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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霸王风流 作者:松柏生 | 书号:49362 时间:2019/11/11 字数:11272 |
上一章 第十章 下一章 ( → ) | |
太子河的河⽔绕过了⾚镇,河岸旁的青草上搭了一块跳板,几竹子揷在河底⽩沙里,把那块三尺宽的木板架起来,有一艘小船便紧紧的靠在岸边的木板旁。此刻—— 有个六十来岁的老人翅着一双脚丫子呀的,得他龇牙咧嘴。掉的脚⽪,引来不少河里的小鱼。 这情景真叫人恶心。 有个与艾慈年纪差不多的十五六岁的青年,却又在河的上游洗青莱,他人蹲在木板上,低头仔细地洗着。 细看船尾老者,五短⾝材红鼻头,敢情正是“红心”劳克。 他⾝前摆了一把细瓷茶壶,有几个杯子,除了其中一个有凉茶外,另外几个杯子却倒扣着。 劳克得好不舒服,另一只手还拿盒着那个鸽蛋大小的篮宝石,着船棚上的光,看得他抖眉哈哈笑。 只不过当他得意忘忘形,触及肩头与腿大的伤时,他会老眉一皱的叫声“啊”! “劳爷,艾兄弟怎么还不来,他会不会出事呀?” 劳克头不转目不移,仍然玩着那颗蓝宝石,漫不经心地道:“那个小王八蛋,提起他我就肚⽪直冒⽔,背地里他把我老头子骂得不值一钱,娘的,难怪我不感冒会打噴嚏,原来是他在背后骂我。” 年轻人嘻嘻笑道:“劳爷,艾兄弟不会是那种人,如果劳爷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敢说这世上最伤心的人就是我小三子与兄弟了。” “呸呸呸!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叫三长两短?你想咒我老人家呀!一个小兔崽子!” 小三咧嘴一笑,道:“劳爷,小三尽说老实话,我小三哪天不在求上天,叫你老多福又多寿,活得比寿星老还要命长。” “还有万事平安如意,要什么,手到便拿来。”这声音来自岸上。 一顶破草帽,天蓝⾊长衫的前摆掖在丝带上,鹿⽪快靴是新换的。 晤!艾慈穿得真不赖,腿一抬便跳到小船上。 不错,正是艾慈来了。 小三在木板上站起来,他跟着艾慈走上船,笑道:“艾兄弟,中午吃⽔饺,我切了一棵大⽩莱,剥了半斤韭⻩,羊⾁弄了三斤整,就知道你会这时候来,艾兄弟,你能吃,我还备了两斤⾼梁酒,劳爷爷和我们一起吃,吃了把小船放到老柳树下,你们睡一觉。” 艾慈拍拍小三肩头,笑眯眯地道:“听你这么一说,这顿饺子一定很好吃,去弄吧,我折腾这夜一早就饿了!” 艾慈走向劳克,他想笑,却又不取笑出声,道:“啧啧!劳大叔,你怎么弄得全⾝上下五颜六⾊,还痛吗?” 劳克伸手道:“拿来,先不要管别的。” 艾慈一怔道:“拿什么?” “你怀里不是有两张银票吗?咱们一人一张。” 艾慈忙打躬作揖,道:“不成,不成,只有这么一点点,大叔多多体谅,这些银子早就不属于我的了。” 艾慈一笑,随手掏出个瓷瓶,道:“我这儿弄了一瓶理伤修骨生肌造⾎又顺气的丹丸,名字好象叫龙丸,我特地为你老弄来的,你老伤成这样,比我自己伤在⾝上还令我难过,痛苦…” 他倒出几粒,有一股芳香味。艾慈又道:“你张口,快把这几粒呑下去。” 劳克道:“真贵呀!几粒丹丸折价五千两。”他好象不甘情愿的呑下龙丸。 于是,劳克又把那颗蓝宝石放在艾慈手中,呵呵笑道:“他娘的,一看到这玩意儿,什么样的痛苦全忘了。” 艾慈接过宝石看,向⽇光直叫妙,啧唢不止地道:“我的乖,太一照就好象里面又有无数个小太,何止霞光万道,简直就象天上一颗星,无价之宝呀!” 