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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风神帮  作者:松柏生 书号:49142  时间:2019/9/9  字数:16214 
上一章   第十六章    下一章 ( → )
  小虎心中一动,飞⾝纵了出去,游目一看,竟是一道通向左右,悬満了明亮纱灯的长洞,哇!看起来⽔当当哦!

  但是,对正圆室后面的洞壁上,却有一座关闭着的红漆金环洞门。

  在红漆门前三尺处,横置一张长桌,桌上似乎放着什么。

  小虎右手扣剑,急步过去一看,竟是一张写満了铜钱大小楷字的银灰厚纸。

  据开头的第一句话,显然是留给他的。

  只见上面写着:“现在,你已学成了两种旷古凌今的攻防绝技,那就是‘三不剑术’与‘⾝法步’。”

  “如果,你愿意向天宣誓,离此之后,不避任何艰险,即使你会嗝庇,也愿为本人化解,一项因误会而造成的仇嫌,方可进⼊红门!”

  “否则,宝剑赠你,秘笈留置此地,可由此向右转,沿箭标指示,即可出洞离山,绝无⾼手阻拦!”

  “你离山之后,必须仗剑行侠,并为今天之事保密,你不必存心对本人感,我们也没有师徒关系,只希望你造福人群!”

  “假设,你愿意为本人化解与‘流云铁笔’丁尚贤之间的误会仇嫌,你就跪地向天,一表你的誓言!”

  本洞主人上官俊彦!

  小虎一读到上官俊彦,顿时明⽩了这座洞府,就是上官紫家所有,而洞中的主人,当然是上官紫的长辈。

  唯一令他不解的是,这篇桌上留言,笔法苍劲有力,显然是出自男士之手,但是,在提篮里留的素笺,却是女手笔。

  小虎虽然不解,但他却无暇多想,因为他已决心为本洞主人前去化解与‘流云铁笔’丁尚贤之间的误会仇嫌。

  于是,他将剑立于桌侧,恭谨的整理⾐衫。

  但是,低头一看,俊面通红,非但长衫失去了前后下摆,即是前后背和两袖,也被八个木人的长剑划満了裂

  但是,他仍然望着红门,双膝跪地,真诚的朗声说:“晚辈雷小虎,承蒙上官前辈指引来此地,恩赐宝刃,并学得绝世奋学,此恩此德,没齿难忘,晚辈决心接受为前辈排解与‘流云铁笔’间之仇嫌,就算嗝庇也要去做,否则就死得很难看!”说罢,俯⾝叩了下去。

  就在他俯⾝叩首的同时,桌后壁上的红门,一阵‘沙沙’作响,自动的缩进左右石壁內。

  小虎急忙起⾝一看,只见门內竟是一道光华耀眼的深长洞府,里面洞顶和两壁,一片银光地面上,则由门口直达五六里丈的洞底,洞內铺満了闪烁着银星的雪⽩纱毯,但在尽头的汉⽟云上,却盘坐着一位五绺黑须⾝着⽩⾐的中年人,而在门內两丈处,有一横几,几上似乎有一银盘。

  游目再看其他各处,除了由洞中扑出的森森寒气,再没有什么了。

  看罢,断定尽头云上盘坐的⽩⾐中年人,必然就是本洞主人上官俊彦。

  于是,徒手绕过横桌,急步走至门內,骤然加深的寒焰,令他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心中一惊急忙运功护⾝。

  走⼊门內五尺处,再度深揖下跪,并恭谨朗声说:“弟子恩蒙召见,得观芝颜,深感荣幸之至,还望前辈面指教言!”

  说话之间,发觉洞中回音极大,自然的减低了声音。

  但是,久久未见回答。

  于是,抬头再看,发现端坐在云上的⽩⾐中年人,依然原坐姿势,并未稍动。

  凝目细看,心中不由一惊,只见盘坐在云上的中年人,面⾊泛⻩,似已枯⼲,双目微合,似醒似睡,看那情形,显然是泥塑木刻的偶像。

  仔细端详半天,⽩衫中年人,依然如方才一样,断定自己想得不错,只得叩首站起⾝来。

  恭谨的走至小桌前一看,面⾊顿时大变,因为桌上的银盘中,竟放置了数十颗大如⽟米的彩⾊蒺藜。

  数十颗彩⾊蒺藜中,有的是以翡翠制成,有的是以红蓝紫⽩的宝石制成,有的则是红⽩相间和粉红⾊的珊瑚制成,其中也有金银制成的,一望之下,无法分出盘中的蒺藜共有多少种。

  但是,只有一样是相同的,那就是蒺藜的体积大小和长短不一的尖刺。

  而这些彩⾊蒺藜,正是师⽗⻩衫中年人的唯一切齿仇人‘换心秀士’所仗以独步武林的著名暗器。

  尤其在银盘的右侧,放着一本薄书,上写四个金字‘移⽳秘诀’。

  小虎看罢,神情动,感触复杂,抬头再看⽩⾐中年人上官俊彦,除了面部枯瘦外,在轮廓上看来,和师⽗室內墙角横置的‘换心秀士’,很有几分相像,想到每隔一天都要以‘子⺟倒刺九棱钉’练习梅花手法打在‘换心秀士’的要⽳上,心中便觉得不该前来!

