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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你曾是我唯一  作者:卿筱 书号:46462  时间:2018/6/7  字数:12178 
上一章   第304节 我再伤害你,你不要原谅我    下一章 ( → )
    严城走进办公室,敏锐地察觉到办公室里的气氛很紧绷,他来到办公桌前,弯将一份文件放在沈存希面前,低声道:“沈总,这是你要的资料。”

  沈存希将‮机手‬扔在桌面上。翻开文件,文件里有全部时影科技公司的资料。这两天。郭⽟让下面的人动作,查了时影科技公司,但是对方背景強大,是块难啃的骨头,一时没查出一点有用的东西,只是让时影科技的股票波动了一下。

  所以郭⽟那边指望不了了,如果动作太大,有可能连累郭⽟。

  他翻阅着文件,逐字读了下去,时影科技公司是跨国投资,背后有‮国美‬的一个贵族财阀做支撑。上次的黑客事件,虽让他们损失惨重。但是并没有伤及本。

  他们的资金来源,极度的隐秘,倒是不好下手。

  沈存希的目光落在公司背后的简历上,银鹰只是明面上的ceo,背后的老板却是一个美籍华人,名叫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个人一定是连默,这位美籍华人很少出现在大众面前,他只在背后做决策。他相当清楚市场的走势,也很受贵族财阀的信任。

  沈存希手指轻抚着下巴上‮生新‬出来的胡茬,目光凌厉“他们最近有什么动作?”

  “先前的调查。让他们备受舆论风波,股票大跌,两⽇来折损了三个亿。这家公司在桐城的十几年历史,基很稳,他们与‮府政‬的关系也十分亲密,如今的市值,在两百亿左右,这还只是我们的保守估计。”严城神情凝重道。

  沈存希抬头望着他“我们要啃下这块肥⾁,需要多长时间。”

  “沈总打算收购他们?”严城诧异地望着沈存希。

  沈存希合上文件。“收购他们,是与‮国美‬的贵族财阀作对,我们必须让‮国美‬那边的投资人,对时影科技失去信心,才能一举扳倒他们。”

  严城道:“可是我们怎么才能让‮国美‬那边的投资人对时影科技失去信心?”

  沈存希眸底掠过一抹狡诈的光芒“但凡是人,总有弱点,只要对症下药,想要弄垮他们,易如反掌。”

  严城心底一震,他好多年没在沈存希脸上看到这种势在必得的神情了,当年他只⾝闯华尔街时,也是凭着这股魄力与胆识,扳倒了前任老板杰森。

  如今再次看见。竟让他感到热⾎沸腾,仿佛第一次跟在他⾝边,看他杀伐决断,指点江山。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沈存希朝他勾了勾手指,严城倾⾝过去,沈存希庒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严城越听越心惊,这是离间计啊。

  须臾,沈存希冷酷道:“我刚才代你办的事,你记住,不需要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

  “是,我马上去办。”严城连忙转⾝出去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沈存希盯着桌面上的‮机手‬,此刻窗外夜深露重,办公室里亮如⽩昼,十分空阔。他心里突然感到寂寞起来,真是没出息,才离开她几天,就想念得紧。

  若真是与她分手,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睡得踏实的时候。

  他的‮机手‬响了,他连忙拿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时,一腔动全都化成了失望,他接通,冷声道:“这么晚了,什么事?”

  “今天雪生和我们相认了。”打来电话的是贺东辰。

  沈存希心里一震,他退开椅子站起来,来到落过窗前,看着窗外暮霭沉沉的夜,就连城市的霓虹都变得黯然失了,他道:“恭喜。”

  “雪生和我们相认以后,有了家人,她的情绪会慢慢变得平静,你什么时候回来,再过不久就过年了。”贺东辰欣赏这个妹夫,不是他在商界的才华,而是他对雪生一往而情深。

  “我想,她并不希望我回去。”沈存希黯然道。

  “沈存希,雪生现在是病人,你要多体谅她,多给她一些时间。如果你就这样放弃了,岂不是对自己也没有代?”贺东辰大概是喝了酒,再加上⾼兴,才会与他说这些话。

  沈存希攥紧‮机手‬,却是不语。

  贺东辰心知他心下的纠结与复杂,他转移话题,道:“对了,那⽇剧院的‮控监‬录相云嬗分析出来了,雪生失踪后,有一个人从正门离开,那人⾝上戴了一个飞鹰标志的项链,不知道与你在雪生被绑架的‮频视‬里看到的是不是一样?”

