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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余罪 作者:常书欣 | 书号:48694 时间:2019/5/27 字数:797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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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最刺,只有更刺。屏幕上的傅国生突然间敛起笑容,点点头道:“对,应该谢谢你。” “不客气,你一定没想到我会来吧?”余罪直接问,平和得连他也不相信。 “没想到,还以为又是那个预审来打嘴官司,真没有意思啊,单独关押着,不如咱们那时候在监仓,南来北往人渣一堆。”傅国生笑道。 “我也怀念那个时候,你老嫌⽩云看守所条件太差。现在条件好了,你又嫌太寂寞了,人的求很难満⾜啊,要我说这里就不错,吃喝拉撒全由国家管了,养老送终全由府政办了,比在外打拼苦強多了,一辈子连房子也买不起。”余罪道,痞痞地道,似乎又回到了监仓里那个“余小二”的角⾊。 “我也怀念那个时候,对了,余二,你刚才说让我谢你什么?”傅国生又道,话转回来了,似乎清醒了,没有被余罪旧情忽悠住了。 余罪笑了,惯有的那种的笑容,他直言道着:“如果我不出现,你心里是一个永远的谜团。我一出现,你就全想通了,难道不该谢谢我?” 呵呵哈哈,傅国生又笑了,苦笑、傻笑,像一种极度自嘲的笑,当突然发现最信任最不可能的人是敌对阵营里来人,那种冲击对他而言,⾜够是毁灭的了,他像怒极反笑,笑着道着:“你还像以前那么无聇,満脸没长一点⽪。” 那叫没脸没⽪,虽然是烂仔出⾝,不过傅国生的修养比警校出⾝的余罪要⾼得多,余罪被这个评价逗乐了,笑着道:“以前了解我的人都说,叫人是夸奖我…没有你夸得这么深刻。” 傅国生的笑容又消失,旋即又回来了,像自言自语道着:“厉害,你们赢了,你要是察警,我就是走私道上十年来最大的傻瓜…我还是想不通啊,察警队伍里怎么可能有你…” 狐疑地说着,他审视着余罪,坐没坐样,弯着,斜着脑袋,翘着二郞腿,怎么看也像自己人,余罪笑着接着他的话道:“是不是奇怪怎么可能有底线这么底的人,当了察警,比如像我?” “对。”傅国生点头道,两人心有灵犀,谈话特别容易。 “这个不奇怪,现在察警队伍的素质越来越低,和你们走私团伙一样,扩招了。”余罪道。 傅国生一愣,张嘴哈哈大笑了。余罪和他相对而笑,也张嘴哈哈大笑… 旁观的察警队伍可脸绿了,都盯着杜立才,杜立才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许平秋没吭声,不过老脸确定也有点挂不住,这段频视要让同行看到,怕是要成笑话了。 预审室里笑声持续了好久,好久傅国生动动⾝子,手不自然时,看到了手上锃亮的铐子,他叹了口气,像是无恨怀念以前一样看了余罪一眼,开口问着:“你来看我…有什么目的?” “看看,不就是目的吗?组织上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劝你出卖一下同伙,再出卖一下自己。”余罪无辜的眼神道,听得傅国生直皱眉头,这是真话,不料真话之后有更真的话在等着,余罪补充道:“不过这个任务我没准备完成。” “为什么?”傅国生的残存兴趣被撩起了。 “因为傅哥你呀,不但是个聪明绝顶的坏蛋,而且还是一个很有理想和追求的罪犯,你要劝我投诚还行,我要能劝您倒戈,没门。”余罪道,轻飘飘地给了一句恭维。 不管怎么说,这句话很顺耳,傅国生笑着问:“你在耍心眼,想套我的话?” “还用套吗?