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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代嫁弃妃 作者:安知晓 | 书号:47052 时间:2018/9/25 字数:10654 |
上一章 第189章 苏苏 VS 漠北海王 下一章 ( → ) | |
流苏派人出海要求谈判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风家堡,遭到众人的拒绝,特别是风海棠和风夫人,说什么都不同意。 流苏一意孤行,决定的事,没想过回头,流苏早就料到他们会反对,颇有先见之明,先斩后奏,在众人反对声中,漠北海王同意谈判,要求风少夫人在二月二十八⽇一人亲自出海,不许带闲杂人等,否则谈判破裂。 风海棠卧病在几天,流苏吩咐过不许去打扰她,船行的事由她全权处理,在风海棠得知她要出海的消息,漠北海王已经传回消息,当下急火攻心,差点昏倒。 漠北海王,多年来在漠北海上气焰之嚣张,无人可敌,此生就碰过风南瑾一个对手,惨遭败北,被迫销声匿迹三年,可想而知,他对风南瑾可是恨之⼊骨,光看他对风家航运所下毒手便可知,他就盼着风家航运解航,这次要求谈判,哪儿那么容易,他对风南瑾的恨定然悉数转嫁在流苏⾝上,代夫过,天经地义,他又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风海棠撑着⾝子,病了几天,明显憔悴多了,光润的脸⾊暗⻩暗⻩,看起来很不健康,流苏扶着她的肩膀,坚定地道:“姑姑,你别担心,我会没事,你有病在⾝,好好养着⾝子,船行的事我会妥善处理,三天后我出海见漠北海王,总要试一试,不能坐以待毙!” “苏苏啊…咳咳…”风海棠吃力地咳几声,流苏拍着她的后背,她好不容易顺一口气,这才道:“你知道漠北海王是谁吗?你知道海盗是做什么的吗?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一群恶贯満盈的劫匪。他在漠北海的海上之王,无人可敌,遇神杀神,遇佛弑佛,这天下有几个人能有南瑾的本事,在他面前全⾝而退,得他不得不见了风家航运就绕道?苏苏,南瑾得罪过他,他恨风家⼊骨,这一去多半是有去无回,我宁愿风家船运立即解航,也不会让你出海。” 流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神⾊淡然,灵秀的眼光依然坚韧,并无动摇之⾊“姑姑,即便拼尽我所有,即便赔上命,我也不会让风家航运解航。在悬崖上,南瑾松手的时候告诉我,要好好守着风家堡,帮他守着,这是他的希望,他一手创造出的王国,又怎能毁在他手上。我会做到的,南瑾能做到,我也能。” “苏苏…”海棠心疼地看着,见她眼光越坚定,她心底的不安就越浓厚“你这个傻瓜,南瑾只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才用责任绑着你,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不明⽩他的苦心的呢?倘若今天躺在这儿的是南瑾,他也不会让你出海,苏苏,听话,不要去,没有风家航运,风家堡还是风家堡,我们照样活得有声有⾊,你若有事,南瑾回来怎么办?小⽩怎么办?” 流苏轻笑,眉梢染忧,明明心里那么酸痛,想要哭,却出角淡然的笑意,语气波澜不惊,非常平静“姑姑,南瑾真的还能回来吗?” 