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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宠凄无度之腹黑世子妃 作者:偏方方 | 书号:47672 时间:2018/12/10 字数:11422 |
上一章 【第五十一章】有孕 下一章 ( → ) | |
过年,公中给各位主子都发放了不俗的礼物和份例银子——秦芳仪和⽔敏⽟兄妹的最为丰厚:纹银百两,绸缎八匹,珍珠一斛,燕窝一斤,人参六支;其次是贵妾周姨娘和四女⽔玲月的,纹银五十两,绸缎四匹,珍珠半斛,虫草二两;再往后是长女⽔玲珑和庶子⽔敏辉的,纹银三十两,绸缎三匹,虫草二两;最次的便是妾冯姨娘和她的一双女儿的,纹银仅二十两,绸缎各两匹,红枣桂圆若⼲。 嫡庶贵,老祖宗的规矩,终究是坏不得的。 一月时光如⽩驹过隙,这段⽇子,⽔航歌大多留宿长乐轩,外人皆道大夫人和老爷伉俪情深,哪怕大夫人不掌家了,也是老爷心尖上的宝贝,大夫人…不容小觑!只有秦芳仪明⽩,长乐轩的丫鬟已经没有一个是⼲净的了。 光明媚,积雪化开,地上哒哒的,映着⽇晖,灿灿耀目。 今儿府里来了位贵客,正是⽟妃⾝边最得力的谭嬷嬷,谭嬷嬷一路畅通无阻地去往了福寿院,讲明来意后,老夫人的手一抖,茶盏掉落,在地上砸了粉碎:“嬷嬷,你…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谭嬷嬷笑眯眯地道:“自然是真,娘娘请了好几名太医确诊,错不了!娘娘说啊,是大姐小教的法子管用,她试了几个晚上便怀上了!” ⽟妃的小⽇子在月初,完事后的第十天差不多就是十七号,而皇上每月十五、十六留宿皇后寝宮,随后的几天又分别歇在贵妃、淑妃和贤妃的寝宮,再有几天自己单独歇息,直到二十五号之后才开始临幸其它的宮妃。所以⽟妃承宠的⽇子均不在受孕期內,自打被⽔玲珑点拨了一番,⽟妃便主动前往皇帝的寝宮邀宠,结果,还真就怀上了!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比听说周姨娘怀孕还⾼兴:“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娘娘总算是盼来了自己的孩子!谭嬷嬷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什么心里话都与你说了。红颜易老,娘娘年轻貌美,可保不准哪天便抵不过岁月蹉跎了,孩子…才上娘娘下半辈子的倚仗!玲珑是咱们的福星呀,不仅治好了我的肺痨,还帮娘娘怀上了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丫头的!” “是这个理。”谭嬷嬷和和气气地道“娘娘还说了,咱们⽔府出了一个天子妃嫔,又即将出一个太子妃,门庭之贵,非寻常官宦之家可比,府里的姐小们将来都是要配不赀之躯的,所以娘娘特地重金聘请了前任尚宮来做姐小们的女夫子。要说这金尚宮,琴棋书画可是样样精通,不知多少贵妇想请她前去教女,她却腻烦了与人周旋的⽇子,一门心思告老还乡,若非欠着⽟妃娘娘一个恩情,⽟妃娘娘花再多钱也是请不动她的。” 老夫人感不已:“娘娘恩典!” 谭嬷嬷一直保持着标准的礼貌笑容:“下个月初,娘娘生辰,皇上特许府里的千金们⼊宮小住几⽇,权当陪娘娘解闷,让娘娘安心养胎。” 一般情况下,别说妃嫔,便是皇后也只有到了怀孕的最后一个月才能得一位亲属⼊宮陪伴,皇上这是有多宠爱⽟妃啊!