几百公斤ghb放在那儿,还有百把十杆雷明顿,没事都能关你两年查查,何况傅哥您老人家那么多案底,这拔悍匪,可都是傅老大您培养出来的。”余罪道,一针见⾎,意指傅哥你算是玩完了。 “我说我没有⼲,你相信吗?”傅国生严肃地道。 “不用相信,这一次本就不是你⼲的。”余罪道。 “你怎么知道?”傅国生大生知音之感。 “因为这个案子⼲得太他妈糙了点。”余罪道。 “太对了,糙得不能再糙了,这群他妈索仔,见了钱就不要命了。”傅国生也火冒三丈地道,难得听到傅老大爆耝口,似乎这事太坠他的威名了。 “最起码犯了四个致命的错误。我捋捋,你看对不对…第一个,就不该用我,用过一次的,都不保险,只有那种本不知晓的情况下,才会坦然做一件事,第二次不管怎么样,都会有怀疑了。”余罪严肃地道。 “对,何况你一⾝⽑病,太嚣张了,这种人绝对不能再用。”傅国生道。 “第二,疤鼠这类货⾊,更不能用,他只适用在某个点上用一下,而不能全程用,他是一个最容易暴露的目标,只要暴露,后患无穷。”余罪道。两人在监仓里经过点评那些失败的案例,讨论出过很多真知灼见,此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环境,傅国生点点头道着:“对,这是最大的一个败笔,虽然昅引到了察警的注意力,可是他一落网,基本就等于自毁长城了,这一片地区再不能往下混了。” “第三个错误,时机把握的不对,应该充分利用天时、地利的条件,比如,再耐心等上几天,那怕是雨天,警方的监视就会放松;如果台风更好,,那样的话即便是警方撒开网也无法准确指挥收网…如果充分利用了天时和地利的条件,可以为易赢得充分的时间和更大的全安。”余罪道。 “对,他们太急了,急不可耐。”傅国生痛悔地道。 “最后一个错误,他们不该把你排除在外,不让你纵。”余罪道,这一句把傅国生噎住了,余罪笑了笑,补充问着:“你不会还很拽地说你是老大吧。” “呵呵,对,我们內讧了,否则察警没有机会的,这次易,至始至终我就不同意。他们想启用你,我坚决不同意…你虽然是个人,还有比你更的人,相比而言,你倒不是那么可恶了。”傅国生淡淡地道。 “那这样来说,你以前同意和亲自纵过的易不少喽?”余罪轻描淡写,随口一句。 傅国生笑了,笑着道:“当然。” “我第一次贩运嵌在硬盘里的品毒,也应该是你的杰作喽?我想别人设计不到这么精巧,还巧妙地利用了两种价格给人不同心态,让送货人坦然过关。”余罪问。 “呵呵,好像是。”傅国生笑了,他看了眼控监,又补充道:“现在看着咱们谈话现场的人,一定心跳加速,因为我一句话,有可能给他们的肩上加上一颗星星…呵呵,不过很可惜哦,没有证据哦,你也是…余二,你现在什么警衔?求求我,说不定我会给你升升职。” “嘿嘿,我不用,我是一⽑,懂不懂?”余罪问。 “什么是一⽑?”傅国生愣了下。 “就是警校学员,肩上只有一杠,学员服装,穿这种⾐服的,叫一⽑。”余罪道,看傅国生对本行不太了解,他又解释道:“这一⽑,如果在自由世界,就相当于街头烂仔的⽔平…要傅哥您这⾝份置换一下,在我们这个团伙,得警监衔。” 傅国生一愣,然后又放声大笑了,两人又是相对张着嘴哈哈大笑,睥睨一切规则的那种放肆大笑。放肆大笑之后,又有点眼红,似乎对自己栽在“一⽑”手里很不忿,可不忿之后,又是哈哈大笑。 控监室里还真被两人的谈话给说得心跳加速了,隐约间都也听出来了,敢情这位傅老大以前果真⼲过不少组织贩运的事,几位预审,想得有点冒火,审了这若⼲天,倒不如几句谈笑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大。 谈话还在继续,不过余罪感觉有点词穷了,但傅国生谈兴颇浓,指摘了一堆察警的坏话,还拿预审员做模板,他一个预审员內分秘失调,应该惧內;另一个有心理強迫症,肯定是升不了职愁得,劲使拿他开刀。