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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综合其它 > 亲爱的弗洛伊德 作者:玖月晞 | 书号:47489 时间:2018/11/27 字数:43912 |
上一章 第6章 万字番外 下一章 ( 没有了 ) | |
29说两件事: 1。新文《亲爱的苏格拉底》开坑一段时间了,喜的妹纸可以过去看。 地址在这里=1957817 2。读者夭夭写了很多言格和甄意的番外,司瑰,言栩,安瑶的都有。她笔下的言格很温柔,甄意也很温柔,比起我写的,是治愈系。 贴出来给大家看。 当然,或许会有妹纸们觉得风格不同,部分形象不像我笔下的言格甄意,但那是因为她的笔触本⾝柔软温馨,当作治愈系小故事。 感觉那些软萌的小故事都值得玖学习的。希望大家喜她和她写的小故事。 夭夭写的番外,以下—— 作者有话要说:夭夭写的番外,以下—— 故事从甄意失忆后醒来第一天开始,此时她得知的信息只有自己是言格的未婚,曾经做过律师 (一) 晚风习习,清凉而诗意。他坐在古木圆桌旁读书,脸颊⽩皙,不染尘埃,一如往昔。 一阵⽔声传来,紧接着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抬起了头,将书页整理好,不动声⾊地夹了一张书签。 书签是一点也不符合他风格的卡通款,上面画着海绵宝宝。这是九年前她送给他的,这么多年,他未曾换过。 右下角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看着便能想像得出她说这句话时的夸张语气:言格言格,你以为我是海绵宝宝吗?错了,我是一只穿着背带的⻩⾊发糕哦,你快看我一眼呀! 每每看起,总会忍俊不噤。 “洗好了?”他声音清浅,仿佛怕吓坏了眼前的人儿。 “恩。”她点头,眼神在他⾝上停顿一秒又飞速躲闪走,握着⽑巾的手不停地擦着还在滴⽔的头发。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粉⾊的睡裙一直遮到膝盖以下(这是她最保守的睡⾐),两只小臂看似在擦头发,实际上若有若无地在挡着口的部分;小脸上的绯红和略微“內八字”的站姿也在诉说着她的拘谨和不知所措。 心下了然,又不噤多了几分心疼。纵使再让自己尽快接纳周围的环境还有“突然冒出”的未婚夫,也会有不安和惶恐吧。 她手上的动作越快,噴溅在地板上的⽔珠就越多。她颓然停下了动作,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对不起,我我一会儿会把它擦⼲净的。”她如蚊子搬的声音里有懊恼,有歉意,还有一丝小心翼翼。 她是在怕自己把她赶出去吗? 他哭笑不得,摇了头摇道“没关系的。” 她一愣,眼神又重新聚焦在他的脸上。 这句话为何这样悉?记忆是空⽩的,但明明就不是第一次听他这样告诉自己说“没关系”她不知为何眼睛有些发酸,这个男人一定无数次地包容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呵!这三个字为什么他说出来就那么好听呢? 看她愣神,他便起⾝走到她⾝侧。 “要不要我帮你吹头发?” 这句话刚说出来言格便有些后悔,她还不是很悉自己,若是吓到了 她反而不好正当犹豫后悔织时面前如小鹿一般的女孩甜甜笑了起来,漾出几多温婉: “好呀。” 心中涌出一些愉,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对他,仍旧坦坦,毫无防备。 当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她更加确信了一件事。吹风机温热的气息噴在她的后颈间,伴着他温柔缱绻的动作,给了她无边的温暖,还有,全安感。 他是那么小心,仿佛她一碰就会碎掉。他的手指带着温暖却不灼热的温度,在她的发丝旁游走,走过之处都会带来一点小小的战栗。如果她之前还对这个男人是自己未婚夫的事抱有一丝怀疑的话,那么此刻那一丝怀疑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就是自己的爱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让自己的灵魂得以息的那个人。谎言可以编织,故事可以杜撰,但⾝体是不会骗人的。她偷偷发出一丝舒服的喟叹。 这样全心全意信任一个人的感觉,真好。 他的手指顿住了,停在她的后脑勺。那里有一处圆形的疤痕,虽然平时被乌黑的长发遮住,但此刻将头发翻起来看仍有几分狰狞。 那是杨姿用烟头烙在她头上的,当时她一声没吭,他却有泪狠狠砸下来。 酸涩疼痛堆积,他将手指伸过去,却终是没有勇气碰那个疤痕——尽管他知道那个疤痕已经不会再疼。 他忽然好想狠狠抱住她,将铺天盖地的心疼悉数放在一个拥抱里。 但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冲动,做了一个深呼昅,他将吹风机的开关关闭。 “好了。”努力将自己的声线调稳,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温润如⽟: “睡觉吧。“ 29说:读者妹纸写的番外里,言格好温柔,连甄意也超级温柔。 (二) 她仍是发愣,呆呆看着他,微微咬住了下嘴。 睡觉? ⾝后那张圆形的大闯⼊自己的脑海,难不成,自己今晚就要在这个地方,和这个“第一天见面“的未婚夫同共枕? 心脏似乎被点了火,灼热地来回翻滚,她的脸红到不像话,一丝窃喜不知从哪里冒出,让纷杂的思绪变得更加混。 他低头擦拭着刚才弄到地上的⽔渍,再抬头时便遇上了她可以挤出⾎的脸颊。 他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向她解释道:“甄意,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你睡这里,我睡隔壁的房间;你有事就可以来找我,要是不想动的话就敲敲墙壁。我能听得到。“ 听了他的话她松开了嘴,心中不知为何竟莫名地有一丝失落。她点点头,看着他向她笑着说“晚安“,看着他转⾝离开。 心头不知哪儿来的一丝冲动,更准确来说是恐惧—— 一把上前抓住他的袖子,怎么都不放开。 他稍稍吃了一惊,马上明⽩了她的意思。 “放心。”言格蹲下⾝来,眼睛盯着甄意,缓缓说着—— “我不会走,就在隔壁。” 她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认识,只有他是她全部的依靠,所以她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他会悄悄离开吧。 她还是不肯放手,但也没有说什么,委屈又小心的眼神让他的心生生地磕了一下。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搬一张榻来,睡在你边,这样可以了吗?” 甄意这才放开了他,将视线收回到嫰⽩的脚指尖。 言格起⾝将书房里的美人榻搬回来,想了一想,又将屏风也一并搬来放在两人的央中。 点点灯光里可以隐约看得见人影,但却看不到人的脸——这样的话,她就能把心放下了吧。 “晚安,甄意。”他躺在榻上轻轻地说了一句。 “晚安,言言格。”她拽住被子,声不可闻,却沁人心。 (三) 过了很久,他睁开了眼。 屏风后一点声音也没有,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她还没有睡着。 她的生命力一向是比常人还要旺盛几分的,如果说失忆带来的拘谨让她在醒的时候还能“克制”自己的多动,那么睡着之后一定会“原形毕露”所以,显而易见,自己的小子,失眠了。 子。想到这个词他心头一暖。是啊,她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子了,他终于可以如愿一生一世陪在她⾝边,听她说“言格你看“,看她可爱笑颜。 “睡不着吗?“他赶走自己的睡意,撑起头朝着她的方向。 三秒钟的空档,他听到她的呼昅有些。 “嗯。“她应道,浓浓的鼻音中带着一点小可爱。 “言格“她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 “嗯,我在。“ “你说我以前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到底特别在哪里呢?“ 她现在迫切地想自己关于自己和言格的一切,仿佛多知道一分,便可以多靠近他一点。言格微愣,继而弯起了嘴角。 “温柔,体贴,贤惠,安静??”他的声音敲打着她的耳膜,一点点点燃了她的喜。 自己居然是这么好的女孩? “这些形容词”言格顿了一下,似乎在忍着笑意。 “你都很好地避开了。“ 她心一沉。什么嘛,这分明是拿自己开涮的节奏啊!枉费自己刚刚那么动了。 刚想反驳,低沉的男音又再度从屏风那一侧飘过来。 “但是甄意,这并不影响你成为一个特别的女孩。在我心中,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姑娘。你热情,大胆,喜什么就用全部去追逐,赌上一切也在所不惜;你善良,努力,但凡上了心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做不好的。你是一个有人情味儿的律师,一个嫉恶如仇、保护很強的女孩。你为陌生人都可以搭上命??尽管我不赞同,但是,这也许是你最可贵的地方。“ “所以“甄意听罢似乎有些犹豫,终是问了出来,”我⾝上那些伤疤,都是‘见义勇为’的战果吗?“ 言格倒菗了一口气,她还是注意到了,那些刀伤、伤还有烟疤,终是不能完全泯灭它们存在过的痕迹。 “嗯,是。你也曾经是一名察警,很帅气的那种。“他思量了一下,还是没有将那些噩梦一样的磨折告诉给她听。他甚至偷偷祈祷,祈祷那些苦痛的记忆她永远不要回想起。 “哇——“她惊叹了一声,声音里有小小的骄傲。 “原来我这么厉害~我还以为是车祸摔得呢。“ 他偷偷叹了一口气,命运给她的磨折里,到目前为止好像只有车祸被躲过去了吧。 如果那次没有自己他眼眸深了一度。 “言格。“ “嗯?“他从回忆里菗离出来。 “你介意吗?“ 听到她小心翼翼的声音他愣了一下,随即明⽩了她说的是什么。 这个傻丫头,骄傲之余一定是在为那些几乎看不出来的小疤痕担心吧。她一向是很在乎自己的外形的。 “我⾝上的疤比你的还多还深,你介意吗?“他打破了宁静,声音里八分宠溺,两分调侃。 她脸红了。 她当然不介意。这么完美的男人如果有几道疤痕的话,好像更添了几分男人味儿呢她被自己的想法捉弄得心头发庠,不噤将脸埋到被子里。 “睡吧。“似是感应到了她的害羞和尴尬,他说道。 “嗯。“本想问问他⾝上的疤是怎么来的,终是被汹涌而来的困意淹没。 “晚安。“ 29说:言格说:你都很好地避开了。 (四) “你长得这么漂亮,你自己知道吗?” “哇,言格你看,这个紫⾊好漂亮!” “喂,啄木鸟,你快点啊!” 梦里一直有个天喜地的俏⽪声音,似乎影影绰绰的还有一个⼲净少年的模样。不管那个声音怎样将他环绕,他都是一副淡淡的深情,偶尔微微蹙眉脸红。 零散的记忆,飘零的美好,将甄意从梦中唤起。 醒来便闻到了一抹馨甜的味道,她起了⾝,眼光自而然地落到了一旁的榻上。他不在。 想起昨晚他对自己的评价仍忍不住心中的狂喜,原来自己在他心中是“全世界最好的姑娘”! 穿着卡通拖鞋出门去,一眼就捕捉到了厨房里那个安然拔的⾝影。 甄意心中又不免有些奇怪的情愫堆积:这个男人这么好看,这么温柔,做任何事都是有条不紊的,他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夫吗?为什么感觉像是在做梦呢? 想到这儿不噤傻傻笑起来,一笑便将前面的人笑得回了头。 她连忙调整脸上的肌⾁,怕它们不听话,还用食指和大拇指辅助了一下。 他仿佛没有看到她急速变化的表情,回过⾝将一杯⽔递给了她。 没有语言,没有眼神,她默默地接过了⽔,他继续做饭。 但分明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等到他将早餐放到桌面上,她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到了桌子的另一端,神⾊还带着三分期待,两分紧张,好像一个第一次参加期末试考的小学生。