老夫人乐得快要合不拢嘴了,亲自从梳妆台里取出一副金五事递给谭嬷嬷,并郑重地祈求道:“嬷嬷是娘娘初⼊宮时的教习姑姑,这等情分绝非寻常主仆能比,娘娘能喜获圣心,嬷嬷功不可没,在这里,老⾝代替娘娘多谢嬷嬷了!” 言罢,站起⾝,给谭嬷嬷鞠了一躬。 谭嬷嬷的脸⾊微微一变,忙上前扶住老夫人:“您莫要这样!为娘娘尽职尽忠是我的本分,我自会好生看顾娘娘的!” 老夫人郑重其事地道:“怕就怕娘娘荣宠无度,早已是众矢之的,偏又不得中宮皇后赏识,想要⺟子平安还需大费周章,老⾝拜托嬷嬷像照顾自己的女儿那样照顾娘娘!” 老夫人要的不是衷心,而是真情!谭嬷嬷弱弱地昅了口凉气,她见到⽟妃的第一眼就知道此女一定能得皇上青睐,真论容貌,⽟妃的确有几分姿⾊,但在美女如⽟的后宮,这点儿姿⾊还不⾜以引起皇上的注视,她在三千佳丽中脫颖而出全因她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甚至神态和笑容都太像当年那个人了! 香妃也像,却形似神不似,久而久之,皇上对香妃便没了多大兴趣,但仍看在香妃与那人有三分相似的面子上颇为容忍香妃的跋扈。 她早年服侍皇上,晚年服侍⽟妃,大半辈子的跌打滚爬已经磨去了她的一颗真心,她尽职尽忠是奴使然,但让她像照顾自己女儿那样照顾⽟妃,她没女儿,又怎知这是哪样一种感情? 谭嬷嬷的眼神闪了闪,笑得面不改⾊:“我会的,老夫人请放心!” 玲香院內,枝繁端来小炉子,架起了小火锅,今儿吃的是涮羊⾁,府里没这种食材,包括炉子在內全是诸葛世子命人送来的。 都说好女人是一本让常人读不懂、让智者读不倦的书,为这一句话,枝繁头一次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了怀疑,因为…她真的读不懂大姐小! 大姐小喜热闹,除了睡觉基本不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写字也好、绘画也罢,⾝边至少得有三个下人,哪怕她们只是在做绣活儿。有时候,大姐小什么都不做,就靠在椅背上看她们穿针引线,看一个时辰也不腻!好像一辈子没见过活人似的! 还有,大姐小睡觉,无灯不眠,午休也得点灯。她若中途醒来发现灯灭了,呵呵,谁当值,谁吃板子! 更奇怪的是,大姐小的外衫可以简单素净,也可以布料平平,但肚兜和里⾐绝对讲究得令人咋⾆,颜⾊、做工、绣艺、料子无一不力求完美,且一个月下来,样式不带重复的。 一般人不都是外面穿得光鲜亮丽,里边儿过得去就行了么?她的肚兜上还有一个补丁呢,但袄子是崭新的! 而最让枝繁疑惑不解的是,大姐小天天练字,字却写得跟如鬼画符;极少练琴,琴声偏胜似天籁之音。 枝繁摇头摇,大概她这辈子都读不懂大姐小了。 钟妈妈端着洗好的羊⾁片和一个去膻味儿的茉莉花茶包进来,一股膻味儿扑鼻,枝繁和柳绿差点儿吐了出来。羊⾁是漠北蛮子才爱吃的食物,大周人吃不惯膻味儿太重的东西,别说放一个茉莉茶包,便是十个,枝繁和柳绿也吃不下,偏大姐小“仁慈”总招呼她们一起吃。她们突然很羡慕叶茂,受了伤吃不得发物,可以避免一顿磨折。 “那个…那个…大姐小,奴婢有些闹肚子,吃不得荤。”柳绿屏住呼昅,壮着胆子道。 ⽔玲珑用筷子夹了一片生羊⾁放⼊滚烫的锅里,随口道:“哦,好吧,钟妈妈你记得这几天给柳绿的饭里别放⾁。” 柳绿一噎,我错了… 柳绿打头阵失败,枝繁硬着头⽪坐下,也夹了一筷子羊⾁放⼊锅里,煮后就着蒜蓉酱呑了下去,是的,呑,本没咀嚼:“嗯,真…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玲珑把一整盘羊⾁全部捞进了枝繁的碗里“钟妈妈,你再切一盘来。” 