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情归何处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
|
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情归何处 作者:夏洛蒂·兰姆 | 书号:46452 时间:2018/6/4 字数:9462 |
上一章 第七节 下一章 ( → ) | |
格雷丝姨妈回家后,发现內瑞莎已把每个房间都打扫⼲净,此时正在厨房里做饭。 內瑞莎听到姨妈走动的声音,就拿起壶来烧茶。过了一会儿,格雷丝出现在厨房门口“你一直在忙!好孩子。我本来打算明天来个大扫除,现在你已经把哪儿都弄得⼲⼲净净了!” 內瑞莎勉強笑了笑后低头尝了尝大铜锅里的汤。“壶里有茶,刚烧好的。” “我正渴得要死!”格雷丝倒了杯茶,坐在椅子上松了口气。“你做什幺呢?闻起来很香。” “姨⽗把一篮透了的西红柿放在桌上了,我 想可能是让我们做晚饭用的。我就加上菜园里的菜烧了汤。” 格雷丝姨妈赞许地点点头。“今年秋天,西红柿大丰收,这是消灭它们的好办法。如果有空,我会把一些西红柿装瓶或是装在罐里腌起来,我还有很多青葱和旱金莲种子。你记得吗,每年这个时候我都做西红柿和洋葱腌菜。” “记得。”內瑞莎正在想贝恩,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后来想起了姨妈说的话,赶紧接着说:“明天你去看菲利普时,我可以替你做腌菜。” “贝恩可以开车带你兜兜风。他在这儿没事⼲,一定觉得很无聊。”格雷丝喝了口茶,随便说了一句“他的车不在这儿,是不是一个人开车兜风去了?” “他回伦敦了。”內瑞莎背对着姨妈,打开烤箱,看看羊⾁烤得怎幺样。一股热气冲出,把她苍⽩的脸都烤红了。 “他还回来吗?”格雷丝从內瑞莎的声音中听出了问题,厉声问道。 “不回来。”內瑞莎在烤⾁上涂了油脂,翻转在另一个盘里,和土⾖及防风片混在一起,让它们烤得均匀,然后关上烤箱,直起来。 “內瑞莎,你怎幺啦?”格雷丝仔细地看着她。 內瑞莎尽量躲着她的目光,试图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他很忙,必须回伦敦去。”她在打扫房间时一直在想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愿让姨⽗、姨妈知道自己婚姻濒于破裂,或者说贝恩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让她在他和她的家庭之间选择一个。他们已经很內疚了,不能再给他们添⿇烦了。 “我还以为他会呆到这个周末呢。”她骗不了姨妈,姨妈目光犀利,对别人的情绪非常敏感。 “本来是这幺打算的,不过…”內瑞莎说不下去了。一说起来她就会想念贝恩,就会伤心。一想到贝恩离她而去,就觉得心如刀绞,痛苦不堪。 “內瑞莎,亲爱的,怎幺啦?” 姨妈的同情让她再也忍不住了,无法掩饰自己的悲哀。两手蒙住脸,浑⾝颤抖。 姨妈赶紧走过来,搂着她“亲爱的,别哭,不至于那幺糟吧。” 內瑞莎靠着她,过了一会儿,她挣脫开来,止住了哭声。 “他不要我了,姨妈!” 格雷丝托起她的下巴,擦⼲她脸上的眼泪,就好象她还是个小孩子,然后搂着她,看着她含泪的蓝眼睛。 “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幺事?” 內瑞莎无奈地摇头摇,她没法解释,太复杂了。 “和菲利普有关吗?” 姨妈尖锐的问题让她几乎停止了呼昅。她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因为姨妈一直注视着她脸上每一个微小的变化。 “是的,”格雷丝皱着眉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不该把你叫来!” 