  他目注‘换心秀士’上官俊彦的偶像,不自觉的念着师⽗临终时的尖厉嗥:“上天台…上天台…上天台是去报仇呢?…抑或是上天台去学剑?…还是…解释仇嫌?…或者都不是,我全搞糊涂啦!”

  心念至此,突然发现银盘左侧还有一本薄书,上面仅以墨笔写着‘自述’两个字。

  于是,他急忙掀开书⽪,开始的第一句就是:“余姓上官名俊彦,世居鲁西…”

  小虎一看‘鲁西’,才知‘换心秀士’原来是山东人。

  继续往下看是:“…少小流离,只⾝无依,后遇异人,学得绝技,异人仙逝,并赠‘彩华银虹’宝剑与‘金刚降魔宝箓’一集…”

  看至此处,恍然似有所悟,‘风神帮’和崆峒派所要夺取的‘金刚降魔宝箓’实是‘换心秀士’师门之物。

  下面写的是:“…余悉心研读‘宝箓’四篇绝学,艺成下山,力败群雄,因余继承恩师遗物,并精研奇门道甲,医术,武林英豪,遂以换心赠号,名为‘换心秀士’…”

  看至此处,小虎不由抬头看了一眼,⾝穿⽩衫的‘换心秀士’,只是不知他本人为何不出来见面,洞中置有偶像,难道他已嗝庇不成?

  一想到别人的死,心中不噤一阵惭愧,觉得不该随意咀咒别人,他在洞中置一偶像,也许另有原因。

  心念间,继续下看:“…师妹,陈天丽,负气下山,嫁江南少侠‘流云铁笔’丁尚贤…”

  小虎看至此处,不由联想到‘换心秀士’的师妹负气下山,必是牵涉到儿女私情,而他与那位‘流云铁笔’之间的误会仇嫌,也必是由他的师妹陈天丽而引起!

  心念间,继续下看:“…师妹为使夫婿成名,数度前来強索‘金刚降魔宝箓’,余因‘宝箓’为恩师遗物,不便占为已有,但又怕师妹传技非人,遗祸武林,只得将‘宝箓’四篇,拆分为二,师妹拈字为‘上’迳取‘须弥神功’与‘金刚掌法’两篇…”

  小虎看至此处,心头乒乓跳,觉得上面‘自述’的发展,渐渐牵涉到他的师⽗⻩衫中年人!

  心惊之下,匆匆下看:“…当时,曾经言妥,限期一年,前来换,如‘流云铁笔’品行不端,为恶江湖,则由本人负责处死…”

  小虎看得心头又是一惊,心想:难道师⽗就是‘流云铁笔’丁尚贤不成?果真如此,‘换心秀士’斩断师⽗的两腿,难道就是因为师⽗在江湖上仗技为恶不成?也太逊了!

  继而一想,又觉不妥,师⽗虽然情孤僻,偏耝暴,但都是由于他的‮腿双‬被毁而引起,至于他的本据他平素的谈话论事,仍是善良的。

  于是——再往下看:“…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也过去了,但仍未见师妹前来换三四两篇,是余放心不下,留姚瑶凤与小女及弟子看守洞府,迳去找寻师妹陈天丽,两年之后,终于找到他们,但他们已在梵净山的金刀峡分居…”

  小虎看至此处,不由脫口一声轻啊,顿时楞住了,但在他心里却感慨的说:果然被我猜中了呀!‘流云铁笔’就是我的师⽗。

  定神往下看是:“…师妹已生一女,取名丁梦梅,就住在一道木椿墙的南半崖…”

  看至此处,小虎不自觉的脫口说:“原来那位掷我一铲的紫⾐少女,竟是我的师妹丁梦梅,据她当时的气念,显然是恨透了她⽗亲那边的罄菜一个人!”

  说罢,感慨的摇‮头摇‬,继续看下去:“…但是,正当余与师妹相谈别后情形之际,‘流云铁笔’丁尚贤,突然而至,破口大骂余为师妹情夫,并挥掌猛烈攻击,师妹不愿与尚贤会面,竟趁双方手之际,携女绕跑,余已知分居原因,错不在尚贤,但尚贤却误会师妹与他分居皆由余而起,在此情形下,尚贤奋不顾⾝,连点余三处死⽳,所幸余自幼习得‘移⽳秘诀’,方免于死…”

  小虎看至此处,已大概了解师⽗与‘换心秀士’动手的原因,多由师⽗的妒恨之故,当然他也断定,当初‘换心秀士’如果不与那位姚瑶凤结为夫,师⺟陈天丽也绝不会负气离去。

  小虎虽然想通了这一点,但他却不便对师门前辈们妄加评论。

  他摇了‮头摇‬,继续看下去:“…余见尚贤已失理,又不便撤剑相,只得以‘九彩芒珠’击中尚贤两膝,始得逃离金刀峡…”

  看至此处,小虎不自觉的以手指触动了一下银盘中美丽好看,彩毫闪烁的‘九彩芒珠’。

  但是,当他想到‘九彩芒珠’上有剧毒时,他又惊得倏然将手缩回来。

  他看了看手指,发现确实没有被芒珠刺破,他才安心的继续向下看:“余奔驰尚不⾜十数里,间突然一阵气⾎翻腾,竟不由自主的吐了两口鲜⾎…”

  小虎看至此处,竟不自觉的脫口呼出一声惊‘啊’!