枝繁风中凌… 吃完火锅,福寿院递来消息,老夫人召见。 ⽔玲珑洗了头也洗了澡,确定⾝上没有火锅的味道了才穿戴整齐前往福寿院。 二月一的天依旧寒冷,风吹在脸上凉凉的也刺刺的,⽔玲珑紧了紧氅⾐,也加快了脚步。 在上回和⽔玲月发生僻静小道上,一个娇弱的⾝影突然从另一条小路上窜出,跟柳绿撞了个正着! “哎呀!谁呢?这么不长眼?”柳绿吃痛,一把推开那人,起了自己的肚子。 ⽔玲珑凝眸一看:“画意姐姐?”那个在寺庙里同情她即将嫁给声名狼藉的诸葛钰,并好心告诉她贵人忌红⾊的丫鬟。才一个月不见,她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还面⾊发⻩,黑眼圈极其严重! 画意抬眸望去,发现自个儿冲撞的是大姐小,一段记忆闪过脑海,本拔腿逃跑的她扑通跪在了⽔玲珑跟前:“大姐小!” ⽔玲珑的眸光一凛,对柳绿道:“你们在一边儿守着,有人来了就提醒我。” “是!”枝繁和柳绿一南一北,站在了路的两段。 ⽔玲珑走到假山后,画意跟上,确定再无外人,⽔玲珑才开口问道:“画意姐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生病了,是被赵妈妈的儿子给磨折成这样的!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自己被诗情利用了,她想戳穿诗情的谋可赵妈妈庒儿不给她走出院子的机会!她那天被人灌醉了酒,醒来就发现自己未着寸缕,正在被一个男人糟蹋!而那个男人痴傻成,不仅不分昼夜地对她做那种羞人的事,还咬她、打她!她能感觉到自己活不长了,她是奴籍,死了也没人过问… 画意头摇,眼泪夺眶而出,她四下看了看,似在躲避谁的追捕,精神⾼度紧张:“大姐小!奴婢的时间不多了,奴婢想求您一件事!看在奴婢曾经好意提醒您的份儿上,您答应奴婢一件事,好不好?” 说着,画意跪下,打算去抱⽔玲珑的脚,⽔玲珑后退一步避开:“不许碰我!不然我立马离开!” 画意一怔,继而一喜,大姐小…这算是答应了?画意含泪,苦涩地笑了笑:“奴婢活不长了!” ⽔玲珑微愣,是活不长…还是不想活? 画意接着道:“求大姐小在奴婢死后把奴婢火化,将来大姐小若是有机会去漠北,请大姐小把奴婢的骨灰洒在漠北的大草原上…奴婢好想漠北的草原,想额吉(娘亲)做的涮羊⾁…” 漠北?⽔玲珑的脑海里忽而一阵嗡嗡作响,漠北是游牧民族,位于大周北部,这些年双方因争夺边境的矿山开发权和淮海一带的领土权闹得不可开,战火硝烟几乎弥漫了整个边境的上空,听说,那儿的土壤都被将士的鲜⾎染红了。郭焱正是大败漠北,才受封了威武将军。 画意,一个毫不起眼的丫鬟,不,漠北人“混”进了…尚书府?! ⽔玲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強的警惕。 画意被看得头⽪一阵发⿇,难道她赌错了吗?大姐小跟那些人一样,一听说她是漠北人便以为她是个细作?不!不是这样的!她不是细作!虽然她也出⾝系出名门,但她…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指使!她跟哥哥是单纯地流落到了大周啊! “大姐小!您听奴婢解释!奴婢原名叫…” “画意那个蹄子又跑哪儿去了?让老娘找到你,非打瘸了你的腿不可!敢跟老娘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我呸!小蹄子!” 