风海棠脸⾊一怔,心口倏然发疼,眼眶不由自主就红了,早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流苏如此聪颖,很快就能察觉有异,没想到这么快,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 这几天一直在处理船行的危机,坚強得让她心疼,眼光沉稳而坚韧,抱着小⽩也能微笑,她以为她依然相信他们的话,抱着南瑾会回来的希望活着,没想到,她却看得如此透彻,一时让她无言以对。 流苏淡淡道:“南瑾回不来了,我比谁都明⽩,所以我会好好为他守住风家航运,将来九泉之下见到他,我也能自豪地站在他面前,告诉他,我很坚強,我做到他所代的一切,我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姑姑,我不想将来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南瑾。”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南瑾最大的希望是你活着,你要是出海,出了意外,他牺牲自己救你的意义在哪儿?”风海棠急得大吼,嗓子有些发疼,又气又急。 苏苏什么时候就这么固执呢,怎么说都不改变注意。 “姑姑,风家这些年在外结怨不少,生意场上,朝廷,黑⽩两道,都有不少仇家,因为风家航运的财力和冰月宮的势力,他们才不敢妄动,这两者缺一不可。若是垮了,你认为风家堡还会是现在的风家堡吗?自古以来,钱和势都是结合在一起,风家航运这么大一块饼,觊觎它的人不计其数,等着看我们解航的人多不胜数,这是南瑾打下的江山,凭什么让别人⽩⽩夺去,我偏不让他们如愿。这些人,一个个等着看笑话的,到最后只能看自己的笑话,我拼死也不会让南瑾的心⾎付诸东流。”流苏沉声道,一脸坚决,靠着这股信念撑着她醒过来,靠着这股信念,也能帮她撑起风家堡。 有信念的人,才会千方百计,不计一切代价实现目标。 “这些事,你怎么知道?”海棠震惊地看着她,苏苏一直被南瑾护着⾝后,保护得滴⽔不漏,这些事又怎么会让她知道? “我不是傻瓜,这种事何必别人告诉我呢?自己略微也能猜到,木秀于林,风必毁之,树大招风已是见怪不怪。以前我不想理会这些事,因为有南瑾在,我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好好做好他的子就可以,天塌下来有他在⾝边撑住,他不会让我有一丝彷徨和害怕。可现在他不在,我就要自己来面对这些暴风雨。南瑾说不会屈服环境,只会改造环境适应他,我也要试一试,我要证明给大家看,南瑾的眼光没有错,他的子不是一个只会躲在他⾝后的布偶。姑姑,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这么強烈地想要去做一件事,这么渴望去完成另外一个人的心愿,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祸福与共,你就相信我一回,放手让我去可以吗?”流苏抓着海棠的手乞求道。 “傻孩子,姑姑即便一百个,一千个不同意,你也执意要去了,不是吗?”风海棠叹息,她不知道,苏苏原来是这种想法。她不是不相信苏苏,而是,不相信漠北海王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苏苏。 她太单纯,本就不理解,海盗的生活是什么? 杀烧抢劫,掳掠,凶狠忍残,无恶不作,这才是海盗的真面目,苏苏怎么是他们的对手? “我现在就只有你们是亲人,我希望能得到姑姑的支持!”流苏淡淡道,她说得没错,就算她不同意,她也执意要去。 “苏苏啊,你想过小⽩吗?”海棠反问,流苏一怔,抿不语,半晌才道:“她是福泽深厚的孩子,我不担心!” 海棠深深地看她一眼,微微叹息。 流苏出门的时候,朝君无点点头,微微一笑便出了海棠苑,君无这才进房陪海棠。见她一脸凝重地坐在上,走过去,拧拧她的脸颊“想什么这么⼊神,还是说服不了她吗?” 