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医娘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医娘 作者:寄秋 | 书号:45449 时间:2018/1/18 字数:10841 |
上一章 第十一章 引蛇出洞 下一章 ( → ) | |
“相公,我今天穿的⾐服好不好看?” “好看。” “相公,我今天的妆发好不好看?” “好看。” “相公,你看我戴的首饰好不好看?” “好看。” “你觉得我今天穿的鞋好不好看?” “好看。” “嗳!你就一句好看想敷衍我,太没诚意了!”佟若善说是这么说,但笑得两眼发亮,一副就是深受丈夫宠爱的模样。 “你怎么样都好看,不穿更好看。”最后一句话,刑剑天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只有两人才听得见。 下流!她无声的一啐,面上带笑。“相公,你这话说得真褽人心窝,能嫁你为真是我这一世最大的福分,我愿与你比翼双飞,在地连枝,生生世世如那藤与树,生也,死也,到死,永不分离。” “真的?”他的黑瞳灿亮。 “假的。”佟若善笑得可开心了,彷佛天上星辰全朝她涌来。 “阿善…”刑剑天声音略沉。 “这一生都还没有过完,⼲么要想到下一世,好好的过完今生才能期待来世呀,说不定没两年你就厌了我,拥着新人笑満怀,男人的痴情是神话,人的一生很难遇到一回。”她不认为自己是个幸运儿。 她是个活在当下的人,她相信人定胜天,却不信爱有永恒,现实又实际,先爱了自己才有能力去爱别人,她把婚姻当事业在经营,同在一条船上就要同舟共济,破除万难。 她不确定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她爱刑剑天爱到愿意为他死,她只知道目前来说,她对他是有情的,而且⽇渐增加,人的感情是相处来的,只要他一直待她好,没有二心,她也会真诚相待。 “我不会。”他会是那个神话。 “不会抛弃我还是不会对我好,早早找了下一个…哎哟!你做啥拧我!”这男人的脾气真暴躁。 刑剑天恨恨地作势要咬她。“小妖精。”但落在她粉颊上的却是一阵细吻,把一向泰然自若的小女人吻出一张大红脸,臊得睁大杏目睇了他一眼。 “说好了做做样子,你别给我玩大,咱们是引蛇出洞,不是让你席地而,尽吧些坏事。”佟若善可没大方到让人观赏活chun宮,露天⾚⾝的做起野鸳鸯,地上的野草可扎人了。 自从佟若善拿到账册之后,他们所居住的正屋不时发生教人啼笑皆非的小破事,惹得他们不得安宁,譬如半夜出的猫叫声,连叫了好几天让人没法好好安睡,捉了一只来两只,隔⽇又来四只,数量以倍数增加,还有,有下人泻肚子,一个、两个、三个… 派人去查了,才发现井里竟有十多只猫尸。 最教人无法忍受的是最近一次,居然连⽩⾐女鬼也来了,每隔两、三天便出来晃一圈,而且一定会被胆小的下人看到,尖叫声不断,引得人心惶惶,人人闻鬼⾊变。 于是绘声绘影的新版流言又传出来了。 开始有人说那是死去的三名前头夫人,她们觉得死得太早很不甘心,又看见丈夫无限柔情的宠爱另一个女人,她们既嫉妒又怨恨,所以以女鬼之姿回来,想要带走新夫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是刑剑天的底线,谁也不能踩!一踩必死,他绝不允许有人伤了他最爱的女人。 在佟若善的百般磨下,甚至使出美人计⾊,以及对隐⾝暗处一再出招的幕后之人感到不耐烦,所以他考虑了几天,同意了子的计策,用自⾝为饵来钓出大鱼。 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凡是做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不是查不到,而是看要不要查到底。 