劳克得意地道:“可不是吗,比皇帝老儿头上戴的那颗颗蓝宝石还大的多。” 艾慈边看边问:“大叔,你看能值多少银子呀?” 劳克拍一拍脚丫子道:“难说,有道是货卖行家,不过嘛,十万八万银子是卖得到的。” 二人正兴⾼采烈地说着,小三已端着一块方木板,支起架子采,安放在草棚下面。 紧接着,热呼呼一大盘羊⾁⽔饺送了上来,杯子盘子带筷子,外加一壶⾼梁酒。 艾慈在船上洗过手,立刻坐下来大吃起来。 小船该解绳了,小三那么轻巧的把小船朝河弯深处几棵老柳树下划过去。 艾慈夜一未合眼,劳克也在打哈欠。 饺子配酒吃,吃了好睡觉。 伸伸懒,艾慈道:“大叔,你说小三也跟你有几年了,也该出去闯闯了。”“才三年多一点而已。” 艾慈难得认真地说:“大叔,你都六十快冒出头了,小三我看也不错,⽩净净五官正,十指尖尖比你的手还巧还好看,这种徒弟你打着灯笼也难找到。” 劳克看看岸上的小三,道:“⼲咱们这一行的,看起来有些对不住自己的老祖宗,不过,难就难在我们这一行,不少昧良心的人,好坏全都不分,摸了一些不应该摸的银子,所以…” 他咽了一口气,又说道:“有些不成材的混混,为了吃、喝、玩、乐,黑着良心肝,你说怎么办?” 艾慈不开口了,他在细细地听,他心中也在想… 劳克又说道:“所以说,想当我的关门徒弟,就必须具备本事第一,德至上。” 艾慈道:“你传他本事,我帮你调教他德。” 劳克用指头指着艾慈的眉心,叱道:“小子,你怕我老人家完蛋得早,你少个顺心的搭挡是吗?” 艾慈忙摇手,道:“多心!多心!大叔多心了。” 不过嘛!他心里倒真有几分这个意思,只是,怎好意思明⽩说出来呢? 天气越来越热了。 艾慈与劳克二人酒⾜饭之后,就在搭在小船船尾的草棚下面席“板”而眠。 这一睡就睡到月上柳梢头。 河面上吹来一阵热风,劳克刚刚睁开双眼,艾慈已经在那儿伸了个好长好长的懒啦。 艾慈咧着大嘴笑道:“人有精神马有,精神満劲头⾜。” 劳克道:“你有精神我可怜,拿来几颗龙丹如何?” 艾慈笑嘻嘻地道:“龙丹神效如何?” 劳克道:“还不错,这一觉睡过来不痛了、一定是你的龙丹管用。” 艾慈慢慢自怀中摸出龙丹,苦笑道:“早知我的龙丹这么管用,还不如送你一张银票呢!”他又倒出几粒放在劳克手中。 劳克如获至宝般掏出个小绢包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本来嘛!吃亏的就得占便宜。” 摇头摇,艾慈道:“劳大叔,你打算把那玩意送到什么地方脫手?” 劳克稍一思忖,道:“咱们弄来了丁百年的心爱至宝,那老鬼必不甘心,约莫着他必会派出⾼手,一路追到长安,他***,咱们就给他来个南辕北辙,东去汴梁城,汴梁是个大地方,有银子的大都住在城里面,一定可以卖⾼价,这也叫做南京卖马,京北配鞍,丁百年再有通天本事,也绝不会想到咱们去了千里外的汴梁城。” 艾慈眨眨眼,然后说道:“大叔老江湖,你说怎么就怎么,上一趟汴梁城,也好顺路回我家乡走一趟。” “你小子是哪里人?” “小地方啦!孟津南面的艾家集。” 劳克道:“那个地方常常闹蝗虫,一年收成三年吃,五年大⽔冲一回,是个马不拉屎的穷地方。” 艾慧笑笑道:“荒山有虎,草原有狮,穷是穷了些,可也出了个大人物。” 劳克怔了一下,道:“艾家集也出了大人物,谁呀?” 艾慈指着自己的一头,笑嘻嘻地说道:“哪哪!自然是在下我‘黑桃爱司’啦!” 劳克嗤之以鼻地道:“得了吧,小子你也敢称大人物?你把老夫往哪里搁?” 二人大笑起来。 