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初八,亨利奇才跟我联系,电话里他抱怨着“为什么不主动找他?”我心里有些急,忙回:“你这么忙,我真怕耽误了你的正事,怕你说我不懂事。”他默了默,接着说:“晚上我没什么事,出来吃顿好的。”我“嗯”了一声,然后约好时间定好地点也没说别的就挂了电话。临走的时候,我妈一直斜着眼睛往我屋里瞧,嘴里叨叨的“还是我闺女漂亮,穿什么都好看。”我冲着她笑,她说:“你别急着回来,不回来也成,跟二⽑在一起,我还是很放心的。他这孩子晓得分寸,知道什么事该⼲什么事不该⼲。”
我的面⾊却一沉,心也沉沉的,像几块石头堵在了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我怕她看出端倪,赶紧转过⾝去穿大⾐。老妈递给我一条围脖,红的,颜⾊特别的正,恰好配我的⽩⾊大⾐。
“这条本来是二⽑要送给你的,我觉得喜庆,就收为己用了。今天他要是看到了,绝对笑得合不拢嘴。”
这不止一次提到李睿安,我知道这是老妈的有意撮合,但是我却不是小时候的我,不是她让我⼲什么我就必须要按照她的标准完成,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追求与理想,我不是那个让她为所为的人。
于是,我将围脖从脖颈上扯下来,一把甩给了她“妈,我告诉你,我跟李睿安吹了。吹了,你懂吗?你别老在我面前提起他,好不好!”话音未落,我就拉开了门。站在门口的位置,借着楼道里的灯光,我看见老妈落寞的神情以及微微的无奈。狠了狠心,用力的带上门,然后砰地一声闷响在我⾝后响起。楼道里静得吓人,我昅了昅气,然后一鼓作气的跑了下去。
一直到跑不动,我才慢慢的停下来,弯下着气。路面上,正好有一棵小树苗,光秃秃的,树⼲瘦弱得让人心疼。抬脚猛地踹了一下,明明觉得力道十⾜,然而反馈到树上,却只是微微动了两下。于是不甘心的我又是一剂猛踹,这次反倒还不如上次,居然连动都没动。既然脚不管用,我就用手狠狠地捶狠狠地推,直到力气全无,我才停下来,抬头望着天。
错综复杂的树杈挡住了为数不多的星星,皓月当空,黑,丝缎的天,三三两两的行人,空的街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单一的寂寞。
渐渐地,我苦笑起来,我又是犯了什么病,跟自己过不去,跟我最亲的人过不去,我这是在发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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