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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重生小说 > 木槿花西月锦绣 作者:海飘雪 | 书号:47494 时间:2018/11/27 字数:97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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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糊糊的醒来,已是大年初一的中午,只觉得头痛裂,回头除了眼睛通紅﹐犹自坐在沿上发呆的碧莹,⾝边早已空无一人,我着要涨了似的脑袋,□着问碧莹,同志们是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于飞燕,锦绣和宋明磊天还没亮就去给紫园里拜年了,至于珏四爷,老规矩是果尔仁来拉着去紫园的,碧莹告诉我说那果尔仁真乃神人也,昨晚竟然夜一守在屋外,还是今早于飞燕他们出门时,才发现屋外多了一个雪人,那雪人猛得爆开,把她唬得大叫,他却睁开精光四的眼睛,仅伸了个懒,也不理惊愕的他们,骄健地跳进屋抱了原非珏就走,原非珏同学走时还着眼睛喊着我的名字呢,我听着唏嘘不已。 因是新年里不驱旧尘,不洗新⾐,我便又赖在上半⽇,方才懒洋洋地起,携着碧莹到各处拜年。 正月里,我们小五义时常聚首,偶而原非珏也来搀和,我们这才发现每次原非珏到我们家,果而仁大叔都是上天⼊地暗中相互,我是指要么在树上作树枝,要么坐地上当雪人,比起现代的南中海保镖或是火影忍者之类的,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我也终于明⽩了原非珏这个弱视何以敢到处闯。 美好的时光总是太快,一破五,原候爷就急召宋明磊和锦绣⼊京,因是急召,他们什么也来不及准备,更别说是和我们来个告别宴会了,只是匆匆一见说是等万事定安些,就接碧莹和我⼊皇上新赐的官邸,我和碧莹強颜笑,洒泪送别二人。 而元宵一过,于飞燕便得圣旨又复去西北征战沙场了。 本待和于飞燕好好聚一聚,偏碧莹的⾝子又着了风寒,于飞燕便亲自来德馨居看了一下碧莹,安慰她一定要好生养病,才刚大好,万万不可之过急之类的,碧莹自然是又含泪应下了,到得屋外于飞燕又偷偷塞给我很多银票,我推辞道:“大哥莫要再给木槿了,平⽇里大哥就差人将每月的饷银都给了我和碧莹,二哥和锦绣临走时也给了很多财物,早已是不缺,现在碧莹又大好了,原也用不了这么多,大哥是我们小五义的长兄,还是留着取嫂嫂用吧。” 没想到于飞燕嘿嘿笑了两声,戏谑地看着我:“四妹,大哥自知驽钝,只是四妹可知我平生最不解的是什么吗?” 我不解地看着他,他笑笑继续说:“咱们小五义中,四妹年纪虽小,为人处事却稳重如大人,时时处处总想在我们几个前头,连我这个大哥的都自愧弗如,四妹明明蔵大智慧,却又时常大智若愚,欺瞒众人。” 唉?!这位是在夸我哪,还是在骂我哪!我正要辩解,他却硬把银票塞到我的手中说道:“大丈夫既从了军,便是注定马⾰裹尸方显英雄本⾊,谁知道可有一⽇能活着取生子,四妹替我存着,如果有幸能活着再见,就权当大哥给三位妹妹的妆奁,若是从此一别,天人相隔,就请四妹从中取出一些来,算是飞燕的⼊殓资费吧。”他明明还是很豪气地笑着,眼中却露出一丝不可见的伤感。 我的眼眶润了:“大哥休要胡说,四妹还等着大哥封候拜相,我们三个女孩子,也能金堂⽟马的作作千金大姐小!还有碧莹也等着你作她和二哥的主婚人哪,大哥是一诺千金的汉子,断不会失言于四妹的,对不对。”说到后来,我的语气也哽咽了。 于飞燕的表情由感动到幸喜,再到错愕最后却有点古怪得看着我:“四妹刚才提到二弟和碧莹?” “正是!大哥一定要回来,主持他们的婚礼的。”我热切盼望地看着他。 “可据我所知,光潜的意中人恐非三妹吧。”于飞燕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而我的不安一下子窜上来:“那他的意中人是谁?” 猛得想起香芹,我无力地叫道:“得了,我知道了。” “啊!