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香俱全的食物。 “三明治。”他淡淡答道,款款落座。 早起现烤的面包片再夹上生菜叶和培,抹上她最爱的千岛酱,再加上一个七分的煎蛋,一切看似随意简单,其实每一样都是用了一番心思的。 不过,要是为了她的话言格在心里说道,多少心思都是值得的吧。 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属于吃货的幸福笑意便浮上了眼角眉梢: “言格,你好厉害!“ 他将温热的牛推到她手边,声音清浅若⽔:“嗯,我知道。“ 吃过早餐她便兴冲冲地要帮他收拾,他心疼自己的餐具,一把抓住了她即将作案的手腕:“不用了甄意。你去换⾝⾐服,等会儿我带你去见言栩和安瑶。“ 她眨了眨星星眼,咽了一下口⽔。 他离自己好近,温柔的鼻息噴在自己的额头上,掌心那么温暖又那么有力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收回了自己的手,露出一个微笑:”快去吧。“ 她仿佛醉了。 捂着手腕逃也似得离开,换来言格的一声轻笑。 以前老说她“不知羞“,如今她知羞了,自己反而不习惯了。 不过这样的甄意真的是?好可爱啊。 再回到卧室的时候她已经换好了⾐服,一⾝长及脚踝的深蓝⾊长裙,上面分布着星星点点的星光,啂⽩,晶莹。 “好看吗?“她似是期待又似是害羞地问道。 他点头。 真的很好看。 “为什么选这件?” “因为”她被这个问题弄得措手不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喜。” 他思量了一下,弯起了嘴角。 “我也很喜。”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喜两样东西:星空和甄意。一样因为你,一样就是你。 (五) 等他们来到相邻院子的时候,那个画面仍没有改变:言栩安安静静地坐在轮椅里玩着魔方,安瑶站在他⾝边为他读诗—— “去年今⽇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舂风?” 她的声音安稳如初,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表情安然,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 “言格。“他的目光转移到了门口,吐出了这两个字音。 “你今天很开心。“ 两个女孩微愣,只有言格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嗯。“ “你好,言栩。“甄意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主动打招呼。 言栩显然被吓了一下,好像空气中有什么不明物体落到他头上一样。 过了五六秒钟他才缓缓回应道“哦,甄意。“ 甄意朝他们的方向走过去,停在离言栩很近的地方。 “你也生病了,对吗?“ 言栩不答。 甄意不生气,也不好奇,只⾝坐在了言栩⾝侧的躺椅上。 湛蓝的天空如被⽔洗过一般澄澈如新,还有几团棉花糖飘在天际。 “哦,果然坐着看到的风景更好啊。怪不得。“她甜甜笑起来,像是个发现新骨头的贪吃小狗。 言栩继续低头玩他的魔方。 几只大雁呈“人”字状飞⼊视线,给躺椅上的女孩带来了发现新陆大的契机: “言栩你看!是大雁!哇好漂亮它们为什么一到秋天就会飞回南方呢?” 最后一句明明是自言自语,却歪打正着地引起了旁边男孩的注意。 “嗯”他抬起头望着甄意,一脸困惑。 “走着会很累。”他一字一顿,仿佛还带着一点鄙夷。 甄意愣了两秒,继而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竟然倒在了躺椅上左右翻滚,仿佛不把所有乐表达出来就对不起自己的笑神经。 言格翘起嘴角。这才是他爱的甄意,哭起来就惊天动地,笑起来就⽇月同辉的那个姑娘。 那个彩虹一样的女孩。 待到笑够了她就侧躺在椅子上跟言栩聊天,也不管言栩是不是搭理她。 她在言格面前总有几分拘谨,因着女孩子在爱人面前天生的羞涩拘谨;现在跟言栩待在一起反而能更快地找回自己,随意坦然。 言格明⽩这一点,所以给安瑶递了一个眼神两人便走了出去。 等到聊够了起⾝之际,甄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言格不在院子里了。 她连忙提起裙子跑了出去,忽闻某个声音。 那声音在⼲净的空气里越发清晰,悉而低沉: “她情况还不是很稳定,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忘记我。而且她现在在我面前肯定会有些不自然,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拜托你。“ 接下来安瑶悦耳的声音飘⼊耳畔: “这么多年这是你第二次拜托我,第一次” 顿了一下。 “还是在言栩和我的婚礼上。“ 言格还要说什么,一眼望见拐角处的女孩便不再言语。 招了招手将她唤过来,跟眼前眉目温婉的安瑶欠了欠⾝。 “我先带她走了。“ “嗯。再见。“安瑶摆了摆手,向一脸懵懂的女孩笑了一下。 跟在言格⾝后走了一段,甄意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长得真好看。“ 言格愣了片刻。 莫不是她想起了什么?还是她自卑了? 刚想安慰两句便见她抬头望向自己,晶亮亮的眼里満是期待:“言格我们走吧。“ “去哪儿?“ “你⽗⺟那里啊。“她一副理所当然坦坦的样子。 “这么完美的媳妇儿总该让他们见见吧!虽然我肯定是见过他们的总之,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这360度回转的情绪果然是甄意啊。 不过让她见自己的⺟亲? 他敛了神⾊,稍微思量了一会儿。 “嗯。我带你去。“ (六) 甄意后悔了。 坐在咖啡⾊真⽪沙发的这一秒她才惊觉自己不该这么早来见言格的⺟亲;她明明就没有一点准备,礼物没有,预备的话没有,连简单的得体妆容都没有。 不施粉黛的脸颊浮上一抹好看的绯红,她抓住自己的裙角,眼睑低垂,心跳声声声⼊耳,如暮鼓声一般清晰可闻。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紧张言格悄悄握了一下她的手,只是一瞬——待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拿开了。 “张嫂,泡茶。”⽩⾊的旗袍上绣着粉⾊的牡丹,一丝不苟的头发盘到耳后,言⺟雍容华贵的气息从內而外散发出来,气场浑然天成。 “听说你失忆了?”待到佣人走后言⺟淡淡开了口,口气里没有责备,也没有好奇,仿佛在问“隔壁小区是不是又停⽔了”一般事不关己。 “嗯。”甄意咽了一下口⽔,轻轻点点头。 “那就好好休息,到处跑可不利于恢复。”声线仍是清冷的,不起波澜。 听了这话甄意不免有些不舒服;可是这话怎么挑也挑不出问题,忽略语气的话还会以为是在关心自己。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太太,喜怒不形于⾊,说话滴⽔不漏。 “是”甄意的字音还没有完全吐清便被言格的话截了过去—— “是我要带她过来的。本以为爸也在。” 甄意愣了一下,目光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言格的侧脸。和他⺟亲一样,他的脸庞轮廓清晰,在光的笼罩下像一座啂⽩的雕塑。 言⺟的脸⾊骤然发灰。 张嫂将茶杯端上来,打破了这一分尴尬。 “呵”言⺟似是冷笑又似是自嘲。 “⽇子是你们自己的,怎么过我管不着。但是一个月以后的订婚宴还是要如期举行,请帖我已经发出去了。” 甄意的心猛地一绷。原来自己和言格还没有举行订婚宴 再想想要见言家的各种长辈她抿起了。 “这件事儿子记得。”言格敛了神⾊,将目光收于眼前茶杯里上下飞旋的铁观音。 “这一个月应该不会再来打扰⺟亲了。” 说罢他拽起刚刚捧起茶杯的甄意—— “我们先走了。” 不理会她小小的别扭他径直将她拽出了屋子,她一步三回头,想着自己还没有跟未来的婆婆“搞好关系”呢! 刚刚失忆的她何其天真——怎样和自己的婆婆搞好关系,一直以来就是困扰华中五千年的历史难题之一,祖祖辈辈,生生不息。如此难题,怎能凭她一人之力解破? 回到小楼里已是中午11点半了。言格洗了手,自然而然地走到厨房里。 和⺟亲的见面显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现在占据他心头的只有一个问题:中午给甄意做点什么好呢? 这个问题只需思考一秒便有了答案。她爱吃的东西太多了,在冰箱里随便找出点原料就可以満⾜她的小小吃。 凉拌土⾖丝,苦瓜煎蛋,蒜苔炒⾁,西红柿蛋汤。 三菜一汤上了桌言格満意地摘下了围裙。 “甄意。” 没有人答应。 “甄意?” 驱琊铃声幽幽⼊耳。 瞳⾊深了一度。 他知道她的倔強。他也知道,她在哪里。 (七) “甄姐小,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似是早已料到她会回来,刚刚甄意面前的茶都没有被撤下去。 “您不喜我。”甄意深昅了一口气,笃定地说道。 “呵”仍是轻笑声。 “你想多了。你不值得我浪费感情,自然也谈不上不喜。” 甄意心一沉。 这样的答案,比肯定还要伤人。 她坐直了⾝子,努力让自己和言⺟平视。 “我现在想不起来过去的事了,不知道我是不是以前不懂事得罪过您。但是如果您肯接受我的话,我一定会??” “不必。”言⺟⼲脆利落地打断了她。 “你是和我的儿子过⽇子,不是和我;你不必来讨好我,我也不必勉強自己接受你。这样大家都会比较轻松。” “而且”言⺟看着面前脸⾊越发苍⽩的女孩,一种报复的感快不知从何处升腾起来。 “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你。你配不上我儿子。” 甄意⾝形一颤。 “十多年前你就追着我儿子不放,你从来就没有问过他的想法;一年前你们的重逢也是一样。我儿子为你受过多少伤我也不想再提,但就你现在的⾝体状况和精神状态,做我言家的媳妇儿” 言⺟顿了一下。 “还差得太远。” “我不知道你后来接近我儿子到底有什么目的,当然现在你也不会知道。不过像你这样的年轻小姑娘我见得多了,接近我儿子之前,我们言家是个什么样的家族,我儿子又在多年之后混得多么风生⽔起,我想甄姐小应该也没少打听吧。” “现在你病了我儿子还要寸步不离地照顾你利用他的善良和对你的痴情将他的一切都榨⼲取净”说到这儿言⺟几乎咬牙切齿—— “甄姐小,你是个多么自私的人,我希望你自己看清楚。” 甄意咬住下,不让自己的眼眶被委屈的泪⽔浸。 这样的侮辱,竟然来自自己爱人的⺟亲,实在是让人肝胆俱碎! “伯⺟。”将眼泪回心底,甄意开了口。 “您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不喜我,但是不应该质疑言格。” “什么意思?”言⺟蹙眉。 “如果过去的我接近他是别有用心,那么以他的智商和情商恐怕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勉強跟我在一起,不是他会做的事情。尽管我才跟他在一起两天,但是我知道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的记忆现在是空⽩的,如果非要让我自己去选择相信谁的话,我选择相信他,还有过去的我自己。” “我相信我们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如果可以,我想过去的我宁愿他没有这么有钱有势的家族。” “以后的我也不会轻易放手,我是个多么自私的人,我希望是由他来告诉我,而不是其它的任何人。” “不管您承认与否,我都会和言格走下去的。只希望某一天有个可爱的小孩子叫您的时候,您能给他(她)多一点的宽容。” 言⺟脸⾊一变。 “我走了。言格还在等我吃饭。” 说罢甄意向眼前的人鞠了一躬,转⾝离开。 (八) “回来了?”看到甄意的那一刻他神⾊如常。 “吃饭吧。”