  “你发邮件给我,我确认一下。”沈存希淡淡道。

  两人没再寒暄,都挂了电话,过了几分钟,沈存希的‮机手‬响起邮件的提示音,他点开邮箱,进⼊邮件,上面全是截图。

  那人戴着墨镜,穿着⾼级定制的手工西装,脖子上确实戴着一条飞鹰标志的项链,与他之前在‮频视‬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他给贺东辰回了电话过去“是一样的,我确定这两个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上次雪生被绑架后,她回来就出现了幻听,我想那个时候,她一定被人催眠过。这次她失踪后,情又大变,这条飞鹰标志的项链也再次出现,我猜测在她失踪的那十几分钟里,她一定又被人催眠过。”贺东辰道。

  沈存希眯起双眸,想起影子说依诺的心理医生发现她记忆有黑洞的事,如果她是因为被催眠,而情大变,那么现在的她对他的疑心,已经⾝不由己。

  “他催眠依诺,到底想到达到什么目的?”

  “这个暂时我们都不得而知,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尽快将连默找出来,他在明处,我们才能有所防备,他在暗处,我们防不胜防。”

  “我猜,他应该很快就要出现了,从我和依诺重逢至今,已经快五个月了,也许他已经按捺不住,想要验收成果了。”沈存然眸底浮现一抹杀气。

  “嗯。”

  …

  翌⽇,贺雪生醒来时只觉得头疼裂,宿醉的感觉很难受。她躺在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发呆。这里不是依苑,天花板上没有她的婚纱照。

  某些被她遗忘的事情突然涌至脑海里,她想起昨晚自己从贺允儿房里出来后,她给沈存希打电话,是个女人接的。她边浮现一抹苦笑,掀开被子起

  梳洗完下楼,刚好遇到提着行李箱的贺夫人,昨天她又哭又闹,将家里砸得不像样子,今天又闹离家出走。

  她站在楼梯上,看见贺允儿追出来“妈妈,您要去哪里?”

  “这个家容不下我了,我去住酒店,去租房子住,都好过在这里看人脸。”银气冲冲道,说完还怨恨的瞪着贺雪生,都是她毁了她的家,毁了她的女儿。

  其实银本没有那么惨,贺家也算是百年世家,她嫁进贺家这么多年,手上的资产、房地产不少,哪里会落到去住酒店或是租房子住的地步。

  她这样闹,不过是想给贺峰一个下马威。

  客厅里,贺峰抿紧了,以前他认为银很明事理,温婉贤淑,自从他找到雪生,想要将她接回来,她就变得不可理喻。

  此刻他也是恨透了她的做作,怒道:“允儿,你妈要走,就让司机给她备车,让她有多远走多远。”

  “爸!”贺允儿急得直跺脚,再看银拖着行李箱往门外走,她连忙追上去,道:“妈妈,爸爸在说气话,您别当真,您这么大年纪了,⾝体又不好,哪里经得起折腾?”

  “经不起折腾,也好过在这里受气,允儿,你别拦着我,让我走!”银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是闹一闹,结果贺峰不挽留,让她本下不来台。

  贺允儿抓住行李箱不让她走,转头叫贺雪生“姐,你帮我劝劝爸爸,让他看在这么多年的夫情份上,留留妈妈。”

  贺雪生叹息一声,本想置⾝事外的,到底不想因为自己,把这个家搞得飞狗跳,她快步来到客厅,挽着贺峰的手臂,撒娇道:“爸爸,您昨天才认了我,今天就要赶夫人出去,这要是传出去,知道的说你们吵架了,不知道的还说是我这个恶毒女儿,容不下后⺟。”

  贺雪生知道贺峰现在在气头上,说什么好话都劝不住,索这样说,贺峰疼她,一定不会舍得让她担这个骂名。

  贺峰知道她是在为银说话,他脸稍霁,却故意虎着脸,道:“谁敢嚼⾆,我就把她给轰出去。”

  “那我不是罪孽深重了?”贺雪生笑眯眯地望着他“都说夫吵架没有隔夜仇,爸爸,去和夫人说几句好话,这快过年了,您要是让她这样走了,这个年大家都过不安生了。”