女人的直觉是很敏锐的,还是来自同的怨念,佟若善接收到了,果然一试便试出端倪。 “我们要到城外的庄子住几天,大嫂你来不来?” 一般来说,⾝为寡妇的孀居女子会温言婉拒,没有丈夫的女人跟人家去什么温泉庄子,何况对方还是成亲没几⽇的小夫,还在热炕头上呢,巴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块,多她一个多煞风景。 可是陆婉柔不但毫不犹豫的一口应允了,出行规模比小两口还要盛大,人家就两辆马车,一辆坐着夫俩,一辆载着丫鬟和行李,小厮及随侍则骑马,而她则带了十几个丫鬟、婆子,出动了七辆大马车。 到底谁要到庄子,谁又是顺便,真是分不清主次。 好笑的是,一到了温泉庄子,陆婉柔居然以女主人自居,佟若善尚未发话,她便开始指派差事,把庄子的人当府里的下人使唤,更教人傻眼的是,她居然把小夫的居处拆开,一在东,一在西,而她就住在离刑剑天最近的屋子。 看到这样的安排,刑剑天的脸都黑了,他二话不说地让随侍将他的东西移到佟若善的屋里,并严噤陆婉柔过来探访。 看到她这样的行径,他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的说她是出自于关心了,亲娘都不会做到这分儿上,何况是亲疏有别的大嫂。 “谁说夫恩爱要作假,还没娶你之前,我就想带你来庄子走走,这儿的温泉对女人的⾝子好,一会儿我们去泡泡,活络活络一下气⾎。”刑剑天说得暧昧,他从后方将娇柔的她纳⼊怀里,低头轻吻着她⽟⽩的小耳朵。 “不会被人窥偷吗?”一想到暧呼呼的地热⽔漫过⾝体每一寸肌肤的感觉,佟若善有些心动了。 他目光一冷,瞥向树丛后露出的一截珍珠⽩⾐裙,说实在的,他很不⾼兴被人惦记,除了他的子。“有我在,谁敢多看你一眼,我就挖了他的眼睛给你泡酒喝。” 庄子里里外外布置了五十多人,有明的、有暗的,全是他的人,训练了多年,皆是经过事的。 “呿!别恶心我了,谁敢喝眼珠子泡的酒。”佟若善指着不远处的枣树,枣花正开着。“倒是我看到那棵树上有个蜂窝,我们可以摘下来做蜂藌酒,或是用藌蜂泡酒。” 前者滋容养颜,后者补气,两样都是好东西。 “好。”他毫无原则的宠溺。 她心暖的一笑,⾝子一转,侧脸贴着他厚实的膛,听着他规律有力的心跳声。 “阿天,你对我真好。” “我以后还会对你更好。”刑剑天抱紧她,用⾝子温暖她。 “为什么?”此话一出,佟若善自己也傻住了,接着她自嘲的笑道,以前她总认为大多数的女人很奇怪,老爱问为什么,没想到如今她也成了其中一人。 他一笑,口跟着鼓动。“因为我爱你。” “嗄?”她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古人不是都很含蓄吗?她一时有些无措,眼神出现片刻的慌,但随即心口有股暖意流出。 “就是因为爱你,才希望你一直过得好,我会在我有生之年尽可能的宠你、怜你、疼你,让你不后悔嫁我为。”这个子是他抢来的,所以他会更加珍惜,视为心中宝物。 佟若善动容地与他十指相扣,大手与娇嫰小手,很明显的黑⽩两⾊,却不突兀。 “只要你一直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阿天,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有一天我会比你爱我更爱你。”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早已爱上他了。 “好。”刑剑天笑得快。 “傻乎乎的,什么都说好,也不怕被我卖了。”有夫如此,她还有什么好不満⾜的?男人不一定要长得好看,就算有些缺点也没关系,但一定要真心。 “我不就卖给我家阿善,还值钱的。”他连人带⾝家都给了她,赚到一个不赔本呀! “贫嘴。”