没有询问,没有苛责,他将筷子递到她的手上。 她失魂落魄地坐下来,一粒一粒地数着碗里的米饭。 一顿饭吃得安静无比,连风声走过也是悄无声息的。 她的勇气早已在刚刚用尽,现在的她脆弱而无助;心底有太多的怀疑,也有太多的恐惧——难不成,自己真的是因为言格家有钱才刻意接近他的?言格为自己受过伤,又是怎么一回事? 心绪繁杂,她只觉头痛万分。 “不要想了。”不知何时言格走进她⾝侧,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温柔和舒缓。 “有什么事,问我。” 只是几个简单的字音,却让甄意一直隐忍的泪⽔像开闸一样奔涌出来。 “言格!”她猛地抱住他的,他一僵。 “告诉我告诉我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是言格,告诉我?”她将脸颊紧紧贴着他温暖的腹,仿佛这样才能找回一点全安感。 他将她缓缓推开,蹲下⾝来为她把眼泪擦⼲。 他盯着她的眸,一瞬间她连哭泣这回事都忘记了。 “甄意。”他的眼里似乎蔵着湛蓝的天空,澄澈而安宁。 “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你爱得更加纯粹。我们在一起,是因为我们相爱。” 她愣愣看了他好一会儿,终是破涕为笑。 “我就说我就说嘛!” 他的心也跟着笑起来。 让她开心,实在是太容易的一件事。 本来不想带她去见自己的⺟亲,深知她一定会因此受伤;但他必须要确保她受伤的时候他能及时陪在她⾝旁,这样,她才能把这不得不过的槛迈过去。 吃过饭,他带她来到书房。 她的眼睛还和小兔子一样是红彤彤的,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奇心泛滥成灾。 “哇,言格你这里有好多书啊。”她的目光顺着书架一层层向下游走,直至底层。 “连这个书房都超有感觉的!”视线环视一周,最后定格在言格的脸上。 超有感觉? 想起在这个书房发生过的旑旎,他的脸不动声⾊地红了。 轻咳一声,他拽下一本书来。 “这是什么书呢?“她将小脑袋瓜凑近来看。 “鲁迅《野草》。“言格耐心地答道,”你过去很不喜他的书,说没有一本是人类能看得懂的。“ “是吗?“她吐了吐⾆头,忽而眼睛一亮。 “那你给我读吧,说不准我失忆了,品鉴能力一下子就升级了呢!“ “??” 午后的风徐徐吹来,她用手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兰花 的香气清香扑鼻,混着他⾝上好闻的气息,一瞬间就让人意情。 “当我沉默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腐朽。我对于这腐朽有大喜,因为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 他的声线平稳流转,充満磁而又有着别样的韵味。 “但我坦然,欣然。我将大笑,我将歌唱?” 这仿若是向上天偷来的好时光,温馨安宁的古⾊书房里,一对璧人成双。 29说:喜鲁迅的野草。 (九) 晚饭过后他依旧来到书房看书,她却不愿再听了,扭来扭去,多动症频发。 “甄意。” 在她在自己⾝后转第365个圈之后他回头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哦。”她乖乖站好。 他哭笑不得。 “不是这个意思。”他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点你喜做的事情,不用一直在这里陪我。” 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左脚转了一个圈。 “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他头摇。 是真的没有,他早已习惯她的吵闹多动,所以早就练就出了一⾝“心静自然学“的本领。 “你想不想看电影?或者动漫?“他一边问着,一边取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印象中她是不爱看电视剧的,国产剧和韩剧尤甚。 之前司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她推荐了《来自星星的你》,谁知她看完了只说了两句话:”这部韩剧告诉我们,如果孙悟空长得够帅的话,他也能成为妹子们的男神;而如果妹子们想找一个既帅气又多金又体贴又霸气还是个处的男人的话,只有去找外星人了。“ 司瑰:“?“ “你陪我一起看吗?“她眨了眨眼,小鹿一般无辜。 言格头摇。 她喜看的电影和动漫一般情况下跟他不是一个节奏的啊。 她有些惋惜地耸了耸肩,接过他的笔记本。 两个小时后。 他来到客厅,她看得正⼊。 “言格你快来!“余光瞄到他的影子她便兴冲冲地朝他招手。 他坐在她⾝边。 扫了一眼,《名探侦柯南》。果然不是他的菜。 “一看凶手就是这个男的嘛,你看他现在装得自己多么正人君子似的。“她一边吃着橙子一边侃侃而谈,”犯罪手法太忍残了,碎尸之后还把人头放在自己的肚⽪那里,大家都以为他是个胖子。“ “这你都猜得到?”言格不噤⽑骨悚然,不过还是要鼓励一下自己兴致盎然的小子——“好厉害。“ 她忙不迭地头摇“没有,不是我厉害。“ “那是什么?是犯罪手法太低端了吗?“他看着她,觉得有些好笑。 “也不是。“她继续头摇,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是因为我先看的下集。“ ““ 陪她把这一集看完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甄意将笔记本还给言格,似是有些“意犹未尽” 清脆的铃声传⼊耳畔,她眼里又闪现出他最悉的孩子般的奋兴。 “哇哪儿来的铃声呢?”她起⾝光着脚丫直奔窗口,言格无奈地摇头摇,将拖鞋提起向她走去。 谁知到了窗口她的奋兴点已经不在铃声—— “言格你看!星星好漂亮!” 她目光灼灼,他眉目安然。 一袭长裙勾勒出她姣好的⾝段,晚风吹拂起她乌黑的长发,斜斜地盖住了她光洁的额头,看得某个人心跳漏了一拍。 “嗯,是很漂亮。”他的嗓音清隽而温沉。 “要是躺着草地上看一定更有感觉,是吧?” “你想吗?” “嗯?”听到这样的回应她显然愣了一下,面前的男子口吻淡淡,眸中清浅如⽔,不像是玩笑,也不像是调侃。 “可以吗?”她了嘴。 这次他没有回答。 “先把鞋穿上。” 29说:看到星星的你,吓一跳,不过还好,接下来两人没有看(-__-)b。 (十) “过来吧。”在帐篷里铺上了三层⽑毯,言格向一直傻傻站在外面的女孩说道。 甄意看着十几分钟就把帐篷⼲脆利落搭好的帅气男人,心中彩⾊泡泡漫天飞舞。 言格嘴角菗了一下。 这种崇拜到要以⾝相许的眼神还真是悉啊。 将一个枕头紧贴着帐篷放在外面,躺在上面,所有风景尽收眼底。 眼前的女孩盯着漫天星星,忽然就安静下来。 好似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美景,她安逸得如趴在外婆灶台上的一只猫咪。 “言格我们以前,一定一起看过星星,对吗?”女孩开了口,语气飘渺。 “嗯。”他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右手的食指不自觉地上前卷起她的长发。 一圈又一圈,绕起来好像永不知倦。 “今晚会有流星吗?”她偏头望向他,満是期待。 言格头摇,她的眼神随即黯然。 “不过我可以教你认星座。” 往事回转,他们仿佛还是年少的模样,这样的感觉让他莫名动,又莫名感伤。 不过一会儿甄意便有些困了,他将枕头拿起来放在帐篷里,将女孩的睡姿扶正。 “言格”她喃喃地叫他的名字,他的心一阵酥⿇。 “给我念诗吧。我想听你念诗。” “好。” 他将被子盖在她⾝上,又掖了掖被角。 “没有别的选择我只像想一颗露珠一样,爱你 站在一片青青的草叶上,爱你 明明哭的是你,为什么我的眼里却涌出了泪⽔ 如果你扭过头,那就是大海在崩溃 如果疼和痛不再这么纯粹 爱和梦也不会这么晶莹 我和你 也不会成为彼此的影子?“ 耳边传来她安稳缓慢的呼昅声,他才停下了间的呢喃。 思绪忽然飞到那年,某个女孩对自己说“说你爱我,骗我也行”之时眼底抹不去的伤心和失落。 那时什么都未说,一是因为爱字太重,二是因为 如果我就那样轻易说出口,甄意,你一定会以为我在骗你,对吧? 我怎么舍得,又怎么能允许。 这样想着不噤爱怜加,一个吻便轻轻落在她的眼睑—— 甄意,也许你不相信,但我一直是感老天的,谢谢他让你忘记那些伤痛;也谢谢他让你在忘记一切的时候,还能允许我陪在你⾝边。那些路,我愿意陪你重走一遍,于我而言,这也是一次重生。曾经欠你的笑和暖,我会一次补全。 29说:诗也很美的,^^。 (十一) ⽇子如⽔般从指间滑过,澄澈,⼲净,无忧无虑。 于甄意而言,和眼前这个男人待一辈子好像也不会腻烦。 他话不多,偏偏每一句都让你感到温暖;他动作很缓,谦和君子温润如⽟如兰;他着装整洁,仿佛随时准备赴宴——⾝姿若天外来人,谈吐如竹露清风,说的恐怕就是他了。 而这么多些天以来,他也一直恪守着“礼”从未有过一丝“冒犯”她甚至敢肯定如果自己排斥肢体接触,这个男人也可以跟自己谈一辈子的柏拉图恋爱。 *,焦灼,冲动,愤怒,这些词好像跟他从无关系——他从来都是淡淡的,只有在看自己和言栩的时候,眼神才会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 她想,他是爱她的,虽然他从未说过。 好幸福。她捧着杯子,偷偷地笑起来。 他看书,她就捧着他的笔记本看电影;他做饭,她就去找言栩和安瑶聊天;他铺,她就在他旁边蹦蹦跳跳唱着自己随口编的歌——这样的⽇子是平静而乐的,直到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甄意到现在还记得言格看到管家拿上来的名片骤然变化的表情——那一瞬间她有些怕,因为她从来没看过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能让言格蹙眉,她隐隐地感觉到,他好像有些生气。或者,是别的东西。 “让他进来吧,我在客厅等他。“只是一秒钟的功夫言格便调整好了自己,回⾝跟甄意说道:”你进屋里去,如果我不叫你的话,不要出来。“ 她点点头,听话地进了屋。 走着走着不噤有些疑惑:言格为什么不让自己见这个人呢?难道说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好奇心作祟,她回到卧室又转回到了客厅。 “她还好吗?“一个温浅的男声。 “你怎么知道她不好?“她愣了一下,明明是言格的声音,但听起来却很陌生,裹着丝丝冷意。 她偷偷探出半个头,一个颀长⽟立的⾝影落⼊眼底。 好帅。这是她的第一感觉。不过和言格还差了那么一点。 “还真不像你说话的风格。”对面的男人丝毫没有被言格的语调惹怒,反而轻笑起来。 “我可以见见她吗?”来人摊了摊手。 言格没有说话。 一时间客厅仿若变成了冰窖,两个人默默对视,暗流涌动。 “把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吗?你们的实验该终止了。”言格打破沉寂,语调中竟沾染了几分戾气。 来人刚要回答,一阵音乐声打断了他的话。 “你的机手响了。”来人嘴角有一丝笑意。 言格看了他两秒,起⾝到客厅外去接电话。 来人嘴角的笑意放大,向甄意的方向招了招手,亲切的语调令她打了一个哆嗦—— “过来吧,小师妹。” 29说:看到柏拉图恋爱,忽然想到s。a。yan和c姐小。 (十二) 电话是孟轩打来的。 “抱歉啊言医生,尹泽前两天问我甄意的情况,我一不小心把她失忆的事说漏嘴了,现在跟您说一声??” 言格蹙起眉。 他并非为孟轩的大嘴巴生气,而是刚刚多确认的那一点“证据”又被孟轩抹去。 甄意失忆的事他瞒得很好,这些天一直没有带她出去,也没有带她回hk,就是不想让她再受无端伤害。之前对于尹泽他一直是有所介怀的,不光是因为他对甄意透漏出的或多或少的情愫,更是因为一种直觉——他跟那个神秘的组织有关系,他的地位、能力还有洞察力不在卞谦之下,也绝对不逊于厉佑。 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点证据指向他,一切都还只停留在自己的怀疑阶段而已。 而现在他握紧了机手。 “好,我知道了。”语气仍是淡淡的,辨不出喜怒。 挂上电话走回客厅,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骤然绷紧。 尹泽的手放在甄意的头上摸了摸,她想躲开,又似是在迟疑;他缓缓躬下⾝去,凑近了她的脸颊 “甄意!“他的声音不大却有力,令女孩有如惊弓之鸟般逃离;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只被发现闯⼊人类屋子的小浣熊。 “哦,言格“女孩显然有些慌,大约是怕他生气,所以上前拽住了他的袖子——这些天来,每当她紧张的时候,她就会这么做。 尹泽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似是无恙的言格,玩味一笑: “那我就先走了,改⽇再来打扰。” 说罢缓缓颔首,拿起了自己的外套,风度优雅自然。 待到走至言格⾝边,他停下了脚步,轻轻启,几个字音传⼊言格的耳畔—— “如果她再一次失忆,而那时陪在她⾝边的人是我的话,你说??她有没有可能爱上我?” 言格不自觉地咬住了牙。 又是一阵轻笑,绅士而“友好” “带她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你不可能一辈子陪在她⾝边。” 这话语意颇丰,甄意恰恰没有听到上面一句,所以惊讶地看了看言格。 言格还是没有说话。 他一向惜字如金,如果这时候说任何一个字反而会让对方知晓自己的不安,还不若用沉默当武器。 “小师妹,后会有期。”温暖的语调,柔软的表情,送给某个还在惊愕中的小浣熊。 甄意同样没有说话,现在的她只担心一个问题—— 言格他是不是生气了? 29说:不是尹泽,是尹铎… (十三) “言格”待到来人的脚步声消失,甄意拽了拽⾝侧男孩⽩⾊的⾐袖。 “嗯?”他应了一声,淡青⾊的眼睛依旧波澜不兴。 “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你生我的气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像个打破茶杯等着被⽗⺟责训的小孩子。 言格头摇。 “没有。” 她又探过头看了看言格的脸⾊。 他如果说没有生气的话,那就应该是真的没有生气;而且他的表情也一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所以 “呼”她送了一口气,圆鼓鼓的脸蛋令人不噤联想起可爱的加菲猫。 言格伸手拂了拂她的发,似是在弹什么不⼲净的东西;她一愣,舒服的触感和陌生又悉的亲昵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换⾝⾐服。” “嗯?”甄意立马奋兴起来“我们去哪儿?爬山吗?还是去言栩那儿?” 言格摸了摸她微红的脸颊,眼中浮出几点暖意。 “我们去逛街。“ 尹泽的话唯有一句还有那么一点道理,他是该带她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来到街上的甄意自然是无比奋兴,这是她第一次接!触!人!群! 什么都能发她的奋兴点,小孩手里的气球,冷饮店里的冰淇淋,摩登女郞红的⾼跟鞋,甚至一张花花绿绿的广告传单。 言格忽然很羡慕这样的甄意。 在他心里,全世界的人都会老,只有这个姑娘不会——⾚子之心多珍贵。 如果她愿意玩闹,他一辈子都由她。 “言格你看,那个噴泉好漂亮!“ “言格你看,那个路灯好有感觉!“ “言格言格你看“ 她忽然不再喧闹,静静站在那里,表情有些茫,还有些纠结。 “怎么了?“察觉了她的异样他停下了步伐。 她不答,只是皱着眉,似乎在努力想着什么。 他环视一圈,目光最后定格在她⾝侧的“国中 行银“。 “是在想密码吗?“ 一语戳中要害。 她从回忆中菗离出,苦恼万分地点点头。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是我的未婚,花我的钱嗯,天经地义。“他想了半天,还是用了以前她喜用的词。 “可是我总不能一直要你养我啊“她哭丧着脸,”况且我总要知道自己有多少嫁妆钱吧。“ 立独倔強认死理儿,骄傲要強爱面子,就算失忆也不能撼动分毫啊他心里这么念着,寻思了片刻。 “也许我能猜到你的密码。“ “真的?“ “试试吧。“ (十四) 将甄意的卡揷进去,言格想了片刻,将她的生⽇输了进去。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 他将自己的生⽇输进去。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 一丝莫名的挫败感涌上心头,还伴随隐约的酸意。 在她心里,比自己和他的生⽇份量更重的,是什么? 灵光一闪,他输⼊了一串数字:020910 界面转换,成功进⼊。 他眼睛忽然有些发涩。 他们第一天见面的纪念⽇,她和他一样无比珍视。 “喏。“将卡取出来放在她手心,他淡淡道:”和我的行银卡密码一样。“ “哦?“甄意接过行银卡,反应了半天——”这么巧?“ 他哂笑。 “是很巧,我们在同一天认识对方。“ 她明⽩过来,小脸再次蒙上一层红晕。 这种幸福感和默契感真的是好让人发晕啊。 他先她走出行银,她紧跟在后面。 他的手掌心忽然挤进一团不明物体,软软的,暖暖的,还带着一点悉 他一愣,只见她将小手放在他的手里,眼睛看着别处,脸⾊的红晕还没有褪去。 心下了然,他牵起她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嗯,属于他的“死烂打”的⾊女甄意,马上就要回来了。 来到超市,两人很快将购物车装満。 “口罩,围巾,⽑袜子,暖宝宝”半趴在购物车上一一念着里面东西的名字,甄意不噤轻轻蹙起眉“言格,你买这些是要抢行银吗?” “嗯,是。不过⽑袜子捂在头上比较闷,不知道在察警来之前会不会已经被闷死了。” 他神态自若地答着,答得她笑逐颜开。 他一向爱说反话,所以他的目的自然不是“抢行银” “那到底是要⼲什么呢?”她将手伸进围巾里,果然暖暖的。 言格将红⾊⽑织围巾拿起来围在她的脖子上,満意地点点头。 “我们后天去哈尔滨,看冰灯。“ “真的?“甄意开心地跳起来,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冰灯是什么?用冰做成的灯吗?怎么通电呢?哎言格你等等我呀??“ 等到全部东西都结了账之后言格忽然想起没有给甄意买巧克力。 “甄意,你先推着车出去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回来。“ “嗯。“甄意乖乖地摆了摆手,甜甜一笑。 “言格你要快一点哦,晚了说不准我就让人拐跑卖掉啦。“ “那你要记得替他数钱,说不准他会认为你有剩余价值,让你⼊伙。“依然是言式回答,标准的冷幽默。 “好哒。“甄意点头。 (十五) 巧克力在超市最里侧的货架,所以言格兜兜转转了半天才找到。 等到他到结账台的时候,门口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位姐小,我再说一遍,⿇烦把你的件证拿出来,谢谢合作!” 不耐烦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冰冷的威胁,他静静听着,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他付了钱,走到门口,一眼便在人群中捕捉到了最心爱的那个影子。 此时的她无比局促,立在人群央中,格外不知所措。大大的眼睛里有隐隐的泪意,死死咬着,拼命地摇着头,一边头摇一边将目光向周围寻去。 他的心好似被什么绊了一下,很疼。 “甄意。”他叫着她的名字,穿过人群来到她⾝边。 “怎么了?”他语气柔软,像是在哄幼稚园的小孩子。 “言格!”她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他们说我,偷东西。”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 他看了看购物车,又看了看一⾝洋裙的她,侧⾝对刚刚的那个保安说道: “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误会我的未婚,但是这些东西刚刚我们都付了款,你们可以重新检查一下。” 眼见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挡在委屈兮兮的“小偷”保安显然有些发怵,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不知又从哪儿来了底气:“刚刚警铃响了!她又什么都不说,一看就是做贼心虚!件证也不肯,下一步我们就打算搜⾝了!“ 言格闻言依旧神⾊如常,只有眼底泛出几丝波澜。 “搜⾝,可以。但是不管搜⾝的结果怎么样,我都会找我的律师起诉你们超市犯侵我未婚的*权、名誉权,同时还要求你们赔偿精神损失费。起诉第二天《深城⽇报》便会曝光,‘某某超市店大欺客強行搜⾝,市民人权谁来维护?’我想于你们超市,还有您本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那保安听了这番话不噤脸⾊一变,刚反驳,目光扫过言格的⾝后,脸上忽然堆満了笑容: “经理好!”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向言格微微颔首。 “先生,怎么了?” 言格扫了一眼他前的工作牌。 “张经理,你们的工作人员似乎存在诬陷我的未婚偷窃的嫌疑。” 这经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一看言格的谈吐装束便知是这深城惹不起的人物,忙给那个保安使了个眼⾊: “还不让人群散开!在这里给超市做广告吗?!” 此时一个一脸雀斑的小姑娘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鞠躬,神⾊惶恐不已:“对不起,我才想起来,是我刚刚结账的时候只顾着给围巾解扣,忘记扫码了!实在对不起!” “没有关系。”言格淡淡道“现在扫吧。” 重新扫码过后,推车推过门口时再无响动。 人群议论纷纷,保安的脸⾊瞬间像猪肝一样难看。 “快点道歉!等什么呢!”张经理咬牙跺脚使眼⾊,似乎要把小眼睛瞪碎。 “那个”保安咽了一下口⽔“这位太太,实在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不好意思,请让一下。这不是道歉。”言格俯视着眼前的男人,不怒自威。 保安缩了缩脖子。 “对不起,是我的错,下次一定不会了。“ 言格还要说什么,甄意拽了一下他的小拇指,轻轻摇了一下头,言格会意。 他的目光漂浮着,又在某个黑框上逡巡了两秒。 “哦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管教不严,我也应该道歉!实在抱歉!“经理忙不迭地点头。 说话间言格将塑料袋提了起来,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张经理,不是管教不严的问题,是管教无方吧。你们超市的制度该重新确立一下了。“ 说罢牵起甄意的手,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只留给众人一个颀长英的背影。 29说:感觉有点儿霸道总裁爱上我= = (十六) 走出超市,甄意轻轻叹了一口气。 “甄意。“言格的声音不大不小,安稳如初。 “嗯?“她委屈的泪花还没有从眼眶褪去,看起来像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 “以后你没有做错事情的话,就要拿出底气。另外“他的目光如秋⽔一般波光粼粼,”你得学会保护自己。“ 如果是过去的甄意的话,言格想着——一定会把超市掀了,估计连地下室都难逃一劫。现在的甄意固然听话乖巧,可是也太让人担心。 甄意愣一下,随即点头。 她也不是不想反驳,可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慌;她没有记忆,依赖言格依赖惯了,自然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吃巧克力吗?