海棠摇头摇,沉昑道:“一直没发现,苏苏的內心和南瑾一样強大,外表柔弱,意志却刚硬,刚刚看她的眼睛,隐约有些非常尖锐的东西在转动。当时我就没有想到出海找漠北海王谈判,潜意识里就认为,我不是南瑾,做不到南瑾所做的事,苏苏她就不一样,才理出头绪,就勇敢地找漠北海王谈判,枉我多长她几年,竟然比不上她勇敢。” 君无头摇“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南瑾没死,她还是以前的苏苏,人的个是被环境所,是南瑾的死给她冲击太大。她的子本来就有刚硬的一面,在南瑾⾝边才敛去,不显锋芒,若没有南瑾,自然会再现尖锐。” “是吗?”风海棠侧目看他,君无眉梢一挑,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海棠不痛不庠地道:“你死了,我就不会这样!” 君无无语,咬牙切齿地瞪她,风海棠当做没看见,哼!别以为和好就让他好过,这八年的委屈,定会好好讨回来,谁让女人小心眼呢? 君无倏然诡异一笑,暧昧的头颅凑到她面前“你把你比作苏苏,我比作南瑾,是不是说明,你和苏苏爱南瑾一样爱我?” 男子漂亮的大眼睛都是得逞的笑意,风海棠无语,这人瞎掰的功底真深厚,这层⽪估计是铜墙铁壁了。 所有人就如⽟没有劝过苏苏,从假死一事之后,如⽟便明⽩,苏苏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风夫人正抱着小⽩在院子里玩,如⽟和阿碧小翠等人都在,流苏过去打招呼,之后便道:“阿碧,你随我去船行!” “现在去船行做什么?”风夫人一惊,不会现在就要去吧? 流苏过去,亲亲小⽩的脸颊,笑道:“娘,我去学开船!” 众人一听就知道她过海棠那关,海棠同意,其他人反对无效了。如⽟对这个也有兴趣,慡朗一笑“我陪你去,顺便也学学怎么开船!” 流苏点头,便去渡口,柳秀和柳溪亲自去教苏苏和如⽟开船,刚好在渡口遇到司马家的少爷,他折扇一开“哟,风少夫人也来渡口?怎么?风家已经不成到要您亲自来开船了么?” 他⾝边一⼲人等轰然大笑,一脸蔑视,风南瑾一死,风家就剩三个女人,能做什么?哼! 外头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不过风家目前也就只有女人能主事,连刚出生的也是小姐小,看来是天要亡风家。 柳溪一路上在一边走一边解释,刚好被他听到,最近早就听说风少夫人代替有风海棠坐镇风家航运,早就上门见识一下,今天终于见到她的真面目,风南瑾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他家里随便一个侍女长得都比她美多了。 “苏苏,司马家的二少爷!”柳秀轻声道,流苏颔首,司马俊,人如其名,长得倒是俊秀,不过脂粉味有些重,过于⽩皙的⽪肤让他看起来很柔,有种娘娘腔的味道,狭长的眼睛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狡猾中带着点恶意。 “司马俊,你又来做什么?司马家也不成,让你亲自来督促运货么?”柳溪尖锐地冷笑,得意什么,笑到最后才笑得最灿烂,还不到他们得意的时候。 “本少爷结伴游湖来着,真巧,碰上风少夫人,少夫人可要小心了,最近⾚丹河海上盗盛行,听说您还要亲自出海去会会漠北海王,可得小心了,这么⽩嫰嫰的脸,说不定被漠北海王看上,饶过风家一次呢。”司马俊眯着眼睛,露出光般的笑容,⽩灿灿的牙齿让人想要扑过去狠狠揍得他満地找牙,明显羞辱的话,得几人忍不住怒红眼,柳溪忍不住,流苏一把拉住她的手。 小人得志而已,无需为了他们动怒,还不值得! “司马少爷您也得保佑,倘若漠北海王能妥协,不再找风家的⿇烦,你们可别自阵脚才成。”