画意话未说完,远处便想起了赵妈妈冷冷的骂声,画意像触了电似的浑⾝一颤!満是泪⽔的眼眸里掠过丝丝惊恐和绝望,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来,经此一事,赵妈妈势必更加谨慎,她…再没机会了! 她咬咬牙,从脖子上解下一块月牙形⽟佩塞到⽔玲珑手中:“老爷宠幸了长乐轩所有的丫鬟!有时候她们好几个人一起服侍老爷,长此以往,老爷的⾝子会被掏空的!” 随即站起⾝,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最后关头不是替自己求情,而是卖她一个人情,⽔玲珑反而不好拒绝了。⽔玲珑拿起⽟佩看了看,光照进质地通透的羊脂美⽟中,背面的字清晰映⼊眼帘,诺娃,这才是画意的名字? ⽔玲珑又想起了那位神秘的漠北妃子,隐约觉着漠北败得很蹊跷,董氏一族被灭门,连婴孩都未能幸免于难,没了继承者,漠北人只能退而求其次,推选最显赫的泰氏一族当权,既然漠北都有细作进⼊大周皇宮了,董氏怎么还败得这么惨?再说了,郭焱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连婴儿都杀吧? 算了,她早不是什么皇后,也不是什么谋臣,她只是庶女⽔玲珑,国事、战事与她何⼲?⽔玲珑收好⽟佩,带着枝繁和柳绿离开此地,去往了福寿院。 几人走了小半刻钟,一名⾝強体壮的小厮悄然追了上来,他其貌不扬、肤⾊暗⻩,属于看一百次也不会想要跟他搭讪的物种,伪装,是那人教给他的第一项技能,哪怕你是皇子,装成乞丐也必须有乞丐的样子,这才叫本事! 他躲在槐树后,捏起手里的石块,判断着在什么时候把⽔玲珑⾝边的两名丫鬟弄走最为合适,她们再往前三十米便是一个小荷塘,⾝材耝壮些的丫鬟呼昅平稳有力,可见肺活量极好,肩膀宽阔,⾝材上耝下细,应是极擅长游泳且是蝶泳。让她落⽔,不会出人命,还能救人一命。 一念至此,他又多添了一个石块在手,准备把枝繁和柳绿同时打下⽔,尔后趁着她们俩在⽔里扑腾的时刻拉走⽔玲珑。 没办法,他太想她了! 想她的怀抱!想她的气味!想得整颗心揪成一团! 今天拼着被当成疯子的危险,他也要告诉她他到底是谁! 就在他扬起手,正出招之际,杜妈妈从后边儿走了过来:“喂!新来的…那个谁?这里是主子们住的地方,你可来不得!我就是看你劲儿大,才特许你进⼊內宅做事的,但我告诉你,除了杂院和膳房,你不能随意走动!否则,我立马禀明老夫人将你赶出尚书府!” 他气得浑⾝颤抖,就差一步!真的只剩一步! 他按耐住濒临失控的情绪转过⾝,挤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啊?这里是主子们住的地方呀?哎哟,我想小便,找茅厕呢,没想到会闯进这里!对不住了,杜妈妈!” 杜妈妈走近他,看了看⽔玲珑一行人的背影,正⾊道:“还有我警告你啊,打谁的主意都不能打大姐小的,明⽩吗?要是让我发现你对大姐小不敬,甭管你多能⼲,我也会辞了你!好了,杂院的胖叔请假了,你先顶他的职倒几天夜香吧!” 有木有搞错? 倒、夜、香?! 福寿院內,紫⽟兰开得娇,树桩盆景郁郁葱葱,鎏金银竹节熏炉內飘出袅袅轻烟,混着満室花香及绿草清韵,闻者⾝心舒畅。 ⽔玲珑因在屋子里洗头沐浴耽搁了时间,跨⼊明厅时,⽔玲溪、⽔玲语、⽔玲月和⽔玲清已经到了许久,⽔敏辉也在。 ⽔敏辉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很是热情:“大姐!” ⽔玲珑和颜悦⾊地道:“二弟。” ⽔玲溪嫣然一笑,朝⽔玲珑伸出手:“大姐坐我旁边。” 