你又知道啦?”他一脸诧异。 “除了原非烟,这园子里还有谁让二哥如此魂牵梦萦,”我叹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于飞燕结实的手臂:“大哥,看样子,碧莹的终生只有靠你了?” 于飞燕的脸有那么一分钟的扭曲,然后強自镇定道:“莫非四妹要给大哥和你三姐做媒吗?” “想什么哪,大哥,” 讨厌,莫非我看上去像恶媒婆似,很喜点鸳鸯谱? 我叹了一口气:“唯今之计,唯有大哥建功立业,求请天子为二哥和碧莹赐婚,那么碧莹就终生有靠了,大哥以为如何?” 于飞燕明显地吁了一口气,想了一下,很开心地道:“此计甚好,只是万一,二弟他不允…,又当如何?” 他说得亦有道理,我说道:“碧莹如此貌美,德才兼备,二哥是心⾼气傲了点,不过取得碧莹,他必会发现其之长处,两相和睦吧。” 他也点了一点头:“四妹所言极是,大哥也就你们四个亲人了,若是能亲上加亲自是更好了。那四妹就听大哥的好消息了。” 他顿了一顿:“四妹和五妹也要芨开了,大哥倒也有些担心了。” 呵呵!我的这个大哥还真是个模范家长,担忧完这个,再担心那个。 我笑说:“大哥不用担心锦绣,她志不在嫁人生子,总要闹腾一阵子才好,不过好在她素⽇也洁⾝自好,我想让她自己挑一个喜的,或是等她累了倦了咱们再为她选一个好的也不迟。” 他歪着头笑了笑:“四妹想得周到,却不知大哥最担心的是你啊!” “我?”我笑出声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四妹才⾼八斗,心存⾼义,实非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匹配,就连二…,”不知为何,他眼神一黯,谨慎地看了看我,又说下去:“就连二弟也时常与我说,不知何人有幸能取四妹为…。” 这顶⾼帽子真大,也算是给古代女子最⾼称赞了吧,只可惜曾经沧海难为⽔啊。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我淡淡一笑,望着静默地远山说着:“木槿此生能结小五义,已是大幸,只求平安一生,便不再有他念了,倒是哥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要早早寻个嫂子才好。” 于飞燕无奈地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丫头,好好说着你,怎么又回来调笑你大哥来了。” 他看了我一阵,执起我的手:“我虽与妹妹相六年,亦不敢斗胆问妹妹到底有何故事,时时刻刻怕触动妹妹的伤心旧事。”我的心一惊,抬起头来,只见他静静微笑,铜铃大的双瞳如一汪秋⽔,泛着温柔诚挚的光芒,既无探测之意,也无取笑之心:“只望妹妹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飞燕永远在你⾝边听候差谴,妹妹即便一生不愿嫁人,只要飞燕击退突厥,能活着下了这庙堂,亦可一生不取,陪着妹妹游历天下,泛舟碧波,了此一生。” 真没想到…,我此生的结义大哥,看去那么耝线条的一个人,总是笨笨地被我们欺侮,给我们这些⾝世可怜的女孩子带来笑… 刚进子弟兵东营,比起天资聪颖的宋二哥,他总被教头训骂,别人都在吃饭,休息时,他却仍在烈⽇之下接受体罚,我的这个比谁都宽容,比谁都勤奋的大哥… 我愣在那里,他已微笑着跨上马鞍,带着几个亲随,疾驰下山而去了,等我回过神,半山坡上已多了几个骄健的⾝影,我眼中热泪滚涌,奔跑着追随他的⾝影,用力挥着双手,着大风,我⾼声叫着:“大哥武运昌盛,木槿等你平安归来。” 他⾼⾼举起v型两个指头,微笑着向我点头,如风一般消失在我的眼中。 过了几⽇,碧莹⾼烧不退,且腹痛难忍,我急急请了常看碧莹的赵郞中前来,诊看之后说是不用担心,伤寒已是大好无碍,只受了些许风寒引起⾼烧。 至于腹痛,许是误食了辛辣之物,又或是受了些许刺,以至于⾎瘀经闭,里外失调,我当时单细胞地认定一定是年三十那晚酒喝多了。 赵郞中开了一味女姓调理常用的“四物”汤,这个配方比以往可简单多了,只是些常见的当归,地、⽩芍、川芎,药仅四味而已,故名“四物”汤。 