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霆一愣,抬头看了她半晌,眉头皱了皱,他能猜到这个张妈妈要对他说什么,原本刚刚在楼下的时候,他救看出来张妈妈应该知道小息的一切事情,本想找她问个究竟,但刚刚在房间里,听了小息的一番话后,他又决定放弃了。
而此刻,张妈妈主动过来,要找他说事,薛景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嗯,你说。”
张妈妈四下张望了一下,有些为难“这里恐怕不方便,安德鲁少爷,请您随我来。”
她说着便下了楼开了别墅的后门,走到后院僻静的一个角落,这个时间点还没到吃完饭时间,赛⽗出门谈生意去了,赛⺟和赛时雪关在房间里商量着这么对付赛小息。
张妈妈避开众人的眼目,又四下张望了一下,才放心得对薛景霆道“安德鲁少爷,您想知道半年前,姐小为什么会被送出家门么?”
“你说。”
薛景霆其实也只是抱着一种既然无聊,就听一听的心态。
张妈妈脸上的皱纹沟壑很深,似乎想起那一段经历还有些不忍回忆,叹了一口气,她才娓娓道来“安德鲁先生,小息姐小在赛家过得⽇子真的很艰难啊,我是家里资历比较老的佣人了,比余婶晚来两年,但是亲眼见着先夫人过世。”
“先夫人去世不到一年,老爷就娶了现在的夫人,还带来了时雪姐小,从那以后,小息姐小的噩梦就开始了。不瞒您说,我怀疑小息姐小的腿,就是时雪和夫人设计害的。”
张妈妈庒低了声音道“这些年,小息姐小的食量越来越小,因为时雪姐小总是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捉弄小息姐小,骗她吃蚂蚁,吃虫子,吃蚯蚓,有一次,还在小息姐小的饭菜里放了胶⽔,说要把小息姐小的嘴巴粘起来。”
薛景霆听到这里,眸子深处猝然变得黑一片,声音冷得像冰一样,浑⾝瞬间散发出可怕的戾气“你们就这么看着?连阻拦都不阻拦?”
张妈妈吓得腿双一软,跪在了地上“安德鲁少爷,不是我们不阻拦,是我们本没有能力阻拦呀,先前姐小⾝边也有一些拥护她的人,可是后来都被夫人和时雪姐小想办法弄走了,只有一个余婶,因为是先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人,有些⾎缘关系,老爷才念着旧情没有赶走她,老奴也可怜姐小,但如果老奴也被赶走了,姐小在这家里就太可怜了…”
薛景霆听到这里,只觉得眉心突突的跳“说下去。”
“半年前,是姐小二十岁生辰,自从先夫人过世之后,姐小就没有再过过生⽇,那天老爷忽然记起了姐小的生⽇,说是要给姐小举办一场生⽇宴会,老爷一直比较忙,那天因为有笔单子要处理,就让时雪姐小帮忙给小息姐小打扮,可是时雪姐小怎么会那么好心呢?
她叫了一群朋友,其中有男有女,一群人关进房间里,不知道对小息姐小做了什么,只是那一天,整栋宅子都回着小息姐小的尖叫声,余婶在外面拼命拍门,最后还被那群公子哥们打了一顿。
后来,如果不是李少爷来了,时雪姐小就此罢手,我真不敢想象那天会发生什么样的可怕事情。”
薛景霆腮帮肌⾁嶙峋,笑中蔵刀“到底他们对小息做了什么?”
张妈妈慌张道“这个老奴不清楚,只知道,那些人从小息姐小房间出来的时候,小息姐小浑⾝的⾐服都撕烂了,余婶冲进去帮她整理,她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样,老奴猜想,猜想那些人是想将姐小…強暴…”
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袭上心头,薛景霆冷澈黑的眸子里瞬间仿佛被地狱呑噬,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杀意蔓延至浑⾝的每一个角落。
呵,可笑,真是可笑至极,这就是小息不愿憎恨的家?
有人会在家里被外人给強暴?
拳头捏紧又缓缓松开,薛景霆闭了闭充⾎的眸子,再次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柔情都消失殆尽。
那群人渣,该消失了…
深夜,赛小息躺在上,双目紧闭,额头冒出了细密的一层冷汗,她又梦到了半年前的可怕经历,赛时雪带着一群人闯⼊她的房间,強行撕扯她的⾐服。
她清晰的记得有一个油腻腻的男中音对她道“妹妹,你长得真是⽔灵,可惜眼睛看不见,下肢又没有知觉,一会儿可是要少了好多乐趣。”
另一个女人则在一旁催促“别墨迹了,赛家那老爷子下午就回来了,你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我摄像机都已经摆好了,你们快开始吧。”
“时雪,这可是你妹妹,你真的舍得?”
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调笑着。
赛时雪幸灾乐祸道“这个死瞎子,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你们手脚快点,一会儿拍完了,传到网站去,那个网站可都是一些重口味的消费者,像赛小息这样的一个残废,一定能引来很多点击率。”
赛小息觉得自己在听天方夜谭,这个赛时雪,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她欺负自己这么多年,自己都没跟她计较,现在却叫一群人过来对她做如此下三滥的事情,这种人还真是可怕,恶毒,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有人扑过来扒她⾐服,赛小息挣脫不开,生平第一次动用了自己并不锋利的爪牙,一口死死咬住那人的耳朵,几乎要把那人的耳朵咬下来。
那人狠狠扇了她一耳光,直接把她打得从轮椅上摔倒在地上,接着就是一阵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得出来。
赛小息并不怕他们,她觉得今天自己再不反抗,就不是洒脫,而是缩头乌⻳,软柿子,窝囊废了。
“你们确定要对我做这种事么?”
赛小息忽然笑了起来“在场的人里,至少得有四五个男士,而且我都不认识,我就想请问你们一句,你们确定我只是眼睛瞎,腿双瘫痪这两个缺陷,没有别的病了么?”
她笑得很是坦然,刚才脸上挨了一巴掌,有些浮肿,嘴角还挂着一丝⾎迹,不过,看她的模样丝毫没有一点惧怕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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