艾慈忽然收住笑,说道:“大叔,眼下你的伤多有不便,不妨多歇上几天,我呀,要把这万两银票消化掉,你老是知道的,我⾝上见不得有一个,要是不尽快送出去,心里着实不舒服。” 劳克挥了挥手道:“你去吧!我等候你三天,愿你平安的归来,可别夭折在半道上。” 艾慈眉⽑挑得⾼⾼地道:“我如果夭拆在半道上,那玩意儿全是你一个人的,放心,那时候你放心大胆的独呑吧!” 劳克翻翻眼不开口了。 艾慈招手把小三叫过来,道:“小三哥,大叔⾝子骨不舒服,这可是你孝顺的太好时机,好好把握,处处拍马,保准大叔一⾼兴,就会收你做关门徒弟,往后小哥你就等着走好运了。” 小三忙抱拳道:“兄弟关心我小三,我心里实在感,爷爷年岁大了,小三会细心地侍候着他老人家的,实不敢渴求做爷爷的⾐钵传人。” 艾慈笑笑,拍拍小三说道:“你好好的⼲,自然有你的好处,谁叫咱们还是个小同乡呢!” 艾慈大步走了。 他“花”银子“花”得很快,从⾚镇出发,人未到宝山时,一万两银票全光了。 艾慈像是游山玩⽔似的进了宝山城,这地方虽然城门不太⾼,还不到三丈,但城里面可真是热闹。 因为这儿是江河界地,也是⽔旱大码头,许多货东商员,都住在宝山城的大字号里,只等货物到手,便去办自己需要,装船也好,马车也行,一去一回就赚了不少⽩花花的银子。 当然,有不少贩夫走卒之流,也会在宝山这地方住上几⽇。 艾慈进了城,已是正午时分。 他走进宝山城一家小客店,自己也剩不多银两,省吃俭用的要了四两酒,一个小拼盘,一大碗面,馒头只叫了四个凑和着吃。他准备随意填肚子就上路。 艾慈本就没有去注意到这家小客店叫什么名字,只是发觉有人在吃饭,于是他就走了进来! 一个人低头吃着,他才吃到了一半,突然间:“扑通通”地来了五个彪形大汉。 这五个人中间有个粉面鼠脸的年轻人,看样子顶多二十多岁,三角眉,目下垂,鼻嘴还算端正,就是面⽪绷得紧,手上一把骨扇,走起路来脚后跟先着地,穿一件蓝长衫,自以为风流地走进了这家小店。 店小二上前,哈鞠躬直叫爷。 却见其中一个彪形汉,伸手推了一把小二,道:“快把你们管帐的二姐小叫出来,等我们少爷问过话,再去把大姐小也找过来,今天我们少爷可是专为尝尝她们姐妹的手艺才来到这的。” 小二不敢罗嗦,忙往柜上跑。 其实他本不用跑,柜台上的姐小早听见了,也看得很清楚。不料,她却把头一甩,看也不看那年轻人。 这光景急得小二直手,不敢开口。 正在吃喝的艾慈,这才仰起头来看过去。 他看见柜台上坐的美娇娇,心底里不由喝声彩。她那玲珑的⾝段俏模样儿,掇雪般的⽩脸蛋,秀气的骨⾁,光景只向天上仙女找,人间哪得几处见。 突然——有个大汉拍桌子,虎吼一声骂起来,道:“娘的,怎么还不过来,惹火了老子,一把火烧你们个精光,屋瓦不全。” 就在这时候,从后面奔出个五十上下的老汉采,他抖着双手来到六人大桌前,连声地道:“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是熊大少来到敝店,多有怠慢。” 姓熊的大少爷一把拉住老头儿,嘿嘿笑道:“王老头,本大少爷来了好几趟,也给你不少银子,怎的你那两个闺女却一眼也不瞧我一下?” “熊大爷,她们年纪小不懂事,你多多包涵。” 有个大汉又拍桌子,吼道:“没有什么包涵的,快把她们叫过来。” 王老头着手,道:“她们一个在灶上忙,一个正在算帐,没有时间过来陪大少爷,还请…” “啪!” 一巴掌真够劲,打在王老头的面颊上,王老头吐出一颗大牙来。 “爹!” 二姐小从柜台里冲出来,正好扶住快要倒在地上的王老头。 许多客人见动手打起来,有良心的放下银子走出来,⽩吃的混⽔摸鱼地溜了。 十张桌子的小饭馆,只剩下一个客人在吃饭。 