  但他的眼睛并没有离开自述书上。

  下面写的是:“…余虽学得‘移⽳秘诀’,但仍经不起尚贤以‘须弥神功’配合‘金刚指功’所点在死⽳上的劲力,待余返回此洞,已是大病不起,而两腿也站不起来,有够逊的…”小虎心中一阵难过,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尽头云上的‘换心秀士’,心想两位顶尖⾼手,就这样的断送了他们的锦绣前程!

  他低头再看,发现字迹模糊,原来他的星目中,已不自觉的涌満了泪⽔!

  举袖拭泪,继续往后看下去:“余由于特别珍爱自己的‘九彩芒珠’,因而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使用,因而故意宣传‘九彩芒珠’喂有剧毒,一经击中,半⽇必死,没想到,就因这个错误宣传,而造成了尚贤的仇嫌,同时也断送了尚贤的辉煌一生…”

  小虎看至此处,不由拿起一粒‘九彩芒珠’看着说:“哇!原来‘九彩芒珠’上并没有毒?那师⽗的两腿为何断了呢?也太玄了吧!”

  于是继续往下看:“…最令余痛心的事,事后听说恶贼‘拚命三郞’早已于暗中‮窥偷‬,一俟匆勿离开,立即以剧毒致死为由,挥刀斩断了尚贤的双膝…”

  小虎看至此处,不由顿时大怒,突然恨声说:“哇!我若不将‘拚命三郞’菗筋剥⽪,碎尸万段,就是他愉生的!”

  说话之间,急挥右拳,猛然向桌上击去!

  就在他挥拳击向桌面的同时,⾝后蓦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使不得!”

  小虎心中一惊,急忙将下击的右拳变掌斜劈,才没有击在桌上。

  心惊间,回头一看,目光不由金刷刷!

  不知何时,红门洞外,已多了一位中年妇人和美丽少女。

  只见中年妇人,上穿深蓝罗衫,下着黑绫褶裙,雍容⾼贵,面透忧容,看来最多三十八九岁的。

  美丽少女,內穿纷绸罗衫,下着藕⾊长裙,外罩⽔紫无袖长襦,系紫鸾带,大约二十岁的年纪。

  由于她微垂螓首,⾼挽的秀发上揷着珠凤,无法看清她的面目,但在她的凝脂桃腮和红琼鼻来,必定是个绝美的少女。

  打量未完,中年妇人已默然说:“孩子,你一拳击在桌上,非但要将银盘中的‘九彩芒珠’震散,恐怕还要震动了先夫的坐化仙体!”

  小虎听得心中一惊,面⾊再变,脫口一声轻‘啊’,不由矬相的转首看了一眼,云上的‘换心秀士’。

  看罢转⾝,望着中年妇人,惶声问:“这么说,您…哇!您就是上官夫人姚前辈了!”

  中年妇人黯然颔首,说:“不错,我就是‘换心秀士’的未亡人姚瑶凤!”

  小虎一听,立即上前两步,深深一揖,屈膝下跪,恭声说:“哇!弟子雷小虎叩见姚前辈,很歹势晚辈穿的⾐服破破的!”

  欧夫人姚瑶凤颔首还礼,肃手说:“快些请起,你可以出来了,有话到舍下谈!”

  小虎恭声应是,起⾝再向‘换心秀士’的坐化尸体前叩首后,才向上官夫人和美丽少女立⾝的洞口走去。

  上官夫人姚瑶凤,一俟小虎走至近前,立即一指美丽少女,介绍说:“这是小女!”

  小虎见姚瑶凤没有再说什么,赶紧拱揖,说:“哇!上官姑娘!”

  姚瑶凤立即接口说:“小女虚长你二一岁,你就称呼她姐姐吧!”

  说罢,又望着含羞垂首的美丽少女说:“今后都是自家人,你今后要呼他小虎弟!”

  美丽少女一听,立即向小虎检衽一福,娇柔低声说:“小虎弟弟!”

  小虎急忙再施一礼,低声呼:“哇!上官姐姐!”

  上官夫人姚瑶凤立即含笑说:“我们走罢!”说罢,当先走出门去。

  小虎因为美丽少女是姐姐,只得让她先走,但她却立着不动。

  上官夫人姚瑶凤回头一看,立即笑着说:“她还要整理洞府,我们先走吧!”