可能是对老病号特别上心,赵郞中想了想,又很体贴地加了一味可破瘀散结的“虻虫”他还很认真得嘱我到药局买药时,定要问清药局的伙计那虻虫必须是夏秋捕捉的雌牛虻,捏其头部致死后晒⼲的方可有效。 我听得头⽪发⿇,碧莹还得吃牛蝇啊! 我取了些碎银,嘱咐原武将药材都配来,煎了晨昏定时给碧莹服了。 二月二龙抬头的⽇子,碧莹的烧退了,虽说我和碧莹还是庄子里的奴仆,但人人都知道我们靠山有多硬,便是不去工作也无人知会,反倒是周大娘总来问寒问暖,像我们是她管事似的,但离开紫栖山庄以前,除了碧莹的⾝子不好时,我和碧莹还是定时定点地去周大娘屋里取浣洗的⾐服,到得门口,我轻轻唤了声:“周大娘,木槿来取浣洗的⾐服啦。” 屋里走出一个年纪和周大娘差不多的妇人,神态⾼傲,略显不悦,穿着缎袄轻裘,间挂着紫园的紫⽟牌,正是园子里颇有权力的管事,连夫人的陪房连瑞家的连大娘,也就是长房兄妹的啂⺟,她的宝贝女儿也是碧莹的大仇人香芹。 她上下看了我们几眼,皱了皱眉头:“我当是那里来的野娼妇这么大呼小叫的,敢情是你们两个妖精,一个偷主子东西,一个教嗦着妹妹勾引主子,真不要脸。” 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大⽩天的被人泼得一脸脏⽔,碧莹的脸⾊变得苍⽩,洁⽩的贝齿紧咬得嘴一点⾎⾊也没有,眼泪在眶眶里转,我也急了,冷笑道:“连大娘,漫说碧莹是被人冤枉的,即便是真做错了什么,也自有主子来教训,那轮着您来,还有我家锦绣是承蒙夫人抬爱,备受赏识,可是再怎么着也比不上你女儿得宠啊,您老这是想说在主子面前侍候的都勾引主子了不成?” 碧莹和从屋里出来的周大娘都惊了,周大娘在那厢劝着连瑞家的不要和我这个不懂事的蹄子一般见识。碧莹在一边紧紧拉着我的袖子,流泪求着我不要说了,可见在她们的心里我已经失去了理智。 她的老脸⽩得像纸一样,嘴也哆嗦起来,可能没想到今时今⽇敢有人这样说她:“反了,反了,仗着候爷宠着你们的姘头,你们就这么目无尊长,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哼!姘头?反了?孰可忍,孰不可忍,我重重哼了一声:“什么反了,什么姘头,我们小五义上行事光明磊落,上对得起候爷夫人,下对得起兄弟姐妹,我大哥在西域出⾝⼊死的保护江山社稷,我二哥亲妹子在宮庭里保卫皇上,你不过仗着你给大少爷和二姐小过几天,就要仗势欺人,竟敢辱骂朝庭命官,那才是反了,没有天理啦!”说到最后一句时,我几乎是吼了。 这场轰轰烈烈的对骂影响甚大,周围的婆子媳妇,丫头小厮都出来看热闹,我也被气得小脸通红,眼泪直流,后来劝驾的群众声势浩大,终于将连瑞家的劝回去了,可她扬言要将我这个小妖精挫骨扬灰。 哈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当时我很不怕死地对着她喊:“来呀,看谁怕谁啊?” 周大娘因平⽇得了我许多好处,故陪着笑脸:“她本就是个口上逞強的老货,木姑娘和莹姑娘现在都是尊贵人了,何苦和那婆子一般见识。” “我也不想与她争吵,只是她怎可如此污辱我的义兄和妹妹。” 碧莹菗泣着从怀中掏出手娟,我接过抺着眼泪。 周大娘看着我俩相顾垂泪,充満怜惜地叹了一口气,看看周围无人,偷偷对我们说:“她也是个可怜人,她屋外头的只知道吃酒赌钱,一寻着钱便偷偷到庄子外头嫖女人,⾝边统共就香芹这么一个女儿,长得也标致,原本清大爷也喜她,本来是都已是清大爷屋里的姑娘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爷去了趟京城,尚了公主。” 她又叹了一声:“我们这些下人婆子,最好的归宿也就是盼着儿子女儿能让主子宠着,有一天攀上了⾼枝,自个儿⽇子也好过些罢了,这个香芹命也是苦,好不容易这两年得了二姐小的宠,能跟二姐小进宮也是天大的荣宠,却偏生…。” 我收了眼泪,奇道:“偏生怎么了?” “咱们家二姐小做皇后的名头给⾰了!” “这是为何?”我和碧莹大惊,这可非同小可,新皇敢拒绝权臣的和亲,理由只有两个,要么是宠幸他人,要么是疑忌。 “我是个妇道人家,原也不懂,刚才那老货来哭诉说是新皇的原配窦家也在平中立了大功,那窦氏几天前又生了一对龙凤胎,且又是窦太皇太后的侄女,长得本就倾国倾城,⾊艺双全,京都传言什么‘取当取窦丽华’,新皇本就宠爱这窦丽华,现在又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所以前儿个已诏告天下,立窦丽华为皇后了,她的儿子已是太子了,看来咱家二姐小只能做皇贵妃了。” 