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与君本无情小说免费阅读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收藏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游牧小说网 同人小说 言情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乡村小说 都市小说 网游小说 科幻小说 仙侠小说 官场小说 耽美小说 军事小说
小说排行榜 穿越小说 玄幻小说 历史小说 校园小说 总裁小说 综合其它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推理小说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公关生涯 情在商场 美腿妈妈 红杏出墙 亲妈后妈 七年之痒 远山呼唤 女人如烟 小镇风月 奶孙乱情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游牧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君本无情  作者:季可蔷 书号:7206  时间:2017/1/3  字数:8076 
上一章   第三章    下一章 ( → )
  他想起来了。

  对于他们初次相见,以及之后不算愉快的重逢,他有何感想呢?

  那时,她年岁尚幼,不甚能理解宮內的风云诡谲,之后,她逐渐长大,也逐渐领悟,她与他之间,原来存有许多利益冲突。

  她的⾝份对他而言,应当是‮忍残‬的标志,因为她是希蕊王后的亲戚,而几乎每个死去的王家子女,或多或少都与王后有关。

  她在他心目中,也许是个敌人吧!是他难以克制不去憎恨的对象,然而如今,他为了某种原因,不得不娶她为妃。

  那原因是什么?

  采荷其实想问,却又隐隐地明⽩,自己无须追究柢,有些事情,弄清楚了不会让彼此关系更好,只会更僵。

  所以她聪慧地不闻不问,只安静地坐在一旁,陪开喝酒。

  他像是发怈似地⼲了一杯又一杯。洞房花烛夜,他并不想与自己的妃子温存,只想喝个酩酊大醉。

  他喝愈多,采荷的心便愈伤,方寸之间结着理不清的哀愁。

  想劝他别喝,喝酒伤⾝,可又希望这一杯杯酒能化去她眉间郁,若是他能开朗些,偶尔放纵又何妨?

  她只愿他快乐…

  “你,夏采荷。”他忽然唤她的名,扬起头,強张一双醉意朦胧的墨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真是醉了。她望着他染红的俊颜。

  “你,给我听着。”起先,他指着她,后来想想,索倾过⾝来,双手掌捧她脸蛋。“给我听着,夏采荷。”

  “是。”她温顺地应,不想跟一个酒醉的男子计较说话的口气,何况,她也无从计较,他是她的夫君,又是这个国家的王子,她是该顺从他的。“殿下有话,就直说吧。”

  他却没立刻开口,俊眸瞅着她,眼神变幻不定,良久,才嘶哑地扬嗓。“那朵花,不是给你的。”

  什么花?采荷愣了愣,转念一想,方才恍然。“是那天那朵虞美人花吗?”

  当她在他怀里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襟上,别着一朵红的花,那原本是她捏在手里的,她猜想,是要投⼊曹雪红的花篮里。

  “你是故意的吗?”他瞇眼,呛问:“那天你是故意晕倒的吗?试图昅引我的注意?”

  “不是的。”她‮头摇‬否认。“那天,我是真的头晕,御医不也说了吗?我染了风寒。”

  “是,你是染了风寒,但为何偏偏在那一刻,在我眼前晕厥?”

  “你怀疑,我是刻意挑选那时机,装模作样?”

  “难道不是吗?”他冷笑。

  采荷默然无语。

  她是刻意的吗?她也曾如此扪心自问,可索求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或许,她真是故意的,眼见他即将把花投⼊曹雪红的花篮,一时心焦如焚,才会止不住晕眩。

  “那朵花,不是给你的。”她再度強调。

  她闭了闭眸。“是,我知道了。”

  “不过,既然给了你,我也不后悔。”

  他说不后悔?她惊讶地盯视他。

  他笑笑,将她脸蛋捧得更近,瞧着,蒙的眸光落定她绵软的樱,眼神转深。

  她不觉震颤,那注视太強悍,令人无所遁逃,她忽地感到心慌意

  他意何为?

  她昏地想,怯怯地伏落羽睫,以为他会亲吻她,就像她在那些风花雪月的书里读到的,就像喜娘之前殷殷叮嘱她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尤其是美丽的女人,总会有望。

  所以,不论他要对她做什么,只管依顺他、満⾜他便是了,因为他是她的夫君,有资格占有她的清⽩之躯。

  若是他要,她就给了吧,心甘情愿地给…

  咚!