  小虎一听,只得恭声应了个是,随在上官夫人⾝后走出来。

  出了洞门,沿着长洞向左走去,由于顶上悬有纱灯,洞內情形,清晰可见,地下也十分清洁显然经常有人打扫。

  转过拐角,洞势较狭窄,但在洞顶的‮央中‬,每隔两三丈,仍悬着一盏明亮纱灯。

  这道窄洞极长,约二十余丈,直到前面现出台阶,才发现洞口外,已是満天寒星的夜晚了。

  出了洞口,夜风袭面,小虎一看星辰,已是‮夜午‬时分,但在他的感觉上,好似几个时辰,其实,已是第二天的夜晚了。

  就在他打量夜空的同时,⾝后已传来一阵⾐袂破风声。

  小虎回头一看,竟是那位含羞低着头的上官姑娘,而他方才放在洞外桌旁的‘彩华银虹’宝剑,已被她揷进放在银室蒲团前的剑鞘內,捧在手上。

  由于上官姑娘一直垂首不敢直视,小虎自然不敢失礼多看,他趁机游目打量洞外形势,竟是一座四面围着三座⾼峰的死⾕。

  正北面和西南两峰之间的鞍部,有一道不算太急的狭窄瀑布,直泻⾕中松林之后,因而断定林后必有⽔潭。

  ⾕的范围并不大,方圆最多一百五十亩,在林外看不见房屋,也没有灯火辉煌的宅院。

  他仍记得上官紫在⾼家楼‘金银杖’的寿筵上,指责‘了尘’的话。

  如果将他的家世搬出来,连‘了尘’的座位也得往下排。

  这时想来,上官紫的话丝毫未曾夸大,以‘换心秀士’在武林中的声望和地位,‘了尘’本就没得此,靠边站吧!

  心念间,已进⼊松林,但没有多远,即是一簇一簇的修竹,而在修竹的空隙间,已看到了数片⽔光和灯光。

  出了竹林,小虎才发现眼前一片形如⽔上的精致花园,方才看到的片片⽔光,正是在亭台小桥之间的⽔池荷塘。

  亭台小桥之间,都有陆地相连,小径两边,都植有各种名花奋草,间有一些畸形怪样的岩石分散点缀在园中。

  在⽔上花园的西、北两面的‮大巨‬嶙峋怪石间,隐约现出数栋雕梁阁影和飞檐,数点灯光,就在这两个方向透出来。

  小虎跟在上官夫人姚瑶凤⾝后,一面沿着花园边沿向西面的嶙峋岩石间走去,一面打量园內景⾊。

  但是,他也不由自主的转首偷看一眼⾝侧捧剑前进的上官姑娘。

  岂知,这一次正当他转首偷看的时候,而上官姑娘也正以秋⽔般的明目,暗透情意的向他看来。

  小虎看得心头一震,险些脫口轻呼!

  因为这一次,他将这位秀美绝伦的上官姑娘的娇颜,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几乎忍不住喊一声‘紫姊姊’。

  当然,眼前的上官姑娘绝对不是他的上官紫,因为上官紫不但要比上官姑娘⾼一些,而在气质上似乎也有所不同。

  就在他心中一惊,两眼发楞的一刹那,⾝侧的上官姑娘,已倏然低头,急急地向前走去!

  小虎心头一震,急忙一定心神,他断定上官姑娘已经生气了,他也自觉,这样的看一个女孩子是失礼的。

  但是,随着上官姑娘走去的方向一看,这才发现上官夫人早巳站在数丈外一座红漆大门前,而上官姑娘正捧着剑向她⺟亲⾝前走去。

  小虎看了这情形,一脸矬相,捶捶呆呆,也急步向前走去。

  只见上官姑娘尚未走至她⺟亲⾝前。

  上官夫人已吩咐说:“将剑给我,你去吧!”

  上官姑娘恭声应是,双手将剑捧上,一俟上官夫人将剑接过,深垂着螓首,急步走上⽔上花园的一道花石小径,匆匆隐没在花树间。

  小虎看了这情形,心中愈加不安,但又不便解释什么!

  那面的上官夫人,却亲切的笑着说:“孩子,请到里面坐吧!”

  小虎由于心虚,不敢与上官夫人的目光接触,恭声应了个是,低头向中年妇人⾝前走去。

  上官夫人一俟小虎走近,一面转⾝走进红门,一面笑着说:“你上官姊姊,过份內向,不喜言笑,不要说和你,就是和我这作⺟亲的,平⽇也难得谈上几句话!”

  小虎不知上官夫人说话的用意,不敢随便接口,只得恭声应了个是。

  又听上官夫人继续说:“她哥哥就和她不同了,个豪放,争強好胜,爱打抱不平,每次外出,总要惹下一些梁子才回来…唉…”

  一声叹息,以下的话住口不说了。

  小虎跟着上官夫人弯曲前进,有时也登上数道石阶,有时也看到狭道两边的嶙峋怪形岩石间,植有鲜花小草,和矮松细竹,环境美好,幽雅至极。

  这时听上官夫人谈到上官紫,突然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上官兄可曾回山?”

  上官夫人叹了口气,说:“这孩子一离开家,就像是飞出笼子的鸟一样…”

  小虎立即接口说:“晚辈曾在⾼家楼遇见上官兄…”

  话未说完,上官夫人已颔首说:“我知道,你来天台,就是他派老仆上官慕德先回来通知我的!”

  小虎听得十分惑,心想,哇!我前来天台的事,上官紫怎会知道?

  心念间,正待发问,发现前面已到了一座依着岩石建成的美丽阁楼。

  丽阁前一片小花园,一座畸形岩石,恰好挡住了阁厅的大门,也是小花园中的一座假山。

  丽阁楼上有栏⼲,灯光黯淡,阁厅內灯光明亮,且有人影晃动,显然是侍女或仆妇等人。

  果然,先出阁来的是一位头发已有些灰⽩的老妇人,接着是一个绿⾐侍女。

  老妇和侍女,先向上官夫人姚瑶凤施礼呼了声‘夫人’。

  上官夫人首先将宝剑给老妇,接着肃手一指小虎,说:“这位是少爷的好朋友,雷少堡主!”

  老妇恭谨的接过宝剑,和侍女同时施礼,齐声说:“雷少堡主!”