內瑞莎吃了一惊,很生气“你们当然应该叫我回来!他是我哥哥,你必须让我知道他的病情--我必须回来!如果他死了,而我在他死前没有见他一面,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是她第一次称菲利普为哥哥,格雷丝有些震惊。 格雷丝缓缓地点点头“是的,你有权回来,可是贝恩不⾼兴…他反对你回来吗?” 內瑞莎点头“他认为…我仍然…”她咬着嘴,说不下去了。有些话不便说,那些话不是针对姨妈,而是针对她和姨⽗的。这件复杂的事太伤脑筋,她怕说得太多会出事。 格雷丝轻轻地拍拍她的手。“当然他知道菲利普的感情…他是不是怀疑你对菲利普有同样的感情?” 內瑞莎半笑不笑,几乎有点歇斯底里。她为什幺要隐蔵自己的情感?她应该知道不需要把话说出来--格雷丝姨妈从她的眼神、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在想什幺。在这偏远的英格兰与苏格兰界处,经常风雨加,人烟稀少,物质匮乏,这培养了格雷丝观察人和了解人的能力。她爱家庭成员,关心他们,观察他们,她不像有些人只关心自己。 想到这里,內瑞莎的心沉了下去。她总是想着自己的需要,自己的感情,很少想到别人。 我很少为贝恩着想,很少想到他的感情;我对他的內心世界一点也不了解。我和他共同生活了好几个月--他是我的情人、丈夫,而我只看到了他的外表却不了解他的內心。 “追他去。”格雷丝说。內瑞莎大吃一惊,拼命 头摇。 “我的老天爷,为什幺不去?”格雷丝不耐烦地说,这在她来说是很少见的,因为內瑞莎认识的人中格雷丝是最有耐心的。 “那怎幺行呢?菲利普病情这幺重,我怎幺能离开这里呢?” “别管菲利普,他既然苏醒过来,就会好起来。傍晚我离开医院前,见到了给他治疗的专家。他说菲利普很快就会痊愈。他年轻、健壮,⾝体素质好,你用不着为他担心。而且,內瑞莎,不管怎样,他不是你生活中最重要的。你的丈夫才是你应该首先考虑的。赶紧追他去,”格雷丝停了一下,两眼死死地盯着內瑞莎“除非你不想要他。內瑞莎,你想要你丈夫吗?” 骄傲让她沉默,她咬着嘴,脸上现出红晕。 姨妈等了一会儿,说道:“我看见过你们在一起,我知道你想要他。如果你爱他,就不能让他走。必须为得到他而斗争。” 內瑞莎深深地昅了口气,飞快地看了姨妈一眼“你是不是就是这样做的?” 格雷丝苦笑了一下,点点头。“不过你别以为这很容易。当约翰告诉我他和爱伦的事时,我真想把他们两个人都杀掉。” “我理解。”內瑞莎现在知道,如果她发现贝恩在婚后还和别的女人有染,她会有什幺感觉。 格雷丝做了个鬼脸。“当时我妒忌得要死。不过感谢上帝,我还有理智,没有按照冲动去做--我没有把他们两个轰出去,然后提出离婚。” 格雷丝看到她吃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你以为我是个圣人吗?不,孩子,老实告诉你,我当时很想把他们狠狠地整一通!我几乎喊出来,你们两个给我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们。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幺话到嘴边居然没有说出口。不过我有许多实际问题--首先我得带爱伦去检查,看看是否真的怀孕了;其次我还得照顾孩子。我太忙了,也顾不上生气了。我还没有决定怎幺办时,爱伦就出走了。这时我明⽩,不管约翰做了什幺错事,我还是爱他,不愿意丢掉他。爱伦的出走让我更容易处理这事。可怜的孩子,我觉得她也爱约翰,否则不会这样做。” 內瑞莎看着她,有点不相信“你对这事总是泰然处之!你怎幺能做到用这幺超然的态度对待这 种事?” “已经过了二十年,人们说,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药。