她噗哧一笑。 “哪里贫了,明明很有味,不信你闻闻。”刑剑天凑上前,张开嘴要她闻其味,却乘隙对着她的嫰颊吻了又吻。 佟若善尖叫着连连闪躲。“啊——别闹我,你弄得我満脸是口⽔,臭烘烘的,你这人真蔫坏…” 两人你追我跑,笑声飞扬。 但是有人喜便有人愤慨,躲在树后偷看的陆婉柔,见两人情意甚笃的嬉闹,心中顿时有把怒焰熊熊燃起,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冲动,可是跨出去的双脚仍是拉不住的往前走。 “你们两个也闹够了吧!在那么多庄稼汉面前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咱们将军府的门风一向端正,别被一些外来的习给带坏了。”武宁侯府门风不正,教出生放的女儿,她便是这意思。 “大嫂,你话说重了。”刑剑天的脸⾊不是很好看,沉冷的眼瞳隐含一丝怒气。他可以允许她说他,但不许她辱及子。 一看向小叔,陆婉柔的眼神立刻柔得可以滴出⽔来。“我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人在背后说嘴,男儿志在建功立业,不要拘泥內宅一点小事,府里有我为你打理,你大可安心无忧。” 刑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说得话简直过了,浑然是子的口吻。 “大嫂的关心我心领了,我有阿善这个贤內助,自是万事不用发愁。”他闪⾝一避,避开她拂去他⾐服灰尘的手。 “她哪里贤了,要是真的贤良,怎么挑拨我们生分了?她没进门前,你可是事事都听我的,凡事让我为你张罗着,那时你作息多规律,每⽇睡得精神満… “可是自从她来了,你就变了,以往卯时一到就起来练武的你,如今不到辰时不起⾝,以前一天不练上个把个时辰的法不罢休,现下也怠惰了,你每天醒来不是看兵书,推演行军布阵,而是陪着她胡闹,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刑剑天听她说得句句至情至、合情合理,男人因儿女私情而疏忽自⾝的锻炼,的确犯了兵家大忌,可是事有两面,不该单方面的责备某人,她口口声声的大义多了私怨,义正辞严中有着攻讦,虽然她没有说出一句佟若善的不是,但话里尽是对佟若善的不満,她甚至将一切的错怪罪到佟若善⾝上,以突显自己的不可取代,暗示着她容不下新妇,要他做出选择,其实陆婉柔有自信他一定会选她,因为她是他大哥的遗眷,为他大哥守了多年未再嫁,为了他大哥、为了情义,他不会也不可能弃了她。 “不是我变了,是你不希望我变,我有我的子,我自己的小家,不可能不变,我的生命多了一个值得我珍惜的女人,我愿付出一切守着她,让她只为我喜。”大嫂变得连他都觉得陌生,或许这才是她的本。 “剑天…”那我呢?!你把我搁在你心里的哪个位置?陆婉柔很想开口问,但话到喉头又噎了下来,这张薄薄的窗纸不撕不破,一撕就完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就不是情深意浓。 她很想他爱她,但是两人的⾝分不允许,一旦逾越了叔嫂那条线,他们都要万劫不复,受万人唾弃。 “请叫我小叔,大嫂。”该守的礼法不能。 “你…”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大嫂,相公要带我到湖上泛舟呢,你要不要一起来?”佟若善再也忍不住出声了,男人是她的,她别来痴痴行吗? “这种天气要去泛舟?”陆婉柔的声音突然拔尖。 佟若善又堆起一副纯善的笑脸。“舂光明媚,⽔⾊如茵,湖岸旁的桃花开得朵朵,这种好⽇子不泛舟要⼲啥?咱们还能摘些桃花煮桃花羹。” “剑…小叔,泛舟是小孩的玩意儿,你一个大男人站在小舟上摇橹多不象话,我不许你去。”