一声冷而又冷的奷笑,倒吊眉的熊大少,几步走到二姑娘前出手就拉姑娘的手臂,嘿嘿冷笑道:“我看你理不理本少爷!” 二姑娘在扶她爹,不防熊大少这一抓,忿怒加得快要哭出来。 “住手!” 二门走出王家大姐小。 只见她⾝上围着绣花大围裙,儒雅端庄,一副贤淑巧妇打扮,急忙走近熊大少面前,冷叱道:“你要⼲什么?” 哈哈一声笑,熊大少道:“这么一打闹,娘的,姐妹花全走出来了,来吧!陪本大少爷喝两杯。” 有个大汉开始叫:“小二,上莱啦!” 王大姐小喝道:“熊大少,快放手,我们开饭馆,可不是你家开的怡红院,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青楼胭脂,请你放尊重些。” 熊大少吃吃笑,道:“饭馆院差不多,别自抬⾝价,自调清⾼。” 突然又来个大汉,伸手就抓大姐小。 “一群王八蛋。”这声音不⾼,但屋子的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熊大少怒形于⾊地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在骂人?出来!” 然而,店里面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艾慈。不用艾慈出来,大家都看得出谁说的了。 两个大汉叉着,横着膀子来到艾慈桌边,一个大汉横着脸,一脚踩在椅子上,嘿嘿笑道:“哼!原来是个小不点,外地来的吧,不认识宝山熊大少爷?” 艾慈正在挟菜。 突然—— 他疾速把那双筷子变换了个方向“噗”地一声,筷子揷⼊大汉的腿⾁里,弄了个穿透洞。艾慈也破口骂“去你娘的。” “啊!” 大汉的腿再也伸不到地面上,双手抱住腿,痛得龇牙咧嘴叫,像是杀猪。⾎,在不停地流。筷子又不能立刻拔出来——他狠不下心去拔,他怕更痛。 立刻,熊大少丢下二姑娘,破口骂着走向艾慈。 王家⽗女忙退到二门后,只敢伸头看。 “你个熊,耍狠耍到本少爷的面前来了,说说看,你是从哪个王八狗洞呈冒出来的小人物?” 艾慈抹抹油油的嘴,掏出一块碎银子往桌上一放,冷冷地说道:“快说,你家是在卖人⾁?” “你小子管得着吗?” “那一定很有几个肮脏银子啦!” 熊大少暴掠一步,手中奴扇一挥,道:“做了你这个不长眼腈的小畜牲。” 艾慈笑道:“好!不过我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个人有个规矩,只一动手,最后结局只有两种收场。” “什么结局不结局,又有哪两种收场?” “所谓两种收场,就是要命不要钱,或者要钱不要命,两种收场任你桃。” 有个大汉破口骂道:“这个小王八蛋,明明在搅和少爷的好事,还有什么好讲的,放倒他再说。” 大汉暴吼一声打,除了腿上揷着筷子的大汉呼痛直冒冷汗外,其余的四个一涌而上,好象形成一道人⾁墙,准备生剥艾慈了。 四个大汉刚刚扑到,突然,各自面上⽩芒一闪,连声脆响过来,四个大汉全捂着噴⾎大嘴巴,呜呜叫着往后跌。 一个个都口吐鲜⾎,没有一个说出话来。 艾慈的利刀真够快的。 而且又快又狠,抖手之间利刀便刺到四个大汉的嘴巴上,这好象谁张开嘴谁倒楣,说不定⾆头也要受伤。 艾慈封住四个人的嘴,他不想再听他们穷嚷嚷。 他的动作真漂亮,迈着脚步走向熊大少。 “你要⼲什么?” 艾慈嘴角一咧,道;“我该⼲你了,老实说,我在想,是先挖了你眼珠子?还是⼲脆利落地割下你的那颗人头来?” 熊大少忙着将⾝子往后仰,他摇着一双手,道:“不!不!你不可以这样做!” “哦呸!” 