原来如此,新皇宠幸窦氏,而那窦氏不但有太皇太后的懿旨,恐怕还有⾜可以和原氏北军分庭抗礼的窦家南军在撑吧,既然熹宗选择了和原家剑拔弩张的窦家,而且算是当面悔婚了,那原家不想反也要反了。 我正怔忡之间,周大娘又说道:“冤孽呀!谁家⽗⺟舍得让女儿去做偏房,不过也有好事,咱夫人这几年劳,不知流掉了多少胎,大夫说是没指望,不想又怀上了,⾜有五个月了,所以我劝姑娘能忍则忍,免得又有人在夫人面前编排你们俩个。“ 我和碧莹谢过了周大娘,闷闷地回去。 过了几⽇,碧莹去周大娘家要把于飞燕送给她的⽟偑打个络子,我正在屋里歇午觉,紫园里的丫头珍珠急急地来传我进紫园,我刚睡醒,发闷地问着珍珠夫人唤我何事?那珍珠与我平⽇情还算不错,可是今天她却不看我的眼睛,冷着脸说是她也不知。 到了上房,久违的百合熏香扑鼻而来,精致的摆钟依然明亮耀眼,炕上坐着珠光宝器的原夫人,带着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大红洋绉银鼠⽪裙,粉光脂,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一手按着她微笼的腹小,一手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內的灰。闻名天下的柳先生面无表情站在炕沿边,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盘內一个小小的油纸包,略显眼。 我跪在地上,纳了万福,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而她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手炉內的灰,过了许久,我的腿快跪断了,长年浣⾐落下的疼也让我快直不起,汗⽔沿着额头慢慢流了下来。 她慢慢的抬起头,犀利的目光看着我,挟着无比冷意,我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是连瑞家的打我小报告了? 只听她冷笑道:“好个海棠舂睡的美人啊!你天天作这轻狂样儿给谁看?你⼲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 我惊抬头:“木槿不知夫人问的是什么?” “我肚子里的孩子与你无怨无仇,你这下流的小娼妇,如何要使人下药害我,我素来待你们小五义不薄,你仗着二个义兄发达,妹妹得宠,不但目无尊长,欺侮到资历的婆子,现今还登鼻子上脸欺侮到我头上来了?” 果然这和连瑞家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我下药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急急地辨道:“上次木槿和连大娘顶嘴是不对,可是木槿万万不敢下药害未出生的世子啊!” 原夫人冷哼一声,唤了一声言声,柳言生便将茶盘递给我,冷冷道:“你可认得此物?” 我一看,油纸包內有一小堆黑漆漆的东西,是前阵子赵郞中开给碧莹的牛虻,我老实地回说:“如果木槿没有认错,这应该是牛虻。” 原夫人垂泪道:“我自进原家门七载,好不容易怀上五个月,幸得言生发现有人在我的安胎药里多放了一味牛虻。” 柳言生在一旁沉声道:“牛虻,夏秋捕捉雌虫,捏其头部致死,晒⼲或⼲后制成药,微寒,有毒。对于⾎瘀经闭,跌打损伤有效。然孕妇者--噤服!” 我隐隐觉得我正进⼊一个陷井,一个别人早已张开的大口袋,我強自镇定说道:“木槿的确曾购进牛虻,那是木槿的结义三姐碧莹腹痛难忍,请郞中开的药,这庄园里有上千人,夫人何以断定这牛虻是木槿的呢?” 柳言生冷冷道:“带原武。” 两个健壮的子弟兵拖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因那人由臋至小腿,鲜⾎淋漓,竟无一点好⾁,显是受了重刑,那人挣着抬起头,鼻青脸肿,只能依稀可见是原武。 