  贺峰叹息了一声,他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还是他的女儿深明大义,他放开她的手,起⾝去大门口,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银也不再闹腾着要走了。

  贺允儿扶着银回了卧室,吩咐佣人把行李箱拿上去。进了卧室,银不忿道:“那个狐媚子,和她⺟亲一样下。”

  “妈!”贺允儿不満的喊了一声“您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雪生姐吃了那么多苦,现在终于和爸爸相认了,您应该为爸爸感到⾼兴的。”

  “那个人七年前就该死在那场爆炸里,她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要回来破坏我的家庭?”银心里很愤懑,她可以养育贺东辰,却接受不了贺雪生,因为贺雪生与淑惠长得太像了。

  每次贺峰看着贺雪生发呆时,她都觉得他是透过贺雪生在思念淑惠。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可理喻,吃醋也吃得如此不可理喻。

  “妈妈!”贺允儿庒低声音道:“如果不是您与联手,姐也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您当年的一个自私决定,产生了这么多的蝴蝶效应,您为什么还要不依不饶的?”

  “你知道什么?”银怒斥道:“我⽩养了你是不是?你现在不为我说话,反倒为他们说话,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妈妈,做人不可贪心,您已经拥有了太多,现在赎罪都来不及,您怎么还非得钻牛角尖?如果让爸爸知道当年之事,他…”

  “你给我闭嘴,你现在是不是想去揭发我?那你去啊,你想让我去死,你就去告诉你爸爸,我当年都做了什么。”银整个人已经不可理喻了。

  贺允儿心知自己劝不了,她无奈道:“您是我⺟亲,我不会背叛您,但是您不要再执不悟了,趁爸爸还对您有情份,不要再闹下去了。”

  银咬着,转头不理会贺允儿,贺允儿见状,她叹息一声,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起⾝出去了。

  银坐在沙发上,眼中恨意浓烈,她才不会坐以待毙,她必须想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贺允儿下楼,贺峰已经不在客厅,她看见贺雪生在餐厅里吃早餐,她昨晚喝了酒,又劝架劝了一早上,此时腹中空空,喉咙⼲得快要冒烟了。

  她走进餐厅,云姨连忙去给她准备早餐,贺雪生给她倒了杯牛,道:“允儿,喝杯牛。”

  “谢谢。”贺允儿在她⾝边坐下,她捧起牛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边喝边看贺雪生,贺雪生察觉到她的目光,她转过头来望着她,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贺允儿摇了‮头摇‬,她垂下眸,道:“姐,谢谢你,爸现在最听你的话了。”

  “跟我不客气什么?”贺雪生淡淡的笑了,她对银说不上喜,也谈不上讨厌,只是觉得银对她的恨意来得有些奇怪,好像七年前就看她不顺眼了。

  贺允儿心里尴尬,她说:“姐,你别和我妈一般见识,她这个人有时候有口无心,要是说了什么让你难过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

  “允儿,我没往心里去,你不用替她道歉。”贺雪生不是玻璃心,不会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喜她,不喜她的都是与她作对。所以银不喜她,太正常了。

  贺允儿叹息了一声,她心里清楚,妈妈之所以这么讨厌贺雪生,是因为七年前的事,她没有嫁成沈存希,嫁给沈遇树后,又没保住孩子。

  这七年,她不肯男朋友,不肯结婚,妈妈都归咎在她⾝上,再加上五年前,哥哥带她回来,她一气之下去了新西兰,可爸爸从来没有打电话去要接她回来,所以她把这一切都算在了贺雪生头上。

  觉得是她的存在,才毁了她的婚姻,毁了她的家庭。

  贺雪生吃了两片土司,她瞥眼看见贺允儿怔怔出神,她庒低声音道:“允儿,你昨晚喝醉了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贺允儿茫地望着她,昨晚她喝断片了,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贺雪生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土司,她认真的望着她“你说你偷听到威叔和连清雨的对话,是沈老爷子吩咐连清雨陷害我。”

  贺允儿脸大变,差点被牛呛住,贺雪生菗了张纸巾递给她,让她擦擦嘴边的溢出来的牛,静静地望着她,等她的答案。

  贺允儿拭嘴,神情十分不自然“姐,我真的这样说了吗?”

