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看着热闹了大半个月的家,忽然一下子没有了咖啡香气,没有了声笑语,没有了婆婆的叨叨絮絮,我竟觉得有些不习惯。于是抓起包,准备外出逛逛。
不知怎的,脚步不知不觉竟逛到了冷延沛住的医院。等我发觉时,人已经在病房外面了。
透过门上的玻璃,我看到躺在病上的冷沛,他⾝上的石膏此刻已经取下来了,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他的沿边坐着一位中年贵妇,正在仔细地剥着葡萄的⽪。
剥好后还亲自送到冷延沛的嘴巴里。我猜想这位可能是冷延沛的妈妈了。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冷延沛抗议的声音:"妈,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啊?在医院躺了这么多天,再不出去,我都要发霉发臭了。"
"你呀,石膏一拿掉,手脚就开始发庠了是吧?这出院不是你说了算的,得等医院体检报告出来了,医生说可以了,妈才放心"中年贵妇剐了冷延沛一眼,接着说:"你呀,现在知道住院不舒服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醉酒开车?幸亏这次菩萨保佑,人还是平平安安的,这万一要是…你让妈以后怎么活啊?"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变的哽咽了。
冷延沛起⾝抱住他妈妈,柔声安慰道:"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中年贵妇这才破涕为笑,冷延沛的头发,站起来:"延沛,你不是说想吃妈妈亲手做的糖醋排骨吗?妈现在就回去做,等下送过来给你解解馋。"说着就拉开了门。
此时我正在门口站着,犹豫着要不要稍后再进去的时候,延沛的妈妈已经拉开门出来了,于是只能尊敬地微笑着打招呼:"伯⺟,你好!"
然而,伯⺟看到我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你是?"伯⺟的声音有些尖锐,又有些颤抖,脸⾊惨⽩,一脸震惊地盯着我。
在那两道锋利的目光的注视下,不知怎的,我的心里竟有些发⽑,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必要再介绍自己。虽然我和伯⺟素未谋面,但她看我的眼神却又似乎不像是第一次见面般地平静,里面隐含着太多我看不懂的情愫。
"我叫菲菲。"犹豫了一下,最后我还是硬着头⽪报出自己的名字。
"菲菲?"她挑了下眉,把我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打量一番后,此时她的神⾊缓和了一些,最后,她的眼睛定格在我的脸上,"那么,苏惠是你的?"
忽然听到妈妈的名字,我一怔,难道伯⺟认识妈妈?
"她是我的妈妈,"我微笑地解释,"伯⺟是妈妈的朋友吗?"
"呃…嗯…"伯⺟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正开口说什么,此时伯⺟的机手响起。
"什么?真的吗?嗯,好,我马上就过去!"挂断电话,伯⺟又看了我一眼后,就匆匆地走了。
伯⺟走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不想开门进去了。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脑子里有两个大大的问号:如果伯⺟真的和妈妈是朋友的话,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里会有恐慌、厌恶这些情愫呢?
如果伯⺟真的和妈妈是朋友的话,爸爸又为什么要阻止我和延沛在一起呢?
我想这些答案,爸爸是不会,也不能为我揭晓了。一来他现在口齿不清,二来心脏和脑子也不能再承受刺了。
在外面吹了一会儿风后,我没有回家,而是打车去了婆婆家。
婆婆正准备吃晚饭,一看到我,乐呵呵地叫佣人增添双碗筷,一边给我夹菜,一边抱怨:"你这孩子,早上打电话时也没见提一句,早知道你要来吃饭的话,妈就会代他们多准备些你爱吃的菜的。"
"妈,都満桌子的菜了,还少啊?而且几乎都是我喜吃的菜呢"说着,我也夹了块"东坡⾁"放到婆婆碗里,"妈,你也多吃点吧!"
婆婆⾼兴地点点头,连声说好。
"妈,爸呢?"我眼睛快速扫描了一下四周,发现从进来到现在,确实一直没看到公公。
"哦,你爸说今晚有个酒会,就不回来吃了。"婆婆嗔怪道:"都这么大年纪了,总爱凑热闹,尽喜折腾自己。少臻啊估计就是遗传了老头子的,⽗子俩一个样!"
我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妈,我今天碰到了我妈妈的一个朋友。"
"谁啊?"婆婆停下筷子,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冷氏集团的夫人。"
"⻩茵茵?"婆婆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妈,你也认识她?"
"呃,冷氏集团以房地产起家,房地产业一直居于龙头⾼位,是名企业之一,所以不想认识也难啊。"婆婆低低地解释道。
"妈,⻩茵茵和我妈妈是朋友吗?"终于,我把盘旋了我一下午的疑问如实地提出来。
"朋友?"婆婆的语气有些动,満脸的鄙夷之⾊:"你妈没有这种朋友!"
见我一脸的困惑,婆婆放下筷子,娓娓解释道:"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苏惠和⻩茵茵确实非常要好,我们经常聚在一起,无话不谈。但是后来,因为发生了一些事,让我和苏惠彻底认清了⻩茵茵这个人,也就断绝了跟她之间的往。"
婆婆接着轻轻地叹了口气,"哎,这些都是我们老一辈之间的事了,不提也罢。快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婆婆就继续拿起筷子缓缓地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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