  上官夫人也指着灰发老妇,说:“她就是在城內引你前来的上官慕德的子,你呼她慕德嫂好了,我们也都这么称呼她!”

  说罢,当先走进阁门內。

  小虎含笑呼了声‘慕德嫂’,也登阶走进阁门。

  老妇一俟小虎走进阁门,马上就叫侍女捧茶来给人客喝。

  上官夫人也不谦逊,迳自坐在尊位上,并肃手示坐。

  小虎就在上官夫人的前侧漆椅上坐下来。

  阁內陈设简雅,壁有字画,左侧一道半圆形的楼梯,直通阁上。

  小虎一俟侍女献过茶,立即向着上官夫人,欠⾝问:“哇!请问前辈,不知上官兄何时回山?”

  上官夫人见问,柳眉略蹙,迟疑的说:“照说,他该比你先到,不知怎的,至今未回!”

  小虎惑的‘喔’了一声,继续问:“敢问前辈,哇!不知上官兄怎知晚辈会来此地!”

  上官夫人淡雅的一笑说:“孩子,不怕你见怪,你在尚贤那里学艺,早在你到梵净山的第一天,我们就知道了…”

  小虎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脫口揷言问:“哇!可是师妹丁梦梅告诉给前辈的?”

  上官夫人听得柳眉一蹙,不答反而惑的问:“你早已认识丁梦梅?”

  小虎赶紧‮头摇‬说:“哇!是晚辈方才读上官前辈的自述书时看到的,所以知道木椿墙对面的紫⾐少女是师妹丁梦梅!”

  上官夫人会意的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的,她们⺟女与我们从不往还!”

  小虎一听,知道其中必是涉于儿女私情,不便接口说什么。

  上官夫人继续说:“你既然已看过先夫的自述,我也不妨将师妹与我们恶的情形说出来!”

  “师妹陈天丽,个极強,遇事偏,先夫因她年小,处处让她几分,但两人虽同师学艺,情如兄妹,在个上却极有出⼊!这便是两人不能成为虺某(夫)的原因!”

  “我与先夫在偶然的机会下相识,以后便共同行道江湖,后来我知先夫,尚有一位美丽的师妹,便决心结识陈天丽,岂知,陈天丽因妒成恨,负气远离,数年之后,她突然回来…”

  说此一顿,黯然一叹,继续说:“这些事,先夫已在自述书中述及,我不愿再废话,不过她回来取‘金刚降魔宝箓’时,那时我已住在此地,陈师妹曾藉机大闹一阵,她要令师丁尚贤,也坚持要具有与先夫同样的名望与声誉!”

  说此,又望着小虎,郑重的说:“其实,令师当时,已是双笔无敌的有名侠客,只是陈师妹想藉机前来闹事找先夫呕气罢了,先夫觉得‘金刚降魔宝箓’,乃异人所留,陈师妹自然也有资格学习…”

  小虎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揷言问:“哇!前辈是说,女子不可以学‘金刚掌法’?”

  上官夫人略微颔首说:“当然可以,只是学其变化,女子在先天上就无达到金刚掌法的威猛刚強之境,这是先天的缺陷…”

  “后来先夫分给陈师妹半本《金刚降魔宝筱》的原因,你已经看到了…当然,造成陈师妹舆令师分居的原因,自然仍是为了先夫而引起!”

  “但是,这件事直到三四年后,访到他们之后,才知道他们分居的情形,没想到,就为了那两篇秘笈,不但先夫伤重不治,就是令师也因而失去了两腿!”

  小虎听罢,不由关切的问:“哇!请问前辈,有关上官前辈的‘九彩芒珠’并没有毒的事,晚辈的师⺟可知此事?”

  上官夫人立即正⾊说:“她当然清楚,只是她当时非但不阻止令师与先夫手,反而故意领着梦梅离去,可见她坚持让令师学习金刚掌的目的,不在为武林主持正义,而在于专一对付先夫,可见任何一方死亡,已都不是她所关心的事!”

  小虎听至此处,对那位尚未见面的师⺟,已有了一个概括认识,但是陈天丽竟是他的师⺟他不便批评尊长,是以不敢随意接口。

  但是,上官夫人却沉痛的说:“如果陈师妹在场,非但先夫与会师的一场生死搏门可免,即使令师被先夫的‘九彩芒珠’击伤,暗中‮窥偷‬的‘拚命三郞’,也不致有可乘之机,斩断了令师的‮腿双‬…”

  小虎听至此处,宛如在心头上刺了一针,这一句话便可说明了陈天丽所犯的错误,是不可宽恕的。

  上官夫人继续一叹说:“紫儿经常前去梵净山伺机取回那两篇‘金刚降魔宝箓’,但每次带回来的消息,总是令人失望的事…”

  小虎心中一惊,不由关切的问:“这么说,哇!晚辈每天⽇夜苦练武功,上官兄也都看到了?”

  上官夫人点点头,伤感的说:“也包括用先夫的木牌画像练习倒刺子⺟钉…”

  小虎惭愧的低下头,但却不解的问:“哇!当时上官兄武功剑术都⾼晚辈一等,⾜可将晚辈置死以免后患,不知上官兄为何未曾下手?”