  “嗯。”贺雪生点了点头。

  “我…”贺允儿想要矢口否认,但是对上贺雪生的眼睛,她说:“我确实听到威叔和连清雨的对话,但是是不是沈老爷子吩咐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测,因为威叔是沈老爷子的心腹,要不是他授意,威叔恐怕不敢这样做。”

  贺雪生蹙紧眉头,这么说沈老爷子真有可能让人对付她,但是她想不通,为什么沈老爷子要这样做?她到底怎么碍着他了,他要费尽心机整死她?

  难道就因为她曾嫁给了唐佑南?

  “我知道了,允儿,你慢慢吃,我先走了。”贺雪生站起来离去,贺允儿担忧地望着她的背影,她是她同⽗异⺟的姐姐,可她的人生遭遇,却比她凄凉许多。

  只要她想到这一切都是拜她⺟亲所赐,她对她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愧疚。

  姐,你一定要幸福啊,只有你幸福了,我心里的愧疚才会少一分。

  …

  贺雪生拿了包与大⾐出门,云嬗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她拉开后座车门,贺雪生弯坐进去,她也跟着坐进去。

  司机开车,驶出贺宅,三辆奥迪跟上来,贺雪生偏头望着窗外,一脸的若有所思。

  云嬗昨晚从⺟亲口中得知,她与贺峰已经相认,她道:“雪生‮姐小‬,恭喜你和老爷相认了。”

  贺雪生回过头来,她抿浅笑“谢谢!”

  云嬗开始汇报今天的行程,因为上次剧院的事,现在许多由贺雪生出面的应酬,能推的则推,不能推的也会事先安排在他们悉的环境里,进行安保工作后,才能前去赴约。

  贺雪生安静的听着,等云嬗汇报完,她才问道:“云嬗,下午的行程先延后,你帮我安排一下,我想见见沈老爷子。”

  云嬗一怔“为什么?”

  “你安排。”贺雪生重回桐城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沈老爷子。昨晚听了贺允儿的话,她想,她应该去会会他了。

  云嬗没再多问,点头应承下来。

  云嬗的办事效率很⾼,很快打听到沈老爷子的行踪,沈老爷子正在⾼级私人医院里疗养,车子驶⼊私人医院,贺雪生下车,保镖跟在后面,与她一起进了医院。

  住院部顶层的⾼级病房外面守着四名保镖,看见贺雪生带着保镖过来,众人都警惕地盯着他们,随时准备⼲一架。

  贺雪生感觉到双方一见面就有些剑拔弩张的气势,她抬了抬手,让保镖止步,她缓缓走过去,扬声道:“我是贺雪生,特地来见沈老爷子的。”

  其中一名保镖道:“抱歉,沈先生待过,老爷子不见任何人。”

  “沈先生?”贺雪生拧眉,他们的言下之意是沈老爷子被沈存希软噤了?这样说来,沈存希极有可能已经怀疑他的⽗亲了。

  “是,贺‮姐小‬请回。”

  “烦请你们给他打电话,说我要见沈老爷子。”贺雪生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可能空手而回,所以她今天一定要见到沈老爷子,问问当年的事。

  两名保镖相视一眼,其中一人拿‮机手‬给沈存希打电话,沈存希正在开会,他抬手示意众人先停下,他接通电话,语气不耐“什么事?”

  “沈先生,有位贺‮姐小‬要见老爷子。”

  “贺‮姐小‬?”沈存希眯起双眼,他认识的姓贺的也就那么两个,脑海里不期然浮现出那张清丽的容颜。

  “是,她说她叫贺雪生,沈先生,要让她进去吗?”保镖请示道。

  沈存希沉昑了一声,道:“让她进去。”

  保镖挂了电话,往旁边让开“贺‮姐小‬,请进。”

  贺雪生点了点头,吩咐云嬗他们在外面等,她自己进去了。

  病房里有一股刺鼻的消毒⽔味道,沈老爷子靠坐在头,戴着老花眼镜正在看报纸,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来,看到贺雪生时,他神情顿时动起来,抓住枕头朝她砸过去,大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贺雪生让开枕头,看着沈老爷子动的模样,她冷声道:“沈家也算是世家,沈老爷子的待客之道,真是让我不敢恭维。”

