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对上了秦路摘掉墨镜后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不知名的神⾊,紧接着间一紧,竟是被他狠狠的箍住了:"别这样看我。会忍不住亲你的!"
温良忽然觉得那个过去的秦路又回来了,心间大骇,连连挣扎起来,然而却凝视着那双大眼睛里深沉似海的悲伤,突然什么动作都做不出来了。
"我,真的不行吗?"
"秦路…你…"
"顾云岚,我怎么会喜你这样的女人呢?"
"我不行吗?"
"我们怎么也算是共患难过一次吧,为什么,好像就是工作结束后再也不会联系的那种关系呢?"
秦路…喜她…
温良整个大脑被这个认知给震的翻天覆地。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来向她告⽩,一个林⽩羽还嫌她精力过剩吗?还是…真的,只因为顾云岚呢?你们啊,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爱的究竟是谁,怎么就敢,这么轻易的去说爱?
"秦路,可以是朋友…"
"但是…其他的…对不起…"
秦路看着她,突然眨眨眼睛,甩了甩额前刚刚漂染的一咎⽩⾊,瓣的笑意渐渐加深:"靠,和你开玩笑呢,别这么认真,刚刚是在练台词呢。"
"你这样要啥没啥的,小爷还瞧不上。"
呵呵,呵呵。
温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材,真是…是自己的也就算了,顾云岚人家的可是标准⾝材好不好,果然是个…连借口都不会编的小鬼呢。在看那张漂亮的脸蛋,和这蹩脚的格,怎么突然觉得这么可爱呢。
秦路正自顾自的将失恋的人影准备好好蔵起来呢,却见面前的女人突然以着一种⽑骨悚然的眼光瞧着自己…
那模样,活生生的是⺟爱泛滥了,就差着眼里冒着几朵爱心了。
"你去找林导是吧,小心点别被拍到啦。乖,快去。"
秦路额头上瞬间三滴冷汗。
心里有个小人在咆哮着,我要做的是你男朋友,不是你儿子啊。
"对了,晚上颁奖典礼的时候,小心有人给你穿小鞋。"
温良点点头:"恩,知道啦。谢谢。"
秦路很想让谢谢那两个字收回去,他要说什么,最终仍然只是,看着前边女人的背影发了一会儿怔。
和秦路分别后温良突然想看看自己生活过的地方。
只是这么想着,分明没有打算行动的,又不是想被江景深逮个正着,就不好解释了。
然而,等到她胡思想了半晌,却发现自己已经将车开在半路了。
要…去吗?
温良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这一缕游魂,再没有什么还能证明她真正活过的证据了…她有时候会觉得这个没有温良的世界如此可怕,秦路爱的谁,林⽩羽爱的谁,粉丝们喜的是谁?大家希望和林⽩羽在一起的是谁?
是顾云岚,顾云岚的世界里没有温良的立锥之地。温良的过去惨淡的就像是一张⽩纸,上面浸満了悲伤的⾎⾊,这样的温良,没有人会喜的…
渐渐的,连她自己都越来越习惯顾云岚这个角⾊了,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渐渐想不起来曾经的温良长着何种模样了,也许尸⾝在那条江⽔里渐渐腐烂,终于为鱼鲨所食,也许被好心人打捞上来,在哪里树了一个低矮的坟头。
她没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还活着过。
如今只是借着顾云岚的人生,代替着她的人生继续而已。这是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啊。
前生种种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她不断摇着头,终于从那阵可怕的思考中解脫出来。
待回神之际,发现自己火红⾊的跑车,停在了别墅区里,那栋最为悉不过的地方。
只有她最痛恨的地方,才能真正记住她的存在吗?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别墅,透过大巨的落地窗,她能看到忙忙碌碌的管家,和其他聚齐闲聊的仆人们。
管家还是老样子呢。
只是头发⽩了很多。管家,你知道温良死掉了吗?你痛不痛?
温良死的那么懦弱,那么冤枉,你也为她不平过吗?或许,你跟本就不知道?
门前的那两棵樱树是她亲手种上去的,门外的彩灯是她亲手挂起来的,屋子外面的小花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亲手种植的,她眼前恍恍惚惚的,出现了那个围着围裙的女子,带着甜美的笑意,在园中忙碌着…
那个甘愿做笼中鸟儿,将一生都卖给江景深的傻女人,原来,是真的死了。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突然觉得一阵释然,只有在这里,才有温良活过的影子,纵然人世如何变更,只要这里还在,温良就在。不是说还对江景深有何种情意,只是想证明曾经的自己,还活过而已,她真怕啊,有一天一觉醒来,突然忘记自己是完完整整的温良,那该怎么办。
都怪秦路突如其来的告⽩,让她七八糟的想了这么多,还跑到了这种地方。
她将脸上的围巾往上捂了捂,墨镜向下庒了庒,就在准备往回走时,却看见了一条黑⾊的⾼挑⾝影向自己走来,心间大呼完蛋,连忙将⾝子缩了缩,躲进一旁的墙角里,却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拉出来。
墨镜被甩在地上,围巾被扯的松松垮垮的耷拉在⾝上。
那人难得变⾊的脸上终于变了⾊:"顾…云岚?"
温良理直气壮的顶着顾云岚的脸蛋与他对视,这又不是人⽪面具,怕什么怕!
"你来⼲什么?"
男人疑惑的看着她,突然一派了然的神⾊,眼底换了一片冷冽嘲讽,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爷没空理你的事情,当初说要养包你,你就当没这回事情。"
"谁说我是来找你养包的!"温良气结。这种格,简直让人…她过去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不是最好,赶紧滚蛋。"
年轻男人⼲脆利落的扔下八个字,长腿跨进门,咚的一声门就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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