  闷沉声响震慑了夏采荷,她颤颤扬眸,这才惊觉开不知何时垂下手臂,俊容无力地趴落于桌案上,鼻息浓浊耝沉,显是醉昏了。

  她眨眨眼,一时不敢相信。

  她自嘲地抿,唤人进来合力将他扶到寝榻上,亲自为他脫了靴子,卸下外⾐,怔忡地望着他,葱指轻抚,描绘他忧郁的眉眼。

  好长的睫⽑啊!她细看他,不觉⼊神。

  一个大男人有这样的眼,也美得太罪恶了吧…

  她幽微地叹息,俯在他耳畔低语。“很苦吧你?不该选今⽇成亲的,表姨⺟这么做,也太过份了。”

  明知是德宣太子的忌⽇,明知他对德宣有一份难以回避的歉疚,虽然他表面上从不以为意,但她知道,每一句众人的批评,对他都是鞭笞,在提醒他当年犯下的错。

  别说夜晚让她孤枕而眠了,⽩⽇也冷落她,早出晚归,即便回来了也不理她,远远待在寝殿另一头,或读书吹笛,或饮酒作乐,总之,就当她这个妃子不存在似的,自过他的生活。

  她三番两次主动前去示好,他总是冷言冷语,要不就是连瞧都不瞧她一眼,当她是多出来的梁柱,令她难堪。

  如此连续数⽇,她也不愿自讨没趣,再怎么说,她也是出自名门世家的千金,从小可是一群人捧着呵护着的,如何能承受这等羞辱?

  “可恶…你若是这般恨我,又何必娶我?”

  采荷呢喃自语。她早有心理准备,嫁进来后怕是须得费上许多劲,才能打开他紧闭的心扉,但这扇门,也太难开了吧!

  不想怨的,可如今的她,不得不幽怨。

  她独坐庭院里,焚香抚琴,试着平静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緖,但意气终究难平,一阵烦躁,弹错好几个音。

  “怎么了?如此心浮气躁,不似平常的你。”

  一道清冽如冰的嗓音蓦地响落,采荷一震,愕然扬首。

  映⼊眼底的正是希蕊王后,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女人,她的表姨⺟。

  “王后娘娘,您怎么忽然来了?”她连忙起⾝,敛裙为礼,跟着,蹙眉望向⾝旁侍立的宮女,轻声斥责。“怎么不通报一声?好让我出殿接。”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希蕊笑道。“是我不让人通报的。”她在石椅上落坐,环顾周遭。“我想来瞧瞧你⽇常居住的环境。这儿,还住得惯吗?”

  “嗯,多谢娘娘关心,采荷住得好。”采荷应道,一面亲自斟茶。“娘娘请喝茶。”

  希蕊接过茶盏,眉目慈蔼。“就说了你我之间无须见外,像你平常那样叫我吧。”

  “是,表姨⺟。”采荷娇唤,也跟着坐下。

  “开不在?”

  “有朋友相邀,他去打马球了。”

  “又出门玩了?”希蕊挑眉。“他经常这样吗?”

  “啊?”采荷一愣,听出表姨⺟这话颇有言外之意。

  希蕊静定地瞅着她,似是想从她神情寻出一丝异样。“他总是自顾自地出门游乐,将你孤⾝冷落于此?”

  这是责备的意思吗?

  采荷神智一凛,深知自己一句话便可能令开深陷艰难处境,小心应对。“您也知道的,表姨⺟,开子就是如此,他素来游广阔,待人又豪慡,那些名门子弟都喜与他亲近,也格外有话说。”

  “所以便冷落了你,只顾着与朋友际?”希蕊冷淡地接口,语锋带刺。

  采荷笑笑。“他没冷落我啊!他总是邀我一起参加聚会,是我这几⽇⾝子疏懒,不想去的。而且他回来了也都会陪着我,关切我三餐饮食…对了,他还很爱与我谈论乐理,我们往往聊到深更半夜呢。”

  “是这样吗?”希蕊沉昑。“如此说来,开倒是对你不坏?”