流苏淡淡笑应,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为这种人生气,浪费时间而已。 “你…”司马俊眼中凶光一闪,重重一哼“少夫人才该⽇烧三炷香,向风南瑾的牌位三鞠躬,求他在天有灵保佑你别死得太惨,听说漠北海王最大的趣味就是把人丢下海喂鲨鱼,您可得小心点,别到时候到了九泉之下,风南瑾都认不出您的样子。”司马俊恶毒道,一脸冷笑。 流苏淡然颔首“多谢关心!” 不痛不庠的话让司马俊气得脸⾊涨红,拂袖冷冷一哼,错⾝离开,如⽟手一动,早就趁他们不在意捡起的小石头倏然离手,狠狠地击中他的小腿。浑厚的內力让司马俊小腿一⿇,瞬间失力,狠狠地往前扑去。 哗啦一声,⽔渍四溅,这儿是渡口,地上坑坑洼洼,他摔倒的地方刚好是一个小⽔洼,腥味四溢,他整张脸狠狠地砸在臭⽔里,臭⽔四溅,柳秀等人毫不客气地嘲笑,比他们刚刚更放肆。 他⾝边的同伴赶紧过去扶起他,司马俊倏然回过⾝来,眼光怨恨地瞪着他们,⽔滴一滴一滴顺着发丝滴下,凌而狼狈,柳秀猖狂地大笑“司马二少爷,新造型啊,很不错啊!就是臭了点。” 如⽟潇洒地抱着,露出善意的笑“我说司马少爷,您走路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这么大的⽔洼都没看见,您眼睛长在庇股上吗?” “哈哈…”众人大笑,流苏也浅笑摇头摇,司马俊狠狠一跺脚,愤怒指着他们“你们等着!” “叫得疯的狗总是不会咬人,会让别人等着的人,都是纸老虎,底气不⾜,不堪一击!”看着他们远去的⾝影,如⽟冷笑。 “就是,苏苏,这种人何必忍着他,推下海让他当一回落汤更过瘾。”柳溪哼哼道。 流苏只是淡淡笑笑,神⾊安然“现在他们正得势,我们让三步,磕三响头都没问题,风⽔轮流转,他⽇风家航运起死回生,他们即便是让三百步,磕三百个响头,也未必能求得我只言半句,只会任我宰割,这便是竞争场上的伸缩之道。” 流苏说罢,一笑而过,踩着甲板上船,柳秀柳溪相视一眼,那瞬间,似乎看见南瑾的刚硬。 如⽟一笑,翩然掠上船,她早就知道,流苏本就这么彪悍! 风帆需要⽔手来起落篷、顺着风力风向调整等,靠个人掌控极难,柳秀柳溪都能单独航行,只要能分辨方向和风力,其实并不难。有两位⾼手指导,流苏学起来很快。在凤城生活久的人对风向的变化都很敏感,这是习惯所养成的敏锐,特别是他们在船行长大的孩子,更是如此,在海上航行都不用看风向变化。 可苏苏不是,她对风向的变化敏锐程度不够,柳秀在船头揷上三面小旗,教流苏分辨方向。 加上又指南针,第一天流苏勉強学了些窍门,因为漠北海的风力比⾚丹河多变,却又強劲,柳秀和柳溪详细地想她解说所有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和变故,教她应付。柳秀选的是一只中型帆船,在船上堆放适量的货物,让船的吃⽔力达到一定稳定程度,流苏第二天再尝试的时候,已经抓住窍门,虽然笨拙,可只要不是遇上飓风和暴雨,独自航行到漠北岛已不成问题。 柳溪连连称赞她学习功夫快,这么短的时间就能驾驭,她当时要三天才勉強航行,流苏淡淡笑笑,当初在⾚丹河上游玩的时候,她好奇怎么航行,南瑾给她讲解过,回去的时候还详细解说落蓬调整等问题。她印象非常深刻,这两天学起来也快,如⽟倒不如她怎么容易上手。 夜⾊深浓,一片苍凉,流苏晚膳过后就在房里逗着小⽩玩,明天就出海,她想多珍惜一些和女儿相处的时光。 小⽩越大越漂亮,几乎是两天一个变化,越大越有南瑾的架势,冷着脸,如墨⽟般的眸子灵气人,却略显冷漠,正经严肃得不得了。流苏抱着的时候,偶尔会施舍给她几个笑容,其他人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子还是小小的,短短的腿,短短的手,非常可爱,抱在手里,好像怕一用力,就会捏碎般。 “小家伙,你怎么一点也不可爱?”