艾慈一声骂,道:“狗娘养的,你死定了。” 就在这时候。 有个大汉自腿上拔出一柄匕首,恶很很的移向艾慈。他的口中还在流⾎,鲜⾎染得他前一片殷红⾊。 眼看那柄匕首对准艾慈的背要刺,吓得王家姑娘—声叫。 哪想到艾慈本不回头,突然转过⾝,右⾜已踹中了大汉的…那地方最敏感,也最脆弱… 大汉的匕首刺个空,自己翻倒在地上,可真玄,他竟然直的死了。 熊大少抖着声音,道:“你…你不是说要命不要钱,要钱不要命吗?我给你银子,只求你放我一马。” 艾慈扬起手,突然拍在熊大少的肩头上,吓得熊大少一大跳。他安慰熊太少道:“别怕!你只要出银子,咱们就是好兄弟。” 艾慈拉一把椅!并着肩同熊大少坐在一起,好象像久别重逢的老友在把臂言呢! 小馆里站了不少着热闹的人,就投有一个人敢过来听听二人说什么话,还以为熊太少有办法,竟然把那个外乡人笼络住了呢。 艾慈数一数屋子里的人,五个大汉死了一个。这才对哆嗦不止的熊太少道:“你的五个打手,死的不算,余下的四个人每人一千两银子,怎么样,不算多吧?” 熊大少愣了一愣,说道:“我的天啊!你这是叫我替他们每人出一千两银子才放走他们呀!” 艾慈面一仰,道:“是呀!想他们平⽇为你流⾎流汗,看守着你那门柱⾼大的怡红院,为你⽇进斗金出生⼊死,临到要命的节骨眼,你总不能不管他们死活吧!” “我当然要管他们死活!只是你的价码叫得太⾼,能不能减一减?” 艾慈摇头摇道:“我的买卖不勉強,如果你不同意,我只好每人踢他们一脚,保准叫他们了帐,然后我再收拾你,拍拍庇股我走人,官司你去打吧!” 他还真的站了起来,直往四个大汉*过去。 熊大少突然叫道:“好好好!我给我给,不过…” 艾慈回头笑道:“是不是⾝上没带?没关系,你写张字条,叫店里的小二去取来,银子到手,他们四个就保住命了。” 艾慈招手又道:“大门后的小二哥,快快取过纸砚来。” 小二硬着头⽪走出来,匆忙地从柜台里取出文房四宝。 熊大少咬着牙,立刻写了一张字条给艾慈。 艾慈接过纸条看,又朝着未⼲的字上吹着气,笑哈哈地道:“熊家大少爷,你的字写得比我好看多了,娘的,我就是没有好好念过书。” 艾慈把字条在小二手中,道:“快去取来,要银票,办好了有你的好处。” 那小二如奉命似的,拿了纸条就往外跑。 艾慈取过茶壶,翻过两只茶杯,还亲自为熊大少満満斟了一杯茶:“熊大少,来!为我们的买卖⼲上一杯。” 熊大少真想哭,但还是猛仰脖子喝⼲了茶。 他本不想喝,但又怕艾慈翻脸,他知道,今天遇上比他更狠的人了。 “嘭”一声,杯子放在桌子上。 熊大少沉声地道:“请问你小兄弟,贵姓大名?” 艾慈一笑,道:“你可是准备有一天找我报仇?” 熊大少道:“至少我知道四千两银子花在哪个人⾝上吧!” 又是一声笑,艾慈道:“说的也是,⽩花花的银子一大堆,却不知何人弄去了,当然伤心。”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叫艾慈,有人叫我‘黑桃爱司’,小名小姓,你大概没有听说过吧!” 他说的好轻松,听的人可吓了一大跳,几个受了伤的大汉也“呵呀”一声叫。 熊大少睁大眼,如遇魔鬼般;道:“你就是闹安家寨的黑桃爱司呀!” 嘿嘿!艾慈出名了。艾慈笑笑道:“你看象不象?” 熊大少惊恐地道:“象,当然象,安大叔就曾说过有个小⽑孩骑在他的肩膀上。” 艾慈嘻嘻笑道:“你安大叔送我出了安家寨。” 熊大少冷冷地道:“你后来怎么没有去安家寨取一万两银子呢?原来,你是害怕再回到安家寨。” 艾慈笑笑道:“不是我不去取,而是你不提起,我都忘了呢?” 