唐森⾝影给拉得长长,他低头敛眸,觑着在月光之下,横陈在他门口的一团物体。

  那团物体之中的东西,分别是一件薄被,一颗枕头,以及蜷成一球,不知道睡到第几殿去的唐结夏,然后还有她那一迭搁在手边的数学作业。

  他轻叹了口气,该说她唐结夏这家伙是没志气、没节,还是庒儿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呢?

  今天下午他才说过不会再帮她,今天晚上还是抱着作业往他房里跑,不知道被他丢出来几次,居然晚上又打地铺睡在他房门口了?!

  明明谁都可以帮她,她就是非要他不可。

  真是的,她都几岁了?还当自己是可以霸着不讲理权力的三岁小孩吗?

  而最诡异的是竟然没有人阻止她做这种蠢事!

  在唐家的每个人,包括他与她的⽗⺟亲,都知道无法阻止她的那股子傻劲,反正将她硬给拉开,她还是会自动黏回他⾝边,一切不过⽩费功夫。

  所以,每个人都在等着她知难而退,断定了他对她这只猴子一点兴趣也没有,让他再多给几次教训,哪怕她爱的火花再大,也要成灰烬。

  在他们眼里,反正他唐森是唐家最不合群的叛逆分子,再多扮演一个坏人角⾊,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对于众人的“抬爱”他心领神会,也不介意配合演出,不过完全不照剧本演出的,是她这只猴子。

  “都说不帮了,你怎么就是听不懂呢?”他勾起一抹浅得不能再浅的笑痕,注视着她睡的容颜,人说天生丽质难自弃,这句话在她⾝上很贴切,这天底下大概很难有人可以睡到嘴巴都打开,只差没流出口⽔,还是让人觉得粉嫰漂亮得像天使一样。

  人说“一失⾜成千古恨”他觉得这话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不过,他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才不帮。

  绝绝对对不帮。

  谁教她骂他小气?那他就跟她小气到底!

  “你以为自己用这种哀兵策略,就能我屈服吗?”他蹲下,伸出左手食指,戳了戳她软嫰的脸颊,软得像面团似的,令他笑痕不自觉地加深“你休想,唐结夏,你最好早点死心,在开学之前,去讨别的救兵比较实在一点。”

  说完,他撇了撇,随手拿起一本数学作业翻看,最后停在其中一个页面,看完题目之后,冷笑了声,目光瞥向沉睡的她“这么简单的题目也不会?唐结夏,你的脑袋真的是浆糊做的吗?”

  这时,唐结夏也不知道是感觉到有人在骂她,还是睡不惯硬地板,眉心微拧,翻过⾝侧躺,小脸蹭了蹭枕头,似乎找不到舒服的姿势。

  “活该,明天醒来酸背痛,我不会可怜你。”唐森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就在这时感觉到有人的目光往这个方向投望过来。

  唐森在瞬间敛去了畔的笑意,转头望向长廊的另一端,看见了唐牧远伫立的⾝影,在他的⾝侧正好临了一面窗,窗外迤进了银⾊的月光,让他泛在畔的温柔浅笑看起来有点冷。

  唐森缓慢站起⾝,再度泛起了笑,在他的心里觉得好笑,看样子唐牧远并不打算揷手,说到底,坏人就是要他来当就对了!

  怎么他二叔家的兄妹都是一个样子,专门就想要吃定他吗?

  “把你家的小妹搬回去,挡在我的房门口,碍眼。”他低沉的嗓音,如⽔波般开了长廊上寂静的空气,朝着唐牧远而去。

  话落,他不等回应,调头回房,门板在他的⾝后,阖然掩上。

  忘了是谁对她说的对了,是静初姊姊。

  人家都说“三顾茅庐”是有诚恳的表现,是刘备惜才爱才,不惜纤尊降贵,充分展现诚意,最终让诸葛亮投效于他。

  可是,她静初姊姊说“三顾茅庐”的举动,其实,只是充分显现出刘备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无赖,完全无视于对方的拒绝,非要人家出山替自己办事,而最后终于得尝所愿。

  是啊!人家都说不要了,还当作没听见,确实是有点无赖,但是,当她听静初姊姊这么说的时候,她只是沉默不语。

  因为,只要能够得尝所愿,那她宁愿学那个刘备,无赖一点也没关系,她想要追随在她森哥哥⾝边,想要他对她好,哪怕他老是没给她好脸⾊,老是喜说话嘲讽她,但只要有一点点好,她也都会觉得很⾼兴。

  所以,无论森哥哥说了几次,要她不要再去烦他,她也当作没听见,就算每次被他冷淡对待之后,心情总会有点受伤,但是,她已经练就一⾝本事,可以在最短的时间之內,打起精神,继续追看他团团转。