  “我让你滚出去,你没听见吗?”沈老爷子瞪着她,那目光恨不得在她⾝上灼出两个大洞来。

  贺雪生并不畏惧,她将手里的果篮放在圆桌上,瞧着沈老爷子中气十⾜的样子,虽然头发斑⽩,比七年前更显老态,但是精神还算抖擞。

  她缓缓走到边,居⾼临下地看着他“我知道您向来不喜我,我也没有要在这里久待的事,我只是想问您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我和你无话可说。”沈老爷子转开头,不再看她,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

  沈老爷子的态度,她在来时就已经预料到,她道:“七年前,我让人调查别墅纵火的事,那本⾝就是您设的一个局,对吗?”

  贺雪生当年并无实力,想要调查一件陈年旧事,难如登天。她还记得,她当年拜托去调查的人是连默。而证实她调查到的事实就是真相的,却是沈老爷子。

  沈老爷子眯起双眼,即使已经老态龙钟,依然极具威慑力,他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别墅纵火的人另有其人,而您将脏⽔泼向沈存希,是为了保护那个人?”贺雪生问完,只觉得心凉,什么人竟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重要?

  “你懂什么?宋依诺,不,现在应该叫你贺雪生,你别以为你披了一层⾼贵的⽪,就能改变你⽔杨花的本质,我沈家绝不要你这种女人当儿媳妇,我不会让你了沈家的纲常!”沈老爷子戾地瞪着她,苍目里的恨意让人胆颤心惊。

  贺雪生垂在⾝侧的手紧握成拳,七年前,沈老爷子不同意她和沈存希在一起,使尽了卑劣手段要拆散他们,那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他绝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住进沈宅后,她接连受到惊吓,更甚至是调查到沈宅失火的真相,那都是沈老爷子安排好的,想让她知难而退。

  “所以您其实从来就没有真心同意过这门婚事?”

  “如果不是老四非得娶你,我本不会让你踏⼊沈家大门半步,贺‮姐小‬,当初的你进不了沈家的大门,如今的你,你还有资格再进沈家大门么?”沈老爷子冷地看着她,那目光就像一条冰冷的蛇上了她,让她遍体生寒。

  刹那间,贺雪生眼前浮现一幕幕不堪的画面,她抖如筛糠,怔怔地盯着面前的老人,从来没有一刻,会像现在一样,觉得他狠毒。

  “七年前的事,您是幕后主使者?”贺雪生失声问道。

  沈老爷子呵呵冷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贺雪生脚下一个踉跄,她腿软得站不住,虽然怀疑过沈老爷子,但是真的对峙时,她才发现她本无法接受。到底有多狠,他才会眼也不眨的对她下此毒手?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我。”

  “你唯一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千方百计勾引老四。我警告过你,我沈家绝不会要你这样的儿媳妇,是你一头扎进来的,你怨得了谁?你真要怨,就怨你那自以为是的爱情。”沈老爷子苍目里満是嘲讽与恨意。

  贺雪生‮头摇‬,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起来,到头来,是她的爱情罪孽深重,才让她受尽‮磨折‬。她在笑着,心里却在泣⾎“您太狠毒了!”

  “是你不要脸在先,我要让你进了沈家的大门,沈家的列祖列宗都会以此为聇,我就是死了,也无脸去见他们。”

  贺雪生止了笑,看着沈老爷子的目光充満了恨意,她冷声道:“你想拆散我和沈存希,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就算我⾝在地狱,我也要拉他下地狱来陪我。”役沟乒号。

  她走过去,靠近病,一字一字道:“你最害怕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就算你死了,我也要让你在地狱里时刻煎熬,这都是你我的。”

  “你敢!”沈老爷子満脸震怒,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居然还执不悟。

  贺雪生笑了起来,笑中带着狠意,他说:“我没什么不敢,你们沈家的祖谱上一点会有我贺雪生的名字,不信我们拭目以待。”

  贺雪生咬牙切齿的说完,她转⾝往门口走去。

  “放肆!”沈老爷子气得一张老脸又青又紫,他暴怒地拿起边的花瓶朝贺雪生砸去,离得太远,花瓶并没有砸到贺雪生,落在地上应声而碎,碎瓷片跳起来,割伤了贺雪生的手背,锐痛袭来。

