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魔鬼不是魔鬼,最善良的那个,才是魔鬼。
原来,她什么都没有为他做…
为什么你明明在他⾝边,明明说着爱他,却让他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希望来呢?
齐晖的话在耳边回响着,她静静掉下了眼泪来。
不!我爱他。我爱他!
齐晖知道他的一切,知道他喜吃辣椒,知道他喜的口味…
他有夜盲症?难怪总是有时在晚上摸索着…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忽然发现自己活了二十几年依然天真的很,她沉浸在自己七八糟的事情中不可自拔,却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如齐晖所说,那样子骄傲的一个男人为她放下骄傲,放下自尊,她却偏偏毫无感觉?
是了,她一直没把他当人看过,她把他当神,无坚不摧的神祗。从第一次见就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他,总以为他永远那么強大,却忽略了一个艺术家,永远有一颗敏感的心。
所以忽略了他的喜怒哀乐,忽略了他的痛和伤,以为她只要守着就可以。
孰料错的离谱。
他一定会回到她⾝边…但是她还能这样的粉饰太平的过吗?
痛痛痛!一切都是被自己搞砸了的!
头一次她的世界倾塌,大雨不止息。
她想,她必须坚強起来,打开他心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结!
呐,林⽩羽,我死⽪赖脸的来找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以后学着知道你的一切,好不好?
虽然知道在林⽩羽的地盘上得不到他朋友的优待是预料中的事情,可是依然没想到会面对这样的情况。
被人家挡在门外,甚至进都不让进去。从⾼尔夫球场追着他离开后就站在这里了,一直到现在,真正两个小时了,别墅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在哪里?她对着落地窗从院外猛瞧。恭如⽟扶着她,疼惜的替她擦擦额上的冷汗,道:"傻子,我们回去吧…"
温良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流泪,没有力气再多说话,所有的意识都在远处飘,只是心里一阵一阵地绞痛。提醒她那些让他伤心的事情多么实真地发生过。
不,她不要任何人的安慰,她要复卿。
终于有个青年出来,同情的看着她:"你还是回去吧,他想清楚了自然会来的。"
她想冲进去,她动万分:"我错了,你别不见我!"
三个小时。
那青年实在憋不住了,在书案前小心翼翼地提起:"林哥,顾云岚还在外头呢。"
男人精致的眉头一蹙:"不见。"
青年有点为难:"可是,她固执得很,赶她也赶不走。"
"你是⼲什么吃的?"面⾊平静的男子一个挑眉,乌黑的瞳仁冷冷淡淡的湮成一片没有焦距的黑,沙哑的声音提⾼了几分。"把她弄回去。"眼风掠过,又道:"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把她弄回去…。"
好的,好的,您是大爷。
青年撇撇嘴,再度出去了。
天⾊渐渐开始暗淡。
青年名字叫朗,长相俊朗,⽪肤⽩暂,有一双茶⾊的眼睛。一头半长的卷发扎在脑后,扎成一个小马尾,添了几分活力和不羁来。
"顾云岚,恭如⽟,啧啧。"
他俯下⾝,注视着小小⾝影,和那女子⾝旁无奈蹲着的另一名女子。
郑翎的女人…居然也在。
他角勾着笑,风情万种:"两位姐小要不到其他地方休息一下?先歇会儿再来?"
恭如⽟鄙视的瞪了他一眼。
却见那男人晃了晃机手:"我要不要告诉郑翎…逮住了他到处找的媳妇儿了?"
"你敢!"
男人挑着眉⽑,一副我就敢的模样,又思考到这样下去对温良的病情不利,恭如⽟终于败下阵来,将温良扯扯道:"走吧。"温良抬眼看了二人一眼,不言不语,就起⾝跟着恭如⽟走了。
"云岚,看着我,我是朗。"他温柔地拍拍她的肩头,"我会帮你的。"
温良抬头看他,受伤小动物般的一声呜咽,逸出畔。她真的已经绝望,马上就要崩溃了,为什么不肯见她?
"你带我见他,好不好。"
"呐,我先带你进去打扮一番,你看你现在这模样儿,他见了你也会被吓跑了。"
将人收拾的漂漂亮亮,听她絮絮叨叨的讲完始末,男人笑了:"我真佩服你,你是第一个把林哥整成这样的人。他那种人生来就是人上人,也活该被教训。你无须自责,你有错,他就没错吗?那家伙成天一脸面瘫的表情,他自己不说,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朗蹙起眉头,拿她没辙。"你待会儿见了他,好好撒个娇,男人么,精虫上脑,什么事情都不是事情了。"夜⾊将沉。
"人在哪里?"朗优雅地边走边问。
"书房,有一会儿了。"一名仆役客气地在前边带路。
温良一步一步踩着脚下的草地,心跳越来越猛烈,他…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握紧了拳头,不由自主地深呼昅。
门终于开了。
她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那个男人。
没错,是他。眉梢结着淡薄,一双眼睛虚虚实实,看不真切,俊美精致的脸颊凝结着窗外的月光,⾼贵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斜倚在竹榻上,看着一本书,想起临走前杜远说的话,红了脸蛋儿。
朗,是好人呢。
淡淡一笑,温良鼓⾜勇气,离着他近了去。
"我会学着知道你的喜好,我现在就背给你听好不好?"
"我知道我做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喜吃辣椒,你喜女孩子有长长漂亮的黑发…我知道的比齐晖多…"
那个文弱却有自己原则的温良在今天彻底打破了自己的坚持和倔強,哪怕沦为了一般痛失所爱痛哭流涕的女子也在所不惜的想要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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