熊大少冷冷地道:“你同‘红心劳克’摸走子我安大叔的夜明珠,你们得了便宜便逃走了。” 艾慈冷冷地一笑,道:“你熊大少以后走着瞧,不定什么时候我便去整你的那个安大叔。” 熊大少长长地咽了一口气,道:“我的四千两银子泡汤了,给了你这个‘黑桃爱司’呀!” 片刻——小二着大气跑进来,双手紧抓着四张大银票,小心地在艾慈的手上。 艾慈接过四张各千两的银票,习惯地把票子抖了几下,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 他揣着银票挥挥手,道:“走吧!你们几位大仁兄,又是牙齿又是⾎!扶去找大夫治治伤,我最同情你们这些卖命的,这年头,好可怜哟!” 艾慈顿了顿,又道:“别忘了,地上死的一个我免费,快抬走吧!” 熊大少气乎乎的一挥手,道:“咱们走。” 艾慈头摇一伸手,道:“不是‘咱们走’,是他们几个走,你却不能走。” 熊大少猛一愣。道:“为什么,我已经出了四千两银票,难道你…你还…” “四千两是他们四个的,关你什么事?” “那我…” “老规矩,要钱不要命,要命不要钱。” 受伤的大汉们抬起死的大汉要往外走,又被熊大少叫住,道:“等我。” 他又对小二道:“拿笔来,我再为你写一千两银子。” 艾慈冷冷地笑,道:“我说我的大少爷,你投弄错吧,以你千金之躯,怎可与你的手下打手命的人相提并论?” 熊大少抓紧⽑笔打哆嚷,八成是气得变了样,道:“你到底想要多少?” 艾慈伸出个耝指头,道:“一万两。” 随着他的话,利刀反手又拔出来,刀刃回过来,他在削着自己的手指甲,一付漫不经心模样。 熊大少张口结⾆,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怎么样,要银子还是要你宝贵的生命?” 熊大少哭穷道:“‘黑桃爱司’你开的价码实在太⾼了,能不能打个商量?” 艾慈道:“当然可以,我的规矩很简单,砍掉一条腿,减少二成银,四肢全砍断,我大大方方的只取你一半,当然全部也可以,那就是伸头一刀就算了,我这里呢,一两银也不要了。” 熊大少直打哆嗦。他颤抖着道:“饶命,我认了。” 还是留着命享受去吧“区区”一万两只好给艾慈了。他立刻写下一张纸条,又叫小二跑了一趟。 艾慈不由头摇道:“这回买卖我怎么琢磨也吃了亏,娘的,怪只怪我的心肠软,一开口应喊价十万两,就算开价吧,收价也会弄个五万两,如今可真惨,一共才弄了一万四千两,不过瘾!” 熊大少的⾎脸泛了青也发了霉,咬牙道:“一万四千两银子还嫌少,娘的,你以为宝山熊家是一座金山银库,随你开口要?” 艾慈“呸”地一声,道:“你家开了一座怡虹院,听说弱女有半百,你小子只要一句话,价码就会⾼一倍,照样有人嫖,用不了几天,你的一万四千两银子又给赚了回来了,你说是吗?” 店小二又匆忙的回来了。 这回他手中捏着大把的银票,一把塞给艾慈,道:“你请点一点。” 艾慈真细心,他一张一张的点,还搬动着指头算了算,三一三余一,三下五去二,六上一去五进一,一共是…是…唔…整整一万两。 一把银票揣在怀,他手一挥,对熊大少道:“大少爷,你武大郞下楼梯——滚吧!” 熊大少与四个受伤的大汉抬着个死的便匆匆地走了。 但宝山城的人们,心里都明⽩,这件事是不会就此罢休的,因为宝山城还有个狠角⾊,这人正是关洛道上的魔头“金刀”熊天刚。 熊天刚正是熊大少的老爹,如今熊天刚有事去了长安城,要不然,熊大少也不会丢人丢到自己地头上。 艾慈见走了熊大少一帮人,他摸出一块大的银子,约莫着也有五六两,便往小二怀中猛塞。 艾慈笑笑地道:“这是你应该得的,你买酒不醉,吃饭不,凑合着去买件⾐衫穿上吧!” 