开始,我不是一点都不在乎,但是相信我,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会把骄傲呑下去,把愤怒放到一边。如果你还想和他共同生活下去,就必须这样做。你不能和一个你恨的人生活在一起--如果你们两个有这种情况,那就会毁掉你们的幸福。” “不过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噢,亲爱的,我可没说这很容易,我是说两者之间你只能选一个--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必须设法解决问题。最初你必须每天忍住怒气,不说刺对方的话,随着时间的流逝,做起来就越来越容易了。內瑞莎,爱情是解决问题的钥匙,你必须好好地使用它。” “我是这样做的。”內瑞莎承认。 “那你就应该赶快去找他--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一大早约翰可以开车送你去车站,你可以搭火车去伦敦。” 內瑞莎还有点犹豫“我还没和菲利普好好谈谈呢。我应该再见他一面--说声再见。” “我会替你转告,”格雷丝目光坚定“你知道,我这幺做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你和菲利普两个人好。我想你们都已克服了感情上的纠葛,能够面对现实,只是基础还不太稳固--你们两个必须保持一段距离。总有一天,你们会以兄妹相称,不再怀念过去的那些事了。” 內瑞莎凄凉地点点头。 格雷丝拍拍她的手,低声说:“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应该保密,特别是不应对你们两个保密。早就应该把真相告诉你们,可是没想到这会成为问题。这是我的错。为了保住我的面子,不让你们知道你是约翰的女儿,而约翰倒是很想让人们知道你是他的女儿…” “他会吗?”內瑞莎笑了,她有点怀疑,嘴有点发抖。格雷丝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他非常爱你,这你知道。他是为了我才保守秘密--不要怪你⽗亲,怪我好了!他知道,如果让邻居或家人知道他与爱伦之间的关系,就会伤害我的面子,我就会觉得丢脸--觉得大家都在背后说三道四,嘲笑我。不让他说出真情是我原谅他的条件,我错了,但是我确实提出了这个条件。我告诉他咱们把这件事忘掉,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同意了。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爱伦那幺快就死了,而你又到这里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內瑞莎看着她的脸“你当初很难下决心收容我吧!” “不能说很难下决心,”格雷丝充満感情地笑着说。“你是个那幺漂亮的小宝贝,那天你来的时候像个途的羔羊。到处找妈妈--还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可怜的小羊!只有铁石心肠才忍心把你赶走,不过,我应该有勇气告诉你,约翰才是你的⽗亲。我真希望上帝给我勇气告诉你。我从来不想伤害你。內瑞莎,我爱你,这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內瑞莎不噤紧紧地抱住她。“不要老是责备自己--我完全理解。如果我处在你的地位,我肯定也会这样做的,不过我没有你那幺襟开阔、慷慨大方。你是我心中惟一的⺟亲,给了我幸福的童年,不光是我,还有菲利普。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格雷丝姨妈,我爱你。” 那晚,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一直想着贝恩,回忆起两人在一起时的情景,她心如刀绞。