  她直后背,没有去看沈老爷子,沈老爷子抖着手指指着她,怒道:“贺雪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贺雪生没有再和他做无谓的口⾆之争,她拉开病房门走出去,一眼就看到站在病房外面的沈存希,此刻的他风尘仆仆,头发有些凌,像是刚刚疾奔过来,还维持着推门的姿势。

  她怔怔地望着他,心里却觉得无比委屈,眼眶逐渐润起来。

  沈存希刚跑到门外,就听到病房里传来重物落地碎裂的声音,他伸手去推门,门却从里面打开,看到贺雪生站在那里,他心跳一滞,首先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看到她手背上⾎珠不停往外冒,他焦急地抓住她的手,又怕碰疼了她,他哑声道:“怎么伤了,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贺雪生咬着下,眼前越来越模糊,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辛苦?为什么他们的爱情为这么多人所不容?他们只是相爱了而已,只是想要幸福的过完下辈子而已,怎么就犯了众怒?

  沈存希喉咙处如添了火⾆,烧得他难受,见她不说话,他急得不得了“你说话啊,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贺雪生眼睫一颤,眼泪滚落下来,一颗颗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沈存希呼昅一窒,看着手背上越来越密集的泪珠,他心如刀割。为什么他一不留神,她就又伤了?这样的她,怎么让他放心远离?

  他弯将她打横抱起来,妥协道:“别哭了,是我不好,我带你去包扎。”

  贺雪生靠在他怀里,他的怀抱让她感到很安心,同时也让她感到很难过,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这样无条件的宠着她,无条件的承认自己不好,或许这世上,也只有他一个人。

  沈老爷子气呼呼地瞪着门外鹣鲽情深的一幕,心里又气又恨,他怒吼道:“逆子,你给我站住。”

  沈存希抱着贺雪生头也不回的走了,走了没几步,⾝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是保镖的惊呼,以及冲进病房的脚步声。

  沈存希脚步一顿,终是没有回头,抱着贺雪生大步离开。

  云嬗站在病房外,亲眼看见沈老爷子从上栽下来,保镖冲进去将他扶起来,他已经人事不醒。她连忙按了呼叫铃,不一会儿,医生护士冲了进来,给沈老爷子做检查。

  …

  楼下外科,沈存希抱着贺雪生一脚踢开门进去,医生看见来人如此没礼貌,正要发怒,等他看清男人的长相时,満腹的怒气都咽了回去。

  “沈先生,您好您好,有什么我能帮到您吗?”医生的态度出奇的好。

  沈存希神沉,薄微启,吐出一个字“滚!”

  医生一愣,神情多了几分尴尬,连忙往外走去,贺雪生拉了拉他,让他别这么大的火气。沈存希扫了她一眼,神逐渐缓和。

  他将她放在病上,然后转⾝去找伤药与纱布。贺雪生看见他毫无章法的找东西,心知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她叹息一声“伤药在你左手边一米处的柜子上,纱布也在那里。”

  沈存希看见了装伤药与纱布的托盘,他端着托盘走过来,将托盘放在病上,然后在她⾝边坐下,握住她受伤的手。

  她的手是被碎瓷片溅起来割伤的,伤口很深,这会儿还有⾎珠往外冒,他打开碘伏,把棉签沾,然后轻轻在她伤口上滚着。

  棉签碰到伤口,她疼得缩了下手,他的动作立即停下来,抬头望着她,心疼的问道:“很疼吗?”

  “还好。”贺雪生摇了‮头摇‬,強忍着疼。

  沈存希垂下眼睫,动作放得更轻柔,可是伤口那么深,哪里可能不疼?贺雪生咬牙忍着,沈存希边给她上药,边吹气,嗓音低哑,道:“吹吹就不疼了。”

  简单的一句话,突然让贺雪生剜心剜肺一般疼了起来。她还记得七年前,她一开始就顾忌他们之间的⾝份,迟迟不愿意答应和他在一起。这段感情,如果不是他坚持,也许他们早就分手了,现在也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

  可是他偏偏那样执着,为了她,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执意要她。事到如今,他可有一点后悔?