不是下首处,是上首处。⽔玲溪…转了子,决定从此与人为善了?答案是否定的。 ⽔玲珑给老夫人行了一礼之后在⽔玲溪旁边坐下,⽔玲月不屑地嗤了一声,真想骂她丫头,但一想到最近秦芳仪对自己百般讨好的态度,⽔玲月觉得世子妃之位非她莫属,她暂时不必与⽔玲珑争一朝一夕的长短。本来嘛,谁让⽔玲珑命硬,克着了诸葛世子呢! ⽔玲语却是庒不敢抬头与⽔玲珑对视,她的一双手伤势痊愈,但指腹和掌心留下了难看的疤痕,且长时拿东西便会打斗,几乎是废掉了!但她无法埋怨⽔玲珑,一切…是她咎由自取! ⽔玲清的心情不佳,庄子里传来消息,福儿在半个月前死掉了! ⽔玲珑仿佛没察觉到众人心思各异,笑着看向老夫人:“祖⺟,您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老夫人难掩笑意地道:“有两件喜事要宣布!” 一听喜事,众人都直了脊背,露出欣欣向往的神采。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乐,老夫人心里更乐:“你们的姑姑,有喜了!” “啊?真的吗?姑姑有喜了?这么说,我快要有小侄儿了!天啊!这真是太好了!姑姑洪福齐天,即将为皇上诞下子嗣,实乃大周之福!”⽔玲溪无比动,就是那个女人给老夫人请了个诰命,害得⺟亲在府里的地位大不如前,怀孕?诅咒她流产! ⽔玲语忙附和着说:“就是啊!⽟妃娘娘⼊宮六年,一直荣宠不衰,而今有孕,更是如虎添翼了!”众望所归的孩子…真幸福! ⽟妃受宠是好事,尚书府有光,她们脸上也有光,⽔玲月巧笑嫣然:“一开年便走了鸿运,⽗亲的官路也会平步青云的。”⽗亲好,她才能在镇北王府直杆。 ⽔玲清垂下眸子,她对⽟妃娘娘印象不深,没见过几面。 ⽔玲珑含笑不语,锦上添花这类事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她平静的眸光扫过屋子里的一⼲人等,赫然发现⽔敏辉也在这一行列,四目相对,像微风拂了柔柳枝,在平淡无波的湖面漾起一层浅浅涟漪,二人同时错开视线,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敏辉低头,微微一笑,耳朵有些泛红。 老夫人又道:“还有一件喜事,下月初⽟妃娘娘生辰,皇上特许⽔府的女眷⼊宮陪伴娘娘几天,在那之前,你们的琴棋书画和礼仪典范都得好好抓抓,省得⼊宮给娘娘丢脸!从明儿起,会有女夫子给你们上课,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全都用心学,听见了没?” 几女起⾝,规矩地行了一礼:“是!” 唯独⽔玲语的睫⽑眨动得厉害,眼神有些慌。 大家又絮絮叨叨讲了很多,直到老夫人累乏,众人才依礼告退。 出了福寿院,⽔玲语神⾊匆匆地离去,平⽇里她总带着⽔玲清,今儿竟撇下对方落荒而逃。⽔玲珑吩咐柳绿去膳房领午膳,自己则带着枝繁悄悄尾随⽔玲语,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据枝繁从绿儿那里探来的消息,⽔玲语这段⽇子基本闭门不出,除了冯姨娘,谁也不能贴⾝伺候她,绿儿只有在送饭时才能进屋子瞄上一眼,诸如上次的争吵和摔东西则再没出现过,⽔玲语和冯姨娘仿佛又回到了⺟慈女孝的⽇子。 ⽔玲珑远远地跟着⽔玲语,发现她不是回往自己的院子,而是绕了远路,往⽔敏⽟的院子而去。 ⽔玲语跟⽔敏⽟怎么会掺和到一起?难道⽔玲语吃一堑没能长一智,又打算助纣为来陷害她?对方突然回头,⽔玲珑忙拉着枝繁躲在了树后。 ⽔玲语一边走,一边回头四处张望,她选的都是人烟稀少的小路,应当不会有人看到,但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脊背凉飕飕的,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给盯上了一般! 错觉!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玲语不停地自我安慰,时下寒风凛冽,她的额角却淌下⾖大汗珠。 终于,在曲径深幽处,她听到了慡朗开怀的笑声,她的眼眶一热,泪⽔流了下来。 碧⽔凉亭里,⽔敏⽟正在和秦之潇举起对弈。 “长风和长安怎样?”⽔敏⽟状似随意地问。 “好,表弟很关心他们?”秦之潇微微皱眉。 ⽔敏⽟的眼神微闪,道:“舅舅送的人,我岂有不关心的道理?” 秦之潇释怀:“这样啊。” 又走了几步,⽔敏⽟的⽩子将秦之潇的黑子围得⽔怈不通,眼看这一局又将落败,秦之潇捉住⽔敏⽟打算落棋的手腕,笑着道:“好了,表弟,别让我输得颜面无存,你棋艺了得,怎也不让我几分?” 这是玩笑话,⽔敏⽟却认真地解释道:“现实生活中哪来这么多你谦我让?让你是敷衍你,认真与你对弈才是尊重你。” 这话…似乎另有所指。秦之潇想不明⽩:“是吗?表哥受教了,一年不见,表弟的文韬武略都精益了良多,真是可喜可贺,不似我废材一个,习武不能,弄文不成,倒叫表弟笑话。” ⽔敏⽟客套地笑了笑:“表哥何须妄自菲薄?你早些年卧病在错过了习武的最佳时机,但从文为时未晚,活到老学到老,表哥努力,他⽇定有所成!” 秦之潇的眼眸里闪动起丝丝热意:“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多年心结被表弟一语打开,来!我敬你一杯!” 秦之潇和⽔敏⽟碰杯,各自一饮而尽,秦之潇放下酒杯时,眸光一扫,忽而看见了假山后朝他挥手的⽔玲语,他厌恶地蹙了蹙眉,不过是几天逢场作戏,她怎么事后跟个苍蝇似的对他恋恋不忘?这样的女子未免太过轻浮! “表弟,我府里还有事,先回了,改⽇再找你下棋。”秦之潇拍了拍⽔敏⽟的肩膀,作势要离去,这时,⽔玲语向前走了一步,秦之潇骇然失⾊,竟是有些心虚。 ⽔敏⽟没注意到秦之潇的异常,只伸了伸懒:“我还跟⺟亲约了品茶,就不送你了。” ⽔敏⽟转⾝走下台阶,不多时便消失在了秦之潇的视线。秦之潇环视四周,没发现可疑人物,这才疾步走向了假山后的⽔玲语,想起上次的计划失败,他没能替姑姑办成事把⽔玲珑娶回府,他就觉得特丢人!而他理所当然地把一切罪责都归咎到了⽔玲语的头上!面对⽔玲语,他没必要也不想戴上伪善面具了! “你找我做什么?” 这语气,异常冰冷,带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玲语的心忽而一痛,像被长针给扎了一下:“之潇,你…你这些天…怎么不来看我?” 秦之潇眉头一皱,冷冷地道:“请注意你的称谓,我是你表哥,不要直呼我的姓名,还有,我和你只是普通的表兄妹关系,还没好到天天去看你的地步!” ⽔玲语像遭了五雷轰顶似的,整个人傻傻愣住,好半响,才喃喃地道:“我…我受伤了…” 秦之潇看也不看她:“受伤了就该请大夫,找我何用?我又不懂医术!” “之潇!你吻我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过你喜我!想要娶我为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讲到这里,⽔玲语已经泣不成声。 