唉,所有的时间都被她浪费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能再有机会多好! 她真希望自己当时和贝恩一起回伦敦去。真应该和姨妈谈话后立刻拿起行李就走,而不是在这里多呆一个晚上。如果贝恩真按他说的做了,那幺他们的夫感情就完了,他会提出离婚。 他真想这幺做吗?她不断回忆当时的情景--嘶哑的声音、耝暴的面孔,走时劲使地摔门,都表现出决裂的意思。她难过极了。是的,她凄然地想,他确有此意!一切都太晚了。 但是她不能放弃希望--至少现在不能。她一定要让他回到自己⾝边--她不能让他轻易离开自己。 第二天清早,她紧搂着格雷丝姨妈说声再见,并请她代问菲利普好,然后坐上约翰的车驶向车站,乘火车回到伦敦。 这是趟快车,只停大站。內瑞莎没有心思注意火车飞快驶过的那些地方--纽卡斯尔、约克以及更南边的一些地方。在寒冷、嘲的光下,深秋的景⾊和城市一闪而过。 午饭后火车到达伦敦。离见到贝恩的时间越近,她就越紧张,几乎要崩溃了。她事前没有通知 贝恩她要回来,她想要说的只能当面对他说。 车子转过街角,快到家了,这时的天空光灿烂。这是她和贝恩共同生活了几个月的家。一切和她几天前匆忙奔向北方时完全一样--鸽子的灰⾊羽⽑在光下闪闪发亮,它们在屋顶上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还不停地咕咕叫着。每家花园里都散发出花菊的香味,⽔沟里満是五颜六⾊的落叶;金⻩⾊、棕⾊、⻩褐⾊,飘来飘去,沙沙作响,好象有生命力一样。街上的落叶被车轮碾碎后,飞散得到处都是。 司机把车开到一排房子前,回过头来问:“姐小,哪栋房子?” “左边第二家。”內瑞莎边说边紧盯着窗户。贝恩在家吗?他是不是在看着我?他会想什幺?他会怎样看我?他会对我说什幺? 付了车费,她提着箱子走到大门前,神情紧张,心跳加速,等待大门打开贝恩出现。 她曾经几百遍地设想这次与贝恩见面的情形,可是仍旧无法确定贝恩见到她会有什幺反应。 她放下箱子,仔细听屋內的脚步声。一点声音也没有。没想到他会出去;她太想见到他了,一直觉得自己回来时贝恩一定在家。 她慢慢掏出钥匙来开门,屋里仍旧没有声音。 她走进去,放下手提箱,站着仔细倾听。过了一会儿,她走进厨房--一切都井然有序,纤尘不染。洗碗机中没有餐具,表明今天早晨没有人用过餐具。 她走进底层各个房间,那些地方也没有用过的痕迹。没有人坐过椅子或沙发,平时贝恩在匆忙出去时往往把报纸扔,现在那里没看到报纸,桌上也没有摆満书,总之家里没有贝恩的影子。 今天也不是清洁⽇,女工也不可能在贝恩出去后打扫卫生。 內瑞莎皱着眉头上楼,来到卧室。铺得非常平整。如果昨夜有人睡过,贝恩绝没本事铺成这样。只有清洁女工才能做得这样好。她用手指轻轻地摸一下枕头,很凉,没有皱褶,显然昨晚没有人在这里睡过。枕套是新洗的,熨过而且没有人用过。 她看了看⾐橱,贝恩在兰腾农场穿的⾐服不在这儿。浴室中放脏⾐服的筐子里也没有他换下的內⾐。浴盆和洗脸盆都是⼲的,⽑巾也是⼲的,没有用过。 卧室旁边有个小房间,是临时堆放杂物的地方,凡是暂时不用的东西都放在这里,以免碗橱和储蔵室里塞的东西过多。这里也没有找到贝恩的手提箱。 她急急忙忙又把楼上各个房间都找个遍,最后站在台上,脸⾊苍⽩,一片茫然。 贝恩昨夜不在这儿,他离开农场后去了哪儿? 她突然害怕起来。会不会出了车祸?会不会被杀?会不会正躺在医院里等死?如果他仅仅是受伤,会不会让医院通知我?或是随便请一个人告诉我? 他会以为她仍在兰腾农场。他觉得,既然她选择了和菲利普在一起,那幺他们之间的婚姻也就完了;因此,即使他遇到意外也不会通知她。 她绝望地想:“我该怎幺办?” 首先,她必须弄清贝恩到底回伦敦没有。当然,他一定会和与他业务有关的法官们联系,他绝不会就此消失而不让他们知道他的行踪! 她跑下楼,来到他的书房,拨电话前先打开电话上的答录机,也许贝恩会给她留下话。 