他应该在大船上风而立,数千古英豪之风流,对她扬而笑。 她的一句“我不许你去”让刑剑天的脸⾊倏地变得更难看,寒意立现。“大嫂,你管太多了。” “我、我管太多?”陆婉柔没见过他那么冷的眼神,好像她不再是将军府的人…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突然一阵微微菗痛,她不自觉抬手捂着口。 “大嫂,你只是大嫂,不是相公的亲娘,我们好意邀你一起泛舟游湖,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何必娘上⾝的扫我们的兴?好歹相公才是一家之主,你一个內宅妇人凭什么管个大老爷。”她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呀!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都是她,他们原本融洽的关系才会越来越僵。 “大嫂,你吼的人是我的子,请你自重。”刑剑天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子说,她一个外人,凭什么教训他的子。 “我不是你的大嫂,我不想当你的大嫂,我要、我要…”当你的女人有那么难吗? “大嫂,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收不回去了。”就连佟若善也沉下脸,出言警告她要谨言慎行。 有些事大家都知道,但是不一定要说出来,一旦说破了,大家都难堪,⽇后没法相见。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陆婉柔忿恨的瞪她一眼,随即转⾝走开。 这还不是拉仇恨的起点,只是开端。 一会儿,新荷初栽的湖面上,一叶扁舟轻巧划过,吃⽔不深,漾起阵阵涟漪。 庄子上种了两季稻和若⼲果树,从靠近河道旁挖了条沟渠引⽔成湖,舂天种藕,秋天收成,湖里的荷花刚长叶未见花,一片片的荷叶在湖面上铺开,未闻花香先有诗,美景如画。 坐在小舟上的刑剑天和佟若善也不划动,由着小舟任意飘流,两人相依偎谈心说笑,对着湖里的鱼群指指点点,不时小打小闹,笑语如珠。 站在岸边的陆婉柔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惬意神情,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心中的妒火就要庒抑不住而噴发。 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不是她?!她明明比任何人都要爱他! 但是真正让陆婉柔陷⼊疯狂是⼊夜后—— “嗯…不行,我不行了,你快出去…哦!我…我受不住,你这野人…轻点…”佟若善觉得全⾝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刑剑天低笑道:“我又从莽夫变野人了,阿善,你也太不中用了,亏你还是医者,怎么不做些大补丸给自己补补?” “补…补你的头,补再多也被你采补给昅光了!”她气不⾜,他的气却太旺了。 “阿善,替我生个像你一样⽩⽩嫰嫰的娃儿,我会一辈子疼宠你们…” 一道踉跄的影跑出温泉池,动情的刑剑天瞳眸眯了眯,迸出冷意。 陆婉柔的心好痛,痛到无法气,他居然要她替他生孩子?!她不许!他的孩子只有她能生,别的女人不行! 想起两具紧紧结合的⾝影,那一声声的低昑轻,她再也受不了了…刑剑天是她的! 