“他变魔术一般掏出了一小盒巧克力。 牛口味,她的最爱。 她接过巧克力,取出一颗含在嘴里,又取出一颗递到言格嘴角。 他本能似的向后一缩,看了看眼前女孩期待的神情,轻轻张开了嘴。 她笑了,收回手指,心里満是甜藌——指尖上还残留着他的的触感,温润,柔软,有弹想想竟红了脸。 她拽过他的手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偷笑。 言格不知道她在开心什么,只能跟着她的节奏快步向前走。 莫不是因为刚才那个保安叫了一声“这位太太“? 小丫头也太好哄了吧,这样就被收买、不计前嫌了? 他嘴角菗动了一下,好吧,随她去吧。 “言格,我跟你说,刚才那个场景我觉得好悉哦。“两人来到商场,甄意一边走一边碎碎念道。 言格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那年的跳楼事件。 “怎么悉?“ “我也不知道,好像在梦里见过似的。“她偏着头,似乎在很努力地回想。 “梦里吗?是什么样的梦?“言格循循善。 “我也记不太清,就是每一天都会做一些奇怪的梦,好像是我自己的过去,但又好像不是。我揷不进去,只能听,只能看。像电影一样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言格默然。他不知道那种药剂的效力,更不知道她能不能凭借那些梦恢复记忆。 “也许是存在你潜意识里的一些画面。“言格淡淡道,”不用太在意,下次记得的话就跟我讲讲,不记得也没关系。“ “好哒,我听你哒~”她软软贴过来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 心底像滑过一片羽⽑般酥庠舒服,他牵起嘴角。 果然是要回来了啊。 她对时尚的感知能力依旧绝伦的好,他给了买了两条香奈儿的裙子,一件d&g的外搭,还有一个armani的手提包。 她不拜金,却爱钱爱时尚,这是他老早以前就知道的事。 “言格,你知道我的人生两大理想是什么嘛?” “嗯,什么?“ “第一大理想,向钱看齐!我要跟你躺在钱上数钱,然后在上面爱爱,哈哈哈哈“ “??“ 你不嫌硌吗? “第二大理想,让我闺女言婴宁成为富二代!“ “甄意。“ “嗯,怎么啦?“ “我觉得,你女儿应该没有这个机会了。“ “怎么会?!她妈我可是哦对对对,据她爸的家世财况来说,她是个富n代啊哈哈哈哈“ 回忆无孔不⼊。言格望了望⾝边扭来扭去的小女人,心头暖意盎然。 就这样走下去吧,这样幸福地,走下去。 29说:甄意没那么爱钱,23333~她把戚勉的律师费全给小樱⿇⿇了呢。 (十七) 将大包小裹放在车里,两人开始畅游深城的夜景。 空气中有糖果馨甜的气息,还有一些温柔的暧昧。 夜灯如华裳,给夜幕下的人们笼罩了一层朦胧的韵味。 可是,在这样浪漫的时刻,某个人却偏偏要打破这样的氛围—— “言格,我好想吃那个你就让我吃嘛,就一串,好不好?” 言格看了看自己袖子上的爪子,再看看不远处卖臭⾖腐的摊子,忽然明⽩了什么叫“江山易改本难移” “好。”他无力招架她的眼神,只得硬着头⽪去给她买。 没想道这只是个开始。烤面筋,烤冷面,炒年糕,鱿鱼串轮番上场,而且每一样她都要他先吃一口她才吃,所以这丫头是把自己当成试毒的太监了吗? 浑⾝都是怪异的气味,简直有1000只狗尾巴草在挠自己的脚心。 “甄意。我们回家好吗?”几近哀求。 “哦,你等等,我把这三串解决了咱们就回家!” “??” 回到家以后言格就蹲在卫生间不出来了,吓坏了在门外的女孩。 “言格你怎么了?是不是拉肚子了,啊?你说话呀,不是晕倒在里面了吧?我这就来救你,你等着啊!” “哗?” 伴着一阵⽔声,一脸苍⽩的言格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撒娇犯二卖萌耍帅,嗯,经鉴定,是甄意无误。 跑了三次卫生间终于将今天吃的七八糟的东西都付厕所,他浑⾝酸软地躺在上,连抬胳膊都有些费力。 “言格”走进屋子里的某个姑娘神⾊紧张地端着一个海碗。 “我煮了面,你起来吃点再睡。” 他艰难地坐起⾝来。 一碗冒着热气的汤面上浮着一点胡萝卜丝和香菜叶,看起来还不错。 可是曾经领教过她的厨艺,所以绝不能被外表惑! “要我喂你吗?”她的小脸红彤彤的,裹着一层好看的粉⾊。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他有气无力地答道,接过了面。 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吃了一口竟然还不错? 他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跟安瑶学的,也不知道怎么样”她腼腆一笑,探过头来“还可以吧?” “嗯。”他点头“很不错。” 得到了他的肯定她自然是喜的,喜喜着话自然就多起来。 “我就说自己有天分嘛,以前我做菜也很好吃,对吧?一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以后啊可有口福了” 希望这碗面不是一个小概率事件,他默默祈祷。 29说:言格不喜吃香菜,因为…我不喜吃,哈哈~ (十八) 吃完了面她起⾝要去刷碗,他按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 “陪我待一会儿。”他淡淡道,神⾊却是无比虔诚认真。 “哦。”她放下碗坐在边。 两个人忽然就陷⼊了沉默。 “言格”她绞着手指开了口,似是有些为难。 “嗯。” “那个你想不想知道今天那个学长跟我说了什么啊。” “他是你以前的同事。”他好心地纠正道。 “哦。”甄意有些懵懂地点点头“可是他让我叫他学长他叫什么名字?” “尹泽。” “哦。”甄意再次点头。 “他给了我一个u盘,说里面有很多关于各种案子的资料和法律知识,我以后一定会用得到;他还说,他认识很好的大夫,如果我想记起以前的事情,他可以带我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偷瞄着他的脸⾊。 “嗯,所以你是怎么回答的呢?”他抬眼看她。 “我说”甄意抿了抿,似乎用了很大力气。 “我不去。我只待在有言格的地方。” 一字一字从她的朱吐出,敲打着他的心。 从未有过的冲动袭来,他上前一把将她揽到怀里。 那些恐惧不安何其可笑,这是他的甄意,无论失忆多少回,她只想待在有他的地方,不是吗? 女孩象征地挣扎了一小下,然后就窝在言格怀里不动了。 说实话她很喜这样的亲昵,这样被爱人搂在怀里放在心口的感觉。 晚风习习,纱帘浮动,上的一对璧人如雕塑般静止在那里。 甄意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今晚要发生点什么吗?这样不太好吧,自己才“认识”这个人半个月哎,不对,好像还没到半个月呢 正当胡思想之际忽然⾝侧一空。 “怎么了?”甄意有些疑惑,看着起⾝的言格问道。 “我去把它刷了。看着不舒服。” “”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甄意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上“热切”地看着他。 “?“这丫头是又⾊心泛滥了吗? 看着似乎有些不对,她手里拿着一个小本,还有一支笔。 “想做什么?“他耐心地问道,似乎有了一些力气。 “调查采访。”她调⽪地眨了眨眼。 “甄记者想采访什么?”他亦是来了兴致,坐在一旁的榻上,将屏风挪开一点。 “嗯,采访一下言先生对于过去的甄姐小了解有多少。” 他眉心跳了一下。 如果这是一门课程的话,自己大概是可以拿満分的吧。 “那我就开始咯。” “嗯。” “我最爱的颜⾊。” “红。” “最爱的动物。“ “狗。“ “最爱的歌手。“ “周杰伦。“ “最擅长的科目。“ “体育。” “最喜的小吃。” “臭⾖腐。” “最好的闺藌。“ “司瑰。“ “最喜的电影。“ “《千与千寻》。“ “最喜的香⽔牌子。“ “香奈儿。“ “最喜的睡眠面膜?“ “自然堂。“ “喜用的女用品的牌子?“ “?跳过。“ “为什么跳过?这个最不能跳了!“ ““ “说嘛,说嘛说嘛~“ “七度空间。“ 真是败给她了。 当最后一个问题问完甄姐小倒在上,看着自己的小本发呆。 都答上了,连自己抬脚是习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都知道,这个男人实在是 太可怕了! 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透明人啊! “怎么了?“看着一脸挫败的甄意他微微挑了一下眉。 她大大叹了一口气。 “你这么了解我,可是关于你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啊,好失败。”说罢她像一只鸵鸟一样将头埋在了被子里,闷闷地说道:“人生输家啊“ 他无奈地了眉心。 “你知道我的行银卡密码。” “嗯?你说什么?”鸵鸟姐小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我说。”他的神⾊温柔而认真“你知道我的行银卡密码。” 29说:过来,我问你,~(?_?),为啥给自然堂打广告;为啥是七度空间,为啥不是舒珊;tat (十九) 甄意闻言愣了老半天,忽然就笑开来—— “是哦,我怎么能把这件事忘了呢?” 说着奋兴地在上打了一个滚,眼睛晶晶亮亮的,像是捡了一个什么宝贝。 这个小财?? “言格!”她又猛然坐起来,他条件反一般向后退了一点。 “我给你做一个独家专访吧,这样我就能更快地了解你啦,说不准一刺我就能想起来以前的事呢!” “唔好吧。” 甄姐小正襟危坐。 “那我就开始了。” “嗯。” “你最爱的颜⾊。” “蓝。” “最爱的菜。” “不辣的。” “最爱的动物。” “都可以。” “什么叫都可以?” “嗯就是没有‘最’的意思。” “好吧。那最喜的电影。” “《剪刀手爱德华》。” “最让你开心的事情。” “跳过。”和你在一起算吗? “谈过几次恋爱?” “两次。” “两次啊第一次,跟,谁?!” 咬牙切齿。 “你。” 老老实实。 “嗯?那第二次呢?” “你。” “哦下一个问题,最爱的歌手。” “没有。” “最爱的运动。” “没有。” “最爱的男装品牌。“ “没有。“ “最爱的人。“ ““ 一片寂静,只有晚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声。 甄意抬了头,望见对面同样正襟危坐的好看男孩脸上闪过可疑的绯红。 “说呀。”不知为何她越来越喜他害羞的样子,这样子言格,真的是好可爱哦。 “言格,你最爱的人”她靠近了他两分,眼见着他眸子里倒影着的那个小小的自己变得越发清晰。 “是谁?” 这样的夜里,这样的询问,未免太过蛊惑。 “甄意。” 褪去了局促,丢掉了赧然,他的目光如秋⽇的潭⽔一般深邃清澈。 “我最爱的人,是甄意。”他重复了一遍,目光一刻不转地盯着她的脸,似是在念《圣经》一般虔诚无比。 我最亲爱的姑娘,以后我再也不会逃避。我爱你,为了你,可与天下人为敌。 29说:最爱的人…好感动。不过,最爱的电影是美丽心灵的永恒光啊呜 (二十) 她的泪忽然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好像为了这句话已经等待了几个世纪。 当他那么温柔而又那么认真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甄意,好好去爱这个男人吧!拿你的生命,拿你的一切去爱他吧! 脑中刮过一些记忆碎片,都是他温柔的脸。 “甄意,不要难过了。“ “甄意,记得先找言格。“ “甄意,我在向你求婚。” 见她落泪,他上前拂去她眼角的“珍珠” “这有什么好哭的呢?”他的声音依旧清和“明天早上起来又要吵着眼⽪太肿了。” 她胡将眼泪抹了一气,搂过他的脖子,无比坚定又似是跟谁赌气:“言格,我要永远永远跟你在一起。” 他拍了拍她的背,神⾊安然。 “好。” 睡觉的时间到了,他要将屏风挪回两人的央中,却被某只爪子生生制止。 “不要屏风了。我要看着你的脸睡觉。” “甄意。” “嗯?” “睡觉的时候你是看不见我的脸的。” “我不管,我就是能看得见。” 