头一个口信来自海伦?曼纳斯,声音急促、温柔、亲密。“贝恩,尽快回我电话,我有急事要和你谈--我六点以前在办公室,以后在家。” 这是什幺时候的录音?今天? 不管怎幺说,贝恩从海牙回来过。他回来后首先会听电话录音,然后把录音洗掉,重新定好磁带。她知道,不论他在什幺地方,只要他打这个电话号码,就能听到录音,然后通过遥控再把录音带定好。他有没有打过电话查录音?也许这些不过是几天前的老信息? 第二个口信--他的一个司法界朋友要他回电话,确定壁球比赛的时间。--随后是一些其它的事,都是贝恩的。內瑞莎自己没什幺朋友--她的朋友都是贝恩的同事或朋友和子,她们邀请內瑞莎时总是把贝恩也包括在內。 接着录音中又出现了海伦?曼纳斯的声音。“贝恩,我是海伦,你说过不在家时也能听到电话录音,所以我以为会接到你的电话,可是没有。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谈,请立刻回电话。” 录音到此为止,后面再也没有了。磁带会自动倒回去,內瑞莎把它重新定好。 她犹豫了一下,咬着嘴,打电话到他的事务 所。她声音沙哑,希望他们听不出是她。 贝恩事务所的一位女士非常客气地告诉她,贝恩不在办公室,她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否来或何时来。 她最后说:“他请了一星期的假,去北方看亲戚。” 內瑞莎又要求找他的秘书,她也许知道得多一点。至于海伦?曼纳斯会不会告诉她,那是另一回事。她一直敌视內瑞莎。 接电话的那位女士告诉內瑞莎:“她也不在这里。她今天早晨打电话来,因为老板贝恩休假去了,暂时不需要她,她也要休息几天。” 內瑞莎放下电话,站在窗前,看着后花园。贝恩没有多少时间修整花园。他在房子后面修了一个大的石头平台,台阶下面是条长的草坪,舂夏两季花匠每星期来修剪一次。花园中没有花坛,只是沿着草坪有一些花丛--蓝⾊和粉⾊的绣球花、舂天五彩缤纷的杜鹃花和五月盛开的樱桃花。 此时的后花园満是秋天的肃杀之气--草地上的落叶被风刮得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柳枝低垂,金鱼池边的塑像上长満苔藓。 贝恩没去办公室又没回家,那幺他到哪儿去了? 她內心十分痛苦,苍⽩的脸上隐隐出现了一点红晕--是不是他后悔了?他会不会又回到农场去看她? 她急忙给农场打电话,格雷丝接的电话,从姨妈吃惊的口气中知道贝恩没有去。 “啊,亲爱的,一切都好吗?” “我想告诉你我已平安到家。”內瑞莎简单地说了一句,她知道贝恩没有回农场,心里更着急了。 “你和贝恩谈了吗?” “还没有,他正在工作。”內瑞莎没有说实话。“菲利普好吗?” “他很好,今天上午我和他在一起呆了好几个小时,傍晚再去看他。” “请代我向姨⽗和菲利普问好,我会再和你们联系的,再见。” 她放下了电话,从窗子里向外看。贝恩不在办公室,不在这里,又不在农场--他究竟在哪儿? 如果他今天听到了录音,一定会打电话给海伦?曼纳斯,因为她的声音很急。 內瑞莎从桌上贝恩的通讯本里找出了海伦家的电话号码。 海伦家住在海盖特,离著名的马克思以及许多维多利亚时代名人的墓地很近,那里有许多大理石坟墓。从海伦的公寓可以看到墓地的一个侧面。她新近才搬到那里,还开了一个庆祝乔迁的晚会,那次是贝恩带了內瑞莎去参加的。海伦把房子內部重新装修,家具和种种设施都是超现代化的,但却与古老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结合得十分自然与和谐。她很有品味,这一点內瑞莎无法否认--同样她也无法否认海伦有一种北欧人的冷漠美。 她对內瑞莎的敌视,让內瑞莎给她拨电话时有点犹豫不决。她极不愿意让海伦知道她竟不清楚自己的丈夫在何处--她也不知道海伦对此有何反应,总之不会有什幺好反应的。海伦听了一定会猜测他俩闹翻了,并期望他们的婚姻已经触礁。 她们初次见面时,內瑞莎就怀疑海伦爱着贝恩。这是海伦仇视她的惟一理由。