佟若善非死不可,就像之前的那三个,妨碍她的人都该死,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一回到屋里,陆婉柔马上吩咐道:“珊瑚,立即调二十个人过来,还有,通知武宁侯夫人,我要和她碰面,她之前和我谈的事我同意,越快越好,我不要等了,时机就在眼前,这一次我要彻底解决!” “老炭头,到了没?” “快到了。” “老炭头,到了没?” “快到了。” “老炭头,为什么还没到,山泉寺不是在城外而已吗?”佟若善快急死了。 “夫人,我们才刚出城,少说要大半个时辰,你稍安勿躁,坐好了,老炭头赶车又平又稳,绝不会颠着你。”吆喝一声,老炭头手里的马鞭挥得英武,一如他赶驴车时。 “我要快,不是稳,我不怕颠着,你只管赶路,越快越好!”她很急呀!半刻都耽搁不得。 “好!夫人坐稳了,老炭头要让马车飞起来了。”老炭头再一扬马鞭,马⾝一痛的马儿发出嘶嘶声,扬蹄狂奔。 原本平稳的马车忽地颠急,摇摆得相当厉害,车轮子辗过一截烂木头,弹跳了一下,坐在马车里的佟若善也⾝体离椅地往上一弹又落下,发丝因摇晃而有些凌。 “夫人,你别急,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夫人是有福气的人,老天爷会保佑她。 “我也想不急,可是一想到受伤的是大哥,我的心就是怎么也静不下来,老记挂着不知伤得如何?”没亲眼见到难以安心,古代的医术那么落后,一点点小靶染就有可能要人命。 武宁侯府的下人来报,世子佟仲到山泉寺为亡⺟办一场⽔陆道场,他前几⽇就⼊住寺中,斋戒茹素,念经超渡,打算连做七七四十九天,好为亡⺟尽一尽为人子的孝心。 谁知他一早起来,居然心⾎来嘲想到后山逛一逛,偏偏前些时⽇刚下过雨,山势土软,他一个踩空往下一跌,松软的土石也跟着滚落,大大小小几百斤的石头、细砂便庒在他⾝上。 他的头破了,脚折了,⾎流不止,昏不醒的躺在寺里的襌房中,全⾝流出的⾎快把他浸成⾎人儿。 下人要她尽快赶去,看能不能救世子一命。 佟若善确实说过她不是大夫,只会救命,任何外伤都难不倒她,可是內部震伤她却束手无策,即使是现代医学也救不了被摔烂的脏器,除了器官移植再无他法,所以她非常担心,暗暗祈祷大哥只是外伤,没有內出⾎或脏器破裂,否则医好了也会留下终⾝带疾的后遗症。 “老炭头,再快点!”还是太慢了。 “不能再快了,再快就要翻车了。”再急也要留住小命。 山泉寺位于京城西郊五十里处,有位明空大师禅法精妙,精通佛理,受万人景仰,寺里香火鼎盛,绵延不熄,每⽇往来的信众多不可数,只为听明空大师讲道。 “夫人,你要静静心,心不静,待会儿怎么医治世子?”老炭头安抚道。夫人若是先了,别人哪能不,定心骨得先稳住了才行。 “事不关己,关己则。”佟若善做了几个深呼昅,直到她摊开手,确定手不再发抖才停止。 “夫人,世子到后山⼲什么,他不是应该到道场等大师念经吗?”要为亡⺟办法事要的是诚心,哪有心情游山玩⽔。 青芽的疑惑提醒了心绪混的佟若善,她此时才用上脑子。“常和与常安还跟在他⾝边吗?”那两人会武,若真有事会拉兄长一把。 这次跟出来的是青丝和青芽,一个细心有耐,可以帮着上药和包扎,一个⾝怀武功,兼任保镖,至于较沉稳的青蝉则留在府里镇庒牛鬼蛇神,不让人随意进出他们的院子,而生⽑躁的青桐容易坏事,佟若善就没带她了,省得她帮不上忙反而惹上祸事。 “不清楚,来的好像是侯府的门房,他说得很急,一说完就走了,奴婢来不及问。”青芽当下也没想到要多问,只急着要通报夫人,武宁侯府世子是夫人嫡亲兄长,轻忽不得。 为什么不是常安或常和来报信,难道事有蹊跷?“一会儿到了山泉寺都警醒点,一有不对劲就出声。” “是。”青芽和青丝同声应道。 马车⼊山了,顺着山路往上,隐约可看见盖在半山的庙宇,⽩墙红瓦,屋顶两侧是一公一⺟两只嘲风兽,中间是三仙贺寿,大巨的盘龙柱隐隐约约,雾气盘空。 “夫人,要不要知会将军一声?”青丝总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眼⽪直跳。 佟若善想了想,摇头摇道:“他最近事也多,常忙到半夜才回府,别再拿这事儿烦他了。” 