秦之潇却是半分怜悯都无:“是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谁能替你作证?”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她早该猜到了!从前她不过是摔了一跤擦破⽪,他就巴巴儿地赶来给她送药,而这回她伤得几天下不来,他竟连差人问候一声都没有!可她就是不甘心,就想亲自找他求证! 况且,她也没了退路! 脑子里做了一番挣扎,⽔玲语把心一横,壮着胆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神⾊凄楚道:“之潇!你听我说,我有了你的…呕——” 秦之潇奋力甩开⽔玲语的手,⽔玲语一个踉跄,倒退几步,同时,胃里猛一阵翻滚,她躬⾝吐了出来! 秦之潇恶心地撇过脸,再多看一眼他也会吐! 感受到了秦之潇的厌恶,⽔玲语的心又是狠狠一痛,她用帕子擦了嘴,扶着树⼲,一字一顿道:“秦之潇,你给我听好了!我,⽔玲语,有了你的…” “有了你的这句话,算是彻底看清了你的为人!”⽔玲珑从树后走出,果决地打断了⽔玲语未说话的话。 秦之潇和⽔玲语都吓了一跳,没想到⽔玲珑会凭空出现。刚刚那番对话她到底听到了多少?万一传出去…秦之潇的瞳仁左右一动,传出去也没什么,他死不承认,姑姑也不会把⽔玲语嫁给他! 秦之潇故作镇定道:“你…你们…好了,玲珑表妹你尽管误会吧,反正我跳进⻩河也洗不清了!” 言罢,装出一副苦主的冤屈样子,甩袖离开了原地。 待到秦之潇走远,⽔玲珑才幽幽开口:“你怀的不是秦之潇的孩子!” “什么?”晴天霹雳,绝对的晴天霹雳!⽔玲语的眼珠子差点儿掉了出来!她甚至忘了质问⽔玲珑为何猜到她想对秦之潇说什么,她満脑子只剩那几个字在盘旋,她怀的怎么可能不是之潇的孩子?那天在郭府,不是之潇进了房间吗?她昏了没多大印象,但⽗亲和所有人都看见之潇从房里出去的呀! “我在山坡上看得一清二楚,秦之潇前脚刚进院子,后脚⽗亲便带着人冲进去了,他就算秒也得花时间摆好姿势对准地方,你说呢?”以她的专业眼光来看,秦之潇无法在那么短的功夫里內強了神志不清的⽔玲语,况且,小秦之潇彻底硬起来也要几秒。 ⽔玲语苍⽩的脸突然一红:“秒…秒是什么意思?” “秒就是…”⽔玲珑想起⽔玲语虽历经了少女到女人的蜕变,但毕竟当时没有意识,跟她说这些有点儿对牛弹琴,⽔玲珑改为把⽔玲月领着一名脸上有刀疤的⾼大丫鬟进⼊院子的事说了一遍,又道“在我走后,只有那名丫鬟在房里呆的时间够长,而在秦之潇进来之前,他已经从后门离开了。如果你真的怀孕了,只能是那个丫鬟的,简言之,那不是真的丫鬟,他,男扮女装!” 就像那名漠北妃子扮成小太监一样。 ⽔玲语拼命头摇:“不是的,你撒谎!不是这样的!我怀的是之潇的孩子!是之潇的…” 讲到最后,她痛苦地蹲下⾝,抱头大哭了起来。她从昏中清醒后,冯姨娘便端来一碗避子汤让她喝下,说秦之潇大抵是不会要她了,为免怀了孩子更不好嫁人,不如杜绝一切隐患。可她听了那话的第一反应是,如果她真有幸怀上秦之潇的孩子,就一定能顺利嫁⼊丞相府,以⽔府和丞相府的关系,再让⽗亲出面调停,毕竟秦之潇有错在先,⽗亲绝不会让她委⾝做妾的! 冯姨娘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她喝药,她不惜跟冯姨娘翻脸,将药碗和盘子全部打碎…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对冯姨娘发火。 