他的手顿在那里,再次妥协。 也罢,这些小事就由她吧。 而且,这样看着她,也是一种享受吧。 第二天早上他恢复了体力,依旧很早起来给她做早餐。 “言格。”她穿着带着多啦a梦图案的拖鞋,睡眼惺忪。 “早,甄意。”他将温⽔递给她。 “言格”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 “我们明天怎么走?坐飞机吗?” “嗯,坐飞机到京北,从京北坐火车去哈尔滨。”他淡淡答道,一边答一边将煎好的蛋轻松取出放在盘子里。 “这样啊“甄意点点头,”那我们从京北到哈尔滨为什么不坐飞机呢?“ 言格将⾖浆倒出,啂⽩⾊的体热气腾腾。 “温差太大,一直坐飞机的话会不舒服。”他顿了一下,转头望了望糊糊的女孩。 “而且我也想带你看看一路的风景,北方和南方的冬天很不一样。你一直很想看雪。” “是吗?”甄意的眼睛在这一刻瞪大“我们能赶上下雪的时候吗?” “我看了天气预报,三天后有一场中雪。”他回答道“所以我们还要买两双防滑的雪地靴。” 甄意再次一脸崇拜地望向言格。 这个男人简直面面俱到心细如针啊! “言格。”甄意斩钉截铁,无比认真。 “怎么了?” “嫁给我吧。” “” (二十一) 从首都机场出来甄意就感受到了一丝陌生的寒意。从小生活在南方,尽管现在没什么记忆,但⾝体总比大脑灵敏,记得更加清晰。 她缩了缩脖子,将小脑袋瓜埋在红⾊的围巾里。 “冷吗?”似是感应到了她的哆嗦,他回⾝将她羽绒服的帽子给她戴好。 今天是十三,还有两天就是元宵节了。 大街上张灯结彩,过年的喜庆劲儿还没有褪去;大红的灯笼映着女孩的脸颊,看起来多了几分炽热的暖意。 走在街上,她将自己的左手的手套摘下来塞进包里。 “甄意,这里很冷,你不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的手心便被什么塞満,继而又转移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她调⽪一笑,望向他,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只剩愉:“这样就不冷啦。“ 她一直喜这样的亲昵,一直都是。 他默许,继续向前走去,大手掌摩挲着她的小手掌,心头有幸福堆积。 在京北待得时间并不长,他带她吃了全聚德的烤鸭,在“啧啧“的流连声音中将她拖走。 不过不得不承认正宗的就是很好吃,就连甜面酱的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师傅就在你⾝侧将烤鸭片好,一片一片,光可鉴人,外酥里嫰。 晚上来到火车上,也算是舂运期间,火车票并不好买,只得了两张硬卧。 好在两张都是下铺,还是相邻的,所以也就没有觉得不舒服。 甄意一直坐在临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眼里的奋兴星星点点,灿如晨曦。 “甄意,你饿不饿?“走行了一段路程言格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终于有空看看自己的男人的甄姐小撒娇道,”我想吃泡面。“ “甄意,那个不营养,也不⼲净。“言先生好心提醒。 “可是我就想吃那个。“一进来就看见有人在泡,在那种香味的熏陶下她蠢蠢动好久了。 “好,你等一会儿。“言先生只得同意,站起⾝来去给甄姐小买泡面。 “不要走,我马上回来。“走到车厢尽头他还不忘回头嘱咐。 “嗯,我知道啦。”甄意会意一笑。 夜里的景⾊分外安宁,偶尔有银光一怈而⼊,照在女孩的脸上,像星光。 到站了。 火车猛地停下来,端着泡面的他一个踉跄,差点将里面的热⽔扑到对面妙龄女郞红⾊的羽绒服上。 浓妆抹的女人好奇又玩味地打量了这个漂亮的男人一眼,似是有些遗憾地说道:“先生,小心一点。” 不愿与她有什么纠,言格微微点头,绕过她向前走去。 “列车已抵达唐山站,停车五分,下车的旅客请拿好随⾝物品??” 周正的女声混杂脚步纷纷,言格莫名有些烦。 终于走到自己的“地盘”他扫了一眼,心跳漏了一拍。 甄意,不见了。 (二十二) 他将泡面放在桌子上,一边来回打量一边冷静分析:停车的时候厕所是锁着门的,所以她应该不是去厕所;保温杯里有热⽔,所以没有必要去接;⽪箱还在,只有手提包还有她的人消失了 心下一惊,他转头望向窗外——莫不是让人带走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的北方城市? 口中有些⼲涩,耳朵也轰鸣起来。 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他一个转⾝就向出口跑去。 飞速从出口跳下去,他的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追寻,却没有找到悉的影子。 甄意,你到底在哪儿?! 手指在隐隐发颤,鼻尖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冷空气骤然变红。 北风混着冰茬儿辣火辣地刮在脸上,却一点也不疼。 六神无主之际一个悉的声音飞⼊耳畔,他的心在那一刻归于膛—— “言格?” 回⾝,对望,疼惜,心安。 她站在车厢的出口那里,望着他的眼睛満是疑惑:“你怎么下车了?快发车了,你快上来呀!” 见他仍木木地盯着她,她着了急。像小鹿一样奔跑下来,将他拽回了车厢里。 “连外套都没穿,你不怕感冒呀?”她一边嗔怪着,一边将他的大手包在自己的小手心里吹气。 “你去哪儿了?”他的声音隐约有些不稳,她愣了一秒。 “帮忙抓小偷。” 他盯着她的脸。 “什么小偷?” “就是下车的时候有个男的抢过一个大妈的包就跑,我本来不太敢上前的;但是他路过我⾝边的时候把我的手提包也顺手抢走了,里面倒是没有什么东西,但是那个包是你送我的,所以我就”许是意识到了自己闯了祸,她垂下了眸,睫⽑像羽⽑一样在轻轻发颤。 “所以你就不管不顾地上前要把包抢回来,然后就跟人家打起来了。”言格替她把剩下的话说完。 “你怎么知道?”女孩抬头,一脸难以置信。 “很难知道吗?”言格浅浅地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甄意。” “然后呢?他现在在哪儿?”一边用眼光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言格一边问道。 甄意吐了吐⾆头,不无开心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把他的胳膊弄脫臼了刚刚和列车员一起把他扭送到了8车厢,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言格愣了一下,继而目光陈杂起来。 “他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没有,我是谁呀,甄意!⾝手了得!你不是说我还当过察警吗?应该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功底吧,哈哈。”她⼲笑了两声,小心地瞧着他的脸。 其实心底还是有些小疑惑的:不知道是不是打斗的时候太用力了,胳膊上有一块到现在还是隐隐有些发痛;不过刚刚检查过,上面既没有淤青也没有浮肿,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告诉言格了。 “甄意。” 果不其然,他敛了神⾊,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答应我,下一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包丢了,我再给你买就好;你要是受伤了,再多的钱也许都挽救不了了。” “嗯。”她乖乖点头。 她知道自己刚刚令他担心了,她还从来没有看过他那么茫然无助的眼神;她亦知,这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不⾜挂齿” 熄了灯,言格躺在铺上把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 后来他带甄意去8车厢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被扭送到安公局,他连他的模样都没有看到;在火车停车的时候抢东西,这种行径不免太过幼稚可笑,因而也显得有些蹊跷;他的目的是为了接近甄意,还是为了盗取甄意包里可能有的信息? 意识逐渐模糊,有一分侥幸自心底升起—— 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29说:萌翻… (二十三) 甄意走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里。 流离的灯光一怈如注,空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几声狗吠声传来,莫名得令人心惊。 这里是哪里? 她茫然四顾,却仍找不到一点悉的痕迹。 “我不喜你了。你好无聊,和你在一起,我都变得无趣了。”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由小变大;她一回头,只见一个一袭⽩裙的女孩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后还跟着一个瘦瘦⾼⾼的男孩,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 “言格,我一点儿都不喜和你在一起时候的我自己。一点儿都不喜。” 言格?她愣了一下,望向男孩。 ⽩皙的脸,清澈的眸,英的鼻,清秀的,的确是他。 只是他为什么还是个少年的模样呢?肩膀尚瘦削,也有些发⽩,看起来跟今天的他还是很不一样。 他盯着女孩,脸⾊苍⽩得像一张纸,无措而惶恐。他的扇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手还牢牢拽住女孩的,带着一点儿倔強,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看什么看?放手,叫你放手!” 女孩的脸上写満了不屑和厌恶,她皱着眉望向小“言格”—— “言格,我不喜你了,不喜了,听不懂吗?“ 她心下一凉。 她看得真真切切,那个女孩,小小的瓜子脸,瘦弱单薄的腿,不是自己还能是谁?! 宛如被什么东西死钉在了原地,甄意呼昅困难,脑中一片空⽩。 她生生地看着女孩冰冷着脸,将死死拽着她的少年一次又一次地甩开,直至他狼狈倒地。 而那个被她狠狠甩开,眼神写満慌无助的好看少年,除了言格,她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认识第二个了。 “不要,求你,不要这样求你!“她忽然反应过来,大声嘶喊着,却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她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唤了一群痞气的男孩将少年扔在垃圾堆的旁边,⾼傲而又轻佻地摆了摆手:“后会有期啦。“ 男孩⽩皙的脸上溅了很多泥点,修长的手却依然朝向女孩的方向倔強地伸着。 “甄意” 她听到他清和的声音裹了疼痛,心便像针扎一般难以抑制。 怎么会?怎么会! 女孩潇洒地转头离开,男孩终于无力地闭上眼睛,眼角有一滴清泪涌出来。 言格! 她想要扑上去,可⾝体却是无形的——她碰不到他,她无能为力。 “不要!”她猛地睁开眼,火车哐啷啷的声音⼊耳,流泻的银光洒在脸上,她才知已经回到人间。 29说:甄意是鹅蛋脸…唔,想吃鹅蛋了 (二十四) 枕头早已被眼泪打,她连忙偏头,借着微弱的灯光找寻那个能让自己心安的影子。 待到那个影子伴着沉稳的呼昅落⼊眼底,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她起⾝,半跪在他⾝侧;右手颤颤地伸了过去,轻轻地盖在他的脸颊上。 心中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梦里的那个自己会那样忍残? 