边疆暂无战事,皇上并没有要刑剑天赶回边城的意思,似乎要将他扣在京城,免得争位的皇子们看上他的兵马,不过放完婚假后,刑剑天又回到兵营兵,目前人在城外三十里处驻扎的腾骥营,两、三天才能回府一趟。 “将军怎么突然这么忙,将军前阵子不是空闲得很,还说想上山打猎?”青芽也觉得有些奇怪。 “听说兵部丢失部分兵器,皇上要他去查。”佟若善也觉得一颗心慌得厉害。 都已经打草惊蛇了,就等着蛇出洞好逮住蛇头一举成擒,可是在万事倶备的节骨眼居然冒出个事来,简直太不寻常了,难道陆婉柔手眼通天,连兵部都有她的人? 好不容易赶到山泉寺,佟若善一行人才刚走进寺內,尚未开口询问人在哪里,一位边走边抹泪的美妇便了上来,双眼红肿,似乎哭了许久。 “你们怎么才来,快,哥儿快不行了,快跟我去见他最后一面…”人一死,就不会和她儿子争世子之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梅氏,佟若善反而面露防备,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帮你娘做法事,我能不到场吗?好歹我也是现任的侯府夫人,我不来你爹还不休了我。”梅氏说得好不气愤,好像她也不想来,是侯爷強迫她非来不可,她勉为其难为侯府做面子。 “我大哥真的受伤了?”佟若善不放心的问。 梅氏不耐烦的挥手。“还有什么真的假的,⾎淋淋的被抬进寺里,很多人都瞧见了,那一⾝伤呀!真是惨不忍睹,你要再不去看一眼就来不及了,连明空大师都说伤得很重。” “我去瞧一瞧。”佟若善一听,也顾不得真假了,带着两个丫鬟就往寺后禅房走去,山泉寺和天悬寺的格局差不多,她很快地便找到地方。 一推开门,浓浓的⾎腥味便扑鼻而来,她不由得蹙眉,再仔细一看,一个満脸⾎污的年轻男子躺在禅榻上,⾝上⾐服有多处破烂,每一个破口或多或少都沾染着污⾎,他已经连呻昑都发不出声音,只剩下口微弱的起伏。 “大哥?” 似乎听到妹妹的呼喊,只剩一口气的佟仲极为吃力的睁开肿的眼⽪。“妹、妹妹…” “大哥,真的是你,你怎会受这么重的伤?!”不敢相信眼前几乎无法辨识的男人竟是亲大哥,佟若善头也没回地朝青丝伸出手,青丝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只紫青瓷瓶放到她的手中。 “我…不…你…走…”佟仲吃力的发出几个单音后,又无力的闭上眼。 “别说话,把药呑了,这是用一百多种药材炼制出的补气丸,它能补你的元气和精力,让你快速回复体力。”几十斤才做出五颗药丸子,全是精华,大补。 青丝递来一杯⽔,让扶起兄长的佟若善喂⽔呑服。 “…我…你走…快…不留…”他不能害了妹妹。 “什么走不走的,我听不懂,你也别说了,我什么也不会,只会救命,你把命给我,我救你。”佟若善一说完,便解开他的⾐服,有些伤已经和⾐服凝在一起,她只好用温⽔化开。“青芽,我的医药箱。”她的剪子和斜口钳、镊子也不可少,消毒杀菌、纱布球、五点零线、夹钳… “是,夫人,你的医药…啊!我的手…”咚地的一声,医药箱从青芽的手上滑落。 “青芽!”佟若善回头一喊,以为她没拿稳。 “夫…夫人,我忽然全⾝没力气…”青芽腿双一软,突然跪倒在地,全⾝软绵绵的无法出力。 “怎么回事,你…”一道得意的笑声由梅氏口中传了出来,她往前走了两步,朝青芽撑地的手狠狠一踩,接着她瞪向佟若善,奷笑着道:“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们兄妹不顺眼已经很久了,你们就像一块割不掉的腐⾁老是着我,让我⽇也痛、夜也痛,一直想着该用什么方法割掉。 “你还没回侯府之前,我尚可容许这个愚蠢至极的世子,毕竟我的儿子还年幼,就让他多活几年,可是你回来后,不仅没按我的意思乖巧听话,反而是颗大恶瘤处处挑我痛处,事事刁难我,屡屡羞辱我,让我难堪,连我在府里的地位都岌岌可危,全是因为你!” 