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堂课是新闻学概论,课上到一半,机手忽然嗡嗡震动了一下,胡蓝蓝发了一条链接过来,宋清晓上课从不玩机手,可是偏偏今天她鬼使神差地就化开了解锁屏。
手指刚触碰上那条链接,一串鲜红的大字便跳了出来。
#A大惊天丑闻#
本校新闻系生新宋某某,虽因成绩优异被学校破格录取,但在校期间,多次夜不归宿,与校外人士珠胎暗结,疑似涉⾜他人婚姻,其行为可聇至极,为校蒙羞,望各位避而远之。
这是学校坛论上的一封帖子,今早凌晨一点发布的,到现在回帖已经破三千,大部分回复都是骂她的。
宋清晓手指轻轻往下一滑,就看见一堆不堪⼊目的恶毒言论。
硫酸噴雾: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杀破刀:夜不归宿啊,小心被強/奷。
要死要死要死:杀破刀你怎么知道你在強奷她的时候,她没有感快呢?说不定她就是故意勾引你的。
名字有多长:啧啧啧,大一生新,小学妹啊,好好的⽩菜被猪拱了啊!
囧呀囧:现在人思想先进,大学结婚还能加学分呢,不就是怀个孕吗?老娘⾼中还堕过胎,这么无聊的帖子到底谁写的?
一个感的基佬:第三者就是恶心。
越往下看,越是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人⾝攻击,宋清晓脸上⾎⾊褪尽。
“这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我刚刚的问题。”
忽然,老师站在了她的课桌前,宋清晓吓得手一抖,机手摔在了地上,周围的同学纷纷起哄道“老师,您差点把人家吓得流产。”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宋清晓脸⾊苍⽩如⽔洗,她心里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于此同时,⽩帝集团大厦——
17楼的会议厅,剑拔弩张,空气中升腾着硝烟的味道。
大巨的电子屏幕上,倒映出椭圆形的⽔晶玻璃桌,几个头发花⽩的老头围坐一圈,正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脸上流露出的得意透过荧屏,毫无疑问地落进会议厅首座,那个⾼⾼在上的男人眼中。
诚然,⽩帝集团和鼎盛集团的这次合作洽谈,最终以鼎盛集团占了上风,拉上帷幕。
散会的时候,⽩帝的股东和⾝居⾼位的董事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猫着从侧门溜走,没有一个敢大声说话。
片刻之后,会议室沉静下来。
“啪!”
银⾊薄削的电脑被人狠狠砸到墙上,⽩夜琛一张精美绝伦的脸上沉的不像话。
“这个许连城,欺人太甚!”
“先生息怒,许连城向来狡猾,这次若不是因为他⾝份特殊,鼎盛集团也不会掐着我们的死⽳不放,硬要让他加⼊E。R。P的项目中来。”
⽩夜琛伸手扯了扯过紧的领带,脸⾊稍缓,深邃的眸底微闪,忽然有了别的主意“他如果想进来,也不是不可以。”
“先生,您的意思是…”
Peter对⽩夜琛胜券在握的神⾊感到惊诧,刚要继续询问,却听男人已经威严地下达指令“把刚才走掉的人都叫回来,我要重新开个內部会议。”
“是。”
Peter心里跃跃试,想来先生一定是想到了什么绝妙之策,转⾝正要出去,会议室的大门却在此时被人从外推开。
秘书Maria走了进来“先生,宋姐小出事了。”
午休,食堂——
宋清晓端着餐盒,走到拐角时,面忽然袭来一阵风,一个人影朝她狠狠撞来。
“哐当”一声,手里的餐盘摔到地上,她只觉得口一烫,原来是有人拿滚热的浓汤泼到了她的⾝上,原本夏天穿的⾐服就单薄,⽩皙的肌肤上瞬间起了红疹子。
宋清晓痛得秀眉皱紧,狼狈地朝后退了好几步。
这一退,终于看清了罪魁祸首的模样。
这个人个子不⾼,巴掌脸、尖下巴,一双细长的眼睛里时刻流露出算计的神⾊,正是文艺团的副部长李玲。
李玲是曾雪的跟庇虫,明里暗里常跟校编辑部作对,从前见了宋清晓都是用鼻孔看她,那股子轻蔑不言而喻。
宋清晓本就对此人无甚好感,又被一烫,不悦地皱眉。
李玲得意地扬扬手里的空汤碗,怪气道“哎哟,对不起啊宋同学,没看到竟然是你,烫着了吧?烫坏了你没关系,要是烫死了你肚里的孩子,我可就罪过大了。”
这么**裸的挑衅,瞎子也能看出来了吧?
宋清晓咬紧瓣,指甲嵌进了掌心里,她没有接话,只是一双澄眸中神⾊冷得吓人。
“你…你瞪什么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李玲被瞪得心里有些发⽑,就在这时,校花曾雪端着餐盘走过来,巧笑倩兮“阿玲,还不快回来,跟那种人有什么好废话的?”
李玲连忙朝曾雪走去,脸上挂着笑“小雪,你怎么来了?刚刚那碗汤泼得真是慡,你解气了吧?”
曾雪冷哼一声“解气?没泼到她脸上,就是对她心慈手软了!”
李玲谄媚一笑“别急,下回一定毁了她那张狐媚子脸,看她还怎么勾引⽩先生。”
“狐媚?”曾雪柳眉一皱。
李玲见状连忙改口“呸,就她那种货⾊,毁容当整容了。”
李玲的话说得有些大声,瞬间引得周围人侧目,而就在这一刻,人群中一个瘦小的⾝影,忽然飞奔而来。
曾雪已经落座,动作优雅地抚平裙摆。
忽然,随着“哗啦”一声体倾盆倒下,一股酸臭味铺天盖地兜头而来,曾雪被这一盆馊⽔淋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大声咳嗽,呛了好几口又脏又臭的⽔。
一瞬间,方圆多少里,全被她熏得纷纷避让,就连李玲都吓得退到了隔壁桌。
曾雪尖叫起来,有史以来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奇聇大辱。
“宋清晓!你欺人太甚!”
她凶狠地瞪向罪魁祸首,脸上还挂着一腐烂的菜叶,模样别提有多狼狈,昨天才做的头发如今也已全无造型,哒哒地滴着腐臭的酸⽔。
“管好你的狗,别指使她到处咬人!”宋清晓⾊厉內荏,自从上了大学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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