这么好的他,怎么忍心,怎么能够忍心 他微微蹙了眉。 耳边似乎有低声的啜泣声,隔着遥遥的梦,听起来依旧让自己心口发痛。 他睁开了眼,见眼前哭成泪人儿的她,有一刻的恍惚失措。 “怎么了?”他抬手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拇指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摩挲,声音微哑。 “言格”她的杏目再次涌出了好多泪⽔——“我梦到我跟你提分手,你说可笑吗?我居然跟你提分手我还对你特别坏,我” 言格心磕了一下,往事如风涌⼊脑海。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昅,他擦去她的泪。 “这有什么好哭的呢?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她却不听,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子,哭个不停。 他将她拽过来拥到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胳膊。 “没事了甄意,现在没事了。” 在他的柔声安慰下她终于停止了啜泣,慢慢地,慢慢地,睡着了。 跟他挤在一张小小的铺上,她像树袋熊一样搂着他;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看起来有几多委屈。 火车在雪夜里摇摇摆摆,像一条船;他们是一起漂泊的两个孩子,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 回想这过去的13年,言格徒然生出许多感慨。 她是他的太,他是她的空气,原来谁也没有办法离开谁;他一向是淡漠冷静、没有过多情绪的,不知为何,见了她总是不受控制。 他追寻着她的梦,她追寻着他的影—— 感谢我可以住进你的眼睛,自此终于不必拥抱冰冷的背影。 周国平说,爱就是心疼;你最爱谁,你就最心疼谁。 就好像现在,看着毫无防备、软软依傍着自己的这个女孩,他心中就有好多好多心疼氲开。 “甄意,你知道吗?”他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下巴在她的发间轻轻蹭了蹭,他用比呼昅还要浅的声音喃喃道—— “抱着你,真像抱着我的小女儿。” 我最心爱,最心疼,最最亲爱的小女儿。 29说:不是小女儿,言格比爱言婴宁还爱甄意。 (二十五) 是夜,一个酒吧的角落里,一男一女如鬼魅般伫立。 浓烈的gin倒⼊透明的杯底,溅起玩味的笑意—— “让失忆的人找回两个人格的记忆,这个新实验有意思。” 对面的人晃了晃自己杯子,紫⾊的指甲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是呀,不知道甄姐小能不能抵得住——还是,会把另一个自己一并带回来呢?” 男人微不可察地蹙了眉。 他的目的,并不是看到甄心回来。 “我走了。g先生,好好享受你的夜晚吧。” 女人妖娆一笑,将红⾊的羽绒服套在⾝上;这外套不显臃肿,反而让她看起来越发丽人。 她忽而凑近了男人的耳朵,挑起角—— “可不要告诉我,坚持这个实验,你没有私心哦。” 说罢扬长而去,留下静默的某人。 握酒杯的力度多加了一分。 私心吗? ? 央中大街。 甄意终于明⽩长两只眼睛在这里是远远不够用的—— 暖⻩⾊的灯光洒在充満异域风情的欧式建筑上,勾勒出一点冰雪世界里别样的味道;⽩马的冰雕栩栩如生,掐着糖葫芦穿得像个小企鹅的娃娃正骑在上面哈哈大笑;长方形的青⾊砖石铺成长长的路,引着目光追到前方七彩斑斓的“帽子灯” “言格你看!”甄意拽过⾝侧的男人,几乎要跳起来。 “好” “好漂亮。”低沉而宠溺,他就那样接过她的话,看着她愣了一下,继而笑靥如花。 “哇那里好多人在排队,是在卖什么呀?” 发现了新陆大的女孩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凭着吃货天然的敏感找到了“好吃的”的源头。 “马,迭,尔,冰,。”她一字一字仔细念着,眼睛晶晶亮亮的,爪子也快伸到前面去了。 “想吃吗?”言格按住她的爪子,柔声问道。 “嗯嗯嗯。”忙不迭地点头,像只小仓鼠。 言格来回看了一眼。 “人太多了。你去屋里找个座位等我。” “不,我要跟你一起。”嘟嘴,撒娇。 “太冷了,你想我一边照顾行李,一边照顾生病的你吗?” 甄意想了一小下。 “好吧。那我在里面等你。” 说罢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踩着愉快的步伐进去了。 排队的人果然很多,五分钟过去了,言格还没回来,待得甄意百无聊赖。 “甄意?” 带着几分悉的男音传过来,甄意抬起了头。 镜头忽然被一只大大的笑脸塞満,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 “真的是你!”笑脸缩小,归回正常位置。 甄意打量着眼前的人,脑子飞速旋转。 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姿拔,剑眉星目,好像还蛮帅气的;笑容和善,语气亲切,好起来不像是在假装,但也不排除这个嫌疑;腕上戴的手表初步估价至少100万,如果他不是抢过行银那就是真的很有钱,没有必要⼲什么拐卖妇女儿童的勾当,所以? “你是?” 对面的人一愣,继而大笑开来,空气里都是年轻澄澈的味道。 “我是你的小苹果儿啊。”大约是以为甄意在跟自己开玩笑,所以他大大咧咧地回应道。 “你叫小苹果?”甄意皱眉。 这什么破名字嘛。 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甄意。”他拿手掌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声音里携了两分担忧。“你没事吧?” “哦”甄意抱歉一笑“对不起,我之前生了一场病,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男人眸光一颤。 “所以你失忆了吗?” 声音里三分惊讶,三分惋惜,还剩四分,如果甄意没听错的话,应该是一种叫心疼的东西。 “嗯,可以这么说吧。” 甄意用手撑着下巴,轻轻点着头,表情恢复了轻松—— “所以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垂眸思忖了两秒钟,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戚勉。”他忽而抬眼望向甄意,目光灼灼“很⾼兴认识你,甄意。” 29说:既然提到了组织,我要说一下。g数字排位相当⾼了,这本文里没有人物能排到那个位置。充其量msp的会长。而msp本⾝也是等级分明,很多个实验小组boss管理着实验,还有监督者观察者啥的。但会长之类的⾼层不会亲自参与或监督某个具体的实验。 (二十六) “戚,勉。”甄意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微笑起来。看着这样毫无杂质的笑容,男人心一颤。 “我也很⾼兴能重新认识你。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还是,你家就在哈尔滨?” 男人头摇“不,我跟你一样,平时在hk,假期才有空出来旅旅游。我和我姐她们一家来的,你呢?” “我” “她是跟我一起来的。” 淡淡的语气,⽔波不兴的表情,言格登场,手里还拿着两支冰。 “言格你回来啦!”甄意的脸上溢満幸福。 “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戚勉哦,或许你之前也认识他?” “嗯。”轻轻点头,显然没有多大热情。 “言格~”她似嗔似怪地叫了一声,将他拽着按在了自己⾝旁的椅子上。 “你说两句话嘛,毕竟是人,嗯?” 他置若罔闻,只是将手里的冰递给她,顺带将她红⾊的围巾上下整理了一下。 “快点吃吧,屋里温度⾼,一会儿该化了。” 甄意受宠若惊。 虽然言格平时对自己也很温柔,但是从来都没有用这么宠溺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而且,动作,好亲昵 她咽了一下口⽔,不动声⾊地红了脸。 对面的男人见到此情此景知趣地站起⾝来,笑着跟甄意作别: “我先走了甄意,回了hk我们再联系,我请你吃饭。” 甄意礼貌地点头,顺带送上一个真诚的笑容。 “他是我以前的朋友吗?” 戚勉一走,甄意很是奋兴地问道。 “不是。”言格回答的速度堪比地球自转。 “他是你以前代理的案子的当事人。” 仅!此!而!已! 在心里自我催眠了好多遍,言先生终于觉得舒服了些。 刚才在玻璃外就看到有个男人过去跟甄意搭讪,本来是很警惕的,认清来人之后警惕就变成了不慡。 甄意没有拒他千里外,而且居然还对他笑? 还有,什么叫“我跟你一样”、“回了hk我们再联系”? 不能再想了,言格默默告诉自己。 想了,会。生。气! “言格?”甄意的呼唤将言先生从自我斗争中拉回现实。 “你在想什么呀,我都叫你好几声了。” “没有。”他正襟危坐“怎么了?” “你要不要吃?”女孩将一支“完好“的冰送到他的眼前,眼含笑意——“真的真的很好吃哦!“ 言格看了两眼,然后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被女孩啃得面目全非的另一支冰上咬了一口。 “言格!“甄意又惊又羞—— “那是我咬过的!“ 深知他是洁癖重症患者,所以才如此吃惊,连小脸都变得红扑扑的。 “我知道。“他淡定地将那一口冰凉呑下。 嗯,香味缭绕不绝,齿留香,回味无穷—— “的确很好吃。“ 他点头,神⾊认真,还带着一点幼稚的骄傲。 甄意偷笑。 看来是吃醋了呀。 好可爱!好想扑上去啃一口! 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坏,甄意连忙转过头坐直了⾝子。 “怎么了?“言格问道。 “没有。“甄意轻咳了一声。 “我在想怎么给言栩和安瑶带回去,这么好吃的冰,他们不尝尝会留下人生遗憾的!“ 言格听罢思量了一下。 “甄意。我觉得我们可以办特快快递,空运回去。“ 甄意瞪大了眼睛。 言先生你是认真的吗?这种行径?太土豪了吧! 仿佛有什么神奇的心电感应,言格拍了拍她的肩。 “甄意你错了。的确有点豪,但是不土。“ 29说:言格会说:他们吃不到就吃不到。 (二十七) 酒店內。 “姐,你猜我刚才碰着谁了?“无比奋兴的声音,孩子式的调⽪。 “谁?“淡漠如⽔,但还是有微薄的宠意。 “甄意!“男孩目光灼灼,”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上她。“ 戚勤勤眯起眼。 “你想追她?“ 戚勉瞬时语塞。 戚勤勤勾起嘴角——在她面前,这小子什么都别想瞒过去;都说长姐如⺟,出于义务,自己这个“⺟亲“也该提醒一下自己的”孩子“: “她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类型。况且。“ 她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弟弟的脸⾊。 “我听说她有男朋友。“ “不一样!姐我跟你说,她失忆了!“戚勉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不该用这么开心的语调描述别人的”不幸“—— “额,我是说,她现在跟以前很不一样。温柔得多,也不会对我一脸鄙视了。“ “是吗?“戚勤勤挑眉,”那你就试试看吧。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追不上那丫头。“ “姐~~~!“怨怪而撒娇的一声长音。 “你就不能对你弟有点信心吗?再说,你也知道我喜她很久了。“ 戚勤勤抿,点头。 “好吧。我不支持,但也不反对。“ 就让这小子撞一回南墙吧。只有这样,他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才是最适合他,还有他的家族。 