  “他对我很好、很体贴。”采荷保证,言笑晏晏,神情开朗,看来很是満意。

  希蕊打量她,半晌,似是信了,微微颔首。“如此就好。”

  “表姨⺟既然来了,要不要听听我新作的曲子?”采荷机灵地转开话题。

  “听你作的新曲当然好,不过,我也想有机会尝尝你亲手做的点心,许久没吃了,倒有点想念呢。”

  “那有何问题?采荷等会儿有空,立刻就做几笼送去给您和王上尝尝鲜。”

  “那最好了。”

  姨甥俩品茗抚琴,聊得尽兴,直过了一个多时辰,希蕊王后方盈盈起⾝。“我这就回殿了。”

  “是。”

  采荷优雅地行礼,原想相送,希蕊却挥手说不必了,临去前,朝采荷的贴⾝侍女玲珑使个眼⾊,玲珑会意,悄悄跟出殿外。

  希蕊屏退左右,私下询问玲珑。“方才你主子说的话可都是真的?开对她当真那么好吗?”

  玲珑左顾右盼,确定附近无耳目,才低声应话。“是,正如王子妃娘娘所言,王子殿下对她甚好,两人虽不似鸳鸯爱偶,整天黏在一起,但也是举案齐眉,相处和乐。”

  希蕊听了,轻轻颔首。“本来就是政治联姻,做出鸳鸯相随的假象,反倒恶心,开只要能对采荷真心相待,也就罢了。”

  “娘娘请放心,王子殿下对王子妃娘娘好。”

  “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希蕊的眼神转瞬变得凌厉。“你记着,安排你跟在采荷⾝边,就是要注意她与开之间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随时回报予我,知道吗?”

  “小的明⽩,娘娘请勿挂怀。”

  “回去吧。”

  “是。”

  玲珑恭恭敬敬地送走希蕊王后,回到采荷⾝边。采荷见到她,同样屏退左右,低声相问。

  “怎样?我表姨⺟都问了你些什么?”

  “王后娘娘问小的,娘娘您平⽇与王子殿下相处的情况如何,小的都照您的吩咐说了。”

  “是吗?那就好。”采荷放下心,微弱一笑。“辛苦你了,玲珑,等会儿我再给你赏赐吧。”

  “不用了,娘娘,小的对您尽忠,并不是为了讨赏,而是感念娘娘您对小的的恩德。”玲珑叹道。“当年我犯下的错事,若不是有您帮着隐瞒,恐怕小的早就小命不保,枉死宮中了。”

  数年前,玲珑原是跟在希蕊王后⾝边的宮女,却与一位星宿主有了私情,对方哄骗得她失⾝,却抛弃她不顾,回家从⽗⺟之命娶了个名门千金,而她怀了⾝孕,走投无路,正投井自尽时,是采荷救下了她。

  采荷主动向王后讨了她,将她蔵在府里,掩护她将孩子生下,送给某户好人家抚养,从此以后,她便死心塌地跟在这位善良的‮姐小‬⾝边,即便王后极力拉拢她担任通风报信的耳目,她对采荷一片⾚诚丹心,也从不动摇。

  “…娘娘对小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说着,玲珑深深一鞠躬。

  “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采荷嫣然一笑,笑如舂,温暖洋溢。“来吧,你⽇前不也说想学琴?我来教你。”

  “多谢娘娘!”

  “这位王子妃,倒知人善任的嘛。”赫密若有所思地评论。

  月缇横他一眼,不吭声。

  两人躲在一旁,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包括希蕊王后是如何试探采荷,又在她⾝旁安排了耳目,而她又料事先机,早就代好玲珑一套说法。

  “看来她不笨嘛。”赫密着下颔。“不仅不笨,还聪明的,也很懂得收买人心。”

  月缇冷哼。

  “哼什么哼啊?”赫密嗤笑。“怎么?人家比你想象的机灵,你不⾼兴了?”

  这话问得犀利,月缇一时无法反驳。

  是啊,若是她所跟随的主子是个无情之人,她又何必忧虑会有谁成为他的牵挂?可不知怎地,她就是看不惯他新婚的王子妃,谁都好,为何他偏偏决定娶夏采荷?