  上官夫人強自苦笑说:“杀了你是不是太冤枉了你?你是无辜的呀!所以紫儿和上官慕德,经常前去观察你的进境和行动,因为你早晚会前来寻仇,这便是紫儿为什么知道你一定会前来此地的原因!”

  小虎听至此处,这才恍然大悟,但他对上官紫的容人涵养,和宽大襟,真是感多于佩服。

  但他心里也确实暗自幸运,心想,假设经常前去梵净山察看他动静的,如果是那位上官姑娘恐怕他雷小虎的尸骨早就死得歹看面啦!

  心念电转,正待解释他也是经‘侠丐’点醒才前来天台的原因,阁外突然传来一阵⾐袂破风声。

  小虎神⾊一动。

  上官夫人立即含笑说:“别人到不了此地,可能是老慕德回来了!”

  一听是老慕德,小虎立即想会会这位忠仆。

  就在这时,人影一闪,立在门外的侍女已向上官夫人恭声说:“启禀夫人,是少爷回来了!”

  小虎一听,心中又惊又喜,不由急忙由椅上站起来。

  就在他起⾝的同时,阁外已响起上官紫的呼声音:“娘我回来了!”

  了字甫落,门口已奔进一⾝细花亮缎公子衫,悬银剑的上官紫。

  上官夫人一见,立即慈祥的嗔声说:“紫儿,这么大了总是慌慌张张的,你看谁来了!”

  小虎这时看到上官紫,加之內心的感和钦佩,心情有够慡的,是以‮奋兴‬的招呼着说:“上官兄,哇!你回来了!”说话之间,急步向前,亲切的伸出双手就要去握上官紫的双手。

  上官紫一见,面⾊一惊,急忙亲切的招呼说:“小虎弟,你竟比我先到了!”

  说话之间,⾝影巧妙的闪开了,同时尴尬的含笑解释说:“我的手提缰握鞭,都是泥汗风尘,快请坐,快请坐!”

  小虎虽觉有些不好意思,但并未介意,也并未立即就坐。

  侍女已开始忙着用布拂为上官紫弹拂银衫,但小虎却看出上官紫的银衫上并没有尘土了。

  上官紫见小虎一双星目,一瞬不瞬的亲切的望着他,立即望着上官夫人,有些埋怨的说:“娘!您为什么还不给小虎弟换⾐服?”

  上官夫人立即笑着说:“你小虎弟也是刚到此地!”

  上官紫立即又望着小虎,赞声说:“我在城里碰到老慕德,他说你前天中午才到,没想到你仅化费了一天‮夜一‬的时间,便通过了‘银剑堂’!”

  上官夫人立即在旁笑着说:“你小虎弟才不会像你那么笨,他仅看了一遍,便⼊场了!”

  上官紫立即震惊的说:“真的呀?”

  欧夫人立即含笑正⾊说:“这是你妹妹对我说的,还会有假!”

  小虎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哇!你们看,我这件公子衫,几乎变成叫花子夹服了!”

  一提‘叫花子’,上官紫立即正⾊说:“喂,侠丐马前辈还让我给你带了个消息来!”

  说着,迳至小虎的对面一张椅上坐下,同时,也肃手示坐。

  小虎一面归座,一面惊喜的问:“哇!上官兄碰见我马五伯伯啦?”

  上官紫立即颔首说:“他要我转达你,他去了甘西,不来天台了!”

  说话之间,上官夫人又向立在门口的慕德嫂,暗自挥了一个手势,显然是命他去准备酒菜。

  小虎一听,不由关切的问道:“哇!他老人家可曾说为啥米要到别的所在去?”

  上官紫一笑,风趣的说:“他知道你前来没有危险,他还来天台⼲什么?”

  小虎一听‘来天台’,不噤有些惭愧的说:“其实,哇!如果不是马伯伯提醒我,小弟还真不知道前来此地呢?”

  上官紫听得一楞,不由看了一眼上官夫人,才惑的问:“为什么?”

  小虎见问,才楞直到看过‘换心秀士’的自述书后,方知他的师⽗是‘流云铁笔’丁尚贤以及本不知‘换心秀士’居住何地,和‘拚命三郞’将‘流云铁笔’推下深涧的事说了一遍。

  上官夫人和上官紫听罢,几乎同声问:“原来丁大侠已经被害啦!那么‘金刚降魔宝箓’的上篇秘笈呢?”

  小虎立即望着上官夫人,说:“哇!晚辈学艺九月,从来没看到‘金刚降魔宝箓’,都是恩师口述,也许上两篇秘笈仍在我师⺟处!”

  上官夫人立即忧急的说:“果真在她那里还好,万一被恶贼‘拚命三郞’得了去,那还得了呀?”

  小虎深深体会到仅会掌法而兵器不精也是不成,是以才岔声说:“哇!那厮即使得到上两篇秘笈,晚辈觉得,也没什么用,晚辈认为,必须掌剑双绝…”

  上官夫人未待小虎话完,已正⾊说:“在他手里,当然成不了什么火候,如果他献给了崆峒派的掌门人‘⽟虚’,那不啻猛虎添翼!”

  小虎曾亲眼见上官紫斩掉‘了尘’道髻的事,是以本没将崆峒派放在心上,这时一听,不由轻蔑的说:“哇!崆峒派下代掌门人‘了尘’…”

  ‘了尘’两字刚出口,对面椅上的上官紫突然咳嗽了一声!