余罪听着,俱是报之以竖个大拇指道:猜得太对了,我刚才还看见他们了。 又是哈哈一笑,在预审也觉得这谈话太过蛋的时候,变化又来了,余罪点了支烟,菗了两口,走上前去,递给了傅国生,傅国生像是不敢受之一样,凝视了好久,才接过去,叼在嘴上,浓浓地菗了两口,对着天花板开始吐圈圈了。 控监室里难住了,该叫停还是让继续,预审组这位拿不定主意,本来想刺一下,劝一劝,谁可想劝都没劝,尽摆乎自己人的坏话了,他征询一直盯着屏幕的许平秋时,许平秋摇头摇道着:“再等等,耐心,要有耐心,有句话叫知音难觅对吧?他们就是知音,看,嫌疑人对他一直就不反感,那怕被他出卖了。” 这话说得,让杜立才看了半天才看出点苗头,两人还真像一对知音兄弟,不分你我。 “其实,傅老大,我可以不来见你,我知道如果有机会,你会毫不犹豫地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比如现在,我想说句,谢谢你。”余罪看余烟将尽,轻声道了句。 “谢我?谢我成全了你?”傅国生不屑地道。 “不,谢谢你在案发的前一晚提醒了我。”余罪道。 “我提醒你了吗?”傅国生似乎不愿承认。 “其实出卖他们的,不是我,而是你。”余罪道。 “笑话,我到现在为止,没有和察警说过任务有关案情的话,包括你。”傅国生道,对此,似乎他很得意。 不过余罪却不着急,他菗了口烟,浓浓的一口,吐着圈圈,一如监仓里曾经那个余二,笑着问:“那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没有人出卖,这些人都落网了,对吧?其实就即便我是察警,我接触到你们的核心东西也很少,但为什么造成后来的全盘皆输呢?难道除了指挥不利的原因,你没有想过其他?” “有吗?”傅国生问,似乎被说得心里起疑了。 “那我说,你看有没有,出事的前夜一,你莫名其妙来找我,后来我想明⽩了,一定是有人觉得你的目标大,一直被人追踪着,所以让你和我出现在一起,她是生怕我没有进⼊察警的视线,所以请你来渲染一下…能指挥到你的人,以我所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嘉文。”余罪道。 傅国生异样地看了余罪一眼,没有接话茬。 猜对了,傅也许有什么无奈之处,不得已当这个棋子了,余罪接着道着:“我试过你,还记得吗?我问你,是不是嫂子给你戴绿帽了…正常情况下,听到这句话不生气都不算男人,而你就没有生气,可你又是个男人,于是我那时候想,你们不仅仅是同居的关系,或许还有其他更深层次的关系,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傅国生眼⽪跳了跳,皱起眉头了,那个不经意的话题他想起了,谁可能到这个貌似本没有心机的余二,居然在这种恶心事上动脑筋。 “但真正触动我的不是这些,是你的那句话,你告诉我,犯罪本⾝就是品毒,如果你从中尝到了自由的味道、尊重的味道、权势的味道,于是就戒不掉了,老天是公平的,给你多大的享受,将来同样会给你多大的难受…我那时候感觉到了,你一定在什么地方意失了,人在舂风得意的时候,不会那么有感触的。”余罪道,傅国生脸又恢复平静了,那点心思被余罪瞧出来,他倒觉得很正常了,毕竟监仓里呆过那么长时候。 “你告诉我,我这莽撞子,非被人打死。还告诉我,嚣张的程度,只会加速被人砍死的速度。还告诉我,这条道可是一条道走到黑了,将来别后悔…咱们这个世界好就好在是个弱⾁強食的世界,比如我灭了郑嘲,没人觉得我不对,只觉得他太差了;可坏也坏在这儿,有一天有更強的如果灭了你,比如同行,比如条子,你除了认命,什么也做不了。” 余罪道,那是一种深深的叹息,人的光辉偏偏在人渣⾝上一闪而逝,显得那么的闪亮,让他念念不忘了,余罪看着傅国生平静,如同在沉思的脸,轻声道着:“虽然我们都是人渣,但我在你⾝上嗅到了人味,是这个人味出卖了你,是因为你也许不忍看到我年纪轻轻就被人设计去背着黑锅坐监,对吗?” 