小二嘻嘻咧嘴笑,他也不气了。 这时候,两个姑娘扶着王老头,颤巍巍地往艾慈面前就要跪下去,艾慈急忙扶起来,道:“老掌柜,你可千万别多礼,说句话你不相信,我也満⾝盗味,可不是什么修行的人、省油的灯,我啊,我就直说吧!我是江湖上的新兴行业,⼲的是盗中盗比腿耝,哈哈…” 王老头忙作揖,道:“小客官,你是侠义之举,令人敬佩呀!” 艾慈双目一亮,大嘴一咧,道:“可别把我说的那般仔细好听,那会令我飘飘然不知自己吃几碗老米饭。” 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倒有一句实在括,说出来,让你老琢磨琢磨。” “你指教,你请讲。” 艾慈看了王家的两位美姑娘一眼,道:“指教不敢当,只是心里一句话,奉劝你老人家,年头不对了,你可听人常说‘财不露⽩,⾊不暴光’,你的两位姑娘长的如花似⽟,怎可叫她们坐在大饭堂里,有道是,花不引蝶蝶自来,酒不醉人人自醉,你给自己惹上了⿇烦了。” 王老头连连点着头称是,说:“小客官金⽟良言,小老儿一定听得,我叫她姐妹俩以后回闺房去。” 艾慈抱抱拳,转⾝就要走,突然闻得王家大姐小细声细语地说道:“小壮士,你等等!” 艾慈回头问道:“有事?” 王大姐小粉面露媚,道:“在这宝山城中,我姐妹稍有点名气,我妹妹一手的针线活,我却能烧一手可口的菜,如果小壮土赏光,晚上在我们后屋摆一桌,等着你⼊席,也算是对小壮士的谢意,还请大驾光临。” 艾慈一笑,道:“真打心眼里⾼兴,不过这可不定准,我有要事一箩筐,万一分⾝乏术,可就要失约了。” 王大姐小道:“我们设席等侯。” 二姐小也开口了。她轻启樱,道:“我们等你到二更天,万一你不来,我们也不会怪你。” 真好听,也真温柔。艾慈心中还未饮酒,就开始醉了。 美丽的女人再加上温柔,那才是征服男人的女人。 单就两个姑娘微微笑一笑,艾慈就心里跳。 艾慈心中在想,师⽗的话真不假。 温柔可以补拙,容貌丑的女人,如果能善用她的温柔,她仍然能找到爱她的男人。 这世上有太多的丑女人,也都早早结了婚,没有一个是女光。 如果是个才华出众的刚女,再美也不一定有人要,不信你看看,江湖上诸多美女,如今还打着“老”光。 王家二姑娘不一样,不但美也温柔,这就不得了,艾慈在心里叫,他心里还“扑扑通”在跳。 艾慈深深看了王家姐妹一眼,怔怔的心中想:“这是啥名堂,自己⽩⽇里刀口上打滚,从来就没有被准吓一跳,他娘的,怎么她们只说了这几句话,自己心里就‘咚咚’跳个好不自在,难道她姐妹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魔法本领不成?” 艾慈急急地一抱拳,道:“我记着就是,万一失约,千万别骂我不识抬举。” 大姐小正想说什么,但艾慈怕再听,因为王大姐小的话里充満了征服男的温柔劲,如果他再听下去,如果他再不赶快走,说不定他真的走不出王家的小饭馆,非把他的决心瓦解掉不可。 艾慈转头便走。 他走的十分急。叫人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是个忙人。 这时候,街上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有的把艾慈说成小侠客! 宝山地面上出现侠客,自然会引来不少人。 Um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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