我吓得跌坐在地上,浑⾝冷汗,柳言生说:“原武,这牛虻可是花木槿给你叫信儿下在夫人的药中?” 原武不敢看我,吃力地点着头,口中呑吐着⾎沫。 “你怎么说?” 我一抬头,不慌不忙地说着:“木槿只是心怜原武的妹妹也和碧莹一样⾎瘀经闭,但又请不起郞中,所以便把碧莹以前吃剩下的药给了些原武,还给了他五十两银子,不知原武有没有都回了太太。” “原武自然都回了,你还叫他去串通我房里的信儿给我下药,忘了吗?你这人。”夫人大声喝道。 我看向原武,只见他目光空洞,竞和死人没什么区别,柳言生当着我的面问着他,他只是傻傻地说是。 好,人证物证俱在,我看样子死定了,我问原武:“小武子,是谁拿你家人你害我,还是你被屈打成招了?” 原武无神的眼睛一下子慌了起来,嘴抖着,张开嘴半天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言语,最后只是望着我痛苦流泪。 “莫要再惺惺作态了,花木槿,你曾言你在西林遭人偷袭,只怕是你的疑兵之计,快快招认谁是你的主上?”柳言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免受⽪⾁之苦。” 我望着夫人和柳言生:“请夫人,柳先生明鉴,木槿的牛虻是遵从赵孟林郞中开的方子,只因碧莹⾝边除了我没有人可照应,所以才请原武帮我去抓的药,夫人可差人去山下请赵孟林郞中来对质。” “花木槿,你是怨我待你不如待锦绣一般好,才这般害我的吧!”夫人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本已打算明儿个调你⼊紫园听差的,没想到,你竟…。” 她垂泪不止,柳言生叹了一口气:“夫人莫要为这种不知好歹的人伤心了,花木槿,昨个我们已去城中寻过赵孟林了,可是他全家早已连夜离开西安城了,定是奷事败露,畏罪潜逃了。” 我的头嗡得一下子,只觉得口⼲⾆燥:“我屋里还有赵孟林的四物汤加牛虻的药方在,请太太差人去找一找。” 夫人冷冷一笑:“你自不用急,你前脚出得屋里,我自已派人去搜了,言生,槐安可回来复命了吗?” 这时槐安走得堂內,捧着一大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禀夫人,这是槐安在花木槿屋內搜到的所有可疑的物件。” “可发现有任何药方?” “不曾有过。” “撒谎!”我冷冷一笑:“碧莹自六年前病到今年过年才刚好,所有的药方我都蔵在这些珠宝一起,加上最后一张,总共五十六张,如果槐安搜到这些珠宝,何以搜不到药方,还是槐安收了某人的钱财,将方子都毁了?” 那槐安忽地过来,狠狠甩出一掌,将我打得眼冒金星,我的左颊生疼,口中⾎腥味漫延开来,最后⾎丝延着嘴角流了出来,我维持着微笑,望着満面狠的槐安:“我二哥待你不薄,可你却嫉妒我大哥和二哥同是子弟兵所出,比你年糼,却早一⽇比你腾达,所以与人合苟污陷与我,好打击我兄长,如果有一⽇我兄长知道了,你必死无全尸。”槐安脸⾊越听越心虚,最后面露惧⾊。 “够了,”夫人起桌上的莲花⽩⽟杯,向我脸上砸去,直砸得纷碎,我的额头巨痛,鲜⾎流进眼睛里,我看不见夫人的表情,只听见她气得发颤地声音:“你以为你的义兄作上了区区四品官便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我今儿个偏要试试看,动了你,我会不会死无全尸?” “夫人息怒,”一个温柔已极的声音忽地传来,我努力睁眼,只见一个削肩细,长挑⾝材的绝⾊美女款款而出,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竟与锦绣难分⾼下,⾝后跟着満面得意的香芹和其⺟连瑞家的。 很好,今天我们的对头要来对我们算个总账了,这个姐小既是同宋明磊相与甚厚,应该来帮我的吧。 “夫人⾝子才大好,又有孕在⾝,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既然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给碧莹治病的,不如叫人将那叫碧莹的丫头也叫来对质,也好让她心服口服。”