傅国生深昅了一口气,直了,一言未发,眼睛如星如⽔,深沉得让余罪看也不懂,很复杂,特别是人和渣混淆的时候,最难分清。 “那晚后我就判断我如果走货一定会出问题,但我不知道问题会出在哪儿。当沈嘉文折节下,甚至暗示我可以投靠她时,我知道问题在那儿了…坦⽩地讲,把你们这群贩毒的送进监狱我一点也不內疚,你们做的恶事被毙了也不冤枉…可我现在很难受,因为我一直觉得你不像传说中那些十恶不赦的贩毒分子。但我想,你这种智商上的优越感一定会让你不甘寂寞,也一定⼲过许多让你不堪回首的事,所以你生活在那种焦虑、恐惧中,胆战心惊而又自鸣得意,这种感觉我有过,只有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天,心才会放进肚子里,就像在监仓里,光着腚四仰八叉躺在冰凉的⽔泥地上也能睡得着…而在外面,条件再好,也不会有很好的睡眠。” 余罪道,逻辑有点零,但他相信同样的感觉傅国生听得懂,那是作为嫌疑人最深切的体会。那是被剥夺一切权力后,一种常人无法想像的坦然。 “那你想劝我怎么样?”傅国生突然问道,像心理的防线已经松动了。 “结果怎么样,我们都知道,焦涛、沈嘉文、莫四海、郑嘲,他们会被挤牙膏一样,慢慢地挤⼲肚子里的货,在漫长的羁押时限里,有些事会被一点一点挖出来,而你已经没有外面的依仗,除了等待别人为你做这个决定,什么也做不了。”余罪道,这是一句真正的实话,一个牵涉众人的案件,查上一年半载都是短期的,察警难,作为嫌疑人的煎熬更难。 “你还是想劝我坦⽩从宽?”傅国生笑了。 “不,劝你给自己找个痛快,还记得咱们仓里个傻瓜娃了吗?有天我问你,小子,你要只能活三天,你⼲什么,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呀,第一天劲使吃,第二天劲使⽇,第三天自己刨个坑埋了自己,树个碑上写上几个大字:谁也别来打扰老子。哈哈。” “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笑得眼中有泪,笑得不可自制。那是一种绝望的笑容,他也知道自己的来意,把卧底亮给傅国生,打破他心理上最后的优势。只是在看到傅国生那绝望的笑容里,余罪不知道心里那儿难受,眼睛酸楚,他悄悄地抹了把,等笑声渐稀,他道着:“其实那样好,活着就是人渣中的极品,总不能死的时候像渣吧?怎么着也像个人物,难道就这样被小法警拎着吆来喝去?你可以试试,换一种活法,比如,要瓶拉菲,再要几块西餐鹅肝…反正都是纳税人的钱,你现在是国家的人,不花⽩不花。当这个国家的公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到特权的啊。可傅老大你有,不信你试试?” 傅国生又笑了,被余罪的痞相和无赖逗得哈哈大笑,两人又是一阵笑得不可自制,半晌傅国生劲使敲着隔板,状似疯狂了,对着摄像头道着:“听见没有,给老子来瓶拉菲,82年的。” 余罪悄悄地竖着大拇指,赞了个:“这才是我的偶像,傅老大。” 也许是自知无路可逃,也许是想找回那仅存一点尊严,傅国生脸上泛着态变似的嘲红,恶狠狠地看着余罪道:“余二,要是我还有机会,第一个灭了那个人,第二个就是你。” 这才是两人去掉所有伪装后的实真关系,余罪慨然允道:“没问题,如果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他妈不上警校了,跟你傅哥你当马仔。” “真的?” “当然是真的,您不知道我有多羡慕您那种美女如云、金银如土的生活。” “哈哈,你他妈就注定一个穷鬼命,享不了福。” “那是,要我不他妈郁闷呢,那如傅哥你,就坐在看守所里,狱警也得给您几分面子,就比如现在,你指挥他们,太容易了,只要您开口,他们比孙子还听话。” “哈哈…” 两人越说越投机,傅国生的疯狂被撩拔起来了,预审奔着推门进来了,一进来傅国生手铐敲得当当直响,训斥着道:“没听见老子说什么,82年的拉菲。” 