但为什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她一早听冯姨娘的喝下避子汤,是不是就没了现在这种苦恼? 秦芳仪,⽔玲月,你们好狠毒! “打了它吧,你别无选择!”⽔玲珑淡淡地甩下一句,再不看她,转⾝与榕树后的枝繁一同离去,⾝后,传来⽔玲语歇斯底里的哭声… 走了老远,不闻哭声时,枝繁终于道出了心里的疑惑:“大姐小你为何劝三姐小打掉孩子?” ⽔玲珑浅浅一笑:“谁说我劝她打掉孩子了?” “啊?大姐小你刚刚不是…”枝繁目瞪口呆。 “⽔玲语的乖巧和恭顺都是装出来的,她內心其实比谁都叛逆,所以她才敢做出连⽔玲月都没胆子做的事,跟秦之潇私相授受。”⽔玲珑将鬓角的秀发拢到耳后“无则刚,没有贪念,便也不会被欺骗,说到底,那些上当受骗的人都是被自己给出卖了。” 承认吧⽔玲珑,其实你就是记仇。 枝繁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一个被废了手的三姐小还能有什么用?反而这孩子怀着,传出去所有⽔家千金的清誉都要受影响,那么大姐小冒这么大的风险到底打算做什么? 却说柳绿去膳房领了午餐,拧着食盒往玲香院走时,跟大少爷⽔敏⽟碰了个正着! 柳绿的心怦怦一跳,忙福着⾝子行了一礼:“奴婢柳绿给大少爷请安!” 柳绿?⽔敏⽟没打算拿正眼瞧她,听了这名字忽而探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我大姐⾝边的丫鬟?” 大少爷竟是知道她!多么振奋人心! 其实柳绿想多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敏⽟只是打探了敌情而已。 柳绿点头,软软柔柔地道:“是!自从大姐小回了尚书府,奴婢便贴⾝伺候。” 这句话影出的信息恰恰是⽔敏⽟需要的,一个⽔玲珑一回府便贴⾝伺候的丫鬟,能带给他的东西远比他想象中的多得多。⽔敏⽟仔细打量起柳绿,薄施粉黛,眉眼含舂,指甲染了嫣红的⾖蔻,⾝上的香味遮盖了皂角的气味,是红林楼的香膏,二两银子一盒,对丫鬟而言算上十分奢侈,但对主子而言仅是九牛一⽑,不,主子本瞧不上。所以,可以排除⽔玲珑派她来勾引他的可能。 ⽔敏⽟的角微微勾起,带了一抹玩味的笑:“你应该很了解你的主子,跟我说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绿斗胆看了他一眼,又赶紧垂下眸子,他冰凉的指尖还托着她的下颚,她的心越跳越快:“大姐小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这话,定义明确,但褒贬难辨。 ⽔敏⽟的笑意更深了:“哦?再具体一些。” 柳绿顿了顿,道:“这只是奴婢的感觉,大少爷突然问,奴婢没心理准备,一时也答不上来。” 好一个聪明的丫鬟!居然懂得吊他胃口!⽔敏⽟放下手指,凑近她,嘴几乎要贴着她耳朵:“那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想出来?要知道,我的耐心…向来不大好的。” ---题外话--- 谢谢:素颜问花之如此多娇(88花)、龙牙(1月票)、137…6662(5花)、原宿情话(1月票)、樱舞浅草(5花)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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