我心头一紧,为什么要扯上碧莹,我看到香芹的目光,心中的恐惧越来越深,这个原非烟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害碧莹的。 那夫人却拉着她的手长吁短叹,说什么孩子,我们娘俩的命怎么都这么苦啊,那原非烟可能是想起皇后落选一事,也是一脸难受,不发一言。 不久,碧莹过来了,她显是听说了发生了什么事,神⾊不宁地纳了万福,看到我额齿流⾎,眼泪立刻夺眶而出:“木槿,这是怎么了?” 柳言生也不说话,上前抓过她的手便把脉,用脚趾头想柳言生也会说没有⾎淤经毕,只是曾得过伤寒罢了,很好。 “哟!没想到是个病西施啊!怎么觉着名字这么眼呢?原来是前几年偷非烟⽟偑的小丫头吧。”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二姐小轻移莲步,走到夫人面前,端上一杯茶,也是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她还是没有悔改,现在又…,夫人看在于将军和宋护卫的份上对她们从轻发落了吧。” 碧莹的脸⾊煞⽩,只是紧紧挨着我,我一径冷笑,夫人厉声道:“你笑什么?” 我自知今⽇之祸是躲不过了,索狂又发了,在临死之前再显示一下我惊人的才学:“夫人可知,像原家这样的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古人曾说的`百⾜之虫,死而不僵\\\\\\\",然则,若是先从家里杀自自灭起来,一败涂地只⽇可待了,我笑可怜原候爷一片苦心,却是大业还未成,后方家中却已有小人竞相践踏,残害忠良了。” “死鸭子嘴硬,拖出去,狠狠地打,若是还活着,便等按她指头画押,叫牙婆子进来撵出庄子买了去。”原夫人強忍怒火说道。 我被两个壮汉架着,碧莹大哭起来,跪行着过去抱住夫人的脚求饶,可是香芹却早一步上前,一脚揣在她心窝上,把她踢下座踏,冷笑地睨着她:“婢,凭你这肮脏⾝子也配碰夫人。” 碧莹口吐鲜⾎,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着气,转头看着我,眼中一片死灰。 我的腿被夹固定住,板子一下接一下的,事实证明我的确是死鸭子嘴硬,疼痛渐渐堵住了我所有话语。 就在我疼得已在考虑可以屈打成招,然后如何反案的问题时,碧莹忽地说:“夫人请让他们停手,我有话说。” 夫人一声令下,板子停了下来,我看着碧莹,眼中落下泪来,这个⾼洁的碧莹,当年被污偷窍,受尽仗刑,⽪开⾁绽时,也不曾求过饶,可如今却为了我向人低头下跪,受尽污辱。 我哈哈大笑,感佩于小人物的深深悲哀,果然不过蝼蚁,生杀与夺尽在权贵手中。 我中悲愤异常,竭力出声道:“碧莹,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毋须再求他们了,让他们打死我,也好寒了小五义和其他义士的心,我作了鬼也要看看,还有谁敢助原家夺取天下?” 碧莹看着我忽地凄凉一笑:“木槿,我自小家道中落,⽗⺟双亡,仅有的家产又被亲舅所占,然后我被舅⺟卖到这紫栖山庄,这一路上我看尽世态炎凉,不想又遭人陷害,复又惹上伤寒,本一死了之,却承你和小五义众兄妹照顾,才苟且活到今⽇,没想到碧莹今生不但无以为报,还要拖累你至此。如此看来,只能…。。只能来世结草衔环了。” 我疼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却大喊,碧莹你这个傻丫头,不要做傻事啊! 然后她转头恭敬地向夫人一叩首,望着夫人道:“夫人,木槿虽然伶牙俐齿,却是难得的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断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害主背上的行径来,夫人不信,碧莹愿以这条命以证明她的清⽩,请夫人明鉴。” 她说罢,再不看我一眼,猛地朝石柱撞去,所有人均未想到她有如此举动,想阻拦已是不及,我嘶喊痛叫着碧莹的名字,却浑⾝动弹不得…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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