流苏捏着她的脸,趴在一边都逗着她,半晌她也不肯嘟一声给她听,流苏在她嫰嫰的腿上轻轻一拧,小⽩的小短腿倏然一踢,漆黑的眼睛瞅着流苏,特别的幽怨,看得流苏心情大好,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好几口。 小⽩不満地晃脑袋,不満娘亲吃她⾖腐,流苏凤眸一瞪,小⽩也回她一瞪,黑溜溜的眼睛分外人灵气。 就好像南瑾在瞪着她一样,流苏心里又酸又痛,倏然用手捂住小⽩的脸,小⽩的小短臂挥动,轻轻地砸到流苏的手上,手遮住她的光线了。 流苏这才放开她,抱起来,搂在怀里“小⽩,娘明天就出海,娘一定会回来,看着小⽩长大嫁人,看着风家越来越好,娘一定会回来,到时候小⽩要乖乖地露出一朵笑容给娘看哦!” 笑起来,就如南瑾在笑,欣慰的笑,赞许的笑,能撑着她继续走下去的笑。 明明说得开心,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下,流苏一擦,接着笑道“小⽩,你的名字真的好⽩,呵呵…” 小家伙突然嗷嗷地叫,似乎在抗议这个名字,流苏捏捏她的脸庞“说,姑婆给你起名到时候,你还笑,自己都満意,现在抗议什么?” 可怜的小⽩只能委屈地躲在墙角画圈圈,不知在诅咒谁,连睁眼睛的**都没有了,这名儿起得太委屈,他们明摆着欺负她不能说话嘛! 流苏怜爱地看着女儿,心口酸酸痛痛,夜一难眠,怕是看不够似的,一直看着,偶尔说说话,逗着她玩。小⽩晚上本就晚睡,今夜似乎知道娘亲的心情,睡得更晚,流苏逗着她,偶尔咯咯地笑,粉嫰嫰的都是口⽔渣滓,流苏苦笑不得,知道子时过了,小⽩这才周公的招呼,沉沉地闭上眼睛。 女儿⾝上香香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流苏亲了又亲,最后也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天清早流苏便醒了,小⽩还沉沉地睡着,小家伙昨天醒来几次,正睡得沉,风夫人风海棠等就送她到门口,外头还是很沉,灰暗的天空,清晨有点凉意,风夫人红着眼,抓着她的手,紧声道:“一定要小心,知道吗?” “苏苏,姑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你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回来。”风海棠沉声道。海棠到现在还是想着,若是苏苏能改变想法不去,那是最好的,可显然,流苏并无半点这种想法。 流苏点点头,紫灵泪光闪闪,哽咽着,流苏浅笑“我又不是去送死,别哭了,脸蛋哭花就不好看了。” “那明明…”就是送死呀! 流苏淡淡一笑,便上马车,玄北和如⽟阿碧小翠陪着她去渡口,马车上,如⽟提醒“我教你用的金针记住了么,危急的时候就拿出来用,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流苏点头,小翠还是不放心“少夫人,不如我们跟你一起去,我们在后面的船上保护你,好不好,不会让他们发现的。” 流苏摇头摇“这个问题我们说过了,这次我自己去,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虽然你们都说和海盗不用讲什么信用,可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要被他们发现有人跟着我一起去,风家船运再无一点机会,我不能冒这个险。” 小翠阿碧相视一眼,只得作罢,马车很快就到渡口,柳秀柳溪已经在渡口准备好,篷布已经拉上,顺着风势帮她调整好,流苏到了渡口,众人又担心地代几句,她一一笑应,这才上船。 