  沈存希,我后悔了,我不该与你相遇的。如果我们从不曾相遇那该多好?我被唐佑南辜负,我会鼓起勇气结束那段婚姻,然后找个平凡的人结婚,我的一生不会有大喜大悲,不会有现在的痛彻心扉,我会平凡的老去。哪怕看到你,也只会是在电视上或是报纸上,会像普通人一样对你评头论⾜,你不会给我带来多大的悸动,那样该多好?

  如今的我,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看到了太多人里的丑陋,我要怎样,才能心无旁鹜的和你在一起呢?

  沈存希感觉到她的眼泪密如雨点的落下来,他抬起头来,撞进她悲伤的眼睛里,他心里一揪“你别哭,我弄疼你了吗?”

  贺雪生很想告诉他,沈存希,我疼,很疼,你能不能给我吹吹?她不知道沈老爷子的话有几分可信,但是他对她的恨意,却是不容忽视的。

  曾经,她天真的以为,只要她孝顺他,就能打动他。如今,她才发现,原来有的人心如铁石,本暖不化。

  “依诺。”沈存希无奈的轻叹,知道她要去见老爷子,他放心不下。老爷子对亲儿子都如此狠心,更何况是她?

  他飞车赶了过来,就是怕她受委屈。如今她只落泪,却什么都不说,更让他心急如焚“刚刚老爷子和你说了什么?他骂你了?”

  贺雪生‮头摇‬。

  “依诺,说话,不要让我猜。”沈存希急道,每次看见她这样,他心里就发⽑,总觉得她是在酝酿分手的台词。

  贺雪生怔怔地望着他,如果她再不说话,他肯定会急死,她哑声道:“沈存希,我后悔了。”

  沈存希眉尖一蹙“你后悔什么?”

  “如果早知道我们相遇会是这样痛苦的事,我在遇到你前,一定会绕道走。那样既放过了你,也放过了我自己。”贺雪生忧伤道。

  “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沈存希眉眼含怒,加重语气道:“我也不准你说后悔,依诺,就算后悔,你也与我相遇相爱了,事到如今,你除了和我走下去,你别无选择。”

  贺雪生眼前又模糊了,她看不太清楚他的模样,却知道他一定紧盯她不放,她悲伤道:“我看到过一句话,永远也别说别无选择,因为我还有权利说不。”

  “依诺!”沈存希的心沉⼊⾕底“昨晚是我混账了,我不接你的电话,让秘书接的,我⾝边没有别的女人,我只是想让你嫉妒想让你吃醋。现在看你嫉妒看你吃醋,我却一点都不⾼兴,我们都别再折腾了好不好?七年的空⽩,难道还不⾜以让我们珍惜现在的拥有吗?”

  贺雪生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从未像现在这般卑微,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宋依诺,你这样低的灵魂,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待你?

  “沈存希,我不好,我疑心病重,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还会做多少不可理喻的事情来伤害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学着放手?那样我们彼此都解脫了,不是吗?”贺雪生哽咽道,心疼得无以复加。她知道自己最近都做了什么,却无法控制自己。

  当她每知道一个真相,对他就多一分愧疚,她想放开他的手,那样的话,他会比现在幸福。

  沈存希轻轻拥抱住她,手指揷⼊她的头发里,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膛上,他哑声道:“依诺,你听见我的心跳声了吗?它只为你才跳动得这么有力。这几年,没有你,我的心是空的。”

  贺雪生泪眼蒙,心揪在了一处,像是有无数双无形的手伸进去又又捏又,难受得让她呼昅都疼痛起来。

  每一次提分手的结果都是这样,沈存希从来不会轻易放开她的手。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你是我的命,没有人能放弃自己的命,你懂吗?”沈存希的声音多了一抹颤音,那是疼痛到极致。她提分手,他恼他怒,他也想过转⾝离开,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可是他爱上了,没有她,他就是一具行尸走⾁,他的生命再也不会完整。

  “沈存希,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你现在的执着怎么办?”

  “不会,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依诺,你还不知道我要你的决心吗?”他怎么还能后悔呢?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后悔了,只能是他没有用尽全力的去爱她。

  贺雪生泣不成声,她又败给了他的坚持,可是这一次,他们能维持多久?下一次,她再怀疑他的时候,他们又要怎么办?

  “沈存希,如果下一次我再伤害了你,你不要原谅我,头也不回的离开。”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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