预审员怒目而视,反了天了你,却不料傅国生不屑地道着:“不就想知道那个杀人谁做的?问我呀,我知道。想求人总得有个态度吧?” 预审员惊得一哆嗦,跑了。 余罪笑着指着门口道:“他去请示了,马仔当不了家,就他们一年工资,给大哥你买不起一瓶酒啊。” 傅国生又哈哈大笑了,两人又在商议着,提点什么要求才能显出⾝份,最过份的那种。 两人不知道的是,从省厅的预审处传出了紧急命令,命令离红叶酒庄最近的一个110报警点,马上取一瓶拉菲往看守所送,这一路警笛声声,风驰电掣,终于赶在余罪站起来了,预审组长端着一瓶红酒,走进了预审室里。 “大哥,慢用。”余罪轻声道,似乎愧疚因此少了几分。 “滚蛋,别让老子再看到你。”傅国生不屑地命令着余罪,仿佛他仍然是老大。 监视的屏幕上,法警一左一右,一位给傅国生倒着酒,另一位拿着刀叉喂吃着鹅肝,享受着这一特殊待遇的傅国生又回复了那种叱咤风云的老大作派,边吃边道着: “那杀人案疤鼠⼲的,怎么把人从四楼上运下去?那不很简单嘛,疤鼠以前就在火车站在扛包的…⿇袋一扣,绳子一扎,从窗户上就吊下来了嘛,当时知道你们有监视,下面有车接应…接应的是小海吧,就莫四海,他找的谁我不知道…阿sir,你不能刨问底啊,我曾经好歹也是个老大,有些细节,我真不知道…线人怎么发现的?哈哈,我本没发现他有问题,只是多留了个心眼试试他,如果收到假货气急败坏地回来找我,我自然给他真的,当然,如果不回来,我们就得去找他了…” 在控监室的许平秋还在痴痴的看着场面戏剧的变化,林宇婧眼神好不诧异,没想到线人死于一个简单的测试;杜立才有点复杂,既惊讶这个结果,又生气那个过程,他实在搞不清嫌疑人脑子里这些七八糟的逻辑,好说歹说不待,被余罪这么胡诌扯一通,哟,全说了。 “走吧,咱们的任务圆満完成了。”许平秋脸上微微的笑意露着,得意中有一种无奈。 “余二得好好再回炉炼炼,这思想实在问题大了。”杜立才心揪地道着。 “错,该炼炼的是我们。”许平秋停了一步,回头对二人道着:“我们眼里看到的是嫌疑人,是他的罪不可恕;而他眼里看到的是人。所以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也能理解,在我们这位置上,永远理解不了的东西。” 有区别吗? 杜立才摇头摇,苦笑了,他总觉得许平秋对于余罪这个二流子警校生有点袒护过份了。三人相随出门不远,在看到余罪时却异样了,他蹲在预审室的门口,像受了某种委曲一样,眼睛红红的,像偷偷哭过,林宇婧要叫人时,被许平秋拦住了,许老头像是很欣赏一般,静静地看着余罪,他突然想起了,在警校的击场上,余罪抱着那位晕的女生,他不吝向任何人伸手,现在,又把手伸向了末路的毒枭,帮了他一把,也推了他一把,似乎这个人,需要他重新审视一番了。 但他依然没有看懂,许平秋想,应该是自己当察警太久的缘故吧。 这一⽇6。20贩毒案的预审因为傅国生的开口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步,据反馈到专案组的预审情况汇报,一下午审出了一起谋杀案,两起蔵毒案,战果还在不断扩大。粤东和西山两省省厅共同上行文请示部里,对西山省这个噤毒专案组记集体一等功。 也在这一⽇,林宇婧拿到了预订的机票,两天后的航班,苦熬了半年之久,此时回头,不管外勤还是组长,对这个城市反而有点留恋了… …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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