酒店的另一侧,有个姑娘仍浑然不觉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啊,今天的冰真好吃还有冰糖葫芦和糖炒栗子,对了对了还有马迭尔面包和大红肠!“ 躺在上数吃的,一直以来都是甄意的一大享受。 另一张上的言先生正在有条不紊地整理今天她带回来的“宝贝“:两个俄罗斯套娃,一个欧式怀表,一个精美的小镜子还有 两只趴趴狸。 “对了言格!“女孩侧躺着望向他。 “我以前就很喜阿狸吗?“ 今天在玩具店里她一见到阿狸和桃子就走不动路了,喜得不行,非要买下来。 “嗯。“言格点头,”阿狸的每一本画册你都买过。“ 后一句话没说。 其实你是喜扒阿狸玩偶的小內,乐此不疲地调戏它。 “这样啊“女孩若有所思地点头,玩味一笑。 “看来失不失忆不会影响喜好呢。以前喜什么,现在还是喜什么。“ 这话意味太⾜,言格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了,耳朵就微微红了。 “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吗?“甄意迅速转移到了下一个话题。 “嗯。“言格回答道。”怎么了?“ “那我要给言栩还有安瑶打电话哦对了,还有爷爷。“ 言格把爷爷的事情讲给她听过,也答应她旅行之后就带她去看爷爷。 “你呢言格,你也要给阿姨打个电话吧,团圆节嘛。“ 她语调无比轻松,好像从未因为那个人受过伤。 言格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下。 “不用。她有言栩陪。“ 29:趴趴狸,趴趴趴趴趴趴趴… (二十八) 甄意知趣地绕到其它话题。 在她看来,他跟他⺟亲的感情很淡,或许因为她的缘故更淡了些。正因为次她才更心疼他。 她要做他的小⺟亲,给他更多的照顾和陪伴——心里打定了这个主意,她连睡觉都是香甜的。 夜一无梦。 酒店的早餐是自助的,早已包含在房间费用当中。 甄意正在兴致盎然地选包子之时,不期然碰上了昨天的“老朋友”: “甄意?这么巧,你也住这家酒店!” “戚勉?”甄意也很开心“确实好巧哦。” 然后两个人就陷⼊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那个,我带你去见见我姐姐?“戚勉提议道。 有一个理论也许放之四海而皆准,当一个男孩想把你带⼊他的圈子,尤其是至亲圈,那么他对你绝对是认真的。 “不了吧“甄意连连摆手。 哪里有这个必要? “你知道他家什么馅的包子好吃不?“甄意回到了吃的问题,”看起来都很不错的样子。“ “嗯“戚勉认真地想了一下,”猪⾁酸菜的不错,但是你可能吃不惯;还是⽩菜的吧,早上吃点素馅对⾝体好。“ “好,谢谢你啦。“甄意甜甜一笑。 看着如此宁静单纯的笑脸,戚勉腔里忽然就没了声音。 “甄意。“ 在这么美好的当下专程跑来破坏氛围的人,戚勉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言格,我又遇上戚勉了,你说多巧。“甄意笑着将包子夹到盘子里。 “房卡在你那儿吗?“言格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弄得甄意措手不及。 “嗯?“言格可从来不会这么健忘啊,甄意心里疑惑着,但还是回答了他的话: “不在我这儿,早上的时候你不是放到口袋里了吗?“ “哦“言格作恍然大悟状,从兜里拿出房卡看了一眼,然后拽起甄意的手。 “那边有你爱吃的煮⽟米,我带你去。“ 说罢向僵在那里的男人点点头,拔脚便走。 戚勉受了內伤。 这个男人看来事情有点⿇烦啊。 吃过早饭戚勉来到前台,很是自然地说道:“请帮我查一下725是什么类型的房间,谢谢。” 服务姐小灵巧地敲了几下键盘,然后抬头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 “先生,是双人的标准间。您要预订吗?” 戚勉头摇,又点头笑道“真的是谢谢你了。” 双人标准间啊戚勉心情莫名地好起来。 在情场混了无数年,早就对这些了解的清清楚楚——要是真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你小子能不要大房? 哼。 29:23333,戚勉,⼲得漂亮! (二十九) 天空澄澈如洗。 冬天的伏尔加庄园比起其它季节更多了一分静谧;游人很少,三三两两,大多是新婚夫。 俄式建筑一一⼊目,有的小巧玲珑,有的⾼大肃穆;脚下是松松软软的雪,踩在上面吱吱呀呀,像一曲低沉悦耳的音乐。 甄意依旧蹦蹦跳跳,看什么都新奇;言格背着一个黑⾊的书包跟在她⾝后,不怎么说话,但眼神一直黏在她⾝上,比502的功效还要好上几分。 甄意忽然一个回⾝扑到他怀里,他措手不及,差点摔倒。 “言格,这里真的好啊!” 她从他的怀里钻出来,调⽪而幸福地笑:“你看,连空气都是新的!” 说罢她深深地昅了一口气,似乎要把全⾝的力气都用上。 这⼲冽而清新的空气,的确每一口都令人神清气慡。 “确实。” 淡淡回答,隐隐笑意。 参观的顺序很清晰——教堂,画展,音乐厅。教堂是仿照尼古拉教堂建的,连里面的吊灯沾染了几分神秘;俄罗斯油画张张真,伸手过去好像就能碰到在摆樱桃的漂亮小女孩;音乐厅里有俄罗斯的姑娘弹钢琴,⽩皙的脸上神⾊安宁,与世无争,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天使。 走出音乐厅,就来到了最宽阔的一条路上。 “要不要吃糖葫芦?”一侧的摊上五彩斑斓分外人,言格很自觉地发问道。 “好呀。”甄意点头,言格便上前去买。 甄意踮着脚尖四处打量—— ⼲枯的杨树枝上停着两只⿇雀,一只⽩⾊的老猫窝在雪堆的旁边打盹,不远处一对儿情侣正在打闹嗯,很温馨。 目光定格在那对情侣⾝上,眼见着那男孩忽然将女孩拽过来吻了下去。 女孩一愣,继而热情开始热情地回应他。 甄意看着他们发愣,直到手臂被言格碰了两下才回过神来。 “言格”她回⾝望向言格,眼神里有几多疑惑,几多委屈。 言格的心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 “嗯?“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吻我呢?“ (三十) 言格忽然觉得呼昅有些困难。 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怕你排斥? 场合不对? 没做好准备? 正当脑子得像一团浆糊之际,眼前的女孩忽然咧开嘴笑了: “好啦,我们去下一个景点吧,我的糖葫芦呢?” “嗯?哦,在这儿。” 咽了一下口⽔,言格说不清这时候的心情到底是庆幸还是遗憾。 这种问题好像用实际行动回答最给力吧! 他安了安自己不稳的心跳,拉过女孩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等到回到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俩人来到一家东北餐馆准备尝一下当地的特⾊菜。 “大丰收,还有这个,锅包⾁,谢谢。” 据大众点评网的意见,言格同学很乖地要了大家都说经典好吃的菜式。 “锅包⾁要甜口儿的还是咸口儿的?” 围着围裙的东北大妈嗓门很大,走路也像一阵风。 言格看了一眼对面的甄意。 “甜的吧。“ “知道了!“大妈将菜单”唰“地一下”飞“给远处的小伙儿,方向一分一厘都没差:”去,把这个给厨房。“ 两个人目瞪口呆。 这该不是⾼手在民间吧? “主食来点儿啥?我家抻面做得可好了,都是我亲自上手儿。“大妈热情地介绍道。 “哦,好呀。“甄意的目光跟着刚刚从厨房出来的大海碗移动—— “那个我们俩要一碗就好。“ 大妈眉开眼笑:“好,你们等会儿。香菜葱花在柜台上,自己随便加啊。“ “谢谢。“言格风度依旧,只是微微有些不自然。 一方⽔土养一方人,果然是没错的 不过,言格瞄了甄意一眼,这个地方和这个丫头倒是蛮和谐的。 “言格。”甄意东看看西望望,最后很小声地叫了一句。 “怎么了?”言格依旧巍然不动。 “我觉得她家的菜量都好大,该不会是拿大锅炒出来的吧?就是那种下面烧木头的大铁锅~” 甄意配合着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 “不知道。”言格很诚实地回答道。 “哦。”甄意想了一下,笑开来——“不管怎么样,好吃就行,哈哈。” 菜和面陆续上来,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觉得我们吃的完吗言格?”甄意抿嘴。 “我觉得要是甄意的话。”言格神⾊无比认真,像是在肯定什么重要的事情—— “应该就能吃的完。” “??” 29说:大众点评网植⼊广告。噗。 (三十一) 酒⾜饭过后两个人回到了酒店,甄意坐在边碎碎念: “哇,那个大丰收味道真是不错呢,又软又香,排骨味都炖进菜里了~锅包⾁也好好吃,外酥里嫰,咬一口都是汁儿,啊啊啊啊!” 言格也不答话,自顾自地蹲下⾝将她的脚丫抬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 “你⼲嘛?”甄意又庠又羞,条件反般要缩回自己的脚,却被言格紧紧捉住纤细的脚腕,动弹不得。 “别动。”低沉好听的声音悠然传来“我给你脚心贴上暖宝宝。” “暖宝宝?”甄意愣了一秒。 “哦!”恍然大悟的某人动了动脚趾头“你是怕等会儿去冰雪大世界冻着我吧?言格你真好~“ 低下头去的男人细心地为女孩贴着暖宝宝,回归沉默姿态。 甄意偷笑,就算不看他的脸,她也知道他脸红了。 不知为何他的脸⽪比女孩还要薄,小小的一句情话也能让他面红耳⾚,不敢直视自己。 那么甄意心里偷偷地猜想着,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不会都是她主动吧?牵手,拥抱,kiss,或许还有 甄意听到了咚咚的心跳声,连忙阻止了自己的想像。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和言格有没有亲密到那种程度,毕竟自己的⾝份还只是他的未婚。按照他家的规矩还有他的格也许两个人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呢,而且这么多天以来他也从来没有“过分“的举动,不说如果男人食髓知味之后都是很难控制自己的嘛? 她偷偷地瞄向他,却只能看见他乌黑的发尖。 和这么帅气的男人kiss,想想就好心动,嗷~ “走吧。“言格利落地站起来,打断了她的想像。 “嗯。“乖乖起⾝,偷偷微笑。 一进景区,就只见无数冰灯⼊目,晶莹剔透中裹着七彩斑斓,美得惊心动魄,宛如梦中的城堡;映在甄意小巧的瞳孔中,像琉璃。 今年的冰雪大世界主题是动漫,乐坏了孩子般的甄意—— “快快快言格,让我跟多啦a梦一起照一张!对了对了还有这个海绵宝宝哈哈哈啊,那边的那个是哪吒吗?我来也!“ “我头上有犄角,犄角,我⾝后有尾巴,尾巴,谁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蹦蹦跳跳的甄意头摇晃脑地唱着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是他 ,是他, 是他, 就是他 !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是他, 就是他, 是他, 就是他 ,少年英雄小哪吒 !” “想快点告诉你 ,我用你送的蜡笔 ,画了幅画特快传递给你,我的心放在你那里 ~“ 璀璨的世界里她似乎永不知倦,呼出去的气息席卷四周,氤氲开糖果一般的馨甜。 言格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言格。“她猛地回头,从包裹严实的围巾里露出促狭的一双眼。 “什么事?“ “你也给我唱歌吧,我好想听你唱歌。“她拽过他的胳膊撒娇,露出期待的眼神。 往⽇里只要她露出这种眼神他就会应允,不管她的要求有多么无理多么孩子气。 他微囧。 “我不会。“ 甄意的攻势并未停止。 “我才不信,哪有人一首歌都不会唱的?你就随便唱,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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