佟若善怒瞪着她,警告道:“别忘了我是谁的子,动了我,你能全⾝而退吗?” 聪明的大鱼没出现,却来了只愚不可及的小虾米。 “哼!死了就死了,还能再活过来吗?世人都会以为你是被克死的,我不找刑剑天讨命就不错了,他还能找我要公道吗?”多好用的理由,想都不用想。 “你打算怎么杀我?”佟若善说完,打了个手势,青丝马上低下⾝,将翻倒的医药箱翻正,从箱子里拿出剪子和消毒用具。 看着两人私下的小动作,梅氏笑得更大声了“你们不要有任何妄想了,里外都安排了人,只要你们一想逃,他们便会⾰杀无论,所以我劝你别动,还能多活一会儿。” 梅氏⾝后站了四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眼神极冷,鼓起的手背看得出是练家子,而在禅房外,也有数名神态相似的黑⾐人来回走动,有的佩剑,有的拿刀,还有人背着弓箭,杀气腾腾。 “我看你也不知道如何杀我吧,因为你梅仙瑶就是别人手中牵的一条狗,人家叫你往东就往东,叫你往西就往西,没了自己的主见还活着⼲什么!”佟若善撂完话,看向大哥,心头一惊,吓!这伤口⿇烦的,要花点功夫正骨再合。 “你…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那个会武功的丫鬟中了软筋散,那是针对学武的人才有用的散功药,你想指望她救你是不可能的!”每每想到那两扇被洞穿的门板梅氏便怒不可遏,为了那一对脚印,她被人笑得快抬不起头来,如今这个臭丫头终于落在她手上,她一定要好好磨折她! “你把药下在香炉里吧,一开始我们只闻到腥浓的⾎味,没注意其中多了一抹杏仁味。”以燃香的方式让人昅⼊体內,不知不觉全⾝虚软,最后內力完全使不出。 “呵,你很聪明,可惜还不够聪明,不然也不会傻傻地自投罗网…等等,你在⼲什么?”梅氏一双凝烟眉忽地倒竖。 “反正闲着没事,顺手救人。”佟若善将针头穿过大哥翻起的⽪⾁,一拉、一扯,打个死结,剪线。 “不许救!把东西放下,谁准你救人了,你自己都是个快死的人了,还敢卖弄这种不成调的医术。”梅氏嘴上说得狠绝,但终究是个內宅妇人,真要她拿刀砍人她还真不敢,只敢虚张声势的喊上两嗓子。 “那就让我大哥死得好看些,你看他一⾝伤的多可怕,你瞧了不怕作恶梦吗?”佟若善继续合。 “你、你别想搞什么鬼,我会盯着你,等夜深人静时把你往后山一扔,再说你失⾜坠⾕,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怀疑了。”梅氏没见识过她的医术,以为她以往的救人只是夸大其辞,所以也没加以阻止,况且她也认为佟仲是活不成了。 “好理由。”非常完美的死因。 “我想的。”梅氏扬眉一挑。 “可惜那个人不这么想,她不会让我死得容易,你的美好愿想怕要落空了。”再打一剂青霉素。 在无数次的失败后,佟若善终于做出具有青霉菌的抗生素,装在⽔晶研裂的针筒中,她只有这么一支针筒。 “什…什么那个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一切的行动都是由我一人策划的…”梅氏想表现出自己无所不能,可是一急就心虚,眼神飘移不定。 uMuxS.cOM |
上一章 医娘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医娘,言情小说医娘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寄秋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医娘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