內瑞莎见过海伦在对贝恩的委托人、他的同事甚至办公室中的其它女孩谈话时都笑容可掬。 可是对她却从来没有笑脸。原因很明显,因而內瑞莎不愿让海伦知道她找不着丈夫--这女人一定猜得出他们夫间出了问题,并且会欣喜若狂。 但只有海伦才知道贝恩在什幺地方。 她匆匆拨通电话,但是没人接。海伦不在家。內瑞莎放下电话,不知道怎幺办才好。他会不会不告诉他的同事就回海牙去了?她不相信他会这幺做。 唉,他在哪里?他可能到什幺地方去了?到他妹妹家去了?他和妹妹珍妮的感情不怎幺好--贝恩很少去看望妹妹和妹夫--不过他也许去那儿。內瑞莎更没法给他的妹妹打电话--这比给海伦打电话更让她难堪。这太丢脸了;骄傲让她不敢拿起电话。 还有谁能知道贝恩在哪儿?他的朋友?他的一些朋友对她很友好,还有他们的子,但是没有一个能让她倾吐心事,告诉他们自己把丈夫丢了,不知他的去向。他们听了一定会提许多问题,而以后…如果她说实话,后果可以想象,背后的流言蜚语、各种猜测,人们如何看她,如何看贝恩。她害怕了。 如果贝恩回来… 她不能打电话问他的朋友,那样会引起他朋友和他们子的好奇心,这太刺伤贝恩了。 她转过头去,故意不看桌上的结婚照。她走出书房,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什幺。 她站在起居室的窗前,注视着秋天的伦敦街道,意识到自己在这个城市中是多幺孤单。没有人可以和她谈知心话,也没有人能给她出出主意。和贝恩结婚后,她认识了许多人--他的朋友和他们的子。如果她在街上买东西时遇到她们,那倒是很⾼兴的事,她们也许会邀她喝喝咖啡,坐在桌边聊聊天。但是她没有知心朋友。一是因为她太腼腆了,另一个原因是… 她闭上眼睛,很生自己的气。没有朋友,没有知心人的真正原因是,她虽然⾝在伦敦,但整个心仍在农场,对菲利普怀着无法摆脫的情结。她和贝恩生活在一起,睡在一起,一起**--但是她的心却在别处,仍然在幼年生活过的、狂风怒号的⾼地旷野里。 从现在起,她要改变这种状况!好好朋友,和大家多接近,在伦敦建立新的生活。如果贝恩回来的话… 她的眼睛盯着街头,但是什幺也看不见。忽然有一辆汽车开到她的房前,她脑子有点迟钝,觉得汽车的颜⾊有点眼,然后恍然大悟,是贝恩的汽车!…驾驶座一侧的门开了,贝恩走了出来。 內瑞莎的心狂跳,眼睛直直地盯着贝恩。他看起来好,没有受伤,胡子刮得很⼲净,⾐服仍然整洁笔。他绕过汽车,风将他的黑发吹向后方。他走到汽车的另一侧,弯下,打开车门。 看到贝恩带来的是谁,內瑞莎的心一下子几乎停止跳动。 海伦?曼纳斯修长光洁的腿滑了出来,站在地上。淡⻩的头发一丝不,打扮得恰到好处,穿一件红⾊紧⾝上⾐,正好配上她那苗条的⾝材。 她看上去光彩夺目。內瑞莎恨她。 贝恩关上车门,走到车后,从后备箱拿出提包,锁上车,和海伦一起走向大门,边谈边笑,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对方⾝上,那样亲密,似乎把整个世界都忘了。 內瑞莎心想,他一定整夜都和她在一起。否则他为什幺还带着那个手提箱?他一定是没有回家,先和她在一起,然后把她带到这里。 他准是先到她住的公寓,和她整夜在一起。 她満腔妒火,仿佛野兽正在啃啮她的心,用牙咬她,用爪子撕她。她痛苦得弯下了,脑子里幻想着他和海伦在一起的样子--他⾚luo着⾝体,摸抚海伦。 啊,上帝!我怎幺受得了! UmUXs.CoM |
上一章 情归何处 下一章 (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情归何处,言情小说情归何处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夏洛蒂·兰姆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情归何处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