  小虎即时警觉,赶紧改口说:“哇!晚辈曾经和他动过招,剑术造诣,本就是混假的,无山小路用啦!”

  上官夫人对上官紫的那声咳嗽,似乎很在意,但是恰在这时,慕德嫂已领着四名侍女将酒菜送来了。

  一俟酒菜摆好,上官夫人立即请小虎肃手⼊席。

  上官夫人一人居中上坐,小虎在右,上官紫在左。

  饮了两杯酒后,上官夫人继续接着方才的话题说:“了尘老道虽是‘⽟虚上人’的大弟子,但⽟虚绝不会让‘了尘’接掌崆峒门户,可能让他的最小弟子‘了因’接替!”

  小虎不自觉的说:“哇!前辈怎的知道?”

  话声甫落,立在一角伺候的慕德嫂,已笑着说:“雷少堡主既然已和我家少爷称兄道弟,就该呼我家夫人‘伯⺟’…”

  小虎一听,立即不安的说:“哇!晚辈不敢…”上官夫人一笑,慈祥的说:“呼什么都是一样,不过…我倒觉得呼‘伯⺟’亲切些!”

  小虎一听,急忙起⾝移椅!

  上官紫知道小虎要重新行礼,立即含笑阻止说:“小虎弟,你要做什么,举杯敬我娘一杯,不比磕头来的好吗?”

  上官夫人呵呵一阵祥笑,首先举起杯来。

  上官紫和慕德嫂一见,都愉快的笑了。

  上官夫人饮罢,一俟小虎落座,立即继续说:“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见过崆峒派的‘了因’,仪表、气质、人品,都远超过心地狭窄,险斗狠的‘了尘’…”

  小虎关心的是剑术,因而关切的问:“哇!伯⺟可曾和‘了因’动过手?”

  上官夫人淡雅的一笑说:“自先夫去世后,我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佩剑办事了,我是看到一位剑技不俗的人和‘了因’动手…”

  小虎关切的问:“哇!但不知那人的剑艺如何?”

  上官夫人赞许的说:“很不错,也可以说是当代数一数二的⾼手!”

  小虎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比喻问:“哇!不知比上官兄的剑术如何?”

  上官夫人并没有故作谦逊之意,她却肃容正⾊说:“较之紫儿,虽不见得技⾼一筹,但在火候上,可能比紫儿要深些!”

  小虎听得心头一震,心想竟然还有比上官紫剑术更⾼的人?看看对面的上官紫,神⾊间没有一丝不服之⾊,愈信上官夫人之言不假。

  但是,他却更加关心双方手的结果,因而,有些焦急的问:“哇!不知他们两人那一个胜了?”

  上官夫人毫不疑迟的说:“当然是‘了因’比较逊了,但是据我暗中观察,再过两三年后,武林中的第一把用剑⾼手,‘了因’就可坐稳啦!”

  小虎一听,剑眉倏剔,目如晓星,不自觉的脫口说:“哇!再过两三年后,第一把用剑⾼手恐怕还轮不到‘了因’…”

  上官夫人一听,立即镇定的颔首说:“贤侄的判断,也许和我不谋而合,如果不是‘了因’便是‘⽟虚’的俗家么妹,‘⽟女飞霜’兰小姬了!”

  小虎一听,更为震惊,但他的倔強天已经引起,不由轻蔑的说:“哇!女孩子只能以轻灵的⾝法相辅,一旦遇到功力深厚的男士,终归要输!”

  上官紫一听,立即瞟了⺟亲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上官夫人则赞成的颔首肃容说:“贤侄说得不错,但对方的剑术如⾼出多多,即使七尺之躯的男士,功力不俗的⾼手,她恐怕也不会给他久斗的机会!”

  如此一说,小虎立时想起那夜在吕祖观外河滩上,看到‘风神帮’女龙头‘金线无影’对付‘了尘’的一幕。

  照‘了尘’数十年的功力修为,自然比‘金线无影’深厚多多,可是,出手一两个照面,便划破了‘了尘’的道袍,如果要杀‘了尘’,还不是等于探囊取物?

  心念及此,不由关切的问:“哇!那‘了因’和兰小姬的剑术为何如此精绝?而‘了尘’又那么拙劣?”

  上官夫人淡雅的一笑说:“贤侄想必是看到有人极容易的战胜了‘了尘’,才有这样看法,其实,如果换上令盟叔‘侠丐’马长老,怕不要和‘了尘’大战三百回合!”

  小虎听得心中一惊,不由颔首应了声是,但他的心中却总瞧不起‘了尘’。

  上官夫人继续说:“要想将剑术练至上乘之境,不但资质好,秉赋⾼,还要教导得法,‘⽟虚’自得了‘广成子’的剑术秘笈后,苦练多年,只传给了‘了因’和兰小姬两人,其中以兰小姬领悟最快,进境最佳…”

  话未说完,坐在一傍的上官紫,突然不⾼兴的说:“娘,您真是的…总爱长他人的志气…”

  上官夫人一听,不自觉莞尔笑了,但却正⾊说:“为娘的目的,旨在要小虎知所警惕,对已经学成的‘三不剑法’勤加练习,将来相遇时,才不会输给她…”

  小虎一听,立即欠⾝正⾊说:“伯⺟放心,哇!虎儿绝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栽培,必定苦练‘三不剑法’,战胜‘了因’和‘⽟虚’…”

  一傍的上官紫,立即‮奋兴‬的怂恿说:“对,一定还要斗斗那个‘⽟女飞霜’兰小姬!”