  夏采荷是他在久远以前便认识的,甚至比识得她与赫密还早,当夏采荷像个小妹妹着他时,他们俩还在师⽗门下学艺呢!

  所以,她不免会胡思想,总觉得主子对夏采荷是有些另眼看待的,虽然表现得并不明显,但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绝不单纯。

  “吃醋啦?”赫密似是识破她翻腾起伏的思绪,笑笑地嘲谵。

  她冷冷地瞪他,从怀里掏出短刃,作势砍向他。“要我挖出你那双桃花眼吗?”

  “天哪,不要!”他连忙伸手掩目,夸张地叫嚷。“我再怎么桃花,也比不上咱们主上啊,饶了我吧!”

  他愈是示弱求饶,月缇愈怒。还真把她当成那种不讲理的泼妇了?

  “哇~~女侠饶命啊!”

  她没出卖他。

  接获心腹属下的报告,开并不意外。他料想过,希蕊王后一定会亲⾝向自己的表外甥女探问生活,究竟他值不值得信任,她要从采荷的口中得到判断的依据。

  而他也想过,采荷应不至于出卖他,在表姨⺟面前打他的小报告。

  事实上,这阵子他冷待她,便是有意试探,而她的反应,正如他所料。

  你放心吧,昨天的事我不会说出来。

  多年以前,她曾对他如此许诺,多年以后,他很想试试,她对他是否还有同样的义气。

  他得到答案了。

  但这并不表示,他对她的戒心便会就此降低,他仍会防着她,正如他警觉地防备其她所有的人。

  这宮里,没人可以完全信任,即便是他亲生爹娘也一样。

  这是他这些年来学到的,⾎淋淋的教训…

  琴音如泣如诉在夜⾊里回旋,开听着,不自觉地走到琴音来处。

  他看见他的王妃,独坐于月下凉亭里,黯然抚琴,琴音里,听得出她难以排遣的寂寞。

  是那首“长相思”她曾在斗花宴上演奏的。

  他隐⾝于花丛后,静静望着她,她⾝边无人,连最亲密的贴⾝侍女玲珑也未跟着,看来是她意独处,屏退了下人。

  她一面抚琴,一面径自斟酒,一杯接一杯地痛饮,他从不晓得原来她也会这样喝酒。

  月华朦胧洒落,她清丽的容颜在暗夜里若隐若现,他有些瞧不清,但那哀婉的琴音却是明明⽩⽩。

  长相思,这是她的心声吗?

  开蹙眉,思嘲亦随琴音澎湃起伏,忽地,她轻启樱,悠悠地昑唱—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不见,如三月兮。”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果然,是怨着他呢!

  开咀嚼着这出自《诗经》的歌词,冷冷一哂,嘲讽着,臆却不知怎地,堆叠着某种淡淡的愁绪。

  愁什么呢?

  他有些不悦,收拢眉宇,只怪她的琴音与歌声太有感染力,才会促使他有所感怀吧!

  可他不能同情她,也不会同情她。

  自德宣仰毒自尽的那天起,他便决定不再同情任何人了,包括他自己…

  琴音赫然止歇,他怔了怔,凝神望去,只见采荷上半⾝趴伏在石几上,似是昏睡了。

  醉了吗?

  开缓缓行去,在她⾝旁站定,桌上一盏小巧可爱的珠贝灯映亮她嫣红的脸蛋,凉风吹来,拂飞她额前细细的发绺。

  “采荷。”他试着唤她。

  她一动也不动。

  “夏采荷!”

  她依然毫无动静。

  竟喝到醉昏了?