最近海盗猖獗,出航的船只很少,漠北海盗虽然只会打劫风家航运,其余的船行却怕殃及池鱼,尽量减少出航的次数,出航的船只更是寥寥无几,流苏顺着⾚丹河,一直出海,都没有发现什么船。 海上风力有变,流苏降下篷布,调整好,这才安稳地朝着指南针上的方向行驶。 这是她第一次出海航行,第一次看见漠北海。 蔚蓝的海⽔,蔚蓝的蓝天,海天一⾊,接天无穷碧,宛如一块大巨的蔚蓝宝石。美得纯净,美得大气,有种气势磅礴的壮丽。 今天风和⽇丽,海上风光明媚,可流苏⾝体却微微有些颤抖。 ⽩茫茫的大海,无边无际,看不到方向,辽阔,空旷,海⽔扑打船⾝,发生催促人心的击打声,远处,⽩雾缭绕,如一层厚厚的神秘面纱。 海,她是陌生的,陌生到⾝子忍不住颤抖。 ⾚丹河已经越走越远,太升到正午,炙热的光从苍穹泻下,在海面上洒下一层金光。海风扑面而来,炙热中夹着海的味道,壮阔,威严,还有残酷! 整个天地都只有她一人,如蜉蝣映着碧空,分外渺小。 “南瑾…可得保佑我!”流苏又十指握在前面,闭着眼睛,似乎在向海神祷告,乞求心爱之人冥冥之中的庇佑,她一个人,着实有些恐惧。 船缓慢地在海上航行,朝着特定的方向,人人都说漠北海盗的老巢在漠北岛,那是千里海域最大,最凶猛的海盗岛,闻者⾊变,人人恐惧。对染着⾎腥和残酷的海盗岛,在陆大一直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无人知道其中深浅。 幸好今天海面很平静,显得辽阔,午时三刻时分,流苏终于看见岛屿,据指南针上的方向所指,这是漠北群岛没错。 距离漠北群岛一千里处,已经停着六艘海盗船,五艘大巨的船拥着一艘非常华丽结实的海盗船。其造型比起风家最先进的风帆要结实华丽,非常大巨,中间一艘显然是主船。六艘船上都揷着一面黑⾊的旗帜,一颗大巨的骷髅头,旗帜是黑的,骷髅头是⽩的,骷髅头上斜划一道⾎⾊痕迹,看起来更加恐怖⾎腥,把海盗凶残⾎腥的本显露无疑。 周围五艘船上都是海盗,自看见流苏的帆船之后,一片叫嚣,奔腾。 越的声音带着嗜⾎的奋兴,在漠北海上狂飙而过,震彻云霄,直扑流苏而来,那**的,嗜⾎的叫嚣奔腾,残酷地掠过,似乎想要以⾎来填満饥饿一千多年的河流。 ⾎腥、残酷的恐惧紧紧地抓住流苏神经,尽管她已经努力地平缓呼昅,减缓心脏跳动的频率,依然脸⾊苍⽩,牙齿打颤。 她很害怕! 这是人之常情,陆大任何人面对这群恶贯満盈,凶残勇猛的海盗都会害怕,她不晓得几年前南瑾独自出海的时候有没有恐惧,她只知道,她腿双颤抖都⿇痹了,僵硬了。 流苏咽了咽口⽔,既然来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即便害怕得指尖颤抖,流苏也勇敢地直背脊。 娇柔的背影在甲板上格外刚硬! 输人不输阵! 气势上输人一筹,骨气上一定要赢回一面。 “风少夫人?”主船的甲板上出现一名男子,二十五六岁上下,角含着清逸的笑,挑眉疑问。蓝天⽩云下,男子面如冠⽟,风度翩翩,非常俊朗,⾐冠整洁,举手投⾜优雅大方,像极了游江南,泼墨作画的少年佳公子,一点也不像海盗。 流苏大跌眼球,这和她想象中的海盗完全不同,和周围所有人的打扮也不太一样。 周围船上的海盗男女皆有,散着头发,非常凌,说是披头散发也不为过。脸上画着青青绿绿的图案,有的裸着胳膊,上头有各式各样的刺青,嚣张而凶猛。他们的⾐服略有敞开,不似陆大男女那般保守,男的露胳膊露腿,肌⾁奋起,非常有力。女海盗甚至露出肚脐,麦⻩⾊的非常柔韧,挂着耝狂的链,随着动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男女前,脖子上都佩戴着有大海味道的首饰,不似陆大的精致,以耝犷为主,极有异地风情。 他们眼光凶狠,狰狞,瞪着流苏,仿若饿了很久的野兽,想要把她吃得尸骨无存。不管男女看上去都非常有攻击力,⾎腥中带着野蛮,嗜⾎中带着彪悍,把大海的力度和残酷完美地结合。 