  小虎不知这位上官兄何以如此的讨厌那位兰小姬,看来一定是‘哈’人家好久却‘吃’不到,所以因爱生恨啦!

  为了让上官紫舒舒心中的气,只得附声说:“对,哇!小弟下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金线无影’,第二件事就是找那位‘⽟女飞霜’兰小姬!”

  上官紫一听,不由焦急的说:“何必定要去找兰小姬,将来我们碰上了就和她斗斗!”

  上官夫人无可奈何的看了一眼上官紫,又望着小虎,关切的问:“虎儿,你何事要找‘金线无影’?”

  小虎沉哼一声,忿忿的说:“小侄气她戏弄我!”

  上官夫人惊异的‘哦’了一声,看了一眼上官紫,关切的问:“倒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啦?”

  小虎见问,只得将那晚在吕祖观外遇见‘金线无影’战‘了尘’,以及追至辰溪城被她惊叫引出官兵箭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上官夫人看了一眼上官紫,会意的说:“原来是这样的,实在可恶!”

  上官紫也附和着说:“对,小虎弟,现在你的剑术已经学成了,正该去找她试一试火候!”

  小虎颔首赞同的说:“这是小弟早在练剑开始时的第一个心愿,就是战胜‘金线无影’,现在又加上一个兰小姬和‘了因’…”

  上官紫立即揷言说:“当今武林中,仍以‘金线无影’的剑术最⾼,你能胜了她,就等于你是当今第一把用剑⾼手了!”

  小虎是亲眼见过‘金线无影’和‘了尘’手的情形的,是以,他虽有雄心,但却没有信心。

  蓦然,心中一动,他突然想起‘金线无影’曾对‘了尘’说,她曾击退银衫少年,但他想起上官紫方才的咳嗽,显然是不敢让他⺟亲知道他曾前去吕祖观找‘了尘’较量的事。

  于是,心思一转,立即婉转的问:“哇!上官兄可曾与‘金线无影’过手?”

  上官紫一听,立即说:“怎么没有,就那天晚上,离开⾼家楼就碰到她了!”

  小虎一听,愈信‘金线无影’说的不错,因而也愈加关切的问:“哇!你们也曾手?”

  上官紫毫不迟疑的说:“那还用说,自然要拔剑较量了!”

  小虎更加关切的问:“哇!结果怎样?”

  上官紫畏怯的看了一眼欧夫人,有些难为情的说:“我和她都是以出剑奇快,变招如电为着眼,在第三招上,她的剑尖已点在我的咽喉上!”

  说着,尚举起他修长的食指,指着他圆润的颚下边,一脸的糗样。

  小虎听得心头一震,知道他要想去找‘金线无影’比剑,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刻苦练剑!

  心念间,已听上官夫人沉声斥责说:“我一再告诉你,不可自恃自大,总要记住‘天外有天’那句话,怎么样,现在终于吃了败仗,也坏了你爹一世声名!”

  小虎一听,当时又惹起他的倔強子,立即正⾊沉声说:“伯⺟请放心,哇!不必责怪上官兄,小侄定要战败那‘金线无影’挽回上官兄失去的声誉,还要仗剑去斗那腔峒派的‘⽟虚’!”

  上官夫人一听,神情十分肃穆,突然有些动的说:“天台世家和先夫昔年的声誉,全靠贤侄来继起了,你上官兄虽然剑术也不错,总因他体质单薄,难成大器…”

  小虎听得一脸矬相,眨了眨眼,不由惶声说:“伯⺟…伯⺟…哇!小侄…”

  但是,上官夫人已毅然起⾝,望着慕德嫂,沉声吩咐说:“慕德嫂,快设香案,准备⾐剑了!”

  慕德嫂恭声应是,即和四个侍女匆匁奔出阁门。

  小虎闹不清为何要设香案,但他总不能继承这么大的责任,而且,这也太令上官紫难堪了。

  于是再度惶急的说:“伯⺟…哇!伯⺟…”

  但,神情肃穆的上官夫人,已凝重的走出阁门。

  小虎又慌又急,看看上官紫,除了低头负手站立,却一副老神在在,没啥米表情。

  于是,双手握住上官紫的右臂,焦急的说:“上官兄,哇!小弟只是要争回这个面子,并无其他意思…”

  上官紫这次没有闪躲,却微红着双颊面有难⾊的说:“我娘的选择是对的,我希望你不要违背她老人家的意思!”

  说着,趁机摆脫小虎的手,退后两步说:“小虎弟,你看我这个样子,那里是个男子汉,不少江湖上的老混子,背后里都说我像个女孩子!”

  小虎一听,双颊不噤一热,因为‘侠丐’马五确实也这样说过,因而,尴尬的一笑,強自说:“哇!管他们怎么说,世间体质单薄的⽩面公子哥儿多的是,罄菜他们去掰啦!”

  话声甫落,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清脆悠扬的长啸,划破夜空传来!

  啸声一起,上官紫的面⾊立变,接着是门外上官夫人的低沉呼唤:“紫儿,快去看看,可能有人犯山!”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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