  开哑然,一时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夜风又轻拂,她似是觉得有些冷,微微打了个颤。

  他瞠视她,半晌,卸下自己的外⾐,正盖落她⾝上,忽地,她嘤咛一声,羽睫翩然扬起。

  他一凛,动作凝住。

  她眨眨眼,瞳光离,半晌,认出是她,格格娇笑。

  “是你耶。”她咕噜,像猫一般细细的嗓子,神态也如猫般俏⽪,甜甜弯着眉眼,两只手陡地揪住他⾐襟,将他拉向自己。

  他整个呆住,任由她将自己拉近,她瞇着眼,瞧着他,鼻头轻皱,丰微都,那瞳神那表情,霎时有股说不出的媚。

  他不觉屏息,心韵加速,犹如擂鼓,‮击撞‬着膛。

  “坏蛋…你…终于来看我了。”葱指轻刮他耳缘,如芙蓉般嫣媚的脸蛋,逐渐接近他,再接近他,直到与他之间只有一个吐息之距。

  天地在这一刻安静,他只听见自己体內躁动的⾎

  然后,就在他以为她即将做出什么大胆的行举之后,她螓首一歪,再度落回桌上,丁香⾆猫样地自己的,満⾜似地逸出咕哝声。

  又睡着了吗?

  开瞠视她,良久,心绪好不容易缓下,他松了口气,将外⾐覆上她的⾝,在一旁坐下,揣出怀里的凤鸣笛,把玩着,脑海悠然忆起从前。

  记得,那是个舂寒料峭的三月天,她刚学会撑篙划舟,骄傲得了不得,着要他坐上扁舟,见识她⾼超的技巧。他不肯,两人拉拉扯扯之际,他最珍惜的凤鸣笛便意外沉进湖里了。

  当时,他极为震怒,这笛子对他格外具有纪念意义,他从来舍不得离⾝的,她的任竟使他弄丢笛子,他恨不得当众教训她,若非忌惮她是希蕊王后疼爱的表外甥女,恐怕早就出手了。

  他虽未出手,她还是被他吓哭了,菗菗噎噎,梨花带雨,他不耐,正想离去,忽地传来一声扑通⽔响。

  他愕然回首,这才惊觉她竟不顾一切地跳进冰冷的湖⽔里。

  宮女、侍卫,一群人都慌了,尖叫的尖叫,吵嚷的吵嚷,成一片,他亦震撼不已,好片刻才寻回神智,跟着跃下。

  她在深沉的湖底寻到他的笛子,而他在漂浮的⽔草间,寻到脚踝被勾住的她。

  她捡回他珍爱的笛子,而他,救回了她。

  结果,他还是愤怒地掌了她一耳光,责备她不该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这记耳光也令他付出沉重的代价,王后怒不可遏,罚他受廷杖,⾜⾜打了他将近二十大板,才在她哭哭啼啼的哀求下赦免他。

  那次,她受了风寒,他也伤得很重,而从那之后,她便不再纠他了。两人久久不曾相见,偶尔才会在诸如宮廷宴会之类的场合遇上,即使偶遇,也只是礼貌地招呼,不会多谈。

  以为就此形同陌路,不再有集,偏偏因缘巧合,两人不得不结为夫

  他不想恨她的,他很明⽩,她对他是情意真挚,芳心暗许,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对她好一些,她绝对会死心塌地地相随。

  她爱着他,他确信,但他更确信,自己不会爱她。

  寻思至此,开瞳神倏冷。他凝望伏在石案酣睡的女人,眼见她睡容香甜,蓦地对自己方才近乎仓皇的反应不悦。

  不该为她心的,不该因她有所动摇,修练多年的冷静,不该对她破功。

  他伸出手,撩起她一束细发,在指间卷绕。

  “这是你自找的,夏采荷。”他冰冽低语。

  原不打算娶她的,不过既然娶了,他便会善加利用。

  她天真也好,聪明也罢,于他而言都不重要,爱与不爱亦是多余,他需要的只是她的家世,只是她能为他带来的那股势力。

  他没有真心,因为他的天地全是虚假,包括婚姻,包括她。

  夏采荷,从今而后,她也不过是他棋局里一枚随他心意移动的棋子而已——

  开起⾝,漠然离开,风吹来,扬起他披散过肩的墨发,而他嘴角噙着薄刃般的微笑,银牙闪烁,犹如鬼魅。 UMuXS.cOM
上一章   君本无情   下一章 ( → )
您目前阅读的是君本无情,言情小说君本无情小说免费阅读已更新供您免费阅读,非常感谢您对作者季可蔷的支持,想要阅读更多与君本无情小说免费阅读类似及相关的优秀言情小说请持续收藏游牧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