这才是她想象中的海盗,而那位男子,却显得格格不⼊。 难道他就是漠北海王?一位长⾝如⽟的男子? “我是风氏苏苏,风南瑾的子!”流苏浅笑,有礼地应道,收敛心中的好奇,既来之则安之,害怕恐惧已于事无益。 “哦哦…杀了她…” “杀了她…” 流苏声音刚落,五艘船上响起越的喊杀声,个个叫得洪亮,杀气如龙卷风般剧烈,铺天盖地朝流苏扑过来,要把她狠狠地撕碎在漠北海上。他们和她素不相识,却像是和她有着不同戴天之仇般,恨不得把她剜心凿骨。 嗜⾎的杀意在海上狂飙而过!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下马威,在气势上,流苏已无还手之力。 洁⽩的脸,在光下感受不到光线的温暖,只觉得森冷,连海风吹拂都夹着寒意,流苏的脸⽩得透明。 小手拢着,握紧手里的夜明珠,这颗夜明珠是南瑾送给她的,她从出海就一直握在手心里,在极度害怕的时候用力握紧,就像是南瑾握着她的手,给她无穷的力量。在一片杀气中,慢慢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勇者,无则刚! 什么都不想,便什么都不会害怕! 俊朗的男子似乎是想要看她在一片杀声中吓得庇滚尿流的狼狈,或者是落荒而逃的懦弱,可惜,除了刚开始看见流苏眼里的恐惧,他只看见她站得越发直,眼光越发坚定刚毅,男子角勾起淡淡的诧异之笑。 好!有勇气!有魄力! “在下林浪,风少夫人来到漠北海,请上船!”林浪见下马威效果不太好,摆手让他们安静,这群海盗立刻安静下来,海上又恢复平静。 两船错⾝而过,流苏上了主船。 主船上,人其实不多,甲板上分两排人站着,一排三人,一排女人,一排男人,服侍和中原人士无异,女的娇俏,男的俊朗,年龄都不大,⾝上同样也佩戴着耝犷的首饰,不是金,不是银,也不是⽟,而是⽪⾰制作的项链手链,佩等,海上风情洋溢。 看着流苏的眼光特别的沉锐,微微的诧异之后,一女人朗朗开口“噢,这就是那残废的子呀,也不怎么样嘛,一手指头就可以捏死她。” 众人哈哈大笑。 流苏脸⾊一沉,她不喜从别人嘴巴里说南瑾是残废这种话,流苏眼光静静地看着她,柔和的声音不霸气,也不人,却非常坚定“南瑾不是残废,这个世上有很多⾝体完好,內心残废的人,南瑾⾝残,心不残,比起世上任何人,南瑾都健康,完整!” 那女人一哼,哈哈大笑,气焰极为嚣张,挑衅道:“我偏要说他是残废,又怎样?” 流苏淡淡一笑,反问“你想说便说,我能怎样?” 女人杏眸一瞪,唰一声,⽩光闪过,眼光露出凶狠的杀意,宝剑破风而至,冰冷地抵住流苏的脖颈大动脉“你不能怎样,我能这样?” 冰冷的宝剑往侧一动,狠狠一划,避开流苏的要害在脖子上划出一道⾎痕,妖娆的鲜⾎立刻溢出,红了宝剑,尖锐辛辣的痛,让流苏淡淡地蹙眉。 好狠的女人! 这才是海盗的本,不管穿得多光鲜亮丽,也掩不去骨子里的凶残个。 “送上门来的猎物,不见见⾎,太对不起我饿了三年的宝剑!”女子眼光露出凶狠的笑。 流苏打了寒颤。 “退下!”威严的女声沉沉而至,那女人眼光一闪,宝剑收起,两排男女出列恭,抱拳⾼喊“参见王!” 流苏放眼看去,从船舱中走出一位女子,二十七八上下,⽪肤⽩皙,黛眉杏眸,美得绝,大红的海盗王服,尊贵而耝犷,头戴一顶冠珠,锐利的眼神隐约可见冷酷绝情,举手投⾜的刚硬利索,巾帼不让须眉。 ⾎腥和美丽,残酷和佳人,两种极端的对比,竟然那么和谐! 威名远播,横扫漠北无敌手的海上之王,竟然是一名美丽的女人? * 这章查的资料太多,写得慢了,不好意思,最近疯狂恶补航运和海盗方便的知识,希望童鞋们看得更合情合理一些,不要怪我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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