  睡得糊糊之间,唐结夏梦见了去年夏天的那一⽇。

  她“三顾茅庐”不,是“三睡房门”终于,打动了她森哥哥愿意为她教导功课,那‮夜一‬虽然是夏⽇的夜晚,却是凉夏,她虽然已经是揪着⽑毯睡了,梦里还是不停打哆嗦。

  可是梦醒时,她却觉得暖和,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地扳上,而是森哥哥的上,她坐起⾝,注视他坐在桌案前的背影,久久,觉得那一刻,她才是在做梦。

  “醒了就起来,不要赖在我上。”他没有回头,低沉的嗓音淡淡地说“过来把你的作业本拿回去,要用的公式我帮你抄在一边,你那些问题,只要套上公式,就很容易得出解答。”

  “你抱我进来的?”她捏了捏脸颊,仍旧觉得在做梦。

  “不让你进来行吗?”他冷笑了声,终于回头看看地“继在我的门口把后脑勺睡出一个大肿包之后,还想睡出严重感冒吗?要是不小心一条小命不保,就怕我会被当成害死你的凶手。”

  “才不会,他们都知道是我自己—?!”

  “对,他们都知道是你自己笨,所以还是会把罪名扣在我头上。”他凉凉地打断她的话,站起⾝伸了伸懒“起来,换我睡了。”

  “嗯。”她点头,飞快地跳下,越过他的⾝边,把搁在桌上的作业本子抱进怀里,回头看他,在她脸上的笑容,仿佛能掐出藌似的甜。

  虽然他嘴巴说得很恶毒,可是,终究没有扔下她不管,不只把她抱进房,把让给她睡,还帮她把习题的公式都标示清楚了。

  他回眸脫了她一眼,轻嗤了声,对她脸上那抹甜笑不以为然“请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我的头⽪会发⿇。”

  “为什么?”她疑惑地眨眨美眸。

  “不为什么。”他已经单膝曲起沾在上,懒得再理她。

  “为什么不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

  “够了!”他终于忍不住回头瞪她,打住她接下来要说的绕口令“我没有那么好心,我今天帮你,是不想接下来几天再看到你睡在我房门口,所以,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不会再帮你知道吗?!”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唐结夏没忘记他在那之前几个小时才说过的话,抢在他躺上之前,在他把她的枕头与毯子往地上扔之前,抢着抄抱起来,一边念念有词“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扔下我不管,你不会的。”

  话才说完,她就感觉他的大掌朝自己伸过来,一瞬,心跳加快,以为他要摸她,却不料在下一刻被他捏住了脸颊。

  “你这只猴子想吃定我吗?唷,明明人模人样的,怎么说起那些话的时候,看起来就是教人好讨厌啊!”他加⼊另一手,捏住她另一边脸颊,欺负她没有反击的能力“要我是你,我才不会那么笃定。”

  “痛痛痛。”她感觉自己的双颊在他的手里成了面团,扬起手肘挥开他,连忙退了两步,与他保持‮全安‬距离,朝他大喊道。“你不是我,所以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笃定,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说完,她一溜烟地跑开,出了房门不敢回顾地跑回自己二楼的房间,寂静的辱宅里,清晨未明的天光中,只有她踩散朝雾⽔气的脚步声在回

  他不知道。

  她没说错,他是真的不知道。

  其实,她哪敢笃定呢?

  只是,俏若她不够十二万分的死⽪赖脸,她本就涯不住每一次被他拒绝的冷淡,只怕见他把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表情,她就要掉下眼泪了!

  但她不能哭。

  她知道,一旦软弱畏法了,只会令他更加远离她,到时侯,就是最后一点点的好,她都得不到了!

  每个人都说他对她不好,在他们唐家,每个人都那么说。

  就只有她觉得不是,虽然每次都被他欺负得很受伤,但是,在她心里的这个想法,还是没有改变过。

  唐结夏从睡梦中睁开美眸,心里才留着一点甜藌,却也有一点悲伤,她转过头,看见大哥就在不远之处,往她这方向望过来。

  “他嫌你睡在他房门口碍眼,要我把你抱回来。”唐牧远靠立在门板上,看看他的小妹从上坐起,修长的双手勾挂在长两旁的口袋上,畔的笑意不浓也不淡,很尽责地替她解惑“⾝为你的大哥,我不介意出这一点体力活,不过,这两天长辈就要到了,你就安分几天,好吗?”

  “嗯。”她点点头,一直以来,只要她大哥开口,就没有人可以在他温柔的注视之下,说出“不”字。

  但她也没漏听掉大哥说森哥哥嫌她碍眼,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垂搁在薄被上的⽩嫰双手,在她